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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泪痣-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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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十岁孩子。

    “四郎哥,别听我哥瞎说。”陈乖宝挥挥手,示意大壮一边歇着去,大壮撇撇嘴,跑一边玩去了。

    “四郎哥,你在家里帮着杨忠哥干活,但你也不能把书放下,你明年就要参加小试了,你要是通过了小试,那你就是秀才了。这十里八村的几十年都没有出过一个秀才,你要是考上了秀才,你想干嘛都行,而且你娘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对你,到时候她巴结你还来不及呢。”

    陈乖宝认真的为杨四郎分析着利弊“四郎哥,你书读的那么好,就算是耽误一个月也没事的,等麦收结束之后,你回了书院认真读书,明年的小试你一定行的!”陈乖宝拍拍杨四郎的肩膀,为他加油。

    “但愿如此吧。”杨四郎愁眉不展。

    杨四郎又在陈家坐了一会儿,然后才回家去了,待到快中午时,陈杨氏赶回来给大壮、壮壮做饭,听闻了杨四郎的事,陈杨氏皱皱眉头,但也没多说什么,别人家的家务事,她不好在背后多说。

第66章 把束脩费要回来() 
吃过了午饭,大壮和壮壮两个人踏上了去书院的路途,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步行去镇上,陈杨氏有些担心。

    把这两个人送到村口,陈杨氏一再叮嘱他们两个小心,不可在路上玩耍,大壮和壮壮点头,笑哈哈的和自己娘亲道别。

    大壮和壮壮一路蹦蹦跳跳的走到书院,把书包放到寝房,两个人去找院长刘远山给杨四郎请假。

    刘远山一家住在书院的东北角,那里有一个僻静的小院子,刘远山一家便住在那里。敲了敲门,一个小丫鬟走了出来,大壮和壮壮说明来意之后,小丫鬟领着他俩进去。

    刘远山家的小院子很幽静,大壮和壮壮走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出。

    小丫鬟把两个人领到了客厅,让他们两个稍等,过了一会儿,刘远山进来了,这是大壮和壮壮第一次单独面对刘远山,两个人赶紧给刘远山行礼。

    刘远山四十多岁,留着一撮山羊胡,一双不大却明亮的眼睛里闪着智慧的光芒。

    大壮把杨四郎的情况给刘远山说了一下,刘远山听了,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下意识的捋着胡子,他皱眉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两个了”刘远山说完,招呼刚才的小丫鬟道“秋菊,给这两个孩子拿些点心。”

    大壮和壮壮闻言对视了一眼,然后一齐摆手“夫子,不用了,学生告退。”说完两个人不待刘远山开口,便跑掉了。

    刘远山见此哑然失笑,想起杨四郎的情况,他摇摇头,转身回内室去了。

    第二天中午,下了课之后,大壮和壮壮一起去餐厅领饭菜,端着托盘四处寻位置的时候,大壮不经意的扫过大门口,他竟然瞅见了杨张氏。

    杨张氏和守大门的王大爷在说着什么,大壮见此,把饭菜丢给壮壮,让壮壮看着,他朝着杨张氏跑了过去。

    “大爷,我是杨四郎的娘,我过来是找杨四郎的夫子的,你让我进去吧。”大壮走到门口,远远的听到这样一句话。

    “不是我不放你进去,你就说了你孩子的名字,你孩子在哪个班,是哪个夫子教的,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相信你呢。”看门的王大爷解释道。

    “大叔,我真的是杨四郎的娘,我没有骗你。”杨张氏努力解释着,这时候她眼睛的余光瞄到了正往这里走来的大壮,她像是见到救星般的喊了起来“陈老三家的大小子,过来过来!”杨张氏朝着大壮摆手。

    大壮几步跑了过去“杨婶婶,你怎么来了?”

    杨张氏不回答大壮的话,她一把扯过大壮,满脸笑呵呵的对王大爷开口道“这是我们山河村的孩子,他和四郎走的很近,他能证明我是杨四郎的娘。”

    大壮这时候也听明白了,他开口道“王爷爷,杨婶婶就是四郎的娘。”

    “大叔,听到了吧?这下我可以进去了吧?”杨张氏很高兴。

    王大爷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杨张氏,然后摇头道“你刚才也说了,杨四郎在家里,既然你的孩子在家里,你来书院做什么?”

    王大爷活了一辈子了,看人很准,这杨张氏面相刻薄,看着就不是什么和善可亲的人,书院都是孩子,他可不能随便放人进去。

    “大叔,我刚才说过了,四郎他不读书了,他要我来给他夫子说一声,顺便把他的东西带回去。”杨张氏脸上挂着笑,但眼睛里满是不耐烦,她费了好多口水沫子了,但眼前这个看大门的就是不让她进去。

    王大爷听了这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大壮倒是跳了起来“杨婶婶,四郎不读书了?不是说等麦收结束之后还过来吗?”大壮很震惊,昨天还说的好好的呢,怎么今天杨婶婶就过来收拾东西了?

    杨张氏的脸不自然的僵了一下,她敷衍道“四郎又改主意了,说不想读书了,他要留在家里帮他大哥干活。”

    “啊?不是吧,四郎很想读书的,他还说他一定要考状元呢。”大壮满脸的不相信,杨四郎一直吵着要娶他三妹,考上状元了娶他三妹做媳妇儿,昨天还说呢,他不相信杨四郎说变就变。

    “哎,你小孩子,不懂。”杨张氏不欲和大壮多说,她随便搪塞了一句,然后继续道“陈家大小子,你看你这位看大门的王爷爷不让我进,你去帮我把四郎的夫子喊出来吧?”

    “喊哪个夫子?”

    “额。你昨天和哪个夫子请的假?”杨张氏对杨四郎一向漠不关心,对于杨四郎的几个夫子,她一个都不知道。

    “和刘院长请的假。”

    “那你把你们刘院长叫过来。”杨张氏咽了口唾沫道,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她走了两个时辰的路,累的不行,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好不容易来到书院了,结果连门都进不去。

    旁边的王大爷闻言直想翻白眼,他家老爷是当今圣上的师傅,虽然隐居在此,但身份依然尊贵,如今眼前的这个山村野妇用这副口气说话,王大爷真想直接把她轰出去。

    杨张氏说完刚才那句话,见书院里学生们都在吃饭,远远的瞧见学生们托盘里的饭菜,杨张氏咽了下口水“陈家大小子,你们在吃饭啊?”杨张氏明知故问。

    “嗯,我刚打了饭菜,还没来得及吃,看到婶婶你在这里,我就跑过来了。”

    听完大壮的话,杨张氏笑了“婶婶走了两个时辰的路,肚子早就空了,你去帮婶婶打一份饭菜过来。”杨张氏笑眯眯的对大壮道。

    大壮“额。。”书院的饭菜绝对管够,一份不够吃还可以再去领,但大壮不愿意给杨张氏领,他老爹来了好几次,还没有吃过书院的饭菜呢,而且杨张氏那理所应当的口气让大壮很不爽。

    见大壮站着不动,杨张氏催促道“快去,婶婶在这儿等着。”

    “你不说要找刘院长吗?我给你喊刘院长吧?”大壮不愿意去。

    “刘院长此时正在用午饭”一旁坐着的王大爷开口了,他家老爷正在用午饭,可不能被闲杂人等给扰了“孩子,你去打份饭菜过来。”王大爷吩咐道。

    大壮见此,不情愿的去了。

    今天中午的饭菜仍然是一荤一素,荤的是马齿苋炒腊肉,素的清炒荠菜,大壮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个白面馒头一双筷子,他不情愿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杨张氏见到了大壮手中的饭菜,她紧走几步接了过去“哎哟,原来四郎每天吃的饭菜这么好,怪不得他死活不愿意回家种地呢。”

    “杨婶婶,四郎他真的不读书了?”听了杨张氏这话,大壮又重复问了一句。

    “当然不读了,我家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他想通了,不读了。”杨张氏接过大壮手中的托盘,手在衣服上抹了两下,然后径直把托盘放到了王大爷的桌子上“大爷,占你点地儿。”

    说完这句也不待王大爷开口,杨张氏左手拿起一个馒头,右手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大壮在一边见了,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觉得王大爷不会放杨张氏进去,大壮决定先吃饭去,吃过饭再说这事。

    大壮不相信杨四郎说变就变,他觉得是杨张氏瞒着杨四郎,杨四郎对此事并不知情。

    大壮在一颗松树下面找到了壮壮,把情况给壮壮说了一下,壮壮也不相信杨四郎不愿意读书了,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待会一起去找刘夫子,他们不能让杨张氏把杨四郎的东西给拿走。

    大壮和壮壮吃过饭之后便跑去找刘院长了,敲过门之后,又是昨日的小丫鬟过来开的门,刘远山此时刚用过午饭,正坐在客厅喝茶消食,听到昨日那两个孩子又过来了,刘远山让他俩进来。

    大壮和壮壮见到刘远山之后,两个人七嘴八舌的把情况说了一下,顺带把他俩的猜测也说了,他们不相信杨四郎就此不愿意读书了,一定是杨张氏瞒着杨四郎。

    刘远山的眉头紧紧皱起,对于杨四郎这个学生,他很满意的,聪明、乖巧,懂事,读书还刻苦。刘远山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杨四郎六岁来书院读书,在书院待了这么几年,刘远山是把杨四郎当成自己儿子对待的。

    此时听到了杨四郎的近况,刘远山心里很是忧愁,从大壮和壮壮的嘴里,他得知了杨四郎的身世,原来四年前抱着杨四郎过来报名的那个汉子并不是杨四郎的亲爹。

    “四郎的娘在哪里?你们领着我过去。”刘远山开口道。

    “就在书院门口呢。”大壮说着,和壮壮一起在前面带路。

    此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学生们要么回寝房睡觉,要么在教室读书,只有个别调皮的学生还在书院里跑着玩。

    刘远山随着大壮和壮壮来到了书院门口,远远的他便瞧着一个妇人站在门口和王大爷说着什么,等他们走进,那妇人看到了大壮和壮壮,她赶紧朝着两个人招手“陈家小子,你们两个跑哪里去了”杨张氏吃过饭后,找不到大壮,王大爷又不让她进去,正在着急间,瞅见了大壮和壮壮又过来了,她赶紧朝着两人招手。

    这时候王大爷也瞅见了刘远山,他赶紧从椅子上起身,刘远山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这时候大壮开口了“杨婶婶,这位就是刘院长刘夫子,我和壮壮昨天就是向他请的假。”

    杨张氏在这里停留这么久,见到正主终于出来了,她赶紧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哎哟,你就是四郎的夫子啊,我是四郎的娘,四郎在家经常说你教书教的好。”

    “杨夫人过奖了。”刘远山朝着杨张氏拱拱手,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上下打量了杨张氏一番,他在心里惋惜,杨清德那样的豪爽汉子怎么娶了这么个妻子。

    “哎哟,刘院长,我终于等到你了,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不管我怎么说,这看门的大叔死活都不让我进去。我的孩子在这里读书,我怎么就不能进来呢?刘院长啊,你可得说说这位大爷,做人可不能这样死板。”杨张氏初见到刘远山,便开始告王大爷的状。

    王大爷闻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刘远山双手背在身后,道“书院都是孩子,有钱人的孩子更是不少,王叔这般做,是对书院里的孩子负责,对其他的父母负责。”

    杨张氏见没这状没告成,她暗自撇撇嘴,开始谈正事“刘院长啊,我今天来呢,是准备把四郎的东西给带回去,四郎不准备继续念书了。”

    “喔?为什么不念了?四郎读书刻苦,功课也好,他明年要是能通过小试的话,那他就是秀才了。”

    “哎,刘院长说笑了,什么秀才不秀才的,四郎才多大?旁的读书人考一辈子都考不上秀才,四郎一个孩童怎么能考得上呢。四郎是个命苦的孩子,他生来就是种地干活的命,再继续念下去,完全是浪费银钱。”

    杨张氏的这番话听得刘远山皱眉,哪有娘这样说自己孩子的,尽管不是亲生的孩子“四郎呢?怎么不见他?”

    “他下地干活去了,他没了爹,如今家里的活全落在他大哥身上了,他是个懂事的孩子,见不得他大哥这般辛苦,他说他不读书了,在家帮着他大哥种地干活。”

    “知道为其兄长分忧,四郎是个好孩子。不过就算是他不读书了,依照四郎的性子,他应该亲自来找我说清楚的,我身为他的夫子,教导他好几年了,他怎么能不来和我告别呢?”

    “哎,四郎说刘院长你待他很好,他辜负了你的教导,他没脸来见你,所以托我过来。”杨张氏早就编好了借口,所以此时刘远山问一句,她立马答一句。

    见刘远山还有张口,杨张氏赶紧开口道“刘院长,时候不早了,我今天还得赶回去呢,四郎的东西呢?我去收拾收拾给他带回去。对了还有,当年四郎爹给四郎交了十年的束脩费,如今四郎不读书了,那剩下的束脩费也该退回来吧?”

    杨张氏满脸期待的瞅着刘远山,这才是她今天的主要目的,杨四郎的那点子东西要不要都行,这束脩费一定得要回来。

    杨张氏的意图刘远山瞧的清楚,他没有直接回答杨张氏的话“杨夫人,四郎虽然不读书了,但我和四郎还有话要说,你让他过来一趟吧。”

    “那今日我先把四郎的东西带走吧,还有剩下的束脩费,刘院长,你可要退给我啊。”

    “东西先别收拾,束脩费也别着急,我身为青牛书院的院长,不会没了那几两银子的。杨夫人,你今日先回去吧,改日你和四郎一起过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哎,刘院长,我今日都过来了,你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啊,我走了几十里的路,累的气喘吁吁的,我不能空着手回去啊。”见刘远山拒绝,杨张氏有些着急,她大声的喊了起来,引得过往的学生都往这里看。

    刘远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杨夫人,这里是书院,请不要大声喧哗,保持安静。”刘远山的表情和语气透着一股子不可违背的威严。

    杨张氏毕竟是个山野村妇,刘远山一身威严的气势让她声音小了起来“刘院长,我走几十里路也不容易,你不能让我空着手回去啊,改日就算是四郎过来,这些东西还是要带走的,今日我就先带回去吧。”

    “东西放在这里,又不会丢,也没有人碰,不必着急,一切等四郎来了再说。”刘远山此时已经肯定大壮、壮壮两人的猜测是正确的了,杨张氏绝对是瞒着四郎偷跑过来的。

    杨张氏把四郎的东西带回去,把束脩费要回去,这样造成了既定事实,将来就算是四郎发现了也无可奈何,他想过来念书,杨张氏不给他束脩费,他也无法。

    猜透了杨张氏的心思,刘远山肯定不会把四郎的东西和束脩费交给她,刘远山甩甩袖子,准备走人“杨夫人,快要上课了,我得回去拿书本了,杨夫人今日还是先回去吧,改日你把四郎带过来,一切都好说。”

    刘远山说完,便转身欲离去。

    杨张氏见刘远山要走,她急了,她今日的确是瞒着杨四郎过来的,她既然过来了,不能空着手回去啊,不然她这来回近百里的路算是白跑了。

    杨张氏跟了上去,急急的开口道“刘院长,我过几日会带四郎过来的,你今日就让我把四郎的东西带走吧,我一介妇人,来回近百里的路程,我不能白跑一趟。”她要是真的白跑了一趟,那她回去就拿杨四郎出气!杨张氏心里恨恨道。

    刘远山闻言停下了脚步“杨夫人,四郎的东西多且杂,你今日很辛苦了,改日你还是租两牛车过来吧。”

    “刘院长,四郎能有多少东西,不就是几本书吗?”杨四郎在书院所用的一切都是书院发的,杨四郎在书院根本没有多少东西。

    “杨夫人,实话告诉你吧,四郎在书院所用的一切,都是书院发给他的,他要是辍学不读书了,那书院发给他的东西他都要交上来,真正属于四郎的私人物品,没有。”

    “既然没有行李什么的,那刘院长就把束脩费退回来吧。”反正她的目的是银子,其他的要不要都行。

第67章 把杨四郎赶出家门() 
“束脩费是四郎他爹领着他过来交的,如今四郎不读书了,也得他亲自过来把束脩费取回去。”

    杨张氏闻言要疯了,她好说歹说,这姓刘的就是不同意把银钱给她“刘院长,四郎在家帮着他大哥干活,走不开。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没了当家的,剩下我们几个孤儿寡母的,这日子过的艰难啊。四郎他爹一病就是两年多,这期间,为了给当家的看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银钱,如今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就指望着这几两银子度日呢。”杨张氏说着,努力挤出了几滴眼泪来。

    “杨夫人,你家里有急需钱的地方?即使揭不开锅,家里还有粮食吧?”

    “粮食是有,饿不死,但为了给当家的看病,家里欠了不少的银子,如今讨债的上门了,家里拿不出来银子,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过来要四郎的束脩费啊。刚才你也说了,四郎很有可能考上秀才,要是家里情况好一点,我肯定会让四郎继续念下去的,毕竟谁不想自家出个秀才呢。但家里就是过不下去了啊,没办法,我才巴巴的跑过来的。”杨张氏这话自然是夸张了,但想起已去世的杨清德,杨张氏真情流露,泪流满面。

    死鬼走那么早,抛下她和几个孩子,孤儿寡母的,日子过的艰难呐。

    杨张氏开始抹眼泪,刘远山有些无措了,他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即使面前的女人是杨张氏这般的山野村妇。

    “杨夫人,请节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刘远山张张嘴,最后只憋出了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

    “既然知道我家的难处,刘院长你就把那几两束脩银子退给我吧,在你眼里这银子不算什么,但对于我们孤儿寡母来说,这就是救命的银子啊。”杨张氏继续哭诉。

    刘远山为难了,他不知道杨张氏的话是真是假,要是真的话,他不把这银子退还给杨张氏,那就是他不近人情了。

    但要是假的,那杨四郎以后就没办法继续读书了。

    不过想到杨四郎纯真的眸子,刘远山暗自下了决定,算了,只要杨四郎还愿意读书,不管杨四郎有没有钱交束脩费,他都让杨四郎过来念书。

    这时候,站在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壮开口了“杨婶婶,没听说你家欠债啊?也没听说有人去你家讨债啊?”他没自家爹娘提起过此事,也没有听自家三妹提起过此事。

    他三妹一向是个爱八卦爱打听闲事的人,要真是有人上杨四郎家讨债,逼迫杨张氏还钱,那他三妹一定会说给他听的。

    “你小孩子家,懂什么。”杨张氏剜了大壮一眼“再说你整日待在书院,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我们家的事情,你怎么能够知道?”

    杨张氏把大壮说的哑口无言,大壮摸摸鼻子,不再吭声。

    倒是壮壮扯了扯刘远山的袖子,刘远山俯下身来,壮壮在他耳边说杨张氏的话不可信。

    壮壮不知道刘远山的心思,他虽然不太喜欢杨四郎,但要是杨四郎以后真的不能念书了,他也会替杨四郎可惜的。

    再说了,杨四郎将来是要娶他三妹的,要是杨四郎不念书了,那杨四郎怎么配得上他三妹?

    壮壮略显可爱的行径逗笑了刘远山,他摸摸壮壮的脑袋,示意他不必担心。

    “杨夫人,今日你既然过来了,且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那我姑且相信你的话,我把束脩费退给你。”

    杨张氏闻言大喜。

    “不过,我还是要见四郎一面的,过几日,抽个空,你让四郎过来见我。”刘远山板着脸道。

    “好好好”杨张氏忙不迭的答道,只要退给她银钱,那么一切都好说。至于到时候杨四郎发现了,杨四郎能奈她何?

    “你们两个,先回去吧,别担心。”刘远山温和的对着大壮、壮壮道。

    刘远山在大壮和壮壮的心里是无所不能的,是天下最有能力的人,既然刘夫子说不让他们担心,那他们就不担心了。

    大壮和壮壮走了,刘远山冷脸对杨张氏道“杨夫人,请跟我来。”

    杨张氏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她笑呵呵的点头,跟在刘远山的身后往刘远山家的小院走去。

    刘远山给了杨张氏十二两银子,杨张氏笑的合不拢嘴,她拿着银子,笑呵呵的回去了。

    杨张氏回到家时,天都快黑了。

    今天她借口要去镇上买东西把杨四郎的束脩费要回来了,她的心情很愉快,她回到家时,几个孩子都在家,杨四郎毫无所觉的正在和杨义说话,杨张氏盯着杨四郎冷笑几下,转身进屋子去了。

    杨张氏自然不会把此事告诉给杨四郎,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杨四郎都乖乖的待在家里干活。

    又到了放假回家的日子,陈三牛租了牛车去了镇上。

    大壮和壮壮在书院里等着杨四郎过去,等了一个月都没有见到杨四郎的人影,临走之前,刘远山把他们两个喊了过去,嘱咐他们一定要让杨四郎过来见他一面,大壮和壮壮此时见到自家老爹来了,大壮忙向陈三牛打听杨四郎最近忙啥。

    “四郎啊,他在家里干活呢,我前几天还看到他。”

    大壮听了自己老爹的话,便知道杨四郎还不知道杨张氏做的事情,他急急的向陈三牛说了事情的经过,陈三牛听了,大惊“此事四郎不知道,他娘肯定没告诉他。”

    “那现在怎么办?杨婶婶把四郎的束脩费要走了,四郎没办法再回书院读书了。”壮壮皱起了眉头。

    “刘夫子不是说不让咱们担心吗?”话虽如此,但大壮心里还是担心的,他挠挠头道“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回去之后把这事给四郎说说。”

    “四郎听了会怎么样?”壮壮想着杨四郎的反应。

    “应该会和杨婶婶大吵大闹吧。”大壮皱起了眉头“哎,还是先回去吧。”

    “这事回去再说,咱们商量一下。”此事关系重大,陈三牛开了口。

    待回到了家里,陈杨氏和陈乖宝都在家,一家人说起了此时,均皱起了眉头。

    杨四郎肯定是要继续读书的,但杨张氏把杨四郎的束脩费给要回去了,这杨四郎怎么继续读下去?

    要是杨四郎和杨张氏闹翻了,以杨四郎和杨张氏如履薄冰的关系,杨张氏说不定会把杨四郎赶出家门,那样的话,杨四郎要真的无家可归了。

    杨四郎才十岁,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无家可归,他去哪里?谁养他?他未来可怎么办?

    杨清德有几个兄弟,但那几个兄弟都不咋地,杨张氏都不愿意养杨四郎,更别提是其他人了。

    就算是刘远山愿意让杨四郎免费读书,但杨四郎总不能一直住在书院吧,过年的时候怎么办?别人都回家团圆过年了,杨四郎一个人继续守在书院?

    人不能没有家,更何况杨四郎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思量到最后,陈家人也没想出来一个稳妥的法子,不过这事还是要告诉杨四郎的,临近麦收,杨四郎每天都要下地干活,大壮不愿意和杨张氏有什么正面交流,第二天早上,大壮守在杨四郎的家门口,见到杨四郎和杨忠出来了,他一直跟到村口才现身把杨四郎给喊住了。

    杨四郎见到大壮,很是高兴“大壮,你回来啦?”杨四郎朝着大壮走了过去,杨忠也走了过去,大壮和杨忠打招呼。

    招呼打完,该说正事了,大壮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杨四郎见状,好奇道“大壮,你想说什么呀?”

    大壮抬起头撇了一眼杨忠,杨忠也是一脸好奇的瞅着他,大壮清清喉咙,一咬牙,把事情快速的说了一遍“四郎,上次回书院的第二天,你娘去了书院,把你剩下几年的束脩费要走了。不过刘夫子说让你不要担心,刘夫子让你去书院找他”

    这个消息对于杨四郎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楞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什么、我娘把束脩费要、要回去了?”杨四郎结结巴巴的问道。

    太过震惊,不敢置信,杨四郎猜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或许他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只剩下慌乱和茫然。

    “是,她拉着刘夫子哭诉,刘夫子最后给了她。”大壮瞅着杨四郎很不好的样子,小心的点了点头。

    “她怎么、怎么可以这样?她说了、麦收结束之后,让我回去念、念书的。”太过生气,也太过委屈,杨四郎的喉咙有些哽咽,他颇为艰难的说完了这句话。

    杨忠此时也很是震惊,他没有想到他娘会做的这么绝,见杨四郎恍惚的样子,他赶紧出言安慰“四郎,咱们回去问问娘,找娘问清楚。”杨忠说着,便拉着杨四郎往家里赶去。

    大壮见了,赶紧跟在他们后面。

    等三个人赶到杨家时,陈乖宝和壮壮正在杨家门口转悠。陈乖宝一眼便看出杨四郎精神恍惚,显然是遭受了很大的刺激,她跑了过去,拉住了杨四郎的小手,关切的安慰道“四郎哥,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事哈。”

    杨四郎瞅见了陈乖宝,听见陈乖宝的柔声安慰,他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了下来“乖宝妹妹。”杨四郎轻声喊道。

    “我在,我在。”陈乖宝轻轻拍着杨四郎的小手,柔声安抚他的神经“没事,我在呢,天还没塌呢,没事。”

    就在陈乖宝安抚杨四郎的时候,杨忠已经冲回了家开始质问杨张氏,杨张氏正在家里刷锅,冷不丁听到自己大儿子的怒声质问,她还没反应过来。

    待听清大儿子说的是什么的时候,杨张氏瞅了瞅杨忠身后,无所谓的道“四郎呢,他跑哪里去了?把他喊过来,我有话话给他说。”

    杨忠见杨张氏完全没把他刚才的话听进耳里,他再次怒声质问“娘!我刚才的话你听到没有?你为何把四郎的束脩费要回来,你让四郎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杨张氏伸出湿漉漉的手指狠狠点了一下杨忠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道“你个傻小子,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什么为了我?我和四郎念书有什么关系?!”杨忠继续大声质问。

    杨张氏见此,脸色沉了下来,把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随便抹了两下,她一把推开杨忠,往外走道“我是你娘,你就是这样和我说话的?杨四郎呢?四郎那小子呢?”

    杨四郎正站在杨家门口,身边还有陈家三兄妹。

    杨张氏一出了厨房门,便看到正在沉默盯着她的杨四郎,杨张氏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来“四郎,这个时候你不下地干活,站在家门口做什么?当门神呢?”杨张氏明知故问。

    “娘,你去书院把我的束脩费要回来了?”杨四郎见杨张氏脸上刺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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