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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尸-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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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赢娇被搂了个结实,却又发作不得,只好强笑了一下,象征性的环了一下老头的腰,借机从他双臂间脱身出来:“这大冷的天,怎么敢劳动五叔亲自出迎,这可折煞侄女了。”

    “唉,这话就外道了不是,别说咱都是镶黄旗的,就算不是,大萨满驾到,我这个族老也必须得来迎接不是。”

    “五叔太客气了,事情都准备好了吧,做完这边的活儿,我还得赶回去呢。”

    “好了好了,就等你了。”说着,老头笑眯眯的指挥人手上车搬东西。

    跟老头一起来的这些人也都是些上了年纪的,有的胡子都白了,杨树林真有点担心,让他们搬行李会不会闪了腰,可人家一番热情他又不好阻拦,只得自己先背了个大的,不过这么一来,倒也算把杨树林从沉重的行李中解放了出来。

    佟赢娇这才给他们介绍了一下,领头的老头叫佟胤古,满族人,按前清的规矩算,他跟佟赢娇、佟胤红都属于镶黄旗的旗人。他们这一支族人在岩石县扎根也有上百年的时间了,虽然现在大多数已经开枝散叶,跟当地人融为了一体,但还有少数人固守传统,其中就以佟胤古这一批人为最。

    佟胤古一听杨树林是汉人,脸上的笑容便收敛了几分,当着杨树林的面,便毫不避忌的对佟赢娇道:“不是我这个当叔的说你啊,萨满在咱旗人里那可是尊贵的很,当不得儿戏,咱镶黄旗又是实打实的正统旗人,族里那么多像样的小伙,难道就没一个你看得上眼的?非得找个汉人做帮手?”

    :

第196章 :找她理论去() 
佟胤古如此不留余地的话,听得杨树林很是不快,但碍于佟赢娇的面子,他并没插口。

    可佟赢娇却不干了:“五叔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汉人就不能做帮手了?祖上可没这条规矩,按您这么说,那曾国藩、李鸿章、张之洞,哪一个不是汉人……”

    佟胤古显然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维护杨树林,甚至不惜当众挫他,脸上的狞色一闪即逝,堆笑打断:“行行行,真不愧是红姑教出来的,跟她一个脾气,算你说的在理,行了吧。”

    佟赢娇没察觉到他的异色,哼了哼:“什么叫算,本来就是。”

    “快走吧,回家歇一会儿吉时也就到了”佟胤古笑眯眯的伸手去拉佟嬴娇,杨树林看得清楚,斜跨一步,假做跟佟嬴娇说话,恰好不着痕迹的挡住了老头子的手。

    佟胤古恨恨的剜了杨树林一眼,但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太过露骨,只得哈哈一笑,跟众人一起在前引路。

    杨树林故意拉着佟嬴娇堕后一步,低声对佟嬴娇笑道:“这一万块钱恐怕不好挣啊。”

    佟嬴娇见他神情促狭,自然猜到他在想些什么,神情有点尴尬的白了他一眼:“你瞎想什么呢,他是长辈。”

    杨树林撇嘴:“长辈又怎么了,一见面就搂搂抱抱,为老不尊”

    佟嬴娇看他那带着几分醋意的模样,禁不住娇笑:“那是族中的抱腰礼,你别乱想了。”

    杨树林不由得有点抹不开脸,他哪知道还有这么古怪的礼节:“希望是我多想了吧。”

    佟嬴娇忍不住又叮嘱:“咱们这趟来就是帮着请神祭祖,没什么难的,但老辈人规矩多,待会儿你跟在我旁边,别乱了阵脚。”

    杨树林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众人穿过农场中间的土道来到一片广场前,广场早已洒扫干净,中间搭上了戏台,台上几个红袄绿裤的演员在唱二人转,唱的哪一出杨树林也听不明白,但看台下那些看戏的不断叫好鼓掌,想来唱的应该还算不错。

    广场两侧已经堆起了高高的柴火垛,看样子是准备晚上来个篝火晚会,一些已经穿上了新衣服的孩子正绕着柴火垛嬉笑打闹,不时还有鞭炮声响起,过年的气氛十分浓厚。

    穿过广场,是一条通往山上的大路,两侧建有不少老宅子,都是依山而建,连绵起伏至少也有上百户,虽然有些明显已经破败空置,但依稀还能想象当年的辉煌气派。

    大路并不长,没多久就到了头,前方是一幢雕梁画栋的前清式祠堂,但门窗墙瓦全都翻新过,透着一股老树发新芽的焕然之气,一些舞龙舞狮跳大秧歌的已经稀稀落落的赶来,正在四周做着准备。

    佟嬴娇的出现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纷纷笑着上前跟她打招呼,一些上了年纪的女人亲热的围着她问长问短,显得很是熟络,杨树林这才意识到,佟嬴娇应该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问题随之而来,既然这里是他们族人的聚居之地,她和佟胤红为什么要搬到镇里去?

    他特意留心了几眼这些人,却发现这些老女人虽然都是一脸笑容,可不知为啥,笑得似乎都有点牵强,尤其是拉着佟嬴娇的那个女人,甚至笑模样都没了,目光里反而透着一丝焦急:“赢娇你咋还真回来了?在外边过的不如意?”

    这女人到不算老,看样子跟佟嬴娇年纪相仿,虽然穿得有些破旧,但不掩其清秀之气,佟嬴娇对她很是亲热:“我在外边过的很好,你们放心吧,这趟回来其实主要是想看看你们,这都多久没见了,赢秀,你就不想我?难不成……有了相好的?”

    佟赢秀强笑了一下:“哪有人看得上我。倒是你,在外边有人了吧?那为啥还要回来?”

    佟嬴娇并没察觉到她话中的不妥,笑着掐了她一把:“你都不嫁人,哪里轮得到我……”

    佟赢秀正想再说什么,佟胤古已经不耐烦的呵斥起来:“别唠起来没完,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耽误了正事儿,祖宗怪罪下来,你们担待得起吗?”

    众人似乎都很怕他,他一开口,佟赢秀吓得立马松开了手,其他人也都不吭声了。

    佟胤古转头堆起笑脸:“大侄女,早起都没来得及吃东西吧?进去吧,里边给你们准备了早饭,一会儿都凉了。”

    佟嬴娇答应一声,扭身冲佟赢秀等人挥了挥手:“等会儿办完正事咱们再唠。”

    佟赢秀用力点了点头,似乎鼓足了勇气才说了句:“一定记着来找我啊。”

    佟嬴娇笑着点头,转身带着杨树林,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祠堂。

    佟胤古领着几人进了祠堂的旁厅,厅里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张武士画像,武士披着黄色布甲,挎刀而立,面目威严,乍一看似乎正注视着走进厅中的人。下方香案上青烟袅袅,衬得那武士仿佛腾云驾雾,要从画像里飞出来一般。

    大厅中间生着火炉,火炉两侧摆着黑得发亮的老式桌椅,此时上首已经坐了几个老头,有的抽着旱烟袋,有的着热茶,穿着不一,做派也不尽相同,唯一相似的是,所有人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佟嬴娇一进来,就立马拜见在座的几人,大爷、叔叔的挨个叫了个遍,可几个老头却并不领情,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善,甚至有的还冷哼一声故意不去看她。

    她对此竟也不以为怪,只是苦笑了一下,便领着杨树林在下首的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佟胤古让人端来了饭菜,两荤两素外加热粥馒头,倒也丰盛。

    两人早起都没来得及吃东西,闻到香气肚子已经不争气的咕噜起来,佟嬴娇也不客气,当即吃喝起来,可杨树林却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两口便撂下了筷子。

    他觉得事情有点古怪,特别是那个佟赢秀的态度,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说一样,再加上大厅里这几个老头的怪异模样,更令他心里直犯嘀咕,虽然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但这里的东西他要是能放心吃进去那就怪了。

    本想跟佟赢娇商量一下,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哪有开口的机会?

    就在他暗暗心急的档口,上首的一个老头子开了腔:“佟嬴娇,我听说佟胤红已经死了?”

    佟嬴娇一怔,放下了筷子:“回大爷爷的话,大姑她两个月前过世了。”

    几个老头对望了两眼,为首的顿了顿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她送回来?她还是不是我们族人?死了连祖坟都不进,她还认不认自己的祖宗”

    老头声色俱厉,虽然是在说佟胤红的事,可一个死人又做得了什么主,这话明显就是冲着佟赢娇来的,毕竟佟赢娇是佟胤红唯一的后人。

    佟赢娇自知理亏,微微低下了头,却并不服软:“大姑的遗愿是葬在自家后院里,我只是想满足她的愿望而已,何况大姑夫还健在,他也不想让大姑离的太远……”

    佟赢娇这番话自然是顺口胡说,佟胤红是被工匠厉鬼害死,并没葬在自家后院,但这其中的原委自然不方便跟其他人说起。

    可让佟赢娇没想到的是,她这边话未说完,那老头已经拍案而起:“胡说我管她什么遗愿她真当我们这些族老是摆设?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还没死呢,轮不到她做主”

    老头子或许是觉得,他可是族老,就凭他的身份,这么疾言厉色的一吼吼,还不把佟赢娇吓得老老实实听他摆布?

    孰料,佟赢娇可不是那种没主张的女人,闻言不但没露半点怯色,反而冷笑着耸了耸肩:“您老跟我吼个什么劲儿?您要是觉得这事儿她做不了主,尽管找她理论去好了”

    杨树林听了这话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她答的绝啊,太绝了

    尤其是那句“找她理论去”,实在可圈可点,分明就是在咒这老头子赶紧死啊

    “放肆佟赢娇,你敢对大伯无礼”其他几个老头子全都一脸的怒不可遏。

    佟赢娇一脸无辜:“我咋无礼了?本来嘛,我大姑都做不了主的事儿,我一个当小辈的就更不敢擅做主张了。各位还是想办法去找她商量商量,商量好了让她给我托个梦,只要她改口,我立马照办”

    “你……”数名族老全都被气了个脸色铁青,一个个咬牙切齿,却又说不出话来。

    佟赢娇见状,冷笑着拉住杨树林:“看来这里也不需要咱们指手画脚了,咱们走”

    二人刚一起身,佟胤古就堆着笑脸抢上前来拦住了他们:“哎呀,走什么都是自己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各位族老也是为了红姑好嘛,落叶归根,认祖归宗这是大事儿啊”

    佟赢娇没给他半点好脸色:“五叔把我找回来,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佟胤古见她神色不善,赶紧连连摆手:“当然不是,这不是年祭嘛,你这个大萨满不主持,谁还能主持得了?行了行了,咱今个不说红姑的事儿,这眼瞅着吉时也快到了,你们要是吃完了,就赶紧去换衣服吧。”

    佟赢娇冷哼一声,没再拒绝,转身往外走去。

    而佟胤古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笑,转身对上首的几个族老道:“各位族老,接下来,咱是不是可以按之前合计的办啦?”

    几位族老沉默下来,为首的老头子一脸懊恼的挥了挥手,佟胤古立马唱了个肥喏,乐颠颠的追着佟赢娇去了。

    :

第197章 :先祖震怒() 
或许是杨树林年纪较小的缘故,从头到尾,也没人把他当回事。

    可他却把众人的神情全都看在了眼里,尤其是佟胤古那皮笑肉不笑的德行,更是让他心生警惕,凭直觉感到,这帮人把佟赢娇骗回来,绝不会只是让她主持个年祭这么简单。

    但他也想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趁着收拾东西的工夫,他小声在佟赢娇耳边嘀咕道:“这些老白菜梆子对你不怀好意,留点神,别让他们给坑了”

    佟赢娇神色微变,可随即又笑了:“他们能怎么样?现在是法治社会,这么多人看着呢”

    杨树林可没她这么乐观:“我看你那个叫赢秀的姐妹应该知道点啥,找机会问问。”

    “行,九点一刻就是吉时,等这边完事儿的。”

    虽然杨树林觉得有点不妥,但眼看已经快九点了,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他也存了一丝侥幸的心思,没再劝阻,只是提醒她多留神,如果有什么不对,豁出去翻脸动手也不能落进他们的算计之中。

    很快祠堂外唢呐锣鼓齐响,佟家的新年祭终于开场了,农场的人几乎全都聚集到了祠堂四周,祠堂的正厅大门也已经敞开。

    正厅是个长方形的大厅,修葺的并不奢华,甚至显得有些陈旧破败,灰黑的地砖,陈旧的房梁,厅中十六根双人合抱的红漆巨柱上雕着盘龙,可惜油彩都有些剥落了。

    正厅最底部的炯茏由瞎┓钭乓慌排诺淖嫦扰莆唬舨皇桥莆磺暗闳剂松习僦慌S统っ髦颍庵至簧却白佣济挥械目砝拇筇隙ɑ嵯缘煤芑璋狄醭痢

    佟胤古等族老在祠堂里就座,其他人就只能站在大门外围观,当然,佟嬴娇等参与年祭的人也有幸获准进入祠堂,除了她和杨树林,还有十二个身披各式兽皮,手持木杖,带着硕大鬼神面具的人,扮的是传闻中的山川神灵。

    佟家的年祭就是个请神祈福的仪式,正常的程序是,摆上瓜果三牲等祭之后,先由族老宣读祭文,再由主持年祭的萨满跳敬神舞,请来列祖列宗的英灵享用祭,祖先享用了祭,就会庇佑族人在接下来的一年里诸事顺遂,族中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然后就是放鞭炮辞旧迎新,跳大秧歌,舞龙、舞狮欢送先祖英灵回天庭,再加上一场全族人参加的盛宴,就是年祭的全部内容了。

    但杨树林一进祠堂,就觉得有点古怪,偌大的大厅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火气,好像不久之前刚曾经举行过祭祀似的,四周又有点异乎寻常的阴冷,甚至比屋外还要冷上几分。

    最让他纳闷的是,佟家有钱请戏班子,请个萨满都舍得花上万块,怎么就不舍得把祖宗们住的这间屋子装修一下?至少柱子该油漆一下,又用不了几个钱,也不至于显得如此寒蝉。

    可这是佟家人自己的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多嘴,只好站在佟嬴娇身后,等着大戏开场。

    然而,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边,不一会儿,有人牵着活的猪、牛、羊进了祠堂,看样子竟然是要现场宰杀三牲虽然都是些幼崽,可在祠堂这种地方放血杀生,难免弄得血水横流,是不是有点太血腥了?

    本来他还以为这是满族特有的传统,毕竟他们曾经是游牧民族,连平时吃饭都是现杀现煮,这么祭祀也不算新鲜。可眼见佟嬴娇都面露惊讶,他才意识到,这显然不是惯例。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越发留心了几分,虽然没能从众人的神情上看出什么破绽,却发现了另外一个让他脊梁骨直冒冷汗的现象。

    佟家人连宰杀牛羊这种事儿,都让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上阵,这未免让人有点匪夷所思。

    这种力气活怎么能让老人来做,年轻人都死哪儿去了?

    稍一回想,好像从他们下车开始,就几乎没见过什么年轻人,除了老人就是孩子,唯一的年轻人,就是那个拉住佟嬴娇问她为什么要回来的佟赢秀了。

    如果说一个二三十户人家的小屯子里没什么年轻人,那还好理解,毕竟这年头年轻人没几个愿意留在山沟子里,都跑出去打工赚钱了。

    可这佟家粗略一算也过百户,何况现在又快过节了,就算打工的,现在也该回来了吧?

    想到这里,他再仔细扫了两眼围在门外的人群,额头上忍不住就渗出了汗来。

    不要说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甚至连三四十岁的壮年人都没见着一个,难道真像他所猜的那样,这个农场的青壮劳力都已经死绝了吗?

    可惜,此时他已经没机会把发现的异常告诉佟嬴娇了,别看动手杀生的都是些老人,但手上倒也利索,在牛羊的哀嚎声中,众人已经剁下了三牲的脑袋,把鲜血淋漓的头颅往大银盘里一装,摆在了祭台上。

    而负责宣读祭文的佟胤古,捧着一大碗还在冒着热气的鲜血,恭恭敬敬的递到了他们面前:“请大神、二神以血涂额,以便更好的倾听先祖的谕示。”

    佟嬴娇还真就伸出三根手指沾了鲜血,在脑门上抹了一道血痕来,杨树林心知推辞不得,也只好学着她的模样抹了一把,温热的血水顺着脸颊滑下,他心里不由冷笑起来。

    甭管这帮老东西到底在搞什么鬼,既然他陪着佟嬴娇来了,就要把她完好无损的带回去,佟家人要是敢打什么歪主意,那说不得,他也只能唱一出火烧祠堂的大戏了。

    紧接着佟胤古就开始宣读祭文,无非是些祈求祖宗庇佑之类的说辞,读完之后,其他族老纷纷起身退到了祠堂门前两侧,恭敬的站立,佟胤古则笑着冲他们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大神、二神,可以开始了。”

    一身火红萨满衣裙,带着面具,腰系银铃的佟嬴娇立马扭动腰肢,惑人心神的铃声一阵接着一阵的响了起来。杨树林以神鞭击鼓为她伴奏,鼓点越来越快,她动人的歌声在祠堂之中回荡。

    扮演十二神灵的族人也围着他们跳起了请神舞。而杨树林的鼓,敲的却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佟胤古等人的身上。

    如果他们想玩什么把戏,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正如他所料,很快他就注意到,佟胤古等人神情怪异,坐立不安,不停互相传递着眼色。

    杨树林暗暗将袖管里的军刺抽出了几分,眼神示意佟赢娇,随时准备动手。

    但佟赢娇还是不相信佟家人会公然对他们不利,只是偷偷冲他笑了笑。

    就在此时,祠堂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咔嚓声,声音虽小,却还是引起了杨树林的注意。还没等他向佟赢娇发出警告,声音已经越来越响,好似枯枝折断,又像是木板震颤,一阵紧似一阵,连神鼓的鼓声都已经掩盖不住了。

    佟赢娇也发觉了异常,停住歌舞,扭身向祠堂深处看去。

    只见供奉着牌位的巨大木架竟颤动起来,数百牌位也随之不停的震动。

    牌位前的长明烛无风自动,火苗一阵乱晃,如风中残烛般,随时都可能会熄灭。

    一股不知从何处涌出的寒气席卷了祠堂,木架上生出了霜花,雪白的霜花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蔓延到了一个个牌位上,牌位颤动得越发剧烈,原本就阴冷的大厅也随之变得如同冰窟。

    佟赢娇骇然失色,弄不清哪里出了问题,杨树林也眯起了眼,紧握军刺盯着大厅深处。

    只见那沉重的架子突然狠狠一颤,数百牌位在一阵噼啪声中纷纷跌落

    大厅内外顿时一阵惊叫,众人惊慌四散

    佟赢娇也忍不住惊呼一声,踉跄后退。

    那些可是佟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今天又是年祭大典,这种时候牌位跌落意味着什么?

    “老祖宗显灵了”

    “先祖震怒啊,有人触怒了先祖”

    惊呼声中,祠堂外的众人呼啦啦跪倒了一片,有的高呼老祖宗息怒,有的口称阿弥陀佛,更多的则是惶恐得连连磕头,场面顿时混乱到了极点。

    而祠堂里的佟胤古等人却好似早有所料一般,虽然也都是满脸惊骇之色,却并没逃开,而是相继站了起来,冷笑着盯住了佟赢娇。

    “佟赢娇,你们究竟干了什么好事,竟惹得先祖震怒”

    佟赢娇闻言心里猛的一惊,回头看向一众族老:“这怎么能怪我?我……”

    不等他说完,佟胤古已经勃然大怒:“还敢狡辩这可是你主持的仪式,要不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怎么会引得先祖震怒”

    他这话一出,扮作鬼神的持棍者已经将手中木棍指向了佟赢娇和杨树林,就像早已演练好的一样,十二人突然分散开来,将他们团团围在中央。

    佟赢娇俏脸失色:“你们这是干什么”

    佟胤古冷笑连连:“干什么?你这忤逆不孝的畜生,惹得先祖震怒,还不快快跪下”

    佟赢娇可不傻,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岂会看不出中了佟胤古等人的圈套?

    她不但没有下跪,反而面色渐冷,看向佟胤古等人的目光中,透出了失望之色。

    :

第198章 :身陷鬼祠堂() 
虽然她不知道佟胤古等人究竟在祠堂里做了什么手脚,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如此阵仗显然是冲着她来的,难怪佟胤古如此大方,竟许下一万块的重酬,请她这个早已离开佟家的萨满来主持祭祀,原来是想把她骗到这里来钻套子。 :

    想及这些,她心里对佟家仅存的一丝眷恋也彻底消散了,俏脸上的惊慌收敛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淡然冷笑:“笑话,让我跪下?凭什么说我忤逆不孝,你们有什么证据”

    她的语调尖锐而高亢,祠堂内外的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大胆在列祖列宗面前还敢如此叫嚣,你这是大不敬”

    佟胤古高声叱喝着,不由分说的冲围着他们的持棍者一挥手:“把这畜生给我拿下”

    众人正要上前动手,杨树林却突然横跨一步挡在了佟赢娇身前,袖中军刺也已经抽了出来,猛的一声断喝:“我看谁敢再往上凑,就别怪我下死手”

    杨树林的身体微微弓着,面露狠厉,双眼微红,浑身透着一股子以命搏命的凶狠劲,令围在四周的持棍者全都生出一种感觉,要是真有人敢往上冲,这小子就敢抄刀往他脖子上捅

    众人本以为只是要拿下一个手无寸铁的娘们,谁也没料想半路上杀出这么个穷凶极恶的野小子来,骇然之下,脚步不由得一顿,竟无一人敢再上前半步。

    但让杨树林没想到的是,虽然这么一来的确震住了众人,却也让佟胤古更有了说辞。

    “好啊佟赢娇,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居然敢联合外人在族里闹事,还暗藏凶器,看来你们这是早有准备啊说,这小杂种是不是你的姘头?”

    “好一对狗男女谁给你们的胆子”

    “你们想干什么,这是任你们放肆的地方吗还不把刀放下”

    众族老纷纷喝骂起来,他们这么一吼,本来有些露怯的持棍者又壮起胆子向二人逼来。

    杨树林情知如果被他们靠近,乱棒之下,就算他有三头六臂,肯定也会顾此失彼,即便能拖上两个垫背的,但最后他和佟赢娇肯定都得躺下,到那时可真就是人为砧板我为鱼肉了。

    情势容不得再想,他眯眼盯紧了离得最近的一个持棍者,一纵身窜了上去

    持棍者惊觉一道人影向他扑来,仓促间根本来不及挥棍,本能的把棍子朝他狠捅。

    可杨树林早就算定了他的反应,微微一侧身,让过棍子,合身扑上,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稍一发力,就把他拖得身子歪斜,整个人都落进了杨树林的掌握之中。

    木棍掉落在坚实的石砖上,一阵咣当乱响。

    紧接着,凄厉的惨号声响起,震得祠堂直颤

    杨树林手中的军刺一举刺穿了持棍者的左上臂,半截刀尖从胳膊下穿出,鲜血飞窜

    他这一招属于故技重施,用的正是在哈市遭遇流氓抢劫时的招数。

    他想的很清楚,只有心黑手狠,先擒下个人质,才能让这些人有所顾忌。

    可他却没想到,这招用在此处,居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奇效。

    持棍者们一见杨树林如此凶狠,竟吓得吗呀一声转身就跑,有的连棍子都不要了,往地上一扔,连滚带爬的逃了开去:“杀人啦,杀人啦”

    众人怎么也没料到,十几人围着他,他还敢抢先动手,更没想到他一动手就真敢往死里捅,他们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农民,论胆子,又哪能跟持刀抢劫的亡命徒相比,一看真见了血,立马连爹妈叫啥都忘了,一个比一个跑的快。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佟胤古等人,也惊得头皮发麻,也顾不上什么族老的威仪了,手脚并用的往外跑,一边跑一便歇斯底里的叫嚷:“关门快关门”

    杨树林顿时意识到不妙,刚才他已经仔细打量过这座祠堂,房子虽然老旧,可四壁上下都是大块的花岗岩修砌,要是被关在这里边,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他一把甩开手里的俘虏,直向大门扑去。

    可惜他动作虽快,怎耐离大门较远,等他扑到门前,厚重的木门已经轰然合拢

    他提起浑身力气向大门撞去,却只撞得木门微微一颤,反倒把他的肩膀撞得一阵剧痛,紧捂着肩膀停了下来。

    紧接着他就听到门外一阵吵嚷,似乎有人在嚷嚷着报警,却被佟胤古高声叱喝着阻住了。

    “报什么警,我佟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那些黑狗子管再说了,把他们送走,岂不是便宜了他们把门给我堵死老祖宗自然会收拾这对狗男女”

    他这么一嚷嚷,立马就又人捧臭脚,高声附和:“五叔说的没错,灵牌倒塌都是他们惹的祸,现在先祖震怒,那就用这对狗男女祭祖,肯定能平息先祖的怒气”

    有人赶紧提醒:“可十七叔还在里边”

    佟胤古一咬牙,连自己人的性命都不顾了:“佟胤虎已经被那小子杀了……”

    听到这些,杨树林心里哀叹一声,没再继续听下去。

    此时他的心情已经沉到了谷底,看样子佟胤古等人早知道祠堂里有鬼,所以才会设好圈套引佟嬴娇往里钻,目的就是想拿她当祭,献祭给这里的阴魂

    虽然他没看出他们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引出了厉鬼,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东西绝对不那么容易对付,如果真是佟家先祖,说不准会有几百年的道行,而且,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只

    好在他反应及时,现在虽然被困,但总算是抢得一丝先机。

    如果他刚才不反抗,二人落进了佟家人手里,肯定会被他们扣上亵渎先祖的罪名,然后搜走他们身上的家伙,五花大绑的扔在这祠堂之中,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们可就真的只能闭眼等死了。

    现在虽然也已经被困住,但至少没有失去自由,手上的家伙也都还在,最重要的是,还活捉了个知道内情的佟胤虎,能否脱困,就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挖出点什么了。

    想到这里,他转身看向后边,见佟赢娇正在给佟胤虎包扎胳膊。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步上前,飞起一脚踢在佟胤虎的伤口上,疼得他吱哇嚎叫起来。

    佟赢娇被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拦住了他。

    可他不顾佟嬴娇的拉扯,一脚接一脚的狂踢,把佟胤虎踢得来回打滚,哀嚎求饶。

    可惜,佟胤虎嚎叫得虽响,房门却没有半点敞开的迹象,反倒是佟赢娇又气又急,使尽力气狠狠一推杨树林,把他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杨树林,你疯了”

    杨树林稳住脚,没再去踢佟胤虎,却忍不住气恼的冷笑起来:“我疯了?我看是你们佟家人疯了到了现在你还没看出他们想要干什么吗?”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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