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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神测-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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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我心不在焉的说道:“等我把杨树林的事情搞定了,善男信女肯定得给我烧,到时候鸟枪换炮,咱们弄个大的。”
黑痣皂隶特别喜欢跟我展望未来:“对,到时候咱们八个人抬着您,外带前面两个喊锣,后面两个避尾,一个仪仗,十二个人,才算威风。”
坐轿子的时候没觉得怎么着,可这么一走,还真是挺累,我的城隍塑像还被老鼠给咬了,时间长了就脚疼。
但愿六娃能赶紧把他的买卖给做好了,好给老子来个金身,啥时候城隍开会,亮瞎那些看不起我的眼。
好不容易到了城隍庙,黑痣皂隶忽然想起来了:“对了城隍爷,您的师爷呢?您不是说带着他去九里坡吗?怎么一直没看见?”
“啥玩意儿湿?”
“就是一直跟着您,长得特别好看的那个师爷。”黑痣皂隶忙说:“哪儿都好看,就是有点死鱼眼。”
啊,我还想起来了,那王八蛋是说跟着我来着,但是那个仪仗他肯定是没资格坐的,我自己都自顾不暇,也没心思搭理他,对了,他上哪儿去了?
还有……师爷?我倒是有点想笑,这倒也是,九里坡那头是有个师爷过来传话出主意,我也不能没有,就让陆恒川给我当好了,那坑爹货一肚子坏水儿,正合适。
“城隍爷回来了?”正说着呢,陆恒川那个颀长的身材已经倚着门口出现了,脸上是个讥讽的笑容:“这一趟风头出的怎么样?”
我看的出来,陆恒川的脚面上沾着点紫色的汁液——他肯定也去了九里坡城隍庙了,那个城隍庙外头有不少织女草,在旧社会是能当染料的,一踩上去就得留点痕迹,摆明他是跟着去了,再看他这个表情,估计我吃的瘪他也都看到了。
我也懒得搭理他,他看出我心情不好,就说道:“怎么样,不管是在哪里,异类都不好当。”
是啊,我还是是个活人,吃不开也正常,我就说他转性了,一个死鱼眼竟然还能说出人话来,真新鲜。
接着他就来了一句:“不过你在人群里当了那么久的野猪,你有经验啊,上城隍里混个活人,对你来说不在话下。”
你娘,我就知道这个不孝子嘴里没一句人话。
黑痣皂隶还有点担心,想看看我的脚。
“没事,你容我歇歇,”我说道:“过一会儿,咱们上杨树林看看去。”
正这个时候,门口气喘吁吁来了个人:“哎呀,老板,你真的成了城隍爷了?”
是王德光。
王德光先是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摆设,显然已经看出我的处境了,跟吃了啥苦东西似得咧了咧嘴:“就是这个地方……”
他显然是有点心疼我。
“哎,你怎么来了?”我瞅着他:“不是让你和唐本初在县医院照顾雷婷婷吗?”
“老板你放心,我留下唐本初了,再说,有小梁他们那些专业人士,我根本也插不上手。”王德光说道:“听马三斗说您这要挖尸体,风水这方面我在行啊!好不容易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当然要来帮忙了!”
我瞅着王德光脖子那个大脖套子,想起来了自己变成“灾”的时候对他下的手,忍不住也有点内疚:“你没啥事儿了?”
“不瞒老板说,”王德光挺乐观的就说道:“当时受伤的,就属我和顾瘸子最轻,没啥,伤筋动骨一百天,过几个月就利索了,现在也不耽误啥。”
“那行吧。”我说道:“你休息会儿,咱们就去。”
说着我回头想给他找点水什么的,咳,也没有,等香火起来了,第一个配饮水机。
“休息什么,我没事!”王德光比我还意气风发,拉起我就说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动土挖尸体!不瞒老板说,今天开日天牢,吉星四相,猴日冲虎,正合动土!”
不是,其实我想休息会……
可耐不住王德光这么老当益壮,精神焕发,我年纪轻轻的也不好意思再丧下去了,只好跟着去了。
这会儿是秋末,杨树林子里风景不错,金黄叶子落了一地,冲鼻子是木本植物的清香,我按着吃饭的时候,他们跟我说的见鬼的位置就过去了。
那边是个小小的缓坡洼地,比较潮湿,夏天确实适合出蘑菇。
我蹲在了地上,刚想看看哪里有不对劲儿的,王德光先一步站在我前面,吸了一口气:“够碎的啊……”
卧槽,这王德光还真是神了,我还没跟他提起生死文书上查出来的事情,他就看出这件事情是个碎尸案了?
来的真是太好了,看来能省不少功夫。
而王德光也没拿罗盘,而是在附近看草。
黑痣皂隶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低声问道:“城隍爷,这个是您的文书?他找什么呢?”
好么,现在文书也来了现成的了。
我就告诉他,王德光是在看草辨穴。
“这边的草我看了,”这会儿王德光说道:“跟马三斗说的一样,这里是细细碎碎的葬着一个中年男人。”
黑痣皂隶不懂阳间人用的风水,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看草就能看出来?”
“坟上草头向东生男坟,草头向西生女坟。曲向东生老男坟,曲向西生老女坟。”王德光掰了一根草,说道:“老板你看,这边的草,草头向东,曲向东生,摆明是个有点岁数的男人。”
“看得出,是怎么死的吗?”
“我再看看草根,”王德光蹲下身子,说道:“恐怕这个男人生前身体有点问题,这草根发黄,有黑蚂蚁拱窝。”
这个我倒是也知道,坟上有黄草者是瘟疫死,多蚂蚁的是颠病死行,看来这个杨树林活着的时候身体还真不是太好。
难不成他得了啥难言之隐的病,漂亮媳妇耐不住寂寞,就学着潘金莲谋杀亲夫,奸夫上位?
“位置我都找定了,”王德光接着说道:“现在挖出来不?”
以前杨树林算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能挖出尸骸,当然算是有了进展,我点了点头:“动手吧。”
“寅申风吹有木根,已亥吹风水蛇浸。”王德光一边念叨着,一边用手搾定了位置,抬头就跟我说道:“老板,脑袋就在这里。”
说着,就要把那一层土掘开,结果这一动可倒好,只听“嗡”的一下子,草丛底下就出来了一大蓬黑东西,一下把王德光给扑倒了。
第758章 掌中印()
我一瞅不要紧,整个人也给蒙了,立刻大声喊道:“全给我趴下!”
说着,一手就要习惯性的拿鲁班尺。
可这么一拿,我的心就凉了——鲁班尺早就被压在双塔寺底下镇三脚鸟了,而雷击木一早也被我爹一怒之下给拧断了,我现在算是赤手空拳,屁都没有。
眼瞅着脚边有根树枝,看来也只能凑合一下了,我一脚就把那个树枝挑起来,抓在了手上,对着那团子黑东西就给扫了过去。
那团子黑东西叫做“殃”,人一倒霉,就会说“遭殃”,那个“殃”就是这个东西。
这是死人的怨气变成的,是小黑虫子的模样,死过人,有灵魂停留的地方最常见。
人们时常能听说,鬼能变成苍蝇,其实死人要变,也就只能变成“殃”而已。
不知道的,会以为这是一窝马蜂或者是一窝苍蝇什么的,不会放在心上,可这小黑虫子钻进了七窍,这人可就要倒霉了,轻则头疼脑热病一场,重则坏了气运,引来其他的麻烦——“殃”跟艾滋病一样,不是自己带来什么病变,而是让人的“免疫系统”受到损害,招来其他的倒霉事。
王德光作为专业人士,不会不懂这个,只是“殃”虽然存在,可平时也只是一星半点的出来,这个“殃”一出这么一大片,谁都猝不及防。
所以王德光一听我喊,就知道这些玩意儿是什么了,早按着我说的,抱着脑袋趴在了地上闭气撞死——“殃”喜欢附着在活人身上,所以什么玩意儿动的厉害,它就会往什么地方上钻,而你躺地上装死,它们以为你是个尸体,就不会对你有太大的兴趣。
黑痣皂隶又不是活人,当然不怕这个,眼瞅着王德光是藏好了,而陆恒川也一个滚儿打到了个坑里不动弹了,眼瞅着这些“殃”要对着我给扑过来,我虽然是城隍,可身体还是活的,只要身体是活的,就能被“殃”给害了,现在也没有三脚鸟护体了,我已经不能跟以前一样肆无忌惮了。
你娘,所以说三脚鸟就是个祸害,他妈的那货的好处我都已经习惯了,这么一走,真是各种适应不过来——现在最该趴下装死的,是我自己才对!
可这会儿趴下也来不及了,因为刚才对它们挥舞出的那一棒子,那一大团子的“殃”已经密密麻麻的把我给包围了,我但凡再动一下,这些玩意儿就都得跑我身上来……
黑痣皂隶也给急了,但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边干瞪眼:“城隍爷,你你小心,您加小心!”
我动都动不了,还咋加小心?
没法子,我只好站着跟个稻草人似得不动,但愿这些“殃”能把我给当成个树或者稻草人什么的……而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一些靠近了我右手手掌的“殃”像是在怕什么,只给右手手掌附近让了一块空闲地方。
这就跟人脑袋上的斑秃一样,特别显眼。
我手上有个啥?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上次在阴间,阴间的主人给了我一个象笏板来证明身份,之后醒过来倒是没看见过,还以为只不过是个虚样,难不成……是藏在右手手掌里了?
这么一寻思,我不禁精神一震,再加上我本来胆子大又鲁莽,翻开手掌对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殃”就给怼过去了。
而那些“殃”一看到了我的手掌,都跟苍蝇怕火似得,全给炸开了,四处横冲直撞躲我的手。
果然有用!
我一只手立刻上下翻飞的赶那些“殃。那些“殃”有的躲闪不及,跟我的手给撞上了,立马化成了一丝青烟不见了。
这邪物怎么化成青烟?除非是碰到了最正的东西。
剩下的“殃”也不傻,一看这个情况,慌不择路就就都散开跑远了。
“城隍爷,您没事吧?”黑痣皂隶赶紧赶了上来,对着我上看下看,一脸担心:“没伤到您?”
“没有。”我低下头,把手掌给翻开了,只见我左手的手掌上,有一个“口”字形的掌纹。
掌纹一般来说跟指纹一样,那都是天生的,可这右手我用了二十来年了,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手上能有这个东西。
陆恒川那个死鱼眼一看“殃”已经全跑了,也凑了过来,盯着我的手,一脸不可思议:“你还有这个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我妈都不知道,何况你了。”
以前就有一个传说,说有个苦逼兮兮的读书人,穷的连隔夜粮都没有,屋漏偏逢连阴雨,还闹了鬼,滋扰的了不得,他无计可施,眼瞅着祖屋也没法住了,正要搬走,临给老祖宗烧香的时候,听见一个声音,说:“鬼在柱子里,用的你印拍它。”
读书人心说我还没有考上功名做上官,哪儿有“印”?在古代,“印”就是代表官员权力的“印玺”。
于是就拿这事儿问朋友,他朋友翻开他的手一看,顿时一拍大腿:“还有什么好找的,你用手去拍柱子!”
这书生右手手掌里,就有这种“口”形四方掌纹。
这书生一听,也只好依言而行,结果手一碰到了柱子,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惨叫:“他手里有印!他手里有印!”
接着,柱子里面飘出来了一股子青烟,鬼物就此绝了。
而这个书生后来也高中,做了一辈子大官。
这“口”形四方掌纹就是“印”。
“印”代表的是大贵,而古代有“右迁”“左迁”一说,右为贵,“右迁”也就是升官的意思,“左”则不吉利,是降职的意思。
右手上有“印”,也就是大富大贵,官运亨通的意思。
真没想到,我还能有这种东西,俗话说神鬼怕恶人,而他们更怕的,还有贵人。
眼看着,老子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贵人”了!
“你这命不错啊。”陆恒川盯着我手掌里的“印”:“一万个人也未必能出这么一个带印的,你果然要平步青云了。”
那是,城隍爷就算是基层公务员,那也是公务员啊!咱已经是个官了,这要是还能往上升……诶嘿嘿……
“恭喜老板,贺喜老板!”滚了一身土的王德光也给凑上来了,一脸的惊奇:“跟着老板混,我们这些伙计,肯定也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黑痣皂隶一听,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我得意洋洋的摆了摆手:“好说好说!”
所以人们常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老子虽然没了三脚鸟和鲁班尺,现在手里有了“印”,又可以继续愉快的装逼了。
“行了,美的差不多,就干正事吧。”陆恒川眯着死鱼眼,一盆冷水似得打断了我的畅想:“动土,挖骨。”
对,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得从眼前的事做起,好高骛远要不得——就算我手里有“印”。
这会儿刚才的那些个“殃”已经散开了。
陆恒川盯着我:“你还在看什么,回味那些殃呢?”
“有点不对啊……”我说道:“就算这里有死人,也不应该有这么多的殃吧?”
要形成这种规模的殃,那这里得是一个大坟场——坟场里还都得是一些冤死的人,因为一个冤死的死人里,最多也就出十来个“殃”。
刚才的数量,数都数不清。
除非,是有谁故意把大量的“殃”封在这里,来“钓鱼”的。
难不成……是谁知道了我要上这里来挖杨树林的尸体,特地量身定做,给我下的陷阱?
第759章 神显灵()
我这一辈子,被人都给坑习惯了。
真要是奔着我来的,能是谁干的呢?
那个神秘“女的”,想除掉了我,继续占十里铺子这个地盘,还是九里坡城隍庙的看出我是个威胁,动了歪心思?
不对,九里坡的城隍爷再坏,也不至于干这种陷害同僚的事情,除非他不怕仙官给他记这几笔亏心事,甘愿领九道天雷的天劫。
知道我的活人身份,知道我的目的,用排除法,也知道,嫌疑最大的,还是那个神秘女人——她新把烧死鬼给抓住,就烧死鬼那点芝麻胆子,一吓唬她,她全都得说出来,能知道我的目的地,也可想而知。
他妈的,你再敢露头,老子非得把你立地正法不可。
“老板,挖出来了!”这会儿王德光一声大叫,把我从思绪之中给拉出来了:“快看,脑袋在这里!”
我一低头,看见一个挺白的人骨头。
这么干净,死的时间看来还真不短了。
这个人的脑壳上又很大的一个挫伤,不知道是不是致命伤——但是能看出来,估摸弄死他的人相当恨他。
尸体是精细包在小黑袋子里面分散掩埋的,就是想着把目标减小分散。
说起来,我也听说一个传说,就是杀人要偿命,但是你把死人的脚割下来,手割下来,他走不了爬不动,就没法找人索命了。
这个传说在这里也有吗?
王德光一鼓作气,又把四肢什么的都给清理出来了——他还带着老鼠帮忙,事半功倍。
那些骨头堆出来明晃晃的——这人也真是挺惨的,难怪当初拾蘑菇的老太太口口声声,说手电一照过去,那个人没有脚呢。
而那个身影出现的时候,身边有鬼火——也确实是有尸体的地方,才能出现鬼火。
黑痣皂隶对王德光的本事啧啧称奇,大开眼界,连声说王德光有本事,咱们城隍庙有了这样的文书,也是一福。
“现在找出来了,咱们怎么办?”王德光已经从马三斗那里听到了杨树林的惨案,义愤填膺的就问道:“老板,现在就去抓那个奸夫淫妇,来给这个可怜人一个公道!”
“这还不够呢。”我答道:“是挖出尸体来了,可还没弄清楚其他的证据,人确实是死了,但你凭啥说是那媳妇跟奸夫杀的人?”
“可尸体就摆在这里,也是那奸夫淫妇最有动机啊!”王德光表示不服:“还要啥证据?”
“这是法治社会,尸体在这里,也得其他的证据,”我寻思了一下,说道:“咱们呢,已经尽了自己的能力帮忙了,而奸夫淫妇还活着,这沉冤昭雪也得是活人那边的事情,报警吧。”
“报警?”黑痣皂隶一听,忙问道:“转给人间差役?可他们能行吗?”
“对呀,这事情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警察要查不出证据来怎么办?”王德光不太信任的说道:“那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吗?”
“你不知道,现在法医学,啊不,在以前叫仵作,厉害的很,通过尸体就能查出死亡推定,找证据他们最在行。”我最喜欢看破案电视剧,对这个门儿清:“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人家活人的工作范围,咱们起出了尸体,已经算是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了,不能继续越俎代庖了。”
“那这样,功劳不是全给了人间的差役了,”黑痣皂隶还有点不甘心:“他们能感念城隍爷您显灵吗?”
“才刚跟我提起,这尸首就出现了,还不算显灵?”我说道:“放心吧,人民群众都不傻,横不能我还真得平地一声雷显露神迹吧?以前的神仙可没这么干的。”
“还真是,”黑痣皂隶连连点头:“对着活人太直接的显露神迹也是个忌讳,跟徇私枉法,玩忽职守一样,得算在仙官记录的账目上,还是城隍爷您思虑周全。”
卧槽,不问不知道,还真不能直接显露神迹?那传说中用奔雷劈死地主,换取香火鼎盛和灵验名声的城隍爷,估摸着最后也没落到什么好果子吃。
“人前显贵,人后受罪,”闹清楚了这些规矩的王德光也连连点头:“真没错。”
所以说当个城隍爷实在太不容易了,不仅兢兢业业的得干好本职工作,规矩多多还不能出错,别的工作,出个错,最多要钱赔偿,这个工作,出个错,九道天雷照着脑袋就劈下了,要命啊!
陆恒川拿了电话报了警——我们正好有个很熟悉的警察,叫董警官。
董警官来的很快,几辆警车风风火火的就赶过来了,这个地方警察来的少,村里人一听说还真把杨树林含冤多年的尸骨给挖出来了,那是群情激奋,男女老少一窝蜂的就跑到杨树林子里面来了,把这里围的密不透风,啧啧称奇:“惨啊,惨啊,一个大活人,分成了这么多块!”
“那凶手太不是人了,该天打雷劈啊!”
“你说这得多大仇多大恨!”
“可不是嘛,那奸夫淫妇,杀人碎尸,还拿着死人的钱过得这么痛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他们的报应算是来了!”
小哥的爸爸一瞅我是尸体发现人,立马就来了精神:“你们看咋么样,咱们才跟城隍爷祝祷了这事儿,城隍爷显灵,这尸体就真给出来了!咱们得去谢谢城隍爷!”
我就说,人民群众是很有良心,很讲信用的。
黑痣皂隶因为是在城隍庙外面,没法见这么多生人,躲在了远处竖着耳朵听,也跟着高兴,一个劲儿的对我抱拳行礼贺恭喜。
“对对对,城隍爷还真是明镜高悬!咱们一会儿全回去酬神!”
酬神?那可得张灯结彩敲锣打鼓,规模大一点,还能给出踩高跷,推小车,耍大龙这一类的游艺会,那可很风光啊!
“对,也各地的亲戚们说一声,让他们也来拜咱们村的城隍爷,真是有求必应啊!”
“该整修也得整修了,咱们凑份子重新拾掇一下,那个庙太破了,不能委屈了城隍爷!”
“没错没错!”有年轻一点的还兴奋的拿出了手机:“还得发微信微博上,让全国人民都看看咱们这城隍爷有多灵!”
好家伙,眼瞅着我这很快就要火起来了,真是让人沾沾自喜。
警察们很快下了车,按照程序赶走了围观群众,拉了封锁线,董警官看见我,似笑非笑的走了过来,说道:“李大师真是什么职业都得干一干,现在又成了庙祝了?”
他还抓过我好几次,名目五花八门。
“见笑见笑,人生就得多尝试嘛。”我摆了摆手,连忙说道:“董警官,需要了解啥情况,我来说。”
董警官给我们做了笔录,尤其是把奸夫淫妇的事情都给弄清楚了,眯起了眼睛,再去问周围的群众,大家也都说,一定是他们俩干的,有鼻子有眼儿讲的特别清楚,一个个跟亲眼看见了似得。
说起来,奸夫淫妇搬走了,我还没能见到他们,也不知道那个漂亮媳妇,到底有多漂亮。
当然了,公务人员们出于谨慎,是不会听信一面之词的,还会继续追查下去的,弄完了这里的手续,收了骨头,警车又浩浩荡荡的开走了。
这下,就等着警察批捕就行了。
我觉着这件事情就算是圆满结束了,村里人也这么想,给我拾掇了城隍庙不说,酬神会也紧锣密鼓的在筹备,黑痣皂隶整天喜的眉不见眼见的,说他跟着前一任的城隍爷那么长时间,一次这种光也没粘上过——抽酬神会要把雕像抬起来,满村子游街呢!
结果正在这个时候,城里忽然传来了消息,这个消息不啻于重磅炸弹,一下把村里炸开了锅。
第760章 旧房子()
原来一开始呢,漂亮媳妇和奸夫确实被抓起来了,可他们请到了一个好律师,最后说证据不足,又给放出来了。
而漂亮媳妇哭天抹泪的说大家冤枉她,她对杨树林的事情一概不知,明明是杨树林出门这么长时间,跟家里断了音讯,咋还能把事情算到她头上?
而且她还主动让警察验尸,说身正不怕影子歪。
可验尸又能怎么验呢?
杨树林是个孤儿,他也没有直系亲属能对比DNA,头骨也损伤的厉害,没法做容貌复原,你说他是杨树林就是杨树林了?那别人说他张三李四也能说,你没证据啊。
事情就卡在这里,见了杨树林鬼魂的是说,鬼魂自称杨树林,可这鬼又不能跟包龙图案里面的《乌盆记》似得,能上堂作证。
现在是法治社会,信证据,你把怪力乱神提上去,倒是落个“藐视法庭”,加上那个律师业务能力过硬,潘金莲和奸夫还真被择出来了。
这事儿传到了村里,村里是民怨沸腾,说那个人明明就是杨树林,咋就不认?接着酬神会也不预备了,一窝蜂的就上城隍庙来祝祷,说城隍爷第一次已经显灵让杨树林的尸体浮现出来了,求城隍爷好事做到底,再发出点奸夫淫妇犯事儿的证据,把他们绳之以法,让可怜的杨树林沉冤昭雪!
一时间庙里香烟缭绕,舒服是很舒服,但是听到了那么多要求的声音,压力也挺大。
我也被小哥爸爸那帮人抓住了不松手,连声说杨树林实在可怜,就这么让奸夫淫妇逍遥法外,他们都不甘心!杨树林没有家人,能不能讨回公道,也就只能靠他们这些父老乡亲了。
接着他们还说,先在这里祝祷,等奸夫淫妇被抓,再预备酬神的事情,不然城隍爷的事情还没办完,他们急着酬神,也唐突城隍爷,让我跟城隍爷转达一下,相信城隍爷不会让这事儿烂尾的。
这就很尴尬了,我特么也没想到事情能变成这样,简直是到嘴的鸭子给飞了。
给董警官打了个电话问,董警官没好气的说道:“你可别再提这神神鬼鬼的事情了,我是亲眼见过这种事儿,相信,可法官能能信吗?你就别跟着那帮村民们无风不起浪的传谣言了,太先入为主,对破案可没好处,事情我们还会继续查,到时候有消息你会从新闻上看到的,管好你的小庙,别老操心不该操心的事情。”
我还想再多问几句调查的细节——毕竟他们已经被抓了一次了,可见肯定有大嫌疑,怎么又证据不足了?
董警官不开心了:“你知道他们请的律师有多硬吗?再缠磨不清,当心把你当成诽谤名誉的告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你不懂?”
这些钱,可都是杨树林赚来的——不过,我也是听说有些律师可以颠倒是非黑白。
律师本来吃的就是这口饭——他们是给客户谋利益的,分辨是非清白那种,是法官的事情。
陆恒川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子,眯着死鱼眼幸灾乐祸:“唷,事情变成这样了,城隍爷打算怎么收场?”
真要是有冤枉,弄这么大我也不好收场,我十里铺子城隍庙显灵的事儿传的这么大,最后真闹得“烂尾”,不得让九里坡城隍爷看了笑话,更鄙视我没本事,不肯把生死文书还给我了,那老子面子往哪儿搁啊!
“别人不知道,咱们知道清楚啊!”黑痣皂隶炸了毛:“怎么就证据不足呢?这死人也跟活人喊冤说自己是杨树林了,生死文书也查清楚了,就是杨树林没错,都闹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能放人,小的看着阳间的办事儿人,也不过如此,肯定跟雷劈地主那事儿一样,还有啥不为人知的交易。”
“是啊,我全看清楚了,年龄性别都对的上,怎么不能证明杨树林被害了?”王德光也是义愤填膺:“老板,不能就这么算了。”
事到如今,只能是把杨树林那具尸体的魂魄给喊过来问问,他既然是被害者,证据方面他肯定能帮上忙。
现在我已经是城隍爷,按道理不能私自招魂了,应该照着法律法规来办,让手下皂隶把魂勾过来询问好了解情况。
黑痣皂隶得了令,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去了——除了去接我上任,他还是庙里开张以来第一次独自出去执行公务,还挺兴奋,立了军令状,说一定要把那个杨树林给带过来。
过了不长时间,黑痣皂隶还真回来了,但他垂头丧气的:“城隍爷,对不住,事情没办妥。”
“咋呢?”我一瞅,黑痣皂隶是用自己时常捆在腰上的黑色绳子拴了一个死人进来:“这不是弄来了吗?”
“这是残魂,”黑痣皂隶叹了口气,说道:“话只能一星半点儿的说!”
对,保不齐碎尸的时候魂魄被冲散了。
人死的时候什么样子,那他的魂魄也应该是什么样子,人分三魂七魄,活人受到惊吓,还有丢魂喊魂这么一说,更别说死人了,保不齐新死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凝聚,就散开了。
不过按理说皂隶去勾,是能把残魂收集齐全的,毕竟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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