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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鬼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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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忽而想到了什么,便换了种方式,“也不知这几道印子若是褪不去,汴京的姑娘还会不会那般钟情于你。”

    对方的表现却颇为赖皮,“所以襄襄挡了我一片桃林,便要赔我一朵桃花不是。”

    淳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脸皮到底有些薄,“谁要赔你桃花。”

    他说,“桃花三千,我只要你一朵。”

    淳襄正想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就被他一把捉住,他拉她到他近前,忽然吻在了她的颈间和锁骨,炽热的呼吸猛烈的力道,有些疯狂,更像是在发泄。

    淳襄那时“还君明珠”,姜煜的确有些置气的成分。

    姜煜在那两弯柔软的山峦间啃咬了一会儿,突然将大手伸向淳襄的胸口,毫不怜香惜玉地撕开了衣领,一大片肌肤入眼,她在他始料未及的动作中慌乱不已,来不及挣扎,他已俯头在她胸前一片起伏吻了下去,随后一抬炙热的手,贴在淳襄左心房处问:“襄襄,这个位置必须是我。”

    还是一惯的霸道,奇怪的是,淳襄好似已离不开他的霸道。

    温热的气息吐纳在淳襄胸口,淳襄****不可耐,浑身滚烫,直感觉热度顺着耳根一路蔓延到脸上。

    大燕帝国的姜煜大将军,当真如整个汴京所盛传的那般,面如傅粉,玉树临风,尤其那双狭长的凤眼生得极为好看,一眼如墨深邃,一眼如湛明媚,眼皮一抬一敛,都撩人心怀。怪不得整个汴京都称他风流。

    淳襄胸前的衣服方才被他撕扯一番,此时微微敞着,胸口因为紧张而有些起伏不定,他目光在雪白的沟渠上流连了片刻,突然呼吸一重。

    他凑过来,声音如同炉底刚刚烧起来的香屑,很轻,温度却炽热:“襄襄可愿意?”

    淳襄望着他突然间艳若明渠的眼眸,失神了一瞬,又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然后垂下了眼,轻轻点了点头。

    只是姜煜又哪里会给淳襄时间思考,两瓣唇欲启未启却忽然被他急不可耐地封上,他或吮吸或****,灵蛇瞬间就撬开了淳襄的贝齿,那般急促和炽热,叫淳襄呼吸都显得困难了些,更将淳襄的脑子搅得辨不清西东南北,辨不清今夕何夕,脑子里唯一的一丝清明还是在竭力蛊惑——什么东西南北,什么今夕何夕,全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芙蓉帐暖,春宵一刻。

    却在这个当口,冷不防想起一件极煞风景的事,脸上一烧,止住他的动作,有些羞赧地问他:“你要成婚了,这样不好……”

    “这桩婚本就不是我心许的”,他狡黠一笑,“还有几日,兴许不能成呢?”

    他的话是何意,淳襄拎不大清,淳襄正为他的话黯然,他已将手探向淳襄的腰间,边解着淳襄的腰带,边幽声漫道,“将衣服脱了。”

    他的话语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魔力,只是一个女子的自尊心作祟,便也要抬手推挡。

    这不推挡还好,一推挡便又激起了他的占有欲,呼吸和吻交织炽热,淳襄沦陷了,推挡的手已化作无力的摸索。

    姜煜呼吸欲急,他发挥了从前在军中的一贯作风,亲力而亲为,将淳襄的衣衫一件件褪去,淳襄也就这么老老实实地配合着,搭在锦衾上的手却忍不住有些颤抖。他将她剥得只剩一层藕粉色的薄纱蝉衣,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他就那样将她看着,目光渐渐由炽热转为温凉。她撞到他的目光,突然觉得喉头一紧,也不知在什么力量的驱使下,颤抖着手就去解他的衣服。

    (本章完)

第192章 身若浮萍,心许桃花(四)() 
手触到他胸口时,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

    他大抵是没有料到,堂堂西周国的长公主会有这样的反应。心里却是为淳襄这一番羞涩的举动无比高兴。

    淳襄并不理会他那片刻的僵硬,胡乱地将他的袍子解开,有时抬头,却看到他不知何时已挂上招牌式的浅笑,眉梢眼底俱是风流,淳襄又忍不住又吞了吞口水。不知为何,方才还极大的胆子,看到他好整以暇的样子,就忽然有些泄气,强装淡定地将胸前的风光挡住,又往床边爬了爬,道:“我去饮个酒壮个胆。”

    没爬出两步,身子就被他重新勾回去,伴随着一声惊呼,整个人就跌坐在他怀中。

    紧贴着他微敞的胸口,感受着他胸前的起伏,心脏仿佛要从心口处跳了出来。

    他于背后将她卷长的发丝撩到一边,一路吻至耳下,声音似被迷雾沾湿:“壮胆?襄襄哪里需要壮胆,这会子不宜饮酒,我怕你醉了记不清楚接下来的部分……”说完,便顺着她的脖颈朝肩膀处吻下去,淳襄初经人事,自然害羞,半拒半迎,一推一攘,终是没能从他怀里挣脱出去,反而陷得更深一些。又突觉肩膀处一凉,后背也感到了些寒意,忍不住抽一口气,却是他用牙将淳襄的贴身莲花肚兜褪了下去。

    要知道西周国甚为看重女子贞洁,未出嫁女子的内衫肚兜都采用了特殊的打结方法,一般情况下除非近身服侍的年长嬷嬷帮忙,否则旁人是退不下这内衫绣裤的,就连淳襄自己也解不开这结。然而这‘一般情况’对于姜煜却是毫无用处,他居然能用牙解开繁复的绑带,唔,这证明他的牙口当真是好!

    他温热的大手扣在淳襄的腰间,从背后问:“襄襄,怕么?”

    淳襄强撑着面子,语声却有些颤抖:“不过是周公之礼,有什么好怕的。”

    他轻笑一声,弯下头伏在女子耳边:“看来襄襄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淳襄刚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戏弄了,正要骂他,忽就被他一个翻身,欺压在上,紧紧地扣住了手腕。他的衣服方才被脱了大半,此刻只一件内衫松松垮垮半整不齐地落在身上,透过白色内衫,隐约可以看到他上半身绝美的线条,就连胸前那两个不该看的地方也闯进了淳襄眼里。墨黑的发,妖冶的眼,别提多撩人心弦。

    这样一个风流公子不知祸害了多少姑娘。

    本想骂他,可是看到这个男子,忽然想不起来到底想骂他什么,难免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有些懊恼。

    正懊恼间,又听见了他的声音入耳,“襄襄,同我还这般不专心。”他含住淳襄的耳垂,略带惩罚地吮吸了半晌,淳襄被搞得一阵酥麻,连呼吸声都粗气了些,姜煜这才满意地放过了淳襄,语气里有些露骨的风流,“接下来,襄襄是希望我专心些还是不专心些?”

    淳襄被他这一番话问得脸颊通红一片,只好别过了脸。

    他却强行将淳襄别过的头吻正,迫使淳襄同他对视,他就是这般风流赖皮又叫人无可奈何,“襄襄可还有话说?”

    淳襄犹疑地望向姜煜,这会子说什么话,若是捡来话骂他会不会有些煞风景?思来想去还是罢了,只好摇了摇头。

    姜煜嘴角勾起了一抹撩人的浅笑,“这会子不说一会儿可就说不出来了。”

    开始淳襄还不明白为何姜煜要这样问。经过整整一夜的折腾,淳襄终于才明白,当真是累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晨里,他将她抱得极紧,全然不像个劳累了一夜没力气的,在淳襄看来,就算再折腾百十个回合,姜煜怕是也不会叫一句苦累,反倒会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你醒了?”淳襄将将睡醒还未睁眼,耳畔就迎来了这么一句。

    此人当真是精明,既未睡醒,又未动一下,他怎就知自己已经睡醒了。昨夜折腾了一宿,那番害羞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醒来,却又不知说些什么,这个当头还是面子薄了些。

    所以,便装作未醒,不予理会。

    然而淳襄的法子在姜煜面前全都现了形,这个魅惑至极的男子,天底下怕是没一个女子能招架得住。

    (本章完)

第193章 前尘如针,没入骨髓(一)() 
姜煜只不过是轻轻一翻身,便又将淳襄欺在了身下,朝着淳襄闭着的眼就是一吻,含沙含磁的喉咙里吐着魅惑,“昨夜,襄襄可舒服了?”见淳襄仍旧闭眼不答,欺身离淳襄的身体又近了些,几乎是肌肤相碰了,又道,“襄襄不答,想是对我昨夜的表现不太满意,不如再来几回,这一次我定叫襄襄满意了。”

    什么,还要再来几回?昨夜已是叫苦不迭了,怎能架得住再一番折腾。淳襄蓦地睁开眸子,却迎来了他那一双戏谑的深泉,一黑一蓝的眸子,蛊惑人心。

    正要为他这番没皮没脸的说辞心骂一句,没诚想已被他封住了唇,这一吻虽不似昨日那般浓烈,倒也足以将淳襄的思维搅乱。

    爱情里,女人果真都是傻子。

    淳襄正沉沦在这温存里不可自拔,这姜煜却翻身而起,披了件薄衫,又将淳襄的被角仔细掖好,叮嘱,“这几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这一间屋子。”说罢,转身离开。

    淳襄想着,她一个长公主不待在关雎宫委实不大合适,况且,关雎宫里还有她在乎的人。

    所以,淳襄道,“我不得不回去,初阳姑姑还在等我。”

    他的脚步一顿,“襄襄,你可信我?”

    淳襄想了想,终是点点头,“嗯。”

    “那便听我的,你只要记得我永远不会辜负你。”

    淳襄不知道姜煜的话是何意,只不过隐约觉得宫里将有大事发生。

    八月一日,东宫传出喜讯,太子侧妃姜宣翎身怀皇孙,永历皇帝楚珏赏赐锦缎千匹、黄金万两。

    八月二日,太子领着侧妃姜宣翎至毓坤宫请安,以谢隆恩。

    谁知,太子侧妃还未踏入李皇后寝殿,便传来李后病情忽然加重,命悬一线的消息。数十名太医联合会诊,总算是保李后一息尚存。

    就在这日,钦天鉴卜出,姜宣翎腹中所怀正是武曲星。

    武曲星不仅是冲撞天府星,致一国皇后生命垂危的罪魁祸首,更是祸国殃民、倾覆帝国的所在。

    钦天鉴断言,此子若出,西周必亡。

    所以,东宫的这一桩喜事高兴了不过一日,便成了噩事。

    因钦天鉴一句妄言,姜宣翎在东宫的待遇从天上坠落至地狱,她如今被软禁东宫,只等审判来临。因钦天监说,武曲星极为顽强,需在大喜之日除去方是上策。所以,姜宣翎及其腹中骨肉的死期延后至八月十五日,颜京大公主出嫁之时。

    姜宣翎虽是姜家人,但事关龙脉,姜阁老亦难保姜宣翎周全。

    天边的云结成晦暗,姜宣翎不知,一场阴谋正在涌动,而她不过是乱世浮萍,阵前弃子。

    姜宣翎本想再将成孕的事瞒一瞒,待到她计划好一切再做打算。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那日,天气忽然转凉,宫里的人,小病小痛病了大半,皇帝恩泽六宫,遣来太医诊平安脉,因是圣旨,她无力拒绝。她孕有二月,而她同太子在一起的时间不过月余。这场孕事时机不对,她已心知腹中孩儿难逃一死,只是没料到天子要给她扣这样大一顶帽子。

    身怀祸国武曲星,就算是她背靠姜家,只怕也是难逃厄运。

    这些日子,太子对她的冷淡,她并不责怪,终究是她有负于他,怪只怪造化弄人,最先走进她心里的人,不是他,是益州谭复。

    复,为复国之意。谭复便是前朝余辜,楚泓湛。

    姜宣翎只愿自己能默默逝去,莫要牵连他人,所以楚泓湛从前给她的信鸽,她放生了。她不愿她的爱人,为她犯险。

    姜宣翎同楚泓湛本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可惜天瑶咒心,楚泓湛待她再不似从前了。

    “东宫飞出信鸽,属下已将其截获。”

    “好。”殿上黄袍男子嘴角勾起邪魅一笑,似一切尽在掌控,他朝殿下的人吩咐,“找个摩字好手来,描一封‘家书’。”

    武曲星的事情早已传遍西周国,即便是没有那么一封临摹的家书,楚泓湛也会有所行动。倒不是因为姜宣翎,而是因为一个“复”字。

    (本章完)

第194章 前尘如针,没入骨髓(二)() 
这几日京城里有军事调动,就连博懿侯府的守卫也比往日增添了一倍。明日就是八月十五,淳襄的心里愈发不安起来。

    明面上说是大公主出嫁,为策周全才调动岭南的兵力入京,其实楚啸心里又谋划了什么?

    这几日姜煜亦是早出晚归,因为淳襄信他,所以没有多问,她相信适当的时机姜煜终将告知一切,她可以等。

    听闻大公主婚礼,偏安一隅的益州太守谭麟亦前来道贺,今日将将在城外的驿馆住下,听闻谭麟为公主大婚准备了丰厚的贺礼,足足有九十九箱之多,意为长长久久。

    押送贺礼的随从不少,大都是驻扎益州的精锐部队,此刻亦驻扎在汴州皇城之外。

    这些日子淳襄一直扮作丫鬟,伺候在姜煜房里,而伺候淳襄的人是绿芜,姜煜是个有心人,竟把锦里府的绿芜给要了过来。

    大红的百子帐高悬,绣鳳鸾的大红被祳堆满床前。雪白夏帐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帐簾,两双绣花鞋就在踏梯呈现,全屋箱笼框桌都贴上了大喜剪纸,龙凤喜烛静待着明日将这喜房照得明艳。

    桌案旁的大婚吉服,姜煜还不曾试穿,静静地躺在那里,竟有些碍眼。

    许是明日大婚的缘故,今日姜煜回来的时辰比往日早了些。

    淳襄一早就收拾好细软,准备搬出这所婚房,淳襄等他回来,不过是要给他个交代。

    姜煜一回来,绿芜便退去。

    淳襄事先准备的台词,便在看见姜煜那一刻有所动摇,但明日就是八月十五,明日他便是西周国的驸马,只不过不会是她的驸马。

    姜煜瞥见淳襄手边的细软,心中了然,“都收拾好了?”

    淳襄不敢直视那双桃花眼,她捏紧了裙摆,应,“嗯,本就没什么东西。”今日有些谣言入耳,心中有些放心不下,“折子公公他们还好吧?”

    姜煜回了四个字,“性命无恙。”

    “可是我听说,南宫行刺一事皇上颇为震怒,行刺长公主可是不小的罪名……”天子若是颁下密诏诛杀二人,姜煜又怎能抗旨?

    姜煜将淳襄拉到一旁坐下,声音里有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皇上日理万机无暇顾及此事,行刺一案证据不足,已暂且搁下了。”

    “原来如此。”淳襄心中始终惴惴难安,最近汴京里发生了太多事,倒不像是巧合,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

    这场密谋的主使者是谁?执行者有几人?又有多少人牵连其中?这一场密谋里淳襄自己又是不是已被动入局?姜煜要她相信他,她也劝自己要相信他,可是淳襄总忍不住要去想这些问题。

    这些问题似乎都围绕着一个中心——武曲星。

    李皇后一场病来得蹊跷,而钦天监的解释更属无稽之谈。李后之病是因着武曲星,大公主仓促出嫁是因着武曲星,益州太守携大军朝贺亦是托了武曲星的福。

    不管此局是何人所策划,策局的人深谙权谋数术,他在下一盘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

    姜煜早已替淳襄备好了另一间房,亦或说是博懿侯府内一个独立的院子。

    这个院落僻静清幽,少有人往来,甚合淳襄之意。她如今身份尴尬,见到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故而陪伴在淳襄左右的人,便只有绿芜。

    之前绿芜怕淳襄都是起于误会,绿芜不是个记仇的性子,从前的不愉快早已飞出了九霄云外。这一点另淳襄很羡慕,许多人穷其一生都达不到的境界,绿芜丫头竟不费吹灰之力就做到了。

    譬如说楚泓湛,更名为“复”,便是因为心中舍不得而放不下的执念。

    (本章完)

第195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一)() 
汴州城外,福禅驿馆

    西风卷残沙,夜幕铺开死寂一般的黑,驿馆内的众人却毫无眠意。成王或成寇,便就在明日一举,众人等这一天太久了,周国被他人改了江山是多么屈辱,明日他们便要将这些屈辱都一并讨回来!

    “明日之事,不论成败,我楚泓湛必感恩在怀!十四年前,幸而恩师将湛儿救下,湛儿才有幸来报国破家亡之血海深仇!”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没有师父,他楚泓湛早就命丧九泉,又何谈报仇?再造之恩无以为报,只以深深的三个响头,谢恩情。

    “湛儿,起来吧。当年为师也是识人不慧,才会引致大周灭国。说到底,你流落至此,也有为师的责任。”当年他以为中山王楚珏谦厚温实、爱民如子,才会从旁辅佐,他委实没有想到,眼见不一定为实。

    当年益州那压境的十万大军,竟也是楚珏一手所为,可惜驳兽为保万民化兽为山之举,错付江山。他想不到,楚珏为了一个皇位竟会同灾灵魔勾结,灾灵魔取来梦灵魔的迷幻丹,才令囤积塞上的十万大军合围益州,并做出禽兽不如的行径。

    楚珏处心积虑将楚啸塑造成一个昏庸无道的帝王,为的就是令自己的篡位行径能够名正言顺。

    果然,大周灭国那一刻,天下百姓都称颂他的功绩。他抢来的皇位,对外宣传是楚啸禅让;他传播疫病至南宫,对外宣称是染疾天花;他册封淳襄为长公主,以彰显他为帝的贤德圣明;他将楚啸子嗣都厚葬皇陵,以彰显他的宽厚仁义。

    他楚珏打着“清君侧”的旗帜,大摇大摆地攻陷汴京,当众斩杀“祸国妖孽”,饮香琼楼昱珩公子。

    楚啸心系昱珩,才会一病不起。

    可是楚啸不能死,楚珏并不能兑现答应灾灵魔的一切要求。他反悔了,若是奉上西周一半臣民的性命为祭,那他楚珏便不会是臣民心中的好帝王。

    过河拆桥一事,灾灵魔怎肯善罢甘休,但楚啸一日不死,汴州皇城便有天子气息护佑,他灾灵魔就算是本事通天,亦难踏入皇城一步。

    昱珩公子素日里是独断专行了些,但罪不至死。骁胜公子为此寒心至极,才会急流勇退。他传授毕生所学予楚啸幸存的幼子,楚泓湛。自那以后他再未回过蔓渠山,蔓渠三公子只剩其二,他无颜面对樗李真人。

    骁胜公子成了楚泓湛的师父。楚珏从前的心腹谭麟亦成了楚泓湛的义父。

    一个复字,勿忘国耻;一个复字,勿忘家恨!

    姜阁老身份贵重,姜宣翎自幼便可自由出入皇宫内院。楚泓湛在几个皇子中不甚得宠,好在姜宣翎并不看重这些,她同他玩耍,她同他交好。幼时游戏,她问,“长大了,你娶我可好?”

    他抖着稚嫩的肩膀,说,“好。”那时他还不懂,嫁娶是何意。

    后来,大周灭国,楚泓湛颠沛流离。姜宣翎仍不忘旧时情谊,她在益州看见他的第一眼便认出了他。

    太子南巡,她作为侧妃伴驾,却同太子未行同一线路。短短一月的相处,他们便已互托终身。

    他爱她,曾经很爱她。直到那一日,她告诉他,她身怀六甲,他才发现,他对她的爱莫名其妙变成了曾经。

    也许他这样一个人,本不配爱别人。

    他不知天瑶咒心,此生他已不会再爱任何一个女子。都说为帝者绝情弃爱,天瑶无心之举,也许造就了一个好帝王。

    (本章完)

第196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二)() 
汴州皇城

    毓坤宫内灯火通明,照得亮宫宇,却难以照亮人心。自李皇后病重,楚珏没有一日不陪在李皇后身边。

    楚珏连日陪伴,身心已疲,不知不觉伏在李皇后塌前睡了去。

    楚珏眉心一皱,终于痛苦地惊醒。梦里的前尘,不是楚珏欢喜的前尘。

    他同楚啸是一母同胞,楚啸因是长子自幼便养在了一无所出的皇后膝下,而他只能做个庶出之子。不过是因为楚啸年长一个时辰,便占尽了先机。父皇看重楚啸,将军机要职交予楚啸,甚至连泰山封禅,父皇都只带了楚啸一个皇子。父皇嫌弃他性子懦弱,其实他只不过是同他的母妃孟淑妃一样,懂得隐忍罢了。楚啸是嫡子又是皇长子,性子自然就跋扈些,每每楚珏得了好玩的物件,楚啸即便是不大喜欢,也总是要抢上一抢。

    幼时,他描了一幅丹青,太傅只不过多夸奖了他几句,楚啸便将那副画撕毁。他忍着泪去找母妃,母妃却只跟他说,“他是太子,你要事事多让着些。”

    后来,他在御花园里遇见了吴家的幺女,吴莘宸,她美得清丽绝尘,不似烟火,就连那一树棠梨花都失去了颜色。

    梨花下,她莞尔一笑,他永生难忘。

    后来,他娶的所有女子都只是莘宸的一个影子,但永远也成不了她。

    可是这样淡雅的女子,最后也成了楚啸的嫔妃。又后来,听探子禀报,楚啸很宠爱她,赐了一座关雎宫给她,她成了万人艳羡的宸妃。

    可惜楚啸终于还是负了她,在她身怀六甲的时候。

    再后来,他终于入主皇城。当他得知他的莘宸难产而死,他悲恸难已,他发誓,要楚啸的子嗣都为莘宸陪葬。

    他善待淳襄,只不过舍不得莘宸在九泉之下难过。

    楚啸缠绵病榻的时候,他居高临下质问,“当年,你为何要事事与我争抢?你已经是太子了,为何还不放过我?”

    楚啸眼中一丝隐忍,他的亲弟弟竟是因为这件事心恨于他么?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幼时我便离开的母妃,在母后那里也得不到几多母爱。我总欺负你,不过是因为思念母妃,想寻个由头得到母妃一些侧目罢了,我以为你性子温和,当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他为楚啸的解释有些动容,有一件事他终于赢过了楚啸,他得到了母妃全部的陪伴,而楚啸没有。可是,“你为何要这样对待莘宸,移情别恋,叫她含恨而终?”

    他在这一刻,竟然希望楚啸能说出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一个他可以不那么恨楚啸的理由,可是楚啸并没有为自己辩解,楚啸只是有些愧疚,“是我对不起她。”孤自叹了口气,“你爱她,她爱我,我爱他,也许这就是造化……”

    楚啸不辩解,他便一直恨。

    他不杀楚啸,一是为了保全天子气息,二是……第二条理由他不敢细思,他也许是下不了手。

    前尘如针,没入骨髓。

    李皇后病榻前,他诚心忏悔,“曼曼,对不起,灾灵留下的最后一味毒疫,用在了你身上。”李曼曼同他的莘宸有几分相似,所以十四年,他才对她用情以专。可是,容貌再相似,她终究不是莘宸。

    一念为执,楚珏不知道,也许他对莘宸也不是那么刻入骨髓的深爱,而是一个美好而遥不可及的期盼。他期盼着有什么人什么事,是他有的,而楚啸并没有的。而这份楚啸没有的东西,便是对莘宸偏执而持久的恋慕。

    (本章完)

第197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三)() 
八月十五日,吉时。

    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从华阳门出发。送行护卫甲士千人、陪嫁宫女数百、奴隶数百、各色织锦布帛、金银玉石、五谷种子,颜京公主一身凤冠霞帔,手捧传世玉璧。

    东宫里,姜宣翎终于迎来自己的审判。鸩酒穿肠,前尘皆忘。

    武曲星的没落,并没有令李皇后病情有一丝一毫的好转,只因为灾灵毒疫,无解。

    颜京公主大婚这一日,益州太守谭麟终是名正言顺将九十九箱贺礼抬入盛京。

    八月十五,月满之时,博懿侯府前所未有的热闹,便就连淳襄所在的院子,也能听到一些些动静。

    大红的灯笼将这月夜照得透亮,院墙外传来的热闹,却不似寻常人家嫁娶的喜庆,参加喜宴的人想必也是各怀心事,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便就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淳襄没有料到,她这僻静偏远的小院子,竟然也会有访客。既是访客,来者自然不会是生人。

    淳襄的院子并没有加派守卫,一来是京中异动,侯府兵力多用在了守卫,二是为了避免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所以这二人进来得很容易。

    绯红的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若柳,比红梅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媚眼含俏,肌肤胜雪,娓娓挽了美人髻,姣姣梳的流云髻,满头的珠钗在月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

    好一对妖娆姐妹。

    淳襄还未开口,绿芜便不好气地开了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这也是淳襄想知道的问题。

    二人嘴角勾起的弧度如出一辙,不愧是亲生姐妹,她们倒也不见外,莲步蹁跹,以极尽妖媚的步伐,自行走到石桌旁坐定。

    一个人神情闲闲,一个人不咸不淡,瞧不出情绪。二人俱是形容美丽的女人,又是姐妹,淳襄亦不大分得清楚哪个是娓娓,哪个是姣姣。

    她二人入府多年,姜煜至今都不大分得清楚她们谁是谁。

    她们不把自己当客人,淳襄自然也就没有赔好脸招待的道理。并不理会二人的自来熟,瞧了瞧有些情绪忿忿的绿芜,道,“夜深了,服侍我就寝吧。”说罢,领着绿芜就朝门里走。

    尚没走出两步,就听到一个凉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难道就不想今日都发生了什么?长公主殿下。”

    对于那人的一声不怀好意的“长公主”,淳襄并不意外,她们既然来了此地,想必就已知晓淳襄的身份。所以,淳襄的脚步只是顿了顿,平静道,“此事无关于本宫想不想知道,而是你们想本宫知道多少。”转过头,迎上那对不怀好意的目光,“不是吗?”

    “呵呵,殿下果真聪慧过人,连姣姣都有些喜欢殿下了呢!”姣姣这话说得违心,一旁的娓娓倒是个话不多的,她专心饮得那杯茶已经见了底。

    淳襄素日里见不惯嚣张的人,所以寒暄的几句,顺道遣了个理由支开绿芜,“想不到娓娓这般爱饮我这里的茶,新进的日铸雪芽,想来是平日里喝不到这样好的茶,绿芜,再去替娓娓冲一壶过来。”顿了顿,补充道,“再拿两盒新的,给二位带走。”绿芜是个单纯的人,有些事还是不知道得好。

    绿芜一听说要去给人泡茶,还要带两盒走,心里顿时就不大乐意了,满脸的不快表现在脸上,以刚好能入耳的声音嘀咕,“这样好的茶,给她们这样的人喝,真是糟践了。”

    这一句“糟践”,可实打实地激怒了姣姣,“小丫头片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说罢便扬起巴掌。

    巴掌却被迫停滞半空,是淳襄将绿芜护在身后又止住了前者的动作,“本宫的人,你动一下试试!”

    一句话说得极具威仪和压迫。

    中宫李皇后命在旦夕,娓娓姣姣二人自不可能继续背靠皇后,她二人出身不高,如今唯一的依靠便就是博懿侯姜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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