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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公主杀人事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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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忙忙这话听得我心七上八下的,小幸运怎么会在墓地里?!难不成他一早就出事了,只是陆礼承没告诉我?!
回想起豆豆说梦见小幸运手上有蛇这话,我更是被恐惧笼罩着。
深陷到看不着边际的绝望里,折磨得我痛苦不堪,如果小幸运真出什么事了,我怎么接受?
我急得眼泪都快跑出来了,牛忙忙赶紧宽慰我叫我别着急,先去看看再说。
到了地址后我才发现,居然是我之前烧香朝拜的那家!没想到这家寺庙旁居然会有墓地,牛忙忙解释说,不算墓地,是乱葬岗,而且是先有乱葬岗再有的寺庙。
也就是说,寺庙建在乱葬岗之上的。
一路上他向我解释,别看寺庙是香火最旺的地方,可阴气也是越重的,寺庙是集阳散阴的地方,阴阳都不可或缺。
顺着寺庙边的小路,牛忙忙从他大黑背包里摸出两把手电筒来,递给我一只,我跟他一前一后的往山上走,踩着软软的泥地面,心里越来越不踏实。
“牛忙忙,你确定小幸运在这上面吗?”
不知怎的,我心里隐约有些担心,撇开小幸运真在这不提,万一他没在呢……
这就是个局。
我盯着牛忙忙因走路一动一动的后背,突然觉得陌生起来。
“确定啊,我算过了,他就在这里面,具体在哪需要到地方后再找,都到这了,你不是想他了吗,走吧。”
或许是夜里的山风吹刮在我暴露在外的皮肤面上太冷了,我听完牛忙忙的话后立马打了个寒颤。
他说的没错,都到这了,为什么不去。我裹了裹衣服遮住脖子,继续跟牛忙忙赶山路。
这地方不知怎的,明明不比平地高出多少,却越走越冷,那种湿寒穿透衣服刮着皮肤的感觉太不舒服了,我脚底跟踩在冰块上一样,冻得发麻。
我牙齿打颤的望着前面的牛忙忙,他穿的不比我多,却没事人一样在走,我琢磨或许是我身体太虚,居然连这点风都吹不了,怕牛忙忙觉得我矫情,我不好叫住他多问。
快半个小时过去,我身体冻得受不了的时候,牛忙忙一声“到了”,简直是我解脱的信号,他让开条道,好让我看清前面。
手电筒灯打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说实话,我第一次大晚上亲眼见这样的场景,心里挺憷的,像突然长满了毛一样难受。
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地方,都是些断碑歪歪斜斜的倒着,有些被盖在泥面下,七零八落的。
不如我的恐惧,牛忙忙声音里都是兴奋:“忘了告诉你了,这地方之前是个村,一个村里有几十口人,结果一次大型意外,全死光了,尸体被集中扔在这地方来,有些子孙外出的会刻个碑,有些连碑都没有,哎。”
我刚想说句话,冷不丁想起之前牛忙忙说这是百年乱葬岗,也就是说他口中的这些事都发生了百余年了,结果他还能像复读机一样说出来。
难道牛忙忙真的跟他所说一样,是个做梦能梦见前世的人?
那为什么小幸运会在这个地方?还是说,小幸运不在这里,只是需要找个理由让我过来罢了……
冒出这个想法来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咋不说话,我操,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咋了啊?”从牛忙忙震惊的表情里看出我的古怪,我哆嗦的手想伸进上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来看看,结果摸到个圆圆的东西,我拿出来一看。
是透明玻璃的侧凶球,跟我最初拿在手上的时候没什么不同,只是里面白色絮状物的颜色,彻底变了。
我抬眼,跟牛忙忙互换个眼神,他此刻表情彻底难看起来,估计不比现在的我好多少。
我哑然的问他,嘴皮还打着哆嗦,又恐惧又紧张。
“牛忙忙,这球变黑了,怎么办。”
牛忙忙第一次在对我解释的时候带着恐惧,原来是之前那些,都事不关己。
他哭丧着脸说:“没啥办法,跑吧!”
第五十七章 前有豺豹后有虎()
我一把抓住牛忙忙胳膊,他惊慌失措的瞪我,我也奇怪自己这时候的镇定,可能只因为我,太想见到小幸运了。
“别走,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么。”
牛忙忙脸都快挤出水来了,声音发颤道:“这测凶球都变成深黑色了,早晚会出事的,走吧。”
实在没办法,我被牛忙忙拖着下了山,在车上他不停嘟囔,估计真是他测错了,小幸运不可能在那。
我感觉自己像被猴耍,吃惊的瞪他道:“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刚开始还属一定在,现在又说不在了!”
“不是,我是不知道会这么凶啊,你想测凶球都变成黑色的了,说明这里尚存的阴灵估计都数以百计,你孩子最多最多不超过五岁吧,鬼界也是讲长尊的,他真在这,肯定……会被欺负的啊。”
牛忙忙挑好了措辞也不敢说太大声,声音越来越弱时不时的瞥我一眼,见我脸色发黑就不说话了。
到底因为当了妈之后关于孩子的事都变得玻璃心了,牛忙忙这话气得我不行,可转念一想,小幸运能三更半夜跑来挨我睡觉是不是就说明没大问题。
可是小幸运这性子我慢慢有了了解,痛也不喊痛的,究竟怎么样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暗暗记下路线。
白天回到病房里,忘记跟小白打招呼,结果一推开门见小白和豆豆的主治医生在聊天,我赶紧走过去,哪知道小白和主治医生表情都变了,慌张的别开眼,似乎没想到我会过来。
我心咯噔一下,赶紧问是不是豆豆出事了,小白摇摇头,勉强道:“没有,豆豆烧已经退了。”
压在我心里的石头终于卸了,我长长的吁口气,把小白和主治医生的古怪抛在脑后。
仔细查看豆豆安静睡颜后,琢磨是不是陆礼承已经好了?
我对陆礼承的关心程度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宽慰自己不过是怕他影响到我两个儿子罢了。
到下午点就坐不住了,我看墙上的时钟慢慢挪到四点,回想起陆礼承还住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就是四点开始探班的。
我总想着,要不要去见见?
这个想法还在犹豫的时候,我已经坐上去那家医院的出租车,到了目的地的时候,这次围在病房门外的人群水泄不通,我心突地一跳,怎么了?
等我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剧组来的人非常多,我好不容易找到条缝隙往里面一望,陆礼承住的是单人病房,怎么摆了两张床在?
另外一张像是新挪进去的,床尾处露出一只女人白嫩的脚尖,我再挤不进去,心里却有了七八分寒心的盘算。
能单独住进陆礼承病房的年轻女人,还能有谁?!
躺里面的人无疑就是风歌。
直到人群中的导演厉吼一声:“沈思思!”
十几双眼睛刷刷的落我身上,导演一副恨得牙痒痒的表情走到我面前,嫌隙的吐出两个字。
“灾星。”
我心里堵得发慌,委屈的情绪得不到宣泄,抬起头对上导演的眼,拉出个苦涩笑容来:“导演你说什么呢?”
你说什么呢。
一个女人为了得到心爱男人,顺利报复他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不惜伤害这个男人,到现在还来伤害自己。
风歌的受伤催速了我被导演组排挤的程度,活生生扣了一顶扫把星的帽子在我脑袋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导演没想到我脸皮这么厚,骂咧咧两句留下一句回头找我算账气走了。
我愣在原地,牛忙忙过来扯我衣袖拉我到个角落口里,小声对我嘟囔:“这风歌有问题!”
我扫他一眼,收回牛忙忙脑子有问题的成见,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才说到,今天中午看到的场景。
他说他过来医院这边帮我打探情况,在医院门口见着风歌了,她从马路那头走过来,一开始都没什么事,直到一辆车直朝着她的方向冲了出来。
我懵了,这么说来可能不是风歌自导自演的?!
“怪就怪在这,那车离风歌老远的时候,风歌是看见了的,她开始表情还疑惑的很,头偏着那边,你猜怎么着,她就站那不动了,我以为她是吓坏了吧,就想着冲过去拉她,结果她突然看着我就笑了,就跟,就跟她在享受一样。”
牛忙忙这番话吓得我消化了好一阵,回想起婆婆面对我和风歌时留下的那句话。
这场意外风歌不是主动却是自愿,她配合着婆婆对她的报复,却成就了自己打算!
以前小白就提过,猎鬼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生命力顽强,比普通人耐受力强上许多倍。
或许婆婆这次是照死里想处理掉风歌,结果风歌只是受了点伤而已。
牛忙忙说,据医生的说法,风歌是没什么大事。
我心里有了底,最近行动要异常小心了。婆婆既然会盯着风歌怎么可能放过我,我不敢再去看豆豆,怕牵连到他,打了个电话给小白简单解释后,也刻意离牛忙忙远了点。
牛忙忙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问我怎么跟嫌弃假钞一样看他,我叫他别管了,这两天不要见面,有什么事就打电话,顺便朝牛忙忙打听了点事情,借了他放车上的大黑包背在背上。
牛忙忙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思思,你真的还要去吗?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摇头,掏出打车软件好不容易叫到辆计程车。
“该说的你都告诉我了,东西都在我这,放心吧现在是白天我会小心的,你不用跟过来,只用,帮我留意一下陆礼承好吗?”我怕牛忙忙误会,赶紧解释道:“怎么说他都是因为我受的伤,我不想赔医药费,走了。”
留下欲言又止的牛忙忙,我转身就走。
出租车刚到,我上车后,师傅搭讪道:“美女,是去庙里烧香啊?”
我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微微一笑道:“我去接我儿子。”
既然前有豺豹后有虎,我不可能白白等着让婆婆来害我命,倒不如趁此鼓足勇气把小幸运接回来,哪怕只是见他一次,我也甘心。
下了车,我照着之前跟牛忙忙走的原路继续往上走,走了差不多时间,我站在一片空旷平地边愣了神。
怎么这一块的乱葬岗没有了?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只剩冒起一层面的油油绿草。
不对劲。
我走的路线不可能有错,山腰上就这一条路,距离也是够的,为什么乱葬岗会不见。
我到的时间已经是傍晚了,夜幕将至,我这时候下山岂不是半途而废了,不行。我索性找了个角落一屁股坐下,背靠着寺庙红砖墙,面朝空地,这时候手机响了,是牛忙忙发来的短信,问我怎么样了。
我回他说我刚到,只是没见到乱葬岗了,他隔了一会儿才回我一条。
“思思,你赶紧走吧,那乱葬岗白天不会有的,你听明白了吧,那是阴灵岗,压根没有了,但确实存在着,你晚上看见的就是乱葬岗曾经的样子。”
为什么白天不告诉我!?这话我憋在嘴里没说,恍惚间明白了。
我懂了。
“那你就告诉我两件事,一,背包里东西的用处你有没有骗我,二,小幸运究竟在不在这?”
牛忙忙声音发虚,语气却很坚定:“我没有骗你,小幸运也真的在那,思思,你确定你要看吗?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么。”
我捏紧手机,自嘲道:“我赶鸭子上架来到这不是来找轻松的,不说了,我要见我儿子了。”
挂了电话后,夜幕已彻底降了下来,古怪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空地上,像活生生长出来一片乱葬岗一样,墓碑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没了生气。
我紧了紧背上的包,朝那乱葬岗,也是阴灵岗走了过去。
第五十八章 陆礼承,我要你死()
这阴灵岗是晚上才能见着的景象,照理来说看不着摸不着,我站在一旁,浑身渐渐又像被凉气重新包裹了一样。
“思思,我劝你按兵不动,来日方长,会有机会的。”
“我没有骗你,小幸运也真的在那,思思,你确定你要看吗?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么。”
左征和牛忙忙的劝说声在我心里交织纠缠,我现在退缩还来得及么,可是我有退缩的资格吗。
如果知道了小幸运在这里我还不去找他,被小幸运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我不能再扔下他了,没有时间再让我考虑利弊。
此时我身上的体温下降得极快,上下牙齿打架似的,靠近阴灵岗一步就会冻上几分,我哆嗦着把测凶球掏出来一看。
还是黑黝黝的。
没关系,我自我安慰道。
把测凶球又揣进兜里,我一只脚踏进阴灵岗的泥地面上,仔细打量地面上的零散的断碑,除了透着阴森森的诡异外,没什么特别。
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哪知道怪事又来了,我居然能摸到这断碑面!
手掌反复摩擦,坚实的触感不会有错,我能摸到阴灵岗的东西?为什么?
顾不上这么多,我赶紧俯下身,继续在断碑之间摸索。弓起背的姿势把我累得够呛,手心磨得生疼,可还是一点特别的都没发现,难道是我多心了?
就在我快要心灰意冷的时候,手指滑过一个小凹槽的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
照理说地面凹凸不平是正常的,可这凹槽恰好在两个断碑之间,黑黝黝的一个碗口大小的口子,我手慢慢伸进去,想摸摸看里面东西,哪知道我手伸得越来越里面却一直没挨着边,凹槽口已经过了我上手臂的一半。
为什么这下面,跟无底洞一样。
有问题。
我把手抽回来,吃力的推开面上的断碑,结果在断碑下,一道青石板严丝密缝的扣在地面上,看得我热血沸腾。
找到了!
在白天看不见的阴灵岗里埋起的青石板,只有在晚上才能看见,那如果我打开了这道门下去,我会进去哪里?
回想起之前绑架时和陆礼承进到的异空间里,难道这次也是一样的吗?
我试着把青石板边上的泥土挖开点,好让我手扣得下去,直到我两只手同时扣住青石板边上时,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把青石板给抠起来了!
我兴奋的打着电筒一照,里面是一条窄梯直直往下,通往地底下的路……
我心突突的跳,越来越不安。
管不了那么多,双脚踩在第一格楼梯面上,一步步往下,走了长长一节,我发现这条楼梯比我想象的长很多,就像没尽头一样。
走得我心里非常没有底气,照理说下来地面这么多估计会氧气不够,我把打火机点燃,还好能烧着。
直到我双脚踩在楼梯的最后一格,再没向下的阶梯才松了口气。
我到了。
我举着电筒,顺着唯一一条路往里走在四四方方如长廊的方格子里,没想到进来这里比刚才暖和不少,我恢复了正常体温,正打算走,直到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下来后我心里挺憷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这会儿直接被声音吓了一跳,我拿起手机一看,是牛忙忙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牛忙忙的声音一概平日的嬉闹,多了几分胆颤。
“思思,你出来好不好?”
“你昨天想方设法的把我往阴灵岗这边引不就是想让我进来么,现在不想让我来了?记住你说过的话牛忙忙,你冲我保证过,小幸运就在这的。”
“我没撒谎思思,没错,我是受人所托把你带过去,但是这几天的接触,我清楚你对孩子的执念,小幸运的确是在那里我没有骗你,只是你真的……想见到他吗?”
第一次牛忙忙问我这个问题我不在意,可他第二次这么问的话,此时折腾了一番的我快彻底崩溃掉。
“牛忙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点什么?!你他妈立马告诉我小幸运究竟出什么事了!”我握着手机在一个未知的空间里咆哮,手中的电筒灯光照出我前方一米远的路面外,再前面就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我憎恶,恐惧这样的黑暗,但我最怕的,是那头的小幸运,会以什么样的方式与我见面。
一个让牛忙忙三番两次阻拦我的方式……吗?
“思思,我对不起你,我当你是朋友看你这样太心疼了,出来吧,别看了,求你别看了,那里是你的地狱啊。”
那里是你的地狱啊。
我正想按下通话结束键,那头的牛忙忙彻底咆哮道:“思思你别挂我电话,求你千万别挂我电话,等会你看到什么,我会把曾经隐瞒的,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颤抖的手指怎么也按不下去,我冷冷的说道:“但愿你还能让我相信。”
尽量平稳情绪,试了几次才把手机装进上衣口袋里,我抿了抿发痒的嘴唇,刻意把牛忙忙的话从我脑子里彻底清除干净。
又走了两步,随着“啪嗒,啪嗒”的声响,我走快了两步,恰好手电筒光照到地面异物时,我双腿像灌铅一样定在了原地。
地面上正正的放着个无盖的罐子,从上往下坠落的血滴砸在罐子里发出“啪嗒”的脆响,我麻木的把手电筒慢慢举起,在半空中时,眼泪刷的一下掉了出来。
一张胖乎乎的纸白色小脸颠倒着映入眼帘。
他紧紧闭着眼睛,嘴唇发乌,双脚被铁链拴住,挂在凿了个洞的顶上,血不知从他身体哪里流出来,成滴往下掉落。
这张在我遇到危险时出来保护我,在我睡觉时来陪着我,在我想念他时来给我擦拭眼泪。
这是我的小幸运!!!
他像个被遗弃的残破布娃娃挂在这冰冷的地方!我怀揣一切的幻想的第一次见面的希望被他此刻遭受比我想象的痛苦千百倍的折磨冲散。
这一刻我浑身的血液透着刺骨的冰寒,心脏像千百只蚂蚁啃咬吞噬,偏偏一把长刀贯穿我身体,我痛得呼不出声音来。
为什么受伤都不是我?!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思思你先听我说,凑齐金木水火土元素的黄布图上女人的死法,就是为了续命,纯阳命格的人所生的至阴鬼胎就能用这种方式续命,所以陆家找你代孕为的就是求小幸运的血做鬼引子帮陆礼承续命回生,被续命者的好处极多,所以可以说陆礼承的死,也可能是一场蓄意为之的阴谋,你千万别碰他只会加深他的痛楚。现在不是救他的时候,你等一等,先上来,好不好。”
究竟后来牛忙忙着急着再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在原地站了多久我也不知道,眼前的小幸运脸上还有脏兮兮的泥灰,我想给他擦一擦,想抱一抱他。
赤裸的身体白的近乎透明,我想给他穿好新衣裳,想好好爱他。
直到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从我背后传来。
我麻木的,挂着一脸泪水的转过身。
表情虚弱的陆礼承,正视线深深的望着我。
他来了啊,这个把我儿子和我当成利用工具的人。
我平静的表情没保持到太长时间,眼泪不停滑淌在嘴角边上,我表情扭曲,用力把充血的眼眶盈满的眼泪一次性全部挤落下来,我弓着身体,疯狂的,绝望的,歇斯底里的冲着陆礼承咆哮。
“陆礼承我要你死!!!陆礼承我要你死!!!”
第五十九章 对不起,思思()
被充盈的眼泪遮住了视线,在杂光里见陆礼承眼睛里的痛楚觉得荒谬到极点,他陆礼承有什么资格受伤痛苦!!
他害得我儿子偏体凌伤生死未卜。我要他偿命!我要他偿命!!
恶毒的诅咒像匕首,伤他三分自伤七分。
狠的用毛糙的衣袖胡乱擦拭流不干净的眼泪。我开口的每个字都在无意识的剧烈发抖。
我想隐匿我的懦弱,试了几次都是徒劳,太难了。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比得上他陆礼承前千百分之一的狠心。
“如果。如果你的命关联的是我的命,我宁愿用刀刺穿心脏也要拉着你一同下地狱。你陆礼承不就是想活在这世界上久一点吗?好!你一定,一定要好好活着,活到我儿子百年之后,我一定也会死守到那天,亲手割你血肉给我儿子陪葬!”
太痛了。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只无形的手凶狠的拽紧我心脏。
我哽咽的抽泣,又一遍遍低声呢喃:“你陆礼承有什么了不起,你陆家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凭什么把我儿子的命当成草芥嫌弃,那是我的心头肉啊,你不如让我死……”
嚎啕大哭到直不起腰来,我抱着脑袋把脸埋在双膝里,顾不上此刻的狼狈。我在他陆礼承眼里,不早就是个笑话了吗。
从睡空屋那一天开始,我沈思思被所有人耍得团团转!不会有下一次了,不会了。
我突然站了起来,眼皮肿胀的快看不清陆礼承的脸,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那块白玉牌,一直被我假装不经意的随身携带着,这一次拿出来,却是这种场景。
陆礼承眉峰皱得很凶,他似乎预感到我的做法,右脚突然往前一迈,我不给他任何机会。狠得把手中的玉佩往地上一砸。
玉牌断成碎片的声音,是我心死的征兆。
陆礼承眼神在扫到玉牌摔碎那刻突然变得暴戾,像狂风暴雨袭来的征兆,他绷紧表情,抿着唇,低哑的声音里掺着痛楚。
“你终究是从来没信过我。”
从来?我夸张的捧腹大笑,扭曲的表情一定狰狞不堪。
“你也配?”我恶毒的狠啐了一口,我恨他入骨,信他?“我最后问你一句,一开始找我配冥婚,是不是为了用我儿子换你长寿?”
“是。”陆礼承不避不否,低声应下。
我缓缓闭上眼睛。憎恶那一刻心里闪过的动容。
呵呵。
我忍着心脏的抽痛,艰难的转身,再重新面对小幸运,比我想象的困难千百倍。
以为流干了的眼泪又如数跑了出来,刮在我泪痕未干的脸上。
我深吸口气,冷风灌进心脏里,难受的再说不出一个字。
酸楚的看他被铁链困住的脏兮兮小手,他曾用它比出胜利的手势给我希望。
他是我的小幸运,却一直遭受非人折磨。
此时上衣口袋里未挂的电话传来牛忙忙焦躁不安的声音。
“出来吧思思。小幸运在那暂时不至死,活人只会夺去他的生存储备,能救小幸运的方式多的是,千万别碰他,你出来,先出来吧。”
我贪恋的最后看了小幸运一眼,毅然的转身,视线由宠爱转为憎恶,经过陆礼承时没减速,走过两步后,才停了下来。
我没回头,冷冷说道:“也请你赶紧离开,虽然小幸运跟你没任何关系,至少你现在的命,不就靠他养着吗。”
说到这我自己的心痛的像撕烂成碎片,我怕再忍不住又哭出来,步子不由得加快。
重新回到地面,牛忙忙急窜过来,上下打量我好一会儿,犹豫下伸手过来抓我肩上的背包带,我嫌隙的打掉他的手,瞪着他。
牛忙忙脸上又委屈又愧疚,他支支吾吾道:“我是怕太沉压坏了你,车就停在山脚下,我送你回去思思。”
我卸下肩上的背包没接,由着它摔在地面上就走了。牛忙忙不恼,捡起包跟在我背后,下山后的路灯并列成两派,除了牛忙忙的车外,还有一辆豪车停在旁边,等我下去,后车座的车窗降了下来。
婆婆嘲讽的抽动嘴角,似很不屑跟我讲话又刻意压着怒火。
“收拾完一个又来一个,是你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再这么折腾我儿子,你千万做好心理准备,别怪我不顾及我儿子的脸面。”
婆婆保养的很好,精致的脸上看不出她该有年纪的岁月痕迹。她为了自己儿子三番两次的警告我,却把最恶毒的计谋施加在我儿子身上。
我迎上她警告的视线,冷笑一声道:“你动我一下试试看。”
估计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婆婆的脸上又惊又气,我多看她一眼都嫌脏,赶紧别过脸,转身上了牛忙忙的车。
无视他拉开的副驾驶门,快速往后座上去。
车上的我始终闭着眼睛,看不着牛忙忙的表情便懒得猜他心思,好在他始终没说话,给了我仅存的喘息时间。
“对不起,思思。”
我眼皮子跳了一下,没接腔。
连夜赶回市里,我挑了家豆豆医院旁边的旅馆,选了七八家后折回去选了枕头最矮的那家。
顾不上干不干净裹着衣服躺在残留着隐约怪味的床上,我努力合上僵硬的眼皮,明明知道不是做梦,却太想不要醒过来。役鸟纵弟。
睁开眼看闹钟才知道自己只睡了三个多小时,望着干干净净的枕头心里突然空牢牢的。
将就着身上的衣裳去到豆豆病房里,豆豆在临床的床上躺着,眼睛睁开盯着天花板,意识到我来后,黑黝黝的大眼珠子一转溜,轻声喊了声:“妈妈。”
小白原本坐着,开门那一瞬突然站起来,她始终没有表情的脸上有罕见的慌乱,我哄了一会儿豆豆后,示意小白出去。
医院走廊上,我直截了当的问她:“你有没有要跟我说的?比如豆豆这次发烧。”
受够了拐弯抹角的折腾,我仅存的精力留着救小幸运,其他的听了,再选择要不要信。
“对不起思思。”
好笑。
真是好笑,前后两天一连两个我信任的人因为背叛跟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究竟有什么用?这些图谋私利的人究竟有没有去看过我孩子的惨烈遭遇,为什么不看过之后再来跟我说声对不起!?
我从来没这么厌恶过“对不起”三个字。
如果对不起能当一切都没发生,如果对不起能让小幸运免于折磨,我愿意朝他们任何一个跪下说三天三夜的对不起!
可是。
有用吗?
“是左征的意思。”小白红透的脸,尽量克制情绪,看得出来她很内疚,却已经不在我关心的范围内了。
“豆豆的发烧跟陆礼承没任何关系,陆礼承的血脉流传的血脉只是小幸运。他说需要让豆豆的高烧引起你的重视,好让你顺水推舟的猜到陆礼承的生死跟孩子有关,你会去找小幸运并目睹一切。”
是了。
这一刻我恍然大悟。之前的猜想被小白的话彻底证实。
一开始牛忙忙给我看的黄布图女人也是故意设计的局,他从那时候就开始在提醒我整件事情,故意让豆豆发烧给我提醒小幸运的处境,给我一个所谓的测凶球,找牛忙忙旁敲侧引的把我带到阴灵岗处,考验我究竟会不会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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