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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汉的小农妻-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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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沈若兰还不习惯他给自己上药,又觉得他一个大男人抱着自己的脚丫子上药不大好,但是淳于珟很痛快的告诉她,‘没啥不好的,你不也给我上过药吗?’
说得沈若兰一阵阵的脸红,不由得想起给他手术时帮他上药的情景,那个一整就起立的‘大茄子,’真是羞死人了!
第416章 伤害她的人都不会有好场()
上药时,他拿出一颗夜明珠放在了炕桌的烛台上,珠子发出的璀璨光芒,瞬间将沈若兰的小屋照得亮堂堂的,沈若兰的伤脚就暴露在他的面前。
淳于珟一边给她上药,一边皱眉,这么多天过去了,天天给她上药,脚上的疤痕还这样狰狞,可见烫得多重,她当时被烫时得多疼!
“还疼吗?”他拧着眉头,摸着那片凸凹不平的疤痕沉声问道。
带着茧子的指肚摩在伤疤上,有点儿痒,沈若兰往回缩了缩脚,诚实的说,“不疼了,就是总痒痒!”
“痒就对了,伤口刚脱痂时都这样,以后逢阴天下雨时更痒呢!”淳于珟拿出药膏抹了起来,他经常受伤,对养伤的过程都能总结出经验了。
沈若兰嘟囔道:“我知道,哎!伤在脚上,痒的时候挠都不方便,真是折磨人呢!”
“那你希望是在脸上吗?”淳于珟低头一边给她涂药,一边凉声问了一句。
“当然不希望?”
想到这个可能,沈若兰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猫似的,一下子尖利起来,气冲冲的说:“要是我的脸烫成这样,我一定会杀了沈若梅的,不管能不能治好,我都饶不了她!”
闻言,淳于珟勾起唇角笑了笑,眸中的寒光如流星般一闪,转瞬即逝。
即便她没有杀沈若梅,沈若梅也离死不远了,别看她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呢,不过,她很快就能享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了,伤害到她的人,不管是谁,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很快,药上好了,淳于珟下地洗了手,又回到炕上,脱了衣服钻进了她的被窝中。
被窝里热乎乎的,还带着一股子她身上的清香,淳于珟进去后,习惯的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儿处嗅了嗅,说:“真香!”
沈若兰撒娇似的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着他说,“今儿红棉送到你那儿去了吧?你怎么处置她了?”
“红棉?”
他微怔一下,马上想起来了,“你是说陈炳荣的那个姨娘?”
“对呀,就是她,你把她怎样了?”沈若兰问。
淳于珟轻描淡写道:“割了舌头,放了!”
割……舌头!
沈若兰咽了口唾沫,头皮都麻了,那特么得多疼啊?
古代果然是个残忍落后的社会,生活在底层的人当真是一点儿人权没有,说被残害就被残害了,还没地方说理去。这要是放在现代,哪个底层社会的百姓被上层社会的人给割了舌头了,网上的舆论都能把那个行凶的家伙给淹死,不搞得他身败名裂,身陷囹圄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生在这个封建的旧社会,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不,应该说红棉还不算倒霉,至少她还活着,沈若兰本以为,按照淳于珟的性子,他得把她直接一脚踢死呢,没成想只是拔了她的舌头,还让她活下去了,她也算是幸运的了!
事实上,淳于珟让红棉活下去,并不是因为他仁慈,而是红棉在最关键的时刻,把她收到的那封匿名信给禀出来了,算是将功折罪,才侥幸逃过一命的。
淳于珟听闻段元焕家的妾室敢暗中陷害沈若兰,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已经差人去县城责问段元焕,现在,那个偷着写匿名信陷害兰儿的贱人,应该已经受到责罚了!
此时
段家的后院儿里,花夫人梨花带雨的跪在地上,娇娇软软的哭着,“夫君,媚儿知错了,您想想办法,救救媚儿吧,媚儿不想死啊……”
段元焕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前面的地上一片狼藉,是被他杂碎的杯盏碎片,在接到湛王的消息后,他被花氏的愚蠢气坏了,把屋里的花瓶杯盏都砸了,还狠狠的打了花氏一顿,但是发泄完后,他又陷入了痛苦和纠结中。
花媚儿犯下弥天大错,已然是把湛王给得罪透了,要是不处置了她,湛王绝不会放过自己的,但是,他又是真心喜欢这个女人,舍不得弄死她啊!
“呜呜呜,夫君,我真不知道沈姑娘竟然是湛王的人,我还以为她要勾引你呢,所以才写那封信的,呜呜……早知道她是湛王的人,就是有鬼拉着我的手,我也不敢去写那封信啊……”
段元焕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花媚儿,心里一阵阵的疼。
他是真的爱她,爱她的盛世美颜,爱她温柔多情,娇娇软软的做派,也爱她在床上时那副千娇百媚的模样和销魂蚀骨的功夫,反正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她什么他都喜欢,喜欢的不得了,不然他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要休了原配娶她为正妻了,更不可能在休妻无望的情况下抬举她做平妻,把整个段家交给她打点了!
“我也不想罚你,可是,那是湛王……”段元焕看着自己的爱妾,干涩的说,“湛王的脾气一向不好,今儿他巴巴的发人来说这事儿,我若还留着你,只怕自己也要招来杀身之祸了……”
“不会的,不会的,夫君,您可以去找夫人,她跟沈姑娘私交甚笃,只要她肯为妾身说话,湛王就一定不会责怪妾身了……”
情急之下,花夫人一下子想到了解决的办法,那就是让段夫人去找沈若兰给她求情。
段元焕听到她的法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跟妻子成亲多年,对她的性情还是很了解的,这段时间他们把她逼得那么狠,差点儿把她给磋磨死了,她肯定不会替媚儿去找沈姑娘求情的。
“她不会去替你求情的!”段元焕如实的说。
花媚儿却不这么认为,坚持道,“不,夫君,她会的,她肯定会的,你是她丈夫,是她的天,她不敢不听从你的命令,你就去她跟她说,要是她办不这事儿,就把她休了,到时候她一害怕,肯定会使劲儿的……”
段元焕摇摇头,“不行,我已经很对不起她了,不能再这么做了,这样做太不是人了。”
他虽然不喜欢他的妻子,甚至为了新欢要逼她让位,但是再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再让他逼她去为自己的新欢求情,也太残忍了,他不忍心这么做,毕竟她还给他生了三个孩子呢。
花夫人一听他不肯,顿时泪如雨下,膝行上前,抱着他的腿说:“相公,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媚儿去死吗?你不是说你这辈子最喜欢的人就是媚儿吗?难道你舍得媚儿去死?你要是不忍心逼她,那就去哄她一下,大不了,我把掌家的权利还给她,往后对她行执妾礼还不行吗?”
一边哭着,一边把娇花似的脸蛋儿贴在段元焕的膝盖上,软软的叫着“夫君夫君”,没几声就把段元焕的那颗心都给叫化了,最后,虽然情知道不应该,但还是起身去找段夫人了。
段夫人赵氏这段日子过的很不好,她身边儿的心腹之人都被打发了,如今伺候她的人都是花媚儿派来的,都是花媚儿的人,一个个非但不好好伺候她不说,还想尽办法给她添堵,要不是她女儿天天在她身边守着,怕是早就叫她们给磋磨死了。
如今虽然没死,但也快要被逼疯了,不然她也不会明目张胆的给沈若兰写信,送银子,叫她设法帮自己除去那个狐狸精了。
段元焕走到段夫人的院子时,心里很不自在,从前媚儿是怎么在背后挤兑她的,他不是不知道,但是因为偏爱媚儿,他就选择装聋作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她一定已经伤透了心,如今他再来逼她给媚儿求情,她一定得恨死自己吧?
可是,他也没办法,虽然他也很气媚儿犯下的大错,但是让她去死,他真的舍不得啊!
进到院子里的时候,正好听到屋里传出一阵阵沉闷的咳嗦声,段元焕听了,心里不由得生出一阵内疚,他早就知道她病了,却从未来看过她一次,也未关心过她的病势如何,甚至还落井下石,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她禁足了,由着她在这里被那群恶奴欺负,自生自灭,想想这些,他惭愧不已,差点儿转身走掉,因为当真不好意思见她了……
然而,为了那个小妖精,他到底还是进去了,进去后,发现屋里竟冷冰冰的,跟冰窖似的,炕没烧不说,连炭盆都没有拢,他的妻子赵氏正蜷缩在被窝里,有气无力的咳嗦着,段元焕见此情景,心里也不大好受,喝了一声:“来人!”
段夫人正咳嗦着呢,听到段元焕的喝声,睁开眼,看到他正气冲冲的站在屋里唤人呢。段夫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咧了咧干裂的嘴唇,说:“夫君怎么过来了?”
段元焕没好意思直接说来此的目的,只说:“我过来瞧瞧你,怎么不见有丫头在身边服侍呢?”
闻言,段夫人凄然一笑,说,“我怎么敢叫她们服侍我呢?她们不来磋磨我我就谢天谢地了。”话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嗦,咳嗦得眼泪都出来了。
段元焕见状,心里更愧疚了,怒声道:“你这院子里平时都是谁服侍的,告诉我,我去处置她们去?”
这时,段夫人的大女儿茯苓拎着一篓碳走进来,见到父亲,赶紧撂下碳篓子,战战兢兢的上前向他请安问好。
段元焕妻妾众多,儿女也多达十几个,所以对这个跟妻子肖似的女儿也不大放在心上,茯苓也不大喜欢她这个爹,还挺怕他的。如今她娘受委屈,她也不敢给她娘叫屈,只能尽自己的一点儿绵薄之力帮衬她娘吧。
“给父亲请安!”小姑娘柔声细气的福下身去。
“起来吧,你倒是孝顺,还知道照顾你娘!”段元焕看着只有十一岁的女儿,夸了她一句。
茯苓听了,双眸中顿时浮起了一层雾气,她红着眼圈说:“孝顺母亲是女儿应该的,母亲生养女儿一回,如今她落了难,女儿要是不帮衬着娘些,母亲早就被人给磋磨死了……”
段夫人看到女儿哭,心里也伤感的不得了,也跟着她呜呜噎噎的哭起来,既哭女儿孝顺,又哭自己命苦,自幼嫁的丈夫,竟然为了个贱女人这般作贱自己,她好恨,好苦啊……
段元焕看到妻子女儿哭得凄惨,心里头更内疚了,他不自在的咳嗦了一声,说:“花氏新掌家的,到底经验不足,连挑几个好使唤的下人都挑不好,害你受了这般苦楚,我看这个家还是由你来当吧,还有伺候你的下人,我看都是些懒骨头,明儿就都换了去,你喜欢谁服侍,自己挑好了。”
话一出,段夫人和茯苓都大吃一惊,他这是要把掌家的权利交还给她吗?花氏又怎么肯呢?眼见的他爱花氏爱得恨不能日日捧在手里,又怎么可能罔顾花氏的意愿,把掌家的权利交还给她呢?
段夫人是大家出身的,深谙宅斗的要领,这会子丈夫忽然对她这么好,定然不是他回心转意了,而是另有所图,于是擦了擦眼泪,缓缓的说:“不必了,我如今也病得七死八活的,什么时候好还不一定呢,还是让花氏掌家吧,她从前在外面多年,见多识广的,阅历肯定比我丰厚,这个家也肯定能当的比我好,还是她接着让她当好了!”
段夫人故意跟段元焕提起花氏‘在外面见多识广’,暗讽她从前的生活放荡堕落,也是为了提醒段元焕别色令智昏,别忘了她是个什么货色。
听到段夫人这么说,段元焕的脸色果然不大好看了,僵了片刻,最后还是坐了下来,艰难的说,“其实,让你当家还是媚儿自己的意思了,如今她遇到点儿麻烦,也只有你能帮她了,倘若你能不计前嫌施以援手,媚儿往后一定会对你以礼相待,这个家往后也还由你来当!”
一听这话,段夫人眼睛里划过一抹嘲讽,她多想听到丈夫说让她掌家是因为他回心转意了,或者是因为看花氏这般欺负自己他看不过去了。
可惜,他连骗骗自己都懒得骗了,上来就直接上来就为花氏求情,让她这个被磋磨的只剩下半条命的妻子,去为害她的贱女人求情,他怎么长得开这张嘴呢?
可笑他还自诩女人缘儿有多好,身边的女人也一直很多,然而他到底还是不了解女人。
当一个女人被另一个女人夺走一切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去帮她?在彻骨的仇恨面前,就是拿出再大的利益好处,也不可能让她放弃弄死她的机会啊!
她抿了抿嘴,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到底是什么事儿啊?有夫君你罩着,她还会遇到麻烦吗?”
段元焕叹了口气,说,“事情是这样的……”他没有隐瞒,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段夫人讲明白了,不然她不知情的话,也没办法去找沈姑娘替媚儿求情啊!
段夫人听完后,说:“夫君,我跟沈姑娘的交情还没好到可以求她办事的地步呢,除了这个法子,就在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段元焕道:“没有了,我认识的能跟湛王殿下说上话的人,也都是跟我一样给他做买卖赚钱的,但是这种事儿,谁敢去找他说呢,所以还是从沈姑娘那边儿下手的比较好。我看,你去找沈姑娘求情再合适不过了!”
段夫人垂下眼眸,心里呵呵的笑了几声,说,“让我去替花氏说说情倒是可以,但是能不能行就很难说了!”
不行是一定的了,就算她真在沈姑娘面前有那么大的面子,她也肯定不会去给她说情的,但是当着他的面儿她又不能这么说,只好拿话敷衍他了。
多年的夫妻了,即便是段元焕不喜欢她,平日里也不大不留意她,但是对她的性情也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看到她那副模样,就立刻就明白她心中的想法了。
她不想帮忙,甚至还想落井下石,置人于死地,这是他接受不了的,他不能让媚儿有事,即便是要愧对了她这个原配妻子,对不起她给他生的几个孩子,他也必须强迫她为媚儿求情,不然,媚儿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狠下心肠,对段夫人说:“这次的事儿要是成了,往后我会让她对你行执妾礼,家里的一应事务还是由你来掌管,但是,要是不成……”
他的声音冷下来,硬着心肠说:“那你也不用回段家来了,直接回娘家就可以了!”
就差没直接说不成就休了你了,但是段夫人也一下子就听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那张本就苍白病弱的脸刷的一下又白了许多,一双眼睛也带着痛苦和控诉的神色,死死的盯着段元焕,像要崩溃、要爆发似的,但最后却没有爆发出来,她只盯着他的眼睛,泪流满面的呵呵说,“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的,夫君放心好了……”
第417章 段夫人求助()
看着妻子那双伤心欲绝的眸子,还有女儿那凄婉哀怨的眼神,听着她们压抑悲伤的哭泣,段元焕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道了声,“你好好歇着,我得空再来看你。”就匆匆的走了。
走出赵氏的院子,段元焕的心才稍微放松了。
他不傻,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妻子,也知道媚儿一直很过分,但是却没有办法,在他的眼中,妻子和媚儿就像白水和烈酒,他明知道烈酒伤身,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酒瘾,白水对身子有益,但他就是不喜欢,现在的他,就像是个十足的酒鬼,已经完全沉醉在媚儿的酒瘾里,无法自拔了,即便是知道她嚣张跋扈,背着他往死里磋磨他的妻子,欺负他的孩子,他依旧无法去怪罪她,甚至还默许她……
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昔日被赵飞燕姐妹迷惑住的汉成帝,那个鬼迷心窍的昏君被那对妖姬姐妹迷惑住后,心里除了她们就谁都没有了,不仅为她们废了自己的原配许皇后,还为了讨好赵合德,亲口下旨杀死了自己尚在襁褓中儿子,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唯一的血脉啊!
然而,为博取红颜一笑,他毅然下旨把自己的儿子活埋了,好像只要她们开心,他什么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都能去做似的。
段元焕现在正是如此,只要能保住花媚儿,便是对不起妻子,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他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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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怎么办啊?爹让您去给那个女人求情呢!”段元焕走后,茯苓哽咽着问了母亲一句。
她知道娘的委屈,也知道娘有多恨那个女人,现在,爹竟然逼着娘去给她最恨的人求情,这对娘也太不公平了,也太残忍了。
段夫人望着门口儿的方向,边笑边流着泪:“还能怎样呢,去呗,不然我就要被休了,我要是被休了,你们姐弟将来可就是庶子庶女了,呵呵……”
她笑着笑着就哭了,茯苓也跟着哭起来,伏在段夫人的怀里,啜泣道:“娘,等我长大了,我一定好好孝敬您,绝不叫您再受一丁点儿委屈,也绝不叫您再受那个女人的气!”
段夫人见女儿这么懂事,心更酸了,她抬手捋了捋女儿耳边的碎发,说:“别哭了,娘已经想好了了,从今往后,娘要振作起来,不会再受委屈了,也不会再叫你们跟着娘心惊胆战的过日子了,娘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也会把你们属于你们的一切都拿回来,绝不叫别人抢去!”
茯苓看着娘一脸决绝的样子,有点儿害怕了,在她的记忆中,娘一直都是个和气的女子,她从来没看见过娘有这种神色,看她现在的眼神,就像淬了毒的刀子似的,看着都吓人。
“娘,您没事儿吧!”茯苓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娘没事儿,娘好着呢,你快去把炭盆拢着吧,娘都要冻死了,要是冻死了,就没法替那个贱人去‘求情’了!”
‘求情’两个字,她说得很重,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让人一听就能明白她的心思。
茯苓吓了一跳,赶紧四下看了看,又走出门在院子里环视了一圈儿,确定无人后才回到屋里,小声说,“娘,您小点儿声,要是叫她的人听见了,咱们两个又要有苦头吃了!”
“嗯,娘知道了,娘就是太恨了,一时没控制住。”段夫人擦去了腮边的泪珠,又拿着帕子擤了一把鼻涕,之后就是一脸阴鸷的神色,没有再掉一滴眼泪。
茯苓看见娘的情绪控制住了,就起身把自己带来的果木碳放进了炭盆里,点了起来。
马上就到十二月了,北方的气温都能冻死人,娘这屋里不给烧炕也不给烧炭的,她要是不照顾着点儿,娘早就冻死了!
茯苓手脚麻利的点着碳,又拿起水壶准备去烧点儿水,这时,几个丫头婆子走进来,不是之前伺候段夫人的那几个,而是段元焕新打发来伺候段夫人的,这些人大概都受过教训了,一个个的都小心谨慎,恭恭敬敬的样子,后面还跟着一个大夫,正是段家平日里常用的那位姓孙的老大夫。
自从段夫人被禁足,给她看病的大夫就换成花氏给她找的陈大夫了,也不知花氏是从哪把他找来的,那个陈大夫看起来贼眉鼠眼,獐头鼠目的,一看就不像好人。段夫人也不敢吃他的药,虽把药抓了,但是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实际上并不敢吃,这病就一直拖着呢,所以才病势加重的。
这会子,他们又把孙大夫给请来了,大概是怕她病的得厉害,不能去替他们找沈姑娘求情去,所以才不得不把孙大夫打发了过来替她诊治吧!
众丫头婆子和孙大夫向段夫人行了礼后,就开始各忙各的,有的烧炕,有的烧水,还有的去煮粥准备晚饭,孙大夫则上前给段夫人诊脉看病。
看到这一切,段夫人并未觉得高兴,倒是感到阵阵心痛。
他能派这些人过来,并不是他关心自己,而是因为自己还有点儿利用价值,能去帮他的心肝儿去求情,所以才肯为自己费心的,呵呵,他对那个贱人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段夫人倚在大迎枕上,看着眼前仆妇成群,煊煊赫赫的假象,心里越发的酸楚了。
很快,屋子被烧热乎了,热乎乎的粥也煮好了,段夫人的心却冷的跟数九严寒的冰坨子似的,凉的透透的了,再也捂不热乎了!
饭后,她吃了药,早早的睡下了,本以为他们会给她几天的时间养病,等她的身子好点儿再去找沈姑娘求情呢,没成想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叫醒了,段元焕打发一个婆子过来,叫段夫人立刻梳妆,一会儿就有马车拉着她去靠山屯……
段夫人尚在病中,外面有事冰天雪地的,这种天气根本不适合出行,然而,谁又管她适不适合出行呢?那个婆子还带来段元焕的话,告诉她此去必须成功,不然就不用回来了。
段夫人听了,只好穿戴好,拖着病体出去了。
彼时,外面天还黑着,一点儿亮光都没有,顶多也就是四更的样子,路过花氏的院子时,那院子里还黑着呢,想必是两个人还在酣睡中,想想他们俩个卿卿我我的睡在一起,却让她一个人起大早去那么远的地方给他们求情,段夫人差点儿咬碎了一口银牙,袖子下的拳头不由得握紧了!
奸夫**,他们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享受着,却让她个病得七死八活的人给她求情去,真当她是泥捏的吗?
她看了那院子一眼,心里冷笑了几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出大门上车去了。
从农安县城到靠山屯儿,坐马车大约得二个多时辰,段夫人四更就出发了,段家的马好跑的快,加上路上人又少,车夫打着马射箭似的往前奔,天亮时准时出现在了靠山屯儿!
赶到沈若兰家时,沈若兰刚起来不久,正在屋里梳妆呢,听到瘦丫说来人了,急忙起身去看,结果就看到了瘦骨嶙峋的段夫人了。
看到段夫人时,沈若兰被吓了一跳,这才几天不见,段夫人就瘦得脱相了,不光是瘦,脸还黄黄的,看起来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了似的。
“段夫人?你怎么来了?”沈若兰惊讶道。
段夫人赔笑看着沈若兰,小心翼翼的说:“沈姑娘,咱们能借一步说话吗?”
沈若兰皱起了眉头,自从上次段夫人拿三千两银子收买她,要她帮她除去花夫人那一刻起,沈若兰就不再把她当成朋友,也不想跟她有瓜葛了,见她找上门来,还要跟她单独说话,还以为他要旧话重提呢,就断然拒绝说,“对不住得很,我很忙,怕是没时间陪您,您还是回去吧。”
说完,(从空间里)拿出那个荷包,不动声色的塞还给了她。
谁知段夫人被拒绝后,竟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向沈若兰磕头,“沈姑娘,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求您的,您要是不帮我,我就要被休了,我要是被休了不要紧,可怜我那三个孩儿可怎么活啊,求您帮帮我吧,求您了……”
她哭得很是伤心,‘砰砰砰’的使劲儿向沈若兰磕响头,没等沈若兰怎样的,穆氏就受不了了,轻声对沈若兰说:“兰儿,这位夫人是谁呀,我看着怪可怜的,你要是能帮她就帮帮她吧!”
一边说着,一边上前蹲下身子,阻止段夫人继续给沈若兰磕头。
彼时,段夫人因为磕头用力过度,脑门儿上都出血了,趁着她那张惨败憔悴的脸,看起来不盛可怜。
穆氏是个心软善良的,一看段夫人伤成这样就有点儿受不了了,也不管女儿态度如何,就擅自把段夫人拉了起来,一脸不忍的说,“这位夫人快起来说话吧,有什么事儿咱们慢慢说,要是兰儿能帮上你的,相信她一定会帮你的,就怕她人小力薄帮不上你什么,你可不要对她抱有太大的希望啊!”
段夫人被她拉了起来,神色凄然的对穆氏说,“多谢夫人,夫人真是个心善的,只是,沈姑娘还没发话,妾身不敢擅专。”
沈若兰见娘已经发话了,不忍拂她的面子,只好淡淡的对段夫人说,“你有什么话,快点说吧,我还急着出去呢。”
“是,我这就说,多谢姑娘体谅聆听。”
段夫人的态度谦卑极了,见沈若兰肯定听她的话,忙不迭的向她福了个万福,道,“我是来替花夫人求情的……”
她把花氏怎么勾结红棉出卖沈若兰的事情,细细的向沈若兰说了一遍,末了还说,“我家相公说了,沈姑娘若是不饶了花氏,便叫我也不要回去了,就直接回娘家好了,他就休了我。”
穆氏一听这话,气得脸都红了,连连道,“荒唐,荒唐,这世间竟有这样无情无义的人?简直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沈若兰听了,凉凉的说,“既然这样,我就如你所愿,你回去吧,告诉你家男人,就说我原谅花氏了。”
段夫人一听,一下子僵住了,她还以为沈若兰听到她的叙述会怒不可遏严惩花氏呢,没想到她竟这么好说话,一句都不反驳就同意了。
段夫人僵在那里,谢也不是,笑也不是,一时间都不知该说点什么了。
沈若兰浅笑着说,“我已经答应你了,你可以走了。”
段夫人抿了抿嘴,艰难的说,“沈姑娘真是大人大量,花氏勾结红棉,差点儿害您变成贱籍的丫头,这事儿换作别人断不会轻易原谅的,没想到沈姑娘竟轻轻地放过了。”
沈若兰冷笑说,“我原是不想放过的,但是既然你又下跪又磕头的替她求情,我自然得卖你一个面子了。”
“我……我……”
段夫人结巴着,做梦都没想到她会弄巧成卓,帮了自己的仇人,简直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着她结结巴巴,欲言又止的样子,沈若兰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段夫人看了看左右,对陪在他身边的几个丫头婆子说,“我要单独跟沈姑娘说几句话,你们先到车里等着吧”。
跟段夫人一起来的这些人都是花氏的心腹之人,奉命监视段夫人的一言一行的,怕段夫人耍花样,又岂会容她单独跟沈若兰说话?
当下,就有一个婆子反驳说,“夫人大病未愈,昨儿公子一再嘱咐我们,要我们定要照顾好夫人,不许我们离夫人片刻呢。”
沈若兰听了,冷冰冰的说,“你们是段家的人,听段公子的吩咐原没有错,只是须知,站在哪个山头唱哪个山的歌,如今你们是在我家,就暂时把你们家的规矩收一收吧。”
说罢,向茵茵使了个眼色。
茵茵立刻走过来,面无表情的说,“你们可以出去了,我家小姐要跟你家夫人单独说话。”
那个婆子立即道,“那可不行,我们奉我家公子的命令,照顾好夫人,要是让我们离开,夫人有个差池,你们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是啊是啊,我们是段家的人,只听段公子的吩咐,别人的话我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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