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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冲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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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打架的经验丰富,安平最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眼看着三个小混混组成了一个有攻有守的战阵,冒然出手的话就容易被人拖进战圈,一对三,既使打胜了也是惨胜,这可不附和安平不吃亏的性格。所以,安平最先想到的就是麻痹对手,先把这个攻守兼备的局面破除开来。只要把这个挑头的胜哥率先打倒,那剩下的两个就好解决了。
“小兔崽子倒挺有眼利见,麻溜的快点滚蛋,这没你什么事啊”仅仅是一报号,就让安平表现出点头哈腰,小心翼翼的样子,胜哥的心里仿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侧着身子昂着头,用一种不屑的眼光数落起安平来。只是这要面子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间一阵剧痛自胸口处传来,却是安平看准胜哥的大意,抬腿就是一个窝心脚,迅速而又狠辣的飞脚正中胜哥的左肋,一下子就将胜哥踹出三四米远,剧烈的疼痛让他趴在地上哀号不已。
“他妈的,你敢打胜哥”
“你个小兔崽子啊”安平猛然出脚,随即响起一阵惨烈的哀号声,形势变化的太快,直让仍在沾沾自喜的两个小混混楞住了神,扭过头看了看胜哥的凄惨后,才想起罪魁祸首安平来,大声地叫骂不已。只是这架子还没等拉开呢,安平的炮拳已然打了出来,一拳正中靠近右侧那个有如瘦猴一般的小混混左腮,拳头硬,蓄势足,猛烈地一击直将这个瘦猴一般的小混混脑袋打出了一个九十度的弯孤,一声惨叫的摔在了地上。
“呵呵,你,还打吗”一个窝心脚踹的胜哥趴在地上呕吐不已,一个腮拳打的瘦猴眼冒金花,分不清东南西北。直到这时硕果仅存的一个混混才意识到安平是个猛人,怯怯地望着安平踌蹰不前,不知道是该冲上去跟安平拼命,还是扭头逃跑。不过,很明显他的这两个想法都不太切合实际,这才有如石化了一般僵在了当场。这种畏畏缩缩,犹犹豫豫的样子,倒让安平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不打了”安平的狠辣出手,彻底让这个小混混的头脑清醒了过来,对上安平阴冷的笑容,背脊是一阵的发冷,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心里再也兴不起一丁点的斗志。
“不打了?那好,把你的同伴扶回去,回家好好想想,今天干的是不是人事?下回若是再让我碰到你们胡作非为,哼哼”乡间的土混混拦住了眼前这个穿着时尚的女人,无非就是借着酒劲撒撒酒疯,说点荤话逗个乐子,痛快痛快嘴,真让他们去抢劫、杀人什么的,还真没那个胆量,略施薄惩的打上一顿,让他们长长教训也就足够了。至于把他们送到派出所接受法律的制裁,别说没有那个严重的程度,就是有,安平也有会把事做绝了,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总得留个余地不是。
“呵呵,这位大姐,没吓到你吧,你这是要去哪,要是去镇里,往前走就是,用不用我送你”看着三个混混互相挽扶,磕磕绊绊,有如丧家之犬一般逃也似的离去,安平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只是这个笑容刚刚展开,就被安平强制的收拢了回去,因为安平看到旁边的当事人,那个穿着时尚的女人正歪着头不停地打量着自己,嬉皮笑脸的样子,容易让人引起误会,若是把自己跟这三个混混划到一个类别去,安平觉得自己都得冤枉死。
“你倒是说话啊,不说我就不送你了,我还要回市里呢”不知不觉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灰暗的天色让安平再也看不清这女人的脸,但入时的打扮和扑面而来的香水气息,仍然让安平忍不住的回想起田寡妇那两只雪白而又乱颤的丰硕,心里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心虚,不自然的将头扭向一边,再不敢仔细去看这个时尚女人的脸。而对面的女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久久没有回音,安平的心里有了一种被忽视的不爽。
“啊!小兄弟,真是谢谢你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麻烦呢”时尚的女人总觉得最近诸事不顺,哪怕来到郊县的隆兴镇,还没来得及体验一下鸟出牢笼的畅快心情呢,就碰到了几个不开眼的乡下土混混纠缠不休,这让她的心里有着一种出奇的愤怒。
女人一向觉得自己很高贵,可高贵的自己居然被几个乡下的土包子调戏了,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情况。心里正琢磨着是不是要用手中的皮包狠狠地将三个小混混打倒的时候,一个半大小子冒然地冲了进来,尴尬的局面似乎有了新的转机。
只是让女人的愤怒情绪再一次飙升的是,这个大男孩半没有自己想像中的坚强,三个小混混哟五喝六的几句狠话,就把他吓的变了模样,一副卑颜屈膝,少了根脊梁的样子,这让她内心中充满了极度的不屑。一个大小伙子不敢挺身而出,不敢勇于面对社会丑陋的一面,还算什么男子汉,这样的人入不了她的眼。
然而,情况变化的有些突然,有些快,快到让女人的大脑一时之间处在了当机的状态,刚刚还在给人赔理道歉,抢着要给人点烟的半大小子,在看不出有任何骨气的一刹那暴然出手,仅仅两个照面就将三个小混混打倒了两个,狠辣的手段,嘭然作响的撞击,哀号不已的惨烈,让人目瞪口呆,直到被眼前这个略略有些腼腆的大男孩一阵抢白,都没让她从惊诧中顺过这口气来。
“不谢,不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女人未语先笑,虽然没什么诚意,但总算是有了一个回音,而这个回音似乎能够影响着安平的心绪,仅仅是简单地一个谢意,居然让安平的心中微微有了一丝的震荡,直感觉清脆的声音有如一缕清泉流进人的心窝,甜甜的,痒痒的。
安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撞见了桑长岭和田寡妇之间的妖精打架而让自己体内荷尔蒙分泌过剩,最终导致自己对上这个时尚的女人居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虚,心虚的不敢仔细去看看女人粉嫩的脸,不敢去抽动鼻息,生怕将女人精致的脸颊和诱人的香气藏进心里,再也挥之不去。
“啊!那边是往镇上的路,拐个弯就是,没多远。这天就要黑透了,你快点走吧,乡下跟市里不一样,一到晚上路上就没什么人了,还是多注意安全吧。那个,我先走了”虽然没看清眼前的女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但安平觉得她时尚的衣着和淡淡的香气就是一种让人感到窒息的诱惑,若是再接触下去,安平怕自己沉浸在这种虚幻的泡漠中而不能自拔,于是强迫自己将不相干的杂念挥去一空,简单的做了几句交待,逃也似的蹬上了自行车。
“哎哎,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哪的人啊,有机会我得谢谢你”眼看着安平骑上了自行车,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宽厚的背影,女人才从失神中回过神来,也意识到了自己漫不经心的回答显得有些失礼,急忙冲着安平的背影高声的询问起来。
“我叫雷锋,助人为乐的雷锋,谢就不用了”身后清脆的声音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吸引着人一般,安平强迫着自己不去回头,生怕自己会不受克制的就此沉沦下去。而对女人亲切的感谢和问询,随口就给出了一个玩笑话,以此将两个人之间短暂的相逢划上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
第8章 催促()
隆兴镇毗邻清江市郊,地处大清江下游缓冲地段,奔腾的大清江环镇而走,滚滚而下。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婉延的大清江有如一座无尽的宝藏任人采颉,造就了大大小小的采砂厂密布在江岸之侧,而来来往往的采砂船则成为了大清江上独特景观。
不过,能开办采砂场的都是能人,就隆兴镇水域的这些砂场,据说都是市里、县里背景强劲的人承包了去,隆兴镇的居民却是连边都贴不上。因此,安平认为自己所碰到的这个衣着时尚的女人很可能就是砂场老板之类的,这种人有钱有势,与自己这个孤儿出身的毛头小子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与其留在心中成为牵绊,不如趁早将之斩断,以免乱了年轻而又骚动的心。
只是安平没想到,这种压制内心欲望,随口而出的玩笑话,以及逃也似的动作,落到时尚女人的眼中却成为了大义凛然的完美表现,如果落慌而逃的安平脑后长着眼晴,就会发现风姿卓越的女人俏生生的站立在林荫之下,脸上洋溢的笑容有如绽放的花儿一般。
“呀,丢死人了”生物钟将安平准时的从睡梦中唤醒了过来,内裤上湿湿的,粘粘的,直让安平羞愧的涨红了脸。睡梦中安平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香艳阵仗,时而是田寡妇胸前雪白的丰硕,时而是时尚女人婉转莺啼,吹气如兰,直接的后果就是安平险些沉沦在梦中的风流阵仗中,气血充盈之下喷薄而出,最终春梦了无痕。
“豹子叔,打一场”忽忙的换了衣服,安平精神饱满的窜到了院落中,却看到豹子叔坐在小凳子上发呆,时不时的抓一下杂乱的头发,似乎努力地要记起什么一般,孤零零的身影看的安平心里一阵阵的发酸。
自打安平记事开始,豹子叔就是这个样子,十几年如一日,孤零零的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发呆,除了偶尔能跟安平和老院长说上几句话以外,基本上都是保持着沉默,谁也猜不透他孤寂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回忆着什么。
老院长曾带豹子叔到医院检查过身体,检查的结果是豹子叔的脑袋曾受钝器沉重的击打过,有瘀血压迫了中枢神经,脑部的病状是最复杂的,以双江的医疗水平根本不可能治愈,可若是到大城市治疗的费用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老院长向民政局打了几次报告都石沉大海,一个思维不清,连话都说不明白半疯子,谁又会太过在意呢。上级部门不承担,福利院的经济条件又不允许,豹子叔的治疗也就不了了之了。
“打,打”似乎只有面对安平,豹子叔才混浊枯黄的眼神才会泛出光芒,也只有跟安平过手的时候,豹子叔就有如变了一个人一般,精神抖擞,因此打拳也就成了安平与豹子叔之间沟通的最好方式,一老一少总是沉浸在自己的快乐当中。
“呼呼”拳来掌往,来去带风,精神专注,肌肉紧崩,不过几个回合下来,安平的身上就浸满了汗水,而随着精神和思维的紧密切合,这一拳一脚之中达到了心随意动的境界,直让安平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豹子叔的头脑不清醒,中规中矩的教授拳术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小时候安平跟豹子叔学打拳的方式很特别,没有套路,没有规范,豹子叔随兴的练,安平在一旁随兴的模仿,等到模仿的差不多了,就是两个人对打,凭着头脑聪明,记忆力好,再加上时不时的有天安区各路的小混混给安平练手,硬是让安平练出了一套不俗的拳脚来。
“不打了,不打了,豹子叔,再打下去,我这身子骨就得散架了”安平上了初中以后,在一个乡下老武师的口中得知自己所学的拳术叫做八极拳,虽然零散的不成套路,但拳法震脚发劲、大开大阂,刚猛脆烈、开门破户,以攻为主,攻守兼备的精髓,基本上都被自己掌握了,也算是阴错阳错的一个结果。
据老武师讲解,豹子叔所教授给安平的拳法中侧重攻击的是头肩肘手,胯膝足尾,这八个部位有人身之八极的称呼,所以这套拳法才叫做八极拳,八极拳上手容易,学至精深极难,像安平这样没有半点套路,就能把八极拳的精髓了然于胸,不得不说安平是一个领悟能力极强的聪明另类。也正是看到安平性情宽广,老武师将八极拳套路给安平演示了几遍,有意识地让安平去学习,从而弥补安平拳法中的缺陷和不足。
不过,哪怕是安平对于八极拳法演练的再纯熟,对上豹子叔这样的有如人形机器一般的人物,仍然大感吃不消,一趟拳打下来,安平有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混身上下湿了个透,而反观豹子叔,一把年纪了居然气不长出,面不改色,不丁不八的站在院子中呵呵的傻笑着,身子骨仿佛刚刚活动开一般,这份差距,若没经历过特殊的训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安平丝毫不怀疑豹子叔曾在部队里当过兵的传言。
“豹子叔,你空闲时不要总坐在小凳上,现在的天气太热,容易中暑,我给你买的小半导体,你不是会用了吗?就躺在床上听听广播”在冰凉的井水中浸湿了毛巾,安平有如面对孩子一般,轻轻地替豹子叔擦着脸,不厌其烦地细细叮嘱着。
十几年来,每当安平去上学,或者是出门,豹子叔在目送着自己的身影离开之后,就会搬着小凳子静静地坐在门口,风雨不阻,安平知道他的这个举动是为了能在第一时间迎接到自己,或许在豹子叔的心里,似乎只有这个笨笨的方法,才能表达出他心灵中对安平的寄托。
“安平,安平,民政局的何局长找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早饭还没吃完,老院长匆匆忙的跑到了后院,脸上写满了担忧,想不明白安平怎么会和上级领导何局长有了交集。
“院长,没什么事,何局长的内弟家就在我们隆兴镇,还是种粮大户,这不昨天何局长听说我是农校的毕业生,就让我帮着他内弟看看庄稼的生长,这人的性子还真急,我这饭还没吃完呢,就打来电话催人了”昨天晚上从隆兴镇回来以后,安平就针对烤烟赤星病查找资料,确定了病症,又有现成的资料参考,安平不过个把小时就把拿出了一套自觉比较切实可行的救治方案,这心里也就不再着急了,只是优哉游哉的安平并没想到,心急气燥的何局长已然把他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能容他轻松惬意,真当他何局长的五千块是那么好拿的吗。
“何局长,您好,我是安平,真不好意思,昨天下午到西街村看了下情况,回来的有些晚,一下子就睡过了头,这样我现在就往隆兴镇去”何局长打来电话为的什么,安平最是清楚不过,虽说福利院的补贴款是应该得的,但也得有人审批才行,何局长能把给出一笔应急的钱来,这就是人情,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安平欠了何局长的人情,自然要尽力而为。不过,有些事情不但要做,还得说出来,就像自己昨天贪黑跑了隆兴镇的事情,就是自己积极的一个表现态度,安平觉得十分有必要让何局长知道那五千块钱自己没白拿。
“啊!安平辛苦,辛苦了。怎么样,那片烤烟还能救回来吗?早上我内弟打来电话,说又有不少烟叶枯黄了,再不采取措施,估计用不了几天就得绝产”安平贪黑去查看了庄稼的病情,说明安平对自己的事情挺上心,何局长沉重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在何局长的思维里,自家的庄稼受了害,安平这个不入流的植物医生不论能不能救治,都得跟自己一样的着急上火,这才不负自己批出去的五千块。不过,听安平已经查看完了情况,又表现的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样子,何局长意识到安平的肚子里似乎真的有些东西可以弥补自家的损失,对于有能力的人,值得他何局长低下头说句客套话。于是,冲到何局长嘴边的喝问生生又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亲切的安慰。
“昨天晚上我研究了个方子,一会到田间喷洒一些先试试效果,估计问题不会太大”何局长这话倒是对头,赤星病发病快,危害重,从发病到枯落的时间至多不过半个月,再耽搁下去,真有绝产的可能。不过,为了福利院的未来保证,为了自己在隆兴镇安身立命的名头,安平可不敢有丁点的疏忽大意。
“那是,那是,李教授的高足,出手必然不凡,哈哈,小安辛苦啊”听到了安平信心十足的保证,何局长从对安平的称呼从生硬的安平变成了亲切的小安,言语中略略带着几分兴奋的恭维。
第9章 有备而来()
“然后再把一瓶半倍浓度的退菌特可湿性粉剂勾兑十公斤清水,早晚不见阳光的时候各喷洒一次,连续三天,先看看效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喷洒了明天就能看到成效,只要明天烤烟的叶子不打卷,能够舒展开来,就说明方子有效,以后每隔七天喷洒一次,一个月差不多就可根治了”早上在电话里安平就将治疗赤星病所需的农药告知了何局长,自己这边往兴隆镇赶,黄大发那边先准备着家什,两方面双管齐下,抢抓时间,从而尽最快的速度将庄稼的病情遏制下来。
只是,让安平在到了西街村找到黄大发以后,才发现,自己让何局长交待黄大发准备的农药一样都没准备好,细细地一询问才知道镇农技商店居然没有自己所需要的农药,这让安平感到有些莫明其妙,像抗霉素,退菌特之类的农药算不上什么高精尖的产品,都是田间管理的常用药剂,一般来说,这种常见农药镇里的农技商店绝对不会没有备货,何况安平曾亲眼看见前段日子镇农技站卸了一车的抗霉素,既使隆兴镇遇到了大的虫害,这农药也不至于卖的如此之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紧紧缠绕在安平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及至太阳升快要到了正中,黄大发打发购买农药的人才从市里赶了回来,安平的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还是压制了内心中的想法,亲自将药剂配比情况跟黄大发做了示范,消毒液,抗菌液,以及喷射中注意事项俱是一样一样摆放开来,不管怎么说,安平觉的得对得起何局长给福利院拔付的五千块钱才行,至于这里面是不是有其他的猫腻,不在安平的考虑范围。
“喷酒农药的时候,千万不要图于省事,一定要把液体摇匀,这样才能保证有效果。好了,黄主任,何局长委托我的事情我都做了交待,只要你完全按照我的交待去执行,保住这一大片烤烟不成问题。那个天色不早了,我家里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了,如果喷洒之后再有什么问题,你就到镇里去找我”短暂的接触之后,安平发现黄大发的为人即粗糙,又张扬,说起话来眼晴翻翻着,时不时的把他当局长的姐夫挂在嘴边,仿佛天底下没有他局长姐夫摆不平的事情一般。对于这种目空一切,性情敷浅的人,安平没兴趣结交,哪怕他是隆兴镇的种粮大户也是一样。所以,安平在对黄大发的称呼上客气的把黄大发西街村治保主任的头衔端了出来,生冷的态度摆明了要将两个人的距离剥离开来。
“记住了,记住了,就他娘的这么点小事,烦的我不行不行的,那个啥,小安,哈,忙火了一上午,就在这吃吧”听闻安平想走,黄大发也没做他想,例行公式般的客套谦虚一下以后,随即就闭住了嘴,安平就是镇农业办的大头兵,这种头衔实在提不起黄大发的半点兴致。
安平年轻,面嫩,一嘴的绒毛,搁哪看都是一个毛头小子,这让一向自以为有个在市里当局长的姐夫,又能够在镇里顶天立地,呼风唤雨的黄大发压根就没把安平当一回事,这个自信心可是极度的膨胀,更有着一种别人所不具备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的超然性决定了安平哪怕是镇里的干部也不值得他黄大发特别注重。
“呵呵,不吃了,不吃了,你都说了,这就是一丁点的小问题,不值得太过当回事,我这就得走了”虽说安平想要和黄大发划清界限,但黄大发如此自以为是的态度,仍然让安平的嘴角闪过一丝的冷笑,心中也是充满了不愤。
这个黄大发的嘴可够大的,百十亩地的烤烟,收获的价值少说也得几十万,不说自己开的方子有没有效,就是冲这几十万,你也得表现出几分对客人应有的诚意不是。可这货倒好,随意敷衍了几句以后,用一副理所应当的面孔对着安平,仿佛安平就该他的,欠他的一般,牛逼的样子,让安平都有一种要把他那张肥硕而又丑陋的脸打歪了的强烈愿望。
“走?上哪走,这大礼拜天的,安干部浪费了宝贵的休息时间,到村里来指导工作,是对咱们西街村的支持,这都中午了,你若是连饭都不吃,我老桑这脸可没地儿搁了”安平的话音方落,黄大发还没来得及插上一嘴,一阵高亢而又略显霸道的声音传进了院子,引得安平和黄大发齐齐扭过了头向院外望去,却是西街村的支书兼村长桑长岭踱着方步,摇着干瘦的身子,有如一只夜猫般的悄然而至,言语中透着对黄大发的不满,更透着对安平的奉承。
“呀,是桑支书,值不得桑支书的客气,我就是受人委托,来帮黄主任配配农药,不是多大的事情,这干点活就要好处,岂不把老百姓那句镇干部下村,有如蝗虫过境的话座实了?呵呵,桑志书我的年轻还轻,可不敢犯了西街村的众怒,你啊就饶了我吧”看到了桑长岭,安平的心里就是一紧,忍不住的怀疑莫非是昨天在青纱帐里的行脚被认出来的想法,莫名的有了一种心虚的感觉。
不过,很快安平就调整了状态,自嘲自己心底无私,又有什么要心虚的,在青纱帐里打野战的是你桑长岭,可不是我安平,虽说咱不经意的碰上了,可也没坏了你的好事,更没张着破锣似的嗓子四处张扬,于情于理都没有害怕的道理。而且,这些村干部可都是人精,你弱一分,他就强一分,自己初来乍到,今后要在隆兴镇呆的时间长着呢,若是这时候弱了势头,难保以后要被他桑长岭压住一头。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安平立刻摆正了心态,有如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原本闪烁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清澈起来,对上桑长岭的深遂猜疑的眼神而毫不退缩,言语中更带着进退有据的风度。
“好处不好处的不说,这到了村里,就是到了家,大中午的,不吃饭哪行,安干部你听我的,这事你得给我留脸”桑长岭在西街村霸着村长的位子十几年,早就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格,非一般的资历使得他在整个隆兴镇都是能叫得响的一号。因此,别看桑长岭没有太多的文化,但马老滑,人老奸,十几年的村长阅历使得他对人心的把握可是有着独特的狡黠。
不过,今天的桑长岭明显感到自己失策了,安平对自己的先声夺人浑不在意,风轻云淡的将饱含深意的盛情邀请推脱了开来,滑不溜手的话语比之十几年的老机关也不差分毫,这让桑长岭怀疑昨天晚上田寡妇那婆娘是不是眼花认错人了,若真是安平这样的小轻年,又如能有如此的岿然不动的定力。
“哎我说黄大发,你他娘的一天到晚的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心里有点数儿,别以为他娘的有个当局长的亲戚就牛逼上了天,今天若不是安干部帮你配了药,就你那片烤烟地就等着绝收去吧,就安干部这么卖力,还不值得你请顿饭?我跟你说,别以为有个当领导的亲属就怎么怎么着,这官当不了一辈子,你那亲属也护不了你一辈子”眼看着在安平的身上打不开一丁点的缺口,桑长岭把头扭向了黄大发,言语中把黄大发批的体无完肤,看不出有一丁点的谦和客气,显然桑长岭对黄大发个性张扬,自以为是的人品极为的看不过眼。
“是是,嘿嘿,村长说的在理儿,我这心里感谢安干部呢”看得出来,桑长岭在西街村的积威甚重,哪怕有着当局长的姐夫,黄大发在言语上也不敢忤逆桑长岭,先是递烟,又是点火,言谈举止中透着几分的小心翼翼。
这县官不如现管,哪怕何局长在市民政局当局长,但离着西街村可隔着好几层呢,这手可不一定能伸到西街村来,黄大发不傻,知道桑长岭要打定主意他,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去应对,在顶不过的情况下,收起心中的骄傲,小心应对才是真格的。不过,让黄大发想不明白的是,桑长岭在村里一向说一不二,就是在镇领导面前也是有面子的人,为什么会对安平这个刚刚上班的小年轻另眼相看,就因为安平懂得农作物病虫害防治?这个答案显然是过不过去的。
“都忙完了吧,走了走了,我在镇上桃花居订了桌,感谢安干部对西街村工作的支持”在黄大发的嘴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桑长岭对黄大发的颇为上道的举动,满意的点了点头,阴冷的目光渐渐地变的柔和了起来。
“桑支书,我这真有事”所谓宴无好宴,桑长岭如此热情,显然是针对自己有备而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昨天晚上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被他知晓了。这个事情对于不想招惹麻烦的安平来说,早已打定主意当做没发生,可不想稀里糊涂的落入桑长岭的彀中,天知道桑长岭在这个饭局的背后有没有险恶的用心。只是安平的推辞落到黄大发的眼中成为了无聊的客套,不想得罪村长的黄大发表现出了异常的积极,不由分说的架起了安平的胳膊,那架式与之前的冷漠有着天壤之别。
第10章 农业办()
早上七点五十分,安平来到了办公室,虽说马上就到了上班的时间,可办公楼里静悄悄地不见一个人影,安平拿出了扫帚、拖把,开始打扫办公室的卫生,这几乎成了安平每天必备的工作。在乡镇政府工作就是这个样子,每逢周末,那些家在县里居住的干部,包括从县里派到隆兴镇的领导都要回去跟亲人团聚,星期一再返回来开始一周的工作。在交通不便的情况下,按时按点上班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时间一长,那些家在镇里居住的干部也就摸出了规律,随之磨起了洋工。
所以每逢星期一,九点之前隆兴镇政府是不办公的。也就安平这样初来乍到的年轻人,希望给领导,给同事留个厚道,守规矩的良好印像,才会按时按点,勤勤恳恳。只是在清扫卫生的过程中,安平忍不住的一阵自嘲,有些事情表现的太过积极了也不好,下个星期一应该稍稍晚一些才好,这样才不至于被人当做针对的出头鸟。再有就是以后酒一定要少喝,带着一身的酒味来上班,哪怕平时表现的再好,也难免要被人在背后嘀咕,这可不是安平希望看到的。
昨天的下午,安平被桑长岭和黄大发拉进了镇上的饭庄,在酒桌上,安平就是一个初哥,根本禁不住桑长岭和黄大发两个老酒篓子左右开弓,不过几个回会就被灌的迷迷糊糊的。桑长岭的想法很简单,无非就是想借着酒来套安平的话,进而堵住安平的嘴。很明显,安平能给黄大发家的烤烟虫害去配药,而黄大发家的烤烟地与桑长岭打野战的青纱帐只有数米之隔,这样,安平存在出现在青纱帐的前提。再加上田寡妇对安平的背影所进行的似是而非的分析,桑长岭几乎可以肯定,昨天撞见自己打野战的就是安平。这不把安平摆平了,睡觉都觉得不踏实。
不过,安平的脑袋迷糊,心里可是清楚,知道桑长岭主动请自己喝酒的目的是什么,在参加这个有针对性的酒局之前,心里就留了一个心眼。有了警戒之心,任你桑长岭旁敲侧击,左试右探,就是一个劲的装傻充楞的装糊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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