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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地主婆(穿越去做地主婆)-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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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哥只要有人作伴便高兴起来,拿了个果子跑出去玩了。
“早烧好了水,你去洗洗,做了你爱吃的饺子。”林赛玉从柜子里拿出干净衣裳,推苏锦南道,被他攥住手,拉在身前吻了两下,捶道,“腻乎乎的,快去洗了。”
“你上午又去地里了吧?”苏锦南含笑道,顺手帮她抿了垂下的头发。
他们两口子如今的生活很有规律,因要伺候种出来的棉花,每日林赛玉天不亮就起床赶着车到二里地之外的十方村地里,如果带着全哥去了,就留下来吃饭,过了午才回来,不带全哥的话,午前就回来,跟他们父子一起吃,下午便留在宅院里,和全哥一起跟苏锦南学写字,而苏锦南每日或在家看孩子看书,或出门到城里看各处送来的信件,一个月回江宁一次,呆上四五天就赶回来,倒也忙忙碌碌充实的很。
听他说身上有味,林赛玉有些心虚,因为回来累了没洗澡,忙耸着鼻子在身上闻,说道:“我去看了棉花,又死了好些。”
苏锦南知道自己这个小妻子有些不爱讲究,便刮着她的圆鼻头,拉她一起去洗,玉梅正走到门外听见了,忙又转身出了院门,打发小丫头去烧一壶蜜煎梅汤,自己就坐在院门外的大树下,描一双小孩子的鞋,夏日的热风大院子里卷了过来,偶尔带来低低的喘息声呻吟声,让低着头描鞋的玉梅闷红了脸。
看着玉梅放下梅汤低着头出去了,林赛玉一面擦着未干的长发,一面端了碗递到在炕上坐着只穿着短襦的苏锦南。
“娘可说过来?”林赛玉探过头去看,长长湿湿的头发扫在苏锦南脸上,让他痒痒的只想打喷嚏,伸手拿过手巾,帮她擦拭。
“嫌热,不愿出门,说等秋凉,过来吃枣。”苏锦南笑道,撩开妇人的长发,见她穿着柔白衫,露出内里红绡抹胸儿,想起方才的欢娱不由俯首在她肩上一吻,让这妇人受了一惊,不容她躲开在怀里抱紧,低笑道,“……这常下地的腰果然好有力气……”
说的林赛玉羞红了脸,挣着要起身,却被按倒,一双大手穿过衣裳紧紧握住了那鼓鼓的胸脯。
“……花儿,花儿,我一刻也舍不得离开你……”粗重的喘息在脖颈间响起,负载两人重压的酥胸此时紧紧贴在他的大手中,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刺激。
原本已经带着几分疲倦的林赛玉被这突然粗重的动作撩的浑身火热,那从未有过的大力揉捏,让她全身绷紧,从口中说出拒绝的话,也变得格外娇柔,反而刺激身上人更大力的动作,那双几乎要揉烂自己的手骤然离开,攥住她的腰,猛然提起,伴着她一声低呼,私处瞬间涨满。
这一次没有以往的温柔怜惜,没有以往的徐徐渐进,所有的动作如同狂风骤雨,不容拒绝的闯进她的身体,床上因摆了炕桌而显得十分狭小拥挤,很快被纠缠的两人挤到一边,撞着床板,摇动着幔帐,细碎的吱吱呀呀很快响成一片。
这一夜,是来到老儿村全哥第一次自己睡一间屋子,虽说有婆子跟着,但林赛玉仍不放心,半夜披衣起来查看两次,见全哥安睡无异,心里倒有一些失落。
“我还以为他离了我不行呢。”吹了灯,林赛玉复又在床上躺下,惊醒了苏锦南,将这妇人往怀里揽了揽,带着笑含糊不清道:“……这世上有谁离不开谁……”话说完待沉沉睡去,却觉得怀中妇人的身子一僵,半晌无声,那睡意便消了,转过身与这妇人面对着面。
“花儿,我想起一事,原本白日要告诉你,偏忘了。”苏锦南低声笑道,一面用手轻轻抚着她光滑的脸颊,“我这一趟回江宁,听到许多地方都在说什么麦田种稻,稻麦两熟……”
他的话没说完,林赛玉已经惊讶的道:“怎么,如今就有稻麦两熟?书上说,确切的应该是元朝后期才有的……”话未说完,忙掩住嘴。
幸好苏锦南以为她这又是什么农事用语,也不为怪,接着道:“听说,已经种成了。”余下不再言语,听那妇人静默片刻,似是喃喃道:“如今六月了,在这里竟也能见到上午一片黄,下午一片青的场面,实乃民之幸事,……可是他做的?”
虽然不提名字,但二人都知道自己说的是谁,苏锦南嗯了一声,听着妇人轻轻笑了一声,似乎是松了口气般道:“果真是长进了不少……”
苏锦南感觉自己也松了口气般,复又有些不安,下意识的攥紧了林赛玉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这妇人猛的坐起来,自言自语道:“秧欲雨,麦欲晴;一月晴,半月阴。宜晴宜雨不俱得,望岁未免劳此心,此事虽是大功德,但实在难成,稍有不慎,稻麦俱毁,就是现代,老师也说还常有种了麦,亏了稻的事发生……”
“花儿,”苏锦南后悔自己说了这事,伸手拉着妇人躺下,安慰道,“只在江山种了一块,听说众人均喜,但他报了朝廷,并未建议各地所用,如今只有江山在如此种,就算是不成,影响也不大。”
林赛玉这才松了口气,躺在苏锦南怀中,感觉他轻抚自己以示安慰,不由带着一些歉意道:“锦哥,我不是,我不是对他……你知道,这农事说易也易,说难甚难,不能为人所掌控,干系重大……我不是对他……”翻来倒去竟不知自己想说什么,正惶恐间,被苏锦南握住了手。
“我知道,我知道,花儿,你安心。”
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脸,但那声音的确让人安心,林赛玉不由靠紧他的胸膛,搂着他的腰,甜甜的睡去。
第141章 没由头曹大姐被夺特许
六月末的时候,雷雨天气多了起来,这一日一大早就阴着天,看着玉梅收拾了出去,林赛玉换上蓝布衫,挽了头就出了门,还没上车就见金蛋拉着全哥蹑手蹑脚的从院子里往外溜,便顿脚喊道:“敢逃课,饿你们三天!”吓得二人忙又溜了进去,再看那教书先生已经骑着驴慢慢过来了。
“二子顽劣,有劳先生费心。”林赛玉迎过去施礼道。
穿着长衫的先生捻着胡须笑呵呵道:“大娘子劳作去,最近雨水颇丰,今年收成必定好吧。”
林赛玉点头笑道:“今年的天着实不错,老天爷赏脸了。”一行说,看着那先生进去了,又嘱咐小厮们好生伺候才去。
地里的麦子已经收完了,播种的大豆已经绿绿的长起来,一派生机盎然,只衬得她那三分地的棉花格外单薄。
此时棉花果真不好种,多死种,虽然严格遵循了精拣核,早下种,深根短干,稀科肥壅的训条,但因为营养体做不好,以及没有地膜可覆,只弄了些干草,结果一场倒春寒让一半多没发芽,余下的一半在林赛玉手忙脚乱的贯彻晴不烧苗,雨不淋苗政策后,顽强的成活下来。
“本来长的就不多,你还薅了这多去,也不知道你浪费这好好的地有何用!”到园子里摘菜的卢氏站在一旁,捡着地头上拔下来的植株,啧啧叹气道,“都长得好好的,剩下这些,糟蹋了这地,你剩这几棵独苗苗,难不成会长金子?”
林赛玉正细心的中耕松土,一面不断的将草扔到地头上,也不理会她,听卢氏继续唠叨道:“一天到晚的锄,哪有那多草?有哪闲工夫,不如多种几块豆子。”
说这话,雷声滚滚,天顿时黑的锅底一般。
“娘,快带三姐儿回去,仔细打雷,别走树下。”林赛玉扶着头说道,一面指着正蹲在地里专注的研究小虫子的曹三姐。
卢氏几步过去将快满三周的曹三姐捞起来,扯着锄头就跑,喊道:“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
林赛玉看看天,见风已经起来了,吹的不壮实的棉株摇晃起来,忙用手拢着,道:“我在大棚里避避便可,你快去吧。”说这话见卢氏已经跑远了,伴着一声震雷,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菩萨保佑,现蕾期了,就要开花了,莫要下雹子!”林赛玉站在大棚里,靠在门边合十低声嘟囔。
“大娘子,你种的那个结果子能吃么?”同样避雨的佃户们在后问道。
他们早就好奇了,眼看大娘子供养菩萨一般的打理那不过十几株的植物,都猜一定很值钱。
“说不定结的是神仙果子呢。”有人说道,一面指着林赛玉的果园,“咱们家院子里长了多少年的枣,也没大娘子才种的枣结的多,大娘子种的东西一定都是神仙给的。”
林赛玉听见了哈哈笑了,回身道:“不能吃,结了也没用,我只是种来看看。”
“原来是做玩意,不当吃不当用啊?”众人听见了都是一脸惊讶,随即又一脸了然,“大娘子家如今有钱,玩什么也使得。”
说的林赛玉只是笑,再一次透过门缝去看自己的棉花,暗自道别说一年,只怕两年三年也培育不好,就算培育好了,也实现不了最大的价值,因为黄道婆还没出现,纺织技术跟不上,就如同有米无巧妇,也是吃不到好饭的。
不过也的确如他们所说,如今她不用为生计发愁,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她爱做的事了,这才是她生活的最大乐趣,种地有时候也很烧钱的,想到这里自然想到自己的靠山苏锦南,林赛玉不由吐吐舌头,又甜丝丝的一笑。
过了大暑,眼看就要立秋了,林赛玉的棉花终于到了花盛期,引来不少村民的围观,包括那些来采买蔬菜的人,都要站在一边指点一番。
“颇有牡丹之风。”有人说道。
“非也,有寒梅之妙。”也有人说道。
“大娘子,这花卖不?”更有人说道。
站在田间的林赛玉只是抿着嘴笑,一面在众人的惊叹中打掐了那被誉为名品的花,随手递给跟在身后的村童们,看着他们举着笑闹而去,又不断的折下茂盛的枝叶,随手扔到地头。
“谢天谢地,如今还没有棉蚜虫!”林赛玉抬起头,揉着酸酸的腰,如今老了么?不过打掐了半日,就腰酸背痛的。
“你如何忙得过来?忙完这里又去果园。”苏锦南伸手扶过她,替她捏着肩膀,一面将遮阳的帏帽正了正,“我说你告诉我,我来替你做,偏你不信我。”
林赛玉笑了笑,见四周的人都避嫌的别过头不去看他们,也不好意思当众这么亲密,伸手推开他,看看天色道:“今日就在我娘家里吃吧,难得全哥跟金蛋歇息一天,让他们多玩一时。”
到了曹三郎家,卢氏正跟姥娘在院子里的葫芦架子下坐着,大声的跟老娘做单方面的交流,姥娘一味流着口水傻傻笑着,小方桌上放着果馅饼,还有一壶酒,曹三姐趴在小桌子上,正好奇的那手指沾酒吃。
“娘,你也不看着!”林赛玉几步过去抱起曹三姐,将她的手指擦了,被打扰的曹三姐含糊不清的表达不满。
卢氏毫不在意的瞪了她一眼,又对苏锦南堆起笑道:“女婿,难得你来一趟,快些坐了,我去给你们做饭,他爹正好打了酒,你们吃上几杯。”
苏锦南施礼谢过才坐下了,林赛玉抱着曹三姐,看苏锦南就坐在流口水的姥娘身旁,忍不住推推他道:“外边热,去屋子里坐。”
苏锦南只是一笑,将她拉着也坐了,拿着果馅饼逗曹三姐,林赛玉见他不嫌脏,心里热乎乎的,忍不住在他手上捏了捏。
“过几日我去京城,顺道回去接了娘来,娘子在家受累了……”苏锦南回握着她的手,含笑道,话没说完,就见全哥金蛋一起跑了进来,齐声嚷道:“官府来人了,官府来人,让咱们家去人呢。”
如今的成安县令姓胡,虽然跟朱文清一样,是京官外放而来的,但却没有朱文清那样的好气量,因职场不满意,面上总带着一种阴郁之色。
看着苏锦南与林赛玉在堂中坐定,胡大人不带几分热情的让了让茶,看他们夫妻俩不动,也不在意,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客气话,便道:“此事原本说不得,但因涉及民意,本官不得不得罪大娘子了。”
林赛玉自听到官府传唤就眼皮跳,再看这大人的脸色,心里就更不好,这个大人似乎很不喜欢他们。
“大人有事但说无妨。”苏锦南慢慢道,一面抬手吃了杯茶,微微皱了眉,放下了。
胡大人见他皱眉,知道看不上自己的茶,心里便哼了一声,一进门见眼前的妇人虽然穿着干净整齐,却衣饰简单,哪里有半点财主的样,而此时苏锦南抬手吃茶,露出袖口,以及手上一戒指,让胡大人心里一跳,他认得,那是进贡的好云锦,而那戒指通体透白,显然也是极品,不由咽了口水。
“大娘子种着大棚菜已有三年了吧?朝廷每县只分一个特许,如今眼看入秋,蔬菜供应紧张,听说大娘子不仅没有扩种,反而又腾出几分地做他用,可有此事?”胡大人慢慢说道,一面带着几分不满扫视二人。
“确实如此。”林赛玉低头道,觉得那胡大人的目光从自己身一扫而过,便用那不悦耳的声音数落了起来,让林赛玉有些惶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原来自己算是行政不作为了?往大了说,就是抗旨不尊?
“大人,来年的特许要交多少钱?”苏锦南忽然打断他的话。
胡大人面上显出一丝嘲笑,捻须道:“我知道大官人家财万贯,多少钱也拿得起,买些地哄妻高兴嘛,也是一件趣事。”
这话让林赛玉与苏锦南都有些恼意,还没说话,就见那胡大人站起身来,脸色一收,冷声道:“大娘子不过是当作嬉戏而已,如此,这大棚就交予他人所做,也好惠济民生。”
出了县衙,林赛玉依旧有些闷闷的,苏锦南握着她的手以示安慰,道:“他不过是想多要些钱罢了,给他便是,无需上愁。”
林赛玉摇摇头,苦笑一下道:“我本就不想要这特许,如此正好给了他人罢了,我也顾不过来,种了这几年,底墒也没了,换种也好。”停了一刻,看向苏锦南,有些委屈的道,“锦哥,我是不是没给他送礼,所以不讨喜了?”说着低下头,“我原本就是个蠢的,除了种地什么都不会,怪不得他们不喜欢我,我不会说好话,不会应酬,又没眼色……”
话没说完,就被苏锦南打断,含笑在她唇上一点,道:“但我家娘子好运气遇到我,就足够了!”看林赛玉塌着嘴呸了声道:“什么好运气!”便展颜笑了,叹了口气道,“是,也真是好运气,好歹还曾学过这个,要不然,像我这样的蠢人,只怕早已经活不下来了……”
苏锦南见她笑了,面上也开了,便在怀中一揽,道:“娘子,你这样就好,很好,没人比你好,你也不需要让所有人都认为你好,咱们这样过的不是很好?”
林赛玉被他这一串好说的迷糊,咧着嘴笑了,那一丝失落就丢开了,也不怕在街上,将苏锦南抱了抱,倚在胸前低声道:“恩,这样过很好,比什么都好。”
而此时的京城里,一场大雨浇灭了如火般炙热,雨后凉爽,闷在家里的人便走了出来,此时节鲜果上市,刚过了灌口二郎生日,街上的欢庆气氛还没散去,尤其是在大相国寺前,更是商贾云集,游人如织。
一路向北,沿相国寺东墙走一段,人便少了,散落着几处私宅院子,绿玉抱着手,低着头急匆匆的穿过巷子,来到一处小门前停下,踌躇了半日,咬着牙推门进去了。
咯吱的门声一响,就听屋内宋玉楼带着喜意道:“大官人,可是你来了?”说着话人已经走了出来,一手正忙忙的挽起头发,却看到只有绿玉怯生生站在哪里,脸上即可下了霜一般,抓起一旁的门栓就砸过来,吓得绿玉也不敢躲,缩着头就跪下了。
“小蹄子,又脱滑了不是?让你传个话,几日了也传不到?到街上玩了是不是?”宋玉楼白着脸,几步走过来,在绿玉的脸上狠狠掐了,掐的那丫头直哭,连声道:“我不敢……我一走近公主府……他们就打我……我守了几日,也没见……”
宋玉楼连踢了她几下,觉得心跳的厉害,忙喘着气停了,扶着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精心描过的眼里便滚下泪来,绿玉见了忙爬起来,扶着她坐下,一行道:“夫人别急……我明日再去……我也问了胡大姐,必能叫大官人知道……”
宋玉楼用袖子擦了泪,瞪着眼啐了她一口,骂道:“告诉她作甚么!让那娼妇白看了笑话!”一面点着她的头道,“你再去,你再去,见不到他,就见公主去!我管它什么人,想丢了我宋玉楼也没那么容易!”
绿玉吓得后退几步,走到门边,又回头欲言又止:“夫人,老爷早几日就回来了……”
宋玉楼啐了一口道:“提那穷鬼做什么!老不死的整日来门前哭,害得我不安生,好容易不来,你又提他们!”
绿玉急急道:“不是,夫人,我听说老爷做了件大功德,又得了封赏,我那日从门前过,见来了乌压压的好些人,都是来道贺的……”
宋玉楼听了一脸惊讶,睁着眼半晌没说话,手慢慢在腹部拍着,忽地扬起一脸笑意,招手叫绿玉,道:“如此,你寻个事,到家去,告诉老爷我在这里养胎,叫他来接,咱们好收拾回家去。”
第142章 睁眼看从此刘郎不相识
元丰初年的七月,京城里已过了暴雨时节,日头又热辣辣的晒在了人的身上,这一个月是皇帝这一年来最舒心的日子,坐在景福殿中,听着那个年轻官员的汇报,神情是难得的安祥。
“……不仅增收,且麦者可肥田,大麦青青之时,耕杀田中,蒸罨土性,秋收稻谷,必加倍……”刘小虎沉声说道。
自从江山报来收麦之后,稻已翠绿,土地得到如此大的利用,不仅皇帝高兴,就连那些平常与刘小虎关系不好的官员们也都真心的表达了欣喜。粮食,永远是百姓乃至国家的大事。
如今的刘小虎已经满二十二岁了,自年后,朝中很多人都没有见到过他,半年后的这一天,这个年轻人穿着官衣,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大殿,他的身材依旧消瘦,那脸上却带着与以往不同的神情,似乎在一贯的谦恭中还透出一丝威严,这孩子黑了,原本透亮的眼变得幽深起来。
“陛下,天佑我朝。”朝中突然有人站出来跪倒在地,似乎是喜极而泣,伴着他这句话,不管是不是感到太肉麻,众人都同时躬身说出这句话。
“刘卿大功。”皇帝也带着激动,站起来说道。
“陛下爱民,上天佑之,今年风调雨顺,稻麦二熟才初成,臣不敢居功。”刘小虎躬身说道。
一旁的邓绾有些诧异的看了这孩子一眼,似乎这句话本来该自己说吧?眼看如此,不敢再耽搁,忙跟着说了一番赞誉的话。
如今的朝中,老臣们大多已经不在了,排在东边的中书省大臣,只剩下宰相宰相王珪,吴充因相州案辞相不上朝了,取代他的位置的是参知政事蔡确。
其实那个位置是邓绾最想要的,这一趟他绝不能再充当叨陪末座,靠着事先从刘小虎那里问来的农业知识,大肆宣扬一番,一时间满朝欢喜,更有老臣涕泪四流。
“刘卿,既然如此,为何不着两浙路黔南路全部推行?”皇帝按下心中的喜悦问道,看着面前的刘小虎微微一笑,躬身道:“尚不可,稍有不慎,稻麦俱毁,臣请再试种两年。”
皇帝虽然有些失望,但一想到不过两年之后,粮食产量将会俱增,也就不再计较,还没说话,邓绾出列道:“刘大人深思慎行,此事必可行。”皇帝便点点头,顺带给了邓绾一个赞许的眼神。
“自熙宁六年到如今,多县累经灾伤,又役钱稍重,特赐蠲免,众卿以为如何?”皇帝心情大好,一面说道目光掠过众臣。
“陛下仁心广布,恩沐遍洒,真乃庶民之福。”刘小虎第一时间躬身说道,他这话一出口,满朝大臣不甘落后的抑笏躬身跟着称颂,皇帝受了这一番恭维,心情更为大好,一时间朝堂上人人带笑,氛围也变得轻松起来。
刘小虎自然恢复了原位,不仅如此,反而兼领枢密都承旨,一下子升了一级,不待出了宫门,道贺的人就把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因知道了消息,刘氏又喜又忧,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吃粥的刘小虎道:“如今道贺的人挤了满门,咱们少不得请一场,家里的又没地方,不如请人来将花园子收拾起来吧。”
今日在家歇息,刘小虎只穿了青绡直缀,凉鞋净袜,听了刘氏的话便道:“娘别费心,我自在酒楼里请他们罢了,左右不过是花他们的钱,何必来家扰的娘不安心。”
刘氏皱眉道:“毕竟是个心意……”
话没说完,就听刘小虎哧的一笑,一面搅着热热的粥,一面悠悠道:“心意?这里面哪有半分心意……”
刘氏便不说话了,知道他想起前一段所受的冷遇,这些人情冷暖他们母子也都尝过了,刘小虎吃了粥,小丫头收拾下去了,看外边阴着天,便要扶刘氏去院子里坐坐。
“你也别为我忙,二郎。”刘氏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道,“她再有不是,如今也有了孩儿,晾一晾也就罢了,也该去接她回来了。”
刘小虎便是一笑,站起身来道:“娘可是糊涂了,正月里咱们就休了她去,是她赖在家里不走罢了,何来的孩儿?”
说的刘氏一愣,看着刘小虎怔怔道:“你那时果真当真了?就不曾再……”看刘小虎含笑点头,只觉得胸口一闷,喊了句“好淫妇……”一口气没上来栽了过去,刘小虎再想不到吓她成这样,喊着丫头叫大夫,自己下死劲的掐了一回人中,灌了几口水才缓过来。
刘氏睁眼看见刘小虎在眼前,扬手几个耳光打了下去,慌得小丫头们要去拦,被刘小虎轰了出去,也不躲脸上两下便起了掌印。
“你瞎了眼,黑了心,引了这般没廉耻进门,瓶儿罐儿有耳朵,只怕外边都传遍了,背地将咱们刘家排说的碜死了!早知今日,我当初就该一头撞死,跟你爹去了,一辈子要强,老了老了丢了名声!”刘氏放声大哭,又抽回手在自己脸上打,哭道,“我瞎了眼,糟了心,没将你教出个人样,只道纵着你胡闹……”被刘小虎抱住手,跪倒在身前。
刘氏泪眼朦胧的看到他衣襟上补着的一块针脚粗大的梅花,不由记起那一年曹花粗手粗脚将火星子溅到刘小虎的衣裳上,被自己好一顿骂,那曹花只是笑,隔日便补了出来,还显摆的给她看,被自己又说了一通粗手笨脚。
“娘,但凡吃的用的粗些才好,太过于精细了,反而不像过日子。”那曹大姐不急不恼的笑着回她。
“过日子,如今的确不像过日子……”刘氏喃喃道,原本收了的泪水,立刻又泉涌出来,在刘小虎身上乱捶,哭道,“你还我媳妇,你把她还给我,都是你这个没良心的,今日活该遭了报应,你把她还给我……”
刘小虎也不躲,任刘氏打着,俯首在她的膝上,刘氏慢慢收了手低声哭着,感觉自己的膝上很快也湿了一片,心里真是百般滋味,却诉不出口,幽幽叹了口气,听刘小虎似乎喃喃道,“……我把她找回来……找回来……”。
“顽铁日久有光辉,假金何曾有颜色,二郎啊,咱们没这个时运,罢了吧。”刘氏苦苦一笑,拍了拍身前的儿子。
外边的阴天不知何时转晴了,跳出遮挡的骄阳火辣辣的撒下万道光辉,透过刘氏屋子里略微陈旧的窗棂,给他们母子二人披上斑驳的图案。
过了午,刘小虎在书房里写了一沓子请帖,吩咐榜哥送去,吃过小丫头送来的茶,问刘氏在做什么。
“老爷,奶奶吃了碗酸梅汤,困了,正睡着。”小丫头恭敬的说道。
刘小虎看看天,便道:“少睡一时,便喊起来,省的夜里睡不好。”一面又问这些日子刘氏在家吃的可好,日常做些什么,小丫头一一答了,刘小虎点头听了,正说着听外边热闹起来。
“去看看,别惊到老夫人。”刘小虎刚说道,就见另一丫头慌里慌张的跑进来,道:“老爷,夫人……不对,那个人要进来,张老爹关了门,她正在外骂呢。”
如今虽说进了七月,但歇午的人还是不少,此时整条巷子里除了蝉鸣安静的很,但刘家门前突然的哭骂声打破了这安静,众人纷纷从门里墙上探过头来看,见一个穿韶白段衫儿蓝段裙子的年轻妇人正倚着门哭,腰身粗壮,显然有了身子,一眼便认出是那刘家的宋氏。
因刘氏以及曹花当日为人和善,这些邻里也是日常走动的,但从这妇人来了,便说官民不相配,断了来往,让邻里们很是看不上眼,就有那安心给她添堵的邻居开门走出来看热闹。
听见那妇人哭道:“欺负我娘家没人,好苦也,婆婆嫌弃,如今有了身子的人,也将我打发出去,这才进门多少日子,你们家如今富贵了,心高遮了太阳,就要再寻高枝去,将我打发走,这世上可是没了道理!”就有邻居指着对路人道:“这妇人说的梦话,刘大官人自正月就休了她,那时正败落呢,这富贵也不过这两日,也不怕闪了舌头。”
正哭骂着,刘家的门咯吱开了,宋玉楼抬眼看刘小虎走了出来,顿时更是哭的梨花带雨花枝乱颤,说一声好狠心的二郎,抚着肚子就往地下溜。
“好姐姐,我正要去接你回来,家里忙乱,又怕扰了你安胎,你竟自己走回来了。”刘小虎含笑道,一面看小丫头,“快扶大娘子进来。”
一席话不仅让宋玉楼有些发呆,看热闹的听见了,也都愣了,看着那惶恐的丫头扶起那妇人,跟着刘小虎进了门,便都点头道:“到底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便有人呸了声,低声道:“大官人半年五个月不在家,哪里养出来的孩子……”
却说宋玉楼跟着刘小虎进了门,不由的心惊肉跳,总觉得哪里不妥一般,听得身后张四大力关上了门,心更是跳了两跳,怔怔瞧着走在前面的男人,模样身段一如以前,却觉得不认得一般,见也不往屋子里去,带到了后院的廊下,吩咐小丫头搬了藤椅放在紫薇架子下。
“你们下去。”刘小虎淡淡说道,看着俩丫头起身低头而去,站在自己身边的绿玉自进了门就浑身哆嗦不停,此时被刘小虎一眼看过来,哪里敢停留也不顾宋玉楼几步走了。
“宋大娘子,快些坐吧,你如今也有四个月的身子了,可不能在大日头下站着。”刘小虎含笑说道,自己轻轻撩衣,就在对面坐下了。
宋玉楼听他慢慢吐出这句话,尤其是在四个月身子那几个字上加重的语气,如被提到冷水盆内一般,再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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