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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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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爷的女婿女儿,县长和县长夫人终于从外地来了,一进来就听到冯二毛喊三爷爷叫亲爹。
县长夫人不高兴了,说二毛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爸!
冯二毛不敢得罪她,松开了三爷爷,我扑上去的时候,看到三爷爷已经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县长夫人放声大哭,说爸呀,都怪闺女来晚了,竟然没能在你闭眼前,跟你说最后一句话。
冯二毛如意了,终是抱得美人归,就像丈夫拉着媳子一样,攥着佟老师的小手,又给三爷爷磕了头,出去帮忙料理后事了。
而三爷爷对我没说完的话,再也没法开口了。
“这是我家的私事,不是工作,你们各自回去做事吧。”
县长一挥手,几个随从知道他的作风,都回去继续上班了。
县长进去,先喊了一声恩师,又喊了一声爸,然后跪下磕头,站起来一脸的肃穆,从陈一枪手里接过寿衣,亲自动手给三爷爷换衣服。
县长夫人把我们都赶了出来,大家也不回家,都站在外面。
换好寿衣,县长出门,又走进了三爷爷的书房。
我悄悄来到书房门口,看到里面县长坐着,乡长还有村长都在。
事情经过县长都知道,老张在青龙山,也是经过他的指示。
现在县长坐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椅子扶手,威严的说着什么,乡长站在他面前,只有点头的份。
乡长也算有担当,没有任何辩解和推卸责任,把治安环境不好,诱发重大案件的责任,都揽到了身上,没有推卸给老张和村长。
村长平时面对说话妙语连珠,一张嘴能说破大天。
现在他面对县长,可就慌了神了,一会说是联防队的人没及时发现坏蛋,一会说是修桥的部门没有筛选好工程队。
县长说我知道了,大锤,你没有责任。
村长退到一边长出了一口气,不过乡长偷偷扭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很值得玩味。
治保主任来了,说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认为是石桥害死了三老爷,又压住了青龙山的龙气,非要把新修好的桥砸了。
县长说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封建迷信要不得,大锤你去处理吧。
我爸抱着我跟着村长来到村口,石桥上站满了人,群情激奋,说这座害人桥绝对不能留。
大家要砸,县长的意思是不砸,村长夹在中间,他感觉自己,再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村长向我爸投来求助的眼神。
我爸摇摇头,表示帮不上忙。
048 破神话()
妖魔鬼怪我爸不怕,但是面对汹汹的人群,我爸又想起青龙山上,他像烂木头一样捆着,想救我都没法伸手。
那是我爸一辈子的心理阴影,现在又是人群汹汹,我爸哪有什么妙招,去出面帮村长解决难题。
现在就连我这个下一任的山神爷,因为跟经常跟着三爷爷,竟然还让他遇害了,大家对我都有点瞧不上了。
这时我爸要是出面,保不住有人提起这茬,就要把枪口一转对准我,所以我爸往后躲了躲。
村长看没人能帮他,徒劳的对着人群喊了几声,不过话音出口,就被众人的声音淹没。
村口来了一个杀人的魔王,村长都没发现,这是大大的失职,大家没揍他一顿就不错了,现在谁还听他的。
这座桥要是砸了,村长在县长面前可不好交代,他愁的团团转。
不过就在有人抡起锤头,准备砸桥的时候,村长的救星来了。
有县长夫人在,冯二毛不想留在那边,就拉着佟老师过来看热闹,他可能是想在佟老师面前露一手,讨讨美人的欢心,大喊一声:“不能砸!”
冯二毛在二赖子祖坟的事迹,已经传开了。
大家安静了,抡锤的放下锤头,乱叫的闭上了嘴巴,等着冯二毛开口。
“把桥上最中间的石板,给我撬起来!”
冯二毛一发话,马上有人数起了桥上的石板,不过石板是双数,这样中间就等于有两块石板。
冯二毛一下愣了,指指靠近青龙山那块,说这块……
他故意拉了长音,大家没等他后面的话说完,就把北边的石板撬了起来,不过看看背面,什么也没有。
冯二毛咳嗽一声,说我话没说完呢,这块不是的,是那块。
众人没发现大师其实是在蒙人,七手八脚撬南边的石板,果然在石板下面发现了压龙桥三个大字,大字两边,是两个人的生辰八字。
“这肯定是石匠那个魔头,把二赖子两口子的生辰八字刻上去的,把这块石板抬到南边,砸碎之后找个坑埋了,那边有剩下的石板,抬一块过来。”
有人说,冯大师,石匠是怎么知道二赖子两口的生辰八字的。
这个问题可难不倒冯二毛,他说肯定是二赖子找石匠刻碑,石匠问的呗,要知道给先人刻碑,选择石块,最好结合子女的生辰八字。
众人纷纷说长见识了,按照冯二毛说的,砸碎石板,又抬来一块新的。
冯二毛拿着锤头钢钎,在石板背面,刻上了三爷爷和三奶奶的生辰八字,他那手劲小,字刻的不深,还又歪歪斜斜的,不过也算有个样子。
冯二毛忙完,对大家说,以后这座桥,就叫二老桥了,有三大爷和三大娘当桥神,这座石桥就有了仙气,不但不会害人,而且轻易不会塌。
要是以前,冯二毛根本不敢在佟老师面前,说这些玄乎乎的话。
不过现在他不怕佟老师说他封建迷信,毕竟他刻上三爷爷的名字,也算是给大家留个念想了,果然,佟老师对他这么做,很满意。
晚上的时候,县长夫人把我叫了过去,把一张大大的宣纸折叠几下,递到了我手上,说是三爷爷给我留下的。
就是当初三爷爷,在青龙山石碑被砸之前,拓下来的碑文。
我看不懂上面的字,小心翼翼收在怀里,然后喊了一声姑姑。
县长夫人不让我喊,又问我:“蛤蟆,外面有传言,说木头是我亲兄弟,这个是不是你们家为了得到庇护,故意放出的风声?”
我连忙说不是。
县长夫人说就这样吧,我爸为了你,连命都搭上了,出去你就告诉木头,你们一家都回去吧,以后咱们就再也不要见面了。
县长夫人认为,昨天灰衣和尚说三爷爷“活不长了”,就是下了死亡威胁,而我没有及时把这个事告诉她,这才导致三爷爷早上出了事。
但是我知道,灰衣和尚绝对没有胆子,对三爷爷下死手,就算他跟石匠是一伙的,三爷爷出事,也是出乎他们意料的。
毕竟现在山上人喊狗叫,灯火通明,和尚和石匠,也不想后果是这样。
我出去一说,我爸和我妈对视一眼,两人没说什么,我们一家三口给三爷爷三奶奶磕了头,走出了三爷爷的家门。
既然不能在丧事上帮忙,也必须尽上自己的一份心,我们就来到了青龙山山脚,帮忙堵住山路。
好多乡镇都调人来山下帮忙封路,防止犯罪分子狗急跳山。
其中就有拉魂山下的老人,捻着胡须说,这样的搜山场景,四十多年前发生过一次,当时是围捕铁佛寺的恶和尚。
午夜时分,山上一阵呐喊,然后火把向一个方向聚集,很快响起了爆豆般的声音。
两具被打成马蜂窝的尸体,被老张领着人拖了下来,我远远的看了一眼,一个光头胖子,一个瘦高老人。
原来石匠脸上有人皮面具,据说扒下来之后,才知道是个老人,不知道他是怎么装出来年轻人的声音的。
有那眼尖的,说这老家伙,怎么这么像杨木匠,肯定是这小子之前跑了,现在回来祸害大家了。
有人说杨木匠没有这么厉害,应该是他爹,炸成两截了,又把自己缝好了,躲起来修炼这么多年,这才能用一座桥压住了山神爷。
等到大卡车都走了,陈一枪那些猎户爬上山,下半夜鬼嚎着下来了,说山神庙上都是枪眼不说,还被人浇了桐油漆。
桐油漆,一般都是用来刷棺材的,这下石匠的身份,更是靠到了杨木匠父子俩的身上。
大家都说木匠不但用石桥镇住了山神爷,还把山神庙做成了棺材,山神爷这下恐怕翻不了身了。
有人说他翻不了身就算了,都说他厉害,怎么被一个和尚和一个木匠,用一块石板加一桶桐油,就给收拾住了,最后连三老爷都保护不了。
保护不了三老爷,那就是保护不了大家,山神爷的神话,就这么轻易的破灭了。
以前大家说我是山神爷的姑爷,小龙女的丈夫,下一任的山神爷,正牌的蛤蟆大仙转世,其实是一半相信一半戏谑。
现在好了,随着山神爷神话的破灭,这些头衔一个个随风而逝。
我再出现,更是没人在意了,反而是冯二毛,到哪都有人欢迎,一口一个冯大师。
冯二毛一开始那个得意啊,谁喊大师都答应,佟老师看不下去了,狠狠掐了他一下。
冯二毛拱拱手,口风变了:“各位,我就是学了一点医术而已,治病救人我在行,封建迷信我不行,大家别这么客气。”
大家把这个理解成了大师的谦虚,对他更高看一眼。
从那以后,冯二毛真给人看病了。
不过他精明的很,只收那些医院治不好的病人,这样他侥幸给治好了,就是医术高明,治不好的话,几句这都是命中注定,就把人家打发了。
回到家里,想到失去了三爷爷这个保护伞,我爸我妈又伤心又害怕,唯恐再有江湖人找来,把我弄去做活人桩。
第二天起来,一家三口想到三爷爷的好,都哭了起来。
治保主任悄悄进来了,说道:“二哥帮你们探过口风了,屏姐和翔姐夫,还是不同意你们过去。”
屏姐就是县长夫人,大名叫方屏。
翔姐夫就是县长,大名叫江子翔。
我爸我妈都是一脸失望,治保主任又说了一个秘密:“三老爷,夜里站起来了。”
死去的人直挺挺的躺着,突然站起来,那不就是诈尸嘛!
我一把抓住了治保主任的胳膊。
049 子不语()
三爷爷一身浩然正气,这次要不是二赖子两口子,丢了魂儿在将死未死之间的时候,把他和三奶奶撞到河里,什么鬼怪,能伤的了他!
也就是机缘巧合,三爷爷落入凶煞死局,这才无意中被石匠杀了。
为什么三爷爷死后,还会诈尸?
再厉害的凶煞,也只是人死即止,不会对死人有什么动作的,难道有什么高手,想要操纵三爷爷的尸体?
脑子里一连串的疑问,让我抓住治保主任,问他后来怎么样了。
治保主任说蛤蟆别急,先把大门插上,我慢慢跟你们说。
我连忙去把大门插上,回来听治保主任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我们这边老人死后,堂屋正中死者躺着的床叫灵床,大殓入棺之前的夜晚,要有男性晚辈在床边守灵。
守灵的一般是本家的四个人,两个子侄辈的,两个孙子辈的。
三爷爷的方家,跟我们薛家一样,在村里独门独户,所以四个守灵的,都是拼凑的外姓人,治保主任就是其中一个。
四个人聊天到半夜,实在扛不住困意,打起了哈欠,守灵是不许睡觉的,必须保证火盆里的纸钱,不能灭了火。
治保主任就建议,说咱们打麻将吧。
守灵的打打麻将玩玩扑克,带着精神头熬一夜,这是允许的,四个人支上桌子,噼里啪啦的打起了麻将。
治保主任想吓吓其他人,就说三叔他老人家可喜欢打麻将了,你们说这次他听到麻将声,不会忍不住站起来吧?
治保主任刚说完,对家是狗剩他爸,突然眼珠子瞪得老大,看着治保主任身后,嘴里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治保主任是背对着灵床的,以为狗剩爸是故意吓他,又看看其他两人。
那两人都是脸色铁青,抖得跟筛糠样,有一个嘴还算顺溜,抖抖索索说全了一句话:“三爷爷,您老人家怎么起来了?”
治保主任就感觉耳边,有人哈气的声音“哈……”,登时浑身冰凉,别说站起来逃跑,连脖子都转不动了。
这个时候,请来的哭灵人走到门口,本来想帮个忙,不过仔细一看吓了一大跳,说老爷子怎么成了活跳尸,大家屏住呼吸都别动。
那个哭灵人是个妖艳的女子,嗓音很好,在这附近还算有点名气。
活跳尸是我们这边对僵尸的土称,据说淮海大战之后,跑马岭出了一个活跳尸,一夜之间,咬死了岭南一个村子十八口人。
哭灵人也属于不见天的行业,本来懂点道道,这时用白手帕蒙着脸,也没了法子,说你们等着,我去叫冯大师。
等她叫来冯二毛,黄瓜菜都凉了,守灵的四个人捏住口鼻,动都不敢动,桌子下面响起滴滴答答的声音,听声音吓尿的不是一个人。
有人一抬胳膊,拦住了哭灵人。
“你们猜这个人是谁?”治保主任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
我们一家三口都说是冯二毛。
治保主任笑笑,说道:“来的是翔姐夫,说哪有什么活跳尸,搞什么封建迷信,找什么冯大师!然后翔姐夫一点没怕,直接走进屋子,喊了一声爸,说您老人家生前,不是经常告诫我,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嘛!”
我妈说他这么说,管用吗?
治保主任一竖大拇指,表示管用,接着说道:“翔姐夫说完之后,我就听到身后噗通一声,然后我就能回头了,看到三叔躺在三婶身边,身上的黑缎子盖的好好的,翔姐夫临出去的时候,说刚才火盆有点不对。”
我爸说那个火盆,是我看过了的,没发现什么问题啊。
“也可能是巧合吧,当时火盆里纸钱烧出来的烟灰,被穿堂风一吹,像小龙一样飘起来,都落到了三叔的脸上,把三叔的口鼻都堵上了,我就把火盆换了个位置,后来一夜就没有再出事,没想到翔姐夫,跟三叔他老人家一样,都是一身浩然正气,一句话说出口,什么阴风鬼气,全部消失不见了。”
我哼了一声,说三爷爷就是死,也不会带来什么阴风鬼气,一定是有人,在火盆上做了手脚!
治保主任看我苦大仇深的样子,就想调和一下气氛,说蛤蟆,二大爷这次没怂,虽然没敢动,但是没尿裤子。
治保主任是好人,当年青龙山上,被土枪猎刀指着,还是抱着我不撒手。
我笑笑说,二大爷,这次我信你。
治保主任看我爸我妈,还因为不能参加葬礼而唉声叹气,就宽慰他俩:“只要有一片孝心,就算你们不在现场,三叔三婶在天之灵也能知道。”
治保主任说完就走了,那边的丧事,还等着他去帮忙。
我妈说等开学了,咱俩换着接送蛤蟆,实在不行,就喊他爷爷帮忙。
我爸说等等看吧,开学还要半个多月呢。
本来乡亲们说三爷爷德高望重,要给他大操大办,但是县长说我是领导,必须以身作则,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丧事一切从简。
停灵就一夜,三爷爷三奶奶被火化了,大殓入棺后,直接埋到了青龙街旁边的方家祖坟里,下葬那天,十里八乡的人都来了。
我隔着老远,跪在地下给灵枢磕头,冯二毛经过看到我,对其他人说,你看那小子跪在地上,伸头张嘴,活脱脱一只癞蛤蟆。
大家都说我是假大仙真毒物,三爷爷就是因为跟我接触多了,日久月累身上毒气深厚,这才遭了横祸,换句话说,三爷爷就是被我克死的。
我爸我妈因为这个,跟冯二毛大吵了一架。
不过冯二毛已经抱得美人归,又顶着大师的名号,根本不在乎这些。
我妈因为冯二毛动了肝火,气的浑身都哆嗦,傍晚的时候,她发烧了,头上汗水瀑布一般的流下来,脸色黄的像金箔纸。
我爸说杏儿你等下,我去给你抓药。
我爸说完,拿着铁锨和铁钩子就想出门,我妈让我扶着她,拦住了我爸。
“孩他爸,别去抓分尸鳝了,我现在发烧,就是因为分尸鳝吃多了,副作用大了,最近心神不宁,导致体内的毒性爆发了,我活不了几天了。”
我爸一下愣了,说杏儿,原来你知道那是分尸鳝。
我妈笑笑,说冯瞎子出门几个月没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你去他家看看他回来了吗,要是他回来了,你把他叫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我爸点点头,让我锁好门不要放人进来,扔掉铁锨把铁钩子插在腰上,咬牙切齿的去冯二毛家了。
我几次想拦住我爸,怕他因为我妈被气病,把铁钩子勾到冯二毛脖子上。
我爸刚走,爷爷鬼鬼祟祟的来了,我没给他开门,他也没生气,隔着门小声问我:“蛤蟆,方老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没有?”
我说留下了,爷爷说你给我看看吧。
我没出声,爷爷听到了我妈的咳嗽声,说蛤蟆,你妈病了吧?其实你姥爷给我留下一个药方,说紧急时刻按方抓药,给你妈吃了,能争取十年阳寿。
我说你别骗我,骗我从今以后,我跟你一刀两断。
爷爷掏出一张红纸在外面晃晃,说我绝对不骗你,你把方老三留下的东西给我看看,我看了之后,马上把药方给你。
我抱着对爷爷最后的一点期望,又盼着我妈能多活十年,从怀里掏出三爷爷留下的碑帖,从门缝里和爷爷交换了药方。
爷爷把碑帖展开,说还真是当年的碑文,呵呵,死人留下的东西带着怨念,蛤蟆,留着对你不好。
爷爷说完,掏出一个打火机,啪嗒一声,把碑帖点燃了。
050 两个坛子()
我家有姥爷写过的药方,所以我认识姥爷的笔迹,爷爷要是骗我,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打开爷爷给我的红纸,上面的字是隶书,横长竖短蚕头雁尾,确实是姥爷的笔迹,不过写的并不是药方。
而是我爸我妈结婚的时候,姥爷办酒席,开的菜单子。
我再抬头看到那个碑帖,三爷爷给我留下的唯一念想,已经被爷爷用打火机点燃,烧成了灰。
我心里那个恨呀,都怪自己心急我妈的病情,又对这个亲爷爷,抱着最后的一丝期望,结果被他骗了!
我决定,从今以后,跟薛屠子一刀两断!
看爷爷笑眯眯的离开,我取下墙上挂着的杀猪刀,紧紧握在手里,打开大门出去后又关好,指着爷爷的背影吼道:“薛大海,小爷杀了你!”
薛大海是爷爷的大名,很久没人叫了,我这么一喊,他愣了一下,回头说蛤蟆,你刚刚是叫我?
我操着杀猪刀,对着爷爷跑过去,嘴里喊我捅死你!
爷爷冷笑一声,一脚踢在我手腕上,杀猪刀飞了起来,我挥着拳头去打爷爷鼻子,他闪身让开,我刹不住脚,又被他在屁股踢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我翻个身想爬起来,结果杀猪刀从天上掉下来,正好对着我眼睛落下来。
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我闭上了眼,心说自己要变成独眼蛤蟆了。
时间过去十几秒,没有疼痛,我睁开眼睛,刀尖距离我也就三寸,刀把已经被爷爷抄在手里。
“毛都没长齐,还学老子玩刀!”
爷爷说完退后两步,手一翻,宽厚的杀猪刀在他指缝里转来转去。
我爬起来,看到孙寡妇站在墙角,一脸惋惜的神色。
刚才落下来的刀,被爷爷抓住没有插死我,这让孙寡妇很是失望。
爷爷向孙寡妇走去,我又爬起来,跑过去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结果他一蹲身子,我就从他肩膀上飞出去,摔得眼冒金星。
周围的邻居打开大门,都挤在门口围观。
爷爷大吼一声:“谁看热闹,老子抠下他眼珠子!”
狗剩爷俩正伸头呢,爷爷一甩手,杀猪刀飞过去,擦着狗剩爸的头皮,插到了他家大门上。
看爷爷杀红了眼,狗剩爸吓得一缩脖子,拉着狗剩把大门关上了。
噼里啪啦,邻居们都关上了大门。
我爬起来又被爷爷打趴下,趴下又爬起来,浑身的骨头跟散架一般的疼。
爷爷看我被摔倒无数次还站起来,说好小子,不愧是我薛家的种,就看在你不屈服的份上,老子不还手了。
虽然爷爷不还手了,但是我也没了打他的力气,我咬牙切齿的说,薛大海,这一切都是你捣的鬼!
爷爷说你小子喊爷爷的大名,也不怕老天爷打雷劈了你!
我说杨木匠当初是拿着你的钱,跑路的吧?这次他装扮成石匠,肯定是你指使的,对不对?
我又指着孙寡妇,说道:“你那天明知自己要去县城,结果还让我帮你还钱给人家,你是故意的!我把钱交给店家,回头那个耍绳子的和尚,就盯上了我和三爷爷,孙寡妇,你敢说这不是薛大海让你做的!”
孙寡妇说我胡说,爷爷愣了,在我看来,他这是默认了。
我哼了一声,说这都是你薛大海计划好了的,石匠和和尚,都是你安排的,就是为了害人!
爷爷回头,说小孙,你让蛤蟆去县城帮你还钱了?
孙寡妇气急败坏的说,老娘天天给你睡,这点小事你也要管!
孙寡妇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爷爷走过来,先把我家的大门锁好,然后胳膊一翻,我就被他夹在咯吱窝,脚不着地被他夹着走了。
我又害怕了,现在山神爷和我,都被大家抛弃了,我爸又不在,这要是被爷爷把我带到青龙山埋了,谁也不会来救我。
我不怕死,但是我妈还在家里生病呢,我就一路哭喊着妈妈,爷爷说那个病痨鬼,一时半会死不了!
爷爷没带我上青龙山,而是来到孙寡妇家。
孙寡妇把大门插上了,爷爷一脚踢断门闩,直接来到孙寡妇的偏房,把我扔了进去。
这时已经是晚上了,偏房里乌漆墨黑,我听到旁边有嗤嗤的声音,就像活人被钉进棺材,挣扎时用手抓木板的声音。
炎热的夏天,这间屋子却冰冷入骨,我哆嗦了一下。
爷爷手臂一抬,灯亮了,我坐在偏房中间,周边空荡荡的,只有后墙的阴影里,摆着两个肚大口小的坛子。
坛子有小孩那么高,农村人冬天腌咸菜的那种。
“老子说石匠不是杨木匠你不信,好,老子证明给你看!”
爷爷说完一脚踢在我胸口,我屁股一热滑到了门边,保持了一个靠墙坐着的姿势。
我胸口有点气闷,一点力气用不出来,动也不能动。
爷爷一伸手,掀开了左边的坛子,伸手到下面一捞,提出了一个人头。
这个人头并不是断下来的,而是连着身子,坛子口也就人头那么大,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被爷爷塞在坛子里的。
那个人脸上蒙着一层白霜,爷爷用手一抹,那层白霜被抹掉了,露出来一张皱巴巴的人脸,就像挂在屋檐下,被风干的腊肉一样。
我现在要是能动,保证爬起来就跑,但是我动不了。
爷爷扭着耳朵,把人脸对准了我,我仔细看看,依稀还能看出是杨木匠的模样。
“这个杨木匠,他爹害死你二爷爷,结果他还要操控众人,要把你打成活人桩,老子对他忍无可忍,怎么会让他拿钱跑路,老子早把他当成咸菜腌了!”
爷爷脸上浮现复仇的快意,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爷爷把杨木匠的头又摁到坛子了,对我说道:“蛤蟆,我的乖孙儿,要不要看看你二爷爷?”
爷爷说着掀开了右边的坛子盖,脸上老泪纵横,对着坛子口说,老二,咱老薛家后继有人了,蛤蟆孙儿来看你了。
那个坛子里,传出来一声沉闷的猪哼哼,还有一声尖锐的鸡叫。
我虽然比同龄的孩子聪明成熟,但是毕竟只有十四五岁,吓得浑身发抖,脑子里一片空白,攒足了力气,使劲摇了摇头。
爷爷盖上坛子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知道是哭是笑。
我感觉自己离被吓死,就差那么一步了。
爷爷说道:“刚才就是你二爷爷哼哼的,发出鸡叫的是孙寡妇的姑姑,忘记告诉你了,那丫头是属鸡的,可怜的一对孩子,那么小就被狗日的杨老板和贾邪子,做成了活人桩,成了出水龙的眼睛,后来又被军队的大炮一阵轰,龙头塌了,军队的大炮煞气重,把他俩从建筑里解脱出来,我怕他们四处游荡,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就给关在这口坛子里,你知道孙寡妇家里,为什么大门那么高的缝隙吗?这俩孩子死的憋屈,现在还不甘心呐!不给他们的怨气留一条出路,就能把屋盖顶开。”
家里有一对横死的童男童女,那怨气得有多重!
怪不得孙寡妇结几次婚死几个男人,二赖子偷点她东西差点丢了命。
这时孙寡妇进来了,温柔的对爷爷说道:“老薛,明江和我姑姑,烧又不能烧,留着又让咱俩活不安生,只要把蛤蟆埋到青龙山,这一切就结束了,到时我也能给你生孩子,保证你老薛家不能绝了后,我相信自己的身子,到时你想要几个都行,就在今晚,咱们把一切都结束了吧,老薛……”
孙寡妇最后两个字拉了长音,哀求里带着撒娇。
051 一枝鲜花()
孙寡妇这些年一点没有变老,就像我刚能记事那会一样的年轻。
或许是爷爷的滋润,或许孙寡妇天生就条件好本钱足,她的身材很丰满,在微弱的灯光下,更显得一张俏脸白的出奇。
刚放暑假那会,三爷爷在砖窑打麻将,冯二毛和我在旁边围观。
三爷爷上茅房的功夫,几个男汉子就把话题,转到了女人身上。
说来说去,反正就是谁家新娶的小媳妇挺漂亮,过门之后,新郎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谁家的大闺女很水灵,以后能嫁个好男人之类的。
冯二毛正迷恋佟老师,情人眼里东施都能变西施,何况佟老师本来就是个西施。
冯二毛听了不服气,就用正在学习的普通话说道:“整个青龙乡,哪个女人能比得上佟老师!”
那会冯二毛天天喊我小祖宗,已经不敢拿我妈说事,所以他没提我妈。
冯二毛这么说,村长不乐意了,看看冯二毛。
“等到佟老师也到孙寡妇的岁数,她未必有孙寡妇的韵味,哎呀,那味道该怎么说呢,我这一着急,还形容不上来了……”
丁老八说村长,我帮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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