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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鬼事-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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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土话说邓建国就是那种：犁也拉了，鞭子也挨了的人！
“报纸上说焗油焗多了致癌，等白头出来了再说吧。再说了，6岁的老头子了，白就白了吧！”邓建国从老婆手里接过那根白，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一把扯断说道。
“听你的，咱们吃饭吧，菜要凉了！”女人盛好饭摆放在桌上，温柔地看了自己的男人一眼说道。这么多年，这个男人每天都会回家吃饭。
“你去看会报纸，待会我给你泡茶！”吃过饭后，女人起身收拾着碗筷对男人说道。女人很心疼自己的男人，家里的事情基本上不会要他插手。很多同龄人现在都不看报纸，改为浏览网络新闻了。可是这个男人，却始终保持着看报的习惯。女人觉得这个习惯好，男人既然能多年如一日的看报，不去做哪怕一点改变，在感情上也应该是如此。
“好！洗完了咱把网络打开，今晚咱们也看看那个来治猩猩的你！”男人罕见的主动要女人看韩剧，以前女人看韩剧，他都是持反对意见的。甚至连家里的f，他都很少去开。之所以会接宽带，也只是为了儿子回来不至于没有网络可用而已。
“好！”女人闻言笑着答了句！她知道这是丈夫还在为之前对她火感到抱歉，对于丈夫的示好，她觉得心里涌上一阵甜蜜的感觉！
“看报纸能把厂子搞好么？”邓建国坐在沙上看着今天的报纸，就觉得耳边有一个人在那里问他。
“老熊？你什么时候来的？老熊？”邓建国一抬头，就看见熊天明站在自己面前俯视着他。他随口问了一句，然后猛地反应了过来，随后惊了个哆嗦，将身子往沙里缩了缩骇然道。老熊死了的事情，他前天从别人的嘴里听见了。此时看到这个已经死去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见了鬼。
“我问你，看报纸能把厂子看回1年前那种状况么？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你们这些人，就是这么尸位素餐着工作的。厂子到今天这种地步，你们是要负主要责任的！”老熊一把将邓建国手里的报纸抢过去，然后撕了个粉碎道。
“老熊，老熊，你别吓我。要是在下边过得不好，明天我给你多烧点纸钱好不好？”邓建国确实是吓坏了，他拧了自己一把。直到确认眼前这一切并非是自己的幻觉之后，打着哆嗦对老熊连声道。
“下边？哈哈，已经有三个人在下边等着你了。余小丽跳下去了，王维汉跳下去了。管人事的胡厂长也跳下去了，你为什么不跳下去？跟我上楼，今晚你也跳下去吧！”老熊咬牙切齿着，忽一下钻进了邓建国的体内。
“老邓？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女人洗刷好了碗筷，正准备接下围裙进房看电视。就看见自己的丈夫面无表情的准备开门出去。
“嗯，有点事！”听见丈夫的回答，女人始终觉得有点不对劲。丈夫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沉了？是不是刚才看报纸，又看到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了？女人心里琢磨着，眼睁睁看着丈夫连鞋都没换就那么出了门！
“你看，小城多美。下去吧，跳下去吧！”控制着邓建国的身体来到了楼顶平台，老熊从他的体内钻了出来。一手掐住邓建国的脖子，一手遥指着这个他工作生活了3年的城市对邓建国说道。
“老熊，该收手了！”就在老熊准备动手把邓建国甩下楼去的时候，我从平台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说道。
“你？你是？”老熊觉得我有些眼熟，手里的动作慢了一慢，开口问我道。
“你忘了，我曾经替你遮挡遗容的事情了？”我点了支烟，缓步接近着老熊道。
“原来是你，谢谢你。这辈子欠了你的人情没法还了，下辈子我熊天明必定结草衔环相报！”老熊经我一提醒，记得来了他跳楼那天的事情。他的灵魂飘在半空，看见了自己的老婆在那里痛哭，看见了那些围观者在那里议论，也看见了我脱下身上的t恤遮挡在他的身上。
“放过他，就当还了我的人情！杀人并不能解决问题不是么？那只会增加你的罪孽。”我吸了口烟，缓缓劝着老熊道！
第333章 所谓公平（）
“罪孽？我生前与人为善了一辈子，又落得了个什么？罪孽就罪孽吧，以后的事情谁还管得了那么许多！”老熊长叹一声，看着小城灯火通明的夜景有些悲怆的说道。．．
“那是在为你身后积德，也是在为你的子女积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诚如你所说，你这辈子与人为善，却落得如此下场。在你看来，这是不公平的。可是老天是公平的，你积下的福或者是作下的恶，会继承到你的子女身上。人活一世到底为了什么，除了衣食住行之外，就是为了子女创造一个好的未来。子女们能过得好一些，相信你的心里也会觉得欣慰是不是？”我走到天台边缘，向楼下看了一眼，侧过身劝着老熊。
“可是”老熊闻言犹豫了，看了看邓建国，又看了看我！有心放过他，却又觉得心有不甘。
“厂子到如今的地步，也不能全怪他。起码在厂子里，他的口碑还算过得去。就算是没什么作为，那也是关乎于能力的问题。只能说，他所处的位置和他本身的能力不匹配。”公安机关全力运作起来的效率是惊人的，刘建军驾车返回的时候一个电话，让干警们去调查邓建国。等我们回到小城的时候，基本上的结果就已经出来了。此时我跟老熊说的这些，不过是回来之后所了解的资料而已。
“杀恶人所造的孽微乎其微，可是他虽无大善，亦无大恶。你要是杀了他，那因果可就大了。老熊，想清楚后果再做决定好吧？今天我去过你家，你的老伴儿很伤心。现在她唯一的依靠，就是你们的孩子了。如果因为某些因果的关系，让你们的孩子替你承担某些后果，你觉得对他又公平吗？话已至此，多的我就不劝了。老熊你是个明白人，不管你到最后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拦你！”话说完，烟抽尽，我屈指将烟蒂弹出平台从边缘处退了回来道。
“你有心了！”老熊沉默了良久，缓缓将掐在邓建国脖子上的手松开，转身对我鞠了一躬道。
“没必要为了某些人某些事把自己搭进去，日子还得为自己过。替天行道的活儿，自然有替天行道的人来做。老熊，你说我这话有没有道理？”见老熊想开了，我对他笑笑道。能从他手中救下邓建国的一条命，相信我也为自己积德积福了吧。
“回家看看吧，然后安心去地府等待投胎。儿孙自有儿孙福，相信他们会过得不错的。”老熊放下了心头的执念，整个身体也从黑色转化成为了半透明的白色。之前显得狰狞的那张脸，此时也变得和蔼了起来。两个鬼差浮现在他身后，正准备带他下到地府，我摸出了缉查令对鬼差亮了亮，随后对老熊说道。老熊一辈子没找人开过后门，这一次我决定让他也体会一下开后门的感觉！
“谢谢！”老熊冲我深鞠一躬，随后转身跟着鬼差向虚空中走去，不多时便失去了踪影。
“谢谢！”邓建国吓得一身冷汗，此时站在楼顶被夜风一吹，激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老熊消失的方向，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对我鞠躬致谢道。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不管你以后是继续在厂子里也好，还是在其他地方也好，记得这句话！”我深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向楼梯道走去。
“怎么样？怎么样？”走出邓建国居住的这栋楼，埋伏在下边的刘建军带着几个消防员从暗处跑了过来拉扯着我问道。
“解决了！大家撤吧！”我看了看铺设在暗处随时准备充气的气垫，还有那些严阵以待的消防员们一眼，冲他们挥挥手说道。这叫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万一我游说老熊不成，他真把人扔下来。有了气垫作后手，也不至于眼睁睁的看人摔死！
“真的是老熊？”等送走消防员和消防车，刘建军凑我身前问道。
“是他！”我抬头看了看夜空，然后说道。
“到底是为什么？”刘建军又问道。这案子，只能按照自杀来结案。可是刘建军心里却对老熊为什么要这么做产生了兴趣。
“循规蹈矩了一辈子，也被人踩了一辈子。换做是你，要是有了报复的能力，你会怎么做？”我递了支烟到刘建军手上问他道。
“我明白了！”刘建军将烟点燃点点头。
“事情处理完毕！”乘坐刘建军开来的警车返回家中，我坐在沙上给沈从良了条信息。
“辛苦，诸事就此打住！”不多会儿，沈从良就给我回了条信息过来。
“明白！”我看着就此打住四个字，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摇了摇头，回了两个字过去后，准备上楼洗澡睡觉。
进了浴室，打开花洒正调节着水温，我就觉得身后站了一个人。一回头，却现十八这货正靠在浴室的门框上冲我阴阴笑着。
“你特么下次上来，能不能先打个招呼？”我将花洒的水关掉之后冲他说道。
“我特么在下边包了两个最红的姑娘，你特么答应我的金元宝呢？老子今天把剑押窑子里才抽空上来的。我可跟你说啊，你要想反悔，你特么每次洗澡我都上来看。对了，以后你结婚了，我就站你床头盯着你，看你还怎么享受鱼水之欢！”十八揉揉鼻子对我恶狠狠道。
“额，最近事忙，你特么也不说提醒老子一句！家里没存货，明儿白天给你准备好，晚上烧给你怎么样？”经十八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早先答应他的三筐金元宝还没兑现。
“真的？”十八闻言很是狐疑的看着我问道。
“真的，要不先烧点儿散纸给你把今天应付过去？”我信誓旦旦的对十八做着保证！
“散钱？我特么堂堂典狱长，出去喝个花酒还要用散钱付账？你以后让我怎么在同僚面前抬头？也好吧，先烧点儿我对付对付。”十八忿忿说着，末了还是决定先要点儿散钱过去。毕竟散钱也是钱，比没钱强多了！
第334章 成了范例（）
将十八从家里哄走之后，我调好了水温，这才开始洗澡。『┡文学┡迷ん．ん．为了防止这货又回来偷窥，我甚至在浴室门上贴了一张符。
“小凡啊，不是阿姨说你”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白事铺子。心里琢磨着，今天无论如何要把十八的那几筐金元宝给叠出来。同时我还决定，要扎一个很大的屋子。金元宝是欠十八的，而屋子则是烧给先锋营的。暂时还没办法让他们荣华，但是让他们富贵我还是可以办到的。只是才一到店门口，就碰上了鲁阿姨。一见着我，她便又开始苦口婆心起来。
“那个，阿姨啊，兴亮上班去了？”一听鲁阿姨即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我立马儿开始转移起她的注意力来。
“是啊，这孩子，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什么。”这一招屡试不爽，见我问起兴亮，鲁阿姨轻叹一口气随着我的话题说了下去。
“以前他上班混着日子吧，我老爱说他不上进。可是现在他开始忙活起自己的事业了，我怎么就觉得还不如以前了呢？”鲁阿姨搬了个小凳坐到门前，拿起一件毛衣织起来道。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阿姨，以前兴亮上班业余时间多，天天在你面前晃荡你肯定觉得烦啊。现在他忙活自己的事情，业余时间肯定少。陪您的时间自然就少了，所以您才会觉得没有以前好。过几年，等他事业有起色了，自然陪您的时间就多了！等他结婚了，再给您添个胖孙子，那时候你就觉得日子有滋有味儿了！”我从店里抱出一捆金箔纸来，用剪刀裁剪好之后，一边叠起了金元宝。一边顺带着在那里劝慰起鲁阿姨来！
“胖孙子，唉，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咯！唉？你这孩子，怎么把话题扯兴亮头上去了？不是阿姨说你，你这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同一种手段用多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使了。就如同人们生病吃药，老吃一种药，然后产生了耐药性那般。说不几句，鲁阿姨便反应了过来。于是乎，麻溜儿的把话题又扯回到我的身上，开始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就这么地，我一边聆听着鲁阿姨的教诲，一边在那里叠着金元宝。眼瞅着金箔纸越来越少，筐里的金元宝越来越多。我起身将这一筐给搬店里去，又抱了一捆金箔纸，提了个柳条大框到店外继续叠了起来！就这么地，我在门口陪着鲁阿姨坐了一上午。等到午饭时间，三筐金元宝才算全部叠完。
午饭是在鲁阿姨那里吃的，油炸小鱼儿，菠菜鸡蛋汤。菜虽然简单，可是我却吃得不亦乐乎。一连吃了两大碗饭之后，我抹抹嘴点了支烟，回到店里开始削着竹篾扎起了纸屋的骨架。
“演武场是必须的，后头再来座山。嗯，这边来个树林子。这边给来个小湖泊。房子什么的，在中间。”原本想着给先锋营扎一幢四进的大宅子出来，可是后来我又改变了主意。与其给他们扎幢宅子，我不如给他们扎出一片可以休养生息的地方出来。
“取个啥名字呢？先锋营？那一准会被人以为是要犯上作乱。忠义山庄，嗯，就叫忠义山庄了！”扎好了骨架，我一边往上面蒙着纸，勾描着轮廓，一边在心里琢磨起这方土地的名字来。好半晌，我终于决定了，这个地方就叫忠义山庄。只有忠义二子，才能体现出先锋营的气节来。
“得嘞，可累死贫道了！”等把一切都忙活完，我这才现日头已经偏西了。从马扎儿上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之后，我打了个哈欠说道。
“这样才对嘛，做事情就要这么认真才行。呐，油炸小鱼儿。看你喜欢吃，阿姨又给你炸了一些，晚上带回家吃去！”点了支烟，我将摆放在门口的一应物事全都搬进了店铺里头之后，就看见鲁阿姨提了一个塑料袋走进来说道。塑料袋里装着满满的油炸小鱼儿，嗅着那股子味道，我觉得我又饿了！有人说了，油炸的东西放塑料袋里不卫生。我哪管得了那么许多，以我2年来吃遍元素周期表的能耐，区区塑料袋根本没放在我的眼里！
“哟喂，谢谢阿姨！”我接过鲁阿姨递来的塑料袋，伸手从里面拈了一条炸得酥酥的小鱼儿扔嘴里谢道。
谢过鲁阿姨，我转身把小鱼儿放好。就准备将白天叠好的金元宝和纸屋收拾收拾，稍后带回家去找个僻静的地方给烧了！
“你看，不好好儿读书将来就是这个下场。”等我将所有的金元宝都压得扁扁地，装到一个筐里背在身上。手上提溜着一硕大的纸屋走在街上的时候，很荣幸的成为了一个家长拿来教育孩子的范例。
“哥哥这是干嘛的啊？”小孩儿背着书包，瞅着我的筐和纸屋问他妈妈道。
“帮人家送货的，这一个月才挣几个钱？我敢肯定，他连女朋友都找不到。你可要好好儿学习，听见没？将来把你们班长给追到手。”家长闻言琢磨了一下，觉得要是对孩子说我是做白事生意的，一准会引出更多的问题来。于是乎，我就成为了一个类似于搬运工那样的角色。
“哥哥真惨，对了妈妈，今天我把你给的零花钱买了包辣条送给班长了！”孩子本性纯良地看着我，报以无上的同情说道。
“你特么傻呀？用自己个儿的钱买东西给别人吃？”家长闻言伸出手指在孩子脑门上杵了一下呵斥道。
“不是你说要我追班长的么？现在追女孩子，不都得花钱么？”孩子不明白，为啥听了妈妈的话还要挨骂。
“傻，你就不能让班长给你花钱？”孩子他妈闻言又杵了一指道。
“那你以前也给我爸花钱？”孩子一句话出口，又挨了他妈一指！
“死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老跟我抬杠，你想气死我么？我这是在教你做人。都是为了你好！这死孩子”我背着柳条筐，看着渐行渐远的这对母子，摸摸鼻子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第335章 及时雨（）
当夜，我提着金元宝和纸屋走到距离家中不远的一处空地上。．『．画了个圈儿用纸钱引着火，开始焚化起这些物事来。
“十八爷，你那忧郁的眼神和欷殻У暮樱抟徊簧钌畹匚盼摇？墒俏颐鞘旃槭欤夤骨彩且陌桑俊本驮诖耸保谇嗦ブ校苏涣┟米永蹲挪蝗美肴ァ�
“额，最近实在囊中羞涩，可否宽容两日？两日之后，我必定还钱！”出身上仅有的两个铜钱看了看，摇摇头又塞回腰包里对那俩窑姐儿拱手道。
“十八爷您是堂堂的狱长，该不会是想赖账吧？姑娘们赚几个皮肉钱不容易。整天迎来送往的，还得陪着小心，陪着笑脸。十八爷，今儿您要是不把账给清了，恐怕您出不去这门。”一膀大腰圆的老鸨子见手下的姑娘和十八拉扯起来，走过来一甩帕子说道。
“你在威胁我？”十八本来不欲生事，想着过两天等金元宝到了，一并把过夜钱给结清。可没想到这老鸨子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十八是谁，那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闻言就伸手准备拔剑，可是摸到腰间却摸了个空。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宝剑之前早已经抵押在青楼里了。
“虽然十八爷是狱长，在这片地界上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可凡事也要讲个法度，讲个道理。青楼是买卖，不是善堂。您来捧姑娘们，姑娘们必会扫榻相迎。可若是说十八爷您是来瓢霸王鸡的，就算闹到十殿阎罗甚至双王那里去，妾身也必然奉陪到底！”老鸨子眼角闪过一丝讥讽，伸臂拦住十八说道。
“过得两日，等我朋友把银钱汇来，必然还你的钱。老鸨子如此目中无人，咄咄相逼，就不怕今后我不再登门花销？”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饶是十八这种狠人，眼下也只有咬牙忍下这口恶气。官阶在身，若是把事情闹大，势必会坏了名声。
“十八爷，这话还是等您有钱之后再说吧。”老鸨子断定十八无钱，于是冷笑一声甩了甩帕子道。
“俗话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话真真不假。十八大人以前可是在这里长住的人物，为了这么几个银钱就被老鸨子如此刁难。老弟，看来我们以后也要悠着点儿了啊。”围观的瓢客当中有人如是说道。
“哼哼，好得很。今日十八就算砸锅卖铁，也会将欠你的钱还上。诸位有认识十八的老少爷们儿，这是我的腰牌。今日某厚颜向诸位讨个人情，有谁腰包宽裕的，暂且借我个百八十两银钱了了此账。待到我朋友汇款之后，某必加倍奉还！”十八看着得势猖狂的老鸨子冷笑两声，随后解下腰间的腰牌举起来大声说道。
“这”一见十八要借钱，那些个瓢客们纷纷向后闪去。不是他们没钱，而是打阳世时他们就知道，现如今欠钱的是爷爷，借钱的反而成了孙子。加上十八官阶在身，借了之后他要是赖账，谁敢去问他要？
“十八爷，十八爷可在？”正在十八为难之际，打青楼门外窜进一身穿皂白褂子，脚踏薄底短靴的小鬼来。一进门，就扯着喉咙在那里高声喊叫起来！
“嚷嚷什么？我在这里！”十八回头一看那厮，觉得面生得很，一抬手对他招呼了一声道。
“哟喂，敢情十八爷您在这儿呐？小的是冥府钱庄的，刚才十八爷账户上可是多了黄金24锭。掌柜的吩咐小的来找十八爷，想问问爷的意思。看看是不是把这笔钱，继续存在钱庄。当然利息的事情是不会让爷吃亏的，稍后我家掌柜，会在城中醉鬼楼设宴和爷您详谈！”那小鬼谄媚着走到十八身前，矮下半个身子搁那儿说道。一席话出口，当时就让整个青楼里看热闹的老少们倒吸了一口凉气！黄金24锭，那得狂瓢滥赌多少时日才能花完啊？他们心中纷纷盘算起来。恨不能此时扑上前去，喊十八一声干爹方才称心如愿。
“存与不存的咱们稍后再说，身上带钱了没？先借我百八十两把账给结了！”十八闻言脸上笑得跟菊花儿盛开似的，一伸手对那小厮说道。
“就这地儿，也敢拦十八爷？这尼玛是何等的卧槽。要账是吧？明儿自己个儿去冥府钱庄拿去。爷，您跟小的来，掌柜的还在醉鬼楼等着您呐！”小厮问一抖长褂下摆，瞪着眼就冲那目瞪口呆的老鸨子趾高气昂道。随后回头对十八将身子一矮，抬手虚引着十八向门外走去。
“哦呵呵呵，这风水，尼玛也转得太快了！”十八走到门外，回头看了看窑子的招牌，放声大笑道。随着他的笑声，老鸨子觉得自己的身上一阵透心的凉！
“人来！”十八站在当街大喝一声！
“大人！”随着话音落地，几个鬼差兀地出现在十八左右抱拳道。他们正在狱里当值，忽然听闻上官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赶紧慌忙不迭地赶了过来。
“本官怀疑此间窝藏逃犯，尔等拿我腰牌抽调差役前来盘查。一定要好好儿的查，仔细的查！”十八说完将腰牌扔到几个鬼差手中，拂袖扬长而去。
“爷，爷，您这话儿怎么说的”老鸨子一听，当时就瘫在地上。稍后回过神来，连滚带爬追出大门高声喊道。
“爷爷，眼看天气渐冷。孙儿准备找个避风的地方搭盖一间房子，好让您有个安身的地方。”在一处简陋的客栈中，肖云摸出身上为数不多的几两银钱对爷爷说道。阴司和阳间相差仿佛，俱都生活不易。就算他省吃俭用，也仅仅是勉强租的起这间四处漏风的柴房来给爷爷住。
“能省则省，盖房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爷爷将身上的薄被裹了裹，笑着摸了摸肖云的头说道。他知道肖云不曾有半分懈怠，每日都在努力想办法挣钱。无奈地府通货膨胀得厉害，挣的钱永远跟不上物价上涨的度。至于房子，他压根就没想过。
第336章 兑现承诺（）
“连间能遮风挡雨的房子都不能为爷爷找来，孙儿真是没用！”肖云转身从柴房抱来两捆干草，想要塞住那些漏风的缝隙道。Ω文学┡Ω迷．．
“起码我们祖孙两，如今能活个自在。和在天门山的那段时光比起来，现在我们的肩头不再压着那么沉重的责任了。知足常乐，知足常乐啊！只是，肖云呐。过几天如果得空，去集市采买一些口粮给那些阵亡的将士家属送去吧。家里没个男人撑着，难！”爷爷将身子往床里侧挪了挪，示意肖云坐下来，然后对他说道。上次和富曲一战，先锋营将士阵亡数百人。这就意味着有数百个家庭失去了顶梁柱。难道要那些妇孺回到勾栏之中卖笑？爷爷觉得这会成为先锋营的耻辱。
“我这里还有些钱，明天我就去买口粮给她们送去。只是，恐怕花光所有的钱也不够喂饱那么多张嘴啊！也不知道程小凡的承诺，会不会兑现，什么时候兑现！再这么下去，先锋营的人心恐怕就要散了！”肖云将刚放进兜里的银钱摸了出来，放在手心里又数了一遍说道。
“能帮多少算多少吧，程小凡应该不是个会赖账的人，或许是有什么琐事耽误了也不一定。我们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先咬牙熬过这段时间，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挣钱的门路！日子是一天天过的，急不得，也急不来！”虽然近况不算太好，可是爷爷却比肖云要淡定得多。或许生活的磨砺，早已经让他处事不惊了吧！
“肖云，肖云？肖庄主是哪位？”爷孙俩正在柴房里说着心事，就听到客栈中有人在那里高声喊着肖云的名字。
“在下正是肖云，不过却不是小哥口中的肖庄主！”肖云推开柴房的门引上前去，一拱手对来人笑道。
“先锋营肖云可是公子？”来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住在柴房之中的青年，心中也有些狐疑。拿出一张地契来，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又问道。
“正是在下！”肖云闻言又拱手答道。
“那就没错了，城外八十里处，有肖庄主产业一份，请签收！”来人闻言对肖云一拱手笑道。
“产业？”肖云接过来人手中地契看了一眼，当时愣在当场道。如今他连一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又何来什么产业？
“是的肖庄主，此处名为忠义山庄，是一位名叫程小凡的生人送给庄主的。”来人闻言一拱手，对肖云交代了两句之后，转身出门离去。
“忠义之人当居此地，荣华虽暂不可得，富贵却指日可待。代我向先锋营上下致谢，程小凡！”肖云打开地契，从夹层里掉出一封信和一叠银票来。他将银票捏在手中，抖开手中的信笺低声读了起来。
“爷爷，我们有住处了！”将信郑重地塞回怀中，看着手中那一叠银票，肖云一握拳，忍住心中的狂喜转身进了柴房说道。
“慢慢说，年青人就是沉不住气！”爷爷从床上翻身下来，走到有些喜不自胜的肖云跟前看着他微笑道。其实刚才肖云和来人之间的对话他早就听得一清二楚，此时故作不知，只是想让孙子再高兴一把罢了！
“程小凡果然没有食言，他送了我们一座山庄。山庄啊爷爷，足够安置下先锋营所有的人了。还有这些银票，你看！”肖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怀里掏出那一叠面值为万两白银的银票哆嗦着送到爷爷面前。
“好好好！快去通知先锋营所有的人，咱们今天就搬家！还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召集住在附近的人。等他们都到了，再一起结伴去找其他人！”爷爷忍着心中的狂喜，来回走了几步之后嘱咐着肖云。随后出门，将房门紧闭之后，快步向住在左近的同袍家中赶去！
“当真？”
“天可怜见！”
“快收拾东西！”
“收拾什么？把破烂都丢了，咱们新家里什么都有！”
随着爷爷的通知，半个镇子都沸腾了起来。大家一边拖家带口地跟着他前行，一边在那里憧憬起未来的生活。
“先锋营，翻身了！”等数千人齐至忠义山庄山门前，爷爷才抖动着苍白的胡须，老泪纵横的说了一句！
“喂，谢了！”
“小凡，多谢了！”晚上十八和肖云齐齐来到我的梦中，两人先后对我道了声谢。十八手里上下抛着金元宝，一副暴户的吊样。而肖云，则是穿着一身全新的袍服，对我深施了一礼。
“这些都是你们应该得的，今后若是经济上有困难，随时告诉我！当然，十八你除外！”我在梦中对肖云和十八说着，末了刻意强调着这个承诺对十八无效。
“无债一身轻，真特么爽啊！”次日清晨，我打开窗户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地吼了一嗓子。把对十八还有肖云的承诺都兑现之后，我整个人都觉得轻松惬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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