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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明宫:明妃传-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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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祐樘伸手摩挲着她脸颊,柔声问道:“哪里不舒服?”
“就是觉得懒懒的,不想动。”张婳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说道。
朱祐樘将她鬓边的一绺头发拔到耳后,张嘴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吮吸着,大手探进她衣内在绸缎般光滑的身子上游走。
张婳感到他身体的变化,忙按住他的手,红着脸小声说道,“殿下,臣妾身子不方便。”见他眼中闪过一抹扫兴,想到这些日子他忙于政事,一直睡在书房,两人已有好些日子没有亲热,不由脱口道:“再过一日便好了。”
朱祐樘在她耳畔促狭地坏笑道:“好。暂且饶过你。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张婳羞红了脸,推着他肩膀,娇嗔道:“你快下来,太沉了,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朱祐樘低低地笑了一声,狠狠地吻了一下她柔软的樱唇,翻身躺在她身旁边,问道:“现在来葵水还疼么?”
“不疼。就是胀得有点难受。”
朱祐樘目光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与挫败,贵为太子又如何?连孩子都不敢让心爱的女人怀上,还不如做个平平凡凡的老百姓,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殿下,臣妾还没准备好做母亲呢,还是晚几年再要孩子吧,只要您不嫌弃臣妾,不要骂臣妾连蛋都不会下。。。。。。。。。”张婳摇着他手臂,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朱祐樘忍俊不禁,目光中满是宠溺,她总有办法让他失落的心瞬间欢快起来,揉了揉她脸颊,促狭地笑道:“待为夫登基后,一定夜夜努力。。。。。。。。”
“笃笃笃”忽响起几下叩门声。
226 谁说我不怕死()
朱祐樘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眉头微拧,起身下榻走过去打开殿门,德全在他耳边小声地回禀了几句。
朱祐樘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德全应了声“是”,行礼退下。
朱祐樘换了一套夜行衣,替张婳掖了掖被角,有些愧疚地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睡,不必等我。”
张婳乖巧地答道:“殿下小心。”
“我很快便回来。”朱祐樘在她额头印了一吻,转身大步离开。
待他一走,张婳立即掀开被子,取了一套夜行衣飞快地换上,思及白天狮子谷的“意外”,又将金蚕丝背心穿上,将袖箭绑在腕上,暗器,匕首,钢丝索等物放在怀里,方径直步出门。
以她的直觉,朱祐樘应该是出去私会紫玥。
夜色如墨,几颗星辰稀稀疏疏地点缀在夜幕上,洒下清冷的星辉,朱祐樘早就不见了踪影。
刚才隐隐听到“梅林”两字,张婳犹豫了片刻,便提步向北面行去,小心地避过巡逻的侍卫,来到梅林。
四周万籁俱静,偶尔响起几声夜枭的叫声。
张婳摸了摸寒毛竖起的手臂,走进梅林,寻了很久也不见朱祐樘身影。梅林这么大,朱祐樘会在哪里呢?他身边有那么多暗卫,应该不会出事吧?
她想往回走,却悲愤地发现——自己迷路了!呜呜呜呜!她恨不得拿块豆腐撞死,抬头望着夜空,寻找到北斗七星,努力地回想着朱祐樘以前教她的方法,一阵晚风夹着清新的草木香气迎面吹来,风声中隐隐传来刀剑相击的声音。
张婳愣了一下,忙竖起耳朵凝神静听,脸色大变,忙循着声音匆匆向西面行去,奔了一段路,却见地上躺着几具尸体,有些脸上蒙着黑布,应该是刺客,另外几人竟然是朱祐樘的暗卫。
张婳心怦怦怦直跳,暗卫既然在这里,朱祐樘肯定在附近,她忙急步奔向前,地上的尸体却越来越多,直看得胆战心惊。她手心沁出冰冷的汗水,抿了抿干涸的嘴唇,在地上捡了一把宝剑,焦急地向前奔跑,心中暗暗祈祷,朱祐樘,你千万不能出事。
忽地,她顿住了身形,却见前面不远处两名黑衣人的剑从最后一名暗卫身上拔出来,步步逼近朱祐樘与紫玥。
朱祐樘将紫玥护在身后,对眼前的两把宝剑视若无睹,平静地说道:“你们想要的不过是我的命。放了我身后的姑娘,我自尽。”
紫玥脸色惨白,坚定地道:“不。要死一起死。我绝不独活。”
高个子刺客桀桀怪笑道:“哟,死到临头还懂得怜香惜玉,太子可真是风流多情啊。”
另一名刺客接着阴恻恻地道:“那个小姑娘长得倒挺标致,我们哥俩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不如等会先享用了,再送她上路。”
紫玥羞怒:“我宁可死也不会让你们糟蹋。”
那名刺客淫笑道:“死?先杀后奸或是先奸后杀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区别,可姑娘你就不同了,那滋味销魂蚀骨,乃是人间极乐。反正都是死,哥哥劝你不如好好享受一番,尝尝极乐的滋味。哥呵一定会让死得舒舒服服。”
朱祐樘脸色微白,双眸如欲沁出血来,死并不可怕,可让紫玥被这两人侮辱,那比杀了他还痛苦。
紫玥身子颤抖,紧紧地抱着他,颤声道:“祐樘,我绝不会让他们碰我一下。”
高个子刺客笑道:“少废话,先杀了太子,免得他在这里碍手碍脚。”
张婳趁他们分神说话的时候,悄悄地躲到距他们极近的一株树后,将袖箭对准高个子刺客,手掌一翻,袖箭闪电般破空飞去,正射中那人的咽喉。
高个子刺客双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哼也哼一声倒在地上。
另一名刺客大惊失色,挥剑格开破空而来的第二支袖箭,大叫道:“什么人?”
张婳暗呼可惜,他们能杀掉暗卫武功必定不弱,偷袭不成,再想要杀他,无异于以卵击石,唯今之计只能智取,不能力敌。她眼珠一转,挥舞着剑向前冲去,大喊道:“殿下,属下救驾来迟,请恕罪。”
朱祐樘胸口一热,眼眶濡湿,心中却恨不得拉过她狠狠地揍一顿,她难道没有听见刚才那两名刺客的对话吗?一点武功也不会,居然还敢跑出来送死受辱???
那刺客原以为来者是个武功高强的对手,如临大敌般地握紧宝剑,不料却是个弱不经风的美娇娘,不由笑道:“今晚老子艳福不浅,又来了一个小娘子。哈哈哈哈。。。。。。”
张婳磨了磨牙,吸了一口气,冲着他后面兴奋地喊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边!快过来!殿下在这里。我找到殿下了!”
那刺客脸色倏变,心想暗道:居然还有这么多帮手?那些暗卫个个武功高强,来一个或许还能打个平手,四个一起来哪还有活路?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算你们运气好。”那刺客虚晃一招,纵身向前跃去,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别跑!”张婳追了几步,虚张声势地大叫道:“青龙,白虎,你们快追!刺客往东面跑了!”隔了一会儿,又跺跺足,对着夜空气极败坏地叫道:“算你跑得快!下回再让姑奶奶看见,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朱祐樘走过去握着她的手,温言道:“别骂了。我们快走,万一他发现中计又回来就麻烦了。”
张婳点点头,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问道:“殿下,您没受伤吧?”
“我没事。”朱祐樘沉下脸,怒道,“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情不许再跑出来,有多远躲多远,知道么?”
凶什么凶啊!我刚刚救了你一命呢!有你这样对救命恩人吗?张婳心下暗自腹诽,笑眯眯地说道:“臣妾保证下回见死不救。”
朱祐樘叹了一口气:“没见过像你这般不怕死的!”
张婳摸了摸仍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暗道,谁说我不怕死?我现在双腿还在打颤呢。
紫玥感激地说道:“太子妃,多亏您来了,不然我。。。。。。我。。。。。。”她眼圈儿微红,落下几滴眼泪。
不用感激我。救你不过是顺带的。张婳暗道,嘴上却大义凛然地说道:“姑娘冰清玉洁,怎么能被两个臭男人*?我虽然不会武功,但绝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我们快走。”朱祐樘阻止她继续慷慨陈词,拉着两人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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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静谧,星辰寥落,夜风呼啸穿过树林,树叶响起簌簌的响声。
忽地一道黑影似一只巨鸟般从后面飞掠而来,落在三人面前,却是那名去而复返的刺客。
“什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鬼影都没有一个。老子差点就上了你这个女人的当。”
张婳冷汗透湿衣衫,心下忍不住骂道,太子啊太子,你就是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全被你说中了。
她手掌一翻,“咻咻咻”袖箭如流星般飞出,那刺客冷笑一声,轻轻松松地挥剑击落迎面而来的袖箭,不屑地道:“就这点微末功夫,也配和我动手?”
“殿下,您带紫玥姑娘先逃,臣妾可以先拖住他一些时间。”张婳连发了三四支袖箭,压低声音说道。
一个人死总比三个人死好,若是落到刺客手中,大不了自尽。
“说什么傻话。我绝不会扔下你一个人。”朱祐樘皱眉说道。
张婳又发了三支袖箭,心中焦急,袖箭就快用完了,他们再不走三个人都得死在这里。不由急道:“殿下,您和紫玥姑娘先走,臣妾一个人有办法脱身。”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若臣妾不幸落入贼子手中,定会挥剑自刎以保清白,绝不会玷污您的名声。”
朱祐樘脸色微变,劈手夺过她手中的利剑,毅然决然地说道:“不要再说了。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逃跑。”
紫玥脸色苍白,低声说道:“祐樘,我和太子妃留下拖住刺客,你快走。”
那刺客狞笑道:“你们三个谁也跑不掉。”说罢寒光一闪,挥剑直刺向朱祐樘。
此时袖箭已用尽,张婳探手入怀,袖袍一挥,大叫道:“暗器。”
那刺客大惊,忙举剑护住面门,等了片刻也不见什么暗器,又听一声娇叱,“暗器。”立即将剑舞得密不透风,护住全身上下,却哪里有什么暗器,如此被骗三次,怒不可遏地叫道:“岂有此理!竟敢戏弄老子。”说罢举剑直取她咽喉。
朱祐樘大惊,忙闪身举剑挡在张婳面前,张婳素手一场,又道:“暗器。”
那刺客三番四次上当,哪还当一回事,利剑去势不歇,骂道:“还敢骗老。。。。。。”蓦地右臂一阵剧痛,低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手臂上的铁蒺藜。
227 二选一()
“我三番四次提醒你有暗器,你偏不信。”张婳拍了拍手,笑眯眯地接着说道,“这暗器喂了天下剧毒七步绝命散,中毒者若走上七步,立即毒发身亡。”
那刺客惊怒交加,恨不得将她撕成两半,提剑向她扑过去怒叫道:“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一,二,三,四……”张婳连连后退,一面幸灾乐祸地笑道,“你已经走了四步,还剩下三步,想死的话就过来抓我啊。”
那刺客又走了两步,第七步却怎么也不敢再迈出去,怒睁着双眼,恨恨地盯着她:“算你狠!”
“后会无期。”张婳笑嘻嘻地向他挥了挥手,拉着朱祐樘,紫玥便跑。
“就算追到天涯海角,老子也非宰了你不可!”那刺客盯着她的背影,恶狠狠地发誓。
张婳心中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该在那些暗器上淬毒,后悔啊后悔!那刺客不是笨蛋,过不了多久便会发现暗器并没有毒,再被他追上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暗器没有毒?”朱祐樘见她神色焦急,平静地问道。
张婳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咬咬牙说道:“殿下,您和紫玥往这个方向跑,臣妾去引开那个刺客。”
朱祐樘沉下脸:“不行。我绝不会让你独自冒险。”
你当我乐意送死啊?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嘛。不然今晚三个人都得死。张婳心下暗自腹诽,拍着胸脯说道:“殿下,您也看到了那个刺客很笨,哪是臣妾的对手。臣妾自有办法脱身。”
朱祐樘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幽深的双眸跳跃着两簇怒火,冷声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我绝不会和你分开,要走一起走。”
张婳手腕一阵剧痛,立即识时务地叫道:“臣妾都听您的。快放手。疼死了!疼死了!”
朱祐樘方放开手,眼中闪过一抹疼惜,却冷着脸说道:“活该。”
真是狗咬吕洞宾!张婳心下骂骂咧咧,揉了揉手腕,冲他甜甜一笑,乖巧地说道:“其实死在一起也蛮好的,臣妾也舍不得和殿下分开。”
朱祐樘脸色登时柔和下来,轻声说道:“你说得对,其实能够同时赴死也是一种福气。”
紫玥忽说道:“祐樘,你带太子妃走吧,让我来引开那个刺客。”
朱祐樘眉头微皱:“别说这种傻话。谁都不许去引开那个刺客,要走一起走。”
紫玥忧心忡忡地说道:“引开那个刺客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然我们三个都得死。祐樘,你身上背负着整个大明的未来,绝不能出事。”
朱祐樘淡淡道:“生死有命。我朱祐樘绝不会牺牲一个女人来换取活命的机会。”
“祐樘…………”
“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朱祐樘阻止她再说下去,拉着两人快速地向前奔去。
路的尽头竟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三人立即转身往回奔,刚走了几步,脸色大变,如临大敌般地盯着眼前之人。
“看你们还往哪里跑?哈哈哈…………”那刺客内功运行大小周天后,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中毒,不由气得哇哇大叫,提剑急匆匆追来,就像盯着三个死人般放声狂笑,寂静的山间回荡着他刺耳的笑声。
张婳心下连连叫苦,完了完了!身后是悬崖,前面是刺客,这回死定了!一只温暖的大手忽地覆在她手上,她抬眸望去,却见朱祐樘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似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地刻进脑海里。
“你这个女人真是狡猾,三番四次戏弄老子。”那刺客恶狠狠地盯着张婳,恨声道,“老子今日定要将你扒皮抽筋。”他面目狰狞,提剑便刺向张婳。
朱祐樘立即闪身挡在她面前,脸色平静,深深地望向张婳,眼中有深深的不舍,眷恋以及愧疚。
“小心。”紫玥,张婳同时大叫,双双抢过去替朱祐樘挡剑。
“嗤”利剑刺进张婳胸口,却似触到了极坚韧的东西,怎么也刺不进去。
“婳婳。”朱祐樘吓得魂飞魄散,却见她一脸笑嘻嘻,胸口也没有流血,方醒悟过来她身上穿了金蚕丝背心,一颗心方缓缓归回原处,后背却已沁出一片冷汗。
那刺客愣了一下,左手一探,扼住张婳咽喉,顺势又将利剑抵在紫玥颈上,正欲动手扭断手中那根纤细的脖子。
忽地一把利剑直指着他胸口,朦胧的夜色里锋利的刀刃闪动着嗜血的光芒。
朱祐樘冷冷地说道:“放了她们!”
那刺客狞笑道:“休想。有两个小美人陪着老子一起死,老子也不算冤!哈哈哈……”
“你受雇于人杀我,无非为了钱财。只要放了她们,我给你十万两白银,如何?”朱祐樘脸色沉静,继续道,“有了这笔银子,够你花十辈子,何苦再去做刺客,过刀头舔血的日子。”
那刺客仰天大笑数声,冷声道:“一个刺客若没有完成任务,回去也是死路一条。若敢背叛组织,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组织派来的人杀死。”他看了看张婳,又看了看紫玥,狞声道,“太子既然这么紧张这两个美人,老子就做件好事,一命换一命。两个人之中你只能救一个。你选谁?”
张婳心下暗骂:卑鄙无耻。那刺客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想趁朱祐樘分心之际,出招夺走他手中的宝剑。
“殿下,您不要上了他的当。臣妾不怕死,你快杀……”她喉咙蓦地一紧,霎时似火烧般灼痛,脖子似被他扭断般喘不过气来,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那刺客手上加重了几分,凶狠地说道:“再敢说话,老子先扭断你的脖子。”
朱祐樘惊怒交加,急道:“住手!住手!……”
“太子,快选啊!她们两个你到底选哪个?”那刺客阴恻恻地问道,目光却紧紧地盯着他手中的剑。
朱祐樘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定定地望着张婳与紫玥,眉头紧皱,内心似在作着激烈的斗争。
“太子,到底选谁?”那刺客不耐烦地催促道。
“祐樘,救太子妃吧。”紫玥深情地望着朱祐樘,含泪说道,“选太子妃,不要管我。”
张婳被刺客紧紧地掐住喉咙,说不出一个字,她心底隐隐升起一丝渴望,在生死决择之际,朱祐樘到底会选谁呢?她真的很想知道。
朱祐樘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沉默不语,凄然地望着张婳,眼中流露几分绝望与痛楚。
很难开口是么?她是不是应该感到很高兴,毕竟他在犹豫,在挣扎,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放弃她。张婳唇角泛起一丝苦笑,她想起上回在南海子撞见他和紫玥私会时,他说紫玥在他心中很重要,她绝不可以出事。
她想起上次紫玥受伤昏迷时,他焦急伤心的模样,他一口口地将整碗药渡进紫玥嘴里,他旁若无人地抱着她,那样地专注,连她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她想起他送给紫玥的那支金累丝嵌宝石红并蒂莲簪,并蒂莲寓意夫妻恩爱,白首偕老。
她想起岳山说过紫玥与他从小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更何况这些年来紫玥为了他潜伏在老妖妇身边探取情报,替他化解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
他和紫玥从小患难与共,早就视对方为至亲的人,他们两人情深似海,又岂是她这个后来者可以插足的?
她很想没心没肺地笑着告诉他,殿下,臣妾不怪您。紫玥为了您吃了很多苦,您选她是应该的。臣妾真的不怪您。她嘴唇翕动,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快说。到底选谁?”那刺客满脸的不耐烦,凶狠地说道,“再不说,老子两个都杀了。”
“不要!!!”朱祐樘大急,叫道,“不要杀她们!”
“祐樘,不要管我。选太子妃!”紫玥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别婆婆妈妈了。到底选谁?老子可没耐心陪你耗着。”那刺客见他心神大乱,暗自窃喜,步步紧逼道,“快说。”
“我选……选………”朱祐樘手心沁出湿冷滑腻的汗水,宝剑几欲脱手而落,一连说了几个“选”字也没有下文。
张婳见他一脸绝望地望着自己,眼中充满内疚,似写着无数个“对不起!”。她心下苦笑,脸上却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微笑,深深地望了一眼他和紫玥,一个温润儒雅,谦谦君子,一个温婉美丽,柔情似水,真的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壁人呢!
“到底选谁?”那刺客终于失去耐心,手中的利剑向下刺了几分。
“啊!”紫玥痛呼一声,如天鹅般美丽的脖子登时划出一道口子,嫣红的血汨汨涌出。
“不要伤害她!”朱祐樘双目赤红,大叫道。
“快说。到底选哪个?”那刺客恶狠狠地问道,心中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再折磨一下这两女人,让他方寸大乱,再伺机夺走他的剑。
“我选和你同归于尽!!!”张婳趁他分神算计朱祐樘之际,紧紧地抱住他,纵身跃下悬崖。
228 吃醋()
“婳婳!”崖顶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
山风在耳畔呼啸而过,身子似断了翅膀的蝴蝶急坠而下。张婳心底升起一股悲伤,眼角滑落的泪珠转瞬风干,生死抉择之际,朱祐樘选的是紫玥!在他心目中,她终究不及紫玥重要!
其实有什么可伤心的?这不是意料中的事情么?可为什么心却像针扎般疼呢?
耳畔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将她飘远的思绪瞬间拉回。
张婳秀眉微蹙,那刺客死死地攥着她的手,不断地哭爹喊娘,她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就这点胆量还学人当刺客,用力地甩了几下也没能把他甩开,遂探手入怀,掏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割掉他的手臂,顺便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那刺客惨叫一声,急速坠落。
张婳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再次探手入怀,掏了掏,脸色大变,里里外外掏了三四遍,悲愤地发现逃命用的钢丝索不见了!!!
也许是适才在崖顶和那刺客纠缠的时候就已经掉落了。
呜呜呜呜,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肯定摔成肉饼了!!!老天爷,不用这样玩我吧?张婳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打死她也绝不会跳悬崖。英雄果然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
忽地一道身影似折翼的黑鸟急坠而下。
竟然是朱祐樘!!!
张婳心狂跳起来,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他怎么也跳下来了?却见他悲伤而眷恋地望着她,伸手想要握住她,可是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无论如何努力都够不到对方的手。
张婳眼眶升起一片水泽,心忽然变得很平静很安祥,唇角微微扬起,即便会摔个粉身碎骨又有什么可怕的。
他做到了!他真的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两人一瞬不瞬地望着对方,似要将彼此的容貌烙进心里,带入轮回转世。
“扑通”身子落入冰冷的水中,黑暗似无边无际的夜袭向她,失去意识之前,依稀感到有人紧紧地抱着她,仿佛她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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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简易的松木桌子,两把竹椅,房间收拾得很干净。窗外天空明净湛蓝,远山如黛,鸟雀欢叫。
张婳好奇地打量着房间,这里是哪里呢?她记得昏迷前仿佛落水了,难道悬崖底下有人居住?
“姐姐,你醒来了?”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端着一碗热气袅袅的药进来,她梳着双鬟髻,衣服的款式也有点奇怪,仿佛是汉时的那种深衣曲裾,脸蛋胖乎乎,大眼睛黑白分明,模样娇憨,见她苏醒过来,满脸惊喜地问道。
张婳点点头,问道:“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是李老爹去采药时发现你晕倒在溪边,将你救回来的。”少女将药盏递给他,说道,“姐姐,快趁热把药喝了。”
张婳想到朱祐樘,焦急地问道:“我相公也和我一起掉下悬崖,他现在在哪里?情况如何?你知道么?”
“你说那位大哥哥啊,李老爹说他身上有顽疾,这次在冷水里泡了很长时间,旧疾发作,情况有些不太妙呢。”那少女清脆地说道。
张婳身子一震,挣扎着下床,颤声道:“他在哪里?我去看看他!”朱祐樘身患寒疾,上次周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救回,还说最多只有二十年的寿命。如今周谨不在这里,他若寒疾发作,还能活命么?
“姐姐,你先把药喝了。我再带你过去。”
“我现在就要去见他!求求你快带我过去。”张婳急得直掉眼泪,身子颤抖,生怕晚一步就再也见不到朱祐樘。
“姐姐,不是我不带你过去。”少女颇有些为难地说道,“李老爹救治病人时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张婳哀求道:“我在窗户外面看他一眼就够了,保证不会打扰李老爹。”
那少女想了想,道:“好吧。你跟我过来。”
张婳连声道谢,跟着她走出屋子,拐了几个弯,来到一间竹屋,那少女指着窗户说道:“他就在这里。”
张婳忙快步走过去,趴在窗户上往里看,只见朱祐樘躺在一张竹榻上,脸色苍白如雪,双眸紧闭,上半身*,一位银发老者坐在榻前,神色专注地捏着一枚银针刺入他胸膛穴道中。
“姐姐,你放心,李老爹的医术很高明,大哥哥肯定不会有事。”少女轻声安慰她。
张婳一瞬不瞬地望着朱祐樘,目光再也舍不得从他身上移开,生怕眨一下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了般。
良久,李老爹施完针,起身走出房间,张婳忙上前问道:“李老爹,请问我相公伤势如何?”
“命暂时保住了。”李老爹捊着银白的胡须,皱眉道,“明日再替他施一次针。能活多久就看他造化了。”
张婳脸色煞白,颤声问道:“能活多久是什么意思?我相公他究竟怎么了?”
“他身上的顽疾极难根除,不是长寿之人,夫人要早做心理准备。”李老爹叹道。
“这个我知道。”张婳神色惨淡,盈盈下拜道,“多谢李老爹救命之恩。”
“夫人不必多礼。”李老爹客气地说道。
“李老爹,我可以进去看望我相公么?”
“不可。他刚刚施完针,身子极虚弱,而夫人落水受了寒,此时进去会将身上的寒气过给他,反而会加重他的病情。还是等他醒了再进去看她吧。”
“是啊,姐姐,你跟我回去,先养好身子,再来看大哥哥吧。”
张婳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榻上的人,旋身跟着那名少女回屋,那少女将药重新热过,喂她喝下。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雨夜出生,所以母亲就给我取名叫小雨。”
“这里是什么地方?”
“山谷啊。”小雨一派天真的答道。
张婳愣了一下,又问几个问题,发现她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连当今皇帝是谁都不清楚,呃,难道这里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
喝完药后,有些困意,张婳便上床歇息,没想到竟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后顾不得洗漱吃饭,便匆匆赶到竹屋,远远地便听到一阵银铃般悦耳的声音。
她好奇地凑到窗户缝隙往里张看,却见朱祐樘靠在榻上,墨玉般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脸色恢复了几分红润,身上换了一套粗布长袍,却仍难掩他高雅出尘的气质。
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坐在榻边,鹅蛋脸,眉如细柳,长得颇有几分俏丽,端着一盏药一口口地喂到他嘴里。
“朱哥哥,你是我见过长得最英俊的男子。”
张婳皱了皱眉,朱哥哥?才一天功夫就这么亲热地叫“朱哥哥”了,朱祐樘居然还对她笑,他不知道他的笑容迷死人不偿命吗?
“朱哥哥,我帮你把头发束起来,好吗?”
朱祐樘唇角含笑,犹豫了一下,颔首道:“如此就麻烦李姑娘了。”
张婳登时黑下脸,心下暗骂,你是白痴么?这个李姑娘一脸的花痴,摆明了找借口亲近你么?居然还同意让她帮你梳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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