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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尸-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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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擘踉跄闪避之际,对面的刘希东像个抓狂的老猴般腾身而起,手里的烟袋锅照准老鼋后脑勺敲了下去

    别看他的烟袋锅只有荔枝大小,可敲在老鼋后脑,竟叮的一声脆响,生生将那硕大的鼋头打偏了二尺,本能的往壳里缩去

    就在它将缩未缩之际,刘希东大吼一声:“树林,动手”

    其实不用他吩咐,已经暗暗摸近的杨树林已经祭出了阴差锁,黝黑的铁索打着旋缠在了老鼋脖颈之上,他用力往后一扯,锁链顿时勒紧,将老鼋的脑袋卡在了甲壳之外。

    刘希东此时恰好落在坑边,挥手又是一烟袋敲了过去。

    可惜,烟袋锅打在它脑壳上虽然打得它晕头转向,却无法真正伤到它,反倒是刘希东被震得手臂酸麻,不得不退后喘息,毕竟上了年纪,一连两下重手已经让他有些疲累了。

    他这边一撤退,杨树林的压力陡然暴增

    老鼋被勒住脖子,又惊又怒,拼命甩头想要挣脱。

    杨树林哪能抵得住这妖畜的怪力,整个人被甩得飞上半空,随着它的动作左冲右突。

    但尽管如此,他仍不肯撒手,阴差锁就像是焊在了老鼋脖子上。

    老鼋大怒,一甩头,借着惯性把他朝自己嘴里甩来。

    危机关头,杨树林借势挥刀,直戳它眼珠

    然而老鼋奸猾至极,偏头避过了杨树林的刀尖,又把他甩向口中。

    刘希东见状大急,高声吼道:“砍它脖子,脖子皮薄”

    可惜,这次老鼋学奸了,不等杨树林靠近就又把他甩了出去,砸在工棚的墙上,将铁皮墙砸得塌出一个大窟窿,阴差锁也终于断裂,化作阴气消散,杨树林不知被抛到了何处。

    但就在杨树林被甩出工棚的瞬间,他已经把黄泉刀甩向了吴擘。

    吴擘早已蓄势待发,见状飞身抓住长刀,趁着老鼋头部甩向一边,脖子处空门大露的机会,全力挥刀,向它脖子和甲壳连接处猛砍了下去。

    噗嗤一声,血浆飞溅

    尽管老鼋脖子粗壮,可黄泉刀锋锐无比,又有吴擘这样的高手全力施为,自然一击奏效。

    三尺刀刃全都切了进去,顿时将它的脖颈砍开了大半,只剩不到三分之一的皮肉仍连在上边,伤口处血浆狂喷,犹如泉眼喷涌

    老鼋一声呻吟,硕大的身躯凌空而起,翻转了两圈才重重砸在了坟坑边的冻土上,轰隆巨响震得整个工棚接连晃动,好像要倒塌一般。

    吴擘不给它任何机会,紧追过去又是一刀

    这下老鼋的脑袋终于化作了滚地葫芦,骨碌到了刘山宗脚下,被他狠狠一脚又给踢了回来,滚到坟坑里不动弹了,那巨大的身子也趴在坟坑边上,断颈处血浆如泉,竟汇集成了水流淌回了坟坑中,腥气扑鼻。

    众人全都松了口气,杨树林此时也一瘸一拐的从外边钻了进来。

    吴擘见状问道:“腿伤了?严不严重?”

    杨树林笑了笑:“没啥大事,崴了脚脖子,一会儿就好了。老师这一刀真够猛的,脑袋都剁下来啦,我还琢磨,这家伙一刀两刀恐怕弄不死呢。”

    “它要是再不死,咱们就得有人出事……”吴擘显然也是心有余悸。

    两人说话的工夫,老鼋尸身上阴气袅袅,不停的上升消散,壳里的肉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淌进坟坑里的鲜血也都渗进了地下,只留下满坑殷红的血迹,看起来颇有些触目惊心。

    刘山宗扶着刘希东走了过来,刘希东道:“亏得树林够奸,刀也好使,加上小吴眼疾手快,要不今个咱们非得撂这块不可,这老鳖怕不得有个三四百年的道行,比我年轻时弄死的那只还大。”

    杨树林不免好奇,今天是他们四个合力才算把这家伙收拾了,当初刘希东又是怎么独力斩杀老鼋的:“姥爷当初也费了不少事吧?你咋弄死那只的?”

    刘希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你小子又想套我老底,滚一边去。还不赶紧收拾收拾,收拾完了快点撤退,这破地方死冷寒天的,想冻死我老人家啊?”

    杨树林撇了撇嘴,心里叨咕:“不说就不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猜不到了?看你着闪烁其词的模样也知道,当初要么就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办法,要么就是丢了老脸”

    他嘿嘿一笑,捡来两把铁锹丢给刘山宗一把,当场就想把老鼋给埋了。

    可不等他俩动手,刘希东就瞪着眼珠子吆喝:“哎,你俩要干啥?”

    “还能干啥,你不是让打扫战场么?”

    “就这么打扫啊?你们两个败家玩意儿”

    杨树林不满:“那咋打扫?这玩意儿的阴骨就是它的壳吧?这么大,咱还能往回搬?”

    “蠢材,你不会把壳撬开看看呐?”

    杨树林愣了愣:“这么埋汰,撬它干啥,还真当是龙子的壳了?里边有定风珠、避水珠?”

    刘希东抬手搂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让你撬你就撬,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见杨树林吃瘪,刘山宗和吴擘竟都忍不住窃笑,杨树林拿吴擘没辙,却不会放过刘山宗,冲他翻了个白眼:“笑啥,你以为能跑得了你,过来,搭把手”

    杨树林本来想把老鼋的石壳拖上来再撬,可二人试了两下,也不知是这东西太沉还是卡在了坟坑下的洞里,任他们使尽力气,石壳愣是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杨树林只得跳进坟坑里,拿黄泉刀把它从中间片开,又费了很大的事,才把上盖翻了过去,刮了刮壳上挂着的干瘪皮肉才看到,壳里边竟然鼓起了一排鸽蛋大小的疙瘩,就像是珍珠蚌壳里附着的珍珠,只不过不是成片聚在一起,而是组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杨树林有密集恐惧症,看着这一排大疙瘩就觉得恶心,皱眉问道:“这是啥?珍珠?”

    刘希东的一张老脸已经乐开了花,说是满脸褶子放光芒也不为过:“这是鼋珠啊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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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余波未了() 
说着,这老头也顾不上坑里脏不脏了,自己跳了下去,数了数壳上的疙瘩,得意的笑道:“你们看看,我就说它得有四百年道行了吧,十年一珠,四十三颗”

    杨树林和刘山宗都被让他给乐懵了,根本不明白他到底在高兴啥,难道鼋珠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倒是吴擘眼睛放光,连连点头:“这次算是没白忙,老爷子,你打算匹我几颗?”

    刘希东闻言笑容立马不见了,一脸的守财奴模样:“按理说嘛,咋也该匹你一半……”

    吴擘乐了:“可是呢?”

    “可是你不也瞅见了,还有这俩小崽子呢?他俩也是出了大力的吧,咱们这些当长辈的总不能昧了良心,让他俩白忙活是不是?”

    “行,管咋我也是他们老师,不能占小辈的便宜,平分成四份的话少了一颗,就算我的,我只要十颗,咋样?”

    刘希东苦着老脸嘎巴了一下嘴,转过脸避开了吴擘的目光,可杨树林分明看到他那双眼珠子正骨碌碌乱转。

    再转头的时候,刘希东已经露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哎呀,咱都给算错啦。”

    吴擘有点纳闷:“哪儿错了?”

    “算漏了一个人呗,你忘了?树林儿还有个妹妹呢?”

    吴擘恍然,可脸上不免露出一丝不满之色:“小鬼儿也算数?”

    刘希东一拍大腿:“那可不咋地那可是我老人家认下的干孙女,这回还受了伤,要不是她先摸清了情况咱们能这么顺利得手?按道理,她可是首功,我这个当干爷爷的能让她吃亏嘛?”

    吴擘无奈的瘪着嘴:“行,那就分成五分,给那小丫头也留一份儿,这总成了吧?”

    谁知刘希东居然没吭声,眼珠又乱转起来。

    一边的杨树林看不过去眼了,这老头今个咋变得这么抠呢?还有吴擘,怎么也是一副眼珠子通红的模样,事情现在还没解决呢,俩人居然就开始坐地分赃了?

    不等老刘头说话,杨树林就抢着笑道:“那行,就这么定了,我替小薇谢谢老师啦。”

    他这么一说,刘希东再想找借口少分吴擘几颗也不好意思开口了,只得狠狠瞪了杨树林一眼,低声骂道:“你这败家玩意儿,你等回去的……哎呀,你俩干瞅着干啥呢,还不赶紧给我往下抠”

    杨树林和刘山宗对视一眼,各自默然无语的开始挖那些疙瘩。

    好在石壳内部没有外部那么坚硬,拿刀凿上几下,就掉出一个个鸽卵大小的椭圆形珠子。

    珠子入手温热,表面光滑圆润,跟珍珠有几分类似,通体灰绿,散发着青朦朦的微光,在工棚灯光映射下,很有几分闪闪发亮的意思。

    杨树林拿了两颗细看,发现珠子表面都有一条条银灰色的纤细纹理,好似白云缠绕,小小珠子看起来竟让人有种等高远望观云海的感觉,而且每颗的云纹都大不相同,光是冲这份漂亮劲,这珠子的价值也绝不会低了。

    当然,能让刘希东这么在意的东西,肯定不光是值钱那么简单。

    “姥爷,这东西有啥用?”

    “用处多了去了,能治伤拔阴毒,固魂定胎、滋阴补阳,只要是鬼魅妖邪造成的伤势,而且人还有口气的话,拿它入药,一准能把命给吊住。平时做成链子戴在身上等闲小鬼都近不得身,下水含在嘴里能换气,水鬼闻到味儿都得绕着走,比开光几十年的老金刚都管用”

    刘希东一口气说完,杨树林傻眼了,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恨不得给自己俩嘴巴子

    刚才他怎么就那么欠揍,怎么就许给吴擘那么多颗?

    要是真按刘希东这么说,这玩意儿简直就是续命的仙丹,纯天然的辟邪平安符啊,这样的宝贝居然让他一句话白白搭出去好几颗?大方也不带这么大方的吧简直是败家

    刘希东显然看出了他的心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珠子:“瞅什么瞅,赶紧抠”

    杨树林二话不说,回头一阵猛抠,看得刘希东心惊肉跳,一个劲儿的嚷嚷:“哎,轻点轻点,别给凿坏喽”

    四十三颗珠子全都抠出来,摆成一小堆,散发出的青光将四人的脸都映得有点绿了。

    好在珠子的相也都差不多少,杨树林把自己和白小薇的两份,十八颗珠子赶紧收了起来,而刘山宗那份,自然被刘希东毫不客气的收了去,吴擘只拿了八颗,却也是心满意足。

    分赃完毕,杨树林和刘山宗撒盐的撒盐,点火的点火,把残存的老鼋尸体给烧了,那股子焦臭味熏得他们全都撤出了工棚,直到火熄了才又进去填坑。

    龟壳被烧裂成了一堆碎块,破碎的棺木也都焚烧殆尽,坟坑里这才显露出了一条两米多长的大缝子,看样是通向地底,深不可测。

    杨树林看得有点心悸,皱眉问刘希东:“对了姥爷,这附近的水泡子就是老鼋的地盘?它又怎么会跑到楚裳的棺材底下去了?”

    刘希东盯着地上的巨大石缝说道:“这水泡子是不是它的老巢咱不好说,但它把窝做在棺材下边,肯定是为了借助枯树孤坟聚阴的地势,汲取这里的阴气。虽然这算不上什么宝地,但周围这一片里,就数此地最阴,就算不被老鼋霸占,也会招来其他妖邪。”

    说着话,刘希东的目光落在那横死的一家三口身上,叹了口气:“依我看呐,这三口也是合该倒霉,自己踩进了冰窟窿,这才惊了老鼋遭了殃,不然它未必会对他们下手。”

    杨树林点了点头:“你老觉着,这事儿咱怎么处理才好?”

    刘希东沉默片刻,挥了挥手:“带上那姑娘的尸骨,走就是了”

    杨树林不禁愕然:“这儿就不管了?那横死的一家子怎么整?”

    刘希东瞥了一眼那三具停在角落里的冰尸:“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说完,他居然真的甩手往外走去,杨树林愣在当场。

    吴擘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听你家老爷子的没错,走吧,这儿轮不到你操心。”

    一行四人带着楚裳的尸骨往回走,本来准备叫车连夜就走,没成想刚走进园里,黄德隆已经堆着笑脸带人迎了上来,杨树林以为他们要生事,当场就想翻脸,没成想黄德隆态度那叫一个热情,拉着他们非要让他们到山庄休息一晚。

    杨树林觉得姓黄的没安好心,本想拒绝,但刘希东却拦住了他,示意他尽管放心跟去。

    众人此时也的确疲累狼狈,杨树林思虑再三,也只好同意。

    让他没想到的是,黄德隆居然早准备了接风的酒菜,甚至连换洗的衣服都替他们准备妥当了,众人洗漱过后,精神好了许多,吴擘刮了些鼋珠的粉末和成浆糊状涂在腿上,那阴毒所伤之处居然很快就有了血色,让人不禁赞叹鼋珠的神效。

    收拾停当之后,众人来到黄德隆开的包间,酒菜送上,甚是丰盛。

    杨树林也不客气,故作饿坏了的模样,抢先每样吃了几口,虽然黄德隆在酒菜中下毒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得不防。

    酒过三巡,黄德隆才道出了用意,原来他是自问处理不了这里的麻烦,想跟他们讨教。

    黄德隆这话,连最是迟钝的刘山宗都不信,杨树林自然更是连应付都懒得应付了。

    倒是刘希东不知是喝了几杯酒还是得了鼋珠心情大好,捻着山羊胡笑道:“黄老弟也不必太谦,以你的本事,替人看个相测个字之类的倒也不成问题,但这人呐,总得量力而行,老话说得好,是非只因强出头啊。”

    虽然他这话把黄德隆给损了,但黄德隆哪敢翻脸,只得强笑着答应:“哪是哪是。”

    刘希东也不理他,径自了口酒,继续道:“你放心,今晚的事情我们自然不会带到外边去说,没啥好处的事,老头子才懒得理会。”

    黄德隆得了这话,顿时眉开眼笑:“我就说嘛,老哥为人稳重、厚道……”

    可他刚一张嘴就被刘希东给打断了:“不过嘛,我劝你也别再趟这浑水,善恶到头终有报,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再打肿脸冲胖子,继续搀和下去,谁也救不了你”

    黄德隆顿时愣住了,有心想问个明白吧,可刘希东却不搭这个茬了,只是打着哈哈喝酒。

    黄德隆索性也没再追问,他款待众人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替龙梁出面,堵住四人的嘴,让他们别把园里死人的事情传出去。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心思再追问什么,对刘希东的警告他有些不以为然,他刚才远远的就看了个清楚,他们已经把那妖邪给宰了。

    既然没了妖邪,剩下的就只是善后,他黄德隆有什么理由放着现成的酬金不要,在事情都快要完结的时候撤走?

    好言好语的招待了四人,休息了一晚之后,黄德隆安排了一辆豪华商务车,直接开车送众人回岩石,当然,他们带上了楚裳的尸骨。

    杨树林是准备在岩石找个风水好的地方,给楚裳修一座坟,一来改善一下楚裳的生活条件,再者以后祭扫起来也比较方便。

    至于阿城的事情,他也没打算再理会,既然刘希东说了不要他插手,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他没想到的是,到家第三天的一早,他就一连收到了十几条传呼,都是一个人发的,不是旁人,正是孙敬党,内容只有几个字:“人命关天,请速回电。”

    杨树林算了算,此时画班的学生应该已经都回去上课了,是不是他们出了什么事吧?

    他立刻找了个电话,按传呼留的号码打了过去,电话只响了一声便通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电话那头居然传来黄德隆带着哭腔的声音:“是杨小哥吗?救我,求求你,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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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三九冰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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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杨树林等人走后,黄德隆贪龙梁许下的巨额酬劳,并没听从刘希东的劝告,仍留在园子里帮着处理善后。(。。)不过他也算是有点小聪明,事先把祖师传下来的护身符戴在脖子上,把自己住的房间下了镇,且不说他手法怎样,至少祖师传下来的东西还是有点用处的。

    当然,他也加倍留意着龙梁的安危,不是他多有责任心,主要是还指望着龙梁掏钱呢,龙梁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他找谁要钱去?

    园子里死了人的事,按龙梁的意思,对外声称发生了一点小意外,那一家三口的尸体经黄德隆做法超度之后,甚至都没用警局和法医检验,就拉去火葬场给烧了。

    当然,龙梁先是花钱封住了死者家属的嘴,又打点好了警局的上下关节,这才使整件事都波澜不惊,甚至园里的游客都没听到多少风声。

    可谁也没有料到,虽然黄德隆已经加倍小心谨慎了,却还是出了岔子,死者尸体被焚化的当天晚上,龙梁就在自己房间的浴缸里淹死了!

    诡异的是,龙梁死时全身青紫,尸体僵硬呈大字形,脸上神情就跟死在冰窟窿里的一家三口一模一样,浴缸里的水已经结冰,将尸体冰封在里边,就像一盏恐怖的冰灯。

    这么一来,可把黄德隆给吓傻了。

    龙梁的房间是他亲手下的镇,且仔细检查过好几遍的,可龙梁居然还被鬼魅给害死了,事先连一点征兆都没有,而且他连一点动静都没听到,究竟是什么恶鬼有如此恐怖的道行?

    黄德隆什么都顾不上了,立马就卷铺盖开溜,连夜跑回了他的二龙山。

    二龙山在宾县,离阿城杨树镇远了去了,而且黄德隆的老窝可是民国年间的老辈高人盖的道观,镇法那是相当厉害的,他本以为逃回去就平安无事了,但事情却并没有就此完结。

    他前脚逃回去,后脚观里的窗户就全被冻碎了,吓得他裹着棉被在炕头上哆嗦了半宿。

    天亮之后他壮着胆子出了门,可满院子也找不到那个跟他做伴十几年的老道士,他以为老道士被吓跑了,也就没再找。但老道士一直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现在人没了,他又渴的不行,只好自己去伙房烧水喝。

    可没成想,进了伙房才发现,水缸里的水都冻住了。

    他一水瓢敲下去,冰面没碎,水缸却裂开了,露出了里边被冻成冰坨的老道士!

    老道士脱得赤条条的,干瘦的身子都冻紫了,瞪个大眼珠子,死不瞑目。

    黄德隆当场就下瘫了,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爬出伙房的,要不是恰好赶上有人来上香,弄不好他得冻死在外边。上香的把他救下来之后送了医院,他这才清醒了点,想起现在能救他命的或许就只有杨树林他们这伙人了。

    他不知道杨树林的传呼,却记得杨树林认识孙敬党,费了不少劲儿才通过孙敬党上杨树林,听到杨树林的动静,他就跟听到了九天仙音似的,不敢有丝毫隐瞒,连哭带嚎的把事情全都说了。

    杨树林听完这些,不由得想起了当时刘希东古怪的态度,还说什么善恶到头终有报,难道打那时起刘希东就已经预见了会发生什么?

    他当时可也是在场的,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有什么危险呢?

    何况黄德隆多少也懂些门道,能把他逼成这样的恶鬼,恐怕不光是道行高,弄不好还有其他的什么说道,如此算来,想破解黄德隆的血灾,怕是只有老头子本人才行了。

    杨树林让黄德隆在医院等消息,说完也不管他连连哀求,直接挂了电话。

    他现在哪有时间去宾县?楚裳的尸骨还没下葬,而且地府也没有任何消息,上次马擎天传消息说林枫很可能在阳间,他自然要多加小心才行,哪能孤身一人往宾县跑?

    转头来到刘家,见老刘头正盘腿坐在炕头上摆弄他那些鼋珠,满脸褶子放光芒,笑得甭提多猥琐了。老刘头见他来了,赶紧把珠子都掖到被子底下藏了起来,好像生怕他上来抢似的,一脸的抠搜像,十足守财奴。

    杨树林翻了个白眼假装没看到他那副德行,直接开门见山:“姥爷你是不是早就看出龙梁会出事了?你当时咋不说明白了呢?现在可倒好,黄德隆找到我头上来了,你说咋整?”

    刘希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道:“那是他自己不听忠告,命里该有此劫。还找你干嘛,你不用管,让他自求多福好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人家又不是求到你头上,就算死了也跟你没关系!可我不行啊,我本来就是已经没了来生的人,要是这家伙因为我撒手不管而死,这笔业债算谁的?”

    关于业债的事情,其实早在杨树林还阳的时候众人就已经讨论过了。

    因为杨树林从地府得了一串能消减业债的手串,又提及了来生石中没有影像的事情,刘希东当时提出过一种可能,就是杨树林这辈子杀生无数,导致业债太多,所以才会没有来生。

    虽然最后众人都觉得杨树林之所以没有来生,最大的可能是因为他属于灵聻投胎,但是那毕竟都只是众人的推断,事实究竟是不是这样,谁也没法保证。

    为求万全,杨树林自然只能少造业债多积福报,这样或许能影响他的命数,这话还是刘希东一再叮嘱他的。

    听他拿业债说事,刘希东也郁闷了,没好气的道:“我就纳了闷了,他怎么就能找到你?”

    “哎呀,你就甭管咋找到的了,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赶紧告诉我,他到底让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刘希东指了指脑袋:“动动自己的脑子!不要什么事都问我,我要是不在了,你问谁去?”

    杨树林使劲吐了一口吐沫:“呸,什么不在了,童言无忌!老顽童也无忌!”

    说完,他皱着眉头琢磨:“老鼋都让咱给宰了,不可能是它,那一家三口的尸体也炼了,肯定也没他们的事儿,楚裳受了惊扰,但魂魄已在地府,当然也不会是她,难道是死者的亲戚朋友给他下了咒?”

    可随即杨树林就摇了摇头:“不对,家属既然收了封口费答应不再追究,就没有再下咒的道理,对这种事,普通人或许会出尔反尔,但阴阳门里的人绝对不会。”

    刘希东捻着胡子笑道:“你啊,还是太年轻,欠火候!有些事没有眼见为实是不能随便相信的,他们说把那一家三口的尸体给炼了,你就真信了?”

    杨树林实在想不出刘希东指的是什么,只能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刘希东道:“是一家三口里的那个女人。”

    “怎么可能?就算她身遭横死而化作厉鬼,但尸体都”

    话到此处,他突然醒悟过来:“你老的意思是,她的尸体没有被烧掉?”

    刘希东很肯定的道:“没有,而且她也不是厉鬼,是冰豞。”

    “冰猴?冰猴是什么玩意儿?”

    刘希东无奈的摇着头,手指沾了点烟灰在炕上划拉出一个豞字:“不是猴,是豞。这是一种很罕见的邪祟,通常是狗头猪尾或者猪头狗尾的模样,但它们既不是鬼也不是妖。”

    “非鬼非妖?怎么会这样?”杨树林大惑不解。

    “一些生灵横死的时候怨念、执念特别强,要是正好赶上煞星当头的阴时,加上死后七窍被冰封,魂魄就能赖在肉身里不走,但肉身已死,魂魄在尸体里受寒气、死气和尸气的煎熬,十二个时辰之后就会变成豞。”

    “说起来,豞也算是咱北方的特产,只有咱们这边三九、四九的天气,才能把七窍给冻住,而且尸身冰封之下,寒气越来越强,所以冰豞活的时间越长就越可怕。”

    杨树林听到这里,不禁更纳闷了:“我就不明白了,当时我仔细留意过那些尸体,怎么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三具尸体里倒数女尸最消停,你咋看出她事后会变冰豞的?”

    刘希东有些奸诈的笑道:“论眼力,你还嫩着嘞。我告诉你,有时候看着越正常的东西就越容易出乱子。你仔细琢磨琢磨,那女尸为啥给你的感觉最消停?”

    杨树林也是脑子够转的人,经刘希东这么一点,他很快就露出了恍然之色,忍不住一拍自己脑门:“可不是嘛,另外两具尸体上多少都有一点死气和尸气,就她没有!”

    “可她怎么躲过炼尸的?黄老道分明说他把三具尸体都烧了啊。”

    “这东西最擅长装死,你亲眼看到黄老道把她送进炼尸炉了?”

    杨树林这才醒悟:“我又不在现场啊,我明白了,黄老道想必也不可能亲自盯着他们进炼尸炉,这中间,她有得是机会偷梁换柱或者溜之大吉。”

    刘希东捻须而笑:“对喽,孺子可教!”

    说着,刘希东回忆起当晚的情况:“那天晚上我就看出,这东西肯定要成冰豞!”

    “当时我估摸着,那女的应该是死了还不到十二个时辰,不过也快了,如果那会儿把尸体的七窍给捅开,把尸气散了,也就不会落下尾巴,但龙梁那种人死一百遍也不多,我又何必多此一举?那黄老道要是听了我的劝告,当时就走,又岂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杨树林深以为然:“龙梁死了也就死了,但现在这黄老道求到咱门下,姥爷还是帮他想想办法,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也罪不至死。”

    “办法倒是有,不过嘛,这黄老道怕是要遭罪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鬼王白小薇() 
“什么办法?”

    “简单,让他在自己住的屋子里铺满黄沙,吃住都得在黄沙上边,不能洗脸、洗澡,饭食雇人给送过去,切记,他脚下不能离开沙土,要是再不听劝,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了。”

    杨树林听得有些发懵,挠着脑袋问:“这也能算是办法?难道他以后就只能这么过了?”

    刘希东有些不耐的一耸肩:“等到开春,冰消雪化的时候,冰豞自然会死掉,他那条老命也就算是保住了。”

    杨树林有些无语,现在还是二月份,东北的春天来得又晚,冰消雪化至少要到五月初,也就是说黄德隆得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不能洗脸不能洗澡,只能在沙子堆上打滚

    怪不得老刘头说他要遭罪了,这简直比蹲笆篱子更难受。

    “姥爷,难道就没有好点的办法,把那冰豞收拾掉?”

    刘希东怪眼一翻:“你把我的原话告诉他就是了,听不听是他的事,如果这样他还是死了,那就是他命里合该有此一劫,也不会再把业债算到你的头上。”

    杨树林琢磨了一下,心道也对,这黄德隆坑蒙拐骗惯了,让他遭点罪也算是报应。

    “那成,我这就跟他说去。”

    杨树林转头出了屋,就近找了个电话亭给黄德隆打了回去,黄德隆听了他的办法,却急得连连哀求,求他亲自去一趟宾县,只要他肯去,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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