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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连-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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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一豹话没说完,小黑掀开被子,双腿一个剪刀绞,将刘一豹绞在床上了。

    刘一豹双手死死抱着两瓶酒,喊道:“你狗日的轻点,这酒老子藏了五年没舍得喝。”

    小黑松开刘一豹。刘一豹将酒放在桌上,对屋里的人说:“你们都出去吧,我今晚要跟你们连长拼酒,你们千万别说有督察来查,我都剃光头了,大队长来了我也不怕!”

    王有才和众人出去后,刘一豹死死地盯着小黑。

    小黑没理他,抓起一瓶酒,打开后一仰脖,灌下去一大口。

    刘一豹打开另一瓶酒,喝得比小黑还多,然后放下酒瓶,仍拿先前的眼神盯着小黑。

    小黑再次仰脖时,一瓶酒下了一大半。刘一豹更狠,一口将瓶里的酒喝干,然后拿起电话让通讯员再送两瓶酒过来。

    小黑却没喝。

    刘一豹问:“你怎么不喝了?”

    小黑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跟你喝不到一块去,滚吧,小心出去后有人暗算。”

    “我不怕暗算,我一点都不怕。”刘一豹已有了几分醉意,“这些年暗算我的人多了,明枪暗箭都有,都为了争先进,都为了扛标杆连队这面旗,可又有谁他妈的知道,这一旦扛上了,每年为了保住它有多累,有暗中使绊子的,有你们二连这样明里叫板的,不管愿不愿意,你都要接招,你不能推,更不能退,我打了这么多年光棍,为啥?没时间谈对象啊,要不然,还会落到跟你这样的奶娃子争媳妇?现在好了,这个先进终于在我手里断送了,我他妈成了一连的罪人……哈哈,我心里一点也不难受,真的,现在终于踏实了,我再也不用为保这个先进晚上睡不着觉了……”

    王有才不知何时走进来,对刘一豹说:“别人都在羡慕你飞多高的时候,没人知道你到底累不累?这叫高处不胜寒。老刘你说得太对了,这也是我当初离开一连的原因,我宁愿去争,也不愿提心吊胆地去保,这些年,一连为保那个先进,付出的比别的连队多得多,老刘,你说我总结得对不对?”
刘一豹斜着眼睛说:“你总结个屁,你这个一连的叛徒,逃兵,你今天终于说了实话,你知道一连再发展也到了头,所以跑到二连显能耐来了,你这个投机分子,政工油条,我看不起你,哈哈,老天有眼,今年你们连没得上先进,要不然你的狗屁总结该满天飞了,你娘的,除了会写点总结你还能干啥?”

    王有才急红了脸,“你这是对我的侮辱……”

    刘一豹说:“我就侮辱你,怎么着?你敢掐着我的耳朵去找大队长吗?”

    王有才闹了个没趣,气冲冲出去了。一连通讯员小贾提着两瓶酒进来,拍着刘一豹的后背,“连长,你别说了,你喝多了……”

    “我没多,我要跟二连长接着喝,就凭他能抢走我媳妇这点,我服他,让我刘一豹服的人,不多,真的不多……”刘一豹说完抢过小贾手中的酒,碰了一下小黑的酒瓶,自己喝上后,接着说,“二连今年没获得优秀连队是你们的幸运,不然你们的下场比我们还惨。现在我才搞明白,优秀连队是什么?就像传说中的绝世高手,除了过硬的实力和勇往直前舍我其谁的霸气以外,还得具备一种超然平和的气度,胜不骄、败不馁的顽强意志,这就叫气质,没有这种气质,你腰杆再粗,在别人眼里也就是个暴发户,是个土地主。”

    见小黑没动,刘一豹放下酒瓶,指着小黑,“你牛二喝多了吧……你牛大了,算我自作多情,通讯员,走,把老子的酒拿着,回连队!”

    小黑拿起先前的那个酒瓶,一饮而尽,然后对着刘一豹的后背说:“我是在想,如果明年在争先进连队的这些人中,少了你和你们一连,我会感到很没劲。”

    刘一豹转身,嘿嘿一笑。

    “你以为我这就趴下了,告诉你,老子啥时候都会站着撒尿,听说你狗日的已领证要结婚了,老子除了不跟你争媳妇以外,别的一定会跟你争。”

    这时候惟一让小黑欣慰的就是他的爱情,经历了一年的考验,终于要开花结果了。

    婚礼定在这年的2月14号,情人节,刚好在春节放假期间。

    离结婚还有一个月,小黑就利用周末请假外出,与柳如婳照婚纱照,定饭店,虽然很累,却感到无比幸福。

    新房设在柳如婳的单身宿舍,房不在大,浪漫就行,两人决定要把这间屋子布置成世界上最温馨的新房。

    结婚的前几天,小黑的情绪有些不对,回来对王有才说,他不想结婚了。

    王有才一愣,“进了洞房裤子都脱了,你才说不想干,你开什么天大玩笑?请柬可是早就发出去了呀。”

    小黑的脸色很难看,“我真不想结了,让他们来,不是来看我笑话吗?”

    王有才以为他还在为放走高一点丢了先进连队的事难受,对他说:“都是自己战友,来就是喝喜酒的,看啥笑话?”

    小黑摇摇头。

    王有才说:“是不是跟弟妹吵架了?吵架了也没关系,都领证了,床头打架床尾和嘛,我告诉你,听我的,结婚办事,女人看得比我们重要,弟妹是个好女人,这样的媳妇就应该好好疼她一回,不然,她真会记你一辈子。”

    小黑倒头躺在床上,没说话。

    结婚前一天,通讯员甄美南将小黑新买的西服熨了送到连部,对小黑说:“连长,还没见你穿过西服呢,明天你穿上这个,往嫂子身边一站,英雄配美人,那叫一个下流周党啊。”

    甄美南故意把“风流倜党”说成“下流周党”,也没让小黑乐起来,“不穿了,明天我穿军装去。”

    甄美南说:“你早说,我把你军装洗了……”
小黑摆摆手,“下午你去外面给我订个花,要999朵,上面写上这句话。”

    甄美南接过小黑递过来的钱和纸条,念道:“祝百头偕老,永远幸福。”

    甄美南笑了,“连长,你真逗,哪有自己祝自己的,这不是浪漫是浪费,浪漫是明知她不喜欢你,依然送99朵玫瑰花给她。浪费就是你已把她拿下了,还送99朵玫瑰花给她。你搞999朵,这是天大的浪费,党中央都不会答应的。”

    “你他妈怎么跟指导员一样,你再废话我把你废了。”小黑突然翻了脸,吓得甄美南赶紧溜了。

    结婚当天,当司仪宣布“有请新郎新娘闪亮登场”的时候,小黑推着一个轮椅走出来,身旁,一袭白色婚纱的柳如婳穿着那双金色水晶鞋,就像童话中的公主,与轮椅上的人牵着手,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走向前方舞台。

    各位看官,你问轮椅上坐着的是谁?就是当初柳如婳给小黑看的那张相片上的人。

    小黑抢过司仪的话筒,面对来宾深深鞠了一躬。

    “感谢各位佳宾今天的光临,尤其是我部队的领导,战友,感谢你们,现在我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先生。”

    小黑指了指轮椅上的人,“这位先生叫任治国,是我身边这位女士柳如婳的师兄,也是她苦苦等了五年的恋人,我和柳如婳女士去年认识的时候,曾经有一个约定,一年之内,如果还没有她师兄的消息,我们就结婚。就在前几天,也就是在我们一年之期的最后一个礼拜,她找到了她的师兄,我们之间很认真地谈过,我让她做出选择,她没有表态,我知道她的难处,我会遵守一年之期的约定,由于婚礼是一个月前定下来的,请柬也早发了出去,所以今天,我荣幸地在这里宣布,任治国先生和柳如婳女士的婚礼现在开始,请所有的佳宾准备好你们的掌声,为这一对不离不弃坚守爱情诺言的恋人送上祝福,祝他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所有人都愣了。这他妈不是电视剧,眼前活生生在上演。

    小黑朝台下挥了挥手,甄美南和一个兵抬着一个巨大的花球走上舞台。小黑对柳如婳说:“999朵玫瑰,是我的一点心意,祝你们幸福长久,一生平安!”

    轮椅上的人始终没发一言,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柳如婳一直流着泪,听了小黑的话,抱着小黑,哇的一声哭出来。小黑拍了拍她的肩,松开,然后对台下说:“朋友们,这一对新人正等着你们的祝福,你们的掌声在哪里。”

    台下一侧的席上,刘一豹泪流满面喝着闷酒,“这是媳妇啊,自己的媳妇你也让,你这个傻逼,你这个疯子……好,鼓掌……”

    刘一豹率先拍起手,其他人也愣过神来,拼命鼓起掌。

    双方父母席上,小黑的家人并没来。柳如婳的母亲流着泪,呆呆地望着台上自语:“婳啊,小黑个头虽然矮点,可他胳膊腿都全呀,他也能保护你,你傻呀,怎么偏偏要跟轮椅上的那个残废好呀?”

    一旁桌上,柳如婳的同事,就是一起来军训的那个长腿女生哭得一蹋糊涂,“傻子,真是傻子,我宁愿把我的腿砍掉二十公分,也愿意嫁给这样的傻子。”

    小黑疯了。

    这小子肯定疯了。不是疯子能干出把自己领了证的媳妇让给别人睡的事吗?你就是愿意让,也不能让给那个坐轮椅的残废呀,肥水不留外人田,野狼大队有的是四肢健全的光棍,他们想个媳妇都快想疯了,这时恨不得找小黑拼命。

    婚礼结束后,小黑回到连队,跟没事一样,照样带着连队训练。本来已经批了的婚假,也只能看着别人领着自己法定意义上的媳妇去度travel。ifeng。/theme/honeymoon/list_0/0。shtml

    蜜月了。

    万霸天终于高升了,接他大队长位置的是学习归来的参谋长金诚。万霸天和金诚交接时,从抽屉里拿出小黑修改后的那本“魔鬼笔记”,对金诚说:“这是二连长写的魔鬼训练法,基本上集中了当今世界各国特种兵最残酷的训练方法,与我们现行的训练大纲有很大出入,可以参考一下,尤其是前段演习时,我们最优秀的一连两个分队都没能抗过敌人施辱的环节,这些问题,恰好是他这个魔鬼笔记里着重想解决的问题,二连虽然最后出了点情况,但训练上是没问题的,这一年的进步很大,我本想按他这样的训练方法试试,现在没这机会了,你看有没有用?”
金诚本来就是个研究外军的专家,当大队长的头两天,都在看小黑的魔鬼笔记。看完之后,如获至宝,将小黑叫到办公室,兴奋地说:“我准备第一把火就烧这个,你魔鬼笔记里说的不错,只有我们每个特战队员真练成了魔鬼的本领,那才真正配得上杀手锏的称号,那才能对敌人形成真正有效的威慑。所以,我决定,在你们二连先试试,如果搞成了,以后逐连推广,你看怎么样?”

    小黑没说话,从失去优秀连队的那一天起,他就变得沉默寡言。

    “怎么个情况,不愿意?”

    “我想……我想调走。”小黑嘴里终于嘣出几个字。

    “调走?往哪调?”

    “不知道,只要离开野狼大队就行。”小黑面无表情。

    “啪”地一声,金诚将魔鬼笔记扔进了垃圾桶,“不就是丢了个先进连队吗,不就是装了回英雄把媳妇送了别人吗?别人说你傻说你疯你就受不了了?我以为你能写出这个东西来,也就练成魔鬼了呢?原来也是纸上谈兵,夸夸其谈,我明确地告诉你,你是战区典型,不是说调走就能调走的,你就是啥也不干,野狼大队也会把你当宠物养起来,你是想当只宠物,还是当只野狼,你自己想吧,想明白了告诉我,走吧,不送。”

    小黑将魔鬼笔记捡起来,默默地出去了。

    两天之后,小黑又拿着那本魔鬼笔记敲开了金诚的办公室门,“金大,我回去琢磨了一下,这魔鬼训练还需要一条一条细化,需要跟搞作训的人一块研究。”

    金诚笑了,“你小子以前俘虏过我,我就不信俘虏不了你一回。好,现在我就安排作训股的耿参谋和你一起搞,尽快搞出实施细则,纳入你们连的新年度训练计划里边。”

    小黑一连好几天都在机关加班,这天晚上回到连队时,甄美南说:“嫂子来了。”

    小黑问:“哪个嫂子?”

    甄美南说:“指导员家的嫂子,这回我差点认不出了,嫂子为了美,露出大半截腿,冻得直打喷嚏,笑死我了。”

    小黑进去,果然看见张美花变了大样,大冬天,穿了一条裙子,那身打扮,跟一年前的柳如婳差不多。

    张美花手里抱着一个孩子,正在换尿布。小黑赶紧打招呼,“嫂子来了?”

    王有才拿着一块洗了的尿布片进来,有些尴尬地望着小黑,“招待所住满了,明天才能腾出房,我让她先在连部呆会儿。”

    小黑说:“没事,嫂子今晚就在这住吧,我随便找个地猫一晚就行。”

    张美花说:“大兄弟,头年来的时候,跟弟妹闹了个笑话,她没记我的仇吧,这两天她来吗?除了当面向她陪罪以外,我还想跟她请教一下怎么穿衣打扮呢。”

    小黑“嗯嗯”了两声敷衍过去。王有才使劲向张美花眨眼,张美花哪晓得这其中的曲折,接着说:“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兄弟呀,我跟你说,那么好看的女人,让我都觉得稀罕,你可千万别错过了。”

    小黑的脸色有些僵,点了点头,出去了。在连里转了转,没有可去的地方,便走出连队,向机关楼走去。

    王有才拎了两瓶酒追上来,“你别跟她农村娘们一般见识,这是她从老家带来的,你尝尝。”

    小黑没接,强作一笑,“你还是送领导吧。”

    王有才急了,把酒直往小黑怀里塞,“兄弟,你这是打我脸呢,我是那种溜须拍马的人吗?算老哥跟你陪罪行吗?要不一会儿我陪你喝?”

    小黑说:“你这点酒还不够我一人喝,行啦,都饥渴一年多了,回去好好滋润滋润吧,注意点影响,别搞得太澎湃,小心又被人听了去。”说完接过酒,向操场走去。

    “你没事吧?”王有才在后面不放心地问。

    小黑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头也没回。
小黑走到操场外的那片小树林,掏出手机给作训股的耿参谋打电话,“你那里有睡的地吗?王有才家属来了,你给我找个地方。”

    耿参谋说:“没问题,我宿舍里屋的参谋探亲回家了,你来吧,办公楼五楼单身宿舍,上楼梯后左手第一间,515,晚上我不关门。”

    小黑坐在小树林里,打开酒瓶,像喝矿泉水一样,一瓶酒很快见了底。在喝第二瓶的时候,小黑举起酒瓶,碰了一下那个空瓶,傻傻地笑了,“先跟你道歉,去买床单被罩的那一天,我不该跟你发脾气……”

    小黑的脑子里浮现出那天他推着任治国和柳如婳一起去商场买床上用品的情景。售货员见柳如婳前来,热情地说:“你们定的蓝色六件套已经来货了,专门从别的商场调过来的,你们现在拿吗?”

    柳如婳回头看了一眼小黑,没说话。小黑说:“拿吧。”

    售货员赶紧去取货。

    “你等一下。”柳如婳叫住售货员,回头看了看轮椅上的任治国,对小黑说,“我想换成白色的,因为……他最喜欢白色的。”

    小黑的身体一抖,扭了扭头,对奇怪地望着他们的售货员说:“那就换成白色的吧。”

    接着所买的东西,全都与他们先前所选的不同。结帐的时候,小黑掏出工资卡,被柳如婳拦住了。“这钱我自己付吧,一会儿我把先前你垫的定金给你……”

    小黑说:“你刚参加工作不久,你那点钱留着以后和他过日子吧,就当是我送你们结婚的礼物,好吗?”

    柳如婳生气地跺了跺脚,眼泪流了下来。

    “我能用一个男人送的床单被罩和另一个男人躺在上面吗?请你尊重一下我的感受行吗?”

    小黑此时也犯了驴脾气,霸道地说:“我只是想送给你们这样一件礼物,你们可以不接受,但不能阻止我这样做。”

    小黑说完拿着交款单去了收银台,等他拿着买好的东西回来时,才发现柳如婳和任治国已不见了。

    ……

    小黑又往嘴里倒了一口酒,接着自语,“家里人都知道你结婚了,你这个傻子,结婚那天,你光顾为别人忙活,喜酒都没喝上一口,来,我敬你……”

    “上天是不公平的,你可以选择跟我或者不跟我,而我只能这样选择,我不怪你,只怪我没和你早早相遇。”

    一瓶酒又见了底。小黑掏出手机,给连里打电话,“我命令,甄美南,五分钟之内,给我送两瓶酒到操场边的小树林……买不到?我不管,买不到抢也给我抢两瓶来,立即,马上!”

    没过多久,甄美南揣着两瓶酒跑来了。“连长,这酒是指导员准备送领导的,听说你要喝,让我拿来了。”

    “他狗日的马屁精,心里就想着领导。”小黑打开一瓶酒,灌了一大口。

    甄美南看到地上两个空酒瓶,吃惊地问:“连长,你都干掉两瓶啦?别喝了,再喝就多了。”

    小黑说:“喝一瓶也是个吐,喝两瓶大不了吐完爬个树。”

    甄美南怜惜地看着小黑,摇了摇头,“原来令人不能自拔的,除了牙齿以外,还有爱情,连长,看你这么痛苦,我都想喝了。”

    小黑踢了踢甄美南,“我痛苦吗?我有啥痛苦的?你个小兔崽子知道啥叫爱情?”

    甄美南说:“你虽然是连长,可比我大不了几岁,我知道啥叫爱情。”

    小黑放下酒瓶,“那你说,啥叫爱情?”

    甄美南说:“爱情就是上辈子欠下的情债这辈子来还,恭喜你,连长,你上辈子肯定风流无度。”
“滚!”小黑又踢过来一腿。

    甄美南躲开了,“连长,我知道啥叫爱情,根据我多年的惨痛教训总结出的经验,很多人,因为寂寞错爱了一个人,还有很多人,因为错爱一个人,却寂寞一生。连长,我不知道你错没错,可你借酒消愁这一招,已经很老土了,那是以前的老古董们玩的假深沉,我告诉你,忘记一个人的最好办法不是酒,是再找一个人填补你心中的那个缺位,不谈十次以上恋爱你就别说自己是赶潮的年轻人,你军训的那个长腿女生打电话来要你的手机号,我告诉她了,连长,你的桃花运又来了。”

    这回飞出的不是腿而是酒瓶了,“你总结个屁,你他妈跟指导员学坏了,再不滚,老子抽烂你的嘴!”

    甄美南好像真闪了,林子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小黑不知在树林里躺了多久,最后爬起来朝办公楼走去,身后突然钻出甄美南。

    “你他妈还没滚,我抽死你。”小黑说完去追甄美南。

    甄美南边躲边说:“连长没睡,哪有通讯员钻被窝的道理,这是严重失职,连长,我扶你回去吧。”

    小黑抓住甄美南,却没动手,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吧,我没事。”说完,歪歪斜斜地朝办公楼走去。

    第二天一早部队出操前,刚从副参谋长升为参谋长的徐春来爬上四楼走到办公室门前时傻了眼,他上任后刚装修好还没挂上参谋长门牌的办公室门,被人踢出了碗口大的一个洞,进屋左侧靠墙位置,两个文件柜被挪到屋中央,墙上半人高部位,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徐春来惊呆了,脑子里闪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这是有人在给他下马威。这次跟他争当参谋长的有好几人,难道有人眼红他坐了这把交椅,把他刚装修好的办公室砸了?

    徐春来立即向大队长金诚作了汇报。

    保卫股长接到金诚的命令,对昨晚进入办公楼的人进行逐个排查。办公楼门岗哨兵的值班日志上显示,昨晚十二点四十五分,二连长王金斧最后一个进入办公楼,到现在也没出来。

    保卫股长排查到耿参谋房间时,耿参谋正在穿鞋,准备出操。保卫股长戴着白手套,一把按住他的脚,“别动。”说完脱下他右脚上的鞋,拿在鼻子前,像狗一样使劲地嗅了嗅,然后拿出卡尺,精确地量了又量,接着问耿参谋,“昨晚你们喝酒了吗?或者是看见有人喝酒了吗?”

    耿参谋摇了摇头。

    保卫股长皱了皱眉,“没喝?那你们这屋这么大酒味?”

    耿参谋指了指里屋,“他喝没喝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几点来的。”

    保卫股长问:“里边是谁?”

    耿参谋说:“是二连长,昨晚加班他就睡这里了。”

    保卫股长走进里屋,看见小黑仍在酣睡,叫了几次,也没把他叫醒,便拿起他的作战靴,拿在鼻子前嗅了嗅,除了酒味以外,一股臭味差点让他呕了出来。他拿出尺子量了量,然后拿着小黑的作战靴,像捡了个宝物一样,兴奋地跑出去了。
 徐春来的办公室,保卫股长拿着小黑的作战靴,非常肯定地对金诚和徐春来说:“这是王金斧干的,你们看,这是他的作战靴,尺码和脚印一模一样。”

    徐春来摸了摸他的大光头,愤怒地问:“他跑到办公楼踢我的门干啥?”

    保卫股长根据先前的调查,为两位领导给出了相当专业的判断:

    “王有才的家属来队,小黑跑到机关楼来睡之前,喝醉了酒,爬到四楼时,以为上了五楼,刚好参谋长办公室的门牌和标识还没来得及安上,他把参谋长的办公室当成了耿参谋的宿舍。”

    接着,在保卫股长的现场模拟中,复原了当时的情景。

    小黑东倒西歪地爬上四楼,左右看了看,嘴里默念着,上楼梯左手第一间,说着朝参谋长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老耿,你……你不是说不关门吗?”

    叫了半天,没人回应。小黑趴在门上,对屋里说:“老耿,你跟我开啥玩笑?你不开,我踢门了啊,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腿法吗,好,我给你看看……”

    小黑后退一步,飞起一腿,将门踢出个洞,手伸进洞里,打开门,进去之后,想开灯,参谋长房间刚装修完,买回的吊灯还没装上,小黑开了半天开关也没打开灯,就朝里屋摸,五楼耿参谋的房间是套间,小黑要睡的床在里边。小黑凭感觉摸向屋里左侧,却摸到了两组铁皮柜,以为耿参跟他开玩笑,用东西挡住门不让他进,于是把铁皮柜挪到屋中间,接着去摸进里屋的门,没找到,又故伎重演,飞起一脚,想把门踹开,于是墙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至于小黑后面又是怎样爬到五楼耿参谋房间躺下的,保卫股长没有继续推论。

    徐春来拍了拍桌子,对金诚说:“大队长,这小子太无法无天,先是在演习中让你当了俘虏,后来又踢坏了我一口牙,现在又踹了我的办公室,一定要处分他,严肃地处分他。”

    金诚一直在笑,听了徐春来的话后说:“比看侦探小说还精采,是得处分,你说怎么处分?”

    徐春来说:“最低也得严重警告,然后让他去农场。”

    金诚说:“他都已经记大过了,再来个严重警告不疼不痒,再说,让他去了农场,谁来搞魔鬼训练?你是参谋长,主抓训练的,你能搞吗?”

    徐春来没说话。

    金诚说:“这事不宜声张,传出去更添了他英雄的名声,他连参谋长的门都敢踢,战士知道了得夸他有多牛,我的意见是,让他赔你的门,然后你再狠狠地训他一顿。”
“谁他妈是连长?给我滚出来!”

    二连会议室里,一个满脸憔悴瞪着血红双眼的中年男人,举着颤抖的手指,声嘶力竭地对一排人吼道。

    这是二连真正实施魔鬼训练一个月后发生的情景。

    王有才上前说:“我是指导员……”

    “啪”的一声,中年男人的巴掌落在了王有才脸上。

    “指导员是什么东西?我找的是你们连长,你们连长在哪里?出来!给我滚出来!”

    中年男人颤抖的指头在王有才的面前乱点着。

    “我是。”排头站得笔直的小黑回答。

    “你算根什么葱?你是什么狗屁连长?你们这是什么狗屁部队?搞训练能把人往死里搞吗……”

    中年男人的情绪一下失控,一边咆哮,一边抡起椅子,奋力朝小黑砸过去。小黑伸手一挡,椅子飞到窗户上,哗啦一声,玻璃飞溅。

    中年男人接着冲上去,抓住小黑的领带,巴掌直接朝脸上扇过去。小黑没躲,啪啪几声响后,脸上留下几条指印。

    一排长何大军和二排长牛志鹏赶紧上去,把中年男人拉开。中年男人瞪着一双血红的眼,全身颤抖,指着小黑,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不是挺横吗?你等着,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二连文书吴大富在小黑所搞的魔鬼训练中,不慎从高空落下,双腿骨折,小命虽然没报销,却处于深度昏迷。医生的意见是,能不能醒来,就要看他的造化。

    既然没死,那也算不上什么大事。野狼大队每年训练受伤的牲口太多了,战区总医院的外科门诊一天曾收过来自野狼大队的三十多个伤病员,都见怪不怪了。但吴大富父亲却以“训练迫害”为由,将小黑告上了战区军事法庭。

    鉴于小黑战区先进典型这个特殊身份,军事法庭没有立即立案,而是与战区司令部组成调查组,决定先派人下去把情况摸清楚再说。

    军事法院派出的是上校法官崔明国和保卫处中校干事尹无双,司令部派出的是负责作训的田参谋。

    崔法官把司政各级首长的批示拿给金诚看的时候,金诚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

    “一般连队训练都是按大队下发的年度计划分月计划和周进度进行,它的法律依据是总部下发的全军陆军军事训练大纲和特种部队训练的相关规定,为什么二连没按大队下发的训练计划执行,自己搞了这个什么魔鬼训练?”崔法官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摞训练计划,首先对金诚发问。

    金诚显然不习惯这种审问似的语气,很不自然地拉了拉紧缚脖子的军用领带,“谁也不想出这种事,我觉得吴大富父亲的起诉毫无道理……”

    一旁就坐的吕政委咳了一声,金诚没有理会,接着说,“我的意思是,像吴大富这样的兵,根本不应该来野狼大队。”

    “大队长同志,出事的是你们大队的干部,不管是谁,我们都有权进行调查,这关系到部队的安全稳定,也是对每个干部战士的家庭负责,现在党中央号召全社会讲和谐,部队要走在全社会的前面,我们要从政治的高度来看这件事情。”

    崔法官越说越激动,他显然没想到,第一天展开调查,野狼大队的大队长居然如此不合作。

    吕政委打开一瓶矿泉水,恭敬地放到崔法官面前,“崔法官,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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