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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汉的小农妻-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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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不立刻去找他,先憋着他,等憋他一两个月左右,憋得他蹭蹭冒火的时候再去找他,到时候不怕他不上钩儿。
等他上了钩儿,她一定要缠着他多做几回,最好是她也能怀上。
只要她也怀上了,就算她不开口,沈大春也一定会张罗着娶她的,那样的话,她不就得偿所愿了吗?
这个想法,让尤氏一下子振作起来,本来萎靡不振的她,一下子变得精神焕发起来。已经好久不在意容貌的她,还特意打来水替自己梳洗打扮,好让自己漂亮些。
只是,对着水盆儿的时候,她的精神头儿有一下子黯淡下来。
水盆儿里的影子,跟从前的那个她相差太大了,不光是皮肤粗糙暗黄,连头发也不像过去那么乌黑亮丽了,还有她的脸,也变得苍老憔悴,乍一看上去好像沈大春他妈。
第537章 地164章 进京待嫁()
正月十五过后,张兴旺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家,往抚州去了。
回家这几个月,除了上吉州那几天,他的耳根子没有一天是清静的,不是老婆子死缠烂打的问他有没有在外面养野老娘们,就是大儿媳妇哭穷说没钱花,话里话外的透出对老婆子的不满,因为老婆子偏心,有钱就都留着给三勇花,舍不得给他们大房花。
张金凤还天天往死里做,还要重新再找一个婆家。
现在,她已经完全对那个孙屠子是死心了,但是对爱情还没有死心,现在见家里边儿有钱了,就想叫张兴旺多给她点儿嫁妆,只要嫁妆多,肯定会有人乐意娶她,这样她就能嫁出去了。
老张头觉得以张金凤的性格,就算嫁出去了很可能还会被休回来,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嫁,所以就没搭理她,由着她寻死觅活的做,他只当自己聋了、瞎了,看不见也听不着,由着她去耍。
还有他那个不省心的小儿子,小小年纪不寻思好好的读书做学问,却一门心思的想要钻营投机取巧,因为他没能帮他向领娣求婚成功,这小子竟然急得嘴唇子都起泡了,可见这件事对他的打击还挺大。
不过,张兴旺一点儿都没心疼他,只觉得他是活该,要是他能就此死了这条心,能收回邪念专心读书学习的话,还算是有救,要是他还不死心,继续钻营的话,早晚得把自己坑了,不过,这小子心眼子多,心思也重,他这个当爹的根本说不动他,至于他往后的路怎么走,就看他自己的了。
大儿子张大勇还跟以往一样蔫巴,针扎到身上都不会喊疼的手儿,他那俩儿子倒是挺欢实的,天天上跳下窜的,跟俩孙猴子似的,想法设法偷老婆子的东西,跟老婆子斗智斗勇,没一刻消停的时候……
总之,这一大家子人,就没一个能入他的眼的,跟他们在一起生活两个月,老张头只觉得头都大了,现在终于能离开他们了,他一点儿跟亲人分离时的痛苦都没有,只觉得离开他们,他好幸福啊!
老张头决定了,往后尽量少回家,虽然不能回来看他们,但是可以多给他们些银子,用银子来弥补他离家不回的过失,他相信,家里这几个人也一定乐意要这种补偿。
要是他的陪伴和银子二选一的话,家里那帮人百分之百都得选银子!
马车一路向南,走了一个多月,路过一座县城时,在县城的街道上忽然看到一大帮人聚在那儿,嘁嘁嚓嚓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老张头十个爱热闹的,看到前面有事发生了,就叫车夫停下,下车去看热闹。
挤进人群里,他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刀子,刀子的一半儿已经没入胸口了,鲜红的血躺了一地,那中年人惨白着脸,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张着,似乎想喊啥,但是已经喊不出来了。
因为——他已经死了!
原来是斗殴死人了。
老张头暗暗道了声晦气,早知道是死了人他就不过来凑这个热闹了,真是的!
刚要转身离开,转身的刹那,无意中看到那死者长的竟然很像沈德俭沈兄弟,老张头儿的脚步顿了一下,揉了揉眼睛。
像,太像了,就是看起来比沈兄弟年轻些,消瘦些,不然的话就更像了,简直就像亲兄弟啊!
老张头叹息了一番,只当这是路上的一个奇遇,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他不知道,这个躺在大街上血都流尽的中年人,正是他沈兄弟的亲弟弟沈德贵。
沈德贵因为自己玷污狗剩子媳妇儿被狗剩子砍残了,没脸再呆在家里了,就卷了家里所有的钱财跑了出来,本打算跑到南边儿找个没人认识他,认识他的人也这辈子都不可能到这么远的地方的地方来安顿下来。
没想到,地方是找到了,家也差不多安顿下来了,连点心铺子都开起来了,好日子刚开始,却因为几句口角叫人家给捅了,害的他客死他乡,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好容易遇到个老乡却不认识他。
这也备不住是他从前做下的那些恶事遭到的报应吧,总之,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沈德贵这个人了,沈德贵一辈子自私自利,最后落了个惨死他乡,无人收尸的下场,可见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而此时,那个曾经差点儿被他以几两银子的嫁个卖掉的侄女儿,正坐在马车里,跟着她的丈夫和一双儿女,走在去京城的官道上。
这趟回京城,一是护送菊儿出嫁;再有就是太皇太后想儿子孙子了,一定要他们回去看看她;还有就是竹儿也渐渐长大了,淳于洬想叫他进京城的皇家书院去学习,正好菊儿也在京城,他们兄妹俩也算是个照应。
于是,沈德俭一家和湛王一家,就择了吉日,浩浩荡荡的往京城去了。
途中经过凤凰村的时候,他们还留在凤凰村住了一天,沈若兰跟大爷大春和大庆等交代了一下今年春耕注意的问题,也交代了未来半年作坊的经营管理,交代明白后,还陪着她爹娘去看望了老太太刘氏。
刘氏在董奶奶等人的照料下,活得还算硬朗,除了不会动不会说话,剩下的吃喝拉撒都正常。
看到沈德俭一家时,刘氏呜呜呜的哭了,用她那只不大好使的手拉着穆氏,含糊不清的跟她道歉:“秋……凉(娘)从前对不住…。里(你)……别恨凉(娘)……凉(娘)知道错了……”
今时今日,她终于知道哪个儿子能靠得上,哪个儿子算是白疼了,她偏心一辈子,为了沈德贵把所有的儿女都得罪遍了,最后为了他还中了风,可是她最爱的儿子却在她瘫痪了之后,卷着她所有的钱财跑路了,把她这个老娘丢在了家里不闻不问,也不管她的死活了。
因为伤心,她的中风加重了,从打中风以来,她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开始学会检讨自己,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错事,也开始想念起她的其他儿女们,她多希望她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们都能守在她的身旁伺候她、陪伴她啊?
可惜,过去她把事做得太绝了,把儿媳妇和孙子孙女儿都得罪光了,他们现在对她也仅能出钱出人(丫头婆子),却不可能出心出力了。
穆氏听到婆婆的忏悔,虽然觉得她挺可怜的,但是却不能原谅她,她可以原谅她过去曾经虐待自己,但是绝不能原谅她要把她的兰儿卖给一个老屠夫当小妾的事,这是她的底线,税求情和不好使。
穆氏和沈若兰等在老太太那儿呆了一会儿,就施施然的起身离开了,因为他们的孩子都还小,她们得回去照顾孩子。
沈德俭却留了下来,难得回来一次,他得多陪陪老娘,不然下次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呢。
刘氏拉着儿子的手,硬着舌头说出了自己的愿望:“凉(娘)想跟里(你)们去……跟里(你),们一起过……日子去……”
老太太虽然瘫痪了,但是脑子还好使,知道二儿子现在过得最好,而且身边儿还有一帮儿女,她满心期盼着能跟二儿子过去,也住到王府里享享清福,别的不说,就医疗条件而言,王府里不知比凤凰村强多少倍呢。说不定,就能有一个神医把她的半身不遂给医好了哩!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把儿媳妇和孙女得罪惨了,所以才避开儿媳妇和孙子孙女,单独跟儿子说这番话。
只可惜,她曾经的所作所为不光是儿媳妇和孙子孙女不能原谅,她的儿子也不能原谅她,在沈德俭看来,他还能派人好好的服侍她,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已经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她还想跟他们一起进王府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沈德俭直接了当的拒绝了她,“娘的身子不适合远行,还是好好的在家里静养吧,我大哥就在您跟前儿,您要是有个什么事儿,他也能照顾好您。”
刘氏听到儿子拒绝了她的要求,顿时泪眼巴叉的,呜了呜了的说,“可……可是,凉(娘)想里(你)们啊……”
沈德俭一看老娘想打亲情牌,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了,从小到大,老太太就只喜欢沈德贵一个,什么时候想过他啊?之所以这么说,还不是因为她现在动弹不了了,想让他把她接到身边儿照顾,才言不由衷的说出这番话。
想不到,老娘都瘫了还这么不老实,还能说出这么昧心眼子的话,沈德俭真是失望极了。他想起自己从前落魄时,老娘曾经说过他——你咋不死在外边儿呢,你死了我也就静心了。
那时候,他不止一次听到老娘狠叨叨的跟他说这句话,而且他病的时候或者吃不上饭的时候,老娘一次都没管过他,他相信,那会子就算他真的病死或饿死在老娘的面前,她也不会帮他一分一毫的。
可是现在,她动弹不了了,才想起‘想他这个儿子’,不觉得可笑吗?
这话要是放在他落魄的时候说,他该多感动,多舒心啊?现在才想起说,停在他的耳朵里,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沈德俭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说:“那娘就好好的养身子吧,等身子养好了再说吧。”
他的心到底不够硬,老娘如今都瘫痪了,他就是再气,也不忍心把从前的旧账翻出来怼她,只好拿几句不轻不重的话来糊弄她,好让她死了这条心。
刘氏一看儿子的态度,就知道这事儿十有八九是不成了,忍不住呜呜呜的哭起来。
她是个要强的女人,现在却沦落到像个小婴儿似的,吃喝拉撒都得人照顾,她不甘心,也不习惯啊,她想要找王府最好的大夫给她看病,把她治好了,还叫她像从前一样能走能行的,兰丫现在是王妃了,找一个好大夫不就是她一句话的事儿吗?他们为啥不帮她呢?难道,她过去做错那点儿事儿他们就揪住没完了吗?
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就算爹娘做得再不好,做儿女的不也该多多担待吗?他们咋就跟她记仇儿了,这仇儿咋就忘不掉了呢?
不管刘氏咋哭咋求,沈德俭始终没答应刘氏的要求,刘氏本来还打算来个持久战,就是天天磨他,早晚让他答应自己的要求呢,结果,人家一家子第二天就走了,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跟她打,就带着大队的人马,前呼后拥,浩浩荡荡的往京城去了……
第538章 地165章 故地重游()
回京的路上,淳于洬但是特意吩咐慢慢走,免得马车颠簸累到孩子,慢慢走,除了不能颠到孩子,还能让孩子们边走边欣赏路边的风景。
现在已经是四月,天已经回暖,晌午太阳足的时候就可以掀开车帘儿,让孩子们感受车外的世界。
四五月份,正是北方万物复苏的时候,小草刚从地里钻出来,嫩黄的叶片亮晶晶的,树叶也开始发芽了,青山绿树,郁郁葱葱,农民们赶着车里往地里送粪,或者挥舞着镐头翻地,还有不少村妇村姑们挎着篮子在地里山上挖野菜,山上地里到处都是人,大家都忙忙碌碌,喜气洋洋的,看起来也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的!
喜宝和秀宝俩趴在小小的车窗处,两张白白的小圆脸紧挨着,睁着清澈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外面的世界。
在他们看来,外面的一切都是新奇的。耕地的铧犁、刨镐子,拉着铧犁的驴子,送粪的车子,看在他们的眼里,都十分有趣。
沈若兰见他们满眼的新奇,就柔声给她们解释说,“那些干活儿的都是农民,咱们吃的粮食都是他们这样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还有咱们吃的肉和蛋,也都是他们养出来的,所以,你们一定要尊重他们,不许因为他们贫穷无知就看不起他们,记住了吗?”
沈若兰想把孩子们培养成一个懂得尊重劳动人民,懂得民间疾苦的孩子,所以向他们介绍这些劳动人民的时候,是感激和郑重的语气说的。
孩子还小,还是一张白纸,大人引导他们什么他们自然听信什么,听到沈若兰的话后,喜宝听话的点点头,说:“记住了。”
秀宝也睁着圆圆的眼睛,认真的说:“记!”
她的语言水平有限,说话的时候常常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崩,不过,就她的年纪而言,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淳于洬听到沈若兰如此教育两个孩子,便问她说:“兰儿,尊重农民也是你们那个世界的规矩吗?”
沈若兰笑道:“是呀,我们的世界里,人和人之间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要想获得别人的尊重的话,前提是必须学会尊重别人。”
淳于洬却对沈若兰那个世界里的规矩很不以为然,“我觉得你们那个规矩很奇怪,自古以来人就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譬如皇室,原就比别人尊贵,何须去放低身段去敬着那些种田的庄稼人呢?”
沈若兰知道古人等级分明,尊卑有别,淳于洬自幼便接受这种阶级似的教育,所以,他当然不会理解她那个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当然也不认同他的孩子们去尊重那些目不识丁的乡下人。
说白了,他的骨子里就没看得起那些种田的做工的人,认为他们是下等人,不值得他珍爱的孩子们尊重。
沈若兰明白他的心思,但是她有自己的想法。
她底层出身,知道民间的疾苦,也知道百姓的不易,所以她希望她的孩子们能亲和些,即便是对社会最底层的人也懂得尊重,不要像别的世家子弟似的,总摆出那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样子。
她说:“我们那个世界里,曾经有一位很有作为的皇帝说过一句话,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的历史上,就有好几个王朝就是被农民起义给推翻的,所以,别瞧不起种田的人和社会底层的人,他们虽然卑微,但就像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为了证明自己的论点,沈若兰还特意给他讲了中国历史上几个农民起义成功的故事,有刘邦斩蛇起义,朱元璋带领农民起义,还有李自成起义,最后还讲了伟大领袖M主席带领无产阶级闹革命的故事……
淳于洬一直默默的听着,喜宝也从窗口回到座位上,煞有介事的听着,只有秀宝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就躺在父王的怀里甜甜的睡着了。
听完故事,淳于洬沉吟了一下,说:“咱们楚国每每改朝换代,不是臣子造犯,就是外邦侵袭,还从来没有农民造反成事的呢,看来,农民造反也是一件很值得重视的事儿,等到了京城,我得跟皇上和太皇太后好好说说这件事儿,以作警示。”
见他如此受教,沈若兰很是满意,微笑间,忽一眼瞥到女儿已经睡了,急忙示意喜宝把秀宝的小被子拿过去,好给妹妹盖上。
(其实她自己只要稍微一探身,就能帮秀宝把被子盖上,但是她没有这样做,而是让喜宝去做,好从小就培养他爱护妹妹的习惯。)
喜宝接到娘的指示,立马拿起妹妹的小被子递给了父王,还贴心的帮父王给妹妹掖被角儿。
父子俩齐动手,把秀宝包的严严实实的,跟一个小茧子似的。
沈若兰坐在对面,见秀宝在淳于洬的怀里睡着了,小声说:“你把她放到榻上睡吧,这小猪睡起来没一个时辰是不会醒的,你这样抱着她会很累。”
他们坐的车子很大,里面有一张能容得下两个成年人躺着的睡榻,还有两张铺着软垫儿的椅子,睡榻和两张椅子用一个小几隔开,累了的可以在榻上睡觉休息,睡够了这榻还能当椅子使。
“不用,她刚睡,放动会弄醒他,等会儿在放也不迟。”淳于洬低着头,舍不得放下怀里的闺女。
他女儿长得颗真好看,跟王母娘娘座前的童女似的,粉白细嫩的圆脸蛋儿,长长的睫毛整齐细密,小嘴巴红艳艳的,跟颗大樱桃似的,还有她的头发,柔软的像最最好的绸子似的,摸起来滑滑的,柔顺的不可思议。
淳于洬端详着女儿,越看越爱,越看越喜,忍不住轻轻地低下头,亲了亲她带着奶香味道的小脸蛋子,还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嗯,真香!”
沈若兰看到他这幅女儿奴上身的样子,知道劝他也不好使,肯定是要把女儿抱到醒了,于是也不管他了,把喜宝叫到身边给他讲故事。
淳于洬偏爱女儿,那她就只能偏爱儿子,不然儿子幼小的心灵会受到伤害的,不过要是他们一人偏爱一个,孩子们的心理就平衡了!
**
傍晚,马车到了锦川。
穆氏曾带着竹儿和菊儿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如今重回故地,母子三个都感慨不已。
“娘,你看,前面就是吴记绣坊,您还记不记得这里了?”
竹儿骑在马上,路过一家不大的绣坊时,立刻转过头去问母亲。
穆氏掀着车帘儿,看着熟悉的铺子,激动地眼睛都湿润了。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娘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里的!”她带着鼻音说道。
这个地方,她太熟悉了,曾经有很多年,她就是靠着在这里做绣活儿养活她那一双儿女的。
当时的贫穷和卑微还历历在目,那时的她苍白瘦弱,每隔几天就要从她居住的村子步行来这里,用她绣好的帕子或者鞋面儿、腰带、领口、荷包等物,换回几枚铜板,算计着艰难度日。
那时候,家里都是数着米下锅的,从来就没有吃饱的时候,孩子们都饿得又黄又瘦,穿得也是衣衫褴褛,每次买一件衣裳甚至是一双鞋子,她都要算计好久,要在很久之前就开始攒钱,攒够之后还要买减价处理的残次布匹,不然就买不起。
家里每年只有在过年那天能吃一顿肉或者一顿饺子,也是要节省好几个月才能攒下这顿饭钱,那时候,一场病或者一个不大的意外,都能击垮他们那个风雨飘摇的小家。
现在回头再想想那时候的日子,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过来的啊!
“娘,咱们要不要下去看看吴掌柜去。”菊儿也眼睛红红的说道。
她嘴里的那个吴掌柜,就是这吴记绣坊的老板娘,一个四十多岁的寡妇,从前没少帮衬他们娘几个。
菊儿虽然小,但却是个有心的,人家帮助过他们的事儿她一直搁心里边儿记着呢,如今都到家门口儿了,她很想进去谢谢人家去。
“嗯,去看看去。”穆氏对竹儿道:“你去前面告诉你姐姐姐夫等一会儿,我要进绣坊呆一会儿,叫他们等等我。”
第539章 地166章 太皇太后的打算()
竹儿去通知姐姐姐夫时,不知道秀宝正在睡觉,骑着马跑过去,一嗓子就把睡梦中的秀宝给吵醒了。
秀宝缓缓的睁开眼睛,刚睁开时眼睛时,还有点儿找不着焦距,呆了半天,才软软道:“孩儿,醒!”
看到她这副呆萌软糯的样子,淳于洬忍不住低头在闺女香喷喷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一口,柔声道:“宝贝儿,睡饱没?要不要喝奶?”
这温柔似水的声音,沈若兰和喜宝儿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倒是守在车子两旁的侍卫们,都忍不住齐齐的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这一路上没少听主子这腻歪得能滴出水儿的声音,但是他们还是无法习惯,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他们纵横天下、叱诧风云的主子,有一天竟能变成这幅德行!
渗人啊——
那边,穆氏带着一家子下了车,走进了绣坊里,
狭小简陋的铺子,还跟几年前一样,掌柜的坐在柜台后看着账本,唯一的女伙计正在哪儿百无聊赖的坐着,看到穆氏一行人进去,她们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夫人来了呢,俩人一起站起身,诚惶诚恐的接待这位‘贵夫人。’
“夫人,您想买点儿什么,小店只有一般的绸缎,不过绣工的手艺还是很好的……”
看到这位贵夫人和她身边儿的公子小姐,他们身上穿得都是寸锦寸金的鎏云锦裁制的衣裳,连牵着小公子的丫头们身上穿的,都是她这铺子里进不起的料子,记掌柜明显底气不足了。
穆氏激动的说:“记掌柜的,是我,竹儿娘,你不记得我了吗?”
被穆氏这么一说,记掌柜的楞了一下,盯着穆氏看了半天,才失声道:“竹儿娘?真的是你吗?你怎么……怎么…。突然富贵了?”
在她的印象中,穆氏一直是个穷困落魄、唯唯诺诺、苍白憔悴,体弱多病的可怜女子,整天穿得破破烂烂,愁容满面的,可是现在的她,却是面色红润,体态丰盈,眼角眉梢中都透漏着幸福和满足的神色,而且,她也确实是富贵了,满头价值连城的珍宝头面不说,光是身上这件鎏云锦衣裳,就能值几百两银子的价钱呢!
现在的她,跟从前真的一点儿都不一样了,她要是不说,她还真认不出来她呢!
穆氏简单的把自己跟兰儿相认的事儿跟她说了一遍,又把竹儿和菊儿叫上前,叫他们给记掌柜的行礼拜谢,那段艰苦的岁月中,多亏了记掌柜的拉扯他们娘几个了,这份恩情,他们娘仨一直都铭记在心呢。
看到竹儿和菊儿都出息成这副样子,记掌柜的都快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还是几年前那俩黄黄瘦瘦,风吹吹就要倒的小萝卜头儿吗?
从前的那俩小可怜儿,如今比他们娘亲变化都要大呢,不仅个子都长高了,还都长胖了,男的一副官宦之家贵公子的儒雅俊朗模样,女的则是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样子,跟从前的他们简直判若两人啊!
竹儿和菊儿虔诚的向穆氏行了礼,表达了他们对记氏的感激,记掌柜的忙还礼不迭。
如今他们可是贵人了,还能记得自己昔日对他们的一点儿好处,巴巴的特意登门道谢,可见都是有心的人,记掌柜的也听感动的。
说了会儿话,穆氏怕女儿女婿等急了,就起身告辞,临走时,还脱下腕上的一对赤金镶宝手镯送给了记掌柜的,说是给她留个念想,其实就是她给她的谢礼,以表达她的感激之情。
从绣坊出来后,一行人上车上马,继续赶路,其实,穆氏还想回自己原来住的那个小村子去看看,去给昔日她伺候的那位婆婆上上坟,再去谢谢那些曾经帮助过他们的好心村民们,但是,因为赶时间,来不及了,只好等她回来时再去了。
记掌柜的因为无意中的一点儿小恩小惠,得了一对儿价格不菲的镯子,简直是意外之财,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妾,夫主死后被赶出家门的,虽然现在的日子过得不济,但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也有些见识。
就她现在这对儿赤金镶宝手镯,至少能值四百两银子,往后她就是不开铺子了,天天躺着吃,也够她花销一辈子了啊!
**
京城里
太皇太后听闻淳于洬一家子就要到京城了,激动得连奏折都批不下去了,老太太坐立不安的,一会儿打听着他们到哪儿了,一会又埋怨他们走的慢。
大宫女春柳笑着说:“太皇太后还是体谅些吧,小世子和小郡主年幼,受不了颠簸,走的慢些也是有的,您几年都等了,还差这几天吗?”
一席话,说得太皇太后又没了脾气,笑着说:“算了,慢就慢吧,方正十八年都等了,不差这十八天了,不过,我那大孙子大孙女长得可真好看,比王母娘娘座前的金童玉女都好看呢!”
春柳心说,您老也没看见过王母娘娘坐前的金童玉女长啥样啊?您咋知道您大孙子大孙女就比王母娘娘座前的金童玉女好看哩?再说了,小世子小郡主也不是您的大孙子大孙女儿啊?就算先太子和那几位皇子都死了,不做数了,金銮殿上坐的那位不也是您的孙子吗?无论怎么排,小世子也不能算是您的大孙子啊?
“特别是我那乖孙女,长得可真俊啊,哀家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看见过那么好看的丫头呢……听说老七爱那个丫头爱的什么似的,把我大孙子都给比下去了……”
太皇太后继续絮叨着,满脸的欢喜,虽然还没有见过喜宝和秀宝的面儿,但仅凭几幅画像,老太太就把这俩小娃子给爱到骨头里了,一提起他们的时候,就骄傲的什么似的!
夏谨见太皇太后口口声声大孙子大孙女的,忍不住低声道:“太皇太后,小世子可不是您的大孙子,您的大孙子如今还坐在金銮殿上呢,您可别认错了。”
“他?”
太皇太后拔高了声调,鄙夷的说,“一介贱奴生的下流胚子,他也配?”
对那个金銮殿上的那个孙子,太皇太后没有半分亲情,不光是因为恨他的父亲,也恨他本人蠢钝愚懦。
新皇上都临朝几年了,却还一点儿都不会处理朝政,给他请了楚国最有名望的大儒教他学习,结果到现在连首像样的诗句都写不出来。
骑马射箭就更不用提了,骑马是骑不稳,一上去就吓得哇哇大叫,射箭连靶子都射不到,更别提靶心了……
总之,楚国历朝历代的皇帝,还没有一个像他这样软弱无能,昏聩蠢钝的呢,要是真把楚国的江山放在他的手里,用不上五年,楚国的江山必定易主。
所以,她是绝不会把楚国的江山留给他的,这个江山,必须得老七来坐!
夏谨听到太后的嘲讽,忍不住四下张望了一下,紧张的说:“太皇太后,慎言啊,虽说皇上现在年纪还小,可总有长大的一天,您现在这些话万一被有心人给听去了,再在皇上耳边挑拨几句,等皇上长大亲政了,可能会引起祸端的啊!”
太皇太后笑了,没说什么。
其实,就算她什么没说看不起皇上的话,就凭她已经垂帘听政这件事,将来也必定后患无穷,皇帝是个耳根子软的,跟她又没有什么感情,等到他长大了亲政那日,只要别人稍加挑拨,她跟老七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她是不就叫他长大的,更不会叫他有亲政的那一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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