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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容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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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丫以为如画这一夜肯定的睡得不安稳,辗转难眠,然后一到清晨就守在门口,哭着求苏二丫出手相救。

再不济也应该欲言又止的反复提到阿屏的事儿。

总之不应该是这个状态。

如画端了沾了花瓣的温水进来给苏二丫梳洗,伺候苏二丫漱口;洗面,绾发,有条不紊。神色已经和往常一样了。眼眶虽然还有些未退的红肿;但目光已经沉稳了许多。

这和苏二丫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如画这么快就把情绪烫慰平整了,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苏二丫伸手摸了摸头上的七宝翡翠碧玉簪;入手冰凉,翠色清亮。见老祖宗前,苏夫人派人送来许多裙装首饰,苏二丫扫了一眼,并没有今天这支簪子,这簪子是早上新送来的。

“这簪子是新的?”

“是,这是这一季的新花样,苏夫人今天早上刚送来的。”如画说起苏夫人的时候眼中闪烁了一下,又笑着说道:“咱们夫人可是事事都先想着小姐这一份儿呢,这簪子可是朱宝斋送过来水头最好的。”

苏二丫点点头:“今儿早上送来的?”

“是……”

苏二丫继续说道:“你去求苏夫人了?”

“是……”如画只是惯性的脱口而出,可这话一说出口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到:“主子,你这话打哪儿说起啊……”

苏二丫纹丝不动的坐在梳妆台前,用手理了理鬓角。方才如画一紧张,这缕发丝都没绾好。

“你昨夜回来就魂不守舍的,跟如信换了班儿,我以为你是太难过回屋去了,现在想想,应该是出门去了。今儿早上你是早班,我又是新主子,你拿不准我的习惯是几时起身的,必然会守在门口,出不去就,又探听不到消息,必然会心神不定。但这会你神情自若,像是吃了颗定心丸。那就只有旁人把消息带过来给你,这大早上的,来咱们倚翠园的,也就苏夫人派来送新簪子的下人。”

如画听的冷汗直流,大小姐猜的没错。昨天夜里她的确跑到苏夫人那儿,求苏夫人相助。自家小姐虽然是嫡亲的大小姐,但毕竟根基浅,苏夫人近些年风头被苏三姑娘盖过,但余威尚存,只要苏夫人肯出面保人,大总管周贵就没有不放人的道理,阿珏那个狐狸精也会顾忌几分。

苏二丫看如画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料想的不错。又道:“昨日你求我,我并没有不允,只说从长计议。那是因为你是我的人,你的家人遇上事儿了,我能帮则帮,这是顾念我们主仆的情分。可是你去求苏夫人,苏夫人凭什么帮你?难道苏夫人也是你的主子?”

如画听到后一句,吓的魂都没了。白着一张小脸连连磕头。

“主子这说的是哪儿的话,一奴怎可侍二主。小的绝对没那个胆子,敢背叛大小姐,求大小姐明鉴啊……我昨夜是急疯了,根本没想那么多……再说苏夫人肯照顾我这个下贱的奴婢,也是看在小姐的金面上……小姐,小姐您可千万不要多想啊……”

苏二丫嗤笑一声:“不过是句玩笑话,你怎么就当真了。苏夫人是我的娘亲,你是我的下人,自然也娘亲的下人。起来吧,再磕下去,脑门子都该破了,一会怎么出门见人啊!”

如画战战兢兢,也不知苏二丫这话是否真心。但也认清了自家小姐并非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软弱可欺。

苏二丫抖了抖袖子去扶如画起身,故意露出老祖宗赏的那件翡翠手镯。

如画盯着那镯子看的眼睛都直了。她是苏家的家生奴,从小就长在苏家,哪里会不晓得这镯子代表的含义。为了这镯子,苏三小姐和苏夫人都挣破头急红眼了,也没捞到手,大小姐头一天回家,老祖宗就破天荒的赏下这么贵重的东西,恩宠之盛,绝无仅有。

如画的目光变得又敬又畏。

苏二丫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到:“行了行了。说说你哥哥那事儿最后怎么解决的吧!”

“是。”如画一改往日随便的态度,变得恭敬和严谨起来,半低着头说到:“他们说我哥哥前阵子患感冒,误食了一种叫福寿膏的药,这药起初很管用,后来成了瘾,就算病好了,也离不了。这药五十两一小瓶只够用三天,哥哥他为了拿银子买药,竟然偷了清影园里的古画去当铺。被人捉到以后这才降了级,关进木香园,找身强力壮的婆子们看着也是怕哥哥瘾病犯起来伤了人。昨天苏夫人给了恩典,让我乡下的表亲把哥哥接走,回乡养病了。”

“福寿膏?”苏二丫皱起眉头。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这种祸害人的东西。

“小姐,我以后不敢了。”如画又“腾”的一下跪在地上。身体簌簌的发抖。

“行了起来吧!你也是思兄心切,只是下次再有这种事儿,要先知会我一声。”苏二丫摆摆手,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五小盘精致的早点。小笼包,南瓜酥,酱萝卜,卤凤爪,葱花豆腐。尝起来清淡爽口,但是总觉得缺了那么一点什么。好想念容珩……

本来还以为会有什么新鲜事儿。比如说,阿屏无意间撞到了阿珏和某人的私会,所以被阿珏关在木香园,还专门找人看着,怕他乱说之类的狗血。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吧,自从到苏家以后,就变得疑神疑鬼,但不这样又不行,做一步想百步,步步为营,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如画,去吩咐下面的人,准备一辆马车,要舒服一点的马车,去平安镇把姑爷接回来。”

“是,苏夫人早就吩咐过了,说小姐和姑爷伉俪情深,一刻也离不了,一准起来就要提到姑爷的。”

“喔~”苏二丫拔高了音调,脸上滑过一丝不屑的笑意,不过如画站在苏二丫身后,并不能看清苏二丫的表情。苏二丫顿了顿又说:“那苏夫人还说了别的吗?今天她有什么安排?”

“夫人吩咐了,要小姐去暖玉园找她,小姐刚刚回府,府里的大小管事都得挨个见过小姐,给小姐请安。”

她这个娘亲还真是把她当成牵线木偶,事事都替她“安排”了。

苏二丫心中虽有不悦,却也强压着,换了一副乖顺的表情说到:“走吧,别叫母亲大人等着急了。”

苏二丫起身走了,如画也赶紧跟了上去。

如画注意到,大小姐以前总是把母亲大人之类的敬语挂在嘴边,但今天早晨呵斥她时,却张口闭口苏夫人,莫非大小姐和苏夫人并非表面上那么亲昵,而是貌合神离……

想起苏夫人昨夜那探究的眼神,忽左忽右的询问……大小姐方才怀疑的态度,和冷厉的表情……如画顿时觉得步履维艰,她这个一等女婢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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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让苏二丫见见苏家大大小小的总管,是动摇苏三姑娘地位的第一步。

苏家的总管大小七人。大总管周贵统管苏家大小事务,另外还有六人,分管各个园子里的膳食,成衣,花草,车马,医药等等……

这些人大多是苏家的家养奴,从粗使下人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就算不是人精,也定然不是笨人。一见到苏夫人这样大张旗鼓的架势,就明白了一二。

这位嫡亲的大小姐,虽然看上去年轻,却是个大来头的。

有苏夫人做后台,给她撑着门面,又得老祖宗的宠爱,连家传的翡翠镯子都赏了,这苏家的家业,说不定,哪天老祖宗一个高兴,就也赏下来了。

也怪不得苏三姑娘今天一早就寒着一张脸,出城去接从南方来的丝绸货物了,连苏三姑娘都不得不暂避大小姐的锋芒啊!这位大小姐,可真是了不得。

周贵总管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裙装,脖子上戴着一串玛瑙的珠子,咧着嘴笑个不停,苏夫人说一句,她点一下头。分明是个应声虫的样子。

但可别因为她此刻这怂样,就看不起她。周贵不是个简单的人,她左右逢源,不仅在老祖宗面前吃得开,在苏夫人面前吃得开,就连苏三姑娘那边她也通通都吃得开。

虽然周贵面向苏夫人,忙不迭的迎合苏夫人,但那眯缝成一条线的小眼睛,从一开始就没停过的暗自打量苏二丫。

苏夫人软硬兼施明里暗里的提醒这些管家们,苏家的大小姐是苏尔雅,剩下的“不三不四”的东西,气数已尽,良禽择木而栖……

“是是是,大小姐身份尊贵岂能和那些不相干的人相比,岭南送来了三盒荔枝,一路都是用冰护着的,一颗值千金,就这么三盒,老祖宗今儿早上才送过去,苏夫人和大小姐的份儿,小的马上就差人送过来。”

这荔枝只准备了三盒,应该是老祖宗、苏三姑娘、苏夫人这三位掌权人的份儿,周贵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根本没料到苏家又冒出来了一位嫡亲大小姐。这荔枝给了大小姐,那三小姐那儿肯定就要轮空了。

苏夫人嘴角微微上扬,对周贵如此“识时务”的安排十分满意。

另外六位管家,有的如周贵一般见风使舵的随声附和着,有的面无表情的低着头。苏二丫将他们的表情一一记在心里。

“诸位管家都是苏家的中流砥柱,若无诸位的倾力协作,苏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尔雅是晚辈,以后若有什么不妥当之处,请诸位尽管指出来。”苏二丫抱拳一拜,谦有礼,倒是比苏夫人更能博得好感。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苏夫人发了话。七位掌柜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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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掌柜们都走后,苏夫人就忍不住说教苏二丫。

“尔雅,你方才说话的态度太软弱了。你是主子,他们是下人,你若是镇不住他们,他们就会奴大欺主。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已经不是以前的点心店小老板了,你是苏家的嫡长女,将来整个苏家都是你的,你若是还是以前那个软弱的样子怎么能成大事儿。”

苏二丫恭敬的颔首:“女儿记下了,多谢母亲教诲。”

许多年后,当苏二丫终于执掌了苏家上上下下,大事已成之时。

苏夫人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不孝女,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你这么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苏二丫笑道:“母亲大人忘记当初是怎么教导我的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如今这样,不也是母亲谆谆教诲的结果吗,为何母亲还不满意?”

☆、75GG

在苏夫人看来;无论周贵有多大能耐;管家永远是下人,下人就永远是卑躬屈膝的卑贱样。苏尔雅是她的女儿;那是正经的主子,怎么能对下人如此谦让,没有一点主子的样子。

于是开口训斥了苏二丫几句。

苏二丫唯唯诺诺的点头;连连说是。

苏夫人不由的长叹了一口气。虽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在羊群里养大的狼,终究还是像羊多一点。

苏二丫稍稍抬了抬头;见苏夫人脸色稍霁;于是张了张嘴,犹犹豫豫的问了问秦羽的案子。

苏夫人幽幽的喝了一口茶,说到:“钱可通天;只要你有足够的本钱,别说买通一个小小的陆巡抚,就连天王老子也能买通。”

苏二丫唯唯诺诺的点头,连连说是。

要不然,她怎么会想到做三皇子的军需官,就是要买通天王老子啊!

苏夫人又说道:“你可得给我争口气,苏家的家业明明就是我们大房的,凭什么让三房那个小贱人霸占着。天没亮就出门接货去了,装给谁看呢?江南的丝绸,岭南的茶叶,西北的皮料,京城的钱庄,苏家这四大产业水深着呢,回头我找人一点一点教你。”

苏二丫唯唯诺诺的点头,连连说是。

苏三姑娘今天一早就动身去京城了,听说是因为从南方运了一批很重要的丝绸。说到丝绸,苏二丫立刻就想到那天在宋府,宋瑾言隐晦的问道怎样打压自己的一个竞争对手,好像也是成衣店一类的,能和宋家打擂台的,恐怕也只有苏家了。宋瑾言也不知道想好对策没有,若是真让他成功打压了苏家的绸缎生意,苏三姑娘在苏家的地位就更加岌岌可危了,倒是给苏二丫一个绝佳的机会。

苏夫人看苏二丫像个木偶一样除了点头就没别的动作,就连脸上的表情也乏善可陈,简直孺子不可教也。昨日,看她在老祖宗面前谈起容珩的事儿,说的绘声绘色,眉飞色舞的,还以为她是个机灵人,没想到只不过是心中只有风花雪月的庸人,顿时有些厌烦。就冷下脸来说道:“你还有别的事儿吗?若是没有,就先回去吧。”

这简直是“有事上奏,无事退朝”的口气。

苏夫人在苏家做了二十多年的家主,一贯是高高在上的。即便面对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口气也没有半分温情和和蔼。

好在,苏二丫也不在乎这个。

苏二丫小声的问了一句:“母亲不是说过,只要我进了苏家,城南巷口那间铺子……”

苏夫人顿时无语,她刚才说了那么多,苏家的丝绸、茶叶、皮料、钱庄哪一样不是日进斗金的大生意,可自己这女儿一句都没听进去,就盯着她那间指甲壳大小的点心店,真是胸无大志,鼠目寸光。

苏夫人一脸的疲惫样,似乎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一摆手叫如云如雾把房契拿来,就要回内室休息。

苏二丫拿过房契,佯装孝心的嘱咐如云如雾说到:“母亲年纪大啦,你们两个快扶着母亲进去吧,别磕着碰着了……”

其实古代人都有这个毛病,脸上挂上疲惫的表情,那就表示不想搭理你了,你快告退吧。并不是真的身体不好。苏夫人刚转过身去,就听到苏二丫的嘱咐,气的肩膀一抖。

四十多岁就说她年纪大了!!!她还正当壮年呢!!!

让人扶着……还磕着碰着……!!!以为她老的路都走不动了吗!!!

苏二丫没等苏夫人反应过来,就已经脚底抹油,拿着房契走人了。她需要依仗苏夫人的势力没错,但偶尔适度的气气这个老女人还是无伤大雅的,因为苏尔雅是苏家独一无二的嫡长女,是唯一可以代替苏三姑娘的重要棋子,和苏夫人只要不闹得太难看,不撕破脸就行。何况她刚才分明是在“孝顺”苏夫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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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暖玉园里出来。

苏二丫看见院门口那树翠绿的芭蕉叶下隐约露出一双缝了金丝的宽头鞋。似乎是刚刚周贵大管家的鞋。

周贵统管苏府上上下下大小事宜,绝对不会清闲到在苏夫人的门外赏花。

他是在等人。

“如画,方才我在苏夫人房里吃了一块青团似得点心,味道不错,你去暖玉园的厨房里再帮我要上一点。”苏二丫吩咐道。

什么青团子?如画可没注意到自家主子对什么点心特别上心。心中虽有疑虑,却不敢表露出来,低眉顺目的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苏二丫看如画走远了,这才缓步走到那芭蕉树后面。

“大小姐,请留步。”

苏二丫佯装没瞧见周贵,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路过,果然被她急切的叫住。

周贵眯缝着小眼睛,眼角带着精明的笑意,四处张望了下问道:“大小姐是聪明人,既然支走了跟随的下人,又何必装作没看见在下呢!”

苏二丫笑而不语。这个周贵也不知道打得什么算盘,是敌是友。

周贵第一次被人笑的发毛,越发肯定了这个大小姐不简单。人只要说话,就能总有破绽和细节可寻,但若是只挂着一副虚伪的笑容,那就什么也触摸不到了,根本看不出苏二丫的态度。

周贵擦了擦冷汗,虽然大小姐装傻功力很高,但她周贵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把苏三姑娘的荔枝送到了大小姐院中,这事儿肯定瞒不住。得罪了苏三姑娘,她就只有依靠着苏夫人和大小姐这一脉才能保命。

苏夫人虽然表面上对他和颜悦色,但心里巴不得把她周贵换下来,让自己的人上台。

可这苏大小姐就不一样了。

昨夜已有眼线把大小姐在清影园的一举一动汇报到周贵这儿,大小姐进退有度,早有筹谋,绝非池中物。大小姐现在根基尚浅,真正用得上的自己人没有几个,若是周贵此时去投靠,一定会被重用。于是才会在暖玉园的门口苦等了一两个时辰。

“小的,准备了一份礼物给大小姐做见面礼。”

周贵从怀里拿出一张契约纸。这倒是稀罕。苏二丫兴趣更浓了。将那契约接了过来,打开一看——

“这是如初的契约。”苏二丫抬头看了周贵一眼。

“是是。这些下人们的契约一般都存在我这里,只是……有时候一些重要下仆的契约,主子们也会要过去,自己保存……”周贵边说边小心的看大小姐的脸色。

这个周贵,有点意思。

依翠园四位女婢,如画、如信、如初、如婉。可周贵只送来了如初的契约,另三个人的契约哪儿去了……肯定不是她周贵不肯送,而是这三人的契约都被“主子”们要走了!

周贵这是在示意苏二丫,除了如初,其婢女都不简单。

苏二丫将如初的卖身契收好,笑吟吟的说到:“周管家有心了,这份见面礼,我就收下了……礼轻情意重嘛!”

——苏二丫故意咬住了“礼轻情意重”的“轻”字儿。

周贵脸色一变,大小姐这话是嫌她周贵有意示好,却筹码太轻。又是一头的冷汗。周贵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真的没有别人,这才小声的说道:“如画的卖身契是老祖宗刚要走的,如婉是苏三姑娘要走的,如信的……小的也没见过。”

如画如婉的卖身契都是刚要走的,只有如信是一早就没了的,说明如信是苏夫人的人。苏夫人早就准备把如信安插在她身边,自然早作准备。

苏二丫满意的点点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记住了,大管家请慢走。”

周贵定了定神,行了一个大礼,这才匆匆离去。

苏二丫那轻飘飘的一句,却隐含着沉甸甸的承诺。她记住的不是这几张卖身契,而是周贵今日的献礼的心意,只要苏二丫得势,她依然会保住周贵大管家的地位。而周贵临走时的大礼,不是行给大小姐,而是行给苏家未来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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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苏夫人安排苏二丫见过了家里大大小小的掌柜。

第二日,苏夫人又拉着她见了苏家各大产业的负责人

这些大掌柜,各个身居要职,身价不菲。有的出自苏家本家,也有的是苏夫人一手提拔起来的外姓,年龄大约在三十五岁到五十五岁之间。与昨日见过的几位管家相比这几位大掌柜显然更有气势,不卑不亢。

苏二丫虽然面上丝毫未动,但心中却已经咋舌不已。

苏三姑娘自从接任家主之后,就已经着手洗牌换血,将各大产业的负责人换成了自己人。可是她忙活了三年,自以为已经大功告成,无后顾之忧了……却不知,全部都是假象。

苏夫人手上猛将云集。

今日苏夫人引荐的大小产业的大掌柜,一共有一十七位,只有少数几人身居二线,其余都是名正言顺的大掌柜,苏三姑娘“倚重”的“重臣”。

这样的阵容,苏夫人想动苏三姑娘并非难事,只是以前苏夫人顾忌除却一个苏三,还会有苏四苏五,大房无所出,这番家业总归是要落在别人手里。可如今,自己的亲生女儿就在眼前,给自己的女儿,总比便宜苏三那个贱人要好,这才决定要出手。

苏夫人安排了苏二丫三日后跟着各位掌柜学习。

其实苏夫人是觉得此事越快越好,恨不得苏二丫一天就吃成一个大胖子,把苏三从家主的位置上踩下去。但容珩就要回来了,苏二丫说什么也要等三天之后才肯开始学。

沉迷于儿女私情,简直是朽木可不雕也。

但苏夫人也暗暗对苏二丫有些放心了。苏二丫虽然比苏三姑娘少了几分锐气,但却是个听话的,何况还是一个这么明显的软肋。只要拿捏住那个叫“容珩”的,就不怕她能生什么事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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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有苏夫人的打算,苏二丫也有苏二丫的打算。

当然她现在的打算很简单。

先去巡抚衙门里迎接刑满释放的秦羽。等把秦羽送上回平安镇的马车,容珩也应该差不多要到了。

说起来,秦羽这一遭完全属于无妄之灾,苏二丫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今天得到消息的时候,苏二丫就派人去平安镇通知洛承欢了。

很意外,以洛承欢对秦羽的紧张程度,他居然没有到宁远城来守着。不知道是洛承欢太过心平气和,还是洛承欢对苏二丫太过有把握?

☆、76HH

“快快……都手脚麻利点;把这蝶戏牡丹的景泰蓝的圆缸抬到倚翠园里去;一个个都手脚利落点,办事儿仔细点;这圆缸里可养着金贵的鹤顶白鳞鱼和佛掌睡莲,可都是磕不得碰不得的宝贝儿啊……给我用点心的都!”

穿着海棠色夏绸的夫人,乃是大掌柜周贵的表妹周平;平时因为周贵这一层关系,觉得自己在苏家也是个人物,自恃颇高。一般的主子都使唤不上她。可今日一改懒散的性子;顶着炎炎烈日;边摇扇子边加紧催促下面的婢女们抬圆缸。

树影斑驳,香樟树后有两个人影,一人穿戴宝蓝清荷长袍;另一人小厮模样。

“哼,周平这个势利眼,如今眼巴巴的是向哪个院子里献殷勤呢?”

“听说是大小姐的依翠园。”那小厮只说了一句,就看见自家主子瞬间阴冷下来的脸子,便缩了缩脑袋禁了声。

两日前,苏夫人不仅召了全府的大小管家一同拜会大小姐。还像过节似得,给全府上下的婢女小厮都发了一两银子的红包。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大小姐有多尊贵似得。

如今大小姐的正夫容珩姑爷要回府了,大小姐专门吩咐的人,重新装点依翠园。

大小姐只吩咐了端来几盆睡莲,说容老爷最喜欢这个。

可周贵正赶着巴结大小姐呢!哪能只准备的那么简单,自然是从男子的衣物、首饰,摆放的盆景,花卉都准备的一应俱全,都捡最好的往里送。

但是以周贵的身份,亲自做这些,有些太过招摇。这才嘱咐了表妹周平来做。

而府里的下人,因为大小姐的关系,都得了一两银子的红包,所以知道是提大小姐办事,也十分起劲。

与这厢热热闹闹的情景相比,香樟树下那人的脸色,就像是十月里的霜降天,几乎让三丈之内的温度都冷了三分。

怜相公之前打苏二丫那一个巴掌,之后被苏夫人察觉,罚了他闭门思过,抄了整整三日的《男戒》。这惩罚虽算不上多重,但却是打脸似得叫怜相公难看。苏夫人的其他妾郎没少在暗地里看他的笑话。因而他看苏二丫越发的不顺眼起来。

今日依翠园的事儿又多又杂,就从怜相公房里抽了几人去,怜相公身边只剩下阿峦一人,连个端茶倒水捏肩揉背的都没有。如今看见这一派喜气洋洋的繁忙景象,就更加记恨苏二丫。

他冷哼一声说道:“不就是一个乡下娶的村夫回来了吗,有必要弄的这么大张旗鼓的吗?当初夫人娶我进门,礼还没这多呢!”

阿岱缩了缩脖子,心道:人家容老爷可是大小姐明媒正娶的正夫,您就是再得宠再尊贵无比,也还是个妾郎啊,身份上差一截呢!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阿岱可没胆子触怜相公的眉头。只好赔着笑说道:“大相公您是长辈,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啊,就这么几个破缸子,破花盆的,还能入得了您的眼,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怜相公一听自己的身份是“长辈”,顿时生出一种优越感来,被哄得高兴,也就不太介意这些了,转身朝小厨房走去。

怜相公被罚了三天,也就三天没看见苏夫人。心里是又气又急,生怕那些不安分的小贱人们趁他被罚,上杆子的去爬苏夫人的床。

这不,刚得了自由身,就想着要亲自煮一碗芙蓉藕粉粥给苏夫人送去,献献殷勤,服服软。毕竟苏夫人才是他唯一的依仗,是他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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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啊,大小姐为了容老爷十年不纳妾,专房独宠呢!”一个煽火的小厮,嘀嘀咕咕的和旁边的青衣小童说到:“大小姐这样的女子,真是难得啊!”

青衣小童嘿嘿笑道:“你这小子又肖想什么呢,莫非是思春了,那我就跟夫人说,叫夫人赶快给你打发个人家……”

十年不纳妾……

刚刚推门进来的怜相公愣了愣,但很快脸上挂满了不屑。这种话不过是闺房里的甜言蜜语,也只有年少无知的少年才信以为真,世间所有的女人还不是一样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算是娶了个天仙相公回来,三五年之内也会容颜老去,院子里就会有新“颜色”住进来……

阿岱轻咳一声。

煽火的小厮和青衣小童这才注意到有人来了,忙噤了声,起身朝着怜相公盈盈一拜。

“我的芙蓉藕粉粥熬好了吗?”怜相公抬高了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二人。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怯懦着谁都不敢先说话,只是眼睛都往案板上瞟。案板上堆放着切了一半的抽芯莲子和白萝卜花燕窝等等素材,都是芙蓉藕粉粥的原料。

后面“噗噗”两声,砂锅里煲的烫差点溢出来。煽火的小厮忙起身将火扑灭了。长吁了一口气。可是一抬头看见怜相公铁青的脸色,又吓的“噗通”一声跪了回去。

怜相公咬牙切齿的上去就捏着那小童的耳朵鬼吼鬼叫的说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把做到一半的芙蓉藕粉汤放到一边,先去做那什么鸡汤去了,快说那鸡汤是给谁做的……”

老祖宗不喜荤食,苏三小姐不在府中,苏夫人的膳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真是不知道,苏家能有这么大脸面,让这些下人把他的吩咐当做耳旁风。

那小童疼的厉害,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要……给大小姐……熬得……”

怜相公一听,脸色更加狠厉,手上越发使劲,捏的那小童哭丧个不停。另外的小厮知道怜相公的性子,最是嫉恨别人比他强的,另外那小童却是话没说清,慌忙补充起来:“怜相公您开恩啊,咱们这绝不是有意怠慢了您的吩咐,是因为苏夫人……苏夫人亲自来了小厨房,吩咐小的们给大小姐准备午膳……另外看见,小的们在做怜相公您吩咐的芙蓉藕粉汤,苏夫人有些不悦了……说……说这东西要不是您亲手做的,以后就别端去给她喝了……”

怜相公面上一僵,松了手。

从前,怜相公一惹苏夫人不高兴,就会端上这么一碗芙蓉藕粉汤,说是亲手做的。

今日苏夫人亲自下了小厨房,那是为表示对大小姐的重视。谁知道偶然看见厨房的小厮在准备这盅芙蓉藕粉汤的原料,正要入锅。再一想今日是怜相公解禁足的日子,就什么都明白了。这汤肯定是准备送到她那儿去的。什么亲手做的,还不是懒得动手吩咐了下人来做,苏夫人顿生厌恶。

怜相公做错了事儿,先不从自身反省,反而怨恨起苏二丫。顿时眼底浮现一丝怨怼之色。

又是这个大小姐!!!

怜相公脸上阴云密布,拢在宽袖中的手指也恨的捏成了拳头。

若不是苏夫人为了彰显母子间的亲厚,也不会特别来小厨房,这种杂事儿随便吩咐哪个婢女来做就行了嘛!若不是苏夫人亲自到小厨房来,也不会戳穿他冒充亲手调羹的事儿。

现在好了,这蛊芙蓉藕粉汤他必须亲手做了,做的好了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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