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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明妃传-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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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宝珠忙道:“姑姑说哪里话?您和父亲才是我至亲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帮着太子对付您。”
“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回府了。三日后便是大喜的日子,这几日乖乖呆在府里别老往宫里瞎跑。”
“是”万宝珠想了想,说道,“姑姑,我嫁到慈庆宫后,身边没有一个可靠稳妥的人可不行。”
“你放心。我早就替你想好了。”万贵妃拢了拢腕上的红玛瑙手串,说道,“紫玥跟随我多年,性子沉稳谨慎,又深谙宫中规距,我准备将她送给你做贴身侍婢,有她看着你,我也省心些。”
“谢谢姑姑。我就知道姑姑最疼我。”万宝珠大喜,撒娇道,“等嫁入慈庆宫,我天天过来陪您说话解闷。”说罢福了福身,心情愉快地退了出去。
良久,万贵妃呷了一口茶,叹道:“这步棋也不知道走得对还是错。”
汪直笼着双手,说道:“娘娘,您肯把宝珠小姐嫁给太子,太子肯定会以为您已经将他视作自己人,对您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警惕。只要他松懈下来,就不怕抓不到他的把柄。”
万贵妃眉头紧皱:“可宝珠毕竟是我的亲侄女……”
“娘娘,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何况,宝珠小姐已经失身于太子,也只能让她嫁过去了。”
“和万府的前程比起来,也只能牺牲宝珠了。”
“只要将来扳倒太子,扶持二皇子登上太子的宝座,只要娘娘您说一句话,二皇子敢不乖乖地册封宝珠小姐为太子妃吗?”
万贵妃凤眸微眯,冷冷地说道:“朱祐樘敢跟我斗,我不将他废掉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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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慈庆宫到处张灯结彩,喜庆热闹。润雪阁粉饰一新,门窗俱贴着斗大的红色喜字,鼓乐喧天,排场堪比纳正妃之礼。
霁月殿则显得冷冷清清,因为张婳怀着身孕,胎像又未稳,太后特地命她呆在寝殿养胎,不必出席今晚的喜筵。
忽地“噼啪”一声,烛火猛地爆了一下,烛焰立即大亮。张婳怔怔地望着烛火,红色的烛泪不住地滴落,累累凝结似红色的珊瑚树。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绿翘心中不忍,低声说道:“太子妃,十几年的恩怨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殿下对万宝珠除了防备,绝不会有任何感情。”
张婳淡淡一笑:“有感情也罢,没感情也罢,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曾经她天真地以为朱祐樘为了她真的会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都不再纳妃。可终究他为了那个宝座,背叛了当初的誓言。
他没有做错,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错的人是她,是她太看得起自己,所以才会碰得头破血流。
感情与利益就好比鸡蛋与石头,实在不堪一击。
绿翘替她卸下钗环,犹豫着说道:“太子妃,万宝珠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女,又是侧妃,身份尊贵,您日后少不得要受她闲气。”
254()
张婳轻抚着依然平坦的小腹,面无表情地说道:“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我明白。”
绿翘踌躇了一下,低声说道:“您现在怀着身孕,不便侍寝,而冯淑女木讷老实,早已失宠多年,许清如性子孤傲,不屑争宠,依奴婢之见,不如从心腹宫女中挑选一人,扶持她成为殿下的新宠,与万宝珠相抗衡。”
张婳眉心微蹙了一下,默不作声。
绿翘继续道:“奴婢觉得金莲不错,容貌美丽,性子安静本分,最重要她是自己人,会老老实实地听您的话,绝不会和您作对。她若得宠,一来可以分散万宝珠的注意力,让她无暇找您麻烦;二来又可以博一个贤良的美名。”
张婳沉默半晌,淡淡地说道:“不必了。”
绿翘见她态度坚决,只得作罢,服侍她盥洗后,说道:“太子妃,时辰不早了,早些安置吧。”说罢行了一礼,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寂静的夜里,依稀传来一阵阵喜悦悠扬的丝竹声及喧器声。此时此刻朱祐樘应该坐在新房里,掀起新娘的红盖头,与她喝合卺酒。
张婳心中酸楚,仰着头望着帐顶繁复的富丽花纹,硬生生地将泪水逼回眼眶,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扬声叫道:“小环。”
须臾,小环掀帘进来,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张婳淡淡地说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吗?”
小环点点头,又劝道:“小姐,宫中不允许拜祭,何况今晚是殿下纳侧妃的好日子,若被人发现那就麻烦了。”
张婳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们小心点,不会有事。快去将东西拿来。”
小环无奈,转身出门,过了片刻,拿了一个青色包袱进来,说道:“小姐,奴婢都安排妥当了,我们从后院离开,不会有人发现。”
张婳“嗯”了一声,换了套素净的衣裙,携着她出门,轻车熟路地来到安乐堂后院的枯井,打开包袱,点燃白蜡烛,烧了一些冥纸元宝,对着枯井拜了拜,轻声道:“云姨,我很想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你连一个梦也不托给我呢?你是不是忘了木槿?
云姨,我快要当母亲了。你的小木槿要当母亲了!”
小环守在数丈之外替她把风,见她神色哀伤,小声地抽泣,不用猜也知道她拜祭的一定是她至亲之人。
小姐有亲人在宫中吗?她心中有些疑惑,过了很久,走过去低声说道:“小姐,夜很深了,快回去吧。”
张婳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扶着她的手站起来,轻声道:“云姨,我下回再来看你。”
小环收拾起包袱,好奇地问道:“小姐,云姨是谁?是梅姨娘的姐妹吗?”
“不是。云姨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亲人还要亲。”
“小姐,您别伤心。您现在是太子妃,算是熬出头了,云姨若地下有灵,一定会为您感到高兴的。”
张婳心下黯然,天下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她欠云姨的这辈子都无法还清了。
走了一段路,忽见前面一名太监行色匆匆,看身形仿佛是汪直。
张婳眉头微皱,这么晚了,汪直去哪里?该不会是去见老妖妇的相好吧?犹豫了一下,决定跟过去看看。
小环一脸紧张地扯了扯她衣袖,悄声道:“小姐,已经出来很久了,您又怀着孩子,不宜劳累奔波,还是回宫歇息吧。”
“不碍事。”张婳提步跟上,压低声音道,“不许出声,别被他发现我们。”
小环哪肯依,哀求道:“小姐,您回宫,奴婢跟着汪公公便是。”
“你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立刻把你赶回张府。”张婳没时间和她多作解释,悄悄地跟随着汪直。
小环瘪着嘴,不敢再说话,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夜,万籁俱静。一弯上弦月高挂天际,散发着几许朦胧的光晕。两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汪直穿过几条僻静的小径,忽地一道身影从墙上跃下,拦在两人面前。
张婳吓得一大跳,险些惊叫出来,幸亏及时地捂住嘴巴,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待看清来者,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微笑道:“高大哥,原来是你。”
皎洁的月色里,高斐俊朗依旧,脸上的笑容似骄阳般璀璨,人却似乎瘦了一圈,身上的锦衣卫官袍显得有些空荡荡。他手指抵在唇间示意噤声,拉着两人走到僻静处停下。
小环早已吓出一身的冷汗,小脸惨白,不满地嘀咕道:“同知大人,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高斐笑了笑:“你们都敢跟踪汪直,还怕被我吓么?”
张婳细细地打量了他,关切地问道:“高大哥,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高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微笑道:“皮外伤而已,早就好了。”
张婳在他灼热的目光注视下觉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过脸,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倒想问你,为何要跟踪汪直?你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汪直身边高手如云,若被他们发现,你还想活命么?”高斐皱眉问道。
“我是一时好奇,想看看他三更半夜究竟想去做什么?”
“好奇?宫中很多人都是被好奇心给害死的。”高斐板着脸说道,“下回千万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张婳眼珠子一转,问道:“你刚才也在跟踪汪直对吗?你也在查万贵妃的秘密?”
高斐点点头,颇为郁闷地说道:“我跟踪了好几次,都被汪直给甩掉了。他很狡猾,好像知道有人在跟踪他,每次都很小心。”
张婳闻言霎时感到热血沸腾,炯炯地望着他,问道:“是皇上让你查万贵妃吗?皇上是不是已经知道她的秘密?”
“不是皇上,是太子请我帮忙查万贵妃秘室位置。”
张婳不由有些失望,还以为是皇帝起了疑心,开始调查老妖妇相好的事情。真是空欢喜一场。
高斐不厌其烦地叮嘱道:“这件事情交给我,以后不许再去跟踪汪直。知道吗?”
张婳“嗯”了一声,关切地道:“你也多加小心。汪直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高斐脉脉地望着她,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含笑问道:“听说你怀孕了?恭喜你。”
张婳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温言道:“多谢高大哥。”
高斐身为锦衣卫,经常出入皇宫,当然知道今晚太子纳万宝珠为侧妃之事,安慰道:“你别怪太子。他坐在这个位置上,需要权衡利弊,娶万宝珠也是形势所迫,非他所愿。”
张婳笑嘻嘻地道:“我是那种拈酸吃醋的人么?”
高斐见她虽然笑靥如花,双眸却蕴着无限哀伤,心下黯然,微笑道:“如果想哭,我可以借肩膀给你。”
张婳瞪了他一眼,嘴硬地说道:“谁说我要哭?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高斐盯着她,温言道:“夜深了,快回去吧。”
“高大哥小心。”张婳朝他挥了挥手,携着小环匆匆离去。
高斐默默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凝着化不开的哀伤,直到冷月西坠,东方微明,方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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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霁月殿,小环服侍张婳歇下,润雪阁的丝竹喜乐声清晰地传来,忙快步走过去关上窗户。
张婳翻了个身,淡淡地说道:“把窗户打开,关着怪闷的。”
小环支支吾吾地说道:“小姐,外面声音很吵,会打扰您歇息。”
“心静自然宁。把窗户打开。”
小环答了声“是”,重新打开窗户,一阵凉风伴着喜乐声飘了进来,她担忧地望了一眼张她婳,又往香炉里添了一勺安神香,悄无声息地退下。
张婳拉起锦被蒙住头,身子像小虾般弓起,忍了许久的泪终于划过脸颊,落在光滑轻软的锦被上,瞬间湮没得无影无踪。
不设三宫六院,不纳一妃,多么美丽的誓言,却终究抵不过那个宝座。
有些东西若从来都不曾拥有,便不会有失去后的痛彻心扉。譬如情爱。
次日,张婳很早便起来,怔怔地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的人脸色憔悴苍白,双眼布满红血丝,仿佛整整一夜未睡。
绿翘心下怜惜,服侍她盥洗后,替她敷了一层极厚的脂粉,盖住她眼睑下方的乌青,低头说道:“奴婢刚从库房挑了一对翡翠镯子,等会儿万宝珠过来进茶,您赏赐给她。”
张婳淡淡地“嗯”了一声。
小环嘟哝道:“那副翡翠镯子水头极好,赏给他真是可惜了。”
碧桃从楠木嵌宝石衣柜里取了一袭明黄色缕金凤袍,喜滋滋地说道:“太子妃,今儿您就穿这身衣裳,压压万宝珠的气焰,让她知道您才是太子妃,她不过就是个妾。”
255 挑衅()
张婳从妆匣里挑了一支点翠牡丹珠钗簪在发髻上,缓缓地说道:“是妻是妾不是一件衣服能决定。你看皇后娘娘,虽然身穿凤袍,可对着万贵妃就像老鼠见了猫儿,唯唯诺诺,何曾有半点母仪天下的气度。争不过就必须学会忍,皇后如此,我也是。”
碧桃闻言默默地将凤袍放回去,重新挑了一件淡雅的衣裳,说道:“太子妃,您和皇后不一样,皇后从未得到过皇上的宠爱,而您却是殿下最心爱的女人。”
张婳不以为然地苦笑了一下,换上衣裳,径直走到东次间用早膳,刚喝了一盏燕窝粥,金莲急步进来,禀道:“太子妃,殿下和万侧妃过来了,已经快到仪门了。”
张婳放下玉碗,拿丝帕拭了拭嘴角,长身而起,掀帘出去,却见朱祐樘携着万宝珠进来,遂上前屈膝行礼:“臣妾给殿下请安。”
朱祐樘身子微微一僵,扶她起来,柔声道:“你怀着孩子,别动不动就行礼。”
张婳脸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臣妾可不敢坏了规距。”
万宝珠见两人相敬如宾,心下不由暗笑,太子与太子妃并非像传闻中那般恩爱。看来自己是白担心了。她福了福身,娇声道:“嫔妾给太子妃请安。”
“妹妹快请起。”张婳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只见她容光焕发,眉目间流露出一股妩媚,着胭脂色缕金衣裙,以金银丝绣成妖娆富丽的芍药花,花蕊点缀着圆润的珍珠及各种米粒大小的宝石,遍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目光忽触到一张熟悉的脸庞,不由愣了一下,她怎么也这里?
紫玥低垂着头,行礼道:“奴婢参见太子妃。”
张婳收敛心神,客气地说道:“紫玥姑娘请起。”
紫玥谢恩后,垂手恭敬地侍立在万宝珠身后。
朱祐樘携着张婳在上首宝座上坐下,万宝珠从小宫女手上接过茶盏,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将茶盏举过头顶,说道:“请殿下喝茶!”
朱祐樘脸色温和,接过茶盏呷了一口。
万宝珠偷偷地瞥了他一眼,见他低着头悠悠地喝茶,没有任何表示,心下不由颇为懊恼,没办法只好规规距距地向张婳行三跪九叩之礼,恭敬地呈上茶盏:“请太子妃喝茶!”
张婳接过茶盏抿了一口,随手搁在桌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紫檀锦盒递给她,淡淡地说道:“女人之德,雅合慎修,夙夜勤事,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不骄不妒,与人和睦相处,共同侍奉殿下,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万宝珠接过锦盒,恭敬地答道:“谨遵太子妃教诲。”
张婳微笑地说道:“妹妹请起吧。”
万宝珠依言起身,在她下首坐下,关切地问道:“太子妃,您身子好吗?害喜严重吗?”
“我很好,也没怎么害喜。”
“我听府里的嬷嬷说过,怀了孩子的女人脚容易浮肿。等会儿嫔妾给您按摩按摩,活血通筋,您的脚就不会浮肿难受了。”
“这种事情怎敢劳烦妹妹。我身边的人自会做。”
“说什么劳烦。嫔妾是妾,您是妻,嫔妾伺候您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两人言笑晏晏,一副妻妾和睦融洽的模样。朱祐樘安静地喝茶,过了半晌,长身而起,微笑道:“我去上早朝了。”
万宝珠忙站起身,亲昵地抱着他手臂,娇声道:“嫔妾让小厨房在炖一盅人参灵芝鸡汤,您下了朝过来喝。”
朱祐樘沉默了一瞬,说道:“好。”
张婳神色淡然平静,客气地送他出门,说道:“殿下慢走。”
朱祐樘盯了她一眼,嘴唇翕动,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大步离去。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万宝珠立即换了一副嘴脸,冷冷地盯着张婳,唇角噙着一抹冷笑,趾高气扬地问道:“太子妃,对嫔妾的这份大礼可满意?”
张婳啜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本宫更满意你敬的这杯茶。”
万宝珠登时脸色涨红,冷冷地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怀了孩子便坐稳了太子妃的位置吗?少作梦了。殿下答应过我和姑姑,他日登基,一定会册封我为皇后。到那个时候,我是大,你是小,我让你站你便得站,让你跪你便得跪。”
张婳匪夷所思地望了她一眼,简直怀疑她是不是还在睡梦中,放下茶盏,好笑地说道:“好。本宫拭目以待。”声音顿了顿,挑眉问道,“不是说要替本宫按摩双足消肿吗?还不快动手?”
万宝珠“嗤”的一声讥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那是做给殿下看的。你不会真以为我会替你按摩吧?”
张婳淡淡一笑:“想装贤淑可不是件易事。指不定本宫他日起了兴致,当着殿下的面命你替本宫按摩双足,你还装得下去吗?”
万宝珠柳眉倒竖,怒道:“你敢?”
张婳笑道:“你不是想在殿下面前装贤淑吗?本宫这可是在成全你。”
万宝珠脸色微变,片刻,冷冷一笑:“你这是在嫉妒我得到殿下的宠爱,心生不愤,故意想法子使唤我。我警告你,你若想平平安安地过完下半辈子,就学学皇后娘娘,她是如何对待我姑姑。”
张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长身而起,揉了揉腰,说道:“说了半天的话,又开始犯困了。”说罢,扶着小环的手径直走进寝殿,却听身后万宝珠愤怒地叫道,“张婳,你等着。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小环低声说道:“小姐,万宝珠毕竟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女,您何必与她撕破脸呢?”
张婳脱了绣鞋,斜倚在贵妃榻上,懒懒地说道:“她这般的个性,我即便虚与委蛇也不管用。”
小环颇有些愁眉苦脸:“她背后有万贵妃撑腰,连殿下都要敬她三分,以后您的日子可就难了。”
张婳从斗彩荷叶碟里取了一片蜜饯放入嘴里,沉吟道:“万宝珠生性骄纵,不甘久居人下,一定会伺机寻衅,你叮嘱下面的人,不要和润雪的奴才起冲突,免得被万宝珠捉到把柄,借故闹事。”
小环答了声“是”,沮丧地道:“死了一个苏媚,又来了一个万宝珠,小姐,您这个太子妃当得也太累了。”
张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软枕上,淡淡地说道:“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想要舒服除非是死人。”
小环忙“呸”了一声:“小姐,您怀着孩子,可不兴说死字,多不吉利。”
张婳无所谓地笑了笑,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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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半个月朱祐樘都歇在润雪阁,因着万宝珠的缘故,表面上万贵妃与朱祐樘亲近了许多,经常邀请朱祐樘,万宝珠到未央宫用膳,皇帝自然大喜,甚至作了一幅“一团和气”的画赐给朱祐樘,也许在皇帝心目中,一直都期盼着这般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画面吧。
午后日头毒辣,张婳躺在冰凉的玉簟上,仍觉得燠闷难忍,辗转反侧迷迷糊糊睡过去时,忽地不知何处刮起一阵凉风,霎时清凉无比。
睡梦中仿佛又回到了崖底,朱祐樘对着星空,指手起誓:“我朱祐樘若他日登基,不设三宫六院,不纳一妃,终此一生只爱张婳一人。”
她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捧腹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这些话殿下还是拿去哄其他女人吧。”
耳畔仿佛响起一声极轻的叹息。
她不满地皱了皱眉,远处忽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声“木槿”,她心头巨震,跌跌撞撞地奔上前,烟雾缭绕处一名女子俏生生地立着,美丽的脸庞熟悉至极,身姿纤细高雅如兰。
“云姨,你终于来看我了?”她泪流满面,却害怕着不敢再上前一步,生恐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
女子哀伤地望着她,转眼间化作一缕轻烟消失了。
张婳大恸,踉跄着奔上前,哭喊道:“云姨,你在哪里?你快回来。不要丢下木槿!云姨!”
“婳婳,快醒醒。”熟悉的声音温柔地唤着。
张婳猛地惊醒过来,茫然地望着宝蓝色撒金承尘,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原来真的是一个梦。云姨早就不在了。
“做噩梦了吗?”熟悉再次响起。
张婳回过神,却见朱祐樘坐在榻沿上,手里拿着一把泥金团扇,满脸担忧地望着自己。她眼神慢慢冷下来,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发髻衣衫,从他手中取过泥金团扇,客气地说道:“不敢劳烦殿下。”
PS:最近状态不好,亲们养肥了再看吧。抱歉!哎,我比你们还想早点完结,很久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太累了。我会争取早日完结!!!真的很抱歉经常让各位等到很晚。养肥了再看吧。
256 立威()
朱祐樘身子一僵,琉璃般的双眸充满苦涩与无奈。自从听到他要纳万宝珠为妃后,她不哭不闹,对他客气疏离,恭敬有礼,真正的是相敬如宾。他伸手想将她额前的一绺散发拔到耳后,手指还未触到她额头,已被她侧过脸避开。
他眼神微黯,柔声问道:“做噩梦了吗?”
张婳装作愕然地说道:“噩梦?怎么可能?”顿了顿,淡淡一笑,清澈的双眸却没有任何笑意:“臣妾从来不做梦,尤其是白日梦。”
朱祐樘沉默了一瞬,问道:“最近身子可好?胸口还闷吗?”
“好。好极了。吃得下,睡得香,臣妾和胎儿都很好。”张婳斜倚在软枕上,没心没肺地说道,“恭喜殿下心愿得偿,重新获得了父皇器重。”
朱祐樘盯着她,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疲惫:“婳婳,不要任性。你知道我娶万宝珠只是权宜之计。”
张婳唇畔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臣妾有资格任性吗?”
“婳婳,成者王,败者寇。我没有别的路,只有登上皇位才可以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这些年为了储位,已经死了很多人,我不想再这样永无休止地斗下去,不想再看到有人流血送命。婳婳,不要再生气了,好吗?”
“我没有生气。”张婳手指划过软枕上织金牡丹花纹,平静地说道,“换作臣妾,说不定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天下哪个男人会舍得放弃权位?哪个男人会抵受得了皇位的诱惑?你和他们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朱祐樘默不作声,半晌,长身而起,温和地说道:“你静心养胎,我得空了再来看你。”
张婳亦不挽留,恭敬地说道:“殿下慢走!”
朱祐樘眉头微拧,心中苦涩,她外表看似乖巧懂事,实则内心刚烈,宁为玉碎不求瓦全,当初做出决定时已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映。该怨谁呢?他无法选择自己的身世,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必须也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一个人若连命都保不住,又有何资格谈什么情爱?
他眼中闪过一抹痛楚,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径直掀帘离去。
窗外烈日当空,蝉声聒噪,廊下的鹦鹉敛起翅膀,无精打彩地耷拉着脑袋。
张婳双手轻抚着平坦的腹部,唇角扬起一抹清浅的微笑,轻声说道:“幸好还有你。”
这时绿翘端着一碗安胎药进来,服侍她喝完药,低声说道:“太子妃,您若再继续和殿下怄气,只会越发将殿下推向万宝珠。这不是正中了万宝珠的下怀吗?”
“我没有和他怄气。”张婳眉目间透着一股心灰意冷,略有些疲惫地道,“他爱宠幸谁便宠幸谁,与我无关。我也没有心思和心情去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
绿翘叹了一口气,劝道:“您就算不为自个儿,也该为肚子里的小殿下着想一下。”
“若真的是个儿子,我就让他当个闲散的王爷。”
“身在天家,注定不能像普通百姓那样过平凡的生活。就算您不争,别人也会把您当成威胁,想尽办法除掉您,有时候争储并非是为了君临天下,而是为了自保。”
“以后的事还远着呢。”张婳秀眉微蹙,淡淡地说道,“说不定我生的是公主呢?”
绿翘又道:“今儿是贵妃娘娘的寿辰,皇上在漪兰殿设宴,您若不想去,奴婢便派人向皇上说一声您身子不舒服。”
“不必。我若不去,万贵妃又要借机生事了。”
“那您先歇息,时辰差不多了奴婢再来叫您。”
张婳淡淡地“嗯”了一声,从书架上取了一卷画本随意地翻看,忽地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不由皱了皱眉,扬声道:“小环。”
须臾,小环匆匆奔进来,脸色颇有些气愤,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张婳头也未抬地问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还不是润雪阁那位,凡事都要和您争个高低。方才司珍大人送鎏金衔珠朝阳凤钗过来,不巧在宫门前遇到万宝珠,她看到凤钗后便喜欢得不得了,强逼司珍大人给她。司珍大人为人正直老实,便如实告诉她宫中用度都有严格的规定,万万不可僭越,这支凤钗只有太子妃以上的品极可以佩戴。”小环愤愤地说道,“万宝珠听了后暴跳如雷,非说司珍大人是故意指槡骂槐,讥讽贵妃娘娘牝鸡司晨,霸占凤印,对皇上后娘娘不尊。也不管司珍大人如何哀求,非要让奴才们押着司珍大人去见贵妃娘娘。”
张婳想了想,翻身下榻,淡淡地说道:“我出去看看。”
小环忙拦道:“小姐,您何苦蹚这趟混水呢?尽管让万宝珠去闹,她闹得越凶,殿下对她越反感。”
“只要她姓万,不管她做如何出格的事情,殿下都不会为难她。”张婳掀帘出去,步出庭院,却见杜司珍跪在地上,眼中充满惶恐,分辩道:“下官真的没有指槡骂槐骂贵妃娘娘,求您高抬贵手饶了下官。”
万宝珠冷冷地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方才不是很神气吗?不是说什么僭越是死罪吗?这会子知道怕了?太晚了。”
宫女太监们俱看好戏般地立在一旁,没有一人出言替杜司珍求情。
杜司珍脸色煞白,垂头道:“下官知错了。求您饶了下官。”
“晚了!”万宝珠盯着她,目光阴狠骄横,冷冷地道,“敢得罪我,就得付出代价。”
张婳皱了皱眉,真是有其姑必有其侄。简直和老妖妇一个德性,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她缓步走过去,淡淡地问道:“妹妹,发生了何事生那么大的气?”
万宝珠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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