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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神测-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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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但是像直接敲在了人心上。
“师父……”陆恒川的声音怯生生的响了起来:“这次,一定能成。”
那个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果然,不长时间,香炉里面忽然发出了剧烈的撞击声,像是里面有了个什么活物。
那几个煽风点火的小徒弟都转头紧张的看着我。
那个我摇摇头:“不开。点火。”
小徒弟们不明所以,继续煽风点火。
香炉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响了,火也在小徒弟们的蒲扇下,越来越旺。
终于,那个活物似乎卯足了劲头,只听“蓬”的一声响,香炉的盖子就从内部给掀翻了。
随着一声呼啸,一团火焰从香炉里面给冲开了。
那股子热气几乎灼的人睁不开眼睛,但我还是看见了,那个火焰里面,包裹着一个鸟——那个鸟,有三只脚。
它在那一瞬间,光华绝代。
带着朔风,这个火焰冲了出去,将几个小徒弟,全给带倒了。
等到那个火焰带来的焦灼感觉渐渐消失,几个小徒弟才重新站了起来,冲着窗外发了一会呆,才转头看向了我:“师父……这算是成了?”
那个我点了点头:“成了。”
“师父,那所有的祸事,都会消弭是不是?”陆恒川忙问道:“咱们,终于成功了。”
“恭喜师父!”其余的几个小徒弟,赶紧也都给我行礼道贺。
可那个我紧锁的眉宇,却没有放松,因为那个我其实明白,就算大的祸事消弭,三脚鸟,能引来新的祸事。
其实,就等于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呀!
难怪——老子要“下界”来给三脚鸟亲自封起来,感情还真是谁污染谁治理,为什么要有生劫,死劫,也是因为,我要给三脚鸟闯下的祸端赎罪!
“师父,您炼制成了三脚鸟,救世有功,这下子,天庭不是更会嘉奖您吗?”陆恒川说道:“您还这么愁眉苦脸的?”
“你不懂。”那个我回答道:“欠下的债,迟早要还。”
陆恒川似懂非懂。
而那个我,接着就说道:“等到那三脚鸟堵住了这个天灾之后,它肯定不会安于现状,到时候,只怕还有新的波澜,得有一个寺庙,镇压那个三脚鸟,地方我选好了,其他的准备,也做好了,这件事,交给你来办。”
“好,”陆恒川点了点头:“师父吩咐的,徒弟照办。”
“这件事情很辛苦,委屈你了……”那个我叹了口气:“可惜,我只能亲手把它炼出来,没法亲手把它给压住了。”
“师父该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陆恒川很坚定的说道:“师父现如今已经尽力,其他的事情,我来做。”
我就明白了——以前只听说了,陆家跟这个三脚鸟有关,但是照着这个情况来看,三脚鸟根本是那个前世里的我给弄出来的,而那个我应该有个什么天上的身份。
所以,只管把三脚鸟给制造了出来,而把镇压三脚鸟的事情,就交给了自己的徒弟——到现在,我倒是有点分不清,这个徒弟,到底是陆恒川的前世,还是陆家那个所谓的老祖宗?
原来,这死鱼眼能祖传啊。
而这个死鱼眼老祖宗,肯定是手瓢了,没能在师父吩咐之后压住了三脚鸟,导致三脚鸟作乱了这么些年,才子子孙孙的收三脚鸟,是给那个不靠谱的老祖宗赎罪。
而那个我,也因为有了固定的仙位,才能上了天庭,能跟雷公爷,独角神兽之类的角色相识。
至于七杀星——我是七杀星下生的,还是,前世那个我的神位,就是七杀星呢?
这些个纠缠,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特么的,不是冤孽吗?
而三脚鸟带来的灾祸,影响了许多的事情——那个小男孩儿因为自己,制造出来了三脚鸟,也粘带上了三脚鸟灾祸带来的因果报应,所以才投生成了芜菁,用这一世的命,来做地娘娘,将自己重新献祭给三脚鸟赎罪?
难怪……难怪……
我欠她的,早就该还,债,什么时候也都是债,拖着不换,徒生利息。
经过了这么多年,三脚鸟一直逍遥法外,这次我的托生,不就是为了还债来的吗?
阴间主人说的话,地仙说的话,我全给明白了,这些果然全是命数注定的。
而这个时候,我眨了眨眼睛,看到了面前的芜菁。
这件事情,唯独对她不公平。
第1026章 收集血()
得到这些记忆,也只不过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而眼前这个芜菁,眼看着清泉水被我给挡住,自己没落到了什么好处,哪儿能甘心,忽然一头对着我就给撞过来了——她黑沉沉的眼睛,看向了我的肩膀。
我留意到了,我肩膀上有一个蒜瓣大小的玉瓶子碎片,那个碎片里面,倒是刚好还残存着几滴清泉水!
我一手就要把肩膀上那个碎片给扫下去,而她来的很急,我猝不及防,倒是被她给撞出去了老远,肩膀上一晃,那个碎片摇摇欲坠就要落在地上,她当然上前去抢,早被我一手给拉住了:“你给我消停点!”
那个碎片掉在地上,不见了。
她的眼睛里面,露出了一抹绝望,接着,阴测测的看向了我:“李千树,你身为一个神,不应该公平一点吗?这个身体,本来就是我的,你为了一己私利,要替你的女人抢夺我的身体,这个状告到了上头,你吃得住吃不住?”
“你倒是挺懂我们城隍的规矩嘛?”我看向了她:“行家啊。”
她微微有点得意:“毕竟做了很久的煞,你们这种城隍的交道,我打惯了。”
我话锋一转,就接着说道:“可怎么你就算这么懂,也没混上个城隍来当当啊?”
听出来我话里的讥讽,她脸色又沉了下来:“你不怕?”
“我怕个屁。”我说道:“你还别给老子装逼,照理来说,你辛辛苦苦弄个身体也不容易,让我媳妇占了,确实是很惨,可背地里挖坑,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只要你肯把这个事情,拿到了明面上来说,事情我一准公平公正,可你没有,你自己怎么做的心里没点逼数?你特么偷着教唆黑痣皂隶,一点一点的坑老子,所以嘛,你要是愿意上大城隍庙,老子也可以跟你走一趟,咱们就去好好说一说,身为一个煞,胆大包天,坑害城隍,还找了山娘娘的雕像,来诬陷九里坡城隍,几个罪过和下来,你倒霉,还是我倒霉。”
她咬了咬牙,死死的盯着我,一张嘴想反驳,可到底是没想出用什么来反驳。
我则接着说道:“还有呢,你本身就是一个煞,老子是干什么的?当地城隍!本来就是要给当地人保佑平安,你一个煞在老子的地头上横行霸道,老子还不能把你给收拾了,眼看着也快过年了,那到时候给乡里乡亲造成了什么安全隐患可怎么办?人比人都得死,更何况一个死人比一个神了,你要跟本神相提并论,你还真是有胆子。”
“你……”她当然是想骂我打我,偏偏我手上有印,她动我也动不得,但这个时候,她嘴角一勾,反倒是露出了一个诡谲的笑容来:“真的要跟我鱼死网破,你可别后悔。”
“城隍爷,小的见的多了,她一冒出这种笑容来,就肯定憋着什么坏呢!”烧死鬼的声音猛然响了起来:“您小心,您一定得小心!”
什么时候了,她还能翻出老子的手掌心?
我挑起眉头看向了眼前的芜菁:“你装个女人,也不太容易,别老用我媳妇的模样糊弄我了,要不,露出真面目来,咱们认识认识。”
“不必了。”没成想,她阴森森的一笑,接着就说道:“你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啥?”这我就有点听不太明白了,但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后背一阵疼——像是被人扎了一针。
可我身后,明明什么人也没有。
我脑瓜皮顿时就麻了:“你还会邪术呢?”
“不好意思,”她露出个奸计得逞的狞笑:“这本来,就是我的后路,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这种邪术是从别的国家传来的,取了本人的血,混在写着本人生辰八字的草人里,念咒扎针,能让被诅咒的人感受到跟草人一样的痛苦,那个草人,就等于是我的一个“分身”——就跟当初“我兄弟”还在的时候,他受到的伤害,能让我感同身受一样。
血……她当然有我的血。
从凤凰山上回来的时候,她冒充芜菁过来找我,当时我的嘴干裂出血,她帮我把血给擦下去的。
其实干外贸这一行的人都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和头发,指甲,血,是绝对不能落入到了仇家手里的,一旦被对手拿走了,谁知道他要用什么法子对付你?
就算她拿了我的血,也也没怎么当回事,因为我不知道,他竟然能有芜菁的记忆——芜菁跟我结了冥婚,当然是知道我的生辰八字的。
而紧接着,后心又是一阵刺痛,好像被个烧红的铁钎给直接插进去了。
蛊我不怕,毒我不怕,可没想到,能栽在了邪术上面,这下子,特么算是阴沟里面翻船了。
“这就算是给你的见面礼,”她狞笑道:“小惩大诫,给你一个警告,你松开我,咱们还有机会可以好好说,你要是不松开……
她的眼睛跟毒蛇一样的眯了起来:“我就让你看看,更厉害的。”
我特么凭什么松开你?
可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两只手的手心猛地也像是被同时扎进了两根针,手指头条件反射似得就就给松开了。
而这个感觉,好像两只手被钉在了什么地方,一下就动不了了。
如果是其他的城隍爷,仙气香火加持着,哪儿用得着怕这种歪门邪道,可偏偏我不行,就算我吃着香火,可同时也跟着吃五谷杂粮,是个肉身,但凡是个肉身,这邪术,就能管用。
我的手这么一松开,她算是更得意了,倒是反守为攻,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子,低声说道:“我管你是个城隍,还是个什么三脚鸟,敢在我前面碍事的,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能说出这种话的,我也见过,”我冷笑了一声:“倒是自以为是个英雄,可惜,谁能狂妄到这个程度,那也就离死不远了。”
“我狂妄?”他像是被我给气笑了:“好!你死到临头,还死鸭子嘴硬,咱们就看看,到底是谁狂妄!”
说着,倒是把我的衣襟给拉过来了——天寒地冻,滴水成冰,清泉水刚才全被我给挡住了,除了机缘巧合喝下去了一点,其余的。都顺着我的衣服往下流,在衣襟上,结了冰。
她现在,就要把那一点冰拿下里,将芜菁的残魂,从身上赶出去。
芜菁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机会残存下来,再给这么赶出去的话,那可真的就要魂飞魄散了——我的手虽然不能动,倒是一脚勾起来,直接冲着她扫了过去。
她很敏捷的闪避过去,望着我,周身散发出我没见过的杀气:“这一切,可都是你自找的。”
话音未落,我忽然觉得两条腿也一下就疼了起来,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同样也动弹不得。
你娘……背后,肯定有人在替他操纵那个我的“分身”,而弄我的频率,可就说明,对方,就在附近,能看到我的一举一动,才能给这个煞帮忙。
而煞特地跑到了这里,肯定不是没原因的……
这个时候,陆恒川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野猪,你上这里偷偷摸摸拱什么树根,还不快点回去?”
我精神顿时一振,死鱼眼找来了!
我立马说道:“死鱼眼,你去看那个大柳树,大柳树里面,一定躲着……”
我话还没说完,嘴忽然一阵剧痛——简直,像是被什么给缝上了。
那个东西,肯定就在那个大柳树里面,窥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给这个煞帮忙。
第1027章 灵解体()
那煞见我来了帮手,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这个小子,也是来送死的,我看他,并没有什么真本事。”
说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说不出话来的我,就要把我身上的清泉水抠下来。
可正在这个时候,一道破风声伴着一个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好意思了,这个野猪有主,不是谁都能宰的。”
她本来离着我特别近的一张脸,瞬间就飞出去了老远。
卧槽了,死鱼眼发飙了!
对,他跟九里坡城隍是一脉相承的好面子,说他没有真本事,他就露点给你看看。
壮哉我大死鱼眼。
眼瞅着那个煞给他踹远了,他低头就看了我一眼,嘴角一斜,露出个特别鄙夷的笑容:“看你这个德行。”
你娘,你们陆家老祖宗对老子都是恭恭敬敬的,就你个鳖孙欺师灭祖。
可惜现在没法骂他。
而他这么一看,也看出来我中了什么招,冲着大柳树就过去了。
这个大柳树我上次就看了,里面是空的,肯定能藏着点什么。
而这个时候,那个煞眼看着死鱼眼要动大柳树,出于围魏救赵的计策,对着我就扑过来了。
你娘,你特么倒是很不傻。
死鱼眼一看我要倒霉,正皱起了眉头,忽然就听到了王德光的声音:“陆先生,快去救我们老板,这个树里的玩意儿,放着我来!”
“对,”唐本初的声音也从后面,伴随着呼哧呼哧的喘息和沉重的脚步声给响了起来:“我看见柳树里面有金器和银器了!”
这么说来,扎我的,是金针和银针。
“么子哟,”连阿琐的声音也气咻咻的响了起来:“看你那么漂亮,千树哥哥又喜欢你,我才喊你一声姐姐,你可倒好,把我千树哥哥搞成这样,就算你是谁也不行!看我不……”
“行了,阿琐。”应该唐本初把阿琐给拦下来了:“她又不是活人,你下蛊有什么用。”
“哦,对哟。”
好家伙,太清堂四人组集体出动了。
陆恒川见状,这才放了心,一根红绳在手里“咻”的一转,就奔着那个煞卷过去了——他做买卖的时候经常带着这个,绳子是桃树纤维搓出来的,泡了朱砂和黑狗血,能伤邪物的阴气。
那个煞没成想就算把我勾到了荒郊野外,我这也能来帮手,自然是大大的不甘心,眼睛一横,周身全是煞气,头发逆着风扬了起来——虽然她还是芜菁的模样,特别漂亮,可这个阵势,还真挺像是梅超风的。
陆恒川哪儿怕她啊,一绳子就把她给拦住了,而王德光在大柳树下早就喊起来了:“柳树坟头立,邪物洞里栖,唐本初,点火!不信熏不出来它!”
还是王德光有本事,简单利落快!
唐本初答应了一声——也是行内习惯,他跟我和陆恒川一样,随身都带着打火机,奔着大柳树就烧过去了,说也奇怪,他这么一烧,我的后背和手,一下就不疼了——像是刚从插进去的东西,都瞬间被拔出去了一样。
好么,里面那个给煞为虎作伥的,害怕了。
重获自由之后,我转过脸,就看见那个煞虎视眈眈的,奔着陆恒川扑过去了——这个煞确实很有胆气,他一只手就把狗血绳给攥住了——无异于有人拿着刀要砍你,你却用单手攥住了刀一样,是暂时避免被砍到了要害,可是手肯定受不了。
芜菁那春葱似得手,一下就变了颜色,而她那张绝美的脸眉头一皱,显然也正在忍受这个痛苦。
不愧是“快刀悍匪”。
陆恒川挑起了眉头,而煞争取到了这个机会,一手抓着狗血绳,奔着陆恒川就扑过去了。
虽然能凝结出实体,可煞毕竟也是死人,这么一扑,很有可能就会撞到了陆恒川身上,陆恒川要是再中了邪,那可就更热闹了。
我奔着他们就冲过去了,也没留情,一脚倒是先把陆恒川给踹出去了老远——我本心,是想给他让出个安全距离,怕煞真把他给扑了。
而陆恒川本来以为我是对着芜菁来的,自己被踹,完全是出乎意料,一脸懵逼,接着就对我破口大骂:“你这个重色轻友,色令智昏的野猪,有异性没人性……”
在一边观战的阿琐赶紧去扶陆恒川,回头也来谴责我:“想不到千树哥哥舍不得自己媳妇,就要欺负陆家阿哥哩!”
我哪儿顾得上跟他门回嘴,一下就把右手上的印亮了出来,就要往那个煞的脑袋上盖——但是一想到了芜菁,我心里倏然一动,这么做,她会怎么样?
这么想着,我的手不由自主,几根手指头一拢,又把那光给遮挡住了一点。
我也知道,对这种东西,心慈手软,就是自留后患,可一想起了她是芜菁,再想起了那个天生无邪,跳入了炼丹炉里的孩子,我下不去手。
而煞很会找机会,趁着我这么一手软,对着我就扑过来了,一下把我摁在了地上,举手奔着我的衣襟就撕——那还沾着最后一点清泉水给冻的冰。
我一瞅她真把那点清泉水给弄下去,顿时也给急了眼了,一手就把她给掀翻了——其实更重一点的手我也能能下,可芜菁就在她身上,我心疼。
草他大爷了,拘泥于这点小事,势必刘二爷剥蒜——两耽误,我心一横,伤了你,也不能让芜菁的残魂就这么被她给清下去,一巴掌起来,就要把印盖在了她头上。
“千树……”忽然,芜菁盯着我,害怕似得说道:“你什么,我……我害怕。”
我的心倏然就疼了一下。
这个疼,也就把手的速度给带慢了,而刚才还我见犹怜的芜菁,眼神瞬间就冷了,对着我一扑,就要摁住了我,好把那一小块清泉水的碎冰给吃下去。
陆恒川他们见状,赶紧就往上赶,可是来不及了……这货速度还真快,一手摁着我的右手不让我伸开,另一手则把那清泉水给放进嘴里了。
我的心里一沉,来了劲头,奔着她的嘴就打了过去,她吃痛,煞气更明显了,为了含住那碎冰,一只手曲起来,对着我的喉咙就卡。
她似乎也真是狗急跳墙,连特么城隍爷都敢动杀心,真是什么都不怕了。
我一皱眉头,刚要还手,忽然看见她的表情就给变了,心不禁倏然一跳,芜菁……芜菁可千万不要出事……
她卡着我的手,猛然就松了下来,接着,那纤细身形微微就晃荡了起来,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分外狼狈,同时,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的身影开始模糊了起来,周身,弥漫出了一股子邪气。
“陆先生,”阿琐从来没见过这种景象,看的愣了,直往陆恒川身后躲:“这是什么东西?”
陆恒川答道:“那是邪气——煞是由很多死人组成的,这其中有一个死人的灵体,要从这个整体上散开了。”
你娘,我心里一个突,难道芜菁……要被从这个身体之中驱逐出去了吗?
我起身就要去拉她,但是一想起了自己手上带的印,到底还是没能伸出去,而是换了一只手。
可她闪避了过去,脸色更加难看了,甚至像是非常痛苦——好比普通人自己砍了自己一刀一样,一个煞要散婚,自己当然痛苦不堪,元气大伤,何况,我看得出来——这个要被驱逐出去的灵体,根本不愿意走,但是因为清泉水的力量,被强行分离出去,根本没有重新跟身体凝为一体的能力了。
第1028章 傀儡人()
芜菁,要被赶出去了?
不行,我得把她给接回来——欠她的东西,我还没有还!
我回头就去看陆恒川:“有没有什么容器?”
能装魂魄的容器。
“我这里没有……”陆恒川皱起了眉头,立刻说道:“我帮你找……”
可他话还没说完,王德光忽然大声说道:“老板,我这里有!”
我一回头,只见王德光从大柳树上,给我扔过来了一个东西:“接住!”
我这么一瞅,是个挺精致的傀儡。
这个傀儡眉目精致,倒是挺好看的,看不出男女,一看也是旧时候手艺人做的东西,虽然是木头做的,可完全是按着真人的比例缩小做成的,简直跟个小小的活人差不多,眼瞅着手脚关节,也活灵活现,都能动,身上的衣服也很像回事,扣袢裙带,都是活的。
王德光哪儿来这么个东西……对了,我一下就想起来,肯定是从那个大柳树里面掏出来的战利品,翻过来,这个傀儡的后背,双手,双脚,都还有被金针给扎过的痕迹,毫无疑问,是刚才作为我的“分身”,对我施法的那个容器。
“老板,你放心吧。”王德光扬了扬手上的一个东西:“沾着你血的手绢,我掏出来了,这个傀儡,现在能用!”
越是像人的东西,就越容易把魂魄给收进去,确实合适。
我看了陆恒川一眼,陆恒川点了点头,把狗血绳子围在了那个煞身边——跟警察的隔离带一眼,护在这里,让魂魄没法走远。
眼看着芜菁的身体越来越模糊,有点像是一团子烟雾,看不清楚了那清丽的轮廓时,一道子灰烟,就缓缓的从那团子烟雾之中,不情不愿,难舍难分的分离出来了。
我精神一震,就是这个!
这一团烟雾,根本不愿意走,甚至还在尝试着,想要重新回到了那个煞身上去。
可惜——就跟滴血认亲里面没有血缘关系的两滴血似得,怎么也没办法,重新相融。
眼看着那一团子烟雾,张皇失措,无路可去的时候,我一手张开了印,用上了城隍的能力,就把那个烟雾慢慢的拢了过来。
那烟雾一开始,对我还有一些抵触——应该是有点害怕我,但再戒备,也抵不过我的能力,我尽量让自己的手法轻柔一些,就把那团子烟雾,推进了人偶里面。
烟雾也并不愿意进入到人偶里,似乎还是不甘心,但是它到底没法跟我抵抗,一丝一缕,还是融合进去了。
看我这边弄好了,陆恒川一手就把狗血绳给撒了过去,将一片混沌的煞给拦在了一座孤坟边上,给控制了起来——一会儿再收拾他。
“娘娘……娘啊……”这会儿,吊死鬼的声音跟哭丧似得给响了起来,似乎刚才是给吓坏了,这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个声音突兀的一响,倒是把王德光给吓了一跳,转脸就看着我:“老板,这里还有东西呢?”
我把烧死鬼帮的忙一说,陆恒川亲自过去,在那个大柳树底下摸了摸,很快,扔出来了两个作为“压阵”的石头,烧死鬼就猛地从地里钻出来了。
这一阵子为了行方便,陆恒川找了点牛眼泪,给唐本初和阿琐配上了,让他们能在我们做生意的时候看得见邪物,他们俩今天也抹了,一瞅地里这个糊雀似得黑东西,也给吓了一跳:“烧死鬼?”
那烧死鬼扭扭捏捏的出来了,妖娆的摆了个pose,说道:“让城隍爷费心啦!可惜,可惜了娘娘啊……”
说着,憎恨的看着那个灰扑扑,只约略有个人形,已经被陆恒川用狗血绳给拴起来的煞,吐了口唾沫:“这个王八蛋,坑害娘娘,坑害城隍爷,不得好死!”
本来,它是用了芜菁的形象,现在残魂分出去了,估计一会儿要重新变成那个快刀悍匪了。
而这个时候,王德光颠颠的跟唐本初这会儿正从那个大柳树上下来,手里提拎着一个灰色的东西,有点像是个皮毛口袋。
我还给想起来了,那个大柳树里面,有个煞的帮凶,为虎作伥的用邪术来扎针,可差点没坑了老子,但是再一细看,我就给愣了——你娘,这不是个黄鼠狼吗?
阿琐也看直了眼:“你们摸摸抓抓,就从大柳树里面,摸出了这个个玩意儿莫?”
唐本初义愤填膺的说道:“那还用说,我在外面就看到了,就是这个玩意儿藏在了大柳树的那个树洞子里面,拿着那个小破针,一个劲儿的往那个傀儡上面扎,别说,师父,这货还真跟通了灵似得,那动作,那姿势,跟个真人一模一样,可以上马戏团卖艺了。”
一听“马戏团”三个字,那个黄鼠狼浑身就筛糠似得颤抖了起来,同时两只爪子拱起来,跟活人拜年似得一个劲儿冲着我们拜,看意思是在求饶。
卧槽,还真去过马戏团还是咋?
“这个真的是黄鼠狼莫?”阿琐也跟着好奇了起来,凑上来细看,说道:“跟西川的不一样,西川的毛黄!”
是啊,这个黄鼠狼的皮毛,倒是跟貂鼠差不离,是银灰色的,难道也是上了岁数,须发如雪了……而再仔细一看那个黄鼠狼,我和陆恒川异口同声的“咦”了一声:“怎么是它?”
那个黄鼠狼低着头,两只眼睛闪避似得,只看着地下,一副很羞愧的样子,只顾着拱手。
“咋?”唐本初有点纳闷:“师父,陆先生,你们还认识这个黄鼠狼啊?”
可不是认识吗?上次在宋为民家祖宅,我和陆恒川去调查他们家死葫芦娃的事情,住在了宋家的祠堂里面,这个玩意儿占据了祠堂下面的灵脉,还想着吓唬我们,把我们给赶出去,后来倒是让陆恒川给想了个办法,买了一些面具,冒充五岳大帝,反而把它给吓了个够呛,我们还跟着他进了它的洞口,找到了他正在煮着的千年人参。
这货咋给跑这里来了?
难道是上次被我们给驱赶出来了,无家可归,可四下里也没什么好地方,有灵脉的地方,都有城隍爷管,哪个有灵脉的地方,也早有了地头蛇,正好这个十里铺子有灵脉,还是一个没有城隍爷管的乐土,对他来说那是刚刚合适,自然在这里生根发芽,然后还跟那个煞给勾搭到一起了?
对了,他们是有共同语言——都跟我有仇啊!
邪术——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南洋的邪术,感情是黄鼠狼的邪术,别说,这黄鼠狼迷人,那不也是一迷一个准儿吗?
真是没想到啊,还给遇上故人了,跟这个玩意儿打交道的时候,比认识我手底下这帮人还早一点。
听我这么一说,王德光唐本初他们也给乐了:“别说,什么缘分让你们能这么冤家路窄啊!”
肯定前世回了不知道几千次头,把颈椎都得回坏了。
这真凶也给找到了,我喘了口气,就看向了手里的傀儡——说不定,这黄鼠狼还真在什么马戏团里面呆过,把这个从马戏团里给顺来了,专门使坏用,现在——倒是拿来暂时给芜菁一个容器了。
我有点心疼。
不过,也有点高兴,至少,她没有彻底魂飞魄散,重新又回到了我身边了,只要她还在,那就还有希望,我总有机会,能再跟她在一起。
“不对呀,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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