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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鬼神的新妃:冥媒正娶-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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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至业几乎看的傻眼，嗬！
片刻后他翻身到她身上上方，手臂撑在她耳侧，俯瞰她，眸光激动，似乎快无法言语。
“寒妻，你……你……你笑了？”
真美！
他就知道，她笑起来会好美，果然……
心都被她笑的乱了。
那是涅寒第一次笑，她笑了，对着他笑的，欧阳至业抱着她翻身，让她躺在怀里，她身子娇小，在身子高大挺拔的欧阳至业怀中，更是显得秀气盈弱，他看着天空，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这一生所求都得到了，那样的开心……
而涅寒依偎在他怀中，唇角依旧上扬，似乎被他的开心影响。
……
可是事有变故，涅寒在一个月后拔营，她不是要回天界，而是有凶神兴起战乱，在玄界肆意为祸，扩张，她要出征玄界。
天帝有令，此战不输！
玄界的东西，都是凶恶可怕的，饶是涅寒去，也一样危险。
可是天界把持兵权，能征善战的神明也就那么几个，四方天神以及天帝闭关，凌神羽神也分别出战，剩下的就只有驻守在边界的寒神可以出战，也只有她有胜的把握。
而妖界当时也并不太平，也有战乱时时兴起，涅寒走的那天，也正是欧阳至业要出征的那天，欧阳至业来找她了，抱紧她，那么不舍，他们才好一个月啊，这样短的时间……分开后他又要受这相思苦。
“寒妻，此战结束，我便娶你，可好？你一定要嫁给我……”
当时所有神明和妖都知道，欧阳至业此生的所有追求，都和涅寒有关。
涅寒没有说话，只是在他怀中闭上眼，凝息片刻，最后走的时候，是她看着欧阳至业先走的，神兽凌空，背上站着涅寒，她笑了。
欧阳至业像是得了什么奖似的，大笑着离开。
出战那么多次，唯有此次最开心。
可谁知道，这一转身的变故有多可怕？几乎是聚集了他生生世世的遗憾的可怕。
1300。第1300章 【神出嫁】分心而死（）
涅寒拔营走了，妖界天界的交界处空了，也没了战乱。
欧阳至业与涅寒天各一方，他在平息孔雀一族的反叛，孔雀一族与凤凰一族渊源颇深，造化匪浅，欧阳至业接到妖神令，彻底将孔雀一族王室踏平。
这是他此生遇到最棘手的一次战役，孔雀女皇镜姒乃神女化妖，父辈是凤凰神族王亲，如今她已七百多万岁，有数千万年的法力修为，欧阳至业根本不是其对手，他再如何优秀，可他到底缺时间来强大。
他这一方对战镜姒，伤亡过半，岌岌可危……
而涅寒……
她此次去玄界平息的凶神一族比孔雀一族更为厉害，为首凶神集了天地戾气于一身。
他与涅寒面对面，身子四周散发着掩不住的黑色戾气，而涅寒乃寒神，她身子四周只能看见隐隐白色寒气，一黑一白的交战。
涅寒面色清冷，为首凶神笑了笑，直觉不该是这么一个美貌神女来跟他交战，可交手几千招，他却察觉自己手软，眼中戾气更甚，不杀她，难以立足！
再交手，涅寒手中战戟伤他肋骨，血溅出，沾染她的衣襟，脸廓。她眼也不眨……
涅寒打过的每一场战争，都是别的神明棘手根本不敢去碰的凶险战役，她一开始也没那么强大，所以涅寒养成了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出战每一次，直到……
直到遇到了欧阳至业，这一次，她没能有视死如归的心态。
一个常年活在战场上的神明，若没有视死如归的虎狼心，而是一颗牵肠挂肚的女儿心，将是她的弱点。
眼看胜利在望，凶神已是困兽之斗，却从妖界传来了欧阳至业战败，被孔雀女皇镜姒重伤而死的消息，涅寒分了心，被凶神重伤。
但最后，涅寒还是杀了凶神，可因为她的原因，天兵天将也因动摇军心伤亡翻倍。
天界神明有几个是省油灯？
他们都在凌霄殿看着涅寒这场平息凶神战乱，看到涅寒为一个男妖分心，看到天兵天将伤亡惨重，看到涅寒竟然还想去妖界……
涅寒没能去成，被司法天神扣押回天界，她满身血迹斑斑，寒白色的战袍有了破损，站在凌霄殿中央，龙椅上坐着天帝，这样的局面几乎是天帝都不能偏心为爱将说话。
涅寒眼神放空，全身好像很痛，可好像她又不怎么感觉得出痛不痛，脑子里面全是欧阳至业被镜姒重伤而死的消息，他死了……死……了……死了吗？
他不是说一定要娶她的吗？
而身旁，不停有天神参她的奏本，一本又一本，沉默的天帝抬眸，看她，正要启唇说话，忽然寒神眼神一亮，看着天帝笑了笑，“天帝，臣喜欢欧阳至业，你能赐婚吗？”
整个凌霄殿中那一刹的安静，无声至无息，天帝手下几员能征善战的大将，唯有寒神最不懂情，她不会笑，每一次赢了得了再多封赏，她都不会笑。
今日看她笑，听她说喜欢，被她要求赐婚，若是平日，天帝定然龙颜大悦，此刻却只是沉默……
众目睽睽的神明，他们都知道天帝宠信寒神，今日看他要如何处置，若是徇私，他们就不信，这众神能服。
天帝再如何厉害，也坐在了这个王位上，不是什么都自由的。
他长叹一声，“寒神，因你此次失误，害死诸多天将，罪已深至上诛神台，但念在你战功无数，罚你在天牢思过百年，神职神权仍旧保留，若你还想做上神，需在思过结束后再立战功百件。”
本来，涅寒这一次征战结束后，她就该是一神之下，众神之上的上神了，本来她也可以列土封疆一方诸侯了……
可……嗬！千百万年来的功德无数也抵不过为情所困的半次失误，这就是神的世界。
涅寒没有反驳，因为她的失误，死的都是陪她征战的将士，她该罚，只是……片刻，她跪下了，“天帝，罪臣恳求允许，思过前能去妖界看他一眼。”
他们都说他死了，她不信啊……
怎么信呢？
他说过要娶她的，怎么会死呢？
天帝十指在袖中收紧，阖上流目，回绝了那些神明的添油加醋，抬手，大袖一拂，应允了。
“去吧。”
……
涅寒又笑了，身侧一道寒白的光束化开，她身上的衣物变了，变成了平日穿的寒白衣裙，很美，很仙。她提着裙摆起身，笑的像个孩子，跑着出了凌霄殿。
身后，传来的是一声又一声的‘天帝不可’，他们在反对，而天帝没说话，看着涅寒离开的方向，长叹一声，退了朝，又闭关了。
……
涅寒去了妖界的孔雀一族，四处找着欧阳至业的身影，她抓住一个小妖怪问欧阳至业在何处，小妖怪说欧阳至业死了，涅寒不信，她说，“欧阳至业怎么会死呢？他不可能会输的。”
小妖怪笑说，“有什么好稀奇的？听说欧阳至业看镜姒的姘头，也就是那个凶神抓了寒神，他就分心，输了。”
涅寒这才知道凶神和孔雀一族有联系，只是没想到镜姒会拿自己被抓的幻象去让欧阳至业分心，她丢开小妖怪跑去他们交战的地方，心里始终是不信的。
她还记得他说的话，此刻，算是涅寒情动而欧阳至业情浓时，他们爱的很奇怪，在一起的时间也太少。
……
涅寒找到了欧阳至业，他真的没死，可他却好像丢了魂似的坐在镜姒身旁。
镜姒是个妖｜媚女子，她动作神态放｜浪，依附在欧阳至业身旁，见到涅寒来时，她笑着吻上欧阳至业的脸，可一眨眼，她的脸上就多了一道血痕。
她摸了一把脸，看到满是血，瞳孔一缩，看向涅寒，然后仰头大笑，“寒神，你这一副妒妇的样子可真难看。”
涅寒一如既往不笑，心里唯一珍视的被女妖亵渎，的确生了嫉妒。
“你用什么控制了他？”
外面传言是因她，此刻看来，不是的！欧阳至业一定看到了别的什么才分心，不过他没死，没死，怎么样都好，她不计较。
1301。第1301章 【神出嫁】可愿等我（）
镜姒如今已是孽障，对任何事情都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也就是视死如归，正是如今的涅寒失去的东西。
“寒神，若我说他是心甘情愿被我控制的，你当如何？”
涅寒不善辩解，心里想了什么，就会说什么，视线不离欧阳至业，他容貌依旧风华，可眸中却失了色彩，那份流光溢彩不见了，摇头，“不会，他说过，他的一生所求都是我，你不及我三分好看，他怎会心甘情愿被你控制？”
镜姒：“……”
她当时是愣住的，没想到回答竟然被涅寒说‘不及她三分好看’她好像发火显得太难看，不发火又气不过，难堪的脸色反复青白，可观其心怒意。
深吸一口气，笑两声，脸色坦然而对，“那又如何？他此刻还是被我控制。”
“你想要我如何？”涅寒明白了镜姒的意思，她控制欧阳至业是想威胁她为她办事。
镜姒不笑了，看向气质冷清的寒神，这样一个美貌神女……竟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嗬！也对，谁让她是天地造就的神女，合该法力高深位高权重。
“我要你……带兵讨伐妖界！我要天界和妖界大乱，我要天帝和妖神两败俱伤！”
此话一出，涅寒面色无奈也震惊，“你当真要与公子做对？他若亲自动手，你岂有还手余地？”
“毋须你担心，我只需要看到天帝和公子两败俱伤，如此，我便放过你心心念念的男妖。”
“可我兵权已被绞收，无法办到出兵讨伐妖界。”
其实没有，天帝已经罚她，故此并不会绞收她的兵权，只是她已经因为自己的分心害死那么多跟着自己出死入生的天将，再不会拿着他们的性命去胡乱作祟。
镜姒猛地站起身，指着涅寒，面容因愤怒而狰狞几分，咬牙切齿，“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你可是天帝宠臣爱将，这么一点点事情，就能让他绞收你的兵权？你在撒谎！”
涅寒面色不改，“换个条件，我能办到。”
“换？嗬！若我不换，你便要眼睁睁看着欧阳至业死吗？”镜姒扼住欧阳至业的命脉，满意的看着涅寒变了脸色。
她十指收紧，抿唇，算了一下时辰，司法天神快来找她了，她一定要问欧阳至业，百年之后，她思过出来了，愿不愿意娶她。
深吸一口气，“我拿我的命跟你换他的命，你可以拿我去向天帝换生路。”
她能办到的只能是这样了……
至于她和欧阳至业，若他不愿等来世，当她错爱。
镜姒现如今的确需要生路，她如此慌乱的杀戮，就是怕死，因为一旦被捉拿到公子面前，她便是灰飞烟灭的下场，看着涅寒，沉思她给的条件，紧咬齿关，“先交出你的法力，否则我绝不相信你，我可以先让欧阳至业清醒过来。”
“好。”
涅寒性子清浅，话语也不如热情，可她动心了比谁都固执。
……
欧阳至业清醒过来了，看到涅寒就在他面前，离他不远，面露喜色后转而皱眉，“寒妻，你走！”
涅寒痴痴看他，才发现他好像真的很好看，如同小姑娘看见情郎似的笑靥如花，看静了万物，看痴了欧阳至业，他的寒妻笑的如此好看……
“寒妻，你在笑什么？”
舍不得疾言厉色的吼她，明知此刻不安全。
“欧阳至业，我用一命换你自由，你愿意不愿等我来生？”
“不！我不要你的命换我自由，我是自愿的，你走！”
欧阳至业心如鼓擂，狂喜淹没他的同时，他的脸色并没好起来，反而是紧张，极怒，他的手在袖中发抖，任何东西再如何重要都抵不过他的寒妻。
“为何？”
听闻他说自愿，涅寒不解，“你不是说要娶我吗？为何又要愿意被镜姒控制？你爱上她了？”
涅寒在跟他计较啊，计较他是否爱别的女子，嗬！欧阳至业死死的咬紧齿关，眼眶都红了，可见他有多激动，流目阖上，唇角上扬。
片刻的安静……
他睁眼，看着涅寒，“寒妻，我的母亲元神在镜姒手中，我不能看着她灰飞烟灭，她是为护我而死的，如今我已换得母亲元神的自由，可我又怎舍得你以命相换？你等我，等我来生，可好？”
他说来生……
涅寒还没来得及答应，镜姒忽然急忙转身想要去欧阳至业的身旁，想要阻拦什么，可没想到欧阳至业没有自杀，而是杀她。
欧阳至业年幼被追杀，唯一有过的温暖便是母亲的护佑，他不可能做到不管，如今他已清醒的看见寒妻，于愿足矣。
他有执念，催动了仅剩的修为和镜姒同归于尽。
不是求死，不是不想娶寒妻，只是无法做到看她到死在他的眼前，她是他的一生所求啊，何其金贵。
涅寒来不及，就那么一刹那的时间，因为她感情反应的迟钝，眼睁睁看着镜姒在死前用傀儡术断了欧阳至业的命脉。
那一刻，涅寒尝到了刻骨痛楚，跪坐在地上，抱着仅剩一息的欧阳至业，心痛的全身发抖，淡然惯了的脸上写满错愕，仓惶和失去至爱的痛。
“寒妻……别哭。”
欧阳至业抬手，颤抖着为她擦眼泪，寒妻为他流泪了，他很开心，这说明他求到了寒妻，一生所求可以变成他的一生所爱，真好。
涅寒反应过来，原来她哭了。
“你说你要娶我的……。”
这是手上沾染了无数活物鲜血的常胜将军第一次挽留一个将死之人，于她来说，生死何意？她都无所畏惧，无所计较。
可这一次，她好怕他死了，好怕他闭眼，如鲠在喉，想大哭，好委屈，她第一次答应一个男子的婚嫁，他竟要食言。
看着对待感情还会委屈的像个孩子的寒妻，欧阳至业眸有深痛，可惜没能再好好教教他的寒妻，“娶……我一定要娶你，寒妻，你可愿等我……？”
此生，欧阳至业命数已尽，可他还不肯闭眼，他不甘心，不甘心！他求到了至爱的寒妻，不甘心闭眼！贪心了，想求得更多，求她等他的轮回。
1302。第1302章 【神出嫁】情苦自受（）
其实，何需他求她等？
涅寒怎么会不愿意，很怕他死，可也舍不得他遗憾闭眼，点头，眼泪也滴落在欧阳至业的脸上，她此刻不过是个害怕情郎死去的姑娘，一脸生涩稚嫩，对感情满是懵懂。
她就像是一株萌芽，才刚学会笑，什么都没来得及和他开始，除了他缠着她的那些年的记忆，她一无所有。
欧阳至业忽然大笑，死死咬牙，涣散的目光忽然如炬，看着她，“两百年……等我两百年，届时我即便是孤魂野鬼，也要回来娶你，寒妻……。”
我的寒妻，你一定要等我回来，莫要负我求你多年的感情。
话未说完，他已闭眼。
那一刻的涅寒心如死灰，她才爱，他已死，带着他回了妖界和天界交界处，痴痴的看着已失去生息的欧阳至业，轻轻低头，吻在他的薄唇上。
她才体会情动的美，却又接踵而至情动的苦，她想过打完这一仗，就交出兵权，想要和他一起到处看看，她从来没出去看过，过眼的皆是战乱血腥，经常听凌神跟她说别的地方的东西，可她总也没机会去看。
或者说，那时她根本没兴致。
回头看天界的方向，似乎有司法天神来了……可她不想再回去了，因为那里没有一个整天缠着她，叫她寒妻的男子，他死在这里，她也要陪他去。
她知道，他很喜欢她，想娶她，如今闭眼定是带了莫大的不甘心和遗憾，她没来得及对他好，一句好听的话也没对他说过，所以她不会独活，有朝一日他若是孤魂野鬼，那么她也是，正好般配，那样就不会再有谁说闲话，说他是个一穷二白的男妖。
涅寒从来不懂得什么叫身份差别，门第之见，当有人在她面前说欧阳至业只是个配不上她的一穷二白的男妖时，她曾也暗自恼怒过自己身份，她一点不喜欢听别人那样说他。
他很好，配得上。
八位司法天神，法力修为皆是上乘，他们是掌管天界司法为首的八位，一起来就是忌惮涅寒的实力，她即便重伤都能杀了为首凶神，不得不让他们心惊。
何况，天帝竟没绞收她的兵权，她有肆意嚣张的资本，他们不想因捉拿失败在众神面前颜面尽失。
“寒神，时辰已到，你该入天牢了。”
实际上的涅寒哪有他们想的那样可怕？她只是不笑，不是城府深。
连欧阳至业都能看出涅寒除了善战，其实就是个懵懂的女子，不知世故。
当然，涅寒的青云路步步高升，难免让同僚嫉妒。
涅寒慢慢抬头，眼里挂了一汪清泉，写满了显而易见的难过，几位司法天神神色一怔，从没见过这般的寒神，咬牙，催她，“寒神，莫要让吾等为难。”
可只见她默默的抱紧怀中的那个没有生息的男妖，纤白的小手固执的捏住男妖的衣襟，眼神彷徨的像是个找不到家的孩子，看到这样的寒神，几个司法天神到底是活了几百万年的男子，说不心酸是假的，他们从没想过百战百胜的寒神竟能有如此一面。
“你……寒神，走吧。”
司法天神的语气软了下来，长叹，总听月老说情苦，看来真的苦，能将寒神弄的如此地步。
涅寒伸出一只手，摊开五指，她的手纤细白嫩而美，上面的纹路写满的尽是一个女子的柔弱，一道寒白的光束划开，掌心多了一枚令牌，那是她号令百万天将的兵符。
司法天神一眼认出，面面相觑，震惊的看着涅寒，“寒神，你这是何意？”
“有劳诸位，将它还给天帝。告诉天帝，我不回去了，欧阳至业走了，我想去陪他。”
嗬！
几声惊讶的吸气声起伏。
“寒神，你糊涂！你要为一个男妖死吗？他届时轮回，一碗孟婆汤就将你忘了，你何苦如此？”
他们不敢相信，涅寒竟然有如此举动，虽然嫉妒她，可她的确能征善战，的确比许多天神都有能力，她若一走，天界就少了一座守护神。
“是我执着，情苦自受，他若轮回还记得我，我便做他的寒妻，若他不记得我，执念散了，灰飞烟灭便是我的下场。”
涅寒此话一出，几位司法天神才知道，她即便是要殉情，可也是清醒的。
见过殉情的痴情女子许多，可她们大多是因悲痛过度而被刺｜激做出殉情的事情，涅寒是他们见过第一个殉情如此清醒的女子。
亲眼看着涅寒闭上眼，她用法力扼住了自己命门，其中一个司法天神出声阻止，“且慢！寒神，你……你这是为何？你为何不活着等他轮回？”
涅寒笑了，收紧抱着欧阳至业的手臂，那么怕他不在的举动，“因为我从没对他好过，是他一直对我好，下次见面，我宁愿别人说我是个配不上他的孤魂野鬼，也不愿别人说他是一个配不上我一穷二白的男妖。”
话音未落，一道血溅出，涅寒的命门破开，几个司法天神看的皆是一同后退一步，瞠目结舌的震惊，四肢都不知该有何等反应。
寒神……
寒神就这样死在他们面前……
她守住天界安宁多年，为天界杀敌不计其数，她受了许多的伤，柔柔弱弱，从不喊痛，如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们根本不会想到她也只是个女子，有柔弱一面，有依赖的心思，一个男妖对她好，就让她付出了自己的命，她竟是一个对感情如此盲目执着的女子。
原来，她不是城府深沉，而是没人靠近她，尽是见到有谁找她的茬，战功无数，可隔三差五就有参她的奏本……
她守着一个从来没给她温暖的天界，也难怪她会为一个男妖的丁点好交付性命。
司法天神走了，带走了她的兵符。
天帝看到兵符时，一语不发，他大概也是难过的，难怪，他手上像寒神这样善战又听话的臣子并不多。
不知道天帝想了什么，只知道寒神的死，造就了天帝对凌神加倍的纵容。凌神是天界仅剩的善战的神女，有了天帝纵容，她犯神规如同凡人吃饭一样平常，可再也没有谁敢在天帝面前参凌神的奏本。
他们有自知之明，寒神在时，他们吹毛求疵的要求寒神，可其实寒神什么都没做错，她守了天界安宁那么多年，最后天界却没有一丝一毫抵得过那个男妖，导致了她的离开。
……
涅寒和欧阳至业就死在一天，死在一起，在他们相识的那个地方。
她抱着他，死后，她的神身和欧阳至业的躯体都散去了，而涅寒成了孤魂野鬼，她就在那里痴痴的等了两百多年。
可欧阳至业终归是没有来，慢慢的，涅寒的心境就从一个待嫁的娇羞女子变成了滥杀无辜的恶鬼，因为太多神明妖物看她笑话，说欧阳至业说不定早就轮回，娇｜妻在怀，就她像个傻子似的在等，她只是自己变了，面目全非吗？差不多！不过她心中始终为欧阳至业保留着一片净土，那是当初欧阳至业喜欢的寒妻的模样。
虽然笑她，可没谁敢动她，因为天帝至始至终没有撤除她的神职，连她的兵权都还留着，明眼人都知道天帝是在等寒神回天界，可寒神却始终没回去。
她没有回去拿兵权作恶，是因为她当初分心害死天将的事情始终让她耿耿于怀，她不会再让他们死的无辜，他们死也只能死在守护天界的战场上。
可她是寒神，她的职位除了上神和天帝，就是她最高，她只是用这个身份命令着那些神明，给她置办婚嫁，一次又一次的置办。
她的执念已经快要被这世间的刻薄笑的要散了，可他为何不出现？
白日作恶的已死寒神，经常会在夜深偷偷的哭，偷偷的笑，偷偷的唤欧阳至业的名字。
没给欧阳至业立坟，因为她也是个死物，五百年了，涅寒再也不敢回去那个地方了，她只能很远的看一眼昔日相识的地方，看的时候，小心翼翼，满目期待和失望。
昔日的爱将变成这般模样，天帝遇到过一次，回头就跟公子非噷打了一架，怪他没管好手下，祸害到了寒神。
……
五百年，涅寒在期待中过的煎熬，痛苦。
只是没想到再见面，是他骑着马，抬着花轿，迎娶别的女子的画面。
哈哈哈哈哈……
真的应了当初的那一句话，固执的是她，情苦自受！
……
欧阳至业的爱，就好想是烈火，来的快，烧的猛烈，去的也快。
而涅寒，她单纯，动了心，她就很执着的把这一份心动守着，守着，怎么也不会放手……
这样的男女相爱，无非就是痴男怨女的下场。
…………回忆结束，回归五百年后欧阳至业看到的画面……
欧阳至业看着眼前的画面慢慢消失，脑海里面的画面瞬间清晰，心中翻涌着什么，他一口血吐出，溅在面前的冰菱花上。
他长身玉立，喘息不止，捂住心口，眉宇间的风华蒙上痛苦。
“啊！”
一声大喊，脑海里面急速翻转着的是和涅寒相识的点点滴滴，他缠着涅寒，缠着她，叫她寒妻，说一定要娶她，求她等他。
可最后他却是喝了孟婆汤，忘了她，负了她的那个。
他的寒妻一直在等他……
五百年，五百年……
他还抱着别的女子，求寒妻放过，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嘲讽的笑声，唇角挂着血……
他跪下，看着面前的冰菱花，想去触碰，无从下手，眼眶红了，一滴眼泪滑落，他轻轻低头靠近冰菱花，“寒……寒妻……寒妻……。”
没有谁答应他，好笑吗？此刻求她答应，前一会他却在求她放过，她真的放过他了，可他却什么都想起来了，心里荒芜一片。
涅寒死于固执，执念存活于固执，可欧阳至业不一样，他爱的浓烈，只要记得涅寒，那她就是他的全部，涅寒在欧阳至业这里就是如此的所向披靡，谁也抵不过她。
可偏偏，他喝了孟婆汤轮回。
有时候，前世今生的许诺是最好笑的，对于凡人是的，对于神明也是。
此刻的欧阳至业一介凡人，他满心荒芜，满目慌乱，看向土地，“寒妻去了哪里？我该去何处寻她？如果我等她五万年，五百万年，她会回来吗？”
问的那么小心翼翼，他只能问别人了，寒妻决绝，只留下那样一句话，他怎么甘心啊，怎么甘心！既然让他想起来，她为何要离开！
土地长叹气，看着欧阳至业摇头，“她不就在你面前吗？寒神乃是天地造就的神明，她的原型就是那一株冰菱花。为了不让别人说你一句配不上她，她就毁了神身，成了孤魂野鬼来等你，可你回来了，却觉得她是怪物，忘了她，当初的寒神不是你一心所求吗？何苦求得又毁了她？你是男妖，你有媚｜术，你善言语魅｜惑，你得了寒神的心，让她连天界上神职位都不留恋，甘心为你死去，可你求得又不珍惜，这就是报应！当然，这只是我一个旁观者的看法，在寒神心里，固执的是她，情苦自受，她遭受的不好一切与你无关，她始终望你好，因为她心中始终亏欠你，遗憾当初从未对你好，让你死前那般不甘心。”
一句又一句，字字诛心。
欧阳至业心里满是空，充斥的是痛，看着面前的这株冰菱花，一言不发，谁也不知道对涅寒有多炙热的感情，谁也不懂。
他的寒妻懂，所以她动心了。
是他不该轮回，不该喝下那碗孟婆汤。
“寒妻，我回来了，你跟我说说话，可好？我知道你生气了，我让你打，给你当牛做马出气，可好？我不会娶别人了，我只会娶你。当初轮回是想快点看见你，只是没想到孟婆汤压住了我藏在神骨里的记忆。是我太过迫切，高估自己。你为何不肯等我想起来后，给了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两百年时没来找你，是因为当时魂魄不全，根本没法移动……。”
他一边自言自语的说话，一边徒手挖出了那株冰菱花，抱着涅寒去了一处常年都是冰雪地方，将她种在这片雪山灵气最足的地方。
……
身为凡人的欧阳至业能在这种地方过吗？
不能！
不过五天，他就死了。
死在冰菱花的一旁。
死前他吻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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