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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神测-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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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上个月就是这么说的,钱呢?你拿出来,拿不出来,今天,你就别想干干净净的回去。”那个男人的声音好像撕破了脸,立刻就凌厉了起来:“我对付你这种赖账不还的,有的是法子!”

    张小曼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导致现如今的这个结果。

    “你去洗洗。”那个猥琐的男声说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有些事情,你也傲视不明白,大哥教给你。”

    张小曼感到了一阵恶心。

    利滚利之后,钱是一笔巨款,她卖肾都换不来的巨款。

    她看不到明天在哪儿,反正也无依无靠,这个世上,没人离开她活不了,她觉得有点累。

    那个盥洗室里面,有一段绳子,虽然破破烂烂的,所幸很结实,她就把绳子挂在了排气扇上。

    再也不会有人来逼她了。就跟再也不会有人来帮她一样。

    只是,她不甘心,她想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会走到了这条路上。

    这成了她咽气之前,最挥之不去的执念。

    “李大师,李大师?”这会儿宋为民的声音把我从这段记忆之中给喊了出来:“你,你看见小曼了没有?她怎么样了?”

    我横说不出来“她很好”。

    于是我捻熄了绳子上的火,说道:“放心吧,她的黄泉路,我来送一程。”

    其实……张小曼未必真的要他们偿命,她最想知道的,不过一个为什么。

    不然,“老二”和六娃,现在早都上了我爹的大巴了。

    “李大师,这……”宋为民抓住了我的手:“谢谢……谢谢……”

    只是其中,还有不对的地方……我意识到了,这个家里有某种东西,才是真正造成了家宅不宁的原因。

    而现如今,这个东西还留在这里。

    “舌”为“重”上“杏”下。

    我就问道:“你们家,有没有跟杏有关的东西?”

    “杏?”宋为民一皱眉头:“东西没有,倒是……”

    他看向了一直不言不语的粉旗袍。

    朋克灰赶忙指着粉旗袍说道:“她,她的名字倒是叫双杏。”

    重者为双,这就没错了。

    粉旗袍看着我,脸色有点紧张:“有事吗?”

    说起来,这个粉旗袍,好事是唯一一个没有上穷神那里去求子的。

    为什么不去呢……因为她有更好的求子方法,或者,她本身就有儿子了。

    而且,她跟张小曼的事情,貌似一点关系也没有,不管是张小曼的记忆,还是事情发生的顺序,都没有她的参与。

    “你能领着我,上你的房间去看看吗?”我看着粉旗袍。

    “这个……”粉旗袍的脸色慢慢的灰了下来:“这个就不是很方便了,女人的闺房,怎么好给……”

    “双杏。”宋为民看向了粉旗袍,脸色沉沉的:“带李大师去。”

    粉旗袍抿着嘴,机械的转过了身子,领着我往前走。

    粉旗袍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名字,很喜欢这种粉艳艳的颜色,她的房间之中铺天盖地,都是这个颜色。

    我没有多费心。

    舌有甘则成“甜”,她的屋子里有个很大的甜瓜摆件,这个摆件一看就是个好东西,色泽漂亮,造型也特别好看。

    我把这个摆件给拿了下来,这个后面的墙是空的,掏开,里面确实是有一个空盒子。

    我听到了身后一阵窸窣的声音——粉旗袍肯定是脚软的,坐在了地上。

    心虚啊。

    我从空盒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雕塑。

    “这……”宋为民盯着我手里的雕塑:“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人蹲在地上,周围好多人围着这个人在吵架,一个个口沫横飞,气势汹汹,活灵活现的。

    这是厌胜术的一种,叫“闹灾”。正好跟“镇宅”是反义词。

    何为“闹宅”呢,就是让你的家里,不得安生。

    旧时候有个风俗,那就是家里什么时候请木匠,不能对木匠不尊重,不然木匠稍微给你动一动手脚,你们家就完了。

    好比有一个老太太请人盘炕,挑三拣四吹毛求疵,不给匠人足够的钱,匠人当时没说什么,直接就走了,老太太高高兴兴的睡了新炕,可自打睡了新炕,老太太就添了一个新毛病,那就是每天不停的撒尿上厕所,有时候可能只尿几滴,但还是憋得受不了——大冷天跑来跑去的,闹得她不敢喝水,可就算不喝水,尿意却还是阴魂不散。

    折腾了老长时间,人也给病了,她儿子忽然就疑心起炕来了,把炕扒开一看,里面就有一个小木人,端着尿壶,正往里撒尿呢。

    这种东西,是匠人用来报复家里主人的,就被称为“闹宅”。

    而这个吵架的闹宅,当然就是最近他们家家宅不宁的罪魁祸首了。

    看来,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她才能闹一个天翻地覆——一旦家宅不安,谁也别想再生出儿子来,而她,是五娃的亲妈。

    六娃早就没妈了,现如今五娃是硕果仅存,她作为五娃的亲妈,是在扫平五娃一切的障碍,继承他们宋家的“大统”。

    宋为民一把就将那个“闹宅”摔在了地上,“闹宅”登时四分五裂,上面小人的脑袋全落在了地上,继续面目狰狞的口沫横飞。

    张小曼作为他们家里的人,死的这么倒霉,是不是这个“闹宅”引起来的,谁也说不好。

    粉旗袍一把拉住了宋为民,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为民,你相信我,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怎么知道,能引出来这么多事儿啊……我没有什么坏心,我就是觉得,小五子就足够继承家业了,你要什么新儿子呢!我是小五子的妈,我不得不给他多想想啊……”

    “你们争来抢去,好像很有劲头啊,”宋为民甩开了粉旗袍,冷冷的说道:“可你们都忘了,这个家业,是我的,轮不到你们替我操心。”

    “daddy说得对!”六娃男的逮住了机会,当然立刻就来煽风点火:“姨妈,这事儿你不仅错了,你还是大错特错,咱们一家是什么?是血缘至亲!可你就为了一份家业,为了五哥,牺牲了这么多别人,值得吗?如果五哥自己知道了,他会高兴你这么做吗?”

    粉旗袍哭哭啼啼,说不出话来。

    这个“值得”得分跟谁说,要对宋为民来说,当然是不值得的,但是对粉旗袍来说,那可就太划算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而我把吊死鬼给收到了伞里,估摸着也是粉旗袍动了手脚,偷偷的把吊死鬼给放出来了——她本来没想到家里能有这么个东西,而我这么一来,她也很担心,“闹宅”会被我给发现了。

    之前的先生为什么没能发现“闹宅”?要么,就是她不许先生进她的房间去看,要么,她跟那些先生使了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谁都懂,更别说这些有钱的太太了。

    吊死鬼如果被放出来,那我一定会继续焦头烂额的找吊死鬼,注意力全在吊死鬼那里的话,谁会注意到了她那的“闹宅”呢。

    粉旗袍可能也看出来了,我可能正是一个钱都使唤不动的刺头。

    “李大师,这次,我真的得谢谢你!”宋为民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你救过我们家的祠堂,你救过我儿子小七,现如今,你又……多谢,真的多谢!”

    “别客气,”我说道:“这都是缘分。而且,也是我该做的。”

    还有……我也没有给你白干,一个能气死九里坡的好仪仗,这不是就到手了吗?

    大家双赢。

    但是在此之前,我看向了没事儿人似得六娃。

    六娃看我看他,一副浑身不舒服的样子,斜着眉头看着我:“你看什么?”

    我微微一笑,答道:“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给这位双杏夫人了出了这个闹宅的主意。”

    粉旗袍一听,自己倒是很茫然,宋为民瞪了她一眼,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是……是一个上咱们家来看风水的先生跟我说的……”

    “那个风水先生,保不齐认识六少呢。”我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六娃:“您说是不是?”

    “你什么意思?”六娃的脸色一下就给变了,一根指头要戳到了我鼻子尖儿上来:“李千树,我警告你,这是我家,你竟然敢在我家里胡言乱语……”

    “小六子!”宋为民厉声说道:“你把手给老子放下!”

    六娃难以置信的望着宋为民:“daddy,我是您儿子,还是他是您儿子?您为什么相信一个江湖骗子的挑拨离间,也不相信……”

    “我不瞎,也不聋,”宋为民冷冷的说道:“是非曲直,我自己能认,现如今李大师还没说什么,你跳什么脚?”

    “我……”六娃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更轻松一些:“daddy误会了,我没有跳脚……”

    “那你就听李大师,把话说完。”宋为民眯起眼睛,整个人不怒自威:“我说过,我信的过李大师。”

    “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可说的了,”我答道:“您找到了那个先生,问一问就可以了。”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刚才看着六娃从外面回来,急急忙忙的就往里面走,我当时不认路,不知道他是上哪儿去,但是现在知道了,他是奔着粉旗袍的房间来的,为的就是确认,那个“闹宅”到底被发现了没有,所以被吊死鬼给盯上了,差点送了命。

    而他为什么这么做呢……其实一,他也希望家宅不安,千万不要让宋为民再给他生了弟弟。

    二,出于谨慎,放“闹宅”要是被发现了,宋为民肯定要跟他没完。但是如果,让其他跟他有同样目的,希望再也不要生儿子的人放呢?

    五娃的老娘粉旗袍,就是最好的人选。

    这样的话,东窗事发,宋为民就把怒火点到了粉旗袍和五娃那里,一箭双雕,正好又把最后一个竞争对手给搞定了。

    这事儿真是天衣无缝,我都佩服六娃的脑子。

    可惜,他遇上了阴魂不散的我。

    现如今,六娃看着我的表情,像是恨不得把我给撕开。

    “事情都干好了,”我看着宋为民:“我得回去了,至于您许下的心愿,到时候,记得跟十里铺子城隍爷还。”

    “当然,当然!”宋为民立刻点了点头:“仪仗一定是最好的仪仗,您跟十里铺子城隍庙都放心!”

    我点了点头,对着六娃笑了笑,告辞出去了。

    宋为民追出来要送我,我答道:“还是先做您最要紧的事情吧,我自己能回去。还有呢,我送您一句话。”

    宋为民立刻认真的问道:“什么话?”

    “您儿子六娃的品行,”我说道:“还是别耽误人家的好姑娘了吧?”

    宋为民会意,露出了很懊悔的表情,点了点头:“李大师说得对……这个婚事……”

    这个婚事,算是彻底的黄了。

    就算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我的心情也特别的好。

    折腾了一晚上,天色已经大亮了,我握着张小曼的绳子,打算回十里铺子,睡一个回笼觉。

    结果等到了十里铺子,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卧槽,趁着老子不在,谁在里面闹腾呢?胆子还真不小。

    

第934章 熊孩子() 
我把张小曼的绳子塞进了口袋里,刚要进去,就看见唐本初给冲出来了,跟看见救星似得:“师父,你可算回来了,庙里出事儿了!”

    “谁敢上这里来闹事儿?”我雄赳赳气昂昂的就进去了,这一阵子连轴转的睡眠不足让我的心情异常不爽,正想着发泄一下,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指头掰的卡拉卡拉响,好像戴金链的黑社会一样。

    打完就睡觉,我做好了决定。

    “嗨呀,”唐本初连忙说道:“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就把我往里面引。

    按说唐本初跟着我走南闯北也见过点世面,平时从来不怕事儿,今儿咋是个张皇失措的模样,也太不对劲儿了。

    一进了这庙里,我当时就倒抽了一口凉气——老子继任这个城隍庙一来,还真没看见城隍庙让人给祸害成这样过!

    周围的小鬼大鬼雕塑,还有供桌,更别提老子那个金碧辉煌的披风,你娘,全黑漆嘛唔的,像是被什么特别脏的东西给蹂躏了一遍。

    阿西吧,特么哪个土匪闯进老子屋里来了?

    “老板!”王德光也跑了出来,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老板你瞅瞅咱们庙里,哎呀……”

    “咋回事,”我当时就给火了:“谁干的,你让他出来,我特么……”

    “哎呀哎呀,我要!”

    “不给!我要!”说话间,厚重的黄绫布后面跑出来了几个小孩儿,似乎正在争抢什么东西,我一瞅可倒好,差点没直接挺过去——他们把老子一个大香炉给抓手里当球玩儿呢!

    那个香炉还是古玩店老板知道我上十里铺子来之后,特地亲自给我送来的,自称是宣德炉,我看了半天觉得没啥毛病,就留下来了——神仙的香炉,就等于凡人的饭碗,谁让你们拿手里来玩儿的?

    仔细一打量,这些小孩儿一个个都跟刚逃荒逃回来的似得,身上这叫一个脏,而且油渍麻花的,一个个都像是好久没洗过头了,脑袋上雪花纷纷的,仔细一瞅,墙上帘子上那些个脏兮兮的痕迹,不是手爪印子是啥?

    再一瞅地上,好么,地上全是脚印子,还有点臭——你娘,谁特么把狗屎踩里面来了?

    屁股这会儿跟害怕似得夹着尾巴就过来了,我心说难不成是屁股拉庙里了?不可能啊,屁股如厕跟人一样,都是背着人来的,我跟它在一起这么久,都没见过它排泄过程,不能是屁股干的——是被这几个小孩儿给踩进来的!

    “大狗!大狗!”那几个小孩儿眼看屁股过来了,伸着小黑手就要过来抓屁股脑袋上的毛:“大狗又来了!”

    我这么一瞅屁股的脑袋,心疼的直吸凉气——一个威风凛凛的貔虎犬,脑袋上被抓的毛蓬蓬的,别提多狼狈了。

    屁股的本事我也清楚,一爪子能撂翻三个成年人,可对着几个熊孩子,竟然挺无计可施的——屁股虽然平时对别人是挺凶神恶煞的,可也知道绝不恃强凌弱。

    “老板,这几个都还没有供桌高,我管了半天管不住,又没法打,你说……你说这……”王德光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直跺脚:“你说这可怎么弄?”

    典型特么你弱你有理啊!知道谁都没法跟熊孩子较真,你们就豁出命来闹是不是?

    “你们……”我一把就抓住了一个熊孩子:“你们都给老……给我住手!”

    那个熊孩子扭头看了我一眼,一脸无辜,顺手抹了一把鼻涕,觉得鼻涕沾手,直接擦我手上了。

    卧槽?我没忍住手一松,那个孩子就从我手上泥鳅似得滑下去了,奔着其他小孩儿就跑一处去了,抓供桌上的大枣吃,你争我抢,吐了一地的枣核。

    “俺吃!”一个比较小的孩子上去抢,没抢到,气的嚎啕大哭。泪水把黑脸冲的一道子一道子的。

    “俺先拿的!”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理直气壮:“你找那个大格(大哥)要!他肯定是管事儿的。”

    说的是我?

    “大格。”那小孩子抽抽噎噎的就抱着我裤子蹭脸,把我裤子也蹭黑了:“我饿,我吃!你给我拿!”

    “大格,俺渴!”有一个小孩儿蹦蹦跳跳的过来了:“你有麦乳精不?俺奶奶说,城里人天天都喝麦乳精,一天三顿哩!”

    我满头黑线,是拿着这里当自己家了还是咋,而且,这几个孩子都眼生啊,不是洋洋他们那几个平时上这里来打降龙十八掌的,我就问王德光:“你先跟我说说,这帮小孩儿哪儿来的?”

    王德光一拍手:“老板,我也不知道啊,扑啦啦就从外面进来了,奔着咱们庙里就祸害,拦也拦不住打也打不得,跟我年轻那会儿遇上的蝗灾差不离,我和唐本初正直眼呢!这陆先生本来也在这里,我们还指望陆先生能想想法子,结果陆先生说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就怕小孩儿,这不是,转脸就逃出去了。”

    “我说给他们下蛊,我……”阿琐这会儿也从后门里出来了,盯着那些个小孩儿犹豫了一下,说道:“下不去手哩。”

    “大格(大哥),你问的是俺们?”那个抹鼻涕的回头瞅着我,说道:“俺们是从清宁来的。”

    清宁?清宁离着这里有好几百里地呢,我倒是经常在新闻里看到清宁的报道,有的地方出芝麻酱,有的地方出驴肉火烧,而清宁不出别的,出留守儿童。

    那个地方地理位置很不好,穷山恶水的,没什么产能,一直发展不起来,而那地方男劳动力又挺多的,就成了一个劳务输出大省。

    所以好些人背井离乡出来打工养家,孩子和老人就只好在家里留守,老人还好说,孩子得不到完善的教育,说难听点,都成了野孩子了,新闻就经常报,孩子逃学,打架,闹乱子,反正名声不怎么好,就是全国熊孩子的代言人。

    难怪这么能折腾呢,我立马说道:“是不是你们是被家里大人给带来的?我可告诉你们啊,赶紧把你们家长叫来,不然我管你们多熊,我能比你们更熊信不信?”

    “嘿嘿嘿,”那几个孩子听了这个,齐刷刷的都用袖子擦自己的鼻涕,有点得意的说道:“不是俺们家里大人带俺们来的,俺们是自己来的。”

    “你们自己?”我一愣:“你们自己怎么来的?”

    “还能咋地,扒火车呗!”刚才被我揪住脖领子的小孩儿嘿嘿一笑,露出掉了门牙的一排白牙:“俺们村里有拉渣土的大火车,好扒。”

    你娘哟,我后心顿时就凉了,什么叫后生可畏?这胆子比我小时候还大,不要命了这是。

    “你说扒火车……”唐本初都直了眼:“就你们几个?你们本事不小啊!”

    “看咋说,”领头那孩子拍拍胸脯:“俺王虎头是俺村里本事最大的,鸟窝也能掏,马蜂窝也能掏。”

    这不是一码事好不好?

    “你们先说说,”我一阵脑仁疼:“你们上这里,是来干啥的?”

    “俺们是来求你帮忙的。”王虎头盯着我,很认真的说道:“俺们听说,你这个十里铺子城隍庙灵验的很,啥事儿都能应验,所以俺们就过来,想请城隍爷,帮个小忙。”

    “小忙?”大老远的扒火车,就是为了来找我的?我啼笑皆非的看着这帮小孩儿:“该不会是想着求城隍爷帮着你们参加家长会吧?”

    “不是,”王虎头把鼻涕给擦干净了,挺起了胸膛,很诚恳的说道:“俺们就是想请这里的城隍爷,带着俺们,去找俺们家里的大人。”

    

第935章 金矿山() 
“你可快拉倒吧!”我摆了摆手:“城隍爷是管阴阳交界的那些事情,还能带你们进城探亲?得了,算我积德行善,一会儿等你们一个死鱼眼大格回来了,我让那个大格送你们回去。”

    “俺们好不容易才来的,才不回去哩!”王虎头梗着脖子,倔强的说道:“就因为这里的是城隍爷,俺们才来的啊!”

    “不是,你从哪儿听来的找我就管……找我们城隍爷就管用了?”我说道:“让你们家大人知道让城隍爷领你们找他们,关起门扇你们信不信?”

    在普通人的眼里,城隍爷都是管死人,管邪事儿的,让城隍爷领你们见家长,你这不是平白无故咒他们吗?

    “就是!”阿琐撇了撇嘴,本来就因为他们把庙糟蹋了不开心,这会儿一听这个胡闹的请求,跟着说道:“你们这帮小的,么子事情都不懂,找打!”

    “要是我爸爸……”唐本初本来想开个玩笑,可一瞅现如今被王德光支配的,唐志鹰的脸,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不吱声了。

    我已经寻思上哪儿买点麦乳精了,等吃饱喝足了,赶紧把这帮小崽子给送回去合适,扒火车,亏他们想得出来。

    “就是因为这个,俺们才来的哇!”谁知这个时候,王虎头郑重其事:“他们都说,俺们村里出来的那些个大人,都给死了。”

    我一下就给愣了:“啥?”

    “是真的。”要喝麦乳精的那个孩子也依偎着我,说道:“他们说,俺爸爸进了矿峒子里,被埋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

    “还有俺爸爸。”一个吃枣子吐核的小孩儿说道。

    “还有俺爷爷。”最小的那个抬头望着我:“俺爷爷说城里还有喜洋洋,要接俺来看哩,俺还等着哩,大格,喜洋洋在哪儿?俺找到了俺爷爷去看。”

    空气一下就凝固住了,我回头就看向了唐本初。

    唐本初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拿了手机来回拨弄了拨弄,这才说道:“师父,有了,你看。”

    我拿过去,就看到我们县城边缘有一个矿山,前一阵矿山里面出现了事故,压死了好些个矿工,到现在也没有挖掘出来,以清宁籍贯矿工最多——清宁籍贯的矿工一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死在了外面,连给他们讨回公道的都没有——老人孩子懂个啥?

    所以就算是有补偿款,你不去讨要,谁能给你?别说讨要了,有的人家都不知道自己家顶梁柱去哪儿了,是失踪,还是死了。

    看着新闻,我鼻子一阵发酸,看着这些熊孩子天真无邪的表情,我咽了一下口水,说道:“你们都……你们都……”

    “俺们想他们了,他们出不来,俺们去救他们。”王虎头说道:“可是家里的大人都不相信俺们,非说他们已经没法救了,俺们磨破嘴皮子也没用,只好扒火车来自己找咯!现在好不容易到了这里,这里的人都说,要找他们,去上城隍爷那找吧。”

    原来,这话是这么听来的——阿琐的眼睛已经给红了:“千树哥哥……”

    所以,他们就打听到了这一代最灵验的十里铺子城隍庙,挤挤攘攘的来了。

    看他们这个穿着打扮,也知道肯定一路上没吃到什么像样东西,难怪进来奔着供品就抓。

    我抿了抿嘴,手不自觉的就抚上了身边那个孩子的脑袋——孩子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头了,酸溜丢的。

    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生死吗?怎么解释?其实要我解释,我也只能解释一句“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死了。”而这个时候,唐本初那个愣头青已经开了口:“你们见过吃到肚里的鱼,和杀了的猪吧?死了就是没了,这个人就要从世界上消失了,再也不存在了……”

    “俺们知道什么是死。”王虎头却坚决的说道:“你当俺们傻呀!”

    “对啊,俺们才不傻哩。”其他几个小孩儿也纷纷表示抗议。

    “啥?”唐本初显然倒是被他们给闹糊涂了:“可是他们明明就……”

    “他们就是被困住了,能救出来的!”王虎头坚定的说道:“一定能救出来的!只要你们肯帮忙!大格!”

    我蹲下身子望着他们:“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没死?”

    “俺爸爸他们,亲口跟俺们说的,让俺们接他们回家。”王虎头说道:“俺们相信!”

    “不是,”我接着循循善诱的问:“按着你们的说法,他们既然已经被困住了,又怎么找到了你们,跟你们说要你们把他们给接回去的?”

    “那俺们不好说。”王虎头满不在乎的说道:“反正是他们亲口跟俺们说的,俺们全看见,也全听见了。”

    “没错!”一个小孩儿说道:“俺大格就是这么说的,他还说他手疼的厉害。”

    “俺爷爷说脑袋疼。”

    “俺老叔说脚丫子疼。”

    小孩儿骗人跟大人骗人是不一样的,一眼就能被人看穿——他们这个样子,纯真又坚定,绝对不像是说谎。

    卧槽,一股子凉气从我后背慢慢的升腾了起来。

    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说的这么详细,该不会,是死人的魂儿,亲自魂归故里了?

    那可是好几百里之外啊!

    还是说……我们小时候,都听说过“离魂记”的故事,就是某个人被压在了山洞里面出不来,求生无门,靠着露水植物凑合着活,日思夜想希望自己能被救出来,这个人的未婚妻天天晚上做梦,梦到了一座山,她未婚夫就在山里哭着喊她的名字。

    于是男人失踪的未婚妻死活非要去找梦里的山,找了很长时间,还真的给找到了——而未婚夫还困在里面,奄奄一息,真给救出来了。

    这就是“离魂”的一个例子,说明被困之人的精神力,传达到了自己最重要的人那里,这次,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

    可是我仔细一看这几个小孩儿的面相,前额上“头角”的部位,都是晦暗的——这个部位是父母宫,代表的是父母的情况。

    而亲人如果亡故,那他们的父母宫必定塌陷,父母如果活着,哪怕情况不好,也不至于晦暗成这个样子。

    这就有点奇怪了,他们被困的亲人,难不成真的没死?

    他们被困的时间也不短了,有一个多月了,矿主早就放弃了搜救,再说了,这要是在山洞,你能找到水和植物,但要是矿山底下,指着什么活这么久?

    “大格,他们都说城隍爷一定能帮俺们的。”王二虎说道:“俺们知道,城里人干什么,都是要钱的,俺们虽然没有钱……俺愿意把俺们家那个下蛋的鸡给你,每天早上肯定都下,俺没舍得吃,都存着等着俺爸爸回家,俺给他烙鸡蛋饼,要是俺爸能回来,鸡给你,你一天给它一把苞谷吃就成。”

    虽然说话间的神情有点恋恋不舍,但他很坚定,显然是觉得值得。

    “大格,俺家有一麻袋的山核桃,是俺秋天从山上一颗一颗拾来的,全给你!”

    “大格,俺们家有一个苹果果树,等秋天结果了,给你!”

    “大格,俺家也有……”

    一帮小孩儿一哄而上,大格大格的把我给围起来,七嘴八舌的许给我自己能给我的,最好的东西。

    我鼻子越来越酸了。

    “这个野猪大格一定会帮你们的。”这个时候,死鱼眼的声音平板板的从门口给响了起来。

    我回头一瞅,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在逆着的晨光里出现了,手里提着两大袋子的零食。

    那些小孩儿望着死鱼眼手里的零食有点纳闷,不认识那到底是啥。

    “这个是蘑菇力,这个是百醇。”死鱼眼蹲下身子,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摆在了地上,教学一样的认真:“这个叫Royce,是生巧克力,这个是半熟芝士,这个是蜂蜜蛋糕,都好吃,来尝尝……”

    小孩儿们从来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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