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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女配娇宠记-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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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突然,大家都毫无准备。
下一秒,船身被猛烈的海浪袭击,船身倾斜,所有人落入海中。
冰冷的海水汹涌而至,进入胸腔。
铺天盖地的窒息之感沉沉压下,只能随着海水沉浮。
秦骁立即反应过来,屏住了呼吸。
海水刺疼,秦骁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他往四周看去,抓住了浮在海面上的一件支撑物。
落海前,秦骁已经发出了指令。
秦骁一行人全部都往自己的船上游去。
船停在不远处,但是逆流而行的海浪增加了阻碍,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秦骁到船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游了过来。
秦骁立即做了清点。
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回到了船上。
“骁哥,还有两人没有上船。”
秦骁浑身湿透,冰冷的海水侵入骨髓。
秦骁马上走到船边,微微眯起眼,仔细辨认。
那两个人依旧隔着一段距离。
他们动作极为缓慢,似乎耗尽了力气。
秦骁开口:“我过去救人。”
眨眼之间,秦骁又再次跳回了海中。
秦骁迅速游了过去,到了那两人的身后。
秦骁推着他们前行,极为费力。
暴雨依旧持续下着,海水层层卷起,海浪打开。
有了秦骁的帮忙,两人仍旧安全地回到了船边。
秦骁留在最后一个,让他们先上去。
他们已经筋疲力尽,没有秦骁的帮助,他们无法上船。
暴雨下得更猛了,大雨倾泻而下。
天地间漆黑暗淡,视线模糊。
船上的人朝秦骁伸出手,想将他拉上船。
不远处的巨浪打下,冲开了两人的手。
那人立即趴在船边往下望去,秦骁已经失了踪迹。
只剩下冰冷彻骨的海水翻涌着。
船身上下颠簸,若不抓紧,就会被抛进大海。
他们发现秦骁失踪后,迅速找了几个体力仍旧充沛的人。
那些人再次下船,寻找秦骁的身影。
没过多久,暴雨渐渐止了。
海平线上泛起了鱼肚白。
天亮了。
海面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海上飘着不少尸体,货物散落。
秦骁也彻底没了踪影。
当秦骁失踪的讯息传到丁月璇耳中时,她的电影恰好杀青。
那时,丁月璇仍在剧组。
听到秦骁的消息后,她立即离开了剧组。
叶楚知道这件事后,马上赶到了丁月璇的家中。
叶楚一进去,就看见丁月璇正在打包行李。
叶楚看到丁月璇的神情,赶紧上前拦她。
“你想做什么?”
叶楚按住丁月璇的手,生怕她做傻事。
丁月璇不理会叶楚的劝阻,依旧自顾自地收拾着。
她始终低着头:“他说过任务结束后,我们就结婚。”
叶楚清楚丁月璇的性子,她和秦骁一样,都是最为纯粹的两个人。
他们只要认准了一件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决定。
叶楚知道拗不过丁月璇,她放开了手。
但叶楚仍旧没放弃:“陆淮已经派人去寻了,你再等几天,好吗?”
丁月璇的眼眶红了,眼泪却没有留下。
她自然明白叶楚的用意。
丁月璇看向叶楚:“秦骁他绝不会言而无信。”
“只要一天没找到尸体,我就不相信他死了。”
丁月璇将箱子扣上,语气坚定:“除非我亲眼见到。”
此时,气氛沉闷,压抑万分。
丁月璇和叶楚心中清楚,秦骁的生命岌岌可危。
那晚海浪极大,暴雨落得急。
若是秦骁被海浪冲远,没有任何支撑物,找到他的希望极其渺茫。
但她们都没有说出口。
叶楚知道丁月璇的坚持,退后了一步。
丁月璇看了叶楚一眼,拿起行李箱,走出家门。
丁月璇去了秦骁落海的那个小镇。
她在海边租了一间房子,然后到处去问出海的渔民。
虽然秦骁下落不明,但是丁月璇一直没有放弃希望。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秦骁生还的希望更加渺茫。
丁月璇推掉了所有的工作,留在了这个小镇上。
她知道的,他不会放弃。
她也是。
这日,夕阳西下,微湿的海风拂面而来。
丁月璇准备出门。
夕阳的光,透过玻璃窗照入,在窗边投下浅浅的光影。
这时,门外忽的响起了敲门声。
丁月璇动作一滞,看向门口。
不知为何,她的心跳骤然加快,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以往也有人来敲过门,但是她却感觉这次和先前有所不同。
原因,她也说不上来。
丁月璇走向门口,伸手拉开了门。
门一开,夕阳光和温润的海风,猛然侵入。
丁月璇微眯了眯眼。
有一个人,站在光里。
他的身后是夕阳。
当丁月璇看清他的脸时,顿时恍了神。
秦骁站在那里,依然坚毅万分。
就像初见时那样。
丁月璇的眼睛湿润,发怔地看着他。
秦骁开了口。
“我回了一趟上海,他们说你在这里。”
死里逃生后,秦骁立即赶回了上海。
他记得那个承诺,他绝不会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丁月璇想说些什么,但眼泪却落了下来。
秦骁伸出手,将她搂进怀中。
他的声音低哑:“对不起。”
丁月璇的手覆上了秦骁的唇,阻止了他的道歉。
秦骁握住她的手,轻轻移开。
他十指合拢,包裹住她的手指。
丁月璇的手柔软得很,但她却坚强极了。
秦骁的声音,清晰又坚定。
“你能嫁给我吗?”
丁月璇不假思索。
“好。”
她的回答跨越了生死,仍旧纯粹又坚定。
身后是连绵的晚霞,寂静流淌的海风。
他们相拥着,在海边的夕阳里。
第332章()
天光幽暗;黑夜降临。
房里亮着灯光;却昏昏沉沉的。
江洵坐在房内;神情淡然;气质优雅。
这时;脚步声响起;孟二走了进来。
孟二:“江先生;暗阁出事了。”
温和的声音下,隐着担忧。
江洵抬眼看他,眸色微暗。
孟二:“先前;有人向暗阁下单。”
“那人并不符合暗阁的条件,我们没有接下这单。”
那人并不是穷凶极恶之辈,暗阁自然不会接这一单。
孟二:“几天后;那人却被刺杀。”
“杀那人的是一个新起的杀手组织。”
孟二语气冷了下来:“江先生;他们想挑衅暗阁。”
江洵眸色冷似霜雪:“继续说。”
空气变得沉重起来,冷意阵阵袭来。
孟二:“之后;孟七所在的据点受到了攻击。”
“据点被毁;孟七重伤。”
江洵乌黑的眼底掠过锋芒。
黑暗沉沉压来;冷意笼罩了整个房间。
江洵眸中浮起寒意:“去调查这个组织的所有信息。”
“全部汇报给我。”
平静的面容下;隐着深深怒气。
孟二:“是。”
孟二离去;房里静默。
江洵的视线看向窗外;晦暗不明。
月光雪白清幽,缓缓落下。
房里却似凝着浓重的阴霾。
没有一丝光亮。
北平。
幽暗的夜空上,云层深黑;重重铺展开来;遮挡了月色。
四下寂静极了,安静的空气里,危机重重。
几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包围了宅子。
他们气质温和,杀人时动作优雅至极。
枪声响起,空气肃杀。
枪声没有停歇,响彻夜空。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静了下来,漫着血腥味。
杀手组织的头目蒋肃跪在地上,孟二站在他身后。
冷硬的枪抵在蒋肃脑后。
蒋肃害怕极了,他的脊背袭上寒意。
这时,寂静的黑暗中,忽的响起了轻浅的脚步声。
江洵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踏在沉寂里。
那一刻,光亮仿佛隐了下来,暗色缓缓聚拢。
房里光线极暗,似墨一样。
极轻的脚步声,落在黑沉沉的夜里,令人心生惧意。
恐惧袭上蒋肃的心头,遍体生寒。
行至蒋肃面前,江洵微微低头,目光垂了下去。
眼底是沉寂冰冷的光影。
江洵声音淡淡,暗藏冷光:“你违背了暗阁的规矩。”
声音落下,周围似陷入了一片幽邃的昏暗。
空气顿时僵滞,紧绷了起来。
那人声音颤抖:“江先生,我不该”
下一秒。
江洵举起枪,面无表情地扣动了扳机。
枪声刺破寂静。
子弹打入那人的腿部,剧烈的痛感袭来。
江洵声音依旧淡雅,却似一把锐利的刀刃,暗藏锋芒。
“截了我的单子,伤了我的人。”
江洵冰冷的视线掠过:“谁给你的胆子,敢和暗阁作对。”
恐惧重重压下,彻底击垮了蒋肃。
夜风凛冽,吹散了蒋肃的声音:“伤了您手下的那个人,我会处置他。”
蒋肃强忍疼痛,眼底是无法抑制的恐惧。
他最不该做的事,就是和暗阁作对。
江洵漠然看着蒋肃,没有开口。
眼底仍是沉沉的死寂。
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枪,一下又一下,动作轻缓。
透着强烈的威胁意味。
空气压抑极了。
蒋肃咬着牙,继续说道:“我会带着我的人,在北平消失。”
他闭了闭眼,似失去了所有生气:“从此不再沾手这些事情。”
冬日凛冽,蒋肃的身子僵直,心底冰凉一片。
江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冰冷又淡漠的声音,缓缓响起。
一字一句,寒气逼人。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明天之前,给我滚出北平。”
江洵眼底弥漫着冰封的霜雪,冷冷地瞥过去,没有一丝温度。
“否则,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空气安静极了,透着骇人的诡异气氛。
蒋肃颤声道:“是。”
江洵直起身子,移开了视线。
门被拉开,更深的寒意袭来。
江洵走进了寂静的夜。
云层散开了些,月光透过缝隙落下,光亮幽幽。
月光拉长了江洵的身影。
淡薄又幽冷。
沈九和阿玖的大婚,也邀请了贺洵。
黑色汽车停下,贺洵走进了大厅。
漫天皆是耀眼的红色,视线触及之处,都是浓烈的喜气。
贺洵心里十分平静。
他缓步走着,神情散漫,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心里却似笼罩着浓重的雾气,寂寥、沉默。
这时,一个人拿着酒杯,走了过来。
他笑着开口:“贺大公子。”
贺洵朝来人举了举杯子,姿态闲适。
与人来往时,贺洵的语气恰到好处。
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带着几分冷淡,却不会让人觉得疏离。
那人打趣道:“不知何时,能喝到贺大公子的喜酒?”
贺洵一怔,眸光微闪。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随缘罢。”
过了一会儿,贺洵走出了大堂。
四下还响着鞭炮声,空气漫着浓烈的喜气。
贺洵沉默地看了一眼。
夜空中是明亮的焰火,映亮了幽暗夜色。
那些光却没有落不到他的眼底。
心里依旧是沉寂一片。
然后,贺洵收回了视线。
他转身走回了大堂,身形沉默。
众人的欢笑声涌了过来,轻轻掠过,仿佛与他无关。
贺洵走进了喧嚣,却像是走进了更为深沉的黑暗。
几日后。
深冷夜风迎面而来,随即而至的是凛冽寒意。
雪花纷纷落下,静谧万分。
皑皑白雪中,寂寂黑夜里,有一个人缓缓走来。
他眉目沉静,气质清贵,撑着一把黑伞,动作优雅至极。
伞面漆黑,白雪素净,却仿佛要融到了黑夜中。
行至湖边,江洵缓缓落座。
空旷的长椅上,四下无人。
漫天飞雪中,只有江洵一人静默的身影。
江洵坐在雪夜里,视线落在前方。
幽黑湖面上,轻浅的雾气浮沉,很快就散了。
江洵眸色深浅不明。
江洵清楚,贺洵前几日参加了沈九的婚礼。
那样热烈的氛围,他自然也能感受得到。
此刻,贺洵正在沉睡着。
面对这茫茫天地的,是另一个灵魂,江洵。
江洵的目光沉静又淡然。
雪花从漆黑的天幕落下,寒气一点一点漫了上来。
四下太静了,簌簌雪声微微响起,清晰至极。
周围是寂寥静默的夜色,寒意悄无声息地笼住了他。
他沉静的目光,越过清冷的白雪,缓缓落了下来。
江洵眸色极黑,幽邃沉寂。
江洵冷漠,手染鲜血和杀戮。
贺洵散漫,待人疏离。
同一身体里的两个灵魂,截然不同。
却又相互依存。
永远无法分离。
那样清冷的雪花,落在江洵的眼底,此刻也变得幽暗起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接受两个他。
他注定会孤独走过一生。
不知过了多久,江洵缓缓站起身,走进了茫茫雪夜。
大雪淹没了他的去路。
笼着永不消散的寒气与冰雪。
他缓步前行,身后是冰冷的皑皑白雪。
银白覆下,只留下清冷雪光。
雪势愈加大了,江洵的脚步愈加沉稳。
凛冬已至,冬夜漫长。
严寒覆盖了整片天地。
第333章()
叶楚站在督军府的书房里。
她望着窗外;滂沱大雨;铺天盖地。远远近近皆是白茫茫的雾气。
南京已经接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
空气潮湿沉闷;却带着冰冷的寒意。
叶楚收起了桌上的东西;朝着窗子走过去。
离母亲死的那天;已经过了快五年。
叶楚伸出手;关上窗;将彻骨的寒冷关在了外面。
但是,她始终记得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
叶楚眼睁睁看着叶家的人死去,她也深陷追杀;那些噩梦,每日每夜都在折磨着她。
也让她变得愈发沉默了。
雨水似线一般,像一张细细密密的网;似乎不会停歇。
叶楚收起了视线。
她忽的觉得头有些发沉。
这几日都没有关窗;大概是受了寒,叶楚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天晚上;叶楚是一个人用晚餐的。
陆淮出门前曾经讲过;司令戴士南刚从北平赶回来;他们有要事相商。
用过晚餐后;叶楚回了房间;却感觉头痛没有缓解。
过了一会;她倒了一杯热水,咽下了感冒药。
尚且没有睡意,叶楚回到了桌子前。
桌子上搁着前几日没有看完的书;她继续翻着。
房间里只能听见翻着书页的沙沙声。
不晓得过了多久。
在悄然寂静的夜晚;时钟的声音显得愈发清晰。
叶楚看向墙上挂着的钟,微弱光线下能辨认出时针的位置。
时间已经很晚了。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夜色越沉,眼睛渐渐有点模糊。
头往下低去,眼看着就快要睡过去了。
她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
叶楚抬眼看去,模糊的视线只堪堪落在他的腰间。
熟悉的军装,她心下一松。
莫名感到安心。
恰巧在这个时候,药效发作,昏昏沉沉的睡意袭来。
“陆”
叶楚的话还没有讲完,便已经睡了过去。
陆淮快步朝她走了过来。
叶楚的身体轻微地起伏着。
呼吸声极轻极缓,却十分均匀。
陆淮开了口,放慢了声音:“叶楚?”
他低沉的声线响在寂静的房间里。
他等了一分钟,她一直没有说话,想来是睡着了。
陆淮分明同叶楚讲过,今天会很迟回来。
他没有料到,她方才是在等他吗?
担心叶楚着凉,陆淮横抱起她,决定放她到床上,他再离开。
他忽的怔了怔。
怀中的那具身体有些发烫。
陆淮快步走到床边,让叶楚躺在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他偏了偏头,正好看到水杯旁边放着一盒已经拆了的感冒药。
叶楚睡得昏沉,陆淮伸出手,覆上她的额间。
手底下是略显灼热的触感。
所幸没有烧得很厉害,想必只是因为药效才昏迷。
陆淮坐在床边,望着叶楚的脸。
他的视线扫过她的五官。
于他而言,极为熟悉,却又只能在此刻细看的那张脸。
陆淮一直没有离开。
甚至连军装都没有换,不晓得是因为忘了,还是不想走。
过了一会,不知怎的,叶楚皱了皱眉。
陆淮见到她皱着眉,面容紧张。
她睡得很不安稳,像是做了噩梦似的。
陆淮记得,今天是叶楚母亲的忌日。
所以,他提前结束了和戴士南的见面,赶了回来。
无法消失的噩梦,又开始缠住了叶楚。
她抓紧了身侧的被子,下意识在口中轻声呢喃。
“陆”
陆淮听不清楚,叶楚在讲什么。
他俯下身,渐渐靠近她。
她的声音很小,似是怕被人听到。
陆淮仔细辨认着。
叶楚轻声讲着,细小的声线散进冰冷的空气里。
他听见了。
她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念着一个名字。
陆淮
他的心猛地一揪。
陆淮直起身来,凝视着叶楚,眼底的情绪复杂。
他的视线落在她抓紧被子的手上,试着伸出手,覆在她的手上。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花了很长的时间。
陆淮开了口:“我在这里。”
叶楚察觉到温热的触感,熟悉又安心。
她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他一直看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陆淮偏头,看向窗外。
时间过得这样快,黎明就快要到了。
若是天亮了,明天来了。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陆淮没有离开,在床边坐了一整夜。
夜尽天明,他起身走了。
陆淮站在门口,又朝里面望了一眼。
漆黑的房门关闭,紧紧地隔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像是没有来过一样。
仇恨像藤蔓一样,缠住了他们的婚姻。
他们因此相遇,与此同时,也被一同困在了这里。
谁都不能脱身而去。
第334章(发红包)()
陆世贤从南京回来;在上海的督军府住。
这段时间;他看着陆淮和叶楚;心中却有了一番思索。
他们已经结婚两周年了。
两人从来没有争吵过;意见也极为统一。
这倒是奇怪得很。
尽管陆淮待叶楚极好;但平静之下一定有反常的事情。
陆世贤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有着什么秘密。
大概是作为长辈的直觉。
陆淮和叶楚去南京的时候;陆世贤回了上海。
在他们房间里,他找到了一份合约。
这份合约藏得隐秘,放在旁人绝不会发现的地方。
陆世贤擅长此事;也花了一些时间才寻到。
他打开了那份合约。
也打开了陆淮和叶楚共同守住的那个秘密。
直到那时,陆世贤才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如他所想,陆淮和叶楚的婚姻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离开房间以前;将一切恢复了原样。
待到他们两人回了南京;陆世贤一直在观察他们的言行。
但是通过长时间的观察,他却确定了一件事。
这两个人是有感情的。
旁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怎么会不明白。
陆世贤知道叶楚曾经家破人亡。
因此;她的性子也沉默得很;只要她想隐瞒的情绪;绝不会从她的脸上寻到。
陆世贤虽想帮他们;但他绝不能亲手拆穿这个谎言。
这是他们两人的秘密;他不可以插手。
往后的日子里,陆世贤有时候会旁敲侧击。
他们分明有感情基础,也选择相互陪伴;却被往事牵绊住。
在这段婚姻里;独独少了一份勇气。
他知道一个最为简单不过的道理。
如果两个人都愿意跨出一步,想必他们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两年后,陆世贤生病了。
他得了肺癌,一直在上海的一家医院接受治疗。
但发现得太晚,病发得又太快。
陆世贤的身体机能渐渐变差时,他住进了医院里。
当陆淮有事的时候,陪在陆世贤身边的人往往是叶楚。
叶楚记得那是一个黄昏。
洁白的医院里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死亡气息。
外面的夕阳虽低低垂落,但是阳光却肆意张扬。
陆世贤的眼睛已有些晦暗浑浊,但视线依旧清明。
“阿楚。”
他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叶楚开了口:“祖父。”
“陆淮不在,有些话,我想告诉你。”
这件事积压在他心中已久。
“我很快就要离开了”
叶楚的鼻子一酸,她知道陆世贤的身体每况愈下。
陆世贤反倒笑了一下:“别难过。”
他的语气很温和,像是安慰。
“你和陆淮结婚几年了?”
叶楚声音哽咽:“四年。”
“是我老了。”陆世贤仍是笑着,“日子都有些记不太清了。”
叶楚摇头,强忍着泪意。
陆世贤明白她的心情。他没有直截了当地说,而是换了另一种说法。
“不能让已经发生的过去,牵绊住你未来的脚步。”
世间上的仇恨,也大抵如此。
“我没有别的愿望。”
“希望你们能一直陪伴对方。”
叶楚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好。”
她忽的一怔,心中清楚极了,这并不是为了让陆世贤放心才讲。
她只是一不小心,就说出了真实的想法。
陆世贤笑了,没有再问,没有再说。
他看向窗外,视线落在夕阳余晖中。
夕阳的光淡淡地笼罩着医院,一切显得寂静无比。
他们的人生还有很长,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们都会理解他的用意。
几天后,陆世贤因为器官衰竭而死。
他走的时候很平静,没有察觉到痛苦。
在这间病房里,只留下了他最后的愿望。
第335章(发红包)()
法兰西。
陆淮和叶楚已经抵达勒阿弗尔港口。
他们坐火车去了巴黎。
阿越得到了消息;知道他们今日会到巴黎火车站。
他翻看着衣柜;神色有些紧张。
身旁有人问:“陆;你要去做什么?”
阿越在巴黎租房;室友是法国人。
他们成为室友已经半年;没有见过他这样欣喜的模样。
阿越开了口;嘴边浮起笑意:“去火车站。”
沉默寡言的少年;和难得的微笑。
他换了一套衣服,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初夏的巴黎,便连阳光也带着浅淡的热意。
陆淮和叶楚下了火车。
他们扫视着;人群熙熙攘攘。
而人群中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
他穿了一件干净又整洁的衬衫。
他们两人快步朝他走了过去。
距离一步一步缩短,像是在缩短多年的思念。
陆淮和叶楚,走到了那个少年的面前。
三人沉默着;竟一时无人开口。
阿越褪去了青涩;也比先前高了许多。
他迟疑着,然后出声:“姐姐;姐夫。”
他曾经逃避躲藏;无法面对。
而让一切平静的;终究是时间。
餐厅。
因为陆淮和叶楚到巴黎的时间是中午;阿越已经在一家餐厅订好了座。
他们坐在餐厅里;牛排端了上来。
几年不见;阿越不像以前这样沉默。
再次相见的时候,阿越讲着他的生活,滔滔不绝。
“新的室友来自图卢兹。”
“我记得;以前的室友是个中国人。”
“他已经毕业回国了。”
陆淮和叶楚极有默契;他们切换到了另一个话题。
陆淮:“一星期后就是毕业典礼。”
叶楚:“你想不想和我们一起回上海?”
这个问题似乎早有准备。
等的只是阿越的一个答案。
阿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看向他们。
“好。”
叶楚牵起唇角,这时,牛排已经切好了。
她拿起叉子,叉起一块牛排。
叶楚把牛排放在嘴边,闻到了味道后,忽然觉得有些恶心。
她伸手捂住了嘴。
一时不察,叉子落在白色盘子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叶楚忽的一怔。
若是她没有记错,月事也推迟了半个多月。
甚至这段日子经常感觉到疲惫。
原本以为是因为旅途劳累,现在想来,或许有另一番解释。
陆淮察觉到了叶楚的异样,他很快就猜测到了。
陆淮开口:“去医院?”
叶楚点头。
阿越忙跑出去拦了一辆车。
他们三人坐在汽车里。
陆淮握住叶楚的手,见她微微皱眉,她的手心出了汗。
不知怎的,阿越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叶楚没有想过,她在巴黎的第一天,竟是在医院度过的。
洁白的世界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医生、护士和病人来来去去。
叶楚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最终,结果出来了。
这几日,他们三人没有到处奔波。
很快就迎来了阿越的毕业典礼。
阿越在巴黎待了很多年,陆淮和叶楚将他曾去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每一个地方都是阿越的记忆。
他们在广场上合了一张影。
三个人,还有一个小小的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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