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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尸-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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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还纳闷,阴司通判怎么会随随便便将灵台柬送人,现在想来,或许是阴司通判看出了什么,所以才有意为之吧?
越是细想,刘希东看向杨树林的眼神就越是不同,渐渐变得热切起来,就像捡到了一块蒙尘已久的狗头金,说不准,刘家术法在这小子手上真能发扬光大呢?
而正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跟他汇报的杨树林,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
糊弄林铁军那套说辞用在刘希东身上肯定是行不通的,可要是实话实说,林铁军就在边上听着呢,一开口不就露馅了吗?
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些等到了我家再跟你慢慢说,现在甭管他死没死,你还是先跟我回去看看吧,没有你老人家坐镇,我心里真是不托底。”
他本以为刘希东不会轻易松口,毕竟事关紧要。
孰料,刘希东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走”
杨树林被弄得一愣,旁边竖起耳朵,准备分辨一下杨树林之前有没有撒谎的林铁军,也不由得大失所望,可刘希东都不问了,他再失望也没了辙。
刘希东立马收拾了一下,让林铁军背着他出了门。
其实说是让他背,也不过就是出个门罢了,出门之后直接打车走,总不能一路让他背到家,欺负人也没有那么欺负的。
等到林铁军把刘希东背进杨家的门时,刘山宗竟然也已经醒了,刘希东先检查了他和林悠悠的情况,见二人的毒的确已经解了,却仍不放心,给他俩开了两个方子,让林铁军按方子抓药,给二人煎服。
林铁军心眼多些,发现两个方子的药材居然不太一样,忍不住追问了两句。
没成想,刘希东半点不给他留面子,劈头盖脸一通损,说是男女有别,各有阴阳,用药当然不同,还说他那点小心眼都用到了没用的地方,这么大岁数都活到了狗身上去……
林铁军怎么说也是五十岁的人了,愣是让刘希东给骂得哑口无言,想争辩,偏偏又有求于人家,气短了三分,只得忍着,心里这个憋屈窝火就甭提了。
而刘希东对杨青山却很客气,他们虽说是第一次见面,可没想到说话唠嗑却很投脾气,几句话的工夫就老哥老弟的叫了起来,把林铁军给气得脸都黑了。
正好两家的女人已经收拾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众人围了一大桌子边吃边聊,几杯酒下肚,杨青山借着酒意说出了请求,留刘希东多住几天,给他们两家的房子看看风水,也防着那蛇道人再有什么同伙寻来找麻烦。
刘希东当场就答应了,酒饭过后,又让林铁军背着,绕着两家的房子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圈,最后在林铁军的院子里停了下来。
院里的灵棚已经拆了,可刘希东却沉着脸指着搭灵棚那块地问道:“这地方摆过棺材吧?家里哪位老人是从这儿走的?这也没走干净啊”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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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人皮鬼()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林铁军身子都一哆嗦:“没有老人是在家里走的,这……”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杨树林。 w w wnbsp;。 。 c o m
杨树林只得将搭假灵棚诱血冠蛇的事情说了,刘希东听完,一张老脸黑得跟抹了锅底灰似的:“胡闹”
碍于有林家夫妇在,刘希东再怎么生气,却并没当场斥责杨树林,只是让杨树林立刻搬来香案,趁着还没到午时,将瓜果祭和朱砂黄纸等一应物件准备齐全,然后又让他在房檐下的地面上用朱砂粉画了一个摇篮咒。
一切准备妥当,刘希东让人搬了张椅子过来,往边上一坐,只等午时三刻。
此时刘山宗还在炕上养伤,刘希东腿脚又不行,事情自然落到了杨树林的头上,由他独自操刀,刘希东在一旁指点。
杨树林趁着林家夫妇不在的当口,凑上去低声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在此搭假灵棚究竟有什么不妥。
刘希东拿烟袋锅狠狠敲了他脑门两下:“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玩意儿,你们这是糊弄鬼呢?灵棚能搭假的吗?万一引来了索命的无常却勾不到魂,家里就得有人填进去”
杨树林后心发凉,他和刘山宗谁也没听过这个说法,当时他们虽然也意识到这么干有点不对,可事急从权,也没想那么多,万万没想到险些惹下大祸。
可刚才刘希东的话言犹在耳,跟索命无常似乎没什么关系啊?
他正想追问,刘希东却已经指着房子的窗户道:“就算家里真有老人过世,迫不得已要在院子里搭灵棚,也绝对不能把灵棚搭在窗户前边,灵棚是什么?是送人去阴司的门房,后边对着窗户,难道是想让屋里住的人全都下地府吗?”
“好在发现得及时,还没酿成大祸,你们已经引来了不干净的东西,要是不尽早除去,过不了两天林家就真得死人”
杨树林听得冷汗直冒:“那现在怎么整?”
刘希东气急败坏的说道:“我老人家给你们两个混账擦屁股呗,还能怎么整?这东西虽然凶煞,但倒也不是多难对付,只是你免不了要遭点小罪了”
没等杨树林问清怎么个遭罪法,午时三刻已经到了。
按近代的算法,午时三刻就是十一点四十五到十二点这段时间,是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过去死刑犯在这个时候问斩,就是因为此时阳气大盛,阴气一现就会立刻消散,死人的魂魄不等下阴司就已经魂飞魄散,算是最绝的刑罚,也防阴魂回来找人报仇。
而刘希东安排在此时动手,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的。
他让杨树林先燃香祭拜,将准备好好的纸钱、元宝等物在火盆中焚化,林铁军等人都被他远远的支到一边看着。
燃香祭拜的时候倒还看不出什么异常,可火盆里烟火一起,供桌边的景象顿时让人觉得瞠目结舌,只见火盆中的火焰裹挟着纸灰,打着旋向供桌前方的地面飘去,一片片黑灰全都像是被磁铁吸住的铁屑一般,牢牢的贴在了光溜溜的地面上,风吹不散
那邪异的火苗好似恶鬼舔动的长舌,窜起三尺多高,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声,燎得杨树林以手遮脸,喘不过气来靠不上前。
可他刚退开两步,刘希东就断然呵斥:“继续烧,火不能灭”
杨树林无奈,只得顶着火舌继续往盆里扔纸钱,窜起的火焰燎得他口鼻之间火辣辣的疼,阵阵浓烟呛得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狂流,他一边烧纸一边擦眼泪,白净的脸蛋很快就黑得好似小鬼一样。
但他抽空往前边一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供桌前的地面上,也就是他们搭建灵棚的那块地上,竟被纸灰凝聚出一张丑陋的老人脸孔,看不清是男是女,只是从那层层叠叠的褶子和残缺不全的牙口上看得出,是个上了岁数的老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老鬼才对
杨树林不敢怠慢,忍着苦楚拼命烧纸,很快那张老脸彻底成型,堪称栩栩如生,虽然是闭着眼,可脸上的神情,仿佛正在冲他们狞笑
好在摇篮咒将这邪祟陷在其中,直到此刻仍未醒来,杨树林屏气宁息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画室那次失败的教训,他至今记得清楚,摇篮咒中的邪祟闻人声必醒
可就在此时,刘希东竟突然大声喝令:“朱砂水”
杨树林动作飞快,端起早已准备好的一大盆冒着热气的朱砂水,照准那怪脸泼去
轰的一声,好似热水泼在了炭火上一般,地面乍起一股白烟,烟雾之中,一张丑陋的面孔扭曲哀嚎着向后窜去,后方正是林家的窗户
它距离窗子不过三尺,窜得又急,杨树林根本来不及拦阻。
可那股白烟一下撞在窗子上,立马就被震退,窗上早就拉起了捆阴绳,即便是厉鬼也没那么容易闯入,白烟显然还达不到厉鬼的层次,被震得乱成一团烟雾,散逸在地上。
正午的阳光直射下,白烟翻滚涌动个不停,那诡异的面孔在烟雾中时隐时现,好似被丢进了热水锅里的猛兽一般,尖利的咆哮着,那声音撕心裂肺,听得人心里发颤。
即使是大白天,如此惊悚的景象仍看得林铁军等人脊背生寒,不约而同的往后退。
而杨树林却抓起早已摆在供桌上的黄泉刀,不退反进,当头一刀朝白烟劈了下去
直至此刻,一切还都在他掌握之中。
可就在他刀锋落下的一瞬间,那白烟却好似抹了肥皂水的毒蛇般,哧溜一下滑了开去,眼见无处躲藏,它竟笔直的窜向林铁军等人
杨树林脸色一变,好歹毒的邪祟,这是情急拼命了
他一个箭步追去,可眼见白烟已经窜至林铁军脚下,已经追之不及,他毫不迟疑,然用尽全力,将手中长刀猛然掼了出去
黄泉刀在阳光下闪过一抹水波状的银光,速度快得惊人,几乎在他脱手的同时,便已哆的一声钉进了林铁军脚边的泥土中,不偏不倚,正将那白烟刺了个通透
刺耳的尖叫声中,白烟顿时炸开,紧接着化作丝丝缕缕消散一空。
杨树林呼了口气,吊在嗓子眼的小心脏总算落回了肚子里,他还真没想到,这邪祟居然这么凶顽,在烈日暴晒下,竟还能坚持这么久不死,而且犹有拼命的余力。
幸好他反应及时,要是稍晚上那么一会,被这邪祟上了林铁军的身,那可就投鼠忌器,想下手都难了。它明知必死的情况下,九成九会拉林铁军给它垫背,真到了那时候,就说什么都晚了
“真是万幸二叔二婶,爸妈,你们都没事吧?”
他赶忙问候众人,众人全都是一副惊魂甫定的神色,林铁军更是拍着胸脯露出后怕的神情,笑骂道:“你小子下手真黑啊,就不怕扎到我的脚?”
杨树林心里暗笑,要真能扎到你那才怪了。
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虽然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但他可看得清清楚楚,林铁军站在众人前边那叫一个稳如泰山,就连邪祟向他冲去,他都没有露出一丝怯意,分明镇定的很,他要是想闪躲,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杨树林笑嘻嘻的上前拔出了黄泉刀:“要是真伤了二叔的脚,我背着你还不成嘛”
“小崽子,还敢挑衅”林铁军抬手一巴掌朝他肩膀拍了过去。
杨树林这话分明就是在笑林铁军被刘希东欺压,已经当了一天的活轮椅。
杨树林闪身溜开:“哎呀二叔,你咋打人?我实话实说的嘛,二婶你倒是管管你家老爷们啊”
张锦芳等人也都笑了起来,众人虽然至今仍有些惊魂未定,但张锦芳还是作势拉住了林铁军:“你们爷俩的心咋就那么大,别闹了,你瞅那玩意儿是个啥?”
众人这才注意到,杨树林刀尖上挑着一团白花花的东西。
杨树林把它甩在地上,皱眉看了两眼,也没认出这是什么玩意,按理说,有点道行的邪祟死后大多会留下阴骨,是它们的阴元凝聚而成,死而不散。
可这东西看起来就像一张在臭水里泡了不知多长时间的烂猪皮,滑腻腻的,上边满是褶皱,有两个巴掌那么大,还散发着阵阵臭鱼烂虾的味道,怎么看也跟阴骨没啥关系。
正疑惑时,坐在场边的刘希东已经开了口:“别看了,这就是人皮鬼,人死之后,头皮脸皮没烂净,阴魂附在上边而形成的恶鬼。这种恶鬼的来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怎么,都就着饭给吃了?”
杨树林恍然想起,刘希东的确提到过这种邪祟,只是因为这次选在白天动手,他一时没能认出来而已。人皮鬼如果在晚上出现,形象就不会是一团白烟,而是一张狞笑着的人脸了。
一旦有人被它沾上身,身上就会长脓疮,看着就像一张人脸,而且溃烂得很快,遇害者会疼得彻夜嚎叫不休,体内精气统统被它榨干,很快就变得骨瘦如柴形似干尸,几天之后脓疮上的眼睛睁开,遇害者也就咽气了。
可杨树林也记得,这东西一向在坟地附近出没,又怎么会跑到林家院里来?
究竟是被他们搭的灵棚吸引过来,还是从南山坟地里跟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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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檐下邪物()
杨树林把腐臭的人皮挑进火盆里烧了,满院子都是恶臭,众人赶忙躲进了屋里。 :
亲眼见识了这一幕,无论是杨家人还是林家人都有些魂不守舍的,之前虽然经历了血冠蛇的事,但毕竟没有亲眼看到,此时他们才算是彻底相信了这世上有邪祟的存在,纷纷向刘希东道谢。
刘希东却指着杨树林笑道:“你们谢我干啥,都是他在忙活,我最多算个场外指导罢了。”
张锦芳闻言拉过杨树林狠夸了几句,倒是把杨树林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杨青山和林铁军虽然嘴上没怎么夸赞,但心里其实都很惊讶,看杨树林刚才行事时那种果断狠辣劲儿,哪像个刚成年的高生,分明已经是个手段老练的阴阳先生了。
之前他们还不怎么相信杨树林他们能杀掉薛光左,此时看来,应该是真的了。
林铁军觉得很高兴,抛开杨树林学的那些手段不提,光是心志方面的锤炼,就已经让人觉得惊喜了,这种处变不惊的心志可不是同龄人所能拥有的,对他以后步入社会,为人处事方面都有很大的助益。
而杨青山则显得有些感慨,既为儿子的成长感到高兴,又不免担心他经常面对这些东西会遇到诸多凶险,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众人也都累了,刘希东说想要歇歇,杨青山将西屋收拾了出来,让他暂住,杨树林和刘山宗自然也跟他住一个屋,好在火炕够大,再多两个人也睡得下。
等杨父杨母和林铁军夫妇都出了屋,杨树林迫不及待的凑到刘希东边上,腆着笑脸问道:“姥爷能不能说说我二叔当年的事儿,他又没当过兵,你咋叫他连副呢?”
“都这当口了,你还有心情问别人的事儿,你以为做掉了薛光左就啥事儿都没有了?”
杨树林明知他这是在打岔,却不得不就范,毕竟事关林、杨两家的安危,比闲扯淡重要得多:“怎么,那老妖道还能阴魂不散是咋的?尸体都烧了,应该没事了吧?”
“他本人到是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可其他的邪祟呢?你敢保证只有他在窥伺你这块唐僧肉吗?我要是没算错,薛光左肯定不是真盯上了林家女娃子,八成是冲着你来的对不对?”
杨树林闻言挑起了拇指,不得不佩服老刘头料事如神。
他可还没来得及把南山坟地发生的事情跟老刘头详细汇报呢,老刘头光凭只言片语就能判断出薛光左的真正目的,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你老说的一点没错,他是冲着小薇和灵台柬来的,悠悠不过是他给我下的套。”
他立马将摆设假灵棚和杀掉薛光左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说完,他微微一顿,满脸不解:“可我怎么就没弄明白,我的事情,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刘希东叹了口气:“早就跟你说过,你那鬼妹子招风的很,你偏不信邪,现在后悔了吧?阴阳道上消息传的很快,别说你做事从没遮掩,就算你有心遮掩怕是也遮掩不住。”
杨树林有些无奈,问道:“那人皮鬼是不是从南山跟过来的?”
“算你还有点眼力,这种有了气候的人皮鬼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居民区,肯定是从坟地里一路跟着你们回来的,还好它没来得及附在谁身上,不然就麻烦了。以后这种事肯定还会有,你就打醒十二分精神准备应付吧。”
“你老的意思是?”
“咱就打个比方吧,假如人皮鬼上了你爸的身,而你又没察觉,他趁你不备突然对你下杀手,你防得住吗?就算你防住了,你是还手呢还是逃走?还手就会害死你爸,逃走的话,你家其他人怎么办?”
杨树林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如果只是他自己倒还好说,可家里这么多人,万一被累及,他岂不是要后悔死?林悠悠这次就差点被他害死,下次谁又能说得准,不会连累其他人?
正闹心的时候,刘希东轻叹一声道:“这种人皮鬼还成不了什么气候,如果换成那些跟薛光左为伍的邪祟,恐怕就没这么容易应付了”
杨树林眯起了眼,暗下狠心,看来得找机会痛下杀手了,必须狠狠震慑一下那些暗窥伺他的家伙,也好让它们知道,甭管什么东西,想打他的主意,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打定主意,杨树林又和刘希东聊了几句,刘希东折腾一天也已经累了,不到两点就睡了过去,杨树林却怎么也睡不着,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琢磨,怎么才能扭转眼下被动的局面。
晚上给刘希东换了药,见他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伤口大部分都结了痂,过两天应该就能下炕走路了。而刘山宗的情况也已经有所好转,至少有力气坐起来吃东西了。
对付了一口晚饭之后,杨树林又背着刘希东在前院后院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凶险后,按刘希东的吩咐,在前后都设下了一些辟邪镇宅的玄门,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所谓玄门,其实就是在门口、窗口、背阴处设置一些阴阳镜、捆阴绳之类的辟邪陷阱,一来可以抵御邪祟,二来可以起到预警的作用,虽然东西都是现成的,不费什么力气,可杨树林回屋之后还是疲累不已,躺在热乎乎的火炕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即便是睡着,也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总觉得四周有一双双阴毒的眼睛窥视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从恶梦惊醒,一下从炕头上坐了起来。
此时已是深夜,里屋外屋都已经熄了灯,四周十分寂静,只有窗外的星月之光透进来,映得屋里的情形依稀可见,刘希东和刘山宗都已经睡着了,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杨树林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正想躺回被窝里,余光突然瞥见窗前掠过一抹黑影,紧接着屋外就刮起了寒风,风声甚急,呼呼作响
他心里一惊,难道又有邪祟潜入?
他抓起炕边的黄泉刀,缓步出屋来到了院子里。
院看起来一切正常,银月已过天,月华映照下,他和刘希东设下的玄门完好如初。
他皱了皱眉,莫非是他疑心生暗鬼,神经过敏了不成?
他转身想要进屋,可就在他拉住门把手的一瞬间,突然从门上的玻璃看到,身后浮现出一张苍白得如同画纸一般的女人面孔,就在他身后晃动着,正对他冷笑。
他猛的一个寒颤,身子急旋,回手就是一刀
可惜,黄泉刀的寒芒只在空气划出一道刀风,哪有什么女人?
但杨树林非常清楚,这次绝对不是他眼花,他刚才看得清清楚楚,那张脸白得不似活人,感觉脸上的五官都是平的,就像一张画在纸上的脸,这样的面孔他前所未见,即便是眼花,也不可能凭空幻想出来。
他咬牙让自己镇定下来,提着长刀,目光再次扫过院。
刘希东让他布置玄门的时候说过,有了这些布置,等闲邪祟根本就无法进院,即便有道行的家伙想接近,也难免会弄出响动。
可眼下玄门完好,究竟是什么东西,能避过玄门潜进来?
他一手插进兜里暗暗握住了鬼牙,鬼眼睁开,院的一切都清晰了几分,但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唯一古怪的地方还是窗前的那片地,地面上飘散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人皮鬼已死,地底残存的阴气尚未散尽,这倒也算正常,可他盯着这片沙土地,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似乎地下有什么东西随时都会钻出来一样。
他缓步靠近这片地,刀尖在地面轻轻划了几下。
刀锋摩擦沙粒的声音听着就让人牙酸,但摩擦声,隐隐还有一丝女人的呻吟声传来。
他冷笑着用长刀慢慢探掘,掘到一尺多深时,刀尖叮的一声轻响,似是碰到了铁物件。
他飞快的划拉几下,借着月光看到,坑底浮现出一块锈蚀的木板,木板边缘镶着铁质的花边,刀尖就是磕在花纹上发出的动静。
他皱眉停手,这下边怎么会埋着东西?难道是林家人埋的?埋的又是什么?
恰好此时林家屋里的灯亮了,屋里的林铁军听到窗下响动,打着手电出来查看,见杨树林持刀站在窗前,神色微变:“树林儿,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蹲这儿干啥呢?”
“二叔来的正好,你照照这是什么?”
林铁军这才注意到他脚边的坑,上前拿手电照着看了看,立马摇头:“这是什么玩意儿?”
“不是你和婶子埋的?”
“当然不是,神经病啊,往滴水檐下边埋东西,几天不就烂了?”
杨树林想想也对,此处正是房檐下,只要一下雨,流下来的雨水全都渗下去,埋啥烂啥。
“你等着,我拿把锹来。”
林铁军转身到仓房拎了把铁锹,几锹铲下去,地底的东西终于显露出来。
坑里是个二尺长的木匣,宽有一尺多,边角都镶嵌着乌黑的铁纹,看起来颇为古朴华美,就像个精雕细琢的骨灰盒。林铁军弯腰想把它捧出来,可还没等他碰到匣子,就被杨树林突然拦住:“别碰,这东西不干净”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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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四鬼掣魂镇()
林铁军像被电了似的,猛一缩手:“怎么不干净?你咋看出来的?”
杨树林微微摇头没有答话,他自然不能告诉林铁军,鬼眼之下这盒子散发着缕缕黑气吧。
刚才看地面散发出黑气,他还以为是人皮鬼残留在此的,现在才知道是这木匣在作怪。
“家里有红布吗?扯一块来。”
林铁军答应一声回屋找红布去了,杨树林则眯着眼留意着四周,现在还不能肯定这木匣跟他刚才看到的那个鬼影有没有关系,自然要防着鬼影在暗偷袭。
没多大工夫,林铁军撰着块红布出来,张锦芳也被折腾醒了,也跟了出来,一脸惊慌的想凑过来看看,杨树林赶忙阻住了她:“婶子你快回屋里去,这边你帮不上忙。”
张锦芳吓得急忙停脚:“出啥事儿了?我看看咋还不行?”
“天冷,婶子别冻着了,还是回去吧。”
张锦芳不甘心的探头往坑里瞅了几眼,自然,也没瞅清楚什么,只好迟疑着回了屋。
杨树林这才接过林铁军手里的红布铺在坑底,然后小心翼翼的拿黄泉刀把盒子扒拉到了红布上,飞快的裹紧,这才将它提了出来。
眼看林铁军忧心忡忡的模样,他笑了笑:“二叔要是不放心,跟我过来看看也行。”
林铁军连连点头,二人转身回了杨树林屋里。
他们一进屋,就见刘希东已经在炕上坐了起来,显然外边的动静早就吵醒了他。
见进来的是杨树林二人,刘希东放下心来,拿出烟袋一边往里塞烟丝一边问:“出什么事了,你拎的是啥?”
“姥爷给看看吧,我刚才听着点动静,就出屋去追,可惜什么也没追到,却循着阴气在隔壁房檐下边挖出来这东西。”
说着,他将布包放在炕沿上,解开红布,露出了里边的木匣。
刘希东看了一眼,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残骨匣?这是从他家房檐下挖的?”
杨树林点了点头:“啥叫残骨匣?”
“就是小号的棺材,过去不兴火葬,当然也没有骨灰盒这一说。只有那些横死他乡,尸首无法运回的人,才会把首级或者手脚剁下来运回家乡,拿这东西盛了下葬。”
杨树林有些好奇:“一具尸体而已,怎么还能运不回来?”
“那时候山里不通车,人要是死在外边,想把整个尸体翻山越岭的运回来那得多少钱?而且运起来动则几个月,没等到家就烂光了,你以为像现在呢,火车汽车几天就到家了。”
顿了顿,刘希东又叹了口气道:“稍稍富裕点的人家,残肢到家之后也会做个正常的棺材装着入土,只有连棺材都做不起的,才会选这种匣子,你们别看它做得好像挺精致的,可比薄板棺材都要便宜得多”
杨树林和林铁军都有些色变,这东西听着就凶的很。
所谓穷凶极恶,这里的穷字可不光是穷尽的意思,也是指赤贫之人。
人越穷,死后的阴魂也往往越凶煞恶毒。倒不是说穷人天生就恶毒,而是因为穷人多半生前遭了不少罪,死后自然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对阳世物欲的贪恋会让阴魂变得恶毒。
还有一些恶鬼,则是因为死在了穷字上
冻饿而死、暴尸荒野的就不说了,就说有人收敛埋葬的尸骨吧,穷人家的也更凶戾几分。
有钱人家能花钱做好棺材,再选块风水上佳的墓地,然后风光大葬,出殡有孝子相送,入土有金玉陪葬,一切都依足规矩做得妥妥帖帖,这样的坟里,自然很少出恶鬼。
而像这种用残骨匣装殓的穷人尸骨,本身尸体都不完整,自然怨气极大,入土后又连个棺材都没得睡,可能随便捡个乱坟岗子就埋了,置身这种穷山恶水之,本来能入土为安的都可能诈尸而起,就更别说那些原本就怨气不散的了。
杨树林明白了刘希东的意思:“姥爷是说,这匣子是件大凶之物吧?那要不要拿出去?”
刘希东沉着脸微微摇头:“不用,它没那么容易出来”
随即刘希东看向林铁军:“你确定这东西不是早就埋在你家院里的?”
林铁军连连摆手:“不可能,我家的房子和杨家的一样都是房改的时候盖的,当时挖地基,把这附近的土都翻遍了,有这么大个东西怎么可能没挖出来?再说了,这东西埋在屋檐下边不到一尺的地方,要是以前埋的,肯定早就烂没了。”
刘希东没应声,目光落在残骨匣上沉吟起来。
杨树林知道他在推敲这东西的来历,耐着性子不敢打扰,可林铁军却有些心急了:“怎么着半仙,你到是说句话啊,现在咱该咋整?”
刘希东瞪了他一眼:“慌什么,亏你还是当过连副的人”
林铁军郁闷至极:“关键是这玩意儿咱真是不懂啊,你要说活人,来个十个八个的咱也不在乎,可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可就只能靠你老人家啦。”
“树林儿,你去后院西南角看看,要是我没猜错,哪里应该也能挖出个残骨匣来。”
杨树林心里一惊,赶忙带着林铁军出了屋,直奔后院。
林家后院不大,前后不足十步,西南角堆着一堆苞米杆子,是准备冬天引炉子用的,手电晃过去,里边果然在散逸着黑气,只是因为被成堆的苞米杆子挡住,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杨树林三把两把将苞米杆子扯到了一旁,见松软的黑土地上黑气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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