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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都佚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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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35。…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1)
兰得财一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经历十多天的时间,终于在这天过晌到达了京城。
京城都市,繁华热闹,街面上人来人往。兰得财骑着白马,沿着街道一路打听,很快就找到了聚宝斋的商铺位置。
来到店铺门前,兰得财在门前的马桩上拴住马匹,就急步冲冲地奔进店门。
店铺里,几位店员正忙着接待客人。兰得财进了店铺,伸着脖颈,瞪起眼睛,朝柜台里面左右一扫,感觉一时分辨不出哪个店员和老板?他没有办理过商往业务,而且毫无拘谨和礼节,放开嗓门大声询问;“哎哎,我要打听一下,你们哪一位是聚宝斋的店铺老板?”
听见外地口音,一位中年店员走上跟前,陌然地问询;“噢,您这位客人,想找赫老板有什么事情吗?”
兰得财底气十足,眼脸一扬,大言不愧地回答;“哦,我是你们聚宝斋的供货客商,是来找赫老板承兑货款的。”
中年店员面色沉稳,口气谨慎地探问;“听得口音,您是东北人吧?请问您的尊姓大名是?”
兰得财狂傲不逊,气粗嘴急地自我介绍;“啊,我是从东北岫岩远道而来。本人姓兰,大名;兰得财。岫岩的玉器商人郑先瑞是我的嫡亲妹夫,我就是郑先瑞的大舅哥。”说到此处,他满怀信心,生怕话语不够分量,赶快又强调地加上一句;“现在,郑先瑞派我前来京城,要求承兑在聚宝斋代销的那批玉器货款。”
听了对方来由,店员眉头微皱,露出一丝质疑神色?他目光凝重,悄然地打量一下对方?细心地盘问道;“哟,兰爷,您是岫岩郑先瑞老板的至里内亲,是被派来承兑货款的?请您出示郑老板在聚宝斋贮存货物的合约证据?”
兰得财手上麻利,洋洋得意,立即从怀内掏出那张货款票据,伸手递在了店员面前。
店员接过票据,展开粗略一阅。然后,则十分客气地退还过来说;“兰爷,请您把这份票据收好喽。岫岩郑老板在此寄存的这批玉器货物,暂时没有销售出去,我们不能预先为您承兑这笔货款。”
兰得财拨瞪着眼珠,急切地想兑出银子。因为不了解贮存货物的具体情况以及双方协定往来规则,他且理直气壮,大声争讲;“唉,我们郑家送来的这批玉器货物,你们怎么还没有销售出去呀?现在,郑先瑞家里遇到急事,正等着用钱,就是想兑出这批银子、回去家中救急呢。”
这时,店员隐若地皱皱眉头,给予了耐心的解释和回答;“兰爷,岫岩郑老板的玉器货款,我们暂时不能给您承兑。如果贵方确实急需用钱,您就必须与我们赫老板事先商量?今天,赫老板不在柜上,请您改日再来。”
兰得财求财心切,急的两眼发红,而且出口不逊;“唉,干么让我改日再来?现在,你就赶紧给我兑出货银不就得了?我为此从东北大老远来的,免得让我还要再跑一趟。”
听见话不在行,此人根本不懂商往规矩?中年店员无可奈何,只能慢言慢语地劝导几句;“兰老爷,岫岩郑老板的玉器货物,自打运到京城、就一直贮存在店内的仓库里。如果对方想要预先承兑这笔货银,就必须要双方达成一致协议,或者是等待赫老板亲自批准、才能予以考虑承兑问题?我们作为店员,是绝对不能越权为您承兑这笔货款的。”
兰得财事不如愿,根本没有一点耐性,急吼吼地反问道;“噢,你们赫老板今天不在柜上?那他现在上哪儿去啦?”
店员仍然和颜悦色,以实相告;“赫老板近日在外地办理一点商务事情,过几天才能回来。”
“那你就说准日期,到底要等几天、赫老板才能回来?”
“大约还得三天,赫老板就能回到店里。”
兰得财一时奈何不了,无话可说?只能怨声载道、酸唧唧地走了出去。接着,他来到门前的石桩上解开马栓,牵了马匹,打算先到酒店里填饱肚子。然后,再去找个旅店暂住下来。
商贸区域,街面上一派繁华,道路两边买卖林立,幡影如墙。兰得财牵着马匹,往前走出不远,朝向左边一拐,迎面就是一个酒馆。他迈进了酒店,落下坐位,随即点上酒肉、就是一顿大吃大喝。
(2)
夕阳收尽,兰得财吃饱喝足,醉意醺醺地走出酒店。京城的夜晚车水马龙,道路上车来人往,穿戴时髦,非常热闹。他悠闲自在,顺着马路朝前逛游,感觉一切都好生新鲜、令人眼界大开。
沿着街路往前走去,抬眼就能望见一座闪亮的大牌门楼。门楼上面,高挂两盏大红灯笼,门牌上清楚地映出三个大字;怡春楼
窑楼的大门敞开,进出的客人持续不断。兰得财牵着马匹,游荡到此处,禁不住转头往里一瞅;月影之中,院子里的几个姐儿,正媚声浪气、卖弄风骚地接送客人。她们艳抹浓装,一个个风姿撩人,似乎一下子就能把男人的魂儿勾了进去。此时,兰得财眼珠子凝滞,感觉已经魂不附体,脚下不由顺势一拐、一步就迈入了窑楼门槛。
进了窑院,内侍为之安顿好马匹。来了位生客,老鸨子迎上前去、热情招呼;“欢迎贵客光临!凡是来到这里消遣娱乐,只要交足银两、就可以进门包点姐儿。”
兰得财摸了摸腰包,所带银两除去一路开销、已经剩余不多。他鬼迷心窍,二话没说,立即从腰包里掏出几块碎银、交给了对方。
老鸨子接了碎银,掂一掂感觉不够份量?瞅一瞅客人一身土气的样子,估计也拿不出太多的银两。她皱了皱眉头,立刻讲明价钱说;“我们楼内的姐儿、可都是;凭姿论色,明码标价。按照这位大爷所付的一点碎银,我们就不能容您自己挑选、仅能临时调配个姐儿陪您消遣喽。”
兰得财色心急切,连连点头、哪里还能顾得挑拣?接着,他就被引领上了二楼,来到侧边的一间包房门前,老鸨子敲了敲房门、亮嗓喊道;“秋影,接客。”
接着,里面有了回声,房门就被拉开了。灯光影中,门里迎出一位中等身材,体态线条分明,身穿绛紫色丝织旗袍,鬓角戴着玫红色蝴蝶发卡的老姐儿。乍眼一瞅,这位姐儿大约年近五十,脸上涂抹的脂粉特别厚重,面颊上的皱纹却仍然清晰可见。见有来客,秋影摆扭一下身段,瞟来一个媚眼,看上去倒也风情绰绰、姿色一点不缺。
兰得财这匹色狼,见了女人就两腿发软。此时,一经姐儿撩拨,他的眼珠子就被牢牢拴住,两条腿就挪不动步了。一时五迷三道,顾不上客套,他一下子就迈进了包房里面。
包房里面积不大,床铺、衣柜、茶桌、梳装台占据了大半空间。
别看秋影红颜见衰,年青时也曾有过风光。如今,她人老珠黄,倍受冷落,一旬半月难得接上客人。此时,嫖客进了包房,好不容易盼到这份久违的生意,她赶紧做出笑脸,媚声浪气地欲与调情。
然而,兰得财生性鲁莽,不容缓空。他三下五除二地脱掉裤子,裸出羞处,立即就将姐儿按倒在床上,如狼似虎地扑搂上去、愣是一阵野烘烘的腾腾忙呼。
一阵风浪之后,二人稍做消停。为了拉得主户,老姐儿闲呐地搭起话来;“您这位大爷贵姓?看样子可不是本地人唉?”
兰得财尽了兴致,惬意地回答;“噢,我姓兰,大名;兰得财,是东北岫岩人。”
老姐儿一时好奇,又向对方询问来历;“哎,从东北来到京城,可是跋山涉水,路途很远呶?兰爷不惜远道而来,必定有大事在身,是到京城办理事情吧?”
当时,兰得财已经忘乎所以,丝毫没有顾及,不经意地吐露出实情说;“是啊,我远来京城,就是到京城聚宝斋珠宝商户承兑一笔货银的。因为赫老板暂时不在柜上,要等三天之后、才能回来办理业务。我闲着没事,寂寞难耐,顺脚就遛达到你们这儿来了。”
秋影听罢目光一闪,不禁内心盘算、暗暗地打起了主意;眼前这个土鳖模样的莽汉,竟然是到聚宝斋珠宝商户承兑货银的。为了能从此人身上多刮剥点钱财,自己就是变着法儿,也势必要缠住这个远方的财主多呆些时辰。
此时,兰得财自知囊中羞涩,不能在此拖延太长时间。随即,他起身整理衣带、意欲离开此处。
秋影见状,哪里肯轻意放走这一钱囊?于是,她裸露着香躯,久久地搂拽着客人不肯松手,并且使出浑身解数,媚人的伎俩,一阵阵地卖弄风骚、软声细语地款款缠绵。
兰得财是个土冒,哪里招架得住这般柔情?当时,他尤如梦魇,忘记了东南西北,顿时陷入在“情境”之中?接下来,他则被舞弄的神魂颠倒,两腿瘫软,就是欲拔也不能动弹。
有云;窑楼里就是刮钱的地方,窑姐儿就是刮钱的刀子。这位秋影姐儿虽然年老珠黄,可是,床上的功夫却十分了得。拖住了客人之后,她犹如一条训练有术的猫犬,一会儿胁肩献媚,一会儿温存犊情。横竖一阵工夫,就把兰得财哄诵的溜溜直转,腰包里的钱财也被刮剥的净光。
当晚,得知秋影拖住了一位财爷,老鸨子喜出望外。在此期间,她们对兰得财精心侍侯,百般款待,供给贵宾级别的吃喝、尽其最高档次的消费和享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36。…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1)
三天之后,兰得财早起穿好衣服,正在恋恋不舍地与秋影姐儿做最后道别。听到敲门声,秋影挣脱开身子,走上前去拉开了房门。
随即,老鸨子迈入屋门,进了包房。瞅见客人色迷兮兮;贪恋不舍的一副样子,她眉眼嬉笑,慢达达地问候;“兰爷,这几日,您在我们怡春楼这儿、享受消遣的怎么样?秋影姐儿最会温柔体贴,侍奉的还挺开心吧?”
兰得财自恃情场得意,遂又伸出胳膊、一把将秋影搂在了怀里。接着,他腆着满脸胡茬,飘然自得地连连夸奖;“开心,开心,这位秋影姐儿特别讨人喜欢。她侍奉人真是温柔体贴,柔情万般,简直百里挑一,没有人能比她更好喽。”
此时,秋影已经失去了方才的耐性,脸上的柔情一扫而光。她目光睥睨,立即把客人推到一边,脸上露出一丝讨厌的表情说;“哎哟,兰爷,您今天有要务在身,就别再磨蹭拖延时间了,可不能耽误去到聚宝斋承兑货银的事情唉。”
老鸨子亦是眼脸一扬,话语明确,直接谈入正题;“是啊,兰爷今天有要事在身,您得赶紧收拾携带的物品,检查一下承兑货银的所需证件,也好早一点去到聚宝斋承办业务呀。”
随即,兰得财便从身上掏出那张货款凭据,查看之后重新揣入了怀内。想到今天就能兑出货银,他咧开嘴巴,呲牙一笑,爽快地承诺道;“嘿嘿,今天——我就去到聚宝斋承兑货银。等我兑回来银子,就把这几天住在怡春楼的款待费用给你们还上。”
这个时候,老鸨子仍然不忘走走过场,客套地吹捧几句;“咳,我就知道兰爷出手大方,办事敞亮,是个讲究排场的人。”接着,她随手从侧兜里掏出一份帐单,递在对方面前、笑盈盈地撇着浪腔说;“这几日,兰爷在怡春楼的消费清单、我们已经为您核算好了。今天,您去聚宝斋兑出银子,我们是得如数地收回欠帐喽。”
兰得财识字不多,对于金钱数字却十分熟悉。他接过帐单大概一看,脸上立刻露出了惊愕神色?并且,眼珠子瞪得老大,质疑地回问;“唉,我就在怡春楼住了三天。你们这份帐单上,写的是消费多少吊铜钱呀?”
“咳,兰爷,像我们这种高档的窑楼,消费的金额可是不能用铜板计算、而是要用银两计算唉。”看到客人脸色不悦,老鸨子声音响亮,振振有词,惟恐对方抢了理去。继而,她撇了撇嘴角,抿一抿红唇,故意学着东北话腔说;“兰爷,您住在这儿,我们为您提供的服务可是最高级别,吃喝玩乐都是最高品位,享受的待遇也是最高档次。三天时间,您在我们这里的全部消遣吃喝费用、总共合计为一百八十两银子。您的这点消费金额,比起平日来到我们这里的那些大方主儿,可以说是数额较少、费用根本不算高唉。”
听到消费数额之后,兰得财顿时目瞪口呆,吓了一跳?当时,他翻瞪翻瞪眼珠,粗略地计算一下账目,感到对方是在唬弄自己?他则眉毛一竖,大声回驳;“什么?什么?我在这儿仅仅住了三天,就能花掉一百八十两银子?你的这份帐单是不是给我算错了?”
“唉,兰爷,您这是怎么说话呢?这几日,您在这里的一切花销费用,可是一笔一笔,详详细细地记录在帐呀。”这个时候,老鸨子的脸上挤出一丝奸笑,并且毫不含糊地指着帐单数据,软里藏硬地强调说;“您倒是好好瞧瞧;这帐单上头,每一项费用都标明的清清楚楚,这可是一笔不多、也是一笔不能少呀。再者说,我们怡春楼每天接待的客人不计其数,账单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丝毫差错,哪里就会给您一个人算错帐呢?”话到此处,她朝秋影个使了个眼色,暗示地努一努红唇说;“不信,您就让秋影姐儿帮助检查核对一下,仔细地瞧瞧看看、这上面到底有没有一笔错帐?”
兰得财心里有数,一点不傻,知道对方是在存心讹钱?他立刻火冒三丈,扯开嗓门大声争辩;“哼,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在我们岫岩的怡春楼,一天最高花费才几十吊铜钱,三天顶多也就消费几百吊钱。我在这儿——仅仅住了三天时间,你们就想从我的身上勒索数百两银子,这不是纯粹在敲诈讹人吗?”
“唉哟,兰爷,就你们那个边角旮旯的地方,也能有个怡春楼呀?”这时,秋影站在一旁,早已不耐其烦,脸上露出愠色,目光鄙夷地帮腔讽刺;“哼,就凭兰爷这样有钱的大腕,还真好意思把你们那个不起眼的地方说出口来?请您打听打听,哪里的姐儿能比得上京城怡春楼的姐儿,哪个地方的消遣费用能跟京城怡春楼来比量价钱?兰爷来到京城,要去聚宝斋珠宝商铺承兑大笔的货银,怎么能够这么掉架、就连这百十来两的银子都交还不起呀?”
老鸨子面孔绷得很紧,更是凶狠歹毒,阴阳怪气地贬斥挖苦;“啧啧啧,我们这怡春楼里,从来就没有遇见过您这样土鳖小气的财东大佬?这几天,秋影姐儿对您体贴入微,情意绵绵,您却连在此消费的一点银子都想赖帐,真是大老爷们不知害臊唉。”
兰得财一时争辩不过,涨出了满脸血色,瞪起两只眼珠叫喊;“我不是赖帐,也不是不想给钱?可是,我不能让你们白白讹去近二百两的银子?”
老鸨子翻起脸来,要比脱裤子还快。特别是对待外地生人,欠帐就势必破脸相争、往往一律概不客气?当时,她面色一沉,从嗓眼里喷出一声冷笑说;“咳,你欠账不还,反是倒打一耙,还说是我们讹诈你啦?怎么,你在我们这里消遣享受够了,难道还想白吃白喝,赖帐不给银子、扑搂扑搂就调腚走人呀?”
兰得财生性蛮横,那里吃过这等眼前之亏。他气得脚一跺地,额头青筋突起,露出了满脸凶相说;“我不是赖帐,是你们存心想要讹我银子?”
看到对方不服?老鸨子脸色瞬然一变,转头就向门外喊了一嗓“棍子”。
随即,门外有人答应一声。接着,房门被猛然推开,两位身材彪悍的打手走了进来。
这个时候,老鸨子便向二人使个眼色,讥诮地指使道;“棍子,这位客人——在怡春楼里吃喝玩乐,住宿消费了整整三天,欠下我们一百八十两银子,却是想要诋毁赖帐、不愿意偿还银子。你们两个现在就替我问问;今天,他去到聚宝斋商铺兑出货银,能不能够按照帐单、把欠下的银子给我们如数还上?”
棍子会意,二话不说。随即,其中一位走近跟前,扬起右臂,照准兰得财的脸面,就是左右开弓、狠狠地削了几掌。
兰得财挨了耳光,顿时眼冒火星,头脑昏涨,鲜血顺着鼻孔——就流淌下来。
接着,另一名棍子气势汹汹,也要上前施以暴力。当时,兰得财已经两眼发怵,自知不是对手,心里有些胆虚。未等对方出手,他就脖颈一缩,两手立即抱住脑袋、赶紧地连声服软;“我欠债还钱,没想赖帐,你们干么要动手打人呀?等我到聚宝斋兑出货银,回头就一文不少,一定按照帐单数额、给你们还上银子?”
“好,只要兰爷能够认帐就行。”老鸨子目光狡黠,顺手就将帐单摆在对方面前,面色鄙视地教训;“欠帐还钱,理所当然。现在,您必须在这份账单上给我签字划押、按上手印。就是走遍天下,你也休想狡辩抵赖?”
兰得财生性蛮霸,却是欺软怕硬。这个时候,他内心不服,却是装出一副老实顺从的样子,低垂着脸儿、支支吾吾地搪塞说;“咳,你们干么非得让我签字,需要按什么手印呢。今天,我去到聚宝斋兑出货银,回头就把欠账给怡春楼送还过来、这还能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老鸨子笑里藏刀,语气尖刻地回答;“嘿,那可不行,您就别想敷衍了事。如果兰爷现在不给签字划押,倘若私自半道跑了,我的这张欠据、岂不是要成为一张废纸?”
这时,兰得财眼珠旋即一转,目光迅速朝房门和窗口瞥去,试图想要摆脱纠缠、逃离出去。
然而,老鸨子狡狯老道,阴谋伎俩更胜一筹。她看透了对方心思,对其早有提防,立即朝棍子挤个眼色,示意地扬手一挥。接着,两名棍子一齐上阵,立刻就把兰得财的胳膊牢牢按住,并且将其就范,强迫在欠据单上摁下了手印。
接着,老鸨子拿起欠据,交与一名棍子手中、命令吩咐说;“你们俩个,现在就陪兰爷——去到聚宝斋一趟。等他兑出货银,就立即按照帐单数目,把所欠的银两一文不少地取回来。”此时,她派兵布阵,处理事情滴水不漏,并且着重阐明;“路上,你们要对这位兰爷严加看管,可别让他临阵逃脱、半道跑了。”
两个棍子唯命是从,精神倍增,立即点头答应。
(2)
在两名棍子的严厉监督之下,兰得财乖乖地跟着来到聚宝斋商铺门前。
三个人进了店门。兰得财走到一位中年店员跟前,开口询问;“哎,这位伙计,今天,我是来找赫老板承兑货银的。我在京城已经足足等了三天,你们店铺的赫老板应该回来了吧?”
“哦,请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通报老板一声。”中年店员看见来客,与之曾有一面之识。因此,不必多问,他转身就走进侧门、迈入了内间客厅。
不一会儿,中年店员与赫老板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来到客人跟前,店员为之介绍说;“赫老板,这位就是上次来到店里,要求找您承兑货款的东北客人。”
面对来客,赫老板猛眼打量了一下。然后,郑重地询问;“您的尊姓大名是?”
因为有棍子在一旁监视。兰得财心气不顺,神经有些紧张,再加上没有办事经验,一时前言不搭后语;“哦,您就是赫老板啊。我是岫岩玉器商人郑先瑞的嫡亲大舅哥,我妹夫前些时候,给你们京城聚宝斋送来一批货物吧?现在,郑先瑞就是派我前来京城承兑这笔货银的。”
看到此人面色紧张,话语答非所问?赫宝珠办事严谨,立即追问一句;“噢,请问您的尊姓大名是……?”
“啊,我姓兰,叫兰得财。”兰得财着急办事,顾不上客套?随即,他从衣兜里掏出了那张货款签据,递在对方面前说;“赫老板,你看——这就是你和郑先瑞签约的货款凭据。”
赫老板接过票据,大致过目一阅。接着,他隐隐地皱着眉头,不紧不慢地试探;“噢,您出示的这张货据,确系是我与岫岩玉器商人郑先瑞共同签署的。可是,这批货物一直存在库房,根本没有销售出去。按照合同规定,兑现这批货银的日期还为时过早。”
兰得财求财心切,并且还有欠债,立刻急眼地抢话辩白;“哎,我说赫老板;这批货物——已经存放在聚宝斋很长时间了,你们怎么还没有把货物销售出去呀?现在,郑先瑞家里遇到急事,正等着用钱,特此派我前来京城、打算承兑这批货银呢。”
听来话不在行,办事一点不懂规矩。郑先瑞头脑精明,怎么会派出这种愚昧之人前来办理事情?赫老板察言观色,心生疑窦、顿时有了思想警惕?他面容严峻,淡然一笑,斟字酌句地回复;“商务往来之中,必须要讲究信誉,按章办事,遵守规则。我与郑老板签署的这份合约,贵方并没有规定货品的销售日期,也没有限制销售的时间期限。就是郑先瑞遇到急事,需要提前预支这笔货款,也必须要由货主本人亲自前来商议;才能以此双方达成协议,商讨承兑的具体事宜和履行细则。如果不是郑老板本人承兑货款,承办人必须要携带当事人的亲笔签字,或是持有货主的委托证件,我们才能予以考虑是否能够承兑的问题?”
兰得财根本没有货主本人的亲笔签字,更没有当事人的委托证件。听见对方拒绝承兑货银,他火气十足,竖瞪起眼珠,亮开嗓门大声嚷嚷;“干么非得要求货主本人亲自前来承兑这笔货款?郑先瑞是我的嫡亲妹夫,我就是郑先瑞的大舅哥。我和货主是至里内亲,根本就不是外人?我来京城——就是为了给妹夫承兑货款的,也是为自己的家庭办理事务!你们理所应当,就应当给我承兑货款,这能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赫宝珠经商多年,从来就没有遇见如此不懂商规之人。来者神色慌张,文不对词,并且心里胆虚、好像怀有贼意?他初步探出一些虚实,立刻字正腔圆,态度明确地回决;“我与货主郑先瑞有言在先,货物没有销售出去,不能提前兑取货银。无论谁来承兑这笔货款,都不能一意孤行,随便改变商往规矩,从而破坏商界信誉。”
“现在,郑先瑞家里遇到急事,想要提前支取这笔货银,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怎么就是改变规矩和破坏商业信誉呢?”此时,看到对方面色郑重,口气坚定,意见似乎不容更改?兰得财手上拿着货款票据,立刻恼羞成怒,强词争辨;“这张货单,是你赫老板与我妹夫郑先瑞亲笔签字画押、立下的货款证据。现在,郑先瑞要求按照上面的数额预付货款,你们就应当积极配合,给我立即承兑货银,这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前来承兑货银,带着你们双方亲笔签署的这份货款凭据,难道还能从大老远跑来京城讹诈你吗?”
此时,赫宝珠慧眼酌见,正是怀疑其中有诈?他目光冷峻地盯着对方,声色严厉,话锋顿转地激将说;“兰得财,我与郑先瑞签定的这份合约、没有人持怀疑态度。可是,您没有承办人的亲笔委托字据,没有当事人的证物证件,也没有相关人员能够做出佐证。所以,郑先瑞在此寄存的这批货物就是销售出去,到了兑现日期,您的这份真凭货据也是等于一张废纸,我们将拒绝受理,不能给予承兑货款。”
兰得财一招不灵,顿时神色茫然,乱了方寸?禁不住吐露出实情,改口辩白;“现在,郑先瑞得了急病,已经突然去世,他还没有来得及给家人留下委托证书呢?所以,我就只能带上这份签约合同,前来京城聚宝斋、找你赫老板承兑这笔货银了。”话到此处,他已经迫不急待,失去了耐性,随即眼珠一翻,强词夺理地破嗓争论;“这笔货款合同,是你赫老板与郑先瑞亲笔签约,亲自立下的凭证。你们聚宝斋若是不给承兑这笔货银,难道还想单方毁约,抵赖货款,欲以私自吞下这笔货银不成?”
看到其人心术不正,说话漏洞百出,而且前言不搭后语,赫老板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听说郑先瑞突然离世,他眉头紧锁,目光痴痴地怔愣半天,心底里感到十分震惊?接着,他脸上露出一抹沉寂和忧伤的表情,静默地哀悼了一会儿之后,才清了清嗓音,语气悲壮地声明说;“对于郑先瑞老板的突然逝世,我们内心深表哀痛。当事人即使不在,我们也是有章可循,必须遵守合同办事;第一,您要承兑的这笔货款,没有销售出去,也没有具体的预定期限。第二,您没有出示当事人的亲笔委托证据,没有当事人的确凿证件,也没有相关人员做出佐证。因此,您的兑款手续不全,就是货款到了兑现日期,我们也不能为您兑现这笔货银的。请您不要在此浪费时间,无故纠缠,还是自尊自便吧。”话到此处,赫老板感觉大致探出了虚实,已经没有心思与之交谈,并且毫不客气、转身走进了侧门客厅。
吃了闭门羹,兰得财急得血涌脑门,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他气急败坏,兽性发作,猛然脚一跺地,火冒三丈地撒泼浑骂起来;“你们他妈聚宝斋想干什么?有什么百年信誉?我明明持有当事人的真凭实据,你们却是不给兑现银子。这不明摆着是因为货主郑先瑞死了,想要抵帐耍赖、私自独吞货银吗?不行,我就拿着这份货单签据,把你赫老板告到官府衙门,咱们立即去对质公堂,看你赫老板还想抵赖不成?”
堂堂的京城商家,岂能容得这类无赖在此撒野?赫老板回到里间,立刻派出保安来到前台,遂将兰得财连拖带拽,远远地轰出了大门开外。
(3)
兰得财没有讨兑出货银,两名棍子回到怡春楼向老鸨子做了汇报。
到手的银子打了水漂,老鸨子岂能善甘罢休?她唆使两名棍子,把兰得财狠狠地鞭笞毒打一顿,并且强行搜身,将其身上的货款票据、以及随身的携带物品全部地扣留下来。然后,老鸨子带着欠账清单和画押凭据,来到京城的吏部衙门,以蒙骗妇女,欺诈钱财等罪名,将兰得财状告到了官府衙门。
平日,吏部官员就与怡春楼私下里素有往来。接到指控,官府立即派出人马,去到现场缉拿罪犯。
这个时候,兰得财已经被打的鼻青眼肿,身上被搜刮的一干二净。他垂头丧气,屁滚尿流地瘫坐在聚宝斋门前的道路旁边,围观的群众都在观看热闹。
在两名棍子的引领之下,一行衙役队伍、迅速地来到指定地点。当时,指定了嫌犯,几个衙役冲上前去,立即将兰得财反背擒拿、五花大绑。然后,将罪犯押送进官府衙门、投入了重犯死囚大牢。
当赫老板了解情况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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