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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是大美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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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打声不绝于耳,催促着村民们陆陆续续来了,等见人到的差不多,梧桐高举敲锣的棒槌,沉声道:“大家都听我说!”
叽叽喳喳的村民们闭上嘴,看向她。
她掷地有声道:“在距离咱们村五十里的山上,有一个土匪窝,里面足足有近百个土匪,是前几个月从北边逃过来的!他们要粮没粮,要酒没酒,正好看中了我们赵家村,准备来抢呢!天一黑他们就要到了,大家要是想活命,就跟我一起逃到后山去!”
话音刚落,众人笑得前俯后仰。
“你个小丫头,这辈子见过土匪吗?还什么上百个”
“土匪要来抢粮能告诉你么?怕不是在梦里听说的吧?”
“我去那里走亲戚都走过好几次,从来没看见过什么土匪,大家伙别被她给骗了。”
梧桐就知道他们会是这种反应,当即丢了棒槌,从背后抽出一把小斧头,高高举在手里说:“我知道这些话太让人难以相信,但是我敢发誓绝对没有半句谎言。现在我把话放在这里,要是今天土匪没有来,我就自断一臂,请大家相信我。”
此话一出,众人惊愕。
有人躲在人群里,冲沈梅花道:“沈婆子,你是不是把你家小媳妇给打傻了?这种话怎么能乱说呢?快点带回家管教管教,不然大家伙真的要赶她走了。”
“就是,少在这里吓唬人。”
“快点带回家去,我们还要干活呢!”
“该不是你们想得计谋,自己家没钱了,就耽误我们干活,让大家跟你们一起饿肚子吧?”
沈梅花跳脚道:“你个烂嘴别胡说!薄情寡义的是你们,我沈梅花可是一等一的讲义气,绝对不会害村里人。”
“那你家的小媳妇是怎么回事?”
沈梅花看向苏丫,觉得丢人极了,跑过去要拉她走。
苏丫啥也没说,只晃了晃斧头。
沈梅花想起那日她的眼神,心下一凛,没好气道:“随便你,我不管你了!等哪天你被他们赶走了,就是自己活该!”
她骂骂咧咧地回了赵家,其他村民也都散去,嘴里还在不停议论,说苏丫一定是疯了。
苏丫看着面无表情,其实心里相当失望。
一群小孩热热闹闹的从她面前经过,她重新振作起来,把铜锣放回赵家,从床底下抱出一玻璃罐水果糖,走到小巷子里,冲那些小孩招手。
“别玩啦,想不想吃糖?想的都过来。”
孩子们大喜,纷纷围过去。
民国童养媳(23)()
当天傍晚;赵家村发生一件怪事。
所有小孩全不见了!
无论是三四岁的;还是十一二的;只要能够自己走路自己跑的;都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
有人说:“我明明下午还看见他们在祠堂玩呢;该不是被人牙子抓走了吧?”
又有人道:“我们这地方哪儿来的人牙子?但凡有个面生的走过去肯定有人看见啊;他们是不是掉水里去了”
“掉水里哪儿有一起掉的道理,总该有个人回来报信。”
众人正心急如焚地讨论着,李婶抱着她家还不会走路的大胖小子走过来。
“我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去哪儿?”
李婶抬起手;阴气森森地看着前方的屋子,冲它一指。
“他们都是被赵家小媳妇带走的,我下午看见她给大家发糖来着。”
众人惊讶;想起之前苏丫反常的举动;又想起赵家最近发生的倒霉事儿,觉得李婶的话很有可能。
他们当即沸腾起来;热血激昂地凑到一起;浩浩荡荡地朝赵家走去。
沈梅花依旧待在院子里捶稻子。刚收割来的水稻在院子里堆成小山;本该运去镇子上的碾坊脱壳的;可是去年碾坊的账她也没结清;没脸再去;只好自己用锤子一点一点的将稻壳去除。
本来以赵家的条件,她该是镇子上最好过的人才是,就因为儿子
想起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的赵行槐;沈梅花的心脏就抽痛;差点呕出口血来。
院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近到门外后有人喊:“沈婆子,开门!”
这声音不带善意,来势汹汹,听得沈梅花头皮发麻,以为又有人来催债了。
她不敢开,跑回房间里躲着,那些人在外叫个不停,如饿极了的豺狼虎豹般恐怖。
见沈梅花迟迟不吭声,有人提议踹门。一声巨响过后,院门被踹开,乌泱泱的涌进来一群村民,都是脸熟的。
沈梅花透过门缝偷看,见里面没有债主,不由得困惑起来。
那些人见院子里没人,就直奔她的卧房,打开门看见了她,指着她道:
“好哇,你居然躲在这里快把孩子交出来!”
“孩子?什么孩子?”
“你还装傻!”一个丢了孙子的妇人走上前,扬手就抽了她一个耳光。
声音响亮,力度十足,打得沈梅花半边脸都麻了,耳朵里嗡嗡直响。
村民们毫不怜惜,怒目道:“你最好快点把孩子交出来,否则我们今天就拆了你的房,烧了你的田!”
沈梅花委屈极了,捂着脸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什么孩子?你们不能说清楚吗?”
“有人看见你家的小媳妇把村里孩子都带走了,是不是你吩咐的她?你自己撞邪运,就看不得别人好过,想把村里人都害得家破人亡是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婆娘!”
沈梅花这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找自己,极力辩解。
“我没有!那丫头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告诉我,我真的不知道孩子被她带走了啊。”
“胡说!村里谁不知道苏丫对你言听计从?你就是想害大家,快把人交出来!”
沈梅花冲向倒座房,想把苏丫揪出来问个明白,打开门后却见里面空无一人,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她打开大衣柜,从里面翻出个钱罐子,罐中分文不剩。
“好个贱丫头,该不是真的把那些孩子带去卖了真是阴险,竟然嫁祸给我,白养了她这么多年!”
高举着罐子,沈梅花走出去,告诉大家苏丫是自己逃走的,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那些人不信,认定是两个人合伙作案,见她死鸭子嘴硬,就开始打砸拆房。
整齐摞好的稻子被一脚踹翻,晒豆子的簸箕飞出老远。被子衣服被人拽到院子里烧,房门干脆被卸了下来,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
沈梅花站在旁边看着,心如刀割,疼得在滴血。跑到那些人面前展开双臂阻拦,嘴里央求。
“别砸了我真的不知道啊,都是那个贱人干的,和我没关系”
那些人对着她当胸就是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她爬了几下没爬起来,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以及院中升起的滚滚浓烟,躺在地上放声痛哭。
夕阳褪去,夜幕降临。
其他地方都是漆黑的,只有赵家院子里燃着火光,房子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沈梅花躺在地上,浑身尘土,奄奄一息地抽泣着,模样比流浪汉好不了多少。
那些人打累了,烧累了,走到沈梅花面前说:“沈婆子,你就把人交出来吧,咱们都是街坊邻居的,你不能拉着大家跟你一起倒霉啊。”
沈梅花本来是想求饶的,可现在家也毁了,稻子也烧了,尤其是儿子媳妇都丢下她跑了,还有什么奔头?
她冷笑,疯狂地笑,沙哑的声音如同魔鬼一般。
“哈哈哈砸啊,你们继续砸!砸完跟我一起断子绝孙,谁都别想过好日子!”
村民们听着她恶毒的声音,脸色变得难看极了,打算狠狠教训她一顿。
在他们捋袖揎拳时,有人喊道:“看外面!”
所有人的视线移向院外,包括沈梅花。
黑暗之中,缓缓走出一个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很瘦小,个子不过一米三四,还是个没发育的小孩模样。但是一步一步走得十分坚定,迎着这么多人的目光,毫无退意。
村民们看清她的脸后,眼睛里燃起愤怒的火焰。
“是苏丫!”
话音未落,所有人已经朝她跑过去,誓要夺回自己的孩子。
苏丫停在院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镇定到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当第一个拳头朝她落下时,她用手挡住,嘘了一声。
“别吵,听。”
听?
村民们疑惑地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黑暗中如同潜伏着一个吃人的巨兽,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活动着,发出轰隆轰隆的闷响。
这是什么声音?
答案在几秒后揭晓,上百个土匪骑着马从山坡冲下。宛如巨兽张开狰狞的大嘴,要将这个小小的村庄一口吞下。
“土匪来了!逃命啊!!!”
土匪进了村,村民们四散奔逃。
苏丫皱眉他们,高声道:“大家别慌!跟我来,我知道逃跑的路。”
可是谁也不听她的,村民们要么忙着逃走,要么忙着回家收拾贵重东西,比无头苍蝇还要乱。
土匪们已经闯进第一排房屋,手里的刀折射出寒冷的光,却还有人在朝那边跑。
迫不得已,苏丫从赵家翻出白天用过的铜锣,拎着要走出去。
沈梅花依然躺在地上,仿佛已经灵魂出窍,感受不到世界的变化。
当苏丫经过她身边时,她侧过脸,沙哑地问了一句。
“他们不相信你,还打你骂你,你不恨他们吗?”
苏丫停下脚步,摇头。
“这是我的任务。”
在她看来,挽救村民只是为了得到积分,至于村民们的态度怎样,重要么?
沈梅花再次大笑,笑声疯狂又凄凉。
苏丫没再看她,抱着铜锣跑到村子中央,用力敲打起来。
在一片杂乱中,锣声显得那么清晰。土匪们觅声而来,凶狠而嗜血地看着她。
苏丫瞥了一眼身后还在逃窜的村民们,抬起下巴傲慢一笑。
“别抢那些穷光蛋了,想不想干一票大的?”
土匪首领饶有兴致,摸着腰间的左轮道:“看不出来啊小姑娘,年纪轻轻颇有胆识,你想带我们干什么大的?”
苏丫道:“离这几里路的镇子上有个大户人家,祖上当过内阁大臣的,家里金银千千万。眼下正好全家出远门看亲戚去了,院子里只剩下几个护院和女眷,我在他家当过丫鬟,知道怎么进去,你们要是有兴趣,不如合伙发个财?”
镇子的确有,大户人家则是她编的。土匪们初来乍到,对附近情况了解得不可能那么清楚,苏丫就是想利用这点信息差,把他们引到警察局去。
首领摸摸长满络腮胡的下巴,龇着牙笑。
“行啊,抢谁的钱不是抢,今天还有幸碰见个勇敢的娘子军,来,给爷们带路。”
苏丫觉得他的笑容有点奇怪,藏着股说不出的味道。但是为了让村民活下来,她丢了锣,硬着头皮走去。
首领大咧咧站着,一副不设防的模样。
当苏丫快要走进他时,他却猛然伸手,把她搂到自己怀里。
“嘿嘿,娘子军我们不需要,压寨夫人倒是缺得很兄弟们,快点把好东西收拾了,咱们回山快活去。”
听着土匪们的声,苏丫这才明白自己中计了,反手抽了他一巴掌,要跑。
首领力气大得很,掐住她的脖子,亮出手里的刀。
“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老实点!”
刀刃可比脖子硬得多,苏丫不得不停下动作,老老实实地被他掐着。
首领让手下们别傻站着,快去拿东西。其中一人朝前跑,跑了几米后停下,嘴巴大张,愣愣地看着前方。
首领抓着苏丫走过去,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你傻了不成?”
民国童养媳(24)()
“老大你看”
那人仿佛感觉不到痛;目瞪口呆地朝前指。
苏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本该漆黑一片的村外现在亮着无数细碎光亮;活像满天繁星落到地上;美得让人惊叹。
不过当那些光亮又靠近了些;并且传来马蹄声后她才发现;它们根本不是什么星光;而是装在马脑袋上的灯!
灯光透过栅栏,照亮首领的脸,将他左边嘴角上的一颗大痦子照得格外显眼。
他两眼发直;抽着冷气道:“是兵有兵来了快跑!”
声音未落,村民和土匪们俱听到一个奇怪的巨响。苏丫感觉身边似乎有什么东西爆开,喷了她满脖子温热液体。
扭头一看;首领脑袋缺了半边;眼睛瞪如铜铃,抓住她脖子的手松开;身体轰然倒地。
苏丫摸摸脖子;看着手里的血;有点回不过神。
马蹄声来到她背后;仿佛有人跳下来了;一件温暖的大衣披在她背上;带着熟悉的气息和温度,
她缓缓回过头,看见眼前站着一个极英俊的男人。
高鼻深目;宽肩长腿;一套深蓝色的制服和长马靴衬得他伟岸高大,领子上有暗金色的勋章闪烁着亮光。
他的一切都让她觉得陌生,唯有那双温润深情的眼,从始至终都不曾变过。
二人四目相望,没人开口。
“顾将军。”有个小兵走过来,对他说:“土匪都已经拿下了,现在要怎么处理?”
“收编归案,择日审问。”
他说话时视线依旧不离苏丫,像是怕自己一眨眼,她就会消失。
小兵领命离去,村民们在村长的带领下,走过来道谢。
他看也不看,抬起手摸了摸苏丫单薄的小脸,为她拭去脸颊的血迹,低声道:“我回来了。”
他来履行当初的约定,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不是一个食言之人。
苏丫抿着嘴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情绪在胸腔里疯狂的翻滚着,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句。
“谢谢。”
顾灵璧摇头。
“我不要感谢。”
“那你要什么?”
“跟我走。”
他的眼睛像两面明镜,里面清晰的倒映着她的脸。苏丫看见自己难以自抑地露出笑容,眼角有喜悦的泪光划过,踮起脚尖抬起手,她抱住他的脖子。
沈梅花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恶狠狠道:“你不许走!你是我们赵家的童养媳!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鬼!这辈子只能留在赵家村,要是敢跟这个野男人走,我就算变成鬼也要杀了你!”
苏丫看都没看她,掏出钱袋随手朝地上一丢。
顾灵璧冷冷地瞥了眼沈梅花,将苏丫抱上马,自己随后也跨上。两条修长的腿踩着脚蹬子,右手搂着苏丫的腰,左手抓着缰绳。
“驾。”
骏马跑出赵家村——这个禁锢了苏丫十多年的地方。
自己以后还会回来吗?苏丫回头看,见村庄在视野中越来越远,沈梅花的痛哭声也越来越小,心中并无眷恋。
只剩下最后一个任务了,该如何去完成?
马蹄突然停下,顾灵璧跳下马背走到她面前,拨正她的脸。
“别看他们,看我。”
苏丫的心脏像是被电流击中,酥酥麻麻的,令她情不自禁移开视线。
顾灵璧看着她,左手握住她的手,右手却伸到她后面,按着她的后脑勺轻轻往下压,自己则仰起头,吻住她带着凉意的唇瓣。
骏马打了个响鼻,动了动蹄子。二人吻得难分难舍,愈发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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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年春,沪城第六大街上,一家洋货铺子无声无息地倒闭了。
赵行槐退了房子和店铺,将得来的押金塞到皮箱最底层,然后紧紧搂在怀里,生怕被人偷了。
玉莲上个月才小产,月子都没坐满就必须得跟着他搬家,白皙的皮肤挡不住倦色,一头乌发油腻腻的,用块花布巾包住,拎着大包小包跟在他身后。
来沪城不过三年,两人却跟老了十岁似的,全然看不出当初进城时的雀跃与期翼。
街上人太多太吵,黑色铁皮四轮车耀武扬威般的开来开去,其中一辆不小心蹭过赵行槐的小腿,他怨毒地骂了声,对玉莲道:“这么走下去不行,咱们找个茶馆坐着,好好商量下面的路。”
玉莲疲惫地抬起头,啊了声。
“去茶馆?咱还剩多少钱?”
“二十几块吧,喝两杯茶是足够的。”
喝茶够,那路费呢?穿衣吃饭呢?
玉莲不敢问,怕惹得他生气。最近铺子倒闭了,他每天都烦得很,跟个火炮似的一点就着。
而且她自己也走得累极了,迫切需要找个地方歇一歇。
二人进到一家茶馆,由于囊中羞涩,不敢要包厢,挑了张大堂角落的桌子坐下。伙计来后,要了一壶茶,一盘点心。
玉莲揉着空空如也的胃,小声问:“能多要些点心吗?我早上胃口不好吃不下饭,现在饿得很。”
“让你吃你不吃,非得来这种地方浪费钱。点心能吃饱么?待会儿找家面馆再吃。”
赵行槐又开始不耐烦了,玉莲只好咽口唾沫闭上嘴。
点心端上来,一叠里装着四个小小的绿豆糕。赵行槐捏起一个尝了口,嫌甜,丢给玉莲,自己喝茶。
玉莲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皱眉看着,有点纳闷自己当初怎么会觉得她美若天仙。
肯定是因为村里的女人都太丑了,野鸡虽然比不上凤凰,总归比麻雀好看。
“我说你想好之后去哪儿么?”
玉莲抬起头,嘴角还沾着绿色粉末。
“不是说好回赵家村么?”
来到沪城半年后她就想回去,新鲜劲一过,她发现这里的日子可真是苦。自己不仅什么家务活都要干,还得帮忙照顾铺子里的生意,搬货铺货,累得手都长出老茧了。
另外生意不好,赵行槐不想要孩子,每次怀上她就得吃药拿掉,来回折腾好几个月。
沪城好是好,可那些荣华富贵灯红酒绿是他们的吗?
来这里三年了,他们做得最多的事可不是逛大商场吃西餐,而是坐在不足二十平米的小铺子里等客人等得望眼欲穿,又或者在狭窄阴暗的水房里,一件一件搓衣服。
玉莲想念赵家村,想得昨晚做梦都梦见。她坐在山坡上啃梨,底下是清澈的溪水,日子要多好有多好。
赵行槐心有不甘,他的壮志雄心还未实现,又是偷钱跑出来的。如果不能衣锦还乡,而是灰溜溜的回去,那不就摆明了告诉大家——他是一个废物么?
“我之前认识一个叫邱思平的人,现在在杨司令手底下的团里当兵,是个少尉,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人。你说我们去投奔他如何?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如打战好,缺钱抢钱,缺粮抢粮,不愁没饭吃。”
“邱少尉?我怎么记得你请他吃饭都请不来呢?他能愿意帮你么?”
赵行槐被戳中痛处,脸色难看。
“那是因为他对洋货生意不感兴趣,我现在知道他最喜欢什么了,只要给他,他一定会帮我们。”
“喜欢什么?”
“女人。”
玉莲打了个寒颤,连带着绿豆糕都没胃口吃,把吃剩的半块放回盘子里,生怕欠他似的。
“你该不是想让我”
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来,想想她都臊得慌。
赵行槐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压低声音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难道你甘心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回去继续当个种地的吗?我娘她肯定不会再帮我们了,回到村里也没好日子过,不如豁出去拼一拼。”
“可是你怎么能拿我拼呢?我是你媳妇啊”玉莲扑簌簌地掉下两串泪,哽咽道:“行槐哥你说实话,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怎么会?”赵行槐挪到她身边的椅子上,将她搂在怀中,帮她擦掉眼泪。
“玉莲,我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就是你,之所以这么做,不也是不忍心看你受苦,想带着你过好日子么?”
“那你以后会嫌弃我,觉得我脏么?”
“当然不会,我心疼都来不及。”
玉莲不确定地看着他的脸,咬着嘴唇犹豫不决。
赵行槐放软语气,央求道:“好玉莲,帮帮忙我们的未来就看你了。”
“好吧。”玉莲终于松口,却不是白答应的,“我去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跟我领结婚证。”
赵行槐才亮起来的眼睛又黯淡下去,抱着她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松开。
玉莲忐忑地问:“你不想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愿意你肯定不爱我,那我也不干了,咱们不去那劳什子地方,就回赵家村”
她说着要拿行李上路,赵行槐连忙拽住她,将她抱回怀里。
“领!不就是一张证么。你想要的话,咱们待会儿就去领!”
玉莲如愿以偿,喜笑颜开,从心底认为二人真正成为夫妻了。
赵行槐却一下都笑不起来,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团无形的绳索捆住,不仅捆住他的身躯,还束缚了他翱翔的翅膀。
从茶馆出来后,二人去领了结婚证,当天下午就直奔邱少尉所在的营地,在附近的村子里租了个房子,让玉莲梳妆打扮一番,拿出最精神的模样。
经过一番明来暗去的谈话与接触,赵行槐的计划起效了。邱少尉果然很喜欢玉莲这种丰满白嫩的女人,要她长期留在营地附近满足他的需要,并且看在她的份上,为赵行槐在自己管理的小队中安插一个职位。
赵行槐终于不用再自己费尽心力的赚钱,改为领杨司令的军饷。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沪城督办府里忙做一团,打扫的打扫,备饭的备饭,上上下下这么忙的原因只有一个——督办大人昨夜接到加急电报,说顾灵璧顾将军要来了!
民国童养媳(25)()
顾灵璧;杨司令手底下最大的军官;掌握着近十万的兵力。尽管曾受伤隐退过几年;可回来后短短时间内就带兵攻打下整片华北地区;令已经对于夺位丧失信心的杨司令重新燃起希望;为他招兵买马;将实力推上一个新台阶。
这年头再大的地方官;再有钱的商人,都怕拿枪的人。对方一个不高兴,随时都可以把他们的老窝给段了。
督办在沪城算是横着走的;可是接到电报后,还是乖乖当孙子,命令全府上下一定要好好招待这个顾将军;务必让他满意而归。
准备工作进行到下午四点;督办大人觉得差不多了,站在门口恭迎顾将军到来;身后是全府杂役和沪城的大小官员;都等着目睹其真容。
“大人大人”
一辆黑色普利茅斯轿车远远开来;抵达门口后还不等车停稳;上面就跳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是督办派出去打探消息的。
见到他;督办心中一紧。
“顾将军已经到了吗?”
那人摇头,“刚才传来最新消息,顾将军来不了啦;派了他手底下一个姓苏的团长来;马上就要进城呢。”
“团长?”
闻言官员们都有些失望,沪城毕竟也是鼎鼎有名的大都市了,区区一个团长,手底下管不到千号人,是用不着他们这样列队迎接的。
家里的杂役甚至过来问:“大人,咱们是不是该把饭菜给撤了?”
督办抬手制止。
“不行,虽说人家现在是团长,但是能被顾将军派出来办事,肯定颇受欣赏。哪天他立个军功,顾将军一高兴,说不定就升他做师长军长既然来了,咱们就好生招待,就算拉拢不到一起,也不能添个仇人。”
众人纷纷夸赞他说得有道理,静下心继续等待。
打听消息的人又开车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回来,顶着斜阳跳下车,面色古怪。
“怎么了?”
督办的心弦因他揪紧。
他看看后面的人,压低声音道:
“大人,刚才我听到城门那边传来新消息,说团长是个女人。”
“女人?”督办难以置信地问:“你莫不是听错了?”
“错不了,真真就是女人,他们亲眼看见的。虽然穿着军装和马靴,却也留着长头发呢。随行的人还说她不喝酒,吃得比猫儿都少。”
“这是怎么回事?”督办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难道是顾将军相好的,想带在身边,所以给她点实权?可是让女人当团长,这也太儿戏了啧啧,大军阀的心思真是猜不透。”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还接不接了?”
督办大手一挥。
“当然接!顾将军的女人能不捧着么?既然是女的,那好酒好肉就没用了,给我去找几个嘴甜的婆娘来,晚上在府里开桌麻将,临了送她几箱子西洋货,保管将她哄得服服帖帖的。”
“是。”
众人又忙活开来,督办府乱做一团。
六点,天黑了。
新消息再次传来,却不是手下开车带来的,而是督办亲自接的电话。
等他从房间走出来,众官员杂役守在门外,眼巴巴地看着他问:“大人,怎么样?那个女团长到了哪儿呀?”
督办摆摆手,满脸失望。
“散了吧散了吧,人家已经在丽晶大酒店订了房间,处理完事情就走,不来府里了。”
众人满心期盼地等了一个下午,却得来这种结果,垂头丧气地走了。
与此同时,丽晶大酒店的豪华套房里,身材窈窕的女人躺在欧式皮质大床上,下巴枕着枕头,手里捧着电话,指甲修得圆润光滑。
“你怎么不去督办府住?”电话里传出低沉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
女人拨弄了一下蓬松的长卷发,将其拢到左肩上,翻了个身仰面躺着,看着天花板说:
“不想去,这些人烦得很,每次到了地方上都会请些莺莺燕燕的来陪我,不是打牌九就是买洋货,纸醉金迷。”
听着她的批判,对方轻笑了声,又道:
“既然这样,那你派人去拿文件就好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不跑行么?下面的人贼心比天大,做事却不靠谱。我能不能升中校就看这场战赢不赢得了了,决不能拿到些没用的假数据。”
“苏丫”顾灵璧低低地喊了声她的名字,“你这么拼,真的很让我心疼。”
苏丫皱起眉,“你别叫我的老名字,叫新名字。”
“你那新名字我都不好意思叫。”顾灵璧满头黑线。
“怎么不好意思了?苏振国,振兴国家,多有意义的名字啊,听着就有好前途。”
苏丫忿忿道:“总之你不能再这么叫我了,上次你当着全团人的面喊我苏丫,弄得他们笑话我小半个月。”
“笑话你?”顾灵璧的声音沉了沉,似笑非笑,“谁笑话你?”
“问这做什么?”
“没什么。”
苏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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