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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明妃传-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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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观察入微,太子妃就算再狡猾,也甭想逃出您的手掌心。”万通佩服得五体投地。

    “剩下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按照娘娘的话都安排好了。王竑已带兵守在围场外面,就等太子妃搬救兵回来。”

    “做得好!”万贵妃笑得极其得意,长身而起,理了理衣饰,慵懒地说道,“皇上睡了那么多天,也是时候清醒了。”

    “娘娘所言极是。这么精彩的好戏,当然要皇上亲眼目睹了。”

    “哈哈哈哈……”两人对视一眼,疯狂大笑,好一阵才停下来,万贵妃抚了抚鬓发,*地说道:“随我去万鹤松风殿看看皇上。”

    万通答了个“是”,亦步亦趋地在跟她身后,来到万鹤松风殿,守在皇帝寝殿门口的梁芳忙行礼请安,谄媚道:“贵妃娘娘,您今日来得可真早!”

    万贵妃抬了抬下巴,问道:“皇上呢?”

    “昨儿夜里万岁爷喝了一碗燕窝粥,一直沉睡到现在,还未醒来。”

    “把安神香撤了,睡了这么多天,皇上也该起来四处走动走动。”

    “是。”梁芳躬身答应,走到寝殿,命人搬走榻边的错金博山炉,打开雕花长窗,立即一股清新微凉的空气兜头兜脑地袭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皇上!皇上!……”万贵妃坐在榻沿上,握着皇帝的手轻声唤道。

    过了一会儿,皇帝终于清醒过来,茫然地望着她,问道:“朕又睡着了?”

    万贵妃点点头,扶他坐起来,拿起明黄色金绣腾龙引枕垫在他身后,从小宫女手上接过一碗燕窝粥,舀了一匙喂到他嘴边,柔声道:“皇上,您今日还未吃过东西,快趁热喝了粥垫垫肚子。”

    皇帝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叹道:“朕当真老了,体力越来越不济了,一日里几乎都在昏睡。”

    “皇上恕罪,您前几日担心太子病倒,整晚都睡不着,两鬓添了许多白发,臣妾实在不忍心,所以吩咐太医在您的药里加了一味安神散。”万贵妃忙放下白玉盏,跪下请罪,心下却冷笑,只要太子妃从京城搬来救兵,朱祐樘就是犯了谋反的大罪,到时别说太子之位,就是想要活命都不可能!你若不沉睡,我又如何能布下这个必杀之局引太子入套呢?

    她唇角抿出一丝冷诮的笑意,朱祐樘,你的死期到了!

235() 
“爱妃快起来。”皇帝伸手扶她起来,温和道,“若不是爱妃衣不解带地照顾朕,朕的病又岂会好得这么快?”

    万贵妃用丝帕拭了拭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臣妾只恨不能替皇上生病。”

    皇帝爱怜地轻抚着她脸颊,唏嘘地说道:“爱妃这几日也消瘦了不少。”

    万通立即说道:“皇上,您生病这几日,贵妃娘娘日日跪在佛前为您祈福呢,有几次都昏过去了。”

    皇帝动容,紧张地问道:“爱妃,你现在身子如何?朕传太医替你把下平安脉。”

    “臣妾不碍事。”万贵妃端起白玉盏,喂他喝了几口燕窝粥,“只要看到皇上身体痊愈,臣妾什么病都好了。”

    喝完粥后,皇帝随口问道:“太子呢?怎么不见他过来请安?”

    “太子来的时候您正在歇息,臣妾便让他回去了。”

    “他平安回来便好。”皇帝叹了一口气,有些愧疚地道,“这孩子从小就三灾八难,淑妃又去得早,朕平日很少关心他,没有尽到半点父亲的责任。他若有个好歹,朕如何向母后交待?”

    “有皇上您的庇佑,太子自然会遇难呈祥。”万贵妃假惺惺地说道,“这次太子无故失踪,说到底是他身边的守卫不够得力,臣妾已经换了一批人保护太子,下回太子若再出什么意外,臣妾定要将那些守卫五马分尸。”

    “难为爱妃想得这么周到。有你这般护着他,朕也就放心了。”

    万通忙道:“皇上,太子失踪后,娘娘急得饭也吃不下,把微臣狠狠地痛骂了一顿,还说若不能寻回太子,就让微臣以死谢罪。幸好太子平安回来,不然微臣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皇帝唏嘘道:“朕知道爱妃心地善良,很疼爱祐樘,只是母后对你有些误解罢了。这些年委屈你了。”

    万贵妃适时地挤出两滴眼泪:“只要皇上心中明白,臣妾就不觉得委屈。俗话说,日久见人心,臣妾相信总有一天太后会了解臣妾的为人。”

    “母后年纪越大,人也越来越糊涂。”皇帝眉头紧皱,握着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朕不会再让母后伤害你。你相信朕。”

    万贵妃轻轻地偎在他怀里,眼中闪过一抹锋芒,低声道:“臣妾相信。”

    。。。。。。。。。。。。。。。。。。。。。。。。。。。。。。。。。。。。。。。。。。。。。。。。。。。。。。。。。。。。。。。。。。。。。。。。。。。。。。。。。。。。。。。。。。。。。。。。。。。

    碧霄阁。书房。

    朱祐樘心神不宁地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额角,不知为何一直静不下心来,仿佛疏忽了很重要的事情,目光落到案几上的明黄色布条,那个嫣红色的“救”字就像一把钝刀缓缓地割着他的心,痛得几欲窒息。

    父皇现在如何?病情可严重?婳婳到京城了么?可有成功搬到救兵?

    他靠在紫檀雕花座椅上,阖目沉思,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在脑中闪过,原本不相干的事情就像一颗颗散落的珠子被他串连起来,拼成一条完整的链子。

    他脸上的血色忽消失殆尽,蓦地睁开双眼,死死地盯着明黄色布条,心中有个声音在狂喊,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

    “德全!”他声音透着无尽的惶恐。

    德全立即从外面进来,见他脸色十分难看,不由唬了一跳,紧张地问道:“殿下,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朱祐樘惨然一笑:“我们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错误?什么错误?”德全一头雾水地问道。

    “我们中计了!”

    “中……中计???”

    “这布条上的“救”字绝不是父皇所写,钱太医也不是被人灭口。这是万氏布下的一个局,她先找个理由将牟指挥使关入大牢,再将所有的侍卫换上她的人,又故意不让我探望父皇,还将所有的太医严密看管起来,而且还限制所有人离开行宫。她做这么多手脚无非就是想让我相信父皇已经落在她手里,她随时都可能会弑君,扶祐杬登上帝位。

    刚开始我举棋不定,打算按兵不动,先观察观察再作决定,她见我迟迟没有动手,便故意杀了钱太医,还在他靴子里放了一块明黄色求救布条,造成杀人灭口的假像,让我不得不相信万氏想要造反,想要弑君!”

    德全额上直冒冷汗,犹带着一丝侥幸说道:“殿下,也许真的要变天了呢!”

    朱祐樘苦笑一声:“锦衣卫是何许人?他们若要杀人灭口,又岂会那么巧被你无意中发现尸体里藏着的布条?他们若真的如此脓包,又怎么可能得到父皇的器重?”

    “若真的是万贵妃布的局,那现在该如何应对?”德全神色惶恐,连声音也变了。

    “现在一切都太晚了!”朱祐樘面如土色,眼中透着一抹绝望,“只要婳婳带着一万精兵回来,我就坐实了谋反的死罪。”

    德全拭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出主意道:“奴才这就逃出行宫,想办法拦住太子妃,只要神机营的精兵原路返回京城,万贵妃也就没有办法污蔑您谋反。”

    “来不及了!万氏绝不可能让你逃出行宫,更不可能让你见到婳婳。”朱祐樘脸色灰败,声音嘶哑,“她既然布下这个局,必定还有后招。我猜她必定在行宫外面埋伏了精兵,只要婳婳带着神机营出现,他们就会以平定叛乱之名,围剿他们。”

    “殿下,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坐以待毙么?”德全颤声问道。

    “我现在唯一希望父皇念着骨肉之情,只废黜我,饶了婳婳和整个慈庆宫数百人的性命。”

    “殿下先不必灰心,奴才就算拼死也要逃出行宫,阻止太子妃搬救兵回来。”德行躬身行了一礼,正欲退下,忽听外面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朱祐樘脸色微变,忙起身迎接圣驾,却见皇帝携着万贵妃进来,数十名宫人亦步亦趋地尾随其后。

    “儿臣给父皇请安!给万娘娘请安!”

    德全亦跪下行礼:“奴才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心下不由焦急万分,这一切果然是万贵妃布下的局。

    皇帝挥了挥手,温和地说道:“免礼!”

    朱祐樘上前扶着他坐下,命德全奉上茶,关切地问道:“父皇,您身子大好了么?太医如何说?”

    “朕没什么大碍。”皇帝仔细地打量了他几眼,见他虽然脸色憔悴疲惫,好在身上没有受伤,遂松了一口气,问道,“前些天你为何突然失踪?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六天前儿臣和婳婳外出赏月,几名黑衣人突然出现,想要取儿臣的性命。”朱祐樘复述了一遍张婳编好的理由,“或许是儿臣命不该绝,一名黑衣人最后关头改变主意,杀了所有同伴,放了儿臣和婳婳。因为儿臣受了点伤,行动不便,所以和婳婳在山洞住了几天,累父皇担忧病倒,都是儿臣不孝!”

    万贵妃忙接道:“皇上,牟指挥使身为侍卫统领,居然让这些宵小毛贼混进行宫,险些害得太子丧命,实在是有负皇恩。臣妾已经下令将他关押在大牢,等您亲自发落。”

    皇帝呷了一口茶,点点头道:“爱妃处置甚妥。幸好这次太子没有受伤,姑且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十日之内查出幕后指使之人。”

    万贵妃心下暗恨,牟斌性子刚正不阿,对皇帝忠心耿耿,她曾命万通数次拉拢他,却被他拒绝,好不容易趁这个机会想将这个绊脚石一并除去,皇帝居然让他戴罪立功,不打算追究他的责任。

    她扯出一个妩媚的笑容,装作深明大义地说道:“臣妾也正有此意呢。”

    皇帝望着紫檀长案上堆叠如小山的奏章,眼中闪过一抹愧疚,向朱祐樘温言道:“你刚刚受了一番惊吓,好好休息,这些奏章……呃,就晚几日再处置吧。”

    朱祐樘答道:“批阅奏章费不了多少时间,儿臣的身子还吃得消。”

    皇帝用茶盖轻撇着碧色茶水上的茶叶,欣慰地说道:“这两年奏章基本都交给你批阅,你也做得很好,朕很放心。”

    朱祐樘既无惊喜亦无得意,平静地回道:“为父皇分忧,是儿臣份内之事。”

    万贵妃忍不住开口道:“皇上,祐杬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情大可以交给他处理,也免得累坏了太子。”她掩嘴妩媚地笑了一下,打趣地说道,“何况太子成亲不久,皇上您也该体谅一下,让他多些时间陪伴太子妃,早日诞下皇太孙。”

    皇帝抚须笑了几声,点点头道:“还是爱妃考虑得周到。朕的确疏忽了。”

    万贵妃望了望四周,装作好奇地问道:“咦,太子妃呢?聊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见她过来请安呢?”

236 谁是黄雀() 
朱祐樘脸色平静,低垂着头答道:“婳婳说在呆在屋里太闷,用过午膳便去芙蓉园那边散心了。”

    “是么?”万贵妃也不拆穿,慵懒地笑道,“本宫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太子妃了,怪想念她的。来人,去芙蓉园请太子妃过来。”

    一名太监恭敬地答应,一溜烟儿跑出殿。

    万贵妃悠悠地啜了一口茶,算算时间,张婳也差不多快回来了。一场好戏即将开始!斗了这么多年,这回终于可以板倒太子,以后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朱祐樘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门外森严的侍卫,只要万贵妃一声令下,那些守卫便会冲进来擒住自己。他心下焦急,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德全。

    德全会意,悄悄地退出去,刚走到门边,却听万贵妃懒洋洋地道:“德全,你和汪直也去趟芙蓉园,让太子妃快点回来,就说皇上和本宫在等她。”

    德全无奈,躬身答道:“是”。说罢和汪直一同离开。

    过了片刻,一名太监忽进来禀道:“皇上,贵妃娘娘,太子妃回来了!”

    万贵妃愣了一下,张婳回来了???为何外面没有任何动静?王竑早在围场外面设了埋伏,就等着围剿他们,即便回来也是王竑抬着她的尸体进来。

    心念未已,却见张婳迈着轻盈的脚步进来,双颊绯红,额上布着晶莹的汗珠,清澈的大眼睛充满兴奋,身后两个奴才抬着一个铁笼子,上面盖着一块黑布,不知里面装着何物。

    张婳见到皇帝,万贵妃两人,小脸绽开比春花还烂灿的笑容,行礼如仪:“臣媳给父皇请安。给万娘娘请安。”

    皇帝和颜悦色地笑了笑,说道:“免礼!贵妃刚刚还在念叨着你,你就回来了。”

    张婳依言起身,仰起小脸望着他,关切而紧张地问道:“父皇,您病好了么?臣媳和殿下天天去看您,可万娘娘说您需要静养,不可以进去打扰您。殿下见不到您,没日没夜地担心您的病情,食不下咽,寝不安枕,背地里偷偷地哭了好几场呢。”她双眸闪动着晶莹的泪珠,声音里透着几丝哽咽,信口开河地说道,“有一回,臣媳还听到殿下向佛祖许愿,愿折寿二十年换父皇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朱祐樘幽深的双眸染了几分温暖的笑意,满含宠溺地望向她。

    “朕的病已经好了。”皇帝大感欣慰,温和地道:“你们都是朕的好儿子,好儿媳。”

    万贵妃气结,费尽心思布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局,原以为他们已经上当,却不料居然还是被识破了,不由十分恼火,听她胡言乱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哂笑道:“刚刚太子说你闷得慌去芙蓉园散心了,看起来你的心情倒很不错。”

    张婳眨了眨眼睛,胡诌道:“娘娘误会了。早上臣媳特地问过胡太医,他告诉臣媳皇上的病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一定是佛祖被殿下的孝心感动了,父皇的病才会好得那么快。臣媳心中高兴,便出去逛了逛,顺便又去围场狩猎,费了半天的功夫总算捉来一对仙鹤献给父皇。”

    万贵妃明知她睁眼说瞎话,却又无法反驳,她总不能说所有的太医都被她派人看管起来,不许任何人接近吧?

    皇帝饶有兴趣地问道:“仙鹤?在哪里?”

    张婳掀开罩在铁笼上的黑布,只见一对通体雪白的仙鹤优雅地站在笼子里,正用嘴梳理着洁白如雪的羽毛。

    皇帝喜道:“不错。”

    张婳笑眯眯地恭维道:“臣媳祝愿父皇永远不生病,寿与天齐,与万娘娘永结同心,永生永远世不分离!”

    皇帝抚须哈哈大笑:“说得好!朕要重重赏赐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张婳乖巧地答道:“臣媳只有一个心愿,只愿父皇长命百岁,笑口常开!”

    皇帝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媳。”

    万贵妃气得七窍生烟,费了这么大的劲不但没有板倒太子,反而皇帝被张婳哄得龙心大悦,对太子也消除了不少的成见与隔阂。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抚了抚心口,懒懒地说道:“皇上,臣妾有些乏了,想回去歇息。”

    皇帝闻言长身而起,温言道:“朕和贵妃先回去。”又向左右说道,“把这对仙鹤带走。”

    张婳走过去,扶着万贵妃,乖巧而体贴地说道:“万娘娘,臣媳送您出去。”没办法,在皇帝面前,该演戏还得演!

    万贵妃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很想甩开她的手,碍于皇帝在旁边不好发作,唇角噙着一丝冷笑,在她耳畔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很聪明!本宫真是低估了你的能耐!”

    张婳笑盈盈地答道:“谢娘娘夸奖!”

    “先别得意!”万贵妃冷冷一笑,阴恻恻地补充道,“跟着太子,你只有死路一条!总有一日,你会跪在我面前让我饶过你!”

    张婳简直想要捧腹大笑,老妖妇莫不是有妄想症?就算将来落到她手里,大不了一死,也断不会向她求饶!她忍住笑,脸上维持着乖巧的微笑,语不传六耳地答道:“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臣媳一直在等娘娘回头是岸的那天。”

    “你……”万贵妃心下大怒,恨恨地说道,“牙尖嘴利,不知天高地厚,我想要你死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张婳心下暗笑,你每天在服不老仙丹,半只脚都已经踏进鬼门关了,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还敢作恶。

    她很想装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忽听皇帝好奇地问道:“你们在嘀咕什么?”

    张婳兴奋地激动地说道:“刚刚万娘娘夸赞臣媳有孝心,还说要重重地赏赐臣媳呢!”

    万贵妃妩媚一笑,假惺惺地说道:“是啊,皇上,太子妃又可爱又乖巧,臣妾真是越看越喜欢!”

    皇帝没有丝毫怀疑,微笑道:“祐樘福气不错,娶了一位贤内助。”

    朱祐樘含笑望了一眼张婳,温柔的目光似一汪春水,得简直可以溺死人。

    万贵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太子可要惜福,像太子妃这般贤惠能干的妻子,可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朱祐樘诚恳地答道:“多谢万娘娘教诲。儿臣必会惜福,好好珍惜婳婳。”

    两人送走万贵妃,皇帝后,张婳立即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骑了一天的马,累死我了!骨头都快散架了。”

    朱祐樘疼惜地轻拭她额上的汗水,瞥见她皓腕上有几道很粗的红痕,想必是被缰绳所勒而造成,双眼黯然,寻了一瓶药膏,动作十分轻柔地替她上药,问道:“疼么?”

    张婳笑嘻嘻地摇摇头,见他闷闷不乐,故意邀功道:“祐樘,我是不是很机灵?没有上万氏的当。你都还没有夸奖我呢!”

    朱祐樘忍不住笑了笑,柔声问道:“你是如何识破万氏的奸计?”

    张婳眼睛笑得像两弯月牙,得意洋洋地说道:“这种雕虫小计,吓唬三岁小孩还差不多,哪骗得了我?”刚说完,想起朱祐樘也中计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所谓关心则乱,万氏就是利用这点想让我们乱了方寸,中她的圈套。”

    朱祐樘愧疚地道:“都怪我思虑不周,险些连累了你!”

    “不是你思虑不周,是万氏太阴险了。哪个做子女的看到父亲有难还能沉得住气?”张婳抿了抿唇,继续道,“这次多亏了二皇弟,若不是他,我还不会怀疑一切是万氏布的局。”

    “是二皇弟提醒你么?”

    “怎么可能?二皇弟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情。我不是易容成娉婷的模样想混出宫吗?哪知道运气实在太背了,半路上竟会遇到万氏和二皇弟。当时我吓得半死,话都不敢多说半句,可没想到还是被二皇弟认出来了。”张婳颇为郁闷地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我和二皇弟向万氏告退后,找了个借口出去,顺安门的守卫却非要我出示万氏的手令,不然不给放行。二皇弟脾气火爆,踹了守卫一脚,拉着我大摇大摆出去。”

    “二皇弟的个性那些守卫哪拦得住。”朱祐樘好笑地摇摇头。

    “守卫说没有万氏的手令,任何人都不准出去。二皇弟带着我强行离开,守卫不可能不禀告万氏。而二皇弟对娉婷向来极冷淡,突然间性情大变,为了她大闹顺安门,带她去围场狩猎。以万氏的精明,不可能不怀疑。

    可我一路逃到京城也不见有人追来拦截我,我越想越不对劲,再想到钱太医的死,更觉得蹊跷,锦衣卫得到历代皇帝的信任与重用,不可能蠢到杀个人还留下线索,所以我就怀疑这是万氏故意设下的圈套。”

    话虽如此,但是当时她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若万一判断错误,皇帝真的落在老妖妇手里,那她和朱祐樘只能任人宰割。现在他们和老妖妇在下一盘生死棋,走错一步,付出的代价便可能是整个慈庆宫数百条的性命。

237 你喜欢过我吗() 
耳畔似乎还回荡着老妖妇恶狠狠的警告声‘我想让你死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张婳双臂环胸,身子不觉向后缩了一下,心下无比地怨念,老妖妇不是一直在服“不老仙丹”么?为何还没有毒发?老天爷,你是不是在打瞌睡?

    朱祐樘打横抱起她,柔声道:“你累了一天,先好好睡一觉,醒了再用晚膳。”

    张婳全身筋疲力尽,脑袋昏昏沉沉,小脸埋在他胸膛,舒服得差点就睡过去,忽想起蒋娉婷还在她寝殿里昏睡,忙挣扎着跳下地,笑道:“娉婷还在屋里呢。我先把她送走。”

    朱祐樘微笑颔首:“去吧。”

    张婳回到寝殿,却见蒋娉婷仍在沉睡,榻边的错金博山炉轻烟袅袅,香气绵滑,令人昏昏欲睡。小环趴在榻沿上睡得正香甜,嘴角还留着口水。

    张婳莞尔一笑,拿起茶壶浇灭了博山炉里的安神香,将两人摇醒,蒋娉婷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竟躺在陌生的床榻上,忙坐起身,赧然道:“我睡了很久吧?给姐姐添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张婳斟了一杯茶递给她,温言道,“我在宫里没有什么朋友,你若得空,便时常到我这里坐坐。”

    蒋娉婷默默地喝了一口茶,低头道:“母妃不喜欢我和姐姐来往,我不想惹她不开心。”

    “我明白。”张婳心下愧疚,娉婷性子软弱,在宸妃面前哪敢说半个“不”字,这次利用她偷偷溜出行宫,还不知道宸妃会如何处置她。

    “我出来很久,再不回去母妃又要生气了。”蒋娉婷拿起枕边的衣裙匆匆穿上,翻身下榻,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髻,说道,“姐姐,我先走了。”

    张婳点点头,送她出门,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默默地说道:娉婷,对不起。

    …………………………………………………………………………………………………

    过了数日,京城传来消息太后病重,皇帝下令起程回京。十日未见,太后似乎苍老了很多,脸色腊黄憔悴,额上的皱褶就像刀刻上去般深,说话有气无力。

    朱祐樘跪在榻前,声音低沉嘶哑:“皇祖母,孙儿不孝,您病重也未能在榻前服侍您。”

    “哀家听说你前几日在南海子失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又是未央宫那个贱婢想要害你?”

    朱祐樘眉头微皱,他想尽办法瞒住此事,却还是被太后知晓了,遂撒谎道:“不是。是孙儿和婳婳去深林里狩猎迷路了,费了几天时间才走出林子。”

    “你不必哄哀家,哀家虽病着,心里可亮堂着呢。一定又是那个贱婢干的好事。”太后忽剧烈地咳嗽起来。

    朱祐樘忙抚着她后背顺气,满脸担忧:“皇祖母,您别再操心孙儿的事,孙儿已经长大,会保护自己。”

    张婳倒了一杯水,喂到她嘴边,关切地道:“皇祖母,先喝口水。”

    太后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喘了一口气说道:“哀家没事。那个贱婢没死,哀家还舍不得闭眼。”

    朱祐樘脸色黯然,喂她喝完药,等她入睡后,方和张婳轻手轻脚地离开。

    “皇祖母的身子越来越不济了。父皇只来过一回,再没有踏足过仁寿宫。”张婳叹了一口气,“太医说皇祖母是郁结于心,病情才会加重。可父皇到现在都不肯原谅皇祖母。”

    朱祐樘幽深的双眸蕴着几分怒意与哀伤:“在父皇心中,万氏居然比皇祖母还重要!”

    张婳心下叹气,连太后都不是老妖妇的对手,他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回到慈庆宫,两人径直去了书房,朱祐樘静下心坐在紫檀长案前批阅奏章,张婳则歪在美人榻上看画本,旁边珐琅大瓮里放着一座双龙戏珠冰雕,满室弥漫着清凉的水汽。

    “咚”一声轻响,张婳手中的画本掉落在地上。朱祐樘抬眸望去,却见她不知何时睡着了,摇头笑了笑,长身而起,轻轻地抱起她走到内室将她放在榻上,修长晶莹的手指拂过她脸庞,双眸闪过一抹黯然,将她留在身边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张婳醒来时窗外已是暮色四合,伸个了懒腰,翻身下榻,只见朱祐樘坐在灯下专注地写字,不由顽心大起,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凑到他耳畔大喊了一声。

    朱祐樘手一抖,紫毫笔掉落在白纸上,添了凌乱的一撇,好好的一幅字瞬间被毁了。

    张婳丝毫没有做错事的意识,笑嘻嘻地从后面抱着他,眨了眨眼问道:“累么?我给你揉揉肩膀。”

    朱祐樘颇有些无奈地道:“你别捣乱,我事情还未做完。”

    “我哪有捣乱?你只管做事,我只管揉肩膀,互不相干。”张婳振振有词地反驳,又揉了揉他肩膀,颇有些谄媚地问道,“舒服么?”

    朱祐樘淡淡地“唔”了一声,摁住她双手,柔声道:“乖乖坐到一边看书,等我忙完,用过晚膳,带你去看揽月楼看星星。”

    张婳闻言极爽快地答应,想了想,又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去厨房做。”

    朱祐樘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之色,凑到她耳边说了四个字。张婳闻言小脸瞬间似煮熟的虾般红彤彤,扭身一溜烟儿奔出门。

    朱祐樘低低地笑了一声,心情极好,已经成亲几个月了,他的小妻子居然还像个未出阁的少女般动不动就脸红逃走。

    张婳亲自下厨做了四个菜一碗汤,装进食盒,哼着小曲来到书房,刚跨进院子,远远地便看到窗户上映着两道相拥的身影。

    她心头一跳,放轻脚步走到窗下,竖着耳朵倾听屋内的动静,似乎有女子小声的啜泣声。

    “祐樘,你可是在怪我当日没有陪你一起跳下悬崖?”

    声音轻柔却伤心欲绝,正是紫玥。

    “紫玥,我很抱歉,一直以来我觉得亏欠你很多,所以不忍心拒绝你的好意,只要你想要的,我能给得起的,都愿意给你。可是跟着婳婳跳下悬崖的那刻,我才明白,这一辈子我都不可以失去她……”

    “亏欠?你说这么多年以来你对我只有亏欠?没有半分爱意?”紫玥失魂落魄地问道。

    “紫玥,对不起。”

    “我不相信!我们从小青梅竹马,共经患难,你怎么可能对我没有半分情意呢?”

    “紫玥,从小到大我对你只有感激与亏欠之情,每次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张敏的死,想起母妃的死,想起那些为我死去的人,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等到自己足够强大,可以保护和报答你们。”

    “报答?这么多年来你对我种种好只是想要报答我?”紫玥泪如雨下,凄然地问道,“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么?”

    “没有。”朱祐樘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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