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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魂-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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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三截道:「一定有秘密,否则没有可能这么坚厚。」

「那也许就是秘室所在。」

萧十三道:「胡四五色帆纵横四海,劫夺得来的珍宝本该有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这个地方应该就在他平日休息地方的附近,好像这种人应该不会将贵重东西放得离自己太远。」

「那就是这里了。」萧十三沉吟著道:「他是这五色帆的主人,这是五色帆的主舱,看周围布置,也应该就是他平日发施号令及休息的所在。」

楚轻侯倒转剑柄,在舱壁上敲击起来,萧十三接著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这後面若是秘室,总该有一扇暗门,我是看能否找它出来。 」

「这样找太麻烦了。」语声一落,萧十三一个箭步欺前,双掌一合,霹雳般一声暴响,双掌猛一伸,疾击在舱壁之上。

这一击他运上了十成功力,足以开碑裂石。

一声巨震,慑人心魄,那面舱壁一阵震动,萧十三立时一旋,双掌一合一伸,又击在舱壁上。

那面舱壁立时犹如被火药炸开,一片片碎裂,露出来的又是木壁。

「轧轧」突然的一阵异响,那面木壁突然左右栘开,竟然是一道暗门。

这道暗门显然是一道机关,被萧十三一击,将机括震开。

暗门後是一间小小的秘室,当中悬著一盏长明灯,青荧荧的也不知燃烧的是什么燃料。

长明灯之下,一道宽阔的阶梯,上面铺著腥红的地毡,两旁精巧的雕栏。

秘室中没有人住,连活尸也没有,萧十三、楚轻侯双双抢到那道阶梯旁边,探头往下面望去。

那下面也是青荧荧的一片。

萧十三、楚轻侯相顾一眼,几乎同时左右一齐拾级而下。

楚轻侯剑护在胸前,萧十三双掌蓄势待发,更仿佛已有默契的,配合得恰当好处。

以他们两人的身手,又在有防备的情形下,应该可以应付任何突来的袭击了。

那些武士亦自跟上来。

并没有袭击。

楚轻侯、萧十三下了阶梯,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神秘的境界。

那绝无疑问,是胡四收藏珍宝休息的地方,虽然没有上层主舱那么高,宽阔却过之,陈设更华丽,左右放著十数口大箱子,有些打开,满放珠宝、玉石。

珠光宝气,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在这座秘室的当中,放著七座形式古拙的石灯,青荧荧的灯光照耀下,那些珠宝、玉石散发出来的色彩虽然一样美丽,已不是平日见到的那种美丽,但更加令人目眩心动。

萧十三连看也懒得多看一眼,楚轻侯的目光亦只是落在那七盏石灯上。

「奇怪——」楚轻侯突然一声嘟喃。

楚轻侯道:「这七盏石灯按北斗七星排列,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管它呢!」萧十三说著随即放步奔前去。

石灯後面是一重重的碧纱帐,灯光下就像是一重重雾气似的。

碧纱幔里隐约可以看见一张宽阔的床榻,在床前隐约放著三具大棺材。

看见这三具大棺材,楚轻侯一颗心不由悬起来,身形同时向前急掠了过去。

萧十三双掌即时抓向那一重重的碧纱帐。

裂帛声中,碧纱帐一重重地被撕下,均被楚轻侯的剑挑飞。

七重碧纱帐迅速被毁去,萧十三、楚轻侯总算看清楚那三具棺材。

那的确是大得出奇,而且是用整块的青麻石刻出来的,形式古拙,却没有刻上姓名。

萧十三脚步一顿,冷笑道:「那个老妖怪一定就藏在这三具棺材之内。」

楚轻侯轻吁了一口气,道:「看情形,应该就是了。」

萧十三双眼一抬,沉声道:「轻侯,你小心看著,我这就将棺材打开来。」

楚轻侯一声:「好——」剑一抡,眼睛盯稳了当中那具石棺。

萧十三看来便要向当中那具石棺下手,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半身一转,盯著左面那具石棺道:「我们拣易吃的先吃掉。」

语声一落,他双掌抓住棺盖,一声:「起」猛一掀,那块棺盖立时横里飞出去,「轰」的一声,撞在旁边的舱板上,一阵摇撼。

他双掌一挥,旋即回护胸膛,楚轻侯的剑刹那间亦准备刺出去。

剑、掌都没有出击,石棺中并没有他们意料的,突然扑出什么来。

他们目光一落,亦当场一怔,石棺中什么也没有,竟是空的。

「再看这个——」萧十三身形一动,飒的从当中那具石棺上翻过,落在右面那具石棺之前。

楚轻侯身形同时掠到那具石棺旁边。

萧十三双掌一落一掀,那具石棺的盖又给他掀起来,一旁掷出去。

虽然第一具是空棺,并没有使他因此而疏忽,在棺盖掷出同时,双掌又已护住了胸膛。

楚轻侯一样小心。

那具石棺也没有扑出什么,却不是空棺,在石棺之内赫然卧著一具骷髅。

那具骷髅在青荧的灯光之下,颜色仍然是犹如白垩似的,深陷的眼窝,两排牙齿紧闭,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感觉。

骷髅的身上穿著一袭古服,这袭古服楚轻侯并不陌生。

从半敞的胸襟望进去,只是一根根白骨。

萧十三目光一落,道:「是女的。 」

「是香奴——」楚轻侯接道:「太阳还未下山,所以她仍然只是一具白骨。 」

「左面那具石棺不用说,就是那个什么月奴的了。」萧十三沉著声音,道:「月奴已灰飞烟灭,所以只剩下一具空棺,那中间的一具石棺……」

「当然就是留侯的了。」楚轻侯一步横移。

萧十三同时快步抢到当中那具石棺之前,一面大笑道:「我们总算来得是时候,太阳末下,留侯只不过是一具白骨,还能跑到哪里去?」

话末说完,他双手已抓住棺盖,语声一落,立即一掀。

那块棺盖「哦」的立时倒飞了出去,撞在綉杨上,一个人同时从棺中弹起来。

不是骷髅,是一个人!

萧十三的双掌,楚轻侯的龙泉剑已几乎拍、刺出去,但却在刹那间,及时收住。

因为刹那间,他们已看清楚,弹起来的那个人,并下是留侯,乃是——

萧红叶!

「红叶——」萧十三脱口一声,楚轻侯更就连一个字也说下出来。

萧红叶仍然是那一身衣服,长发披肩,丝毫也不乱,就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傀儡。

她的脸色更苍白,一丝血色也没有,明亮的眼瞳已变得黯淡。

可是她看来仍然是那么的美丽。

她的一双眼睁大著,眼珠子仿佛已凝结,直勾勾地望著楚轻侯。

眼瞳中却没有丝毫的感情,甚至什么变化也没有。

棺盖一开,她便直挺挺地弹起来,萧十三「红叶」二字才出口,她却又直挺挺地倒下去。

「红叶——」楚轻侯脱口惊呼,一步抢前。

红叶没有回答,睁大的眼睛忽然闭上,这具石棺中也就只有她一个人。

石棺中铺著锦垫,有异左右两具,这绝无疑问应该是留侯栖身之所。

萧十三目光落在棺内,又是惊怒又是诧异地道:「红叶怎么会躺在这具石棺之内,那个留侯呢?又去了什么地方?」

楚轻侯沉吟道:「莫非他早就想到这具石棺不怎样安全,另有秘密的栖身之处? 」

萧十三冷笑道:「这个老妖怪本就狡猾得很。」

「不管怎样,能够找回红叶,我们总算不枉此行。」楚轻侯伸手细探红叶的脉搏鼻息。

萧十三急不可待地问道:「还有气吗?」

楚轻侯颔首道:「他是要拿红叶要胁前辈,有这个目的,在未到完全绝望之前,应该是绝不会伤害红叶的。」

萧十三闷哼一声,道:「这已经够了。」

楚轻侯接著又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搜下去,将那个留侯的骸骨搜出来,还是……」

萧十三浓眉一皱,道:「这条五色帆必定还有其他秘室,只怕到日落也还没有收获,不搜了。」

楚轻侯点头道:「那晚辈以为,倒不如就在各处撒下火种,将这条五色帆一齐烧为灰烬。」

「我正是这个意思。」萧十三冷笑道:「一烧之下,那个老怪物就是躲得再怎样秘密,亦难免要葬身烈火之中,与五色帆俱亡。」

楚轻侯接著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手。」

萧十三沉声道:「这些有我,你还是先将红叶抱出去,先离开这条五色帆。」

楚轻侯没有犹豫,俯身抱起萧红叶,萧十三随即吩咐道:「儿郎们,撒火种!」

那些跟著下来的武士立即从腰挂的皮囊中取出各种火种,撒在秘室四面。

周围放著那么多箱珠宝,他们竟然视如不见,楚轻侯对萧十三不由更佩服。

萧十三接著道:「来个人上去,吹撤退号角,吩咐各人将所有火种留下。」

一个武士应声奔出,萧十三旋即大笑道:「这一烧,保管不到半个时辰,这条五色帆便化为飞灰消失在这个鬼地方。」

旁边一个武士应声道:「这样的一条大船,烧了其实是有些可惜。」

「不错——」萧十三同意道:「建造这条大船,所花的心血、人力实在无可估计,亦无可否认,天下间再没有第二条这样的大船,烧了它实在有些可惜,但不烧又不成。」

语声一顿,他从那个武士手中取过皮囊,一面道:「别忘了这具骷髅。」

他接著将那囊火种尽倒在右面石棺中香奴那具骷髅上。

几乎同时,那具骷髅的眼窝中突然涌出了两股鲜血来。

萧十三的眼睛本就望著那具骷髅,立时发觉,方自一怔,那具骷髅已然从石棺中扑出来!

那些武士亦皆脱口一声惊呼,萧十三的身形在惊呼中同时倒飞了出去,他虽然惊讶,反应仍保持敏捷。

骷髅一扑落空,风车一转,立在石棺之前,两行血泪奔流而下,流进牙缝内。

那两排牙齿随即磨动起来,发出一阵「咯吱吱」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骷髅眼窝的血泪继续奔流,血红骨白,触目惊心。

所有武士都不禁由心生寒意,萧十三虽然胆大,亦没有例外。

他的手已握在刀柄上,一触即发。

楚轻侯已踏步梯级上,闻声亦停下,看见这种情形,脱口叫道:「快引火烧掉她。 」

语声甫落,骷髅的两排牙齿陡张,一口鲜血喷出,整个身子旋即箭也似射出!

萧十三大暍拔刀,一刀疾斩了出去。

刀光犹如闪电,裂帛一声,将骷髅的衣袂斩下了一大片,却不能阻止骷髅的前进。

骷髅直射向楚轻侯!

萧十三一声大暍道:「截住她。」人、刀急追在骷髅之後。

楚轻侯左臂将红叶搂紧,右掌龙泉剑一声龙吟,挥向射来的骷髅,在他与骷髅之间的两个武士同时双双拔起,挥刀斩过去。

骷髅飒的一翻,让开刀锋,左右手一齐从袖中穿出,插向那两个武士的咽喉。

那两个武士还刀急挡,「铮铮」的两声,骷髅的白骨双手正撞在刀身上。

两柄刀竟一齐被撞开,骷髅的身子旋即一转,扑向右边的那个武士。

萧十三的刀立即斩至,连斩三刀,三刀竟然都落空。

骷髅一转再转,让开三刀,已到了那个武士的身後,那个武士也砍出了两刀,但亦落空,身形的转动,更没有那个骷髅的快。

楚轻侯看在眼内,龙泉剑迅速刺出。

骷髅的双手刹那间已然从後抓向那个武士的咽喉,那个武士只觉一股冷风直扑而来,也知道危险,一闪不开,寒意已侵肌肤,脱口一声惊呼。

惊呼未绝,骷髅已然握住了他的咽喉,楚轻侯、萧十三一剑一刀同时攻出,突然一齐停顿!

骷髅竟然将那个武士挡在身前。

那个武士刹那间双眼外突,舌头暴伸,气绝身亡!

骷髅双手紧握下放,仍竟以那个武士的尸体作盾,欺向楚轻侯。

楚轻侯後退三步,剑护胸膛,左手搂紧了萧红叶。

萧十三人、刀迅速从後掩上急刺骷髅!

刀快,骷髅也不慢,双手突然一甩,将那个武士的尸体掷向萧十三,身子凌空,扑向楚轻侯!

萧十三反应敏锐至极,刀一转,隐在肘後,左手一抄,就将那个武士的尸体抄住,再一送,送往旁边地上,他的身形同时向前欺进,刀再转,仍刺向骷髅後背!

楚轻侯龙泉剑也就在刹那间震出漫空剑影,迎向那个骷髅。

剑光暴盛,骷髅眼看便要迎上去,突然一顿,倒翻了出去!

对於那柄龙泉剑,骷髅似乎有些避忌,这一个倒翻,也正好让开了萧十三从後面刺来的一刀。

萧十三刀势未绝,身形的变化也未尽,紧追在骷髅之後,连斩十一刀!

十一刀之中只有两刀斩破了骷髅後背的衣衫!

蝼峋白骨从破口中露出来,那袭衣衫毫无疑问只是披在一具骷髅白骨上,给人的

却不是这种感觉,就仿佛白骨外还有肌肉。

一层无形的肌肉。

骷髅一个倒翻,已经在三丈之外,头上脚下,双手凌空一落,又扼住了一个武士

的脖子。

一下异响,那个武士的头一旁侧去,连惨叫也没有一声便已命丧当场。

骷髅的身子这才落下,双手就势将那个武士的尸体掷向萧十三。

萧十三闷哼了一声,身形凌空末落,左手一探,又将那具尸体接下来,他的身子

同时一旋,连人带刀向那个骷髅旋刺了过去。

骷髅双袖一振,蝙蝠般飞起,让过旁边来的三个武士的刀,落在一个武士身旁,

左手一落,搭在那个武士的肩膀上,右手五指箕张,便要插下去!

萧十三看在眼内,急忙中暴喝一声:「住手!」

那个骷髅居然应声住手,牙齿磨动开合,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这好像在说话,可是这完全由骨头发出来的声音,有谁听得懂?

萧十三一怔,道:「你在说什么,是不是要我们饶你一命?」

骷髅牙齿半开,竟好像在冷笑,右手突然插下!

萧十三暴喝扑前,他的身形虽然迅速,却是怎也快不过骷髅地一插。

那个武士一声惨叫,接著,被骷髅抖得飞了起来。

鲜血飞激中,武士的尸体飞撞向萧十三。

萧十三身形一矮,尸体从头上飞过,他的刀飞向骷髅,与之同时,骷髅已转向第三个武士扑去。

那三个武士虽然面露恐惧之色,却毫不退缩,三刀齐举,暴暍声中,一齐斩向骷髅!

萧十三人、刀同时杀至!

骷髅绝无疑问想下杀手,却见全没有下手的余地,刀光中飞舞,向一旁飞出。

楚轻侯手拥红叶正好欺至,堵住了这个缺口,龙泉剑寒芒暴射,迅速刺出了二十七剑!

骷髅眼看被剑网罩住,但在剑网落下的刹那,仍然能够从剑网旁边脱出来。

楚轻侯人、剑紧迫,剑势如长江大河,滔滔下绝,而剑气纵横,竟逾三丈,堵住了骷髅左右的去路!

萧十三与那些武士继续杀上,咆哮中萧十三刀势暴展,犹如一道墙壁压下。

骷髅血泪奔流,如飞急退!

刀、剑立时合在一起,寒光大盛,紧迫骷髅。

骷髅一退再退,已到了那七盏石灯之前,陡然一提,倒跃进去。

这一跃,正好落在那七盏石灯之中,那七盏石灯即时冒起了一条火柱,灯光暴盛。

整座秘室刹那间亮起来,光亮得令人为之目眩,就是萧十三、楚轻侯亦不由眼睛一眨。

这眨眼之间,原站在石灯之中的那具骷髅竟然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女人!

她的肌肤光滑得像缎子似的,一双眼睛玻璃般明亮,摄魄勾魂,透著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那双本是白骨的手,这眨眼之间已出现了肌肉,并没有沾染半点血迹,脸上的血迹也奇妙般消失,两排牙齿编贝似的,雪白照人。

这张脸楚轻侯并下陌生,目光及处,脱口一声:「香奴!」

他虽然早就知道这个骷髅一定是香奴,但是内心仍然不由自主的一阵讶异。

香奴瞟了他一眼,银铃似的一阵矫笑,道:「公子不觉得心太狠,手太辣?」

楚轻侯闷哼一声,道:「末及姑娘。 」

香奴嘤然一声叹息,道:「像我这样的一个女人,能够狠辣到哪里去?」

楚轻侯摇头道:「无论如何,我与你一比,简直就像是一个吃长素的老太婆。 」

香奴叹息道:「像你这样谦虚的人不多。 」

楚轻侯冷哼一声,道:「不要再拖延时间了。 」

萧十三那边随即将刀一扬,「飒飒」的一响,香奴瞟了他一眼,又问楚轻侯道:「那公子打算将我怎样?」

语声、神情是如此凄凉,楚轻侯不禁一阵伤感,可是他并没有忘记香奴并不是一个活人,也没有忘记怀中的萧红叶正待救活,他冷应道:「送你去应该去的地方。 」

香奴看似畏缩地退了半步,道:「公子狠得下这个辣手?」

楚轻侯一字字,道:「月奴昨夜就是倒在我剑下。」

香奴又一阵畏缩。

楚轻侯接著道:「正邪不两立,你也无须再多花心思。」

「说得好!」萧十三一声咆哮,扬刀欺上前去。

香奴窈窕的身子同时动起来,绕著那七盏石灯飘飞,轻灵飘忽。

那七盏石灯冒起的七条火柱这时候仍然未落下,碧光流窜,晶莹通透,香奴这一阵飘飞,身子亦碧光大盛,亦仿佛变得通透。

萧十三从两盏石灯中期进,须发肌肤以至衣服,立时全都被灯光映得碧绿。

所有的声音同时消失,萧十三突然发觉,竟像是闯进了另一个世界。

他放目望去,看见的只是一片晶莹碧绿,没有灯,也没有火,更看不见楚轻侯等人。

刹那间,他不由大吃一惊,回头望去,进来的地方亦已被碧光封闭。

香奴就站在他前面不远处,樱唇半闭,露出编贝似的牙齿,虽然在笑,萧十三却听不到那笑声。

香奴带笑扬手向萧十三一招又一招,动作是如此娇柔美妙。

萧十三冶笑,暴喝,疾冲了过去。

香奴笑望著萧十三冲上前来,没有动,萧十三暴喝声中一刀当头劈下!

香奴视若无睹,萧十三很奇怪,刀势并没有停下来!

闪电似的刀光急落,香奴的身子无声地齐中分开了两边。

没有血,没有肉,连骨头也没有,断口整齐光洁,就像是一片被切开的豆腐、玉石。

萧十三心头寒意更甚,刀一旋「霍霍霍」又斩出了三刀!

香奴右半边身子立时被斩为六块,与左半边身子突然分向七个方向飞开,萧十三

还未决定追斩哪一块,那七块肢残身子已然变成了七个香奴。

一样的衣衫,一样的笑容,七个香奴一齐向萧十三招手。

萧十三又是惊讶又是迷惑,一个念头才转过,那七个香奴已一齐向他飘过来。

刀立即劈出,萧十三的身形迅速变快,连斩七刀,每一刀都是斩向一个香奴。

这七刀虽然有先後,但都是在眨眼间完成。

刀末到,七个香奴已绕著萧十三转动,走马灯一样,迅速而虚幻。

萧十三七刀落空,那七个香奴继续转动,一面向萧十三迫近。

刀再出,十四刀,两刀交叉斩向那七个香奴,就像是七柄剪子。

十四刀仍然落空,那七个香奴才被迫退,又欺了过来,萧十三一刀环身飞舞,便象泼水不进,一面咆哮雷霆,那样子骤看起来,倒像是一个疯子。

楚轻侯与那些武士都有这样感觉,在他们的眼里,只有一个香奴。

那个香奴在萧十三进入之後退到了一盏石灯旁边,之後就没有动,萧十三反而在那七盏石灯当中不停地动起来,砍的并不是香奴。

以萧十三这种高手怎么胡乱出刀。

——难道他竟然变成疯狂,到底是什么原因?

楚轻侯心念一转再转,目光陡然亮起来,他终於发现萧十三的刀分别攻向七个方位。

那些武士却没有在意,相顾一眼,猛声叱喝,向石灯那边冲去。

楚轻侯即时一声暴喝道:「不要妄动。」他自己却动起来,但不是笔直前行,左一步右一步,竟然是急踩七星,向那七盏石灯移近去。

香奴同时向这边望来,柳眉一皱,身形又飘出,扑向萧十三。

刀光紧裹著萧十三的身手,香奴一扑不入,绕著萧十三旋转。

楚轻侯继续接近。

「蓬」的一声,一条碧绿色的火柱疾向楚轻侯迎面而至!

楚轻侯七星步迅速变换,火柱从身旁喷出,第二条火柱旋即从另一个方向射过来。

楚轻侯左一闪右一闪,连闪七条火柱,身形已栘至一盏石灯的面前,香奴看在眼内,面露焦急之色,一声尖啸,喷出一口鲜血,射向萧十三!

楚轻侯的剑几乎同时斩下!

「噗」的一声,一盏石灯齐中被斩成两爿,楚轻侯剑急挑,将那两爿石灯左右挑飞。

七条火柱几乎同时消失下见。

萧十三眼中那七个香奴也同时消失,周围的碧光亦尽散,他的刀不由一缓,也就在此际,香奴迎面疾扑了过来!

这一扑迅急非常,萧十三看似非但来不及挥刀,甚至连闪避也都下及,可是刹那间,他的刀仍能够挥出去。

刀光一闪,血光崩现!

香奴发出了一声凄厉已极的惨叫,胸膛被那一刀剖开,一股鲜血才喷出,那晶莹光洁的胸膛已化成白骨!乌黑发亮的秀发刹那间亦无踪,娇娘变成了骷髅,白骨一旋,又再向萧十三扑至。

萧十三咆哮连声,刀势如闪电,上下飞舞,「噗噗噗」连声异响过处,将香奴那具骷髅白骨斩成了十多截!

鲜血从断骨中不停涌出,那些断骨竟然继续飞舞在半空中,继续向萧十三迫近!

萧十三大骇,连退十七步,那些冲上前来的武士,亦无不为之变色。

楚轻侯的脸色亦大变;心念一转再转,探怀取出一个火摺子,迎风剔亮,当作暗器使用,疾向那具白骨掷去!

骷髅惊叫,闪避,一闪不开,啪的被火摺子击中,立时燃烧起来。

她身上本就洒满火种,一发不可收拾,迅速化成了一团火焰。

骷髅两排牙齿同时互叩,格格的作响,令人听来毛骨悚然。

那到底是恶毒的诅咒,还是痛楚的呼痛,当然也没有人听得出。

萧十三看在眼内,振声大暍道:「烧掉这地方!」

那些武士立即分出几个将同伴的尸体拖到一旁,同时剔亮身上的火器,掷在那些火种上。

一团团烈火迅速烧起来,香奴那具骷髅,眨眼间被困在烈火当中!

第十六回 秘室成火海 人尸大会战

香奴那具白骨不停地扭曲、翻腾,突然一弓,箭也似往火团外射出。

萧十三的刀早已准备好,暴喝声中,一刀疾斩前去!

刀势骇电奔雷,「噗」的一声,猛将香奴那个骷髅头齐中斩开两爿!一股鲜血射出。萧十三猛喝一声道:「退!」

那些武士带著同伴的尸体,急忙退下,萧十三目光一转,叱喝道:「轻侯,你还呆在那里干什么?」

楚轻侯应声再抱起萧红叶,忙亦往秘室外退去。

萧十三走在最後,目光及处,刀一挑,将近门一囊火种挑起来,左手接住,掷向香奴那具骷髅。

这一掷既准且劲,火种与火焰一触,霹雳一声,爆炸开来。

香奴整副骷髅白骨立时都冒出火焰,瞬息化成了一团烈火。

一声凄厉已极的惨叫随即从火焰中响起来。

萧十三听得清楚,纵声大笑道:「看你还凶得到哪儿去。」

语声一落,已跨出秘密门外,早已有武士在那里撒下火种,随即燃著。

火焰迅速将这个出口封锁,一阵阵悲凉的号角声从舱板上传下来。

夕阳将下。

风更急,大法师仍站在原地,看著萧十三、楚轻侯退出来,一点表示也没有。

他的神态始终是那么平淡,完全没发生过事的样子,楚轻侯抱著萧红叶纵身落在他身旁,看见他仍然无反应,不由得大感诧异。

「师父,你老人家怎么了?」楚轻侯忍不住探问。

大法师摇摇头,道:「留侯果然不简单,我们这一次虽然是来得突然,还是奈何他不了。」

楚轻侯奇怪地道:「师父怎么知道?」

大法师微微一笑,道:「现在,距离日落虽然还有一段时间,但以留侯的修为,总有办法站起来旋展他的魔力,绝不会卧以待毙。」

一顿,大法师又道:「当然这魔力不能充分发挥,但你们在舱中的一战,又岂会那么平淡。」

楚轻侯点头道:「香奴虽然修为有限,方才我们制服她,也实在花了不少力气,若不是留侯,这一战,当然更惨厉。」

大法师目光落在红叶脸上,花白的双眉深皱在一起,道:「可怜的孩子。」

楚轻侯应声急问道:「师父,你看红叶是否会有生命危险?」

大法师尚未答话,萧十三已跃至他身旁,接著喝道:「琵琶,我女儿若是有什么不测,惟你是问。」

大法师笑笑道:「留侯一天不放弃本意,红叶也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她现在……」

「不过是昏迷过去。」大法师有意无意的目光栘向那一线峡谷,道:「可惜—— 」

「可惜什么?」萧十三急问。

大法师缓缓地道:「留侯虽然不在五色帆,相信也不会离开太远,若不是时间无多,我们应该将他找出来。」

萧十三道:「我们这么多人,大可以找下去,一直到将他找出来为止。」

「入夜之後,留侯就可以将魔力完全发挥,我们虽然人多,能够与他一战的却实在没有几个,是必兼顾不来,那便只是让他们白送性命。 」

萧十三道:「这么说,我们真的只有退开了?」

「我就是因此可惜。」大法师目光一转,道:「但无论如何,红叶我们已救回,又灭了留侯另一助,还毁了留侯这个巢穴,此行亦算得大有收获。 」

萧十三紧盯著大法师突又问道:「红叶真的一点生命危险也没有?」

大法师微喟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样多疑?」

萧十三亦自微喟一声,道:「不知怎的,我总是觉得你方才在岔开话题。」

大法师苦笑一下,道:「红叶的情形是比上一次严重一些,但??不致令我束手无策。」

萧十三竟道:「你不骗我?」

大法师只是苦笑,萧十三对女儿的关心,早已人尽皆知,而他更清楚,所以萧十三对他尽管表现得如此不信任,他也毫不在乎。

楚轻侯一旁插口道:「前辈尽管放心吧。」

萧十三一声叹息,道:「怎能放心。」一顿反问道:「秘室中不觉,现在你总该看出,红叶的脸色远比上一次苍白,触手更是冰雪一样。 」

楚轻侯苦笑道:「只要她还有气就还有希望。」

萧十三沉声道:「由现在开始,你要全心全力保护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要多管,一切有我们应付。」

楚轻侯无言点头。

说话间,那些武士已陆续齐集在甲板上,萧十三目光一扫,再挥手,众人纷纷将火种燃起来,紧抓住绳子,攀住上去。

楚轻侯将绳子小心系在腰上,右手搂著红叶,左手抓绳子亦纵身往上掠去。

萧十三紧随在楚轻侯身後,他虽然知道楚轻侯轻功很好,绝不会一步踏空,掉下来,但仍然放心不下。

大法师是走在最後的一个,到他的身形住上拔起之际,整艘五色帆已化成火海一片。

大法师就像足踏著飞扬的烈火飘起来,飘过了火海,沿著绳子飘上去!

萧十三无意间一眼瞥见,脱口道:「好琵琶,就你这种轻功身法,已足以震动武林。」

大法师笑笑道:「我只是顺其自然,顺著风势将身形放开。」

萧十三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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