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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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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说:“晚上我和退伍兵高一点没去食堂吃饭,后来肚子饿了,八点钟的进候,我带高一点翻院墙跑了出去,在外面小饭店吃了点饭,然后就回来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赵铁龙说:“为什么不跟连队报告,你作为代连长,你知道这样搞的后果吗?”
小黑说:“知道。”
“知道你还这样做?你还有点组织纪律没有?”
赵铁龙边说边忍不住用拳头擂了一下桌子。
小黑说:“我知道汇报了,营里不会批假,所以就……”
赵铁龙指着小黑,说了一声“你”,再也没说出别的话来。
万霸天扭头问高一点:“情况是这样的吗?”
高一点面对万霸天的质问,一反常态,身体有些发抖,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是……是……可是……”
赵铁龙的眼珠子快喷出火来,大声说:“到底是还不是?”
高一点望着在座的几位领导,最后犹疑不定地把目光停留在小黑身上。
此时,小黑正恶狠狠地望着他。
高一点慌乱躲开小黑的目光,“是我,是我……”
小黑突然打断高一点:“你吞吞吐吐干什么,怎么跟领导汇报你还不明白吗?”
高一点咬了咬牙,眼里突然滚出钢崩儿一样的泪珠子,对万霸天说:“是……就是连长说的那样。”
赵铁龙说:“憋了半天,就放了这么一个屁。”
万霸天站起身,恨铁不成钢一样指着小黑。“身为连队的代连长,知错犯错,既然是你带他出去的,你就承担全部责任,先关禁闭,等老兵走了后再处理。”
第一卷 第四十章
作者:村上铭树
小黑在被警卫连的纠察押走之前,站起来对万霸天说:“大队长,我还有句话想问。”
万霸天瞟了一下小黑,说:“你还有什么屁,赶快放。”
“大队长让我到二连,是不是想让我以后带这个连队?”
“以后的事党委会研究,现在让你去二连是代理连长。”
小黑昂了昂脖子,目光如炬。“我知道我是代理连长,说话不算数,但我想给大队建议,我希望能让高一点留队。”
“你开什么玩笑?”万霸天瞪着小黑,“你们营党委报大队党委已经批准的退伍报告,是你说改就改的,你他妈电视看多吧?这时候还要来个枪下留人?”
“报告大队长,我说的是建议,是作为现任二连代理连长的建议,二连现在为啥不行?是缺失血性,一个没血性的连队是不可能叫响的!二连现在缺的就是高一点这样的兵,他虽然没有特别突出的特长,身上还有很多毛病,但他有当兵人的血性,二连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种血性的种子,请大队长考虑我的意见。”
万霸天直直地瞪了小黑好半天,重重地拍了拍桌子。“‘野狼’大队从来就不缺你说的血性,没他,二连就完蛋了吗?二连没有血性,老子就重建一个有血性的二连。带走!”
小黑当晚就关进了大队禁闭室。
万霸天并没说高一点如何处理,考虑到高一点已经宣布退伍命令,因此,营里将高一点带回二连后,也没准备再责罚他,而是责令何大军,严加看管,直到第二天高一点上了火车为止。
高一点被带进一排宿舍,安排在何大军的上铺。
一般情况下,一间房里有四张床,排长的床都是靠窗户左边的第一张床,对面的下铺,是手下班长的位置。其余两个下铺,自然是老兵独享,而上铺,是新兵所呆的地方。
不管新兵还是老兵,都不爱睡排长和班长的上铺,你稍有动静,就会影响下铺,轻者挨两句训,重者让你滚下来,躺地下睡。
何大军让高一点睡他上铺,当然是有意安排。上面有什么动静,睡在下面的都能掌握。即使你想逃,睡在上铺也没下铺那么方便。
这都是兵当老了才有的经验,除了给高一点安排在上铺以外,何大军对面的下铺是一班长杨志刚,紧挨门口的床是程排和炊事班长老阮,这是一个比较强悍的组合。
高一点被带进房间后,一声不响地爬上床,衣服也不脱,仰面躺下,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有句话叫,不怕兵吵,不怕兵闹,就怕他干躺着不睡觉。这句话说的就是高一点这情况。啥情况?就是自己瞎琢磨。古时候那些古林高手练功时走火入魔,已经提供不少这方面的惨例。
何大军给对面的一班长杨志刚递了个眼色,杨志刚从抽屉里拿出扑克,对几人说:“大队开恩,今天晚上陪老兵玩,可以玩通宵,谁玩双升?”
除了高一点以外,几人纷纷响应,四人刚好凑成一局。
打着打着,话题就聊到了小黑身上。
杨志刚说:“连长这回祸惹大了,不知大队会怎么处理他?”
程排手里有一副好牌,一边码牌一边得意地说:“都关禁闭了,还怎么处理?咱‘野狼’大队关过禁闭的干部有几个?有吗?”
杨志刚说:“估计也就关几天,还能怎么处理,毕竟他是干部,是我区的著名典型。”
程排说:“正因为他是干部,是著名典型,这才严重了,你们想啊,和一连血拼报了严重警告处分,后边又当面冲撞辛副司令,这回……嘿,严重警告处分再往上,就该记大过降级降衔了,我估摸着,他在‘野狼’大队算混到头了……”
何大军敲了敲桌子,“玩牌就好好玩,你们跟娘们一样唠叨这些干什么?”
睡在上铺的高一点突然从床上掉了下来,呆呆地望着程排。
杨志刚说:“你咋啦,梦游了?”
高一点一拳锤在床上,热泪长流。
“是我害了连长……是我害了连长啊……”
几人一头雾水,接着听高一点讲起了事情经过。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小黑进到高一点的房间后,高一点的情绪明显稳定下来。两人有说有笑,无话不谈。最后,小黑还教了高一点那招后来才命名的“红烧猪蹄”,连开晚饭的号声都没听到。
过后,高一点说:“连长,我想请个假出去一下。”
小黑问:“去什么地方?”
高一点说:“当然是去外边,我还有点事没办完,明天走了,以后没机会再来了。”
小黑说:“你以为我有权利批你假吗?现在我和你一样,说穿了就是在软禁,等你走了,我才能自由,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以后我去给你办。”
高一点叹了一口气;“那算了。”
之后,高一点又显得烦躁不安,低着头,在屋里走来走去,每次走到门口,都回头看一眼小黑,然后叹口气,躺到床上,隔不了多久,又起来,往还折腾。
小黑说:“我说过了,如果你真有事,可以交给我。”
高一点却答非所问:“连里怎么偏偏派的是你来……”
高一点长叹一声,回到床上,用被子蒙过头,再没发出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高一点从被子里探出头,看见小黑也用被子蒙着脸,好像睡着了。
高一点蹑脚蹑手地下床,站起身,轻轻叫了声:“连长……”
小黑没有回应。
高一点再叫一声,还是没有回应,看来真是睡着了。
明知小黑睡着,高一点还是说了声:“连长,我去上厕所啊。”
声音比刚才还轻。
高一点悄无声息地打开门,见走廊外有人探头,便朝厕所走去,走到门口时,又故意折还身,看小黑是不是装睡。回到宿舍,见小黑仍然蒙着头,一副熟睡的样子。高一点赶紧拿起桌上的一个手纸,自言自语地说:“刚才忘拿手纸了。”接着小心留意小黑,见他仍然没有动静,便急急忙忙朝外走去。
高一点进到厕所之后,猫身低头观察,确信每个关着门的包厢没人之后,面朝厕所门,后退到窗户前,然后飞身蹦上窗户,身影一闪,就从窗户外消失了。
高一点从窗户外的雨水管下滑到地后,没敢停留。下面是停车场,借着车辆的掩护,直奔最近的院墙跑去。
熟门熟路,当高一点猫在墙头,习惯性地回头扫视的时候,一个紧随其后的人影吓得他差点从墙上跌倒。
狗日的小黑追上来了。
高一点低声对已到墙下的小黑说:“连长,你来干嘛?”
小黑说:“你说我干嘛,想不到你小子真跑了。”
高一点几乎是恳求地说:“连长,我真有点事,最多半个小时,你一觉还没睡醒,我就回来了,你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小黑说:“可我已经知道了,知道了就得追。”
远处,出现了手电光,那是大队派出的夜间巡逻哨,要是让他们发现,那就惨了。
高一点说:“连长,我求你了,我只要半个小时,半个小时肯定回来,你别追了,巡逻的过来了。”
小黑说:“你赶紧下来,下来什么事没有,只要你越过院墙,那叫私自离队,你知道什么后果。”
巡逻哨正朝这边走来。
高一点着急地说:“我知道,我得走了,我答应你,除了我脑袋掉在外面,半个小时后我一定回来。”
高一点说完,纵身向下一跳,落地时身体已在院墙外,
高一点直奔西边的烈士陵。
特种大队的烈士陵与驻地并不远,西去五公里,是大队靶场。万霸天当上特种大队掌门的那一年,不顾很多人的反对,毅然做出一项决定,就是把当年牺牲在老山就地掩埋的烈士遗骨全部取回来,葬在靶场边上的树林里。
有些烈士的遗骨实在找不到,比如当年二连第一任连长宋立武,以及烈士遗骨已被亲属带回原藉的,就建了空坟,供后人瞻仰。
不过,自从“野狼”大队修了这个陵园后,已经有好几人躺到了那里,这其中就包括高一点现在要去看的那位老班长。
高一点的老班长叫张金铛,是二连三排九班的前任班长。高一点当新兵的时候,军事素质一直上不去。张班长对高一点说,我带的兵都能当连长,我就不相信把你训不出来,只要肯努力,铁杵一定能磨成针。
因此,高一点分到连队的那一年,几乎都是在和张班长的较劲中度过的。高一点的鬼心眼多,训练中时不时耍点鬼把戏,把张班长气得龇牙咧嘴的,即使这样,老张也没放弃过。
后来张班长查出得了肿瘤,不过他并没把这个消息告诉连队,而是继续跟着连队训练,直到有一天,被高一点气得晕倒在地,住进医院再没出来。
从那以后,高一点变了一个人。本来张班长得病跟高一点没啥关系,可高一点心里惭愧,认为是自己把老班长气病的。
后来高一点没用任何人督促,悄悄把训练搞上去了。当高一点拿到优秀士兵标兵的奖章,兴冲冲地去告诉自己的老班长时,那时老张已经不行了。
老张走后,他的骨灰盒留在了“野狼”大队的烈士陵。每逢过年过节,高一点都要去陪他的老班长聊天,去给他讲自己的开心事,自己的烦恼,去给他讲连队的新鲜事。
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高一点跑到烈士陵,从护栏翻进去,掏出打火机,摸索着找到老班长的石碑,点燃两根烟,一根放在在碑前,然后蹲了下来。
“班长,我知道你不抽烟,可我没带别的东西,连酒都没带,你就点一棵吧,我陪你说说话,明天……明天我就要走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以后要来看你,就不方便了,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流到哪里……流到那里就算哪里吧,就是有些对不住你,没给你争气……”
一阵风吹来,高一点冷得瑟瑟发抖。
高一点说:“班长,你冷吗?你等会儿,我给你暖和暖和……”
高一点站起身,到林子里捡来柴禾,在墓前笼起了一堆火。
高一点接着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班长,咱们连来了个新连长,你知道他外号叫啥吗?叫小黑,嘿嘿,狗日的小黑,他自己乐意让我们这样叫,这个小黑太牛X啦,就是他,带我们几个伤病员,不但在演习中没有被俘,还把蓝军司令和副司令抓了,太过瘾了,班长,你肯定想不到,就是这个狗日的小黑,带着我们去把骂我们’‘死老二’的一连锤了,那可是一场群仗啊,痛快,他还当面顶过辛副司令呢,你都想不到世界上会有这样的牛人,班长,以前,除了你以外,我没服过别人,现在我服他,我就喜欢他身上那股子劲,那才叫爷们呢,二连有了他,以后再也不会被别人叫‘死老二’了,你在地下也眠目了。我想留下来,跟他一块,做一回顶天立地扬眉吐气的二连人,可他们不让我留,我心里难受啊,老班长……”
高一点自言自语地说着,仿佛魔怔一般。火光微暗下去,一根烧焦的柴禾发出“砰”的一声,高一点一惊,仿佛醒过来,看了看表,对班长的石碑说:“走了,班长,以后再来看你,兄弟我会想着你的。”
高一点朝石碑深深鞠了一躬,转过身,一个人影伫立在他身后不远,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高一点颤抖地问:“谁?”
来人说:“是我。”
当高一点看清是小黑后,站起来说:“连长,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吓我一跳。”
小黑冷冷地说:“如果你现在不回去,‘野狼’大队将被你吓一跳。”
高一点说:“连长,我没想跑,我只是想来跟我的班长告个别,现在好了,要打要罚,随便你。”
小黑冷冷地说:“我想你的班长不会想看到你再挨一个处分离开连队吧,你私自离队已经一个小时,你知道有什么结果。”
小黑说完,转身向护栏走去。
高一点给班长的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老班长,我走了,你保重。”说完朝小黑追去。
两人步行朝大队方向走去,一路谁也没说话。走到通往大队驻地省道上的一个十字路口,正好看见一连搜捕他们的兵赶过来。
高一点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大晚上的出来执勤?”
小黑谨慎地望着前面,没说话。
高一点说:“我去问问他们?”
小黑一把拉住高一点,就势一滚,倒在路边。
高一点说:“连长,你干啥呢?”
小黑没说话,猫着脑袋紧盯着前方。
这时听到一连一班长赖军宏说:“你们两个守住路口,过往的车都要盘查,其余的人,跟我到村里看看!”
赖军宏带着几个人走后,守住路口的一个兵说:“你说大晚上的,他们能跑到哪去呢?”
另一个兵说:“肯定是出去喝酒了,代连长领着一个退伍兵出去喝酒,你说他娘的是不是脑子有病?”
两人没注意到不远处路边的情况,他们打死也不会相信,他们要找的人居然没坐车,此时就在那水沟里爬着的。
等赖军宏领的几个兵走远,小黑拍了拍高一点,示意让他跟在身后。
两人猫着腰,摸索着从路边的水沟匍匐前进。从远处的手电光判断,找他们的人不止一连一个连队。
爬了一段,高一点哭丧着对小黑说:“连长,这事搞大了,这么多人在找,我不能再躲了,要不然,事情会搞得更大。”
小黑回头说:“现在才知道事情搞大了,你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
高一点说:“我是想偷偷的跑出来,然后再偷偷的跑回去,没想到……”
“你把‘野狼’大队当你家猪圈了吧,想出就出,想进就进?”
“我想过,就是再挨处分,我也要出来,不跟老班长道个别,我一辈子心里都会不安稳。”
“可你想过没有,档案没移交地方之前,部队有权对你进行处分,你要再挨处分,那就是开除军籍除名知道吗,你这个瓜麻皮,你五年兵白当了。”
“本来就白当了,我他妈啥好处没捞到,就得到一个处分,我也是身上虱子多了,不怕痒。”
小黑突然飞起一腿,将高一点踢倒在地,压低声音愤怒地吼道:“当兵的最大好处,就是这辈子啥时候都不会忘记自己是个硬骨头的爷,是那个钢铁熔炉里锤炼出来的一颗压不弯锤不烂的钉子。你私自离队,那就是逃兵,你想背着一个逃兵的骂名永远离开军队吗?二连没你这样的鸟逼蛋!”
高一点没想到小黑会发这样大的火,更没想到会突然飞来一脚,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哭着对小黑说:“连长,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二连,我他妈去死了算了。”
“你死了连烈士都评不上,最多是一只苍蝇,二连的连史上会因为你这只死了的苍蝇而恶心,以后的二连人也会永远记住你这只苍蝇!”
高一点抽泣着,没说话。这时,远处又有一队人马朝这边赶来。
“你要是不想当苍蝇,就跟在我后面,你要死,我就提前跟你的遗体告别,再见,苍蝇。”
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小黑说完,抬脚朝公路边的农田走去,留下高一点在那里发呆。
走了一段,小黑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知道高一点跟上来了。
搜索小黑和高一点的人不时将手电光射向田间,起伏的丘陵为小黑和高一点提供了掩护,两人来回在田间交叉穿插前进。
几个闪躲之后,小黑回头对高一点说:“我以为你小子要退伍了,特种兵那套东西都还给你班长了呢,想不到你小子还行,没忘光。”
高一点说:“我要真忘了,就不跟着你来了。”
“好吧,小子,记住了,一个合格的特种兵不但是优秀的猎手,还是狡猾的狐狸,明白吗?”
“明白,也就是说,一个合格的特种兵,既要懂得怎样搜捕目标,还要懂得怎样反搜捕,是这意思吗?”
“是的,你小子是不是合格的特种兵,就看你今晚是只什么样的兔子,这是你在部队最后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了。”
“放心吧,连长,你别故意等我,我当了肥兔无所谓,要是你被他们抓了,我会把自己眼珠子抠下来。”
“抠眼珠子干嘛?”小黑回头问。
“我可不想看到那个能干倒美国鬼子的英雄当了自己人的俘虏,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他当了狗熊,那比杀了我还难受。”
“你的眼睛不会抠下来的,只要你跟得上。”
小黑突然变得兴奋起来,探头观察了一下前方的情况,向高一点做出前进的手势,然后像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这一晚的经历,给高一点留下了毕生难忘的印象,当他后来若干次遭遇类似追捕时,耳边都会回响起小黑教他的那句话。
“兔子是永远跑不过猎狗的,不管它是一只什么样的兔子,都会有比它跑得更快的猎狗,唯一让猎狗追不上的方法,就是让它失去追捕的目标,猎狗跑得越快,它离你越远。”
小黑领着高一点就采用了这个方法,成功避开追捕他们的人。当他们出现在特种大队驻地大门口不远的农田时,正是追捕他们的各分队向赵铁龙报告没有发现目标的时刻。
两人在农田里潜伏了很久,发现特种大队的驻地周围布满暗哨,两人想从院墙翻进去的希望落空了。
实在等不下去了,高一点对小黑说:“连长,咱们别等了,我还是去自首吧,怎么处分我都认。”
小黑说:“只能去自首了,不过二连不需要一只苍蝇,更不能因为你遗臭万年,记住,一切照我说的做,明白吗?”
高一点说:“明白。”
于是两人起身,朝戒备森严的大门走去。
高一点最终平安地走了。虽然他走的头一晚,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连队,坚持要连队向上级汇报,请求给他处分,把替他背了黑锅的小黑从禁闭室放出来。
连队群龙无首,谁也没这样做。
第二天临上车前,高一点来到关小黑的禁闭室门口,对里面的小黑说:“连长,我走了。”
小黑的语气显得很轻松,隔着铁门对高一点说:“滚吧,你滚蛋了,我就解放了。”
“对不起,连长……”
小黑敲了敲铁门,“别婆婆妈妈的了,记住,特种兵就是特别有种的兵,出去了,如果有人把你当‘死老二’,你就锤他狗日的,如果你心甘情愿当只苍蝇,自然有人会拍死你的。这里留不下你,那就滚蛋吧!”
高一点疯了一样狂吼:“我记住了,连长,特种兵就是特别有种的兵。不管我出去混成啥样,绝不会做个‘死老二’,也绝不会做一只被人拍死的苍蝇。”
“我记住了,连长,特种兵就是特别有种的兵。我不会做个‘死老二’,也绝不会做一只被人拍死的苍蝇。”
“我记住了,连长,特种兵就是特别有种的兵。我不会做个‘死老二’,也绝不会做一只被人拍死的苍蝇。”
“我记住了,连长,特种兵就是特别有种的兵。我不是‘死老二’,也不是苍蝇……”
高一点像傻X一样声嘶力竭地重复着这句话,昂首挺胸,用他这辈子在军营挺得最板直的军姿,向送退伍老兵的客车走去。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小黑以为,老兵退伍之后,他就会从禁闭室里出来。好几天过去,大队也没放他出来的意思。
一个星期过后,万霸天将一营长赵铁龙和教导员卢启国两位营头叫到办公室,征求营里的意见。
卢启国说:“他本来就不是一营的正式干部,只是暂时放到一营任职,来了不到一个月,怎么处理,大队说了算。”
万霸天扭头问赵铁龙,“你啥意见?”
“我也是这意见,完全由大队作主。”
万霸天敲了敲桌子,笑着骂道:“你们屁股一抬,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明里说的好听,听大队的,其实你们是在推卸责任,不是你们一营的正式干部,你们就没责任吗?”
“我们当然有责任,”卢启国赶紧接过话头。“王金斧同志到一营代职时间短,还不到一个月,说实话,我们还没完全了解他,就接连出了这么多事,我们没有及时靠上去,进行帮助教育,还是有责任的。”
“屁话,你这不还是在推卸责任吗?我们对这名同志确实不太了解,以前只知道他是国外比武回来的英雄,是个知名的先进典型,现在出了情况,需要好好总结一下,以便对他有个正确的处理,尤其是下一步对他的使用,你们说说营里的意见。”
卢启国说:“怎么处理还是听大队的,关于他的使用,我认为,像他这样的人才,应该放在机关,在领导手底下好好历练历练。”
赵铁龙马上接口说:“对,一营的庙太小了,把他放在一营,确实有些委屈他。”
“你们跟我唱双簧呢?”万霸天拍了拍桌子。“你们的想法我明白,现在这小子是个烫手的山竽,你们就害怕哪天这个山竽变成了手雷,扔出去能炸个坑,捂在自己手里说不好哪天会崩了你们的锅,你俩害怕兜不住,对吧?”
卢启国笑了笑,没说话。赵铁龙说:“我们可没这样想,关键是我们认为一营不适合他,我们营主要是搞特种侦察,他更适合真刀真枪跟别人干,如果机关去不了,把他放在反恐营,也比一营合适。”
万霸天说:“你们太不地道,自己兜不住,还想把雷扔给别人,这就是你们营里的意见?”
卢启国和赵铁龙交换了一下眼色之后说:“营里就这件事认真研究过,据我们了解,他与二连的马成经常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与一连的关系也很紧张,让他再呆在一营,以后还会出大事,所以,我们恳请大队领导考虑考虑,给他安排一个比一营更合适的岗位,这对我们营里的建设和二连的建设都是好事,所以希望……”
万霸天摆手打断了卢启国的话,“你们的想法我知道了,政委去战区开会,等他回来,研究研究再说,人你们现在领回去,这段时间,要再出问题,那可就是你们的责任了。”
两位营头赶紧说是,去禁闭室将小黑领回了一营。
营里两位领导并没让小黑回二连,而是让二连将他的铺盖卷拿到营部。副营长到农场蹲点去了,就让小黑在副营长的宿舍住下,接着通知住院的马成回来接管连队。
营里这样安排,是想把小黑晾起来。赵铁龙和卢启国早就商量好,隔段时间调整干部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尊神送走。这样的手雷揣在自家怀里,早晚有一天会崩了他们的心肝肺。
刚回到营里,小黑的警告处分也跟着下来了。出人意料,他显得比任何人都要平静,每天正课时间开始后,都穿戴整齐来到营长办公室,打声报告进去,立正问营长有什么指示。
赵铁龙摆摆手说:“没什么指示,你呆着吧,有事会叫你的。”
小黑从营长的办公室出来后,又去教导员卢启国办公室,卢启国的话客气多了,对小黑说:“小王啊,别这么客气,我看了你在国外的集训资料,确实比较辛苦,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休息,铁打的身体,也要适当润滑润滑不是,把身体调整好了,才能更好的工作,对吧?”
小黑说了声谢谢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口气做了二百个俯卧撑,接着又左右开弓,举了三百次哑铃,之后,两腿分开,成一字,坐在地上劈腿。然后脱掉鞋,靠着墙,倒立起来。
卢启国对小黑似乎还不放心,除了交待营部的通讯员和文书严密注意小黑的行动外,还时不时悄悄来到小黑房门前,透过玻璃观察小黑的一举一动,看到小黑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独自搞体能训练,才放心地离开。
小黑安安静静地在副营长的宿舍呆了一星期,每天正课的时候,都会雷打不动地跑到赵铁龙和卢启国办公室等待他们的指示。在得到“好好休息”的指示后,就回到屋里,进行他的体能训练。
体能训练搞完,就从营部通迅员小童那里借来洗水服的刷子,将洗衣粉倒在地上,认真地刷起地板来。
卢启国进到他的房间后,小黑已经把地板刷完,正在擦玻璃。
卢启国看了看几乎被刷得雪亮的水泥地板,本能地往后退,对正爬在窗户上的小黑说:“我踩坏了你的劳动成果,对不起,对不起。”
小黑从窗户上跳下来,立正站好对卢启国说:“请问教导员有什么指示?”
卢启国退出房门,“没指示,没指示,你继续搞你的。”
卢启国走后,赵铁龙推门站在门口,探头看了看,发现屋里的洁净超出了想像,就没进去。小黑正要问他有没有指示,赵铁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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