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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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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好心人也摇摇头,走开了。

    元染坐在雪地里,直到凉意刺骨才爬起身,脚踝大概是扭了,疼得钻心。这使他走得很慢,还有点瘸。

    迎面走来个阿嬷,拉着购物小拖车,老远盯着他看,然后探询地问,“……是元染?”

    他看向阿嬷,大概是曾经的街坊,见得少,所以不大记得。

    对方叹了口气,“终于放出来了啊,有没有去给你奶奶烧点纸钱?冬至了,该烧点纸,报个平安。”

    从老邻居口中得知,他被关进少管所的第二个月,奶奶就走了。没人告诉他,因为没人告诉少管所。

    那阿嬷又念叨了几句好好做人,别再犯事儿,才走开。可走了两步,突然觉得不对——这元家小子怎么连一声都没吭过?

    “元染!”她对着少年的背影喊。

    可对方像没有听见,一瘸一拐地走了。

    这是……打击太大了?阿嬷摇摇头。好好的少年郎啊,要是不脑子一热犯下大错,哪至于搞成现在这家破人亡?

    她可还记得呢,元家这小子脑袋瓜极其好,学什么都灵光,被城里的贵人相中带到身边养着,这才把老太太从山里接出来,吃香喝辣。

    一失足啊,实在可惜。

    元染并不知道身后有人喊他。

    他从两年前昏迷醒来就聋了,什么都听不见,因为听不见,所以也不说话。这一晃两年过来了,他已经忘了能听能说是种什么滋味,仿佛天生就是聋哑的。

    天色一点点沉下来,风雪渐盛。

    天冷,加上又是冬至,街上的人越发少,偶有车辆呼啸而过,谁也不会在街头停留。

    元染被冻得四肢麻木,脸颊疼得像被针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会走在哪,要去哪,只是漫无目的地拖着腿往前挪。

    在里面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想过出来会怎样。但当时想得简单,先找到奶奶,把她送回山里老家,然后自己回来……报仇。

    可没想到,第一步就错了。

    他已经没有奶奶,没有亲人,可以心无挂碍的报仇。可仇人在哪?他连目标都没有,更别提怎么复仇了。

    元染走得累了,终于停下脚步。

    路边是栋破旧的小楼,关着门,灯箱上打着四个草体字:丁氏刺青。

    门边放着只青瓷碗,空的,还有一摞被子,借着屋檐的遮挡没有落雪。

    他走到墙边坐下,顺手将被褥拉过来裹住自己,厚重的棉絮阻隔了呼啸的北风,过低的体温才一点点回到他身上。

    困倦袭来,他抱着膝,迷迷糊糊地盹着了。

    *** ***

    “今天就到这儿吧,回家别碰水,七天后再来。”丁幼禾摘了口罩和手套,嘱咐着从纹身床上爬起身的女人。

    肖潇回头,试图看一眼自己的后背,奈何没那技能,只好起身走到落地镜前。

    她光|裸着上身,背后肌肤泛红,刚刺上去的荆棘玫瑰还有些微凸起。

    “阿禾,你这手艺是真没说的,姐姐我一定还给你介绍生意。”肖潇弯腰,拾起被丢在一边的文胸,边穿边感慨,“还是像你这样有门手艺的好,不用像我这样,呵。”

    她没说完,自嘲地笑了笑。

    “你挣钱比我多,”丁幼禾背对着她冲手,“该洗手不干,就别干了。”

    肖潇扣好文胸,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丰腴的身体,上面残留的淤青未散,“挣得多有什么用?给家里寄完了,连下月房租都缴不出。我字不识几个,不干这个,还能干什么?”

    丁幼禾拿毛巾擦手,“我这儿缺个搭把手的人,你来么?”

    肖潇一愣,继而大笑,“搞什么?姐姐我给你打工?你付得起工钱吗?不干不干,等哪天我年老色衰,活不下去,再来投奔你。”

    丁幼禾解开束发的绳子,齐肩的头发立刻披散下来,微微卷曲,贴合在脸侧,更显得脸庞娇小,玲珑可爱。她低头收拾着箱子,“不来就算,不早了,你回去吧。”

    肖潇穿上大衣,拿围巾裹住脸,笑了声:“走了,隔两天来看你。”

    “别来,忙呢。”丁幼禾说。

    肖潇大笑着,撩开帘子,推门出去了。

    丁幼禾去关门,一眼看见门边的碗空了,于是转身回去,翻出一袋猫粮,稀里哗啦地往空碗里倒——天冷了,流浪猫觅食不易,来她这儿打牙祭的次数明显也多了。

    她余光瞟过给流浪猫狗备着的棉花褥子,手上动作停了,慢慢地挪过去,犹疑了一下,飞快地掀开了棉褥。

    蜷着身子,抱着膝的少年仿佛突然被惊动,迷瞪地睁开了眼。

    那是双漂亮的眸子,眼型狭长,眸光澄澈里带着点迷茫。他显然是被忽然扑面的寒风给惊醒的,下意识去抓被丁幼禾扯走的被褥。

    丁幼禾将手一扬,没还他,“你什么人啊,坐我店门口干什么?”

    少年打了个寒噤,摇摇头。

    “说话!不说话也行,”丁幼禾将被褥一抽抱在怀里,另一手指着远处,“离我这儿远点,别碰我的东西。听见没?动作快点儿!”

    少年一手支地,站起身,比丁幼禾高出不少,但略显单薄,就算穿了宽松的羽绒服,也觉得人在衣服里面晃。他看起来冻得够呛,只有鼻子和耳廓是红的,整张脸面无血色。

    “走呀!”丁幼禾凶巴巴地说。

    他果真抱着双肩包,沿着她指的方向离开了,身子微倾,脚有点跛,一瘸一拐的,加上雪天路滑,没走两步就踉跄着差点儿没摔。

    丁幼禾一愣,这人身上有伤?

    “喂!”她喊。

    可他就跟没听见般,蹒跚走远了。

    北风凌冽,丁幼禾出来没穿外套,被风一吹立刻钻心凉,忙把被褥重新铺在地上,倒满猫粮,回店里去了。

    关上门,还不忘落下锁。

    她给自己煮了碗面,锅里的水咕嘟嘟地冒着泡,热气腾腾。

    没来由的,她想起那个蜷缩在家门口的少年,他去哪了?有口热的吃么,腿上好像有伤,不知道重不重。

    丁幼禾挠了挠头发,烦躁地想把多管闲事的心给甩出去。她养活自己都够艰难了,哪还有精力去管别人。

    可面条才叉了一筷子出锅,她就丢下碗筷,快步朝楼下跑去。

    就一眼,看不到他就算了。

    门哐啷推开,正缩在屋檐下、蹲在被褥上吃碗里猫粮的野猫被吓了一跳,咪呜一声跑开了,亮晶晶的猫眼隔着风雪看向丁幼禾。

    人不在。

    丁幼禾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如释重负,正打算反身回家,余光却瞥见街道尽头、不常有人坐的长椅上一抹红色的身影,身上落满了雪花,对着路灯怔怔出神。

    侧影如画,还是特惹人怜爱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装,可劲装?_?

    ————

    上章被锁,删改过啦

    所以我以后准时21点发,你们能看的话就尽快……

    虽然我觉得,也没写什么敏|感内容,唉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鹿港小镇 1枚、小萌比小棕 1枚、被忘记的猫 1枚

    感谢投出'浅水炸|弹'的小天使:宁蓝shmily 1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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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_^

第4章 撩4下() 
“面条糊了,我重下一碗。”

    餐厅里,暖气很足,丁幼禾捞起已经黏哒哒的面条,扔近一边碗里,踮脚去够高处碗橱里的挂面。试了两下,没够着,她郁闷地拽过凳子,打算踩上去拿。

    结果被人抢了先,一直坐在一边的少年无声无息地把面条拿了下来,递给她。

    他个儿高,轻松得很,但丁幼禾却蹙起眉间,凉凉地睇了他的脚一眼,“这会儿腿又好了?”

    他立刻曲了曲膝,端坐回去,摇头示意没好。

    “你是哑巴?”丁幼禾拆着包装袋问。

    身后没声,她回头,凑近了他的脸,“我问,你是又聋又哑吗?”

    他这才点了点头。

    “那……你会读唇语?”丁幼禾试探地问。

    他又点头。

    难怪了,面朝着他说话能懂,背对着讲话就当空气。这技能好得很,平白少听了许多不相干的废话,她想。

    “我去给你煮面,吃完了就走,听见没?”丁幼禾刻意把每个字都咬得特别清楚。

    可他还是跟没看明白似的,无辜地看着她。

    “……你装傻是吧?”丁幼禾翻了个白眼,“我告诉你,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只不过觉得连野猫野狗都得喂喂,不能眼瞅着你挨饿冻死,才给你弄碗面。你别就黏上我了,我可有警察朋友的,咔咔就把你抓走。”

    话说完,她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转过身了,所以后半段的威胁,他……压根听不见。

    回头看了他一眼,果然,乖巧地像只等吃食的大金毛。

    “去,把手洗洗,”丁幼禾指着水池,“还有脸,也洗洗,打哪蹭的呀,脏死了。”

    他乖乖地走过去,捋起袖子,凑在水龙头底下冲,忽然“嘶”地抽了口冷气。

    丁幼禾凑过去一看,才发现他手侧全都擦破了皮,血都凝固了,被水一冲自然湮得疼,于是手在围裙上抹了一把,拽着他的羽绒服把人从洗手池边扯开。

    她不轻不重地一推,他就端正地坐了回去。乖到……让丁幼禾觉得再粗声粗气跟他说话,根本就是欺负人。

    “你傻啊?手上有伤不会说,就直接往水里冲?”丁幼禾拽了条毛巾扔给他,“擦干,坐着,别乱动。”

    等她把面条盛碗里,端到他面前,才注意到毛巾被他叠得四四方方,跟个小豆腐块似的放在手边。

    军校出来的?她疑惑了一下,但没深想。

    “都是剩菜,没什么好浇头,你随便吃,两,口——”她客套话都没说完呢,对面的人已经埋头,一筷接一筷地搅面吃,甚至双手捧碗、把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末了,他抬头,意犹未尽。

    “……这碗,也给你好了。”丁幼禾把自己的碗推过去。

    少年迟疑了一下,又听她说“行了,吃吧”才放心,夹起筷子,这一次动作斯文许多,没再狼吞虎咽了。

    丁幼禾单手托腮,看着他的吃相,忽然好奇,“你这几顿没吃了?”

    少年比了三根手指。

    “为什么不吃?”

    他没答。

    丁幼禾猜他是没法比划,只好自己推测,“没钱?”

    他犹豫了一下,点头。

    丁幼禾心里有了数,起身把空碗端进洗碗池,回过身来,看着他说:“面也吃了,身上也暖和了,吃完这碗你就走吧。”

    少年动作一滞,眼里闪过茫然。

    丁幼禾叹气,“不知道去哪是吧?小小年纪离家出走,看把你能耐的。有本事出走,怎么没本事养活自己呢?看你的包、鞋子、衣服都是名牌,要说穷得吃不起饭,我还真不信。”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行头,慢慢摇了摇头。

    “不是离家出走?那是什么?”丁幼禾实在想不出,这年头还有什么原因,能让这么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落得无家可归。

    可他不说话,只摇头,甚至还躲开了她探究的视线,显得茫然无助得很。

    丁幼禾走回桌边,双手托着下巴打量他,“你该不是逃犯吧?”

    他被一口汤呛住了,咳红了脸,直摇头。

    “我跟你说,看见这个没?”丁幼禾指着冰箱上贴着的照片。

    照片上是她和个戴大盖帽的年轻警官。她看起来比现在要稚气一些,顶多二十来岁,男孩儿头,显得眼睛又大又圆,但眼底有些戾气,跟被欠了米还了糠似的。

    反倒是身边的警官,年轻英俊,正气凛然。

    丁幼禾说:“看见了吗?他是我朋友,隔三差五就来家里走动。你可别动歪心思,不然吃不完兜着走。”

    少年茫然地看看照片,又看看她,就像不明白她所说的歪心思指的是什么。

    “……算了,”丁幼禾一拍桌子站起身,“好人做到底,你把裤管捋起来,给我看看。”

    他听明白了,但没动。

    丁幼禾是急性子,见他不动,索性蹲下来自己动手。没想到的是,轻轻一捋,裤管就被提起来了——他就只穿了一条单薄的牛仔裤,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冬至。

    “你不冷啊?”她吓了一跳。

    少年摇头,然后又点头。

    丁幼禾叹了口气,只觉得跟捡了个有人生、没人养的苦孩子回来。她把袜沿往下一拉,顿时看见肿成馒头的脚踝,不由眉头蹙起,抬眼看他,“肿成这样,你不疼呀?”

    他垂下眼睫,没说话。

    肯定是疼的,但知道脚疼也没人会心疼,所以都吞回肚子里自己消化。这道理丁幼禾倒是懂,小孩子爱哭是因为哭了有人疼、有糖吃,而另一些人不爱哭,是因为知道哭除了浪费力气,什么也换不回来。

    “你等着。”

    丁幼禾把人丢厨房里,自己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手里拿着膏药,见他还乖乖坐着,桌上的面条碗已经空了,忍不住笑他,“还真能吃。”

    少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抹一下,会发烫,不用管,明天起来应该就消肿了。”丁幼禾在他眼前说完,才蹲下来,把奶黄色的膏体抹在自己手指上,然后借着指腹的力道按了几下帮助吸收。

    “好了。”她抬眼,刚好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

    他低头俯视着她,眸光温柔中带着一点点不确定。

    “别这么看着我,”丁幼禾没好气地拧上盖子,“就跟我会直接把你拎起来丢出去似的……得了,你去楼下的工作间里睡一晚好了,等明天天亮再走。”

    他眼中一抹光闪过,嘴边终于带了一丝弧度。

    丁幼禾愣了愣,才发现这男孩子长得不光是眉清目秀这么简单,应该算得上英俊。她从前看过一个日剧,里面有个男孩下巴上有颗痣,笑起来犹如春风拂过心尖,又酥又软。

    眼前的人,竟让她想起了那个偶像剧里走出来的大男孩。

    一小时后,丁幼禾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房门落了锁,外面一片安静。

    这个小楼年月已久,楼上下走动都能听见地板咯吱作响。虽说是个楼,但其实被隔了两半,丁氏刺青占了半边,另外半边是肖潇工作的按|摩房。

    刺青的工作间在楼下,楼上则是卧室、厨房。

    要不是亲眼看着那少年委屈巴巴地蜷在刺青床上睡了,还盖着她的封被,丁幼禾都要怀疑这楼里其实只她一人,就像之前每一个漫漫长夜。

    她翻了个身,裹紧被子,才想起从头到尾没问过他叫什么。

    管他呢?反正明天就要走的人。

    窗棱上发出咯噔一声,丁幼禾睁眼,才发现是总来蹭吃蹭喝的大黄猫,正拿身子拱她的窗户。她无奈地坐起身,打开窗栓,推开窗,大黄猫立刻一躬身子钻了进来,带着满身寒气跳在她的床上。

    它想来蹭蹭丁幼禾,被她推开了,“脏死了,我不摸,去床尾睡。”

    大黄猫团起身子,在她脚旁安逸地卧倒了。

    丁幼禾才刚闭眼,就听见薄薄的墙壁后,传来各种呻|吟和床板耸动,连带着地板都跟着发出暧昧的声响。

    “又来了。”她拿被子捂住头,挡住了声音。

    临睡着时,她忽然想,还是他好,听不见,也就不会尴尬了。

    *** ***

    丁幼禾是被楼下传来的喧闹声吵醒的,摸过闹钟一看,才发现都快十点了,这一觉竟睡得出奇安稳。

    她几乎是在睁开眼的同时,想起了楼下的人。

    不知道他走了没?但她没工夫多想,因为眼前有更麻烦的事要应付。

    她披上工作服,拿皮筋将头发一束,趿拉着拖鞋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果然,一眼就看见正在玄关处叫嚣的罗野。

    罗野是这一代出了名难搞的混混,对丁幼禾有点意思,死缠烂打了许久不得手,就隔三差五过来寻衅。但碍于她有个当警察的朋友,所以大部分时候,罗野还知道收敛着点。

    可这会儿,他脸红脖子粗地对着眼前人直嚷嚷,“再说一遍,给老子滚开!不然揍你!”

    昨晚的少年羽绒外套都没穿,只着件灰色的V毛衫,露出平直的锁骨,看起来更显清秀,放在罗野跟前就跟小鸡仔似的。

    虽然身材悬殊,可他倒是寸步不让,手里拿着用来夹煤块的煤钳,死死地守着楼梯口不让罗野过去。

    “妈|的!听不懂人话是吧?我叫你他|妈让开!”罗野上手就推搡他的肩。

    人被他推得撞上了墙,可很快,他就又直起身子挡住了。

    罗野骂了句脏话,捏起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招呼,却被脆生生的女声给打断了,“野哥,今儿怎么有空来呀?”

    罗野抬头,这才看见小姑娘身姿窈窕,正靠在楼梯扶手上往下看,顿时换了张脸,笑道:“我身上的纹身褪色了,来补一补。听说颜警官最近不在楠都,我这不就来了吗?”

    丁幼禾心里一咯噔。

    这死流氓,连颜梁淮不在市内都打听清楚才来,这是铁了心要来占便宜,轻易打发不走了。

    “没问题,进来,我给你看看。”她俏生生地打着圆场,一边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亲热地挽着罗野的臂弯往工作间走。

    经过少年面前的时候,她比了个口型。

    “去隔壁,找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再勾一次重点:染爷不是啥好人,不是柳下惠,不是正人君子

    ——重要的事说三遍哈

    千万别拿看待铮哥的眼神看待染爷orz

    不过承诺1v1,感情身体都是忠贞的~么么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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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撩5下() 
工作间墙壁上的挂钟滴答。

    丁幼禾面上淡定,心里却直犯怵。

    罗野这人在这一带形同霸王,真要开罪了他,往后少不得来找她麻烦。

    正因如此,她对罗野不敢太凶。但被嘴皮上揩点油也便罢了,动手动脚,她就忍不了。

    比如现在,罗野借着脱了上衣让她看背后纹身的机会,非要让她看什么八块腹肌。她没兴趣,他就说“不看也行,摸一摸,包管你梦里都是我。”

    丁幼禾手里拿着刺青枪,恨不得在他身上凿个窟窿,嘴里却只说:“留给嫂子就行了,我们哪有这种福气。”

    罗野调笑,“她哪有你好?早腻了,一个月也上不了几次,迟早得离。还是你好啊,白嫩水灵,你跟了我,再不用伺候人纹身,吃香喝辣不好吗?”

    丁幼禾面无表情,声音倒是甜美,“这话叫嫂子听见了,可得生气。”

    “她气就气呗,有本事提离婚——”

    “罗野!你个死不要脸的!”工作室的帘子被人撩开了,三十出头的女人穿着大红花的家居服就冲了进来,不管不顾地往罗野身上扑,“你跟谁离婚?你再说一次,你要跟谁离婚?”

    刚刚还色|欲熏心的罗野瞬间像霜打了的茄子,光着膀子被老婆提着耳朵站起身,嘴里叽叽歪歪地说着“我就来纹个身,没别的,哎哟,你轻点儿,耳朵都要掉了!”

    罗野老婆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而后又回过身,对还坐在椅子上的丁幼禾恶声恶气地骂:“你到底是开纹身店还是妓|院?勾引别人丈夫,要不要脸?”

    丁幼禾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漠然地看着她,“人既不是我拉进屋里来的,也不是我给脱的衣裳,荤话是他自己讲的,离婚也是他要说的。嫂子,你有火是不是该找清楚对象再撒?在这儿殃及池鱼,怕是不合适吧。”

    罗野老婆气得胸脯起伏,“谁不知道你跟那个肖潇玩在一起,她是什么货色?你能好到哪里去?我真心疼你爸,好端端的手艺店,到了你这儿就变成了窑|子。”

    丁幼禾脸色沉了下来,手里拿着刺青枪,指着门外,“你出去。”

    “别跟我甩脸子,有本事做,怎么就没本事让人说?”罗野老婆索性把常年积蓄的怨气都发泄在她身上了,“你爸要活着,能让你干这些勾三搭四的事?哦不,也难说,老丁那人本来也不什么好东西——”

    哐。

    刺青枪砸在她脑侧,只差那么几公分,就得破相。

    罗野老婆给吓懵了,仓皇地看了还坐着的丁幼禾一眼,骂骂咧咧地撩开帘子,也跑了。

    帘子被撩开,一直守在外面的少年走了进来,弯腰拾起刺青枪,看了看,见没什么外伤,才走上前,递给丁幼禾。

    她抬眼,见对方一脸担忧,便说:“你走吧。”

    他没动。

    丁幼禾把枪接过来,往纹身床上一放,“还看着我|干什么?看笑话?没笑话可看,谁都别想从我这里捞着好,你也一样。”说着,凤眼一翻,凶神恶煞的。

    他却不怵,索性蹲下来,跟她平齐,然后指着自己的脚踝,比口型说,“不疼了。”

    丁幼禾一懵,然后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说,自己就从她这里得到好处了。

    “……你这不算,赶紧的,拎包走人。别烦我,我这会心情可差了。”丁幼禾不耐烦地挥挥手,撵他走。

    少年直起身,无言地撩开门帘出去了。

    丁幼禾以为他真走了,两眼无神地看着微微拂动的帘子。

    谁知道,他很快就又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刚才用来挡罗野的那根煤钳。

    “什么意思……你要替我看门?”丁幼禾失笑,“你是能打,还是会杀?就凭你,能打得过人家么。”

    她原以为少年会不好意思,谁知他眼底居然掠过一丝冷冽。

    是什么?丁幼禾说不好,如果放在电影里,她会把那道光理解为……杀气。

    两人之间静默了片刻,丁幼禾才说:“留你也行,但我话可说在前头,包吃住,但不开工资。我没那么多赚头,养不起一个专职守门员。”

    说这话之前,她觉得对方不可能答应,谁晓得他竟眉眼一舒,笑了。

    那笑容,瞬间拨开了刚刚被罗野夫妇弄得乌糟糟的心绪,丁幼禾又开始觉得,除却生死无大事。

    她站起身,脱掉了身上宽大的工作服,“还没问你怎么称呼?”

    因为被吵醒之后就直接下来,丁幼禾的工作服里面只穿了件粉白碎花的睡衣,领口还镶着蕾丝花边——是她爸丁止戈从前给买的,要是她自己,才不会买这么少女风的睡衣。

    少年盯着她,发了个愣,转身拿起她搁在台子上的笔,写下两个字。

    元染。

    字迹端正,笔锋锐利,是练过的一手好硬笔。

    丁幼禾越发确定,这孩子大概只是闹脾气出走的小少爷,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不懂人间险恶,所以才敢跟罗野硬碰硬。

    这样的少爷,脾气过了,随时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兴许连个再见都不会说。

    这么一想,登时意兴阑珊,丁幼禾打了个哈欠往外走,“我去洗澡,你看着店。有生意来了,就让人等会。对了,你是怎么把罗野老婆给找来的?”

    元染不会说话,丁幼禾总觉得他要跟隔壁肖潇说清楚来龙去脉,得费点功夫。

    谁知他从裤兜里掏了张纸,抹平了递给她看。

    丁幼禾瞅了一眼,顿时笑了出,“可以啊你。”

    纸上一幅画,一行字。字写的是:这人在店里骚扰幼幼。

    画呢,则是三两笔勾线——居然神奇地把罗野的面部特征勾勒得活灵活现。

    丁幼禾几乎能想象得出,被敲门吵醒的肖潇看见这张纸时的表情。

    她的目光一顿,停在元染写的字上,“幼幼?我记得可没跟你说过名字。”

    元染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画,那是丁止戈在世的时候送给女儿的画,左下角小字写着:致我最亲爱的女儿幼幼。

    丁幼禾收回目光,将元染的字条随意往兜里一揣,“冰箱里有吃的,自己拿,我去洗澡了。”

    说完,她就上楼去卧室取换洗衣物了,一回头,发现元染就守在房门口。

    她抱着衣裳从他面前走过,就听见他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着。

    丁幼禾下楼,他也跟着下楼,直到她把衣裳放下,叉着腰转过身看他,“你跟着我|干嘛?”一顿,忽然眼角眉梢带着坏笑,“想跟姐姐一起洗呀?”

    这语气,她是跟肖潇学来的,七八成相似。

    元染果然立马满面绯红,摇着头,连退几步,离开了浴室门口。

    丁幼禾噗嗤笑出声,“傻样儿。”

    她锁上浴室门,背过身,脸上的调笑才一点一点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洞和茫然。

    罗野不是唯一一个寻衅的人,罗野老婆也不是唯一一个指着她鼻子骂的。

    她知道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开刺青店,往来都是赤着上身的男人,难免惹人非议。但这是她看家的本事,吃饭的本钱,不做这行,难道喝西北风去吗?

    同样的,肖潇在隔壁按|摩店上班,身上经常带着暧昧的伤痕。可若不是有吸血鬼似的原生家庭,肖潇未必会走上这一行。

    都不容易,谁也别嫌弃谁。

    有时候丁幼禾觉得自己只是需要个伴,至于是谁,是什么样的人,她没那么在乎。

    就这么活着,被人误会也挨着骂,赚微薄的钱过日子,其实她自己也觉得活得特不踏实,就跟有今天没来日似的。

    这么胡思乱想着,时间就过了许久,等她放满了浴缸里的水,刚跨进去,身子没入水里,刚觉得暖和放松了没几秒,就听见门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她一怔,估摸着大概是自己在里面耽搁得时间太久,又没个动静,让元染不放心了。

    刚给人指着鼻子骂过,换个玻璃心的妹子,还真指不定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没事!刚放好水,泡着呢!”她扯着嗓子喊了声。

    外面果然没动静了。

    丁幼禾往水里一沉,整张脸都淹进了水里,闭起眼睛闭着气,感觉耳膜被气压堵着,忽然就听见个奇怪的声音,又闷、又沉,隔着水的传导变得异常奇怪。

    于是她猛地从水里钻出来,下意识地回头去看。

    结果,正对上破门而入的某人,他呆呆地,看着半个身子离开水面的丁幼禾,脸色腾地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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