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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明珠不识君-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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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你。
她妩媚的眼睛有些冷意地望着雨雪飘飞的世界,透出了一股深深的迷惑伤感。
何为爱情?
何为爱情
——为你生,为你死,为你付出了全部身家性命。不管这份爱情多么卑微渺小,也要静静地在一旁守护你、帮助你、眷恋着你,最后再献上一颗死而无憾的心。
半晌,雨前伸出细嫩的手擦擦绝美面孔上滴下的泪珠,干涩地说道;“去通知崔大人,范凌雁畏罪自杀了。把他的遗言血书送给崔悯看。唉,真是太不幸了。”
人们心情激荡地望着这个院落,一天一夜抬出了两具死尸,他们也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人们忽然觉得这个冬天恐怕是北疆有史以来最寒冷的冬季了。
何为爱情
第二百零二章痛悔()
李余娘死了。这个妇人死得既渺小又影响巨大。渺小是指一个普通仆妇死了,影响巨大是指她的死牵动了几位大人物的心。如北疆小梁王,锦衣卫指挥使,北疆布政使和“范丞相女儿”明前。人们经历了这事,更觉得这片北疆大地更加险恶难熬了。
明前带人把李氏的尸体移到偏房。在满院狂风暴雨的侵袭下为李氏整理衣容收敛尸首。
天色阴沉,风雪如注,室内点燃着白蜡烛,烟气袅袅的。黑暗像一张扑天盖地的网牢牢得罩住了人们。房子冰冷得像座冰窟,人们都有些萎靡不振,哆嗦着身体干着活,像狂风骤雨中的凌乱小船。明前默然地注视着人们忙碌着,身体僵冷得像被冰雪封住的木偶,人也恍惚的像正在做一场离奇大梦。
童年时她对李氏有些敬畏。李余娘是个很普通的北方妇人。心情好时很宠溺一双女儿,性子暴燥时也会打骂女儿。她在环境艰苦的豫北山村,丈夫离开,一个人含辛茹苦得抚养着两个女儿,也由不得她变成个温柔软弱的小妇人。大多数时间她是个暴燥泼皮的乡下悍妇。小明前有些怕她,也能体谅到她的艰难,对这个娘亲是又敬又爱又有点怕。是一种很矛盾的深厚感情。她知道李氏孤身抚养两个小女孩,让她们吃饱穿暖读书识字,把她们养育得健康又胆大,是个难得的好母亲。
多年后拐骗幼童案事发,她的丈夫被抓身亡,她面临着生死关头。还是舍了脸皮撒泼打滚得求活命,才带着小女儿又痛苦又坚韧地活下来。她追随着大女儿到了京城,改弦更张善待女儿和外人们。她与她的感情也变得更深厚。范勉要上书伐宦时,又是她千里迢迢地送她到北疆嫁人。一路上受够了各种恐吓惊吓,她仍然毫无改变得照顾支持她。一路走到最后,她终于对身份起了疑心,请求李氏说实话解开谜底。李余娘却始终不渝得坚持原话,说她才是真范瑛!要她嫁给小梁王后才肯携女离开。
现在她竟然死了。死在这个荒凉贫瘠的北疆,一句话也未留给她就这么轻易又沉重得死了?
明前觉得困惑极了。她满心混乱,目光散乱得看着养母尸体。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哀悼她了。她不知道她临死前发生了什么,与雨前争执了什么。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有没有受苦心碎,她临死前是什么样的心情。是痛苦、绝望、悔恨、还是哀伤这一切一切都成了大谜团,永远没有答案了。
她呆滞地看着母亲,像往常那样深深的眷恋的看着她。感受着内心一丝丝的裂开破碎。这一路上她也曾多次暗示母亲,可以放心得对她这个深爱养母的大女儿说出隐藏秘密。她会坦然接受的。会尽力又公平地解决她们娘俩犯下的错误。可是李余娘宁肯受惊吓、生重病、被雨前逼迫谩骂、被公主严刑拷打、被北疆藩王和群臣们怀疑,被全天下人质疑,也坚持着她的证言明前就是范勉丢失的亲女儿范瑛。她在图什么啊?
她不知道,她的这句话对于外表坚强,内心脆弱得一塌糊涂的明前是多么大的慰籍!明前早就快被这一路上的凶险质疑压垮了,内心是惊弓之鸟。是李氏给了她最坚决的信心。她相信养母说的话,她就是范瑛!甚至到了今天的最后时刻,雨前咄咄逼人得要诈出实情,又动手推倒了她,李氏还在维护她,没有张口说什么对她不利的话。她到死也没有改口。
明前握着她的手哭出了声。她不必这样做的!生死关头,她可以说些推诿的话就不必被杀了。即使她改了口风她也能理解她。她知道她这辈子过得多难多苦,她在心里早就把她当亲娘了。她生动朴实充满活力,比早逝的亲生母亲王夫人对她的影响更大。明前把范勉当做父亲,学了他的清高梗直。把李氏当母亲,学了她的机灵胆色。他们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人,分别给了她家世、教养和性格。这个乡间女子没什么学问却朴野。俗套又不失灵活,狡黠又不失道德,爱财却不偷不抢,惜命却坚持原则,是个很纯朴很有魅力的女子。她影响了明前短短一生。这样一个女人,几乎就是她的“亲娘”,居然不明不白地死了。
明前咬紧牙关,泪湿眼睫,趴在黑暗房间的木榻旁,全身在簌簌发抖,内心像燃烧着一把火。把她和这个肮脏世界都烧成了灰飞烟灭。她强忍着满心激烈的情绪,抬起头望向窗外。窗外是一片永不停息的狂风暴雪。乌云遮盖了灰色苍穹,小房间像在汪洋大海上飘荡着。她痴痴得靠在她身旁,听任着巨大的痛苦侵蚀进了她的心。
她直到临死前还坚持着原话没改变。不管这件翻案重查的旧案走向了多少可怕的方向。这种做法这种感情又怎么不让她铭刻在心呢?有多么爱,就有多么恨她恨恨所有逼死她娘亲的人!程雨前胁迫杀死了她,崔悯助纣为虐,替杀人凶手开脱救命
崔悯
想起崔悯,明前紧皱着眉头,头疼欲裂了。她不想多看、多想、多思虑这个人了。看多想多思考多了,心里就会不能抑制得阵阵绞痛悲恸
——人生如戏,一场你来我往的大戏。谁在何时何地演了什么戏码都是他的选择,就不必去追问原由了!谁杀了谁,谁护了谁,谁欺骗谁,谁背弃谁,谁又辜负了谁都不必再提了。她已经在人们面前崩溃了一回,就不想再受第二回伤了。
奇怪。咀嚼着这个名字,她的心慢慢地从烈火的灼痛感变得平静了。想起他的名字,回忆起他宁静的表情和话语,她发现他正在变得虚无飘渺,距她的距离也变得忽近忽远摇摆不定了曾几何时,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了他与她紧紧相拥同乘一匹马,现在又远到了隔着天堑鸿沟隔着天边。他还言词诚恳地说他喜欢她,送给她祖传明珠表达着爱慕之心。现在就落到了这种天涯海角的距离了。他的心像深海的珊瑚石,那么宁静遥远,那么深沉黯淡,她越来越看不清他了不,她曾经好像看清过。在那个出皇帝行宫并辔而行的夜晚,相似的人生经历使他们紧紧相拥,心也紧密得连成了一线。但那只是个深夜的薄雾,翌日太阳升起,夜晚淡去,离开了那种环境境地,一切就恢复了原状。又变回了宁静陌生,隔膜冷淡的远距离了。又远远地拉远了。
不知不觉中,对一个人有了好感,芳心暗喜,视线默默地关注着他,接受了他的示爱,却终究忘了自己的身份和环境。做了一回傻事。喜欢他,不喜欢他又如何,信任他,不信任他又如何?他终于选择了一条坚持要走的道路。她也将要选择另一条更艰辛的道路。他们注定是过客。
——偶尔人物出众,她多看两眼心神颤动,却忘了自已的身份,忘了彼此间的距离。她与他不经意地走得太近了,面临剧变时才恍悟要分离,受伤。只留下了一颗黯然神伤的心。
没人有错,只是立场不同。没人选择错了,只是选择不同。彼时爱了,此时不爱,那时爱得太多,今日爱得太难。又何必去苦苦追问缘由呢?何必像个无知少女一样地去追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呢?!
明前的眼泪又夺眶而出,刺痛着红肿的脸颊,她俯在养母尸体上痛哭着。痛责着自己和这件混帐事。吞咽下满心的痛苦。痛使人清醒,痛使人成长,痛苦使人抛弃过去面向未来。
爱这种东西本就是浅薄淡然的。如君子之交般的涓涓细流才能长久,热烈激昂的爱都将如风暴般易来易去。少爱少伤,多爱多伤,爱得太多太深更是大错了。别怪他人离心背德,只能怪自己心拙识错了人。她一向看得透彻,走得淡定,为什么偏偏到了最后心神失守,动错了心识错了人。就得到了这种塌天的教训。原来这是一场易起易灭的薄缘啊。
第二百零三章给她公平()
门外,一声声缓慢的踱步声惊醒了她。明前慢慢抬起脸,眼里含着迷茫的泪水,望向门外。走廊下有一个轩昂人影徐徐地踱过。
是小梁王他在门外长廊下来回踱步。穿着黑色锦袍的身躯笔直,一步步地在长廊中缓慢走着。雨雾侵入了走廊,一片片金色枯叶扑上了他的长袍,像在黑幽幽锦锻上盛开了一朵朵凄美绝艳的金花。他没有试图走进房间里安慰她,只是默默地站在房檐下,隔着房门守护着她。明前脸色凄然,目光晶莹,心情复杂极了。这个人在此时此地已经是对她的安慰了。
院外渐起声响,走进了一名穿着青绿色曳撒的锦衣卫千户。雾影蒙蒙的院门外,似乎还站着一位白衣飘然的年青官员。柳奕石柳千户向小梁王施礼禀报着,听着听着朱原显就皱起眉头,侧过脸,凌厉地看着他。
房门微开,悄无声息地走出了一个人,缓步走到了走廊下梁王身旁。是范明前。她走出来了。小梁王有些担心地看看她,却意外地看到她重新梳妆了。除去了华服首饰,换了身雪白衣裙。脸上还有些面色惨淡眼圈红肿,但她长眉如剑眼神锐利,面容凝重的恢复了镇定。又成了原先宁静从容的范瑛小姐。
她听完了柳千户汇报的雨前动静和范凌雁死讯后,镇定了下,转首望向了梁王。声音郑重有力:“好,既然程雨前要‘真相和公平’,那么我就给她。”
两个人同时吃惊。
明前昂头挺胸地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坚毅得像一把出鞘的刀,税利光亮。脸上甚至带着轻微的笑意:“我想通了。这世上本就是最公平的,万事皆有因果轮回。如果雨前口口声声地要求‘真相和公平’,我就给她真相和公平!她把做过的恶事都推托到‘反抗身份不公’上,认为被人抢走了身份才迫使她行凶。那么我就成全她。我给她时间去查明真相,看她得到了所谓的真相公平后,会不会痛悔今日所做的,会不会还坚信着自己做恶全是正义的。她要为所做过的付出身和心的代价。”
小梁王勃然变色,厉声道:“不行!”他俊面阴沉,变得凶狠骇人,一口就拒绝了:“我不同意!不能这样做,这样会留下无穷后患的。”
他震惊又不解地看着她,明前又开始迂腐较真了。想给雨前公平,这不是把自己放在火堆上烤吗?小雨前凶顽偏激,案子也茫无头绪,这就是件诡异的无头案。从八年前拖到现在牵连进去无数人,也死了不少人,已经陷入了死胡同。谁也调查不清。如果翻案重查,只为了跟雨前赌一口气,不正好中了雨前的圈套吗?
再说了查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断头案茫然无序地发展,最重要的证人李氏已死,只能凭借刚发现的新线索查案。一个从大明逃到鞑靼的汉人劫匪萧五知道真相?谁也不能保证能否抓住他,问出真相,以及最后的真相是什么
如果是明前是相女,一切皆大欢喜。这个通情达理的小姑娘会是受人们尊敬的梁王王妃。最符合人们的期望。如果雨前是相女,就弄出一场旷古奇今的大闹剧了!黑白颠倒,王妃易位,对北疆藩镇,对逐鹿中原的野心和所有人都变成了个大漩涡。
更重要的是,如果明前是劫匪女,雨前才是相国女,那他这位北疆藩王怎么办呢?他娶不娶,娶谁?小梁王的长眉紧皱,面色难看,心都快愤怒得炸开了!这个婚约奇异而反复,他还多次拒绝父王的建议也要遵守婚约。他很难再找出理由不接受婚约。他是一言九鼎重诺重义的梁王,不是嫌贫爱富反复无常的小人!他必须要遵守小梁王与范瑛的婚约的,也等于被一起架到了火上烧!
“不行!”梁王斩钉截铁地喝道:“这绝对不行!我们没有时间精力翻案重查了。北疆与鞑靼随时开战,大军压境,皇帝北巡,可能要陷入战争了。我会直接派人杀了这个麻烦的丫环,了结此事。什么真相与公平,她猜疑主人杀害亲母,没资格跟我要真相和公平。我是北疆藩王,我的话就是真相和公平。你不用多事了。”
他当着柳奕石的面嚣张地说着,不介意锦衣卫指挥使知道。心里下定决心,要尽快铲除这个危险不安定的祸害。他愿意为明前做这个张狂的恶人,担这个暴戾杀人的罪名。
明前转过脸,温柔地注视着他的脸,面上浮现了感激的微笑:“多谢殿下,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是担心我很感激你。但是我已经想通了,崔悯和雨前说得对,我得给她这个机会,在案子真相出来前她不能死。从大处说,给她公平是真正的仁义做法。从小处说给她公平也等于给我公平。我知道自己太迂腐软弱了,处处被她压制,殿下也在想办法帮我”她的眼光带着暖意和泪意看着他,似乎在痛悔曾经的情感。也许她对他的感情太苛刻了。
“但在这件事上请梁王理解我,我要查出真相给大家公平。我会赢的!我的养娘宁可死也说我是真范瑛,我坚信着自己就是真范瑛。我要查出这个真相,惩罚雨前,慰籍养娘的在天之灵。我不会输给她,输给一个杀了母亲也要去追问身份,用爱自己的人的鲜血染红双手的冷酷女人。那么,我们就查出个水落石出如何?如果她是范瑛,我就让给她相女身份。如果她不是,我就理直气壮得坐实了这身份。让她再没有任何偷机取巧的诬陷之辞,光明正大得处罚她杀害李氏的罪!我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相信老天爷不会亏待我的。她做了这么多恶事,她还是范瑛得到好结局的话,天理不容。”
“——如果她非要哭着喊着看到真相再死,”明前轻蔑地一笑,一把扯下左袖的白绢长袖,抛向了柳千户的胸膛:“那就让她得到真相再死吧!我们两个人从此恩断义绝!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是范瑛,我是劫匪和李氏的女儿,我也不在乎!也不怕重新去过苦日子。即使变回了劫匪女,我也绝不原谅她,我会让这个穷凶极恶的丞相之女为她所害过的人偿命。”
小梁王看着她心潮澎湃,咬紧牙关不语。明前还是太高洁骄傲了。她是赌定了,哪怕赌输去做劫匪女,也要查出真相。让养娘不白死,让养妹心悦诚服得去偿命。这孩子有一颗金子般纯洁正义的心。
可是不行!如果她不是范瑛,雨前才是范瑛,难道她们真的要颠倒换回身份吗?雨前要成为藩王王妃?不,不行,他已经爱上了她,他心里容不下另一个女人。雨前明明是个姿色倾城的绝代佳人,有西子之貌,有胆量心机,在相府里接受过贵族小姐的教育,也曾经向他献殷勤表示倾慕。但他看着她却心如止水。他每次看到她的体态姿容一笑一嗔,都会不由自主得想到她明前。“她”的养妹,“她”的案子,“她”的身份,她身上都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她”的味道,如中毒如入魔,让他沉沦陶醉。他知道他无法再爱上别人了。
不能这样做。小梁王狠下心,他要找机会从崔悯的保护下杀人。杀死个丫环比给她真相公平更简单。他不怕做纣王,她又何必怕做妲己呢。这世上的罪恶有他担着,与善良宽厚的她无关。这年月正义终将比不过邪恶,那就用邪恶杀死她也能得到正义。他沉着面孔要开口拒绝。
明前轻轻地转身,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小梁王俊美又忧郁的脸,主动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无比真挚地说:“别说了,殿下。我感谢你想说想做的。我是能确认自己是真范瑛才这么做的。请你同意吧,就让崔悯去查,就让她看见谜底,让这案子有个最终的了结。”
她的眼睛深深地望着他的脸,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容,眼眸里带着泪水,微笑着说道:“我还想嫁给殿下呢。所以我绝不会输给雨前的,我想嫁给你。”
这一句话如狂涛巨浪般的击跨了梁王心里的固执。他漆黑闪亮的眼睛足足看了她半响,心情激动,心乱如麻,分不清心底是惊是喜了。
“百练刚还须绕指柔”,这温温柔柔的一句话就赫然融化了他的所有刚强固执,使他一句重话也说不出了。此时看着她含泪带笑的容颜,他觉得心底里的倔强恶意都随风而逝了。原来,这就是柔能克刚,这就是爱。再强悍的男人遇到他心爱的女子都会变柔肠百结温情脉脉。只要她一句求肯的话,只要她勾勾小指头,他就会为她肝脑涂地粉身碎骨。明知道前途很莫测,她的一句话却使他杀人之意顿消了。
“我想嫁给你。”她第一次说出这种话,这个承诺千金难买。
第一次在泰平镇他杀了她,第二次在婚礼上他误会了她,第三次他不敢有丝毫失误了。如果这次错过了,她就会永远对他关闭心扉消失了吧。他理解她的骄傲与勇气。虽然这个主意很惊险,谁也不知道最后查出来什么结果。但是此刻听到她的承诺,他再也不忍心令她失望了。也舍不得放开她的主动牵手了。
罢了,不杀也罢,给她真相也罢。车到山前必有路。他更在意的是这个骄傲而有魅力的女子。他想得到她的心。而且她本来就是范勉的女儿吧,老天爷不会亏待她与他。他不能再判断错了。小梁王朱原显看着她,按下激荡的心,慎重点头,反手握紧她的手:“好,如你所愿。继续查这件案子。给你和她一个真相与公平。”
狂风吹起了一院凋零的落叶枯花,吹拂过了整个院落。院门外,一位白锦衣美少年站在白雾弥漫的花径旁,眺望着灰蓝色天空。仿佛被眼前的急风骤雨迷住了。他白衣如仙,身形俊逸,面容肃静,眼光沉沉,静静地站在那儿。有些心不在焉地想起了刚得知的范凌雁与雨前的纠葛死亡之事。
自古忠义难两全。原来,心底坚持的道义与爱情也难两全啊。
何为爱情?
第二百零四章虎敕关惊变()
荒野上,一队像蚂蚁似的长长车队在沙地上前行着。元熹帝率领着五千多随从和十万军队在苍茫的北疆原野上长途跋涉着。十多万人在大荒漠上显得异常的单薄渺小,北疆气候和道路也恶劣,御驾的人马和辎重也众多,还要随时休憩。于是车队走走停停,不停得拐弯改道,前进的速度越发慢了。
皇帝行营的气氛很诡异。听说皇上身旁的两大太监暴发了争权大战。掌印大太监伍怀德一怒之下持火枪把御马大太监打成了重伤。幸好刘诲的侍从拼命保护,伍怀德也是个文弱书生,才侥幸没死。元熹帝大怒,严斥并关押了伍怀德。随行大臣们都吓得惊骇无措。刘诲身受重伤后,指挥行营的大权被随驾的张丞相和范丞相夺去了大半。文官们一直不赞成皇帝北巡,但是现在看到两大太监内讧,刘诲重伤伍怀德失宠,北疆又传来小梁王毒发,梁亲王被鞑靼军牵制在了边界等情况,盘算了很久居然赞成了皇上继续北巡。这趟北巡已走过一半,政敌们都受挫了,藩王也前景不妙,如果能顺利得与鞑靼人签定和约并撤掉藩王。也算是名留青史的功绩了!大臣们立刻转向赞成皇帝北行了。
于是,这只皇帝御驾队伍在群臣各怀心机七手八脚得指挥下,不停地争权夺利,不停地反复拐道,徘徊着前进了。
***
太阳直晒着北疆的连绵平原。视线的尽头,两座矮山之间的山口出现了一座巍峨的旧城堡“虎敕关”。这是昔日大明官军为了抵御鞑靼军,钳制交通要道修建的驻兵城堡。后来梁藩王大败鞑靼人,把战线推向更北方,这里就成了一个普通城堡。
在车队前开路的是京畿五大营的指挥使严正。他率领着大军走在车队的最前端,中间是皇帝龙驾,后面是随行的辎重车辆。严正的京畿五大营也算是御林军,都是最精壮的军卒马匹,装备着最好的铠甲武器,还携带着很多火枪和红衣大炮。算是大明朝最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精锐军队了。
京畿大军进军途中人们都趾高气昂。队伍里响着嘹亮的军号,刀枪闪着寒光,军卒们骑马列队遮天蔽日地前进着,萧瑟的北风吹动过膝的长草,大军的士气高涨。他们在路上还顺便打了几场剿匪的小仗,无一不胜。进入北疆后各州县官员和百姓们都热烈迎接,没有一点想抵抗造反的模样,人们更是意气丰发,坚信着这只军队也会打败鞑靼人或者敢造反的藩王北方军了。
正午的阳光暴晒着大地,白花花得晃花了人们双眼,看不清前方。遥远的地平线,忽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前方的斥候策马奔上了高坡用远望镜看去。
“是北方军的旗号!他们来迎接皇上了?”将军们认出北方军的旗号,兵马指挥使严正立刻报到中军,元熹帝和大臣们都有些惊疑,皇上早就免了北方军出迎,这些军队为什么还到了?是迎接他们还是来为敌的?人们纷纷登上车辇最高处,看着密密匝匝的北方军像浪潮扑来,陷入了茫然。
北方军派哨兵来报,是受藩王之令来保护皇上北巡的。元熹帝下令北方军停军退后十里,不予接见。他不相信皇四叔朱堪直有这种好心,派出大军来护送。他肯定是居心不良。数万军队黑压压地行到五里外才刹住了兵马。明军便觉得这些北疆官兵们的形容相貌很险恶古怪。
忽然,他们头顶上的旗帜变了,北方军旗号赫然变成了鞑靼军旗号。很多异族的话语声响彻天空,更多的异族人挥舞着刀箭策马奔来。明军惊在了原地。身后虎敕关北面山峰上,两万名各种形态的异族人也策马杀下。原来这些外族人瞒过了明军和北方军的防守,带足了给养从疆外穿过大漠山峰,埋伏在了虎敕关,拦截住了元熹帝御驾北巡的车队。他们向明军发起了攻击。
“是鞑靼人!鞑靼人进攻了。”明军将士齐声大喝,行营大乱。
严将军立刻组织兵马迎敌。骑兵纷纷冲上前抵御,步兵们严阵以待。前方的鞑靼军越冲越近,敌首一声号令,原本方形的队形迅速拉成了一个细长三角形,最前方锐利的队尖像楔子似的插进了明军防线。后面山梁上的鞑靼军也攻进了明军背面和两翼。
这一日,天寒地冻,成了大明历史上最寒冷的一天。自作主张地进北疆的皇帝与偷入北疆的鞑靼大军短兵相接。
***
元熹十二年冬,北疆中部的柔云县虎敕关附近,发生了一场明军与鞑靼刺尔军队的大战。北巡的元熹帝没有听从北疆官吏的指路,执意从虎敕关走,被七万名偷入北疆的鞑靼军团团包围。大明的天子亲军第一次与蒙古鞑靼军正面交锋了。
此一战明军因没有防备大败,撤退进了虎敕关。元熹帝紧急召集大臣们商量对策。刘诲带着重伤力排众议,要皇帝派兵对战。他从京城开始,就把这场北行看成了私家行程,与伍怀德争权受伤后更是痛恨群臣看轻他,于是狂傲得要求皇上派兵打败鞑靼军,称皇上定会战无不胜,扬大明国威的。元熹听从了刘诲的建议,派出军队对战。这种临时上阵的军队战斗力可想而知,交战的明军一触即败。文官们大慌,伍怀德忙提出警告,要众人坚守原地等着北方军救援。刘诲和张、范两位丞相都不相信北疆梁王会回救,刘诲又拼命得鼓动皇上突围逃走。皇上又依计。派严将军正面挡住敌军,带着另一部分人马逃出了虎敕关。
随同的兵部尚书张维请众人变装轻车逃走,刘诲对着他破口大骂,“军国大事,你个老匹夫懂什么?皇帝的龙威岂容亵渎!”张丞相等文官也坚持皇帝不能没气节的变装逃走,还要带上御驾龙辇和各人收授礼物的车辆同逃。元熹再准奏。刚逃出五十里,就被鞑靼游军追上,鞑靼军追堵车队,又把元熹帝逼回了虎敕关。
刘诲、张丞相与范丞相等大明官吏们才发现,纸上谈兵不成,皇上的京畿五大营兵马也不行,大明天子的威严和权力也对野蛮的蒙古鞑子不管用最后剩余的明军苦守虎敕关,十万明军大部分覆没,兵部尚书战死,严将军受重伤,朱元熹与一干大臣们都成了瓮中之鳖。被围困在虎敕关。此时,北疆藩王梁亲王在边境抵挡着鞑靼主力军,小梁王朱原显毒伤初愈在中部暮城,京城的朝廷群龙无首乱做一团,大明十八省的布政使司和兵马指挥使麾下的二十万明军救援不及。
这一战历经了五日,整个改写了大明历史和局势。史上称为“虎敕关之变”。
第二百零五章三道御旨()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暮城。
两天后“虎敕关”的消息传回了暮城,震惊了全城和县衙。随着这消息回来的还有一道皇帝御旨,是一队明军拼死地从千军万马的战场上杀开条血路,把情报送到了距虎敕关最近的明军驻地,小梁王朱原显的北方军驻地暮城。
御旨是匆忙写就的,只有简短两行字:“七万鞑靼军队两面夹击,围困住皇上的北巡队伍。明军与武将多战死,皇上无恙,敌军正在攻击。命令就近的北疆藩王父子迅速带兵救援。钦此。”底下是皇帝朱元熹的国印和私用小铃印。
真是个睛天霹雳,把小藩王朱原显和北疆群臣都炸懵了。人们盯着这张沾满血迹的圣旨惊呆了。皇上竟然被偷入北疆的鞑靼军围困住,危在旦夕。这,这简直就是个惊天奇闻。一国天子被敌军围困,如果被俘或被杀,都将是大明朝的塌天大祸。这槽糕形势简直堪比前朝的宋朝被大金国灭亡并掳走了皇室的“靖康之耻”!而且这道圣旨是两日前传出的消息,此时才到暮城。现在虎敕关的局势又怎样了?皇上与满营文臣武将们的状况如何,营外敌军与明军的战况如何。
小梁王和北疆群臣都觉得头晕眼花,面孔煞白,浑身都快暴裂开了。凤景仪立刻请命带着斥候和精兵组成的先头军队,先奔向虎敕关探查消息。暮城是距虎敕关最近的驻军地,也有三日距离,估计现在皇帝身边早变成另外一种局面了。凤景仪能文能武,多智近妖,他带着三千精兵去救援,能见机行事得处置突发情况。
小梁王强忍着震惊,招集了谋臣和大将商议,还未议出结果。第二道御旨便到了,是给锦衣卫指挥使崔悯的。送令的是皇上身边的御林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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