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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是大美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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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抬起头,看见她湿润的眼睛和可怜的嘴唇,手下的力度不自觉地放轻了一点。
他应该很有经验,没多会儿苏丫的脚就能够自由活动了,只是肌肉还带着隐隐的抽痛。
她缩回脚,自己慢吞吞地揉着,低头说出一句:“谢谢。”
傻子没说话,起身就走。
苏丫喊道:“等等。”
他停下脚步,却没回头。用来当做伪装的泥灰早已被溪水冲刷干净,他俊朗的脸此刻一览无遗。
谁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可是谁都没有说。
苏丫仿佛还能感觉到他手掌温暖有力的触感,脑子一热,说出一句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我和赵行槐不是真的结婚,我一点也不爱他。”
傻子的背影肉眼可见地震了一下,微微侧过脸,鼻梁与眉骨形成一条好看的弧线。
苏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他澄清,说完就后悔了,跟自作多情似的,撑着草地站起身,闷声道:“反正你也不在乎,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刚才的事谢谢你,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的。”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离去。
傻子呆呆地看着她纤细瘦弱的背影,很想冲过去抱住她,就像刚才那般。
“你怎么每次去周宅都这么晚回来?”
吃晚饭时,沈梅花捧着碗,方脸被烛光照成黄色,一脸狐疑地问苏丫。
苏丫回来后就换了衣服,没人知道她掉进水里过。可不知道是不是着凉了,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恹恹道:“周宅那么多活,天黑之前干不完。”
“你胡说!”沈梅花等得就是这一刻,把筷子拍在桌上,怒道:“我去问过门房,他说你每天都是天黑之前走的。说!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想不到沈梅花看起来粗枝大叶的,还有这种心眼。
不过苏丫也不怕,她现在一个月能挣十块钱,沈梅花就算抓到把柄,也不敢像之前似的打骂她。
坦然自若地吃了口饭,她淡淡道:
“没错,我骗了你,我就是故意晚回来。”
沈梅花的眼睛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气得满脸通红,骂道:“你个小贱蹄子,是不是出去和别的男人私会了?你可别忘了你是我们赵家的人!卖身契都还在我手上呢,敢胡来的话小心我去告你!”
苏丫冷冷一笑。
“好啊,你尽管去,看看到时后悔的是你还是我。”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沈梅花简直要跳脚,不知道以前唯唯诺诺任打任骂的小丫头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难管教,居然跟她对着来。
她抬起手就要打她,苏丫毫不畏惧地扬起脸。
赵行槐拍着桌子,低声喝道:“够了!天天吵来吵去,像什么话!”
沈梅花被儿子这样吼,怒容立刻转变为委屈,看着他道:“她现在这么过分,不吵能行吗?行槐,她可是你媳妇。结婚之后不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天天往外跑算怎么回事?就算以后为咱们老赵家生了儿子,你能确保是你的种?”
赵行槐脸色难看极了,“种不种的是我的事,你少插手。”
“你”沈梅花被儿子嫌烦,痛不欲生,又舍不得骂他。憋来憋去老半天,最后趴在桌上哭嚎起来。
“我的命怎么这样苦哟老头子你还是赶快把我带走吧这两个不孝子是想活活气死我”
赵行槐至今铺子都没回本,有点什么开销都得问她要,只得不情不愿地安慰她。
苏丫没兴趣看这场闹剧,吃完饭就回了房间。
既然两人已经结婚,那就得睡一间房。
躺下没多久,赵行槐就进来了,苏丫朝桌边的两条板凳一指,“你睡那儿。”
赵行槐看着还没自己长的板凳,死活不干。
“这是我的房间,你不能欺人太甚。”
苏丫翻了个白眼,“那你想怎么睡?”
赵行槐自然是想和她睡,可是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刚才饭桌上沈梅花的话犹在耳边,他忍不住走到床边,压低声音问:
“你真的是跟男人私会去了?”
苏丫道:“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赵行槐冷着脸说:“你能不能讲点道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女人在外面有野男人算怎么回事?你要是敢给我戴绿帽子,就算拼了命,我也会杀掉你和那个野男人!”
苏丫听得乐不可支。
“就你这种想法,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读书人?”
赵行槐看她不但不怕,还笑得那么开心,脸色更加难看了,“我不是在开玩笑。”
苏丫收起笑容冷冷道:“我也不是,你想管女人就去管你的玉莲好了,少来烦我。”
赵行槐对于一点感觉很奇怪,忍不住问道:“你都知道我和她的关系了,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哪怕是大户人家的妻妾,也会明里暗里争风吃醋吧?
何况他长相气质家庭都不差,在村里是一等一的男人。
苏丫幽幽地叹了口气。
“谁知道呢?大概我爹妈死得早,从小就没被人爱过,所以长大了也不会爱人。”
赵行槐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苏丫有点困了,闭上眼睛朝他挥挥手,让他一边去。
赵行槐自落地后就没吃过苦,家里什么好的都是紧着他用。如今娶媳妇成家了,却要睡冷板凳,心里十分不情愿。
床很大,苏丫很瘦,躺上去有一大半的位置都是空着的。赵行槐盯着那半边空床,脱了鞋就蹿上去,想靠蛮力夺得睡床的机会。
苏丫掀了掀眼皮,一脚将他踹下地。
他爬起来揉腰,恶狠狠地说:“有你的!看你以后怎么哭着求我!”
他骂完就一瘸一拐地爬上长凳,苏丫撇撇嘴,继续睡自己的。
按照往常的习惯,苏丫天刚亮时就起床,打开门后看见沈梅花站在外边,立刻用身体挡住她朝里看的视线,提高音量道:“婶婶你一大早站在这里做什么?”
沈梅花昨晚才和她吵一顿,这时也没有好脸色,伸手就要去推她。
“让开,我要进去。”
“婶婶,这是我们的房间,你随随便便进来不太好吧?”
苏丫大概猜出她的目的,抓着门框不肯让她进去。
“什么你们的房间,这是老赵家的房间!让开!”
沈梅花力气大,强硬地推开她冲进去。
赵行槐在苏丫说话的时候就醒了,连忙下地穿衣。沈梅花进来时他正好在套裤子,半边雪白的屁股露在外面,被看了个正着。
沈梅花愣了愣,他提起裤子恼怒道:“娘你到底想干嘛?”
沈梅花想起自己的本意,连忙去掀床上的被子,看着底下干干净净的床单,她对苏丫怒目而视。
“你们昨晚又没有行房?”
苏丫没回答,扭头看向赵行槐,面沉如水地问:“你跟她说了?”
第一天床单上就有血,要不是赵行槐透露出秘密,沈梅花怎么可能他们到现在都没行房?
赵行槐本来也只是和亲娘私底下抱怨抱怨,没想都她居然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一时间难以下台,嗫嚅着说不出话。
苏丫冷声道:“我说过后果的,看来你是想经历一下了。”
她转身朝外走,赵行槐奋不顾身地扑过去抱住她,拼命央求。
“苏丫你听我说,你先冷静一点,千万不要冲动”
沈梅花看儿子居然求她,喷着唾沫星子骂道:“这种女人就是该打一顿!打得骨头断了才会服,行槐你可千万别心软!”
苏丫推开赵行槐,携着一身寒气走到她面前。
“你既然这么喜欢打来打去,当初何必买个人,直接买个沙包不好吗?”
沈梅花冷哼。
“你也知道自己是买来的,既然这样,就乖乖给赵家添子添孙,否则难过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苏丫道:“照你这么说,我把当初的卖身钱还给你,是不是就可以重获自由了?对了,我虽然是被买来的,可没有哪个官府规定被买走的人就要干活,从会做事开始,你是不是该月月给我算月钱?现在也有个十年八年了,你说你该补偿我多少钱?”
民国童养媳(13)()
“你你这个牙尖嘴利的贱蹄子”
沈梅花说不过她;又怕动手把她打跑了;干脆往地上一坐;捶胸顿足地耍起赖来。
“这女人是要我们赵家断子绝孙啊;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居然摊上这么个媳妇老天爷你帮帮忙;干脆把我这条老命给带走吧;省得被她给活活气死”
她嗓门大,加之这个时间点大家都才刚起床,左邻右舍听见她的哭嚎声;言语间还是在骂刚过门没多久的儿媳妇,纷纷好奇地围过来。
苏丫不想把事情闹大,对赵行槐道:
“看见门外的根哥了么?你要是继续让你娘这么闹下去;我不保证会对他说什么。”
赵行槐想起根哥常拎在手里的那把锄头;心里咯噔一声,忙把沈梅花劝出去。
一大早的就上门闹;再这样发展下去还了得?
她是来完成任务的;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沈梅花身上。
白天在周宅做工时;苏丫一直在琢磨解决的办法;正好看见院子里的石磨;心生一计;掏出一块银元拜托同在这里做工的杂役,帮自己去药铺子里买来一碗巴豆和半篓黄豆,混在一起用石磨磨好后晾成豆腐;下午收工时就带回家;顺手还从街上买了半斤猪肉。
沈梅花酷爱吃肥肉,苏丫便专挑肥肉买,回家后连同豆腐切块,放进锅里炖了足足半个小时。
灭掉灶里的火,她揭开杉木制的大锅盖,嗅见扑面而来的肉香。
把装着豆腐炖肉的碗藏进柜子里,苏丫走出厨房,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晚上七点时,三人聚在一桌吃晚饭。
因为早上才闹过一顿,桌上谁都不说话。沈梅花用后槽牙狠狠地嚼着酱瓜,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时而朝苏丫瞪一眼,好似要吃她的肉一样。
吃到一半时,苏丫站起身,从外面端来一只用盘子扣着的碗,放在沈梅花面前。
“婶婶,我知道早上不该那样顶撞你,我错了,这碗菜就当我给你赔不是。”
沈梅花狐疑地打量她,不相信她有那么好的心。只是当盘子一掀开,肉味像蛇似的钻进她鼻腔里,她顿时卸下所有戒备,拿起筷子哼了声。
“这还差不多。”
夹住一块油汪汪的肥肉,夹起来后透明的猪油都在往下滴。沈梅花正要送进嘴里,想起儿子还在旁边,递给他道:“来,行槐你吃。”
赵行槐最不喜这种油腻之物,厌恶地摇头。
“不要。”
沈梅花只好自己吃,一口咬下去,方脸流露出满足感,幸福得快要晕眩。
苏丫浅笑盈盈地看着她,主动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她碗里。
“婶婶别光吃肉,再吃块豆腐吧,里面吸饱了汤,比肉更好吃呢。”
沈梅花就把豆腐又送进嘴中,味道果然比肥肉更好,香而不腻,隐隐还有一种奇怪的清香,忙对赵行槐道:
“这个好吃,行槐你也试试。”
这年头肉还是稀罕物,即便是小地主的赵家,也只有逢年过节等重要日子才能吃上。
赵行槐已经很久没吃过大荤菜了,闻见肉味就开始流口水,只是不想吃那么肥的肉。
这时听沈梅花一说,筷子跃跃欲试地伸了出去。
“咳咳。”
苏丫清了清嗓子。
沈梅花的心情因为这碗肉好了不少,问她:“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事,嗓子有点痒。”
她是没事,赵行槐这边却不得不把筷子收了回去。
苏丫显然是在警告他不许碰这碗菜。他只能照做,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不让他碰。
沈梅花又吃了几块肉和豆腐,催促他道:“行槐,快吃啊。”
赵行槐放下筷子站起身,决定逃离这种想吃吃不到的折磨。
“我吃饱了,先回房间睡觉。”
太久没吃过这样的好肉,沈梅花开心到忘乎所以,没有管儿子。等放下筷子时,一整碗肥肉炖豆腐全部入了她的胃。
苏丫去洗碗,沈梅花心满意足地抱着肚子,澡都没洗,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当天半夜里,西厢房响起惨嚎声。
“疼疼啊”
赵行槐被吵醒,险些从凳子上滚下来,茫然地望向窗外。
“出什么事了?”
苏丫掀开眼皮,“她是你娘,想知道自己看去。”
“我们家真是被人刨了祖坟,才买了你这么个女人”
赵行槐嘀咕一声,套上鞋子出了门,去到沈梅花房外敲门。
“你怎么了?”
沈梅花跪在地上,捂着肚子痛得直哼哼,“我也不知道,肚子突然好疼啊我的天”
“你别光会喊疼,过来开门!”
沈梅花竭力撑着爬过去开门,才扯开栓子,裤子里就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
赵行槐正好推开木门,无比清晰的听见这个声音,闻见空气里逐渐蔓延开来的臭味,恶心得差点把晚上吃得饭都呕出来。
他脸色难看至极地挥挥手。
“别坐在这里了,快去茅房!丢不丢人?”
沈梅花当着儿子的面失禁,老脸简直没地儿搁,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奔向茅房。
赵行槐看着她刚才坐过的地面,涌出一阵反胃感,打算回自己房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一出门,他就看见了靠在门框上的苏丫。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粗布小背心,一条灰裤子,白白嫩嫩的两条细胳膊抱在胸前,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茅房方向。
想起晚饭桌上的豆腐炖肉,又想想刚才沈梅花刚才痛苦的模样。赵行槐明白了什么,走过去质问:“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苏丫坦然点头。
“是啊。”
“你到底想怎样?觉得赵家以前对你不好,现在想报复回来吗?”
苏丫笑道:“你可以拭目以待。”
赵行槐气急败坏地问:“你到底为什么不肯跟我行房?”
他一向都是很有自信的,可这次成亲后,苏丫几乎把他的自信心踩在脚底下践踏!
“你有这么多精力关心我的想法,倒不如多去关心关心你的玉莲。”
苏丫说完就进了房间,关门睡觉。
赵行槐越想越觉得她话里有话,追进去问:“你什么意思?”
这一晚,沈梅花跑了无数趟茅房,换了不下三条裤子。天色亮起来后,她躺在床上虚弱地冲苏丫伸出手。
“水我想喝水”
苏丫细眉轻蹙,状若关切。
“婶婶,拉肚子可不能喝水啊,会越喝越疼的哦。”
沈梅花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身上臭气熏天,叫道:“你叫行槐来,让他带我去看大夫我受不了了,这到底犯得什么病”
苏丫摇头,“不行,行槐他一大早就去镇子上了,恐怕得等傍晚才回来。”
说完她透过窗户看了眼天色,又说:“我也该去周宅做工了,婶婶待在家里歇一歇,别到处乱跑呀。”
“你别走你别走”
沈梅花痛得面无人色,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受罪。可是肚子痛了一夜,她现在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
接下来几天,苏丫想尽办法,将巴豆汁加在一切可以进入沈梅花嘴的食物里。她几乎没有一刻钟是不疼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完全没有往日的盛气凌人。
赵行槐起初嫌她臭,碰都不想碰她。后来担心她会直接死在床上,只好用家里运谷子的三轮车把她拉到大夫家里。至于为什么不用自行车那可是他的宝贝,怎么能沾染上对方的粪臭?
大夫只是普通的乡下医生,治过最多的病是头疼脑热。遇到更大的病,那能不能治好就只能凭运气了。
他给沈梅花把脉,说她是吃坏了东西拉肚子,问她有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
沈梅花仔细一想,当即叫起来:“肉!我肚子开始疼的那一晚,吃了一碗豆腐炖猪肉!”
叫出口后她就在心里思索起来,该不是苏丫朝肉里放了什么不该放的,故意陷害她吧?
大夫问:“你吃了多少?”
“也也就大半碗。”
“那就是了。”大夫轻抚山羊须,叹道:“咱们一年能吃几回肉?那么油腻的东西,你上来就吃一大碗,太生猛了!以后还是得控制下才好。”
沈梅花被他一说,感觉自己跟猪似的,面红耳赤拿了药,又被赵行槐推回去。
经过这次看病,她越发庆幸自己有个好儿子,否则的话烂在床上都没人理。
可是大夫说得有理有据,她药吃了,饭量也减小了,每天饿得觉都睡不着,肚子却照旧疼个不停。
沈梅花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马上要死,吃药之余买了很多佛香和纸钱,每天在家里烧,求佛祖菩萨和各位祖宗放她一马,让她活到看见大胖孙子出生。
苏丫将一切看在眼中,心情畅快,某天收工后还特意买了半只烧鸭犒劳自己。
大概是因为手里拎着食物,她情不自禁地就走到傻子经常待的破屋去。等看到堆在破烂墙下的稻草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走错了路。
不过屋里空空如也,傻子又到哪里去了?
她屋前屋后地走了遍,发现在一块墙壁上,有人用木炭画了幅画。墙壁凹凸不平,画好像还是被人擦过的,有些地方格外模糊,只能隐约看出一个女人的轮廓。
造型师对审美要求比较高,苏丫曾特地学习过画画,可惜天赋不好,成不了名家,但是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看这幅画,线条遒劲有力,每一条都恰到好处,没有任何多余的。一笔一画都透露出作画人对于自己技巧的仔细,没有哪一笔是经过修改的。
整幅画一气呵成,仅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一个姣美的女性侧脸。
女人的眼睛嘴巴都被擦掉了,看不出到底是谁。苏丫看见这幅画,不好奇画得是谁,只好器到底是谁画的。
这样深厚的功力,村里不可能有人会。
难道是傻子?
要真是他的话,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留在这里装傻?
民国童养媳(14)()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苏丫决定回去。
烧鸭的香味弥漫在鼻间;她看了看;放在墙角的干草堆上;打算留给傻子吃。
不论他是因为什么留在这里;他毕竟对她不错;还救过她;半只烧鸭实在算不得什么。
苏丫跨出门槛,为防有猫狗嗅见香味进去偷吃,还特地把门给带上了;然后才走向赵家。
赵家和破屋在两个方向,中间要路过赵家村唯一的街。苏丫把这条街走了无数次,能记下每一处拐弯。今天她绕过第二个拐弯后;脚步停顿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前方一个男人的背影。
就在刚才,这个男人与她擦肩而过;英武的相貌十分陌生;从未见过。
他身材高大;只比傻子矮一点;看起来像个北方人。身上是一套简朴的深蓝色衣裤;与他的气质相当不符。
来到赵家村这么久;又结过一次婚,村里的人苏丫基本都见过,就算不熟也会有印象。
她能肯定;这个人一定是外面来的;只是不知道来这个偏僻的小村子做什么,莫非是去周宅?
想了想,苏丫觉得自己还是努力完成任务,闲事少管。
何况与这个奇怪的陌生人相比,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一进赵家的门,就听到西厢房传出痛苦的声,这几天都没停过。
苏丫走进自己的房间,把白天做事出了汗的衣服换下,穿上顶凉快的背心和中裤。
她现在还是小孩身材,穿得单薄点也不怕走光,只是屋里实在闷热,把皮剥了都没用,令她无比怀念其他世界的空调房。
翻箱倒柜,她找出一把破蒲扇,对着自己扇了扇,忽然很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拿井水当镜子着实太寒酸,苏丫想起沈梅花的镜子,那是赵行槐店铺开张时送她的,为了感谢她资助的三百银元,特地进了一块价格不菲的玻璃水银镜。在周太太来之前,全村就这么一块,把沈梅花高兴的不得了。
听着西厢房的惨叫,苏丫又生出个想法,放下蒲扇走到她房间,垂头问道:
“婶婶,肚子还疼么?”
沈梅花看她一身白衣站在床头,跟个小鬼似的,没好气道:“你说疼不疼?”
苏丫道:“我有个让你不疼的办法,你想不想知道?”
沈梅花坐起来期待地问:“什么办法?”
苏丫微微一笑,告诉了她。
十分钟后,玻璃镜被搬到苏丫的房间里,端端正正地挂在墙壁上。
她端了把椅子坐在前面,打量镜中自己的倒影。
身体比以前丰腴了许多,已经能看出肉来。皮肤白嫩中透着红润,头发乌黑柔顺。虽说给周太太当佣人,但是粗活她基本不让她干,家里的活又都归了沈梅花,因此双手反而柔软不少。
美中不足的是还太幼齿了,衣着也不好看,离完美差得远。
苏丫摸摸脸,心想还是得离开赵家村。
这地方太小,生活太平稳,想要短时间提升自己,还是得冒冒险才行。
第二天早上,沈梅花难道起床和他们一起吃早饭,苍白的脸色仍透着虚弱,但是总算不动不动就跑茅房。
赵行槐简直对她有了阴影,坐在椅子上身体往后仰,努力保持拒绝,困惑地问她:“你怎么不吃饭?”
沈梅花看了苏丫一眼,摇摇头。
“你们吃,我吃这个。”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半截苦瓜,凹凸不平的黄绿色表皮下包裹着红瓤儿,看得人嘴里冒苦水,她却一口咬下去,痛苦万分地开始咀嚼。
赵行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问:“娘,你该不是拉肚子拉得脑子都傻了吧?没事生吃什么苦瓜?”
沈梅花吃得脸色似乎和苦瓜一样绿,明明难以下咽,偏偏还是一口接一口地吃。
“你懂什么?我身体里火气重才闹肚子,得吃苦瓜清火才会好。”
“谁跟你说的?”
沈梅花不答,就着酱瓜把苦瓜给吃完了。
赵行槐满腹狐疑地骑自行车去镇子上,傍晚回来时,又有人问他:
“你娘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他不解,“怎么了?”
“她今天一个人绕着村子跑了十几圈,别人拦也拦不住,该不是得什么疯病了吧?你这个当儿子的得关心关心她。”
赵行槐闻言皱起眉,加快速度骑回家,把心肝宝贝自行车朝墙上一推,没有去找沈梅花,而是直接进了苏丫的房间。
苏丫坐在里面对镜梳头,见他闯进来一点也不意外,反而伸出手道:
“帮我把桌上的头绳拿过来。”
赵行槐抓起头绳朝她身上一丢,怒道:“你的把戏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能不能收手?”
苏丫冲着镜子勾起抹冷笑。
“可以啊,只要你和你娘别再提什么香火的事,我保证不动她。”
“你是我媳妇,给我们家传宗接代是天经地义!”
“你这么说,那就走着瞧好了。”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红头绳,给自己梳了条麻花辫,斜斜地搭在肩上。
脸上稚气未褪,眼神却十分老成。两者在她身上组合出一种奇异的美感,令赵行槐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他咽了口唾沫,点头。
“行,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提这件事。”
“那就多谢了。”苏丫说完站起身,把他往外推,“我今天想早点睡,你出去。”
门一打开,夕阳的余晖就落在她身上。单薄的脸上宛如笼罩着层圣光,赵行槐看着她清晰的双眼皮、细细的眉、薄薄的唇,还有那条油光水亮的大辫子,突然意识到,苏丫已经不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苏丫。
在他们把她视若牲畜时,她早已暗暗的积蓄力量、脱胎换骨、涅槃重生。
和她相比,仅是白嫩的玉莲竟然黯然失色,变得无趣至极。
周太太是个既漂亮也爱漂亮的女人,这点在苏丫第一次见她时就知道。
不过这一天,她好像比平常更加注重打扮,一大早就把自己最好的衣服——一件墨绿色的香云纱短款开叉绣花旗袍拿了出来。
她身材窈窕,又穿了最时兴的西式内衣,穿时偷偷往里面塞了两团棉花,越发显得前凸后翘,身姿曼妙。
墨绿色的香云纱料子衬得她肤白胜雪,裙摆底下露出两条白皙匀称的腿。芙蓉花的刺绣配合着她明艳娇丽的五官,比电影里的女明星还好看。
光这样还不够,苏丫一进门就被她拉向梳妆台,听见她说:
“苏丫头啊,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你得给我好好梳头打扮,拿出最好的手艺来。”
苏丫捏起一把雕工精致的老铜梳子,好奇问道:“今天莫不是有客人要来?”
周太太不知想到什么,脸一红,摆摆手说:“没有,我一个人寂寞久了,就想打扮打扮。”
苏丫含笑:“是么?那我得卖点力气了。”
二人说说笑笑的,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来梳头化妆。周太太对于成果满意的不得了,直接赏了苏丫十个银元,让她拿去买东西吃。
苏丫知道这些钱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就收进口袋里,退出房门。
收工的时间到了,她跨出大门槛,与门房老头打了个招呼,准备回赵家去,迎面撞见一个男人走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苏丫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愣住。
居然是那晚在街上遇见过的陌生人。
前面只有周宅,对方果然是来找周太太的?
和她正常的好奇反应不同,对方不仅没看她,还把帽檐往下压了压,只露出一截坚毅的下巴。
苏丫知道他对她生出戒心,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收回视线走自己的。
绕过拐角,她偷偷探出眼睛,正好看见那人走进周宅大门。
想到上次看见傻子和周太太说话,苏丫怀疑他们都有关系,就蹑手蹑脚地从后门又回去了,躲在大厅的屏风后面,看周太太和那人一起吃饭。
周太太称呼他为大人,亲自为他盛饭夹菜,言语间十分讨好。且游刃有余的聊天中隐隐透出少女的娇羞,显然对他不仅仅是尊敬之情。
那人相当沉默,偶尔应答一句,吃到最后才主动问:“他决定得怎么样了?”
周太太笑容收敛,惋惜地摇摇头。
“不行啊,他还想再考虑考虑。”
“要快点,外面局势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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