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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尸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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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的屏幕黑着,沙发上那个一直坐着目不转睛看电视的人,再也没了踪影。
屋内的陈设还是离开时的样子,我妈是个利索人,从来不会让家里染尘,可如今他们都不在了。
没有电视的吵闹,没有抽油烟机的响声,唯独主卧的门开着,等着我进去,给他们整理遗物
等等,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突然意识到,我忽略了非常重要的部分!
“李浅,快来!”我拉着他三两步冲进房间,“李浅,你可不可以再用一次时光溯流之术,让我看看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继而牵着我的手,“月儿,你闭上眼睛,只要一下下就好。”
时间回溯到我回家以前,我站在房门口,看着他俩急匆匆穿了衣服出去,那时候他们房间还好好的。
过了一会儿,地上出现一个圆形的符阵,跟着地默星就从里面钻出来。
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然后开始翻箱倒柜,我看到抽屉被打开,整个儿倒在外头,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
他将房间弄得乱七八糟,最后在衣柜的最里面找到了和奶奶留给我的红木匣一模一样的一个匣子,然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并没有打开,只是抱着它离开,回到一开始的那个符阵里,消失不见。
再然后,没有任何人来过,直到我们回来。
李浅结束了法术,我看向他:“那个红木匣是奶奶的,但不是我那个。我猜那应该是奶奶生前寄给他们妥善保管的东西,只是现在被他们拿走了。”
“这件事我让人去查,你先把这里整理下吧。”李浅说完,将地精小鬼那个萝卜头叫了过来,然后把这个任务吩咐下去。
它哧溜一下钻进地里消失,李浅俯下身,和我一起整理着他们的遗物。
我们一点一点做着,我爸妈没有多少衣服,很快就整理好了。按照说法,他们这个年纪去世,叫做英年早逝,这些东西都该陪着他们一起烧掉。
我家的条件并不算差,他们却没给自己添置多少好衣服。从我妈屈指可数的首饰和我爸仅有的一块金表,我大概能够想到,他们在这十八年里,过的也并不快乐。
“月儿,这是什么?”
从抽屉里散落了几个大本子,李浅捡起来,翻了翻问我。
我接过来看,发现是相册,随即和他找个地方坐下来,一页一页翻看。
从我爸妈年轻时看起,一直到他们婚后,看着他们一天天变化,我才觉得略微弥补了一些父母不在身边的遗憾。
时光轮转,当我再往下翻的时候,手不自觉地停住了。
那是一个婴儿对着镜头甜甜微笑的照片,下面一行小字写着“吾儿月半”。
这是我啊!
他们将我的照片整整齐齐地收藏好,都放在了相册里!
我记得小时候,每一年奶奶都会带我去村里的照相馆拍照片,等照片洗出来,摆在宅子里。
我曾经问过她,把照片这么放着,爸爸妈妈回来就会认得我吗?
奶奶笑而不语,只是摸了摸我的头。
再后来,我渐渐长大,他们却从未回来过,我灰了心,觉得他们根本不爱我,也不会回来。
如今,看着这些被细心收藏的照片,我的眼眶再度湿润了,原来,他们的爱从未离开。
“爸、妈对不起”我抱着相册,抽泣起来,李浅默默伸出手臂,将我搂紧。
我很后悔,恨了他们那么多年,怨了他们那么多年,等知道了真相,想要好好和他们一起生活,却再也看不到他们。
火化之后,我一袭黑衣站在他们的墓碑前,时间紧迫,我没有来及挑选更好的位置,只是买下了一个价格合理的坟墓。
相片中的他们非常年轻,两个人眼光含笑,彼此相对,他们一起看向我,目光温柔而慈爱。
“爸、妈,我会好好活着的,我要让你们看到我幸福。”我低声说完,转身离去。
天,下起了蒙蒙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风吹过,彻骨的冷。
我不自觉地将手放在肩头,微微瑟缩,一件黑色的外套披上来,带来一股暖意。
身侧一个高挑的男孩站在那里,温柔地注视着我,我从未见过他,却觉得并不陌生。
“谢、谢谢你”他是陌生人,我却承蒙他照顾,有些不好意思的我,略微垂眸。
他淡淡一笑,声音如清冽的山泉,纯粹而干净:“你是他们的女儿?”
“我、我是”我很诧异,“你知道我?”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放了一束花在他们的墓前,闭上眼:“叔叔、阿姨,我来看你们了。”
沉默在我们当中,过了大概五分钟,他睁开眼,目光如声音一般纯净。
“我叫泠熙,是你父母资助的孩子。”
通过交谈,我才了解,在我父母来到城里之后,我妈因为见不到我,思念过度,曾经患有忧郁症,后来我爸跟她一起资助了一个乡下的男孩读书,她才渐渐好起来。
“从那以后,我们就经常见面,我很感激他们当年对我的付出,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同他们保持着书信方面的往来。”
我看着这个比我大一些的男孩,他代替我陪伴了父母十八年,忍不住开口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该说感谢的是我。”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温和,“叔叔阿姨都是好人,他们对我说,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够亲自抚养你,还叮嘱我,如果某一天,他们不在了,让我一定要找到你,并且代替他们照顾你。”
心口猛然揪紧,鼻子又开始酸,我几乎控制不住又要哭出来。
“戚月半,想哭的话,这里借给你。”他张开手臂,“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
我强行忍住,抬眼看着他:“泠熙,你不问我,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嗯,我不问。”他十分肯定地回答,“他们已经想到会有这样一天,所以,我什么都不问。”
泪水再度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终于埋首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过了许久,我抬起头,看到他灰色衬衫上未干的泪痕,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
“没关系的。”他替我拉了拉外套,“其实,在我心里一直将你当做我的妹妹,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有些错愕,他笑着告诉我:“叔叔阿姨对我而言,如同再生父母。我从小生活在孤儿院,没有人知道,亲情对我来说,是多么可贵。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就不会有我的今天,所以我非常希望能过报答他们。”
事情发展的有些让我措手不及,短短两日,我失去了父母,却多出来一个哥哥。而且,他就在临城工作,据说还是个心理医生。
我爸妈资助的孩子,竟然成了一个这么优秀的人,我真不知道要不要和他建立这种羁绊。
“怎么,你嫌弃我?”他眼中温柔依旧,语气带着调侃,“或者,你觉得和我不熟,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怪叔叔?”
“没,怎么会”我低下头,“只是觉得,事情很突然,有点应接不暇。”
“戚月半,其实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他看向墓碑,“他们每次都会将你的事情给我讲。从你小时候开始,一直到你回到他们身边。”
原来如此,这就是我对他觉得亲切的原因吗?
他知道我的事情,所以对我算是比较了解,那么,如果他知道我是走尸娘,还会这么说吗?
下意识的,我往后退了一步:“泠熙,认识你很高兴,但是”
“戚月半,我不想给你带来任何困扰,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并非是一个人。”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有事需要我帮忙的话,记得打给我。”
我接过来,将名片放好,他又温润一笑:“当然了,没事的话,也欢迎你来点和我聊天。”
他的幽默将我逗笑了,失去亲人的痛苦和郁闷一扫而空。
“泠熙,谢谢你。”我给了他一个微笑,继而听到师父叫我,李浅也在旁边。
“如果你有事,我就不打扰了,但是戚月半,我的心意不变,我们都失去了亲人,可以将对方当做亲人的,我等你的电话,嗯?”
泠熙朝我挥了挥手,又对我师父礼貌一下,转身离开了。
等他走远,李浅快步过来,望着他的背影:“月儿,他是谁?”
我将泠熙的身份告诉了他,他却微微蹙眉:“以前没听你说过。”
“我也是刚知道的。”察觉到这家伙有些吃味,我赶紧岔开话题,“对了,你不是去调查那个红木匣的下落了吗?找到没有?”
第八十五章善恶终有报()
李浅见我问起那个红木匣,眼神略微黯淡,摇了摇头:“实在抱歉,那个东西据说被地默星拿走以后,就再没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通过某种手段交给了道尊。”
“丫头,要不然我们陪你回老家看看,仔细找找祖宅,说不定能知道,你奶奶寄给你父母的是什么东西。”师父自然也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所以建议我。
村子出事以后,我家就被警察给封了,东西我并没有动过,除了拿走奶奶留给我的红木匣。
说起来,有件事我忘了问:“李浅,当时你是怎么知道,奶奶那里有一个红木匣的,而且,还是我需要的?”
他微微一愣,随即回答:“自然是同你奶奶约定好了的。”
“不然,你以为之前为夫寄身的那块血玉,是怎么到了你奶奶手上的?”他说着,摸了摸我的头,“只不过,为夫真的不清楚,你奶奶寄过来的那个红木匣子里放了什么而已。”
这样看来,还是得先回老宅,整理下东西再说。而且现在我们已经打通了李长泽这边的关系,我进自己家,应该没什么事情。
从墓园出来,我和师父走在街上,他今天似乎没什么事情,倒有闲情逸致欣赏世间的芸芸众生。
“有人要跳楼!”
路人的一声大吼吸引了我们的注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两条人影站在一座大厦的楼顶上,底下围了一群人,吵吵闹闹的。
“咦,这地方好像”我想起来,上次我穿着古装从这里走,还被人拉去拍照片,就是这附近。
“那个人是唐景天。”李浅仰着头,微微眯眼,“他的报应好像到了。”
我和师父对望了一眼,赶紧往前走了几步,仔细朝上面的人看过去,果然是唐景天和他太太。
说起来,上次我的照片里出现了灵异现象,联系了他,才知道他对自己亡妻做了亏心事。师父耐不住他一求再求,才给了他一张灵符保命,但是叫他不要离开自己的房间,否则亡妻的鬼魂还会来找他麻烦。
看来这人是学不乖,一定又耐不住性子做了什么,否则也不会站在大厦顶上,还闹得要跳楼。
“珉雅,我对不住你啊”他大声吼出来,跪在唐太太的面前,“我这次真的知错了,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我的确是和美玲一起害了你,你陪我打拼了半壁江山,我很感激你,可是你老了,不再能吸引我了,而美玲年轻貌美,又十分热情,我才一时糊涂”
“珉雅,求你原谅我都、都是美玲的主意,她说只要你死了,我们就能在一起了珉雅,你放过我吧”
这家伙,到了这时候,还没有好好悔改,反倒把事情都推到别人身上了。
底下的人乱哄哄的,有人认出来他们,就在那里小声议论。
“那不是咱这儿服装业一霸唐景天唐老板吗,他怎么疯了?”
“嘘,小声点儿,我听说自打他娶了那个模特美玲,就一直怪事缠身呢”
“哎,上面那个女人不就是美玲吗?”
“是吗?那他怎么还喊珉雅?那可是他亡妻的名字啊!”
看来是这回事没错了,唐景天没有好好忏悔,所以亡妻珉雅再度缠上他,利用美玲的身体,将他带到楼顶上。
“你们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从美玲嘴里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我听出来,那是珉雅,她还在她的身体里。
“我本来只是累病了,可你们却趁机对我的身体乱用药,最后生生将我弄得器官衰竭而死。为了掩盖你们丑陋的用心,还把我的身体捐给了医院,让他们做解剖标本!”
珉雅咬牙切齿地指责唐景天,底下的人听了全都咂舌,竟然还有这么恶毒的人。
“我们走吧,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师父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师父,我们真的不管他了么?”我回头看过去,有人喊来了消防车,警察也到了现场,有人准备上楼进行劝解,还有的在下面铺设气垫。
“自作孽不可活,这家伙气数已尽,我们帮他也不过是逆天而行罢了。”师父说着分开拥挤的人群先走了。
我才要跟过去,就听人群中一阵尖叫,回头时只听到“嘭”的一声闷响,唐景天从高处摔下来死了。紧接着美玲也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这两个人得到了自己的报应,我只是站在那里,看人群拥挤。
感觉有人在看着我,抬头朝高处望去,正好对上女鬼珉雅的目光。
“看来,你们这次没多管闲事呢”她的意念进入我的意识。
“你报了仇,这下该满意了吧?”我冷着脸问她。
她点了点头,身影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她这回安心了。”李浅在一边告诉我,“珉雅虽然变成了恶鬼,但还有良知。她只是报复了对她有愧的唐景天夫妇而已。”
“浅,果然是人在做,天在看吗?”我低声同他说话,“唐景天被我们那么保护着,还是没逃过老天的制裁。”
“嗯。”李浅点点头,“其实为夫早就知道,道长给他的符保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确实,一般符箓效果七日后便没了,师父曾经叮嘱过他要好好对亡妻忏悔,看来他并没有得到人家的原谅,所以才会有今日的祸患。
“世人皆如此,若是不积德行善,早晚会有现世报的。”李浅搂着我的肩,追上师父,一起回了祝音阁。
小辉是鬼体,修行不够,白日里不能出来。我们回去的时候,他正在馒头的陪同下练习呼吸吐纳。
李浅走过去,递给他一张符:“小辉,你的头七已经过了,之前因为太忙,都没有机会让你回去看看,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空,回去吧。”
小辉接过这张符,有了它即便是白日他也可以随意行走,只不过一般人还是看不到他罢了。
“师父谢谢你!”小辉眼中闪着光,将符贴在身上,出去了。
“虽然他嘴巴上不说,可毕竟是个孩子,心里该有对父母的牵挂和思念。这段时间跟着我是学了不少本事,但我能看出来,他也在担心自己的母亲呢。”
等小辉走远了,李浅才将想法告诉我。
我点头表示赞同:“嗯,你说得对。我和小辉一样,都是年纪轻轻就和父母永别的。只不过他父母还活着,我的父母却死了。”
似是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李浅赶忙将我收进怀里:“月儿,是为夫不好,为夫不该提这件事的,害你伤心,真该打!”
“别这么说。”我其实已经不难过了,或许这都是命,我父母走的时候没有遗憾,难以释怀的人是我。
有些时候,人不得不认命。我可能生来就是个尅父母至亲,注定孤独的人,这辈子得李浅相伴,也算老天对我的补偿。
“李浅,我有个想法。”我拉着他的手,“我们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又帮助了白小玲、沈芳菲、阿强他们。龙鼎天虽然跑了,但我们一定会抓住他,也会找到道尊,给我奶奶报仇!所以在那以前,你能不能陪我祭奠一下我们认识的这些人呢?”
李浅愣了下,随即点头:“你说得对,为夫也不能白白受了人家的恩惠,事情告一段落,我们也该给他们一个交代。”
和师父说了一声,他也很是支持。按照他老人家的说法,就好像许愿也必还愿一样,既然答应了鬼,要帮助它们,事成之后,也要送它们一程。
于是,师父从王天心那里要了一些黄表纸,又亲手写了一些符箓,在院子里摆好了香案,我们一起给他们上香。
我闭上眼,之前经历的事情一幕幕从眼前过去。我和李浅也慢慢磨合,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只会拖他后腿的人,慢慢成长为能够使用符术、拥有食阴之体的走尸娘,这一切李浅和师父都功不可没。
“看,烟柱直上,他们收到了。”李浅轻轻执起我的手,“月儿,你可安心了。”
我点点头,又看向师父,他捋了捋胡子:“丫头,你身边再没别的亲人,如今可随着为师安心修行了?”
“是的,师父。”我抿了抿唇,“我不想再看到别人和自己所爱的家人生离死别,我想要帮助他们。道尊一天不除,这世间就一天没有太平日子,师父,你把本事都教给我吧,我一定好好学!”
师父听了以后,满意地点点头:“你还别说,我还正有此意。”
他背起手,仰望着天空:“这世道,人心不古,人作恶,鬼为善也不是没有。我们修道之人所要做的,就是要匡扶正义,这一点你一定不能忘记!”
末了他又看向我,调皮地朝我眨了眨眼:“当然,帮人之余还可以增加点身外之物,为师将本事教了你,将来你多攒点钱,好给自己添置嫁妆。”
“师父,你这说什么呢!”我脸滕的一下就红了,虽然知道师父平时给人家“看事”、“除灾”也都是有钞票拿,我可从没想过还要给自己再攒什么家底。
不过他这么一说我想想也对,李浅说过,他的身体埋在一个神秘的地方,有朝一日或许还可以还阳。
要真有这么一天,我真得给自己准备多点儿钱,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我正想好事,背后突然一紧,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又来了。
李浅看我出神的样子,忍不住刮了下我的鼻子:“胖儿,想什么呢,嘴咧那么大,没耳朵拦着,都咧到脑袋瓜后面去了。”
“讨厌!”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刚才的感觉也消失了。
师父慈爱地看着我:“丫头,王天心已经帮你买好了回乡的车票,你们早去早回。等你从那儿回来,师父边教你东西,边带你长本事。”
第八十六章眉间的血煞()
为了搞清楚奶奶寄给我父母的红木匣里到底放了什么,我决定回老家一趟。
趁着这几日有丧假,我坐上了返乡的长途车。
师父有事没跟来,李浅把小辉留在他身边,暂时跟着他老人家修行,自己陪我回去。
车上并不拥挤,因为不年不节,空座位很多,我选了个中间的地方坐下来,李浅坐在我旁边。
“若是累了便睡会儿,有为夫在,没人会动你东西的。”他很体贴地抚了抚我的脸,虽然我不需要什么睡眠,但是连日来糟心事太多,也确实觉得乏了。
“哎,你不是那个”才要合眼,听到背后熟悉的乡音,我扭头看去,后面坐着那人一脸惊异,“戚月半,还真是你!”
愣了三秒钟我才认出他来:“柱子?”
柱子是我小学时候的同学,本名“陈鹏举”,后来家里父母外出打工,他就跟着一起离开了村子,之后他家老人相继去世,家里也就没人了,所以村子出事那天并没有他家里的人。
此时他可是没了小时候流着大鼻涕的邋遢样子,衣裳穿的也时尚,梳了个大背头,俨然一个成功人士,只是看这样子不像在念书。
似乎是小时候对我的阴影还在,他有些小心翼翼:“戚月半,你”
“柱子,你怎么会在这儿?”我率先问出口。
他挠了挠头:“这不是这几年在城里混得不错吗,打算买房子结婚,想起家里的祖宅和田地,就想租出去,反正我也不打算回去住了,给那些有钱人,我也省心。”
在我们村里,十八岁就娶媳妇的男人不在少数,在村里办桌酒席,大家伙儿祝贺祝贺就算成了,等到了二十二岁可以领结婚证,孩子都老大了。
只是,村里如今已经没人了,那天所有在村里的人,除了我都死了,这事儿虽然秘而不发,但没有不透风的墙,他难道不知道?
“对了,你回村干嘛去?”柱子问我。
我抿了抿唇:“回趟家。”
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车子顺着公路拐了个弯,阳光洒进车窗,刚好照在他脸上。
不经意地抬眼一望,我略略心惊,刚才没注意,这会儿光线足我看清了,他眉间聚着一团黑气,而且隐隐泛红,这是血煞啊!
师父和李浅以前都对我提起过,这种煞气最为可怕,往往出现便是血光之灾,轻则重伤,重则送命。柱子许久没回家,偶一回去便有危险,我得阻止他!
“柱子,其实咱们村有什么好的呢?也不是什么风景名胜区,城里人会喜欢咱这地方?”我试着让他放弃这个想法,或许他就不会遇到这事儿了。
“嘿,你可不知道,人家城里有钱的大老板,就喜欢咱这山清水秀无污染的地方,还说叫啥哦,‘原生态’!”
他憨厚地笑了两声,对我也没那么害怕了,“我爸可是费了好大的周章才联系到这么个大老板,一听说他喜欢这,就让我赶紧回来,把自家的祖宅收拾收拾给他玩,也算是拉关系了。”
我神色有些黯然,听说我要回乡,李长泽跟我透露过,村子虽然封了,可是没有人在那驻守,而且消息已经全部屏蔽,即便回去也是一座空村。如果柱子真的回去了,见到这景象,不知道作何感想,我该怎么对他说呢?
车进入盘山道,我看着他光影下不断变换的脸,眉间的煞气越发凝重,心里更是担心。说实话,我和他没什么交集,可毕竟是一个村的,他好不容易躲过那场灾难,若是见了那场景,不定又是什么样。
他见我不再说话,略微尴尬地笑了笑,借口说困了,眯瞪一觉,我也顺着他转过了身子。
看着我忧郁地坐在那,李浅伸手抚向我眉间:“月儿,你看你,眉头都拧成一股麻绳了。”
“李浅,我们村里的人一夜之间都死光了,我实在不想见到柱子也”
“我知道。”他凑过我耳边,微凉的气息吐在我耳垂上,“别想那么多,一切都是命”
经过了一上午,车子终于到了站,我和柱子一起下了车,看着熟悉的村口,心里有些惆怅。
“嘿,别说,要不是遇见你,我还真不敢认了,这么多年没回来,变化挺大啊!”柱子满眼的新鲜,我却瞥见他的煞气愈发浓重。
“月儿,这村子不太对劲。”李浅的声音引起我的注意,我扭头朝那边看去,发现隐隐有阴气笼罩。
果然,是福不是祸,反正也要回家,索性进去看看。
柱子显然是没有任何察觉,我们一前一后进了村,我却头皮一紧:村子出事起码过去了一个多月,地里的庄稼没人打理肯定会死掉。可是这一路走来,竟然精神得很,好像有人特意照顾过,这是怎么回事?
“哎,今儿个好安静啊,平时大家伙儿不都出来转悠吗,怎么走了这么远都不见人?”柱子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可他比较粗线条,随口那么一说。
“可能是中午,大家都吃饭吧?”我抿了抿唇,“你拿了东西,就赶紧走吧,也没什么可逗留的。”
“你啊,还真是说话不讨喜。”他看着我,摇了摇头,“我还想看看小学时候的伙伴呢!”
哪里还有什么伙伴啊,全都死了
我心里磨叨着,并没有说出来,反正所有当日死掉的村民都被李长泽运走了,这地方不会再有谁出现了。
到了路口,我们分道扬镳,离别的时候,我故意从后拍了下他肩膀,将一张符贴在他身上,希望能帮他挡过一劫。
看着阴气微笼的村落,我心里愈发不踏实。
“正午过后,阳气会由盛转衰,月儿,我们动作快些,检查过后就走吧。”李浅拉着我,朝家里边走。
我家还是老样子,四四方方的院落,没有翻新过的房子,我推门而入,院落一尘不染,和我离开时一样。
进了屋,我直接去了奶奶房里。出事那天,她供奉的像掉下来摔碎了,香炉也被打翻,我整理了以后将该丢的都丢了。
上次回来,急匆匆的,拿了红木匣就跑,其他的东西全部留在这里。如今回来我想要仔细整理一下。
我的照片还放在大相框里,从小到大错落有致地摆着。有些奶奶也寄给过我的父母,他们就是通过它们来了解我的成长的。
奶奶生前在村里做些通阴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偶尔会有村里的老人们找她,但于我们这代人看来,都是封建迷信,我也曾劝过她不要再做了,她却说这都是为了我。
以前我以为是为了养活我,接点这样的活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想起来,她大约是算到了自己的死期将近,才会将那些东西寄给我爸妈吧?
她房里的东西很杂,我看了半天也想不起来究竟少了些什么。
“李浅,我实在想不出奶奶究竟寄了些什么东西给他们。”我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家里怎么看都是老样子,比起那个,我更奇怪为什么隔了一个多月,房间里连浮土都没有,一切都好像还有人在打理的样子。”
他抿了抿薄唇,将我搂着在炕上坐下:“找不到就算了,如果那些东西被道尊得了去,只怕我们想要拿回来也没那么容易。只要你的贴身之物没被拿走就好,他就没法子来害你。”
“相对而言,倒是这个村子。”他有些担心地四处看了看,“这里的‘气’已经发生了变化,我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说起这个,我还是先回房间去,把我原来的那些衣服细软能带的带走,能烧的烧掉吧。”我从炕上下来,往自己屋里走。
路过门厅的时候,瞥见外面天色暗下来,我有忙活这么久吗?
匆匆处理完我那些衣服,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这时嘈杂声入耳,我心头一紧。
李浅走过来:“月儿,开始了。”
“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外面的声音更加清晰。
好像平日里乡亲们的喧闹,能听到村里小孩子奔跑叫喊,婶子大妈们闲话家常,还有村里人农忙过后相互打招呼的声音。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觉得有些恐怖,明明他们都已经死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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