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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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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光是这样,杨树林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真正让他觉得苦逼的是,刘山宗前脚刚出门,谢盈就拎着水果糕点上门来了。
昨晚他俩被殷杰逼进绝境时,为了不让她死也闭不上眼,他随口应付了一句早该从了她。
现在可好,报应来了!
谢盈俨然以杨嫂的身份自居,不光亲热的帮他擦脸,还要帮他擦身子、抹红药。
杨树林稍有抵抗,立马就换来一句:“乖,你就从了我吧。”
杨树林默默无语两眼泪,早就有人说,他早晚会死在这张总爱臭贫的嘴上,他一直都没当回事,得嘞,现在这话真就应验了。
不是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也很享受有美女服侍在侧的感觉。
被她那柔软温热的小手一抚摸,伤处都不那么疼了。
可关键是,谢盈不知是经历了生死劫之后学会了珍惜眼前,还是真的豁出去了,一举一动都透着那么一股子亲昵劲,虽然本性羞涩腼腆,却愣是壮着胆子往他怀里趴,害得他浑身伤痛之下,居然还来了个一柱擎天……
天地良心,他是真不适应啊!
以前那个温温柔柔、进个男宿舍都会脸红的谢盈,哪里去啦?
就这样,杨树林在温柔乡里“煎熬”了三天,身体总算是好点了。
这其间他没去上课,但画室他却每天都去。
不是他真倔强到了舍命也要画的程度,而是因为他们的重点怀疑对象就是吴波,他要去看看,招魂坑被掘,吴波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然而让他和刘山宗失望的是,吴波这几天倒是都去了画室,脸色也的确不怎么好看。
可除此之外,却没发现他有任何反常的地方。
脸色不好的原因可以有很多,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或许他只是因为“新晋天才”殷杰的失踪而郁闷也说不准。
殷杰失踪了三天,他那上了点年纪,还有些驼背的父亲来学校找过不知多少趟,跟人说起殷杰的时候,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让人唏嘘不已。
这件事更坚定了杨树林尽快揪出幕后黑手的决心。
殷杰失踪,设局者很容易顺藤摸瓜发现是他和刘山宗在搅局,没准现在已经在暗地里盯上他们了,要是这家伙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怎么办?
招魂坑虽然毁了,可设局的人不除,他们连个安稳觉都睡不着。
刘山宗这几天一直早出晚归,但无论是租房子,还是棺材板的事情,都没什么进展。
终于,第三天晚上,刘山宗带了个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的消息回来。
他打听到一个地方,极有可能有他们需要的老棺材板。
只是想弄到手恐怕得费一番功夫,而且,免不得要当一回地老鼠了。
刘山宗刚把消息说完,杨树林就一脸愕然:“啥?这特么不是找死吗?”
原来刘山宗搭了不少人情才打听到,今年上秋的时候,县防火办组织人手上山打防火道,眼瞅进度挺快,很快就能完活了,却碰上了一件耸人听闻的怪事。
说起这事,还得从岩石县这个特殊的地理环境说起。
岩石县四面环山,山上长的有七成都是十分易燃的松木,每逢春秋两季天干物燥,山上就容易起山火,火头要是真烧起来,有时候接连数座山头都能给烧光。
就因为这,岩石县一年之中到有半年都是防火期,室外不能抽烟,进山不准带火,而且为了能让消防车开上山,经常要组织人力上山维护、开辟防火道。
年头多了,防火道自然越开越远,今年刚好开到了南大河对岸的老鸹山里。
岩石县面积不算大,只有一条河打县里穿过,居民大多住在河北岸,南岸除了山根下边有几片地,就只有一座庙,再往里就都是荒无人烟的深山了,除了套兔子、捡蘑菇的,很少有人往里边走,就算要走,也都会绕开老鸹山。
因为故老相传,老鸹山里不光有熊瞎子,还闹鬼,人一进去,很多就再也出不来了。
据说早些年有一伙偷猎的,仗着枪好人多,偷偷摸摸钻进了老鸹山,奔着熊瞎子去了。
可一伙八个大老爷们,进去两个月,愣是没见有一个出来的。
后来家属花了大钱雇人进山去寻,在老鸹山深处的一个山窝子里,找到了一些被啃得零碎的尸骨,死相极惨,看样子是遇上了带崽子的母熊,或者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东北虎。
尸体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但尸体边上散落的东西,确实是那一伙人的。
可诡异也就诡异在这些东西上,其中好几把猎枪都完好无损,子弹充足,有的甚至枪膛里都顶着火,就凭这几把枪,别说母熊,真遇上东北虎都能给轰烂糊了,他们怎么就死了?
要说是麻哒山了渴死、饿死的,他们口袋里还有没开封的午餐肉罐头和白酒。
那些雇来的人一见这情势,立马就撂挑子不干了,虽然还有几个人的尸体没找着,可任凭家属给加多少钱,人家都不干了,钱是好,那也得有命花才行。
打那之后,老鸹山闹鬼的事儿就彻底被坐实了,都说山里有饿死鬼,专啃人骨头。
当年日本鬼子抓了不少劳工去山里挖洞,饭供不上流,确实饿死过人,有了这个根由,饿死鬼一说也就越传越邪乎,甚至县里组织人进山开道,都雇不到人。
后来还是找武装部借了十几个当兵的带头,又出了高价,才有不要命的肯去。
这年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那些为了钱不要命的。
但他们也怕,左右工钱是按面积给,所以这帮人都玩命的干,都想赶紧干完离开老鸹山。
事情到也顺当,进度快,路面开得也算平整,可没想到,眼瞅要完工了,却还是出了事。
防火道开到一座土崖下边,本来松软的沙土就变得无比难啃,一镐头下去只能刨出个饭碗那么大的坑,集合了百十人狠挖,居然在土崖根上挖出个大洞来。
工人都给吓蒙了,也不敢进洞,立马就拿土给堵上了。
没成想,当天晚上就有人瞥见,洞口有人影!
拿手电一晃,那人影居然像猴子一样,顺着土崖就爬了上去,转眼就不见了。
最要命的是,第二天一看,头天堆得十分结实的洞口,居然又塌了!
这下子施工队炸了窝,都说那洞子是鬼洞,到了晚上就有饿死鬼打洞里钻出来把人拖走,昨个晚上,要不是刚好有人撞破了它的行踪,肯定得有人失踪!
带头的那些当兵的不信邪,为了辟谣,四个人带上工具下了洞,可半天都没个回音。
其他当兵的硬着头皮钻进去,发现四人全都昏倒在洞口的第一个拐弯处,距离洞口也就三十来步的距离,把他们拖出去,四人谁也说不清他们是怎么昏倒的。
这回连领队的都害怕了,好在距离计划完工的地方也就几十米,又没什么树,勉强糊弄一下赶紧撤下了山,同时也下了封口令,不准工人把事情传出去。
可赶巧有个工人是刘山宗家邻居,刘山宗才偶然听说了一点风声。
他下了不少本钱才问清楚详细经过,都没等回来和杨树林商量呢,就决定去一趟。
以他所见,那个洞子十有**是个古墓,年头不会太久远,最有可能是满清时候的。
毕竟过去除了日本人,就只有满清贵族占过岩石这个地界,之前县里也发现过满清的古墓,着实挖出了不少金银玉器。这回他们要是运气好,不光能找到他们要的棺材板子,还能弄到点值钱的老物件,到时候他们也就不用再因为钱的事发愁了。
至于杨树林担心的邪祟,刘山宗倒也不是没有顾忌。
但老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找老棺材板,还想捞着实惠,哪能不冒点险?
何况直到眼下,所有的事儿都是听说,也可能只是施工队那帮人捕风捉影瞎寻思,未见得就真有什么邪祟。即便有,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只要准备妥当,真遇上等闲邪祟也是不惧。
杨树林一来二去也被他说得动了心。
正好明天就是礼拜六,上午准备一下,下午上山,顺利的话,都不用耽误礼拜一的课。
事情一敲定,两人开始合计细节,可杨树林却有点担心所需的装备,不是东西有多复杂,而是他俩兜里没钱,稍微贵点的家伙都买不起。
好在小时候漫山遍野的疯玩,虽没钻过古墓,但钻山洞捉蝙蝠这种事儿却没少干,有些山洞他俩闭着眼,摸着墙,都能轻松钻个来回,对钻洞所需的东西再熟悉不过,搞些土装备凑合着用也不会太难,
但刘山宗却笑着说道:“咱不需要准备啥东西,只要准备个人就够了。”
“啥人?”杨树林觉得莫名其妙,这种事还能带上外人去么?
“老四,这种事怎么能缺了他?”
“化纹龙?偷鸡摸狗装孙子他都在行,挖棺材盗墓,他行吗?”
第二十七章 老四纹龙()
杨树林他们把兄弟一共五个,说起老四化纹龙,那也得说是个神人。复制网址访问
化纹龙家里,是开早点摊子卖大果子、豆浆的,虽然辛苦了点,但的确是赚了点钱,家里的条件算是把兄弟之中比较不错的,要是搁到现在,大小也能算个富二代。
可这小子天生没个正行,念书不好好念,初中毕业就辍了学,却也不去跟爹妈学手艺,整天游手好闲的骑个破摩托满县里乱晃,哪里有热闹他就往哪儿凑。
想找他最简单,如果不在游戏厅,就在旱冰场。
要只是这样,他也只能算半个混混,为啥说他是神人呢,主要是这小子甭管玩什么都能玩出花来,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事儿,就没有一样他不精的。
就拿打游戏机这事儿来说吧,化纹龙最好这个,天天泡在游戏厅里。
要是换成旁人,整天这么泡着,那花钱还不得跟流水一样?
可他就算不是花钱最少的那个,却也差不多了,天天早上一块钱买五个币,往赌币机前边一蹲,自己也不玩,就跟着旁人蹭,直到摸准了规律才押一个,五个币总能押中个一两回,这样兜里就有了二三十个。
只要超过二十,他就不玩了,改蹲格斗游戏。
九几年那会儿最流行的是拳皇系列的格斗游戏,他不跟机器玩,专门捡有人坐上去了,他才投币跟人家对打,一边打还一边拿话挤兑人家,把人家气得七窍生烟,明知不是对手也买大把的币跟他干。
这么一整,他就有得玩了,最疯的时候一回把人家打掉上百个币。
当然了,就因为这事儿他也没少挨揍,人家一看游戏打不过他,就改真人pk了。
最绝的就是这个,他眼瞅要挨揍了,也不跑,更不还手,就抱着脑袋往地上一躺,丢出一句“大哥大哥,别打脸”,然后就听天由命了。
搁谁碰上这么个人,还真能往死里打么?多数也就踹上两脚,骂他两句也就走了。
他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然后继续往游戏机边上一蹲……
最关键的是,他不光有杨树林他们这些把兄弟,而且在混混圈里认识的人还真不少,要真论起码人、干仗,他跟谁比都不差事儿,却从没听说他因为打游戏机干过仗。
反倒是有不少人在揍了他之后,打听到他这么能混,后怕得主动上门跟他道歉。
就这么个货,谁见了不得说他是东北人里的一朵奇葩?能怪杨树林说他爱装孙子么?
没成想,杨树林这边话刚出口,屋外窗户根上就飘过来一句:“老五,你居然怀疑我,太桑四哥的心了,这兄弟还有没有得做了……”
杨树林忍不住一捂脑门,这特么也太不禁念叨了吧?
虽然不太情愿,可想到外边天寒地冻的,杨树林还是赶紧推开了窗户。
随着一股凉气,一个长得像大马猴子似的,矮小精瘦的人窜上了窗台,冲着两人干笑。
杨树林瞥见他肩膀上落了一层雪沫子,脸更黑了。
敢情这货都不知道在窗户外边蹲了多半天了!
“你特么啥时候来的,别说你是我哥,有当哥的蹲老弟窗户根偷听的吗?”
来的正是化纹龙,他身高勉强刚到一米六,瘦得栓根绳都能当风筝放了,但天生骨头轻,三米的墙头,他小跑几步,踩着墙皮就能翻到顶上去,穿上旱冰鞋,能玩得比花样滑冰更花样,小小一个窗台自然不在话下。
他嘿嘿一笑,跳进屋来,抖掉身上的雪沫子,往杨树林边上一坐。
“少来,我是不是比你大俩月吧,你不叫四哥,跟我你啊你的,二哥你说,这像话吗?”
刘山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就你这德行,也不怪老五不愿意搭理你,要不是老大当兵去了,看见你这样,非削你一顿不可。少废话,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化纹龙返身从窗户外拽进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玻璃丝袋子,往床边一丢:“二哥吩咐的事儿,咱敢整岔匹了么,都在这呢,看看行不行。”
玻璃丝袋子抖开,里边稀里哗啦掉出一堆家伙来。
一捆拇指粗的麻绳、三个旧自行车外胎、登山镐、短柄尖头锹、矿工灯,电工刀等等装备,堆得满地都是,让杨树林很是怀疑,他到底是怎么把这样一大堆东西塞进一个袋子里,又怎么扛进学校里来的。
这些东西杨树林都熟悉,都是钻大洞必不可少的装备,很是齐全,可他还是不满的瞥了刘山宗一眼:“敢情你俩早就合计过,打定主意要干了,那你回来还假模假式的问我干啥?”
“得了便宜还卖乖,还不都是为了你家那个鬼妹子?”
杨树林见他一点也没有瞒着化纹龙的意思,居然把鬼妹子挂在嘴边上,多少有点愕然。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刘山宗早把事情都跟化纹龙说了,而且化纹龙也是他们把兄弟中,最早知道刘山宗会摆弄鬼神的人,对他所说的都深信不疑。
如此一来,杨树林还有什么好说的,三人把东西归类,勉强塞进,去食杂店买了饼干、火腿肠、矿泉水,每人带了能撑两天的吃喝。
刘山宗又准备了捆阴绳、钉尸针之类的东西,叮嘱了些要注意的事,化纹龙干脆就在宿舍跟杨树林挤了一宿,好在他身子瘦小,两人挤一个单人床到也还能凑合。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三人就悄无声息的出了学校,打了个面包车直奔南大河。
南大河本名叫涌翠河,最宽的河段也就二十多米,这会儿正是十冬腊月,河水早就冻了个结实,河上虽然积了雪,但被风一刮,有些地方还是露出了青翠的冰面。
白雪青冰相映衬,好似一条绝美的玉带,绕着南边的山脚蜿蜒而下。
南山层叠,尽管是冬天,红松覆盖的山峦依旧一片墨绿,远峰近山,白雪玉河,宛如大师笔下的泼墨山水一般,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北国画卷。
可要欣赏山水,那得是坐在暖风全开的车里,人只要一下车,被呼啸的河风一吹,任你多厚的武装都会瞬间被打透,十分钟不到就能冻成冰棍。
杨树林三人虽明知这一点,却也只能在公路桥边下车。
就算司机肯把他们往山上拉,他们也不敢冒着暴露目的地的风险,坐在车里享受。
好在已经打通了防火道,路还不算难走,人一走起来也就热乎了。
爬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山路,杨树林倒是没怎么觉得冷,却累得呼呼直喘气,正想嚷嚷着歇会儿的时候,抬头却看到一幅颇有些震撼人心的景象。
正前方,两座矮山左右拱卫,一道宽阔的山谷直通后方平坦的谷地,谷地之后,便是一片雄壮挺拔的山峦,乍一看,就如同一把巨大的龙椅耸立在天地间,无论是地势还是气势,都让人有种感叹山河壮丽的念头。
刘山宗面无表情的停住脚,指着山峰道:“左右这两个山头,就是葬经里说的灵龟俯首之势,中间的山谷叫走马地,中庭开阔象征大肚能容,子孙兴旺,后边的那些山头虽然不够高大做不了靠山,但恰似万千附庸随侍,这地界埋不了王侯,葬个将相却足够了。”
杨树林和化纹龙都不由得点头,虽然他俩都不懂风水,可被他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但杨树林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他最担心的问题:“咱哥仨可连个气枪都没有,就算撞了鬼二哥有招,但要是撞见熊瞎子可咋整?”
刘山宗摇了摇头:“那是七几年的时候了,现在就算有熊,前一阵子兴师动众的开防火道,也早就把它吓跑了。我估摸,这山里现在最多也就有个飞龙、野鸡之类的,要是撞见了正好咱哥们开开荤,烤了吃。”
化纹龙嘿嘿一笑,从裤腰里拽出一个大弹弓子:“二哥放心,只要有山货,保准没个跑!”
化纹龙的大弹弓子也有年头了,老柞木杈子做的弓把,用剥了皮的红铜电线缠得紧密,三股医用橡胶管子拧成的皮筋,劲小点的拉都拉不开,能打车轴里的滚珠和玻璃球。
至于准头,杨树林毫不怀疑,这小子能拿弹弓打灭弹上天的烟头。
眼见目标在望,似乎也不觉得那么累了,三人又爬了一个钟头,终于进了山。
老鸹山从外边看起来就像六个倒扣在桌上的海碗,一座连着一座,呈品字形分布,山高林密,外边看起来郁郁葱葱的松林很壮观,真进到里边,却是名副其实的抬头不见天日。
三人绕过前头的两座山,直接扎进了老鸹山的最深处。
但随后的一个发现,让他们心里都有点发急,防火道上竟发现了车轮印。
虽说车轮印已经被风雪抹去了大半,却还是隐约可辨,所去的方向正是上山。
三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有人捷足先登了?不然这深山老林的,谁开车上来干嘛?
但既然已经来了,自然不能被车轮印吓退,好歹也得上去看看。
三人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向大山深处走去。
防火道两侧都是上了年头的老松,一个人根本抱不过来,遒劲的松枝探到三人头上,遮住了阳光,光线昏暗下来,风也停了,四周一片寂静清冷,别说熊瞎子,连声鸟叫都听不着。
三人也都累得没了说话的兴致,闷头往上爬。
杨树林伤势刚有起色,再加上这一阵急赶,这会儿脚都有点打晃了。
眼见到了山腰,前边显出一个堆满乱石的山窝子来,既背风,积雪又少,是个歇脚的好地方。他忍不住道:“在那边歇一会吧,喘口气再走。”
刘山宗皱眉看着山窝,一时没有回话,脚步却已经不由自主的停下了。
第二十八章 为虎作伥的伥()
“想歇就在这路垫屁股底下,也凉不着你。”刘山宗沉默了片刻才应声。
都不用杨树林开口,化纹龙就郁闷的道:“上那边石头堆坐会儿呗,又背风,又宽敞。”
刘山宗眼睛一横,一副不想死就乖乖听话的神情杵在地上,坐下掏出他那宝贝酒壶,闷了口酒,呵出一口白气。
转头瞥见杨树林和化纹龙面面相觑的还站在那儿,刘山宗哼了一声:“我要是没看错,那个山窝子,就是当年那几个偷猎的横尸的地方,你们要去就去吧,我不拦着。”
杨树林二人听了这话,坐下了,可眼珠子不由自主的往山窝子里瞄。
可惜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堆犬牙交错的花岗岩,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化纹龙耐不住好奇,笑嘻嘻的跟刘山宗道:“当初那事儿传得挺玄乎,二哥你跟我们说说,那些人到底怎么死的呗?”
刘山宗抽出腿上的军刺一边擦拭,一边回道:“真想知道?”
“嗯!”
“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化纹龙碰了个钉子,苦笑了一下,可还是忍不住好奇:“那我去了啊,你可得替我压阵。”
他这个好信的脾性,不光刘山宗无语,连杨树林也直翻白眼。
没成想,他说着说着还真就奔山窝子挪了过去,刘山宗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反手一把拎住了化纹龙的脖领子,硬生生把他给拎得离了地。
化纹龙个头矮,被刘山宗拎在手上,活像被大人揪住的顽童,两条腿还不住的乱蹬,那场面着实好笑:“哎,哎,二哥你干啥,快松开。”
刘山宗没好气的把他甩到了身后,他蹬蹬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到了杨树林怀里。
“待会儿进了洞,你要再这么好信儿,甭说你,连我和老五也得被你坑死在里边!”
化纹龙赖在杨树林腿上居然就不肯起来了,嬉皮笑脸,一脸的不以为意:“这不还没进洞呢嘛,你就满足一下我们哥俩的好奇心呗。”
说着他还拿肩膀拱了杨树林一下:“你说是吧老五。”
“是你大爷!”杨树林使劲儿把他推开。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也好奇,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山窝子。
他虽然没有化纹龙那么好信儿,可这事儿实在太玄,要说不想知道个究竟那是扯淡。
而刘山宗其实也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查看一番。
山窝子距离他们要去的鬼洞估计不到一里地了,谁能保证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但这毕竟只是他的猜测,而且从路上的车轮印看来,已经有人上了山,在此耽误时间不说,万一再横生枝节就得不偿失了。
可一看杨树林和化纹龙这架势,他终究也动摇了,还是先趟趟路,心里也能更踏实一点。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着,他从包里抽出短柄锹,率先走向山窝子,杨树林二人窃喜,赶紧跟了上去。
山窝子多半都是下暴雨的时候,山水汇集成流,冲塌土石形成的沟壑山谷。
眼前这个并不算大,差不多有一个篮球场大小,外边乱石层叠,但里边相对平坦,几十块大大小小的花岗岩躺在那里,有些像是天然的桌椅板凳,较大的,人躺上边都富富有余。
刘山宗带头穿过乱石,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拨弄四周的石块。
杨树林二人跟在后边更是轻手轻脚,可直到走进沟底,也没发现什么怪异的地方。
就在他们不明所以的当口,刘山宗却掀开了一块花岗岩。
硕大的花岗岩顺着坡地轰隆隆滚了下去,声音如雷,震得整个山窝子都在颤动。
杨树林吓了一跳,正要说话,却见刘山宗指着花岗岩下的地面,脸色阴沉的道:“我就知道肯定是这些鬼东西,你们不是好奇吗,等着瞧吧。”
二人低头看去,只见花岗岩下的地面上,赫然显出一个小孩手臂那么粗的深洞。
洞口虽然不大,但边缘的土都被压实了,透着殷红色,显然常有东西出入,洞里黑乎乎的深不见底,还散发着一股子恶臭,就像很久没掏过的茅坑,一股粪便发酵的味道。
化纹龙忍不住掩鼻跳开:“啥玩意,蛇洞?怎么这股味儿!”
刘山宗也不应声,而是扯了两把干草团成一团,点燃后扔在了洞口边上。
化纹龙不屑的嚷嚷:“想把里头的东西熏出来,草得往里边塞。”
刘山宗白了他一眼,握紧了军刺,示意他退后。
尽管不明所以,但两人还是屏气宁息的站在边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洞口。
工夫不大,洞口中居然冒出丝丝缕缕的粉红色烟气,虽然不多,可山窝子里光线明朗,又是日正当中的时候,还是被三人看了个清楚。
刘山宗以手掩鼻,再次挥手让二人退后,手上的军刺握的更紧了。
只听洞中传来一阵极为细微的沙沙声,好似风过草丛,不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刘山宗总是眯眯着的眼睛都瞪大了,神色冷峻无比。
突然,洞口的空气仿佛扭曲了一下。
杨树林还以为眼睛瞪久了,眼花了的当口,刘山宗一声低吼,军刺照准洞口猛的插下。
噗嗤一声水响,一股黏糊糊的液体溅了出来。
紧接着,洞中传出吱的一声尖叫,像是耗子踩中了鼠夹的声响。
洞口中喷出粉红色的烟气,却比刚才浓郁数倍。
刘山宗侧身避过,手中军刺一挑,随即大步后退。
洞中的东西已经被挑在了军刺上,他甩手将军刺插进一条石缝里,这才松了口气。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杨树林二人甚至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背冲着二人站直了身体,身子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两人异口同声问道:“咋回事?啥玩意?”
刘山宗侧过身:“看看吧,那些偷猎的,就是死在这东西手里。”
二人上前细看,只见插在石缝中的军刺上,串着一条粗如舌头,长有一米多的肥硕怪虫!
这虫子的形状,乍一看,就像一串猪大肠,可细看起来,却像放大了上百倍的蚕,浑身布满了肉褶子,身子两侧还生着一排短小细密的脚,一对细长透明的翅膀贴在脊背上。
最恐怖的要数它的脑袋,活像个大号的螺丝,那螺旋状的头部几乎被骨质的锯齿硬壳包裹,头顶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绿莹莹的小疙瘩,居然全都是复眼!
不知是被刺穿后疼的还是本就如此,虫身不断的扭曲、蠕动,啪啪拍打着花岗岩,身上不停的分泌黏糊糊的液体,恶臭的味道愣是熏得杨树林二人连连后退。
二人退开数步,臭味总算没那么浓了,刚站定脚,却见那虫子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原本乳白色半透明的虫身开始变灰,身体里透出无数黑红色的斑点,竟渐渐变得与它身下的花岗岩极为相似,如果它趴在石头上不动,就算在光天化日之下也很难发现得了。
二人都吃了一惊,这家伙藏匿的手段比变色龙都强百倍。
杨树林忍着恶臭骂道:“这特么是啥虫子,这么恶心?”
刘山宗也捂着嘴,瓮声瓮气的道:“你知不知道,老一辈东北人管蛇叫什么?”
化纹龙抢先应道:“叫长虫,对吧?”
谁知刘山宗微微摇头:“那是以讹传讹,其实准确的说应该叫伥虫,为虎作伥的伥!”
“伥虫指的就是这东西,只不过最近几十年伥虫已经很少见了,咱们这辈的人几乎没见过,加上现在的人不信邪,久而久之,就都把伥虫当成了长虫。”
说着话,刘山宗掏出一把石盐沫往伥虫身上撒去。
伥虫一沾上石盐沫,立刻疯狂扭动翻腾起来,身上的粘液甩得四处都是,三人又退后了数步,伥虫就像被浇上了浓硫酸一样,凡是沾到石盐的地方立刻发黑腐烂,很快就翻腾不动了,只剩干瘪的残躯瘫在花岗岩上不停抽搐。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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