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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明妃传-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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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祐杬抬起头,眼中闪过几许挣扎,痴痴地望着张婳,她尚昏迷不醒,柔和的夜明珠光勾勒出她清丽脱俗的脸庞,双眸紧闭,鸦翅般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两道弧形,粉嫩的嘴唇似刚刚水洗过的樱桃般水润诱人,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不似平时总是张牙舞爪地骂他,沉睡中的她是那样的安静美好,令人怦然心动。只要上前一步,就可以将她纳入怀中,甚至可以……

    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考虑得如何?”万贵妃看出他已经心动,继续诱惑道,“错过了今日,你永远都不可能再有机会得到她!赝品终究是赝品,长得再像也是假的。你不是心心念念地想要得到她么?她现在就在你面前,你还等什么?”

    朱祐杬挣扎地道:“儿臣……儿臣……”

    “别再犹豫!”万贵妃拉着他走上前,道,“本宫为了让你一尝夙愿,整整想了十天十夜才想出这个绝妙的办法,你可别辜负了本宫的一番心意。”

    张婳忍无可忍,睁开双眼,用几乎可以杀死人的目光恨恨地盯着两人。

    “本宫知道你早就醒了!”万贵妃冷冷地一笑,“现在知道怕了吗?当初敢背叛本宫,就早该料到会有这一日。”

    张婳身子动弹不了,暗暗焦急,别说一刻钟,半个时辰都不止了,为何太后还没有来?呜呜呜呜,她宁愿被老妖千刀万剐,也不要这般受尽屈辱而死。

    万贵妃似猜到她心思,嘲讽道:“想等太后来救你吗?本宫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思,太后不可能会来未央宫。”

    张婳心下绝望,太后迟迟不来,她已猜到必是老妖妇在暗中搞鬼。怎么办?她抱着最后一丝希冀望向朱祐杬,双眸充满乞求与绝望,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万贵妃微微俯下身,叹惜道:“像你这般狡猾如狐的人,本宫还是第一次碰到。若不是你执意投靠太子,本宫还真有点舍不得毁了你。”

    朱祐杬狠下决心,侧过脸说道:“万娘娘一番好意,儿臣恭敬不如从命。”

    万贵妃极满意地点点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开空折枝!这是你这辈子唯一可以与她亲近的机会,好好珍惜!”她施施然地走到桌旁坐下,斟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着。

    PS;抱歉,让各位亲久等了。

242 废太子() 
朱祐樘眉头微拧,倒无多大的惊讶,仿佛早料到皇帝会过来,顿下脚步,抱着张婳的双臂紧了几分,神色淡然地望向殿外。

    张婳忙道:“祐樘,快放我下来。”

    朱祐樘愣了愣,将她放在地上,疑惑地问道:“你可以说话?可以动了?”

    张婳点点头,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衣饰:“刚才万氏替我解了*。”

    朱祐樘略微沉吟便已明白过来,皱眉道:“她倒挺会算计。”

    数十名宫女太监簇拥着皇帝,宸妃两人进来,张婳,朱祐樘迎上前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给宸娘娘请安!”“臣媳给父皇请安!给宸妃娘娘请安!”

    皇帝脸罩寒霜,冷冷地盯着暗卫们,问道:“太子,你带着这么多人跑到未央宫做甚么?想造反么?”

    朱祐樘脸色微变,立即跪下道:“儿臣不敢。万娘娘设宴请婳婳,儿臣见天色已晚,所以特地前来接婳婳。”

    皇帝怒道:“接太子妃回宫用得着带这么多人吗?”

    张婳心下腹诽,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整个皇宫就属未央宫的守卫最森严,他若不带着暗卫硬闯,连仪门进不来。

    宸妃轻摇着泥金团扇,微笑道:“太子可真是紧张太子妃,一时半会儿见不到面便兴师动众地带人闯到未央宫,好像生怕贵妃娘娘吃了太子妃似的。”

    “皇上!”忽地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哭泣声。

    万贵妃披散着头发,脸色惨白,凤眸满是惊慌害怕,身子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半分盛气凌人的气势,大哭着扑到皇帝怀中:“皇上!”

    皇帝大惊,忙轻抚着她的后背,紧张地问道:“爱妃,到底出了何事?为何怕成这副模样?”

    万贵妃委屈地哭道:“皇上,这宫里没法呆了,您让臣妾出宫削发为尼吧。”

    “胡闹。”皇帝沉下脸,镇声道,“你放心,不管受了什么委屈自有朕为你作主。”

    万贵妃抽泣道:“昨儿高丽国进贡了几坛价值千金的葡萄美酒,晚上臣妾特地设宴邀请兰妹妹和太子妃,本想与她们分甘同味,哪知兰妹妹不胜酒力喝醉了,太子妃便扶她进去歇息。臣妾也觉得乏了,也回寝殿歇下。可哪料到……”

    她以袖掩面伤心地哭道,“太子突然带着一批暗卫闯进来,个个凶神恶煞般,臣妾以为进了刺客,吓得魂不附体,躲在寝殿里不敢出来,可太子却不顾礼法闯到臣妾的寝殿,还凶巴巴地警告臣妾,若敢对太子妃不利,他绝不会放过臣妾。

    皇上,臣妾只是一时闲得慌,才会设宴邀请太子妃,又怎会对太子妃不利呢?何况太子妃若在未央宫出了什么意外,臣妾如何能置身事外?”

    张婳听她颠倒是非,不由大怒,刚想开口反驳,朱祐樘却暗中摁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保持沉默。

    她心中一凉,若当着众人的面前说出老妖妇给她下药,逼迫朱祐杬与她苟且,她的名节便保不住了,朱祐樘也会受她连累被人指指点点。何况皇帝也不见得会相信。

    怪不得他们离开之前,老妖妇故意解了她身上的*,若她此时此刻仍不能言语,不能动弹,皇帝自然会起疑心。

    想必老妖妇从设局之初便已猜到朱祐樘宁愿受罚,也绝不会说出事情真相。

    宸妃叹了一口气,蹙眉道:“太子这阵仗也太吓人,也难怪万姐姐会吓成这样。”

    皇帝脸色阴沉,额上青筋突起,目光似利剑般锐利,冷冷地盯着朱祐樘,寒声道:“你从小到大多灾多难,朕念你年幼失母,加上太后一再恳求,才默许你私下里培养暗卫保护自己。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贵妃是你庶母,你居然敢大半夜地带着暗卫闯到她寝宫,眼里还有朕吗?”

    朱祐樘没有一句辩解,低垂着头说道:“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

    皇帝气得胡须颤抖,冷冷地道:“朕还活着,你都敢带着暗卫闯到贵妃寝殿,若将来朕不在了,你预备如何?是不是想杀了她?”

    朱祐樘涩声道:“儿臣不敢!”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目无尊长,没有王法,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儿臣知错。”

    张婳忍不住磕头道:“父皇,都是臣媳的错。殿下担心臣媳喝醉了闹事,才会带人闯进来接臣媳。求父皇不要再骂殿下了,殿下是您看着长大,您还不了解他的秉性么?”

    “朕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他敢带着暗卫闯进贵妃的寝殿,下回是不是打算带人闯到乾清宫弑君?”

    朱祐樘心似沉到深渊,磕头道:“儿臣不敢!”

    皇帝冷着脸,喝道:“如此德行还配当太子吗?明日朕就下诏废了你!”

    万贵妃眼中闪过一抹兴奋,脸仍埋在皇帝胸膛前低声啜泣。宸妃表现得极为镇定,脸色平静如常,没有丝毫变化,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努力地克制着胸中的激动与兴奋。

    斗了这么多年,这次终于扳倒太子!祐杬也终于熬出头了。

    朱祐樘似早就料到般,脸色十分平静,眼帘低垂,掩去眼中的哀伤,背脊挺得笔直,沉默不语,竟连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说。从决定带着暗卫硬闯未央宫救人时,他便已料到这个结果。

    皇帝盯着跪在地上的暗卫,冷声道:“来人!把这些狗奴才给朕关到天牢,明天午时斩首示众!”

    朱祐樘身子一震,双手紧握成拳,哑声道:“是儿臣行事鲁莽,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求您从轻发落。”

    皇帝重重地哼了一声,怒道:“他们都是你的爪牙,帮着你为非作歹,朕没有诛他们九族算很仁慈了。”

    朱祐樘面无血色,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沉声道:“父皇息怒,儿臣知错!”

    这个头是向暗卫们磕的,因为他的无能而连累他们无辜送命。

    张婳心中一片悲凉,皇帝金口已开,这些人的命是绝不可能保住。

    暗卫们没有求饶,纷纷磕了一个头,无声地向他告别,默默地走出殿门,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皇帝盯着朱祐樘,双眸充满厌恶之色,冷冷地开口道:“你给朕去奉先殿跪着,好好反思反思,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起来!”

    朱祐樘心中苦涩,恭敬地答道:“儿臣遵旨!”

    张婳磕头道:“父皇,臣媳愿和殿下一起去奉先殿长跪反思。请父皇恩准。”

    皇帝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愿意去就去。”

    两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长身而起,携手走出殿门,晚风迎而吹拂而来,夹着一阵晚香玉馥郁的花香。

    夜空点缀着钻石般闪亮的星辰,残月如钩,洒下无限清辉。

    朱祐樘低声责怪道:“你以为是去玩耍么?父皇没有说要跪多少时辰,也许一天,也许两天,也许更长,你身子如何吃得消?”

    张婳抱着他手臂,轻松地说道:“不就是罚跪么?怎么吃不消?你不是经常说夫妻一体吗,有福自然要同享,有罪当然也要一起承担。”

    她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他明知道这是老妖妇布的局,明知道带着暗卫私闯未央宫会面临被废的下场,可仍是不顾一切地冲进来救她!

    太子不同于皇子,一旦被废,只会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朱祐樘温柔地将她鬓边的一绺青丝拔到耳后,无奈地说道:“真是个小傻瓜!”

    你明知是个圈套,还义无返顾地跳下来,你才是天下第一傻瓜!张婳双眼升起一片水雾,微微侧过脸,不着痕迹地拭去眼角的湿意,故意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说道:“实话告诉你,我可是有私心的。我现在陪你吃苦,陪你受罚,把你感动得热泪盈眶,以后你就会死心塌地地爱我,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我是不是很聪明?”

    朱祐樘眼中满是温暖的笑意,柔声道:“你放心,别的女人便是千好万好,我也绝不她看一眼!”

    张婳搂着他的腰,特孩子气地撒娇道:“说话算话,不许耍赖反悔!”

    朱祐樘温柔笑了笑,目光充满宠溺地望着她:“好,都听你的!”

    张婳似偷着油的老鼠笑得乐不可支,掂起脚尖亲了他一下,笑盈盈地说道:“这是奖励你的。”

    朱祐樘摸了摸脸颊,定定地望着她,幽深的双眸满是苦涩,哑声道:“婳婳,这次我带着暗卫闯进未央宫,以下犯上,万氏的党羽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想必会给我扣上“谋反”的罪名,父皇本来就有废黜我的心思,肯定会顺水推舟废了我。一个被废的太子,只会比……”

    张婳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那个字,柔声道:“你赢,我陪你君临天下,你输,我陪你东山再起!”

    PS;你赢,我陪你君临天下,你输,我陪你东山再起。我不知道出自何处,先拿来借用一下了;勿喷哦,谢谢。。。。。。。。。。。。。。。。。。。。。。。。。。。

243 牵连() 
奉先殿。

    烛火幽暗,檀香细烟袅袅,列圣列后的画像端庄肃穆,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跪了整整一个晚上,张婳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膝盖处似针扎般疼,肚子又饿,为了分散注意力,她好奇地望着一帧帧画像,小声地评头论足道:“原来太祖皇帝长这样啊?这位就是马皇后?他就是成帝?他在位时真的活剐了三千名宫女吗?”

    朱祐樘无奈地笑了笑,低声道:“不许议论老祖宗。”

    张婳吐了吐舌头,仍嘀咕道:“当奴才已经够可怜了,还被活剐,真是太惨了。”

    民间传闻成帝朱棣权贤妃美艳动人,善吹箫,深得朱棣宠爱,可惜年纪轻轻就病死了,后来有人告发权贤妃是吕妃串通太监用砒霜毒死。朱棣龙颜大怒,对吕妃处以惨绝人寰的酷刑,用烙铁烙了整整一个月才死。而受牵连被凌迟处死的宫女太监达数千人,宫中血流成河。

    与成帝的残忍嗜杀相比,老妖妇还算仁慈了。张婳心下腹诽,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心下犯愁,这次朱祐樘带着那么多暗卫私闯未央宫,有犯上作乱之嫌,皇帝是铁了心要废黜他,太后又与皇帝失和,这次恐怕没有人能拦得住皇帝。一旦真的被废,那他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忽地殿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一双青色暗纹软缎底绣鞋停在眼前。张婳顺着暗青色银纹百褶裙往上看,却见沈兰曦脸色惨淡,秋水般的双眸含着泪光,凄然地望着她。

    “姐姐?你怎么进来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想进来还不容易吗?”沈兰曦用丝帕印了一下眼角的泪痕,打开油纸包,将几个热腾腾的饼递给她,轻声道,“饿坏了吧?将就着吃点填填肚子。”

    张婳大喜,先拿了一个肉饼递给朱祐樘,随手又抓了一个狼吞虎咽起来。

    朱祐樘忽说道:“兰娘娘,皇祖母卧病在床,我和婳婳被罚跪的事情先不要惊动她老人家。”

    沈兰曦有些难过地道:“昨儿我迟迟未归,太后不放心,派人到未央宫接我,得知你们被罚跪,太后夤夜前往未央宫,苦苦哀求皇上饶了你们,可是皇上始终不为所动,太后怒痛攻心之下,晕了过去。”

    朱祐樘急道:“有没有传太医来看过?太医如何说?要紧吗?”

    沈兰曦点点头:“太医来过了,开了一副药,太后喝完后歇下了。”

    朱祐樘眉目间满是忧虑,哑声道:“都是我不孝,累皇祖母担忧病倒。”

    张婳柔声安慰道:“别担心,皇祖母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兰曦咬了咬樱唇,晶莹的泪珠滑落脸颊,哽咽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若不是为了我,婳妹妹也不会到未央宫赴宴,那就不会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张婳叹道:“姐姐此言差矣。你是受我们连累才会被万氏逼迫赴宴。这声对不起应该是我们来说。何况,万氏既然设下这个局,即便昨晚姐姐没有赴宴,她也有其他的办法逼我去未央宫。”

    朱祐樘开口道:“兰娘娘,您这样私下来见我们很危险,快些回去吧。”

    沈兰曦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听说今儿早朝皇上已告诉大臣们太子带暗卫私闯未央宫之事,并说要废黜太子,太傅谢大人与几个老臣拼死谏言,结果……”她叹了一口气,“皇上龙颜大怒,下令打了谢大人四十廷仗……”

    朱祐樘脸色微变:“太傅年事已高,如何受得了四十廷仗?兰娘娘可知道太傅现下如何?”

    “听说伤得很重,抬到府里已经人事不知了。”

    朱祐樘双眸沁出几滴眼泪,嘴唇紧抿,神色哀伤。

    沈兰曦有些不忍,可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仍如实告诉他:“司礼监怀恩公公也为殿下求情,却被皇上下旨贬到凤阳守皇陵。”

    张婳心一沉,昔年土木堡之变后,皇帝被戾帝囚禁在南宫,怀恩曾多次暗中施加援手照顾他,皇帝念着旧情,一向十分礼遇怀恩。现在连他也被贬了,看来皇帝真的下决心要废黜朱祐樘。

    朱祐樘心中苦涩,默然不语。

    沈兰曦忍不住说道:“太子,你可有什么话要传给谢太傅或其他大臣吗?”

    朱祐樘犹豫道:“这……这……”

    嫔妃与外臣私下联络是死罪。他如何能让沈兰曦冒这个风险。

    沈兰曦猜到他的心思,说道:“太子不必担心,今日我母亲会进宫看我,你若想传什么话给哪个大臣,我会托母亲去做。”

    朱祐樘想了想,说道:“请兰娘娘传一句话给谢太傅,父皇怒气未消,不宜力谏,保存实力,留待东山再起。”

    “我一定让母亲将此话传到谢太傅耳中。”

    “请兰娘娘顺便转告皇祖母,万万不要再和父皇为了我争吵,保重身子。”

    “好!”

    “多谢兰娘娘。”

    沈兰曦淡淡地说道:“我是看在婳妹妹的面上才帮你,希望太子日后善待婳妹妹。”

    “兰娘娘放心,我此生绝不会辜负婳婳,她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更不会她伤心落泪。”朱祐樘诚恳而认真地说道,仿佛对着自己的长辈般恭敬。

    沈兰曦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微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张婳知道她的心思,不由替她感到几分难过,却又无法出言安慰,担心她被人发现惹祸上身,催促道:“姐姐快回去。”

    沈兰曦颔首,转身离去。

    朱祐樘感喟道:“兰娘娘是真心心疼你。”

    张婳心中酸楚,故意眨了眨眼,笑眯眯地说道:“现在有姐姐作证人,你以后要疼我爱我,不能让我受委屈,更不能让我伤心落泪。”

    朱祐樘却认真地说道:“当着列祖列宗的灵位,我再次起誓,不管他日能否君临天下,我朱祐樘今生今世只爱张婳一人,绝不另娶她人或纳妾。”

    张婳唇角微微翘起:“我信你!”

    ……………………………………………………………………………………………………………………………………………

    金色的阳光一分分暗下去,最终消失殆尽。一天又将过去了。

    张婳脸色惨白,额上布满晶莹的汗珠,眼前一阵阵晕眩,若不是依靠顽强的意志强自咬牙撑着,早就昏过去了。

    朱祐樘担忧地问道:“婳婳,你还支持得住吗?”

    张婳勉强笑了笑:“再跪一天也没事。”话说完没多久,“咕咚”一声,直直地倒在地上。

    醒来时窗外已是艳阳高照,张婳发现自己竟躺在霁月殿的凤榻上,喉咙干哑,且火辣辣地疼,竟连一字都发不出来,却见小环坐榻边低头小声地啜泣着,遂推了她一把。

    小环抬起头,惊喜地道:“小姐,您醒了!”一面扶她坐起来,又拿起大红金线蟒引枕垫在她背后,让她靠着舒服些。

    张婳指了指桌上的茶盏,示意她口渴,小环忙走过去,倒了一杯热茶喂她喝下。张婳抿了抿嘴唇,喉咙微微好受些,哑声问道:“我怎么在这里?”

    “昨儿晚上太后差点给皇上跪下,皇上才下令免了您和殿下的罚跪。”小环鼻子通红,跪下哭道,“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把差事办砸了。”

    “快起来。这事不怪你,万贵妃早就做了布置,你绝不可能见到太后。那晚你有没有受伤?”

    小环依言起身,摇摇头:“奴婢被人从背后敲晕,倒也没受皮肉之苦,醒来后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张婳“唔”了一声,见朱祐樘不在,遂问道:“殿下呢?”

    “两个时辰前,皇上派人传殿下去乾清宫。”小环神色凄惶,怯怯地问道,“现在宫中上下都在传皇上要废了殿下,整个慈庆宫的奴才们都人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小姐,皇上真的要废了殿下吗?”

    张婳神色黯然,唇边泛起一缕苦笑,嘲讽道:“殿下带着暗卫私闯宠妃的寝宫,犯上作乱,那是死罪,仅仅只是废黜殿下,皇帝算不得冷血无情。”

    小环双眼红肿,哭丧着脸问道:“小姐,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在宫中人人都知道太子被废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历朝历代以来有哪个废太子得以善终?

    事情已到这个地步,发愁也没有用。张婳揉了揉额角,淡淡地说道:“废黜就废黜吧。反正皇上想废黜殿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PS,附加语栏里字数不够写,就借这里说几句话:

    最近有个没有素质的泼妇一直在闹事骂人,这两天越闹越凶,上升到人身攻击,严重影响了我更文的心情,导致昨天断更。在这里向各位说声抱歉!

    昨天我联系网站,恳请网站阻止此人订阅我的文,可网站说没有这个功能,真是十分郁闷,而且网站对这个泼妇十分宽容,只对她作出警告及删除留言。今天这个泼妇再次人身攻击,网站居然只对它做出禁言一周的处理。

    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样没有素质的泼妇,也算长见识了,我不擅长骂人,也不想留言区变成掐架的地方。

    骂人谁不会呢?可是和一个没有素质的泼妇吵架最后的结果也只会变成一个没有素质的泼妇。这也太不值了!

    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关闭评论区及留言,请各位亲谅解一下。

    昨天到今天心情差到极点,差点就想永远断更了。可真这么做了,太对不起其他喜欢此文的亲们。我已调整好心情,争取早点完结此文。谢谢亲们一路的支持。

244() 
小环见她心灰意冷,忙安慰道:“小姐先别丧气,有太后在,皇上肯定不会废了殿下!”

    张婳心下苦笑,若换了从前,皇帝或许不会忤逆太后的意思,可现在太后病重,皇帝连看都不来看一眼,还敢指望皇帝会听太后的话吗?

    金莲端着一盏热气腾腾的药掀帘进来,恭谨地说道:“小姐,您跪了一天一夜,身子虚弱,风邪入体,快把药喝了去去寒。”

    张婳点点头,就着她的手慢慢地喝完药,说道:“我去仁寿宫看看皇祖母。”说罢欲掀被下榻,刚刚动了一下,膝盖一阵剧疼,不由蹙了蹙眉。

    小环忙拦住她:“小姐,您膝盖上了药,不能乱动,殿下再三叮嘱了,您跪得时间太久,需要躺在床上好好静养。”

    金莲亦附合道:“是呀。等您身子好些了再去看太后吧。”

    张婳却坚持道:“我不碍事,快替我重新绾一个发髻。皇祖母这次肯定气得不轻,我想过去看看她。”

    小环却站着没动,紧张地说道:“小姐,您膝盖有伤,现在不能下地,不然被殿下知道,奴婢又该挨骂了。”

    张婳皱着眉活动了一下双腿,轻笑道:“怕什么?我又不是走路过去,快去吩咐小英子传轿辇。”

    小环仍是未动,咬唇道:“小姐,不如等殿下回来再去探望太后吧。”

    张婳见她眼神躲躲闪闪,不由起疑,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一再阻止我去仁寿宫?”她脸色微变,声音变了调:“难道太后出事了?”

    小环立即头摇得似拔浪鼓般:“不是不是。太后只是病了,没出事。”

    张婳将信将疑,皱眉问道:“那你为何不肯让我去仁寿宫?”

    小环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殿下说您膝盖受伤,不能随便走动……”

    张婳望向金莲,吩咐道:“你出去叫小英子备轿辇。”

    金莲脸色有些为难:“太子妃,殿下千叮万嘱过,您膝盖的伤未痊愈前不能下榻走动。”

    张婳疑心更重,猛地掀开锦被,挣扎着下榻,冷冷地道:“我就不信没有你们,我就连路都走不了了。”

    小环,金莲忙上前扶住她,齐声道:“小姐小心。”“太子妃小心。”

    “走开!”张婳冷冷地推开她们,神色焦急,一瘸一拐地向外行去。

    小环闪身拦在她面前,跪下道:“小姐,奴婢求求您不要出去。”

    张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沉下脸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莲叹了一口气,说道:“告诉太子妃吧,反正也瞒不了多久。”

    小环贝齿轻咬着下唇,半晌,方说道:“皇上调了很多锦衣卫守在宫外,下令说无诏任何人不得踏出慈庆宫半步,违令者杀无赦。”

    张婳身子如坠冰窖,这么快便要囚禁他们?心下苦笑一声,慢慢走过去斜倚在美人榻上,淡淡地说道:“我乏了,想一个人静静,你们都出去吧。”

    小环,金莲答应一声,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窗外榴花似火,蝉声聒噪,澄金般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身上,张婳却感受不到任何暖意,心里阵阵发寒,似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掌心一片冰冷。

    快到傍晚时朱祐樘才从外面回来,满脸疲惫,眉目间蕴着几分悲凉,见张婳身子弓成小虾般蜷缩在美人榻上,心中怜惜,走过去轻轻地摩娑着她脸颊,柔声问道:“膝盖还疼吗?”

    张婳见他回来,脸上立即绽开一个比春花还灿烂的笑容:“早不疼了。你呢?”说罢伸手欲卷起他的裤脚,想察看他膝盖上的伤势。

    朱祐樘摁住她的小手,微笑道:“我没事。”

    张婳身子向里挪了挪,笑眯眯地道:“快躺上来。”

    朱祐樘依言除下靴子,在她身边躺下,原本烦乱的心慢慢沉静下来,握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温言道:“婳婳,有你在身边真好!”

    张婳绝口不问外面的事情,甜甜一笑,叽叽喳喳地说道:“等会用完晚膳,我们去院子里看星星。”

    “好。”

    “我想听你吹箫。”

    朱祐樘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多宝格前取来碧玉箫,坐在榻沿上,将箫竖在唇边,轻轻地吹奏起来,箫声悠扬悦耳,远远地飘了出去。

    一曲还未吹完,张婳已经睡着了,唇角依然含着一缕微笑,仿佛沉浸在美梦之中。

    朱祐樘莞尔,放下碧玉箫,轻抚着她脸颊,眉宇间凝着一片化不开的温柔,低头吻了吻她额头。

    从坐上太子宝座那天开始,有太多太多的人为他死去,除了不惜一切代价登上九五之尊,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十多年来他隐忍筹谋,步步为营,甚至不折手段地保住太子之位。

    那晚当他得到消息张婳在未央宫赴宴,万氏欲对她不利,他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明知道带暗卫闯到未央宫救人,多年的苦心经营便会毁于一旦,不但自己会被废黜,而且那些效忠他的暗卫也必将难逃一死。

    太傅自小便教导他,想要君临天下,绝不可有妇人之仁,更不可有软肋。他一直都做得很好,甚至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从来没有人知道他温和有礼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比铁还冷,比石头还硬的心。若换了一年之前,他恐怕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有朝一日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舍去皇位。

    朱祐樘轻轻地抱着张婳,眼中满是柔情,轻声道,若失去你,就算君临天下也不过是个伤心人罢了!

    ………………………………………………………………………………………………………………

    数日以来,慈庆宫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宫人们惧是惶惶不可终日。但,最应该惶恐害怕,坐立不安的两人此时正笑得十分欢快。

    “我刚才看错了,重来重来!”张婳十分无赖地捡起白子重新落下,笑眯眯地说道,“轮到你了。”

    朱祐樘笑了笑,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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