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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闯荡金三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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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与阿红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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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阿婆家出来,阿林带着我们刚走到山坡上,就听见阿婆家吵吵闹闹,接着,便响起了枪声。
“快走,他们追来啦!”阿林对我道。
我们三人急忙翻过山坡,谁知,山坡下的村头岗哨发现了我们,他们一边放着枪,一边喊道:“别跑啦!不然就打死你们!”
“快跟我向回跑,前面有一个小山道。”阿林刚说完,只听“哒哒哒……”一阵枪声,阿林“啊!”地一声倒在地上。我急忙上前扶他。他挥了挥手道:“别管我,快跑,顺着这条小山道一个劲儿地跑,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向右拐,那是通向清迈的路。”
“我背你走!”我说着就要去背他。阿林推开我道:“快跑吧,不然你们就没命啦,快!”
“那你怎么办?”阿红问。
“不要管我!快跑!”阿林大声吼道。
“抓活的,别让他们跑了!”“抓住他们!”“他们跑不了啦!”……
从两侧传来了人们的叫喊声,接着,枪声如雨点般地向这边打来。
“你多保重!我们走啦!”我向阿林说罢,拉起阿红便跑。
我拉住阿红的手,拼命地向山下跑,后面的枪声越来越近。阿红由于心情紧张,没跑半公里,就跌了十几跤,胳膊、大腿和头部有几处都流出了血,她气喘吁吁地对我说:“你快跑吧,不然咱们谁也跑不掉!”
“别说疯话,要死也死在一块!”我一边说,一边扶着她向前跑。
天色不算太黑,月亮虽然只有一半,却十分明亮。我与阿红慌慌张张地向前逃着。可是,就算再快,也跑不过那些长期在山里作战的马帮兵,后面的人离我们越来越近,枪声也越来越急,有几次,枪弹从我身边擦过,我们的处境十分危险。
当我与阿红跑到三岔路口时,阿红挣开我,大吼道:“你不要管我了,向左边跑,我把他们引到右边路上,右边的路是通向清迈的,他们必向右追,你快跑吧!”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不管!”我道。
“你不必为我担心,他们就是抓到我也不会怎么样我,他们是抓你,不是抓我!”阿红道。
“我决不丢下你!”我说着便去拉她。
就在此时,后面的追兵快要到了,阿红把我向左边路上一推,撒腿向右边路上拼命跑去,边跑边大喊大叫道:“等等我……别扔下我……”
一阵枪声,有十几个黑影已经闪在后面的道路上,我急忙跳进三岔路口的草丛里。立刻,十多个手持步枪的追兵冲到这里。
“张大哥……张大哥,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阿红故意大喊大叫着哄骗追兵。一个好像头头模样的人向手下命令道:“快追,向清迈方向跑了!”这帮人飞快地向阿红追去。
左边这条路通向什么地方,只有天知道。那时,只要能逃出虎口,管它朝哪去。我顺着这条山路,不顾一切地向前跑着,一口气跑了两个多小时,这才放松了一下那颗悬着的心。我倒在路边的草地上,头枕着一块青石,面朝着天上的半个月亮,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阿林和阿红的身影几乎占满了我的脑海,阿林为了救我身负重伤死活不知,阿红舍命把追兵引开,使我安全脱险,如果他们出了事,我怎么对得起他们?想到这里,我心烦意乱,恨不得再冲回去看看他们。
10被带往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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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那灰蓝色的天空,心中像有一条毒蛇在搅动。本来,我可以安心地在大陆画我的画,一家人欢欢乐乐地过日子,可是,不知是谁把这一切一切都给毁了,使我走投无路,漂流异国他乡饱受这般苦难。人家活得都像个人,我是怎么活的,整日埋头工作,老老实实地做人,却受这些不白之冤。
说也奇怪,我此时却一点都不感到怕了,反而觉得全身无比轻松,两只脚如同是机器带动着,很自然地行走在山道上。
我不知走了多少时间,觉得山里的天空有些发亮,我停住脚步,伸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早晨的空气,感到心中无比的舒服……
“不许动!举起手来!”突然,从路边的树林里冲出十几个人来,大喊大叫着把枪口对准了我。
不知为什么,我却没有一点怕意。我慢慢地把双手举过头顶,笑哈哈地对他们道:“我一个赤手空拳的行路人,值得你们这样兴师动众吗?”
“你是不是从野猪沟那边跑出来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操着一口云南话问道。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军不军、民不民的人,满不在乎地道:“我不知道什么野猪沟、野猪林的,我更不是花和尚鲁智深,我是过路的。”
“昨天夜里,是不是有人追赶你?”那人又问。
“我走我的路,他们追不追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你是不是刚刚从大陆过来的张先生?”那人问。“哟,你们的耳朵真长!既然你们知道,还问什么?”
“果然是你小子!快!抓起来!”那人一挥手,上来四个人,绳捆索绑地把我捆了起来。
我挣扎着大叫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抓你?就凭你是共产党!”那人道。
“你们是一群疯子!”我骂道。
“从大陆出来的,不是共产党是什么?老子在这里是专等抓你的!走,把他带到军部去。”他说。
“军部!”从他的话中听到这两个字,心想这是个什么“军部”呢?他们虽然全是山民打扮,但是从口音上判断,他们是中国人,难道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金三角流亡国民党残军?
我被他们带着,在山谷里走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上了一个山坡,爬过山坡,又进一个山谷。这个山谷没有别的山谷险要,两山之间有一个很大的丘岭平川,丘岭上的茅草房横七竖八地隐藏在丛林之中,一块块被开垦的山地长着鲜花盛开的罂粟。从山坡上下来,前面便是一条小河,小河只有十三四米宽,水并不深,清澈见底。小河上架着一座竹桥,桥头上盖了一间如同炮楼似的草房。在桥头上,用石头垒起的墙把路堵住,中间只留有一个两米宽的通道,通道上架着一个黑白木棍拦着的通道。当我们来到桥头时,那里已经站着四个持枪的青年士兵,他们穿戴不一,有的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有的穿着战地军服。他们见我们过来便问道:“抓到啦?”
“抓到啦!”那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回答。
“快回去吧,大小姐和二小姐都等急啦!”守门的说着,把那个拦路的木棍用绳子拉到空中。
整个山寨没有一条平坦的路,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七拐八拐地来到一个大院子门口。大院子的墙全是用一人来高的竹子钉的,大门也是用竹子钉成的,大门上面是茅草盖顶,我们在门口停了下来。那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进了院子,我们都站在门外等候。大门口两个站岗的青年,大约只有十四五岁,不过都挺神气。
工夫不大,只听里面喊道:“带共匪……”
第二章
11我不是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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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我思索一下我怎么进入“角色”,就被他们推进了大院。一进大院,只见有两个女人站在堂屋大门口。站在正中央的那个女人年约五十四五岁,身高有一米七,稍胖,看上去虽然细皮嫩肉,脂粉口红,却掩不住她那已经苍老的面孔。不过,从外表上看,她却十分威武精神,长长的黑发披散两肩,黑色的斗篷披挂在身后,上身穿了一件傣族姑娘常穿的白色短褂,下身穿了一件黑色马裤,脚下套了一双发亮的长筒马靴,腰间系着子弹袋,日本式小手枪挂在胯上,一把日本战刀斜挂在左边身下。猛然一看,就感到这个女人并非一般。再看她身边的那个女人,要比她年轻六七岁,也漂亮得多,这倒不是年纪小的原因,两人相貌长得十分相像,但打扮却不一样。年轻的女人穿一身傣家女人服装,只是腰中除了一圈子弹袋之外,多出一支手枪,也就是说这个女人腰挂双枪。
我还没完全看清她们俩全身的打扮,就听身披斗篷的女人大吼道:“你就是大陆派进来的特工?”
“你是听谁说的?”我反问道。
“我们的情报网早就盯上你啦!张先生,还是请你放明白些。”她道。
“我比谁都明白,只有你们什么都不明白!”我大声回答。
“你还嘴硬,我老实告诉你,昨夜,我们就接到电报,说你从野猪沟逃向我们这里,怎么样,没错吧!”
“没错,可我不是特工。”
“你如实招来,你们一共来了几个人?目的是什么?来这里与谁联系?”
“我不知道,我不是……嗨!我怎么说才好?”我急得不知如何解释。
她走到我身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微笑着说:“张先生,我知道你们的政策,不过,我们是‘坦白重奖,抗拒杀头’。你大概还不愿死吧?”
“我真不是特工!”我争辩道。
“你如果把一切都交代了,便可以得到二十万至五十万美金的重奖,并且,想去台湾也可随你的便,我们绝不失信!”
“我不是什么特工,你叫我讲什么?”
“看来你是死心塌地啦!”她咬着牙道。
“好吧,让我来告诉你,别说我不是一个特工,就是特工,也不会投降!”
“我不跟你斗嘴,我只问你,想死想活?”
“废话!我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逃到泰国,难道就为了想死在这里?”我道。
“想活?”
“你们真是跟宣传的一样,个个都不讲道理!”我道。
“老娘毙了你!”她说着,拔出了手枪,大怒道,“你说不说!”
此时,我也怒火万丈,大骂道:“疯女人!来吧!老子怕你不成!被赶到这深山老林还逞什么英雄?”
“叭叭”两枪,这个疯女人真的动了火,对着我打了两枪。不过,这两颗子弹都是擦着我的发梢飞过去的。说实话,这两枪真把我吓了一跳,我愣了一下,心中更火,我指着她大吼道:“你没种!有种就朝老子胸口打!”
“干什么!干什么!叫叫嚷嚷的成何体统!”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个年约八十岁的瘦老头,他一身战地戎装打扮,四个带枪的卫士跟在身后。
12地牢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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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两个女人立刻低头呼道。
我心中暗道:这一定是李文焕将军,但我并没作声。李文焕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道:“仪表堂堂有点胆量!张先生,受惊了!”说着,亲自为我松了绑。
“受惊是没有受惊,就是受了一肚子冤枉气!”我道。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都是我的女儿,年长的是老大,那个是老二,你就叫她们大小姐、二小姐吧。我年纪大了,军中的事都由她俩操办。今天得罪张先生啦,还请张先生原谅!”李文焕道。
“没什么!只要你们不把我当成特工就行啦!”
“走!到屋里坐。”李文焕说。
于是,李文焕在前面,我跟在李文焕后面,大小姐与二小姐随后,我们进屋落坐之后,李文焕呼手下送来茶水。
我们品着茶,说笑着,他们再也没有提我是特工的事。
过了一会儿,李文焕摆了一桌酒席,酒菜虽然不算上等,但在深山之中也算丰盛了。李文焕命大小姐亲自为我斟酒,大家举杯共饮。
几杯酒下肚,李文焕道:“张先生,老夫看你不是一般平庸之辈,只要你能够讲清楚你的事,我保你无事!”
“什么?你们到现在还不相信我!”我放下杯。
“张先生,老夫不会薄待你的。”李文焕道。
“李将军,你如果真认为我是特工,我没话说,随你处置!”
“我是好心劝你!”李文焕态度有些不耐烦。
“我不是特工,你们那些搞情报的都是一群饭桶!”我大怒道。
“放肆!这里是国军三军军部,不是你们的北京城!”李文焕大怒道。
“土匪窝!一群土匪!”我也不示弱。
“来人!”李文焕大吼道。
从外面冲进几个人来,李文焕对他们命令道:“送进地牢,严加看管!”
我被他们关进地牢后,我并没有感到害怕,也不觉得急躁,只是为阿林和阿红担心,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可是,我担心又有什么用呢?先睡个好觉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有人喊叫,并用脚踢我:“起来!起来!死到临头还有心睡大觉!”
“干什么!老子要睡觉!”我被他们弄醒,不禁火冒三丈。
“还睡?你心倒挺宽的啊!起来!我们军长要给你松松筋骨!”那个人大声叫喊。
我被带到外面,才发觉天早已黑了下来,好在月亮把这个山村照得清晰可见。
我被推到一处屋里,三间屋子又宽又大,门外站着七八个哨兵,屋里也有十几个持枪的人,他们立在那里,个个都怒视着我。
李家大小姐坐在椅子上,两手抱膀,她一见我便哈哈大笑道:“张先生,休息好了吗?”
“托你的福,让我安静地睡了一个好觉。”
“那好,我想你应该是个聪明人,眼下你讲还是不讲?后果你是清楚的。”
“大小姐,你们还有完没完,就是杀了我,我也讲不出什么来,因为我根本就不是特工,你要我瞎编,我都不会编。”
“把他吊起来!看他嘴还硬不硬!”李大小姐的话刚落地,便冲过来四个大汉,上前把我按住,尽管我拼命挣扎,最后还是被吊在房子的竹梁上。我大骂道:“你这个臭婆娘,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13遭受鞭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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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我无意之中骂到这个大小姐的痛处。她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大声吼叫着,抓起一条皮鞭,冲到我面前,没头没脸地向我抽来,边抽边骂道:“姑奶奶一生没有嫁人关你屁事!你一个共匪,竟敢取笑我,我打死你这个王八蛋!”
我这才知道,这个五十多岁的李家大小姐是一个老处女,我被她打得正找不到好词去骂她,这下有了骂她的题材,于是,她越打,我越是骂得凶:“臭婆娘!母老虎!母夜叉!没人娶、没人要的老妖女!你打!你打死我,老子也不娶你!老子娶母狗当婆娘,也不看一眼你!”
李大小姐被我气得浑身打颤,手中的鞭子抽到我身上越来越没分量。
“好一个共匪奸细!今天姑奶奶非治好你不可!”她说着放下手中的鞭子,对手下又道,“来人,用两个鞭子,给我狠狠地打!”
她的话音刚落地,立刻过来两个人,从地上拾起鞭子,两人你一鞭、我一鞭地向我猛抽起来。还是这两个壮汉有力气,每一鞭打在我的身上,都好像刀割斧砍一般,我疼得咬紧牙关,一声不响。
正当他们往死里打我时,那个三军军长李文焕进来了。
“不要再打了!”他命令道。
“李文焕!老子早就活够啦,你要认准老子是特工,就杀了我,落个痛快,别他娘的叫老子受这份罪!”
“张先生,我佩服你是条汉子。我与共产党打了一辈子交道,深知你们这些人不会投降的。这样吧,我就成全你,来人,把张先生放下来。”李文焕道。
我被放下来之后,两腿直发抖,但是,我咬紧牙关坚持站着。我两眼盯着李文焕道:“李文焕将军,今天我非常感谢你,老子在大陆忠心耿耿干了二十余年,最遗憾的是我没有加入中国共产党,可是今天我来到你们这伙人里,却被你封为共产党,我真感到荣幸!谢谢你啦,李将军!”
“拉出去毙了!”李文焕一摆手,命令道。
“好!痛快!三两年后再见!”我对他道。
“什么意思?”李文焕问。
“你还能活几年,最多不就是三两年吗?死到临头还那么顽固,中国有十亿多人口,都是共产党,你杀得完吗!”我道。
“少废话!拉出去!”李文焕又命令道。
两个人上来架起我就向外拖。反正要死了,干脆,骂个痛快!于是,我放开嗓门大骂道:“李文焕!老子就是共产党!”
“把他嘴堵住!”李文焕大叫。
我被堵上嘴,拉出房外。就在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个年约七十多岁的老者,那老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跑到我们面前,对拖我的人道:“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个拖我的青年人把堵在我嘴里的一条毛巾拿掉。
“你是不是安徽人?”那人问。
“老子是又怎么样!”我没有好气地道。
“你老家是安徽什么地方?”那人问。
“安徽阜阳县。”我道。
“我再问你,你要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特工?”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不管你是不是,我都会救你,请你和我说句实话。”他急切地说。
14老乡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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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从大陆逃到这里来的,我不是什么特工。”我道。
“那好,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找李将军求个人情。”那人说罢便走进屋里。
那人走后,我突然觉得这人说话怎么这般熟悉,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起在这里有什么熟人。“是不是同乡?”我的大脑里一下子想起那人一口地道的安徽阜阳话。“我有救了!”我在心中高兴地对自己说。
果然,李文焕又传令把我带进屋里。
我一进屋,只见李文焕与那个老者都坐在那里。李文焕见我进来便对我说:“张先生,按照我们抓到可疑分子的惯例,我一定要杀你。可是,王师长来讲人情,说与你是老乡,王师长很重义气,愿出面保你,我准啦!不过,你必须在明天上午离开这个地方,至于别人再把你当成特工,那我就管不了啦!”
“那就多谢啦!”我双手抱拳道。
“应该感谢王师长。”李文焕道。
“多谢王师长!”我又向王师长抱拳道。
“我自来金三角,已经三十多年啦,从大陆逃来的人不少,可是,我从未见过一个阜阳来的老乡,今天我听说李将军抓了一个安徽人,要处死,我立即过来看,说明咱们有缘分!”王师长乐呵呵地道。
“好啦!王师长,人,我就交给你啦,如果将来查出张先生真是特工,你向台湾的军统交代,我可没有什么责任!”李文焕道。
“放心吧,一切都由我负责!”王师长道。
“你可以把人领走啦!”李文焕道。
“多有打扰!”王师长起身又对我说,“咱们走吧!”
我正要走,一抬头看见李文焕身后的李大小姐,便抱双拳向她道:“李大小姐,多谢你的‘照顾’,后会有期!”我说完,也不管她表情如何,便跟王师长走出屋子。
王师长把我带到这个山村的一家麻将馆,我们进入后院,来到一间房内,王师长吩咐手下,让麻将馆给做几样小菜。手下领令走后,王师长与我坐下,他对我道:“今天好危险,我要是去晚一点,你就没命啦!”
“王师长,听你口音也是阜阳人?”我问。
“我是太和县人,与亳州地边搭地边。”
“太好了,你是我出境后遇到的第一个老乡!日后还请你多多帮助!”
“都是老乡,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
“你怎么知道我被李将军抓住的?”
“我是昨天下午来这里的,一进村,我就被朋友拉进麻将馆里打麻将,一直打到半夜,麻将馆的老板摆了饭菜让我们吃饭。我在吃饭时,老板说抓到一个特工,李文焕将军与李大小姐亲自过堂,那人死不认账,我看那人活不过今夜。听说他是安徽人,我听了以后忙问是安徽哪里人,他说与我的口音一样。我听罢,饭也没顾上吃,便跑去救你。”
“真太谢谢你啦!”
“不用谢,说实话,在这个鬼地方能遇到一个家乡人,真是一种缘分呀!”
“王师长,你与李将军是不是一个部队?”
“李文焕是三军,我是二军甫景云的部队。”
“你是怎么来到这个鬼不下蛋的地方的?”
15还是去清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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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问起王师长的经历,王师长便长叹一声,说道:“说起来话长。上海一战,我随军撤到台湾,后来就在台湾参加特工学习班。1952年,我又被空投到这里,来充实金三角的反共部队。因为我属军统管,所以,一直在第二军甫景云的手下当一名上校情报处长。1961年撤台时,由于我又在这里娶了妻室,生有三个娃娃,就没有撤台。后来第二军被撤销,我只得去了坤沙那里,现在做些小生意度日。昨天,我来这里是讨账的。”
“你在坤沙那里?”
“是,不过我不在坤沙的总部,我那里是坤沙的一个防区。”
“你都做些什么生意?”
“什么都做,还开了一个酒厂,生产的酒专供坤沙加工海洛因用。”
“加工海洛因还用酒?”
“酒是提炼海洛因必不可少的原料,坤沙集团每年需要大量的酒,用于提炼海洛因。”
“哎,我问你,你老家还有什么人?”
“听说还有个弟弟。”
“别的就没有什么人啦?”
“我离开家时,丢下一个刚刚结婚不到三天的妻子,听说她已经改嫁啦。”
“你不想回去看看吗?”
“这么多年来,我做梦都想回去看看!”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看看?”
“那怎么可能,我回去不是找死吗?”
“嗨,现在中国大陆与过去不同啦,改革开放使得大陆有了变化,对海外人士特别重视,有不少原国民党老军人都回大陆探亲啦,当地政府在接待上特别热情。我想,你可以回去看看。”
“我如果真回去探亲,中共不会把我扣起来吧?”
“你是持泰国护照吗?”
“我持的是台湾护照。”
“那就更保险,你听我的,回去看看吧。”
“好!我听你的,有机会回去看看。”他一拍大腿高兴地道。
那天夜里,我们俩都没有睡,一直聊到太阳出来。我从大陆解放一直讲到中国的改革开放,他从上海战役,一直谈到他落脚金三角,我们俩越谈越有精神。
我同王师长云天雾地地聊到第二天早上。我们在麻将馆吃罢早饭,王师长从怀中掏出五千元泰币对我道:“张先生,说起来很惭愧,本来,我应该请你一同去我家住几天,可是,我们那里是鸦片基地,绝对不允许生人进去,就连外地的毒品商人,也必须进入指定的地点,如果稍超越鸦片基地的规矩,就会有杀身之祸。所以,我不敢请你去我那里。还请你原谅,这五千元泰币送给你零用,我这次来没要到账,身上的钱不多,你不要嫌少。”
我同王师长还有两个随从出了唐窝,一路向西走去,大约走了两个来小时的路,到了一条公路上。王师长对随从道:“你把张先生送到清迈,帮他买一张去曼谷的火车票就算完成任务。如果路上出了事,你的脑袋就别要啦!”
“是!我一定完成任务。”那人答道。
“张先生,这小伙子名叫隆莫,会讲中国话,你就叫他阿莫,由他护送你去清迈。”
“多谢啦!”我说。
就在这时,一辆地方小巴士过来,王师长招招手,那小巴士停了下来,王师长向我挥了挥手,我与阿莫便上了车,汽车开走后,我向王师长抱拳致谢。我们分别了。
16又生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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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巴士在山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奔驰了两个多小时,来到一个三岔路上,阿莫拉我一把,意思说要下车了。车停在路口上,我与阿莫从车上下来。三岔路口有一个草棚,草棚里卖烟、茶、食品,阿莫对我小声道:“咱们进去吃点东西再走。”
在草棚里,还坐着三个人,都在二十五六岁左右,他们坐在另一个桌子旁,每人一瓶啤酒正在喝着,眼睛不时地瞟着我们。阿莫是一位十分机灵的小伙子,他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们便很快地把面包吃完,又把可乐喝光。阿莫付过钱,我们就离开了那个草棚,向山里走去。
我们走进山道之后,阿莫说:“张先生,你发现草棚里那三个人没有?”
“发现了。”
“那三个泰国小子可不是好东西,他们贼头贼脑地盯着咱们。”
“你能看出他们是干什么的吗?”
“标准的地痞。”
我们翻过一座大山之后,估计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山泉旁边,阿莫说要喝点水,我也感到口渴,于是,我们便在泉水旁边捡个竹筒子,正要打水喝,突然,从路边的树林里跳出三个人,他们个个手持短枪对准我们,并喊着什么,阿莫愣了一下,慢慢举起手来,我也只好把手举了起来。当我把目光投向这三个人时,发现他们正是草棚里的那三位。阿莫用中国话对我道:“这三个地痞要抢劫,沉住气,看我的眼色行事!”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有一个青年向他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并用泰语大声吆喝着。谁知,就在阿莫被踢一脚之际,阿莫便就势倒地,一跟头翻到另一个泰国青年脚下,只见他在地上一滚,一腿就砸倒一个持枪的泰国青年,正在他伸手夺过对方的枪时,另两个青年一齐向他开了枪,他手中的枪还没来得及指向匪徒时,他已经身中数弹倒下去。就在两个匪徒向阿莫射击时,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夺过我身边那个泰国匪徒的枪,同时,我抬起右腿,猛地向另一个泰国匪徒后腰踢去。那个匪徒被我踢得“哇”地一声滚到一旁的水沟中,另一个匪徒从地上爬起,我对着那人的腿上就连发两枪,那人大叫一声便倒在地上。我一见阿莫已经死去,不敢怠慢,提着枪便跑。刚刚跑出一百多米远,只听见后面枪响,另一个泰国匪徒玩命地从后面追来。他一边开枪一边追,情况十分危险。为了摆脱他,我从腰中掏出那五千泰币,撒在路上。别说,这一招挺好使,当他发现地上的钞票时,便听不到枪声和追赶声了。
我一点也不敢停留,一个劲地跑着,为了甩开他们,我又改换一条小山道。可是,我却不知不觉迷失了方向,原来本应该向东南方向去清迈,谁知,我却去了相反的方向,朝东北走去。不知道又走了多少时间,我来到一个小集镇上,这个小集镇到如今我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天已经到了晚上五点来钟,我在这个小集镇的街上来回走了四五回,不知去哪里。就在这时,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走到我的身边:“昆麻扎来?扎罢堤来?袄蝉吹麦?”我不懂她说的什么,后来我懂了泰国话后才明白,她是说:“你哪来呀,要去哪里,你是不是需要我的帮助?”我当时无法知道她说什么,于是,我用中国话道:“对不起,我听不懂你要说什么。”老太太摇头看了看我,把我拉到她的屋里,让我坐下,用手比划着。我从她的比划中看出,她让我坐在那里不要走,她出去一下就回来。于是,我向老太太点点头。
17好人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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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长,老太太回来,并且还带来一位中年男子。老太太来到我面前,说了一些泰国话。那位中年男子听了之后,便坐在我对面,他态度很温和地用中国云南话向我问道:“请问先生是不是刚从大陆过来的?”
“是的,我是刚从大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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