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窥天神测-第2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我不放心我媳妇,”少年大声说道:“我不管什么轮回不轮回,他们孤儿寡母,我放心不下,你等着,什么时候我媳妇她……”

    少年的声音梗了一梗,就算再沉重,也故作轻松的说道:“等她改了嫁,有别的男人照料她,我就走。”

    “她要是不改嫁呢?”黑影叹了口气:“你横不能永远当个孤魂野鬼吧?再说了,她改了嫁,还会给你烧香火吗?但凡断了香火,你可就……”

    我知道,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那我也不怕,”少年跟桂花奶奶一样倔强:“你不用劝我,做好的决定,我绝不后悔。”

    黑影叹了口气,说了一声痴,身影就消失在了紫薇花下面。

    桂花奶奶本身一个寡妇带着幼儿,过的就很不容易,更糟糕的是,少年爷爷的哥哥嫂子,也经常过来为难她:“桂花,你看你今年才十七,这么守着不是法子,你男人死了,香火我们接,带着儿子,你找个好人家走道吧。”

    “走道”是我们本地方言,意思就是改嫁。

    少年爷爷一怔,一步一步就到了窗户根下面听。

    多了几个活人,阳气烘逼的更厉害了,像是一柄一柄小刀子在他身上划,可他忍的住。

    走了好,走了也好。

    他只希望,能有人替自己护着她。

    可桂花奶奶冷笑:“这点房产田地,值不得多少钱,也值得哥哥嫂子这么盯着?”

    “你会说人话吗?”大伯很凶,上来就摔了个茶碗造声势:“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狗咬吕洞宾!”

    “我还真没见过,这么侵占兄弟产业大道吕洞宾。”桂花奶奶虽然年轻,却云淡风轻,波澜不惊,那个气势,竟然把色厉内荏的大伯也给镇住了。

    “不值钱也是我们祖产,不能白便宜你一个外人!”她嫂子倒是撕破了脸,尖声说道:“你可别说你还能守节,早晚要走,干啥浪费这个时间,青春有限嘛。”

    “哥哥嫂子的青春也有限,干啥浪费在我身上?”桂花奶奶冷笑:“我实话告诉你们,除了我死去的男人,我谁也看不上!”

    少年爷爷一怔,一脸惨然,嘴角却抬起来了。

    她心里有我,只有我一个。

    可这不行啊,少年爷爷的嘴角又垂下去了,她真要是这样,这辈子得吃多少苦?他舍不得。

    哥哥嫂子悻悻而去,桂花奶奶继续哄孩子:“你乖你乖,你爸爸明天就回来。”

    而哥哥嫂子这一走,脸色很不对。

    少年爷爷很清楚哥哥嫂子是什么样的人,赶忙跟了上去,果然,他听到嫂子说:“桂花真是给脸不要脸,不然就绑起来给送到了二赖子那去算了。”

    二赖子,是村里一个老光棍,家徒四壁,爱喝酒,根本娶不上媳妇那种,桂花怎么能跟他?不就更受苦了吗?

    “那得看看二赖子那给多少聘?”哥哥说道:“少了不划算。”

    “二赖子有个舅老爷,不少给,”嫂子轻笑:“放心。”

    “那也不太好,”哥哥皱眉头:“桂花这么刚烈,不能寻死觅活吧?”

    “迷昏过去,花轿到了二赖子家,死活跟咱们还有什么关系。”嫂子拧了哥哥一把:“你就是死脑筋。”

    哥哥嘿嘿的笑了:“还是你有法子。”

    “你命比你那短命鬼弟弟好,”嫂子娇笑:“我的命也比那个倒霉弟媳妇好。”

    “那是那是。”哥哥傻笑:“老二就是念书念傻了,他要是能考出点名头还行,一起沾光,可惜,他没这个命。”

    少年爷爷站在了原地,拳头攥紧,想打过去,可他新死,行气不凝,手从哥哥嫂嫂脸上划过,她们连知觉都没有,已经兴高采烈商讨聘礼钱怎么花销了。

    少年爷爷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家小屋的窗户外头,瘦弱的身材筛糠似得抖。

    他是死人,却觉得活人比死人还可怕。

    媳妇怎么办?他根本保护不了浑然不知的媳妇。

    现如今她累得很,睡着了,手还搂在了孩子身上。孩子睫毛还挂着眼泪。

    他两只手搭在了窗户上往里看,阳气烘逼是难受,可比不上他心里难受。

    桂花奶奶出来喂鸡,他跟在后面,给她挡尘土,桂花奶奶晒谷子,他看着赶鸟,出来进去,尾巴似得随着。

    有时候桂花奶奶会对着镜子垂泪,有时候桂花奶奶烧火的时候发愣,少年爷爷就一直在屋檐外面徘徊,依着门柱子,惶惶然若有所思。

    他想做点什么,可他什么都做不到。

    过了没多长时间,那顶花轿真来了,桂花奶奶也早被迷昏了,被人搬上了花轿,孩子在哭,可没人管他,还有人调笑,让孩子跟二赖子叫爹。

    周围也有鼓乐手,大家拿着烛火,很热闹。

    似乎围观的人都在笑,唯独他蹲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男人很少流泪,更别说发出声音的大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种痛彻心扉的哭,让我鼻子都发酸。

    花轿走了,他忽然像是做好了什么决定一样,站起了身来,就追了上去。

    送嫁是大红,照着规矩,新娘子手里还要握着一面镜子,就是为了辟邪,防的就是孤魂野鬼,少年爷爷什么也不管,就这么死命往前追。

    其他路过的死人都劝他,不要这么痴,生离死别,谁也越不过去,可他充耳不闻,冒着魂飞魄散的险一路跟着,眼看着到了二赖子家了,可他停住了脚步。

    二赖子家门口贴着门神,他进不去。

    眼看着花轿进了门,一脸猥琐的二赖子抱着桂花淫笑,他却无能为力——因为他迈不过门槛。

    有热心的死人,想把他拉走,可他不但不走,还跪在了门神前面,一下一下的磕头。

    两个门神一开始侧头不看他,可他的脑袋一直不停的嗑,谁也数不清磕了多少个。

    门神对宅子里的事情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其中一个门神看不下去了,半闭了眼睛。

    他如蒙大赦,侧着身子,从门口挤了进去,这个时候,是洞房花烛的时候,他看到了二赖子在窗纸前面吹熄花烛的剪影,奋不顾身对着窗纸就冲进去了。

    有人叹了口气,我听得出来,是那个紫薇花下黑影的声音。

    “嗤……”平地里卷起了一股子旋风,窗棱被拍的粉碎,天上雷雨大作,劈啦一声巨响,忽然房间里传来了桂花奶奶的尖叫声:“二赖子,你这个王八蛋,你敢占老娘的便宜,看老娘不抽歪了你的嘴!”

    少年爷爷知道,是那个黑影帮了少年爷爷一把,他回身想道谢,却再也没看见那个黑影。

    桂花没裹脚,所以力气很大,一下就踢开了二赖子的门,嫁衣歪斜的被她扯下去,风风火火的一路跑回到了家里。

    少年爷爷赶忙跟了出去,耳后是二赖子痛苦的呻吟声,不知道挨了啥,他一心惦记桂花,没有回头。

    桂花奶奶央求邻居一个跟少年爷爷有点交情的文友给她写了状子,她要一层一层的告上去,告兄嫂卖寡弟妹,告二赖子买人口,她要个公道。

    村里人知道情况的,都帮她。

    很快,这事儿就平息了,再没有敢来强娶她的——知道她不好惹。

    少年爷爷又是高兴又是不高兴。

    那她一个人过一辈子,要吃多少苦?她给自己生儿育女,守着自己一辈子,自己给她做了啥?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只不过希望她过得好。

    就在大家交口称赞她的时候,她忽然害了喜,也就明白为什么儿子吃不上奶水了——怀孕的女人,是没有奶水的。

    她知道,肚里有了少年爷爷的遗腹子。

    少年爷爷也知道了,可是其他的乡亲不知道。

    他们议论纷纷,说那个桂花啊,表面上刚烈,谁知道和谁鬼混,孩子都又怀上了!像什么样子,真打脸,啐!

    流言蜚语,唾沫星子,瓜子壳,能把人活活淹死。

    甚至还有想占便宜的二流子半夜给桂花蹲房根,猥琐的说愿意帮她干农活,愿意帮她养孩子,作为交换,也希望她给留个被窝。

    那些话不堪入耳,少年听不下去,更觉得桂花奶奶受了委屈,可桂花奶奶明火执仗,开了窗户就是一顿臭骂,把那些二流子骂的抱头鼠窜。

    桂花奶奶大声说道:“一个个臭虫,连我死去男人的一根毛都顶不上,现你麻痹的眼!”

    寡妇的日子不好过,谁都知道。

    桂花奶奶自己一个修房顶子,屋子钻了蛇,桂花奶奶亲自捏出去。

    地里干了她挑水,地里涝了她挖沟,男人能做的,她全能自己做。

    这样的桂花奶奶,养大了两个孩子,还给他们安排了各自的婚事,一辈子功德圆满。

    只有少年爷爷知道,桂花奶奶给家里的神龛祝祷,说我这辈子啊,对得起你。

    少年爷爷泪如雨下——是啊,死人也是会哭的。

    那个神龛是少年爷爷活着的时候造的,没人记得清那是个什么神仙,但就是因为那个神龛,少年爷爷一直没法回到自己家里——神龛是个宅神,不光是他,别的邪物也进不去,他倒是也算放心。

    桂花奶奶像是一朵开在了山涧里的花,只给少爷爷爷一个人盛开,枯萎了,也只给少年爷爷一个人枯萎,她这一辈子光顾着孩子,没待自己怎么好过——女为悦己者容,她的悦己者死了。

    眼看着,她也老了,有了皱纹有了斑点,白发苍苍,少年爷爷则永远是十七岁的模样,他对桂花奶奶的心,也跟十七岁的时候一样,从来没有变过。

    那次机缘巧合,他第一次牵上了在城隍庙迷路的孙子的手,孙子想吃零嘴儿,他不是舍不得买,甚至他也很希望跟普通的爷爷一样,去拿零食宠爱孙子,只是那东西吃不得——吃了,就得留在这里了。

    其实他也很愿意有个孩子陪自己,可这不行,孙子留下了,桂花咋办?

    孤单嘛,他习惯了,所以不想让桂花习惯。

    孙子回去之后,给桂花讲述了这个奇遇,桂花笑:“真要是那个模样,跟你那死鬼爷爷倒是有点像……不过那个没良心的,可能早投胎去了吧?现在估摸着,自己又有了别的儿子了,哈哈哈。”

    没有,少年爷爷得意的笑,你可想错了,我等着你呢!

    这些年,连孙子辈的都比他死的时候还大上许多,他们跟蒲公英的种子一样,成熟了,就飞走了,老房子里,又只剩下桂花一个了。

    他等了她一辈子,她也等了他一辈子。

    本来,他希望就这样守下去,可是那天凑巧,搬了多少次家,也一直跟着他们的那个神龛,忽然好端端的从墙上给掉下来了。

    桂花奶奶想把它重新挂上,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了钉钉子的力气,只好把神龛收起来了——等着大孙子来的时候再说吧。

    少年爷爷却有了机会——他进了门。

    而桂花奶奶一回头,正看见了他。

    他们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那个陈旧神龛里的宅神,被他们这一辈子的等待给感动了,才给了他们这个重逢的机会?

    桂花奶奶的第一句话,是:“死鬼,你接我来了?”

    她没有忘记自己,这么些年,一直没忘。

    少年爷爷擦了擦眼睛:“不是,我来陪着你,我没走,你也先别走。”

    桂花奶奶眨眨眼,局促不安的搓手,盯着自己的这个老态龙钟的形象,很窘迫:“我……老了。”

    “你还跟以前一样,”少年爷爷笑:“好看,我喜欢。”

    “老不正经的,还是这么肉麻。”桂花奶奶满是褶子的脸红了。

    “你……你想我陪你干啥?”少年爷爷也有点局促,就算朝夕相处,他也是有点紧张:“前几天,你跟楼下老头儿跳舞了是不是?”

    “那倒是。”桂花奶奶认真的说道:“那老头跳的好。”

    “我来陪你跳,什么难的,别找他了。”

    “你个老东西,多大岁数了,还吃醋呢!”

    桂花奶奶做了很多蹄髈和红烧肉,她这两样做的最拿手,为什么呢?老头子生前爱吃。

    后来,肖阿姨出现了,这少年爷爷一下就明白宅神为什么让他进门了,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来亲自保护桂花。

    少年爷爷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早作了决定。

    桂花,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这一次,我护着你,我亲自护着你。

    “小伙子?”忽然这个时候,那少年爷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送我媳妇回家,行不行?”

    我这才从记忆之中出来,眨了眨眼睛,赶忙点了点头:“行!”

第471章 我的劫 晚上7点和9点两更和更没有多收钱() 
我跑到了大门口那,把门给开开了,冲着下头的董警官就说:“你现在喊,张桂花,回家吃饭,大点声。”

    董警官一脸懵逼:“啥?还让我奶奶回家吃饭?大半夜的,什么情况,吃什么饭?”

    “让你喊你就喊呗!”我说道:“你还不信我?”

    董警官一想也是,赶忙张开了嗓子就喊了起来:“张桂花,回家吃饭!张桂花,回家吃饭!”

    我转过头,桂花奶奶和少年爷爷都不见了,拉着董警官就往回走。

    董警官还挺迷茫:“事儿搞完了?”

    “搞完了。”我拉着那条金毛:“过来过来。”

    董警官还想回头看看,被我给拉回来了:“别停继续!”

    董警官没法子,只好一边往回赶,一边喊,四栋离着他们家不远,很快就到了,进了门,陆恒川跟我点了点头,看来老太太已经回来了。

    果然,我们刚一进门,老太太“哎呦”一声,就给幽幽的醒过来了,揉了揉眼睛,忽然笑了:“刚才坐了个梦,挺长的梦,还给梦见你们了。”

    出魂的人回来,自己的感觉就跟做了一场梦似得。

    我暗暗的叹了口气。

    其实,出魂真不是什么好兆头——因为只有快死的人,才能出魂。

    老太太恐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但愿她跟少年爷爷,能快快乐乐一起把剩下的日子给好好过完了吧。

    老太太看着我笑,好像因为那一场“梦”,对我印象变好了。

    天很快就亮了,临走的时候,老太太给了我一坛子红烧蹄髈让我带回去。

    我也没推辞——道了谢就接下来了,以后可能就没什么能吃的机会了。

    董警官确认这个老太太已经没事了,就跟我们出来了,下了楼我回头一看,还看见那个少年爷爷和老太太一起在窗户口上跟我们摆手。

    我眼睛有点发酸,忍不住跟董警官说,有时间你就常来坐坐,陪陪老人家。

    董警官眨巴了眨巴眼睛,虽然有点纳闷为什么我这么说,但我这话是好话,他还是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带着我们到了货运站,董警官给我们放了行不说,还特别好心的叫了个大车,帮我们把大龟壳给运回门脸去了。

    等到了门脸,董警官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李大师,你也算得上是个好先生,我也劝你一句,别老跟非法犯罪的事情沾边了,大好前途,大好青春,你得珍惜。”

    我一阵狼狈,当然了,在他抓我的“事实”前面,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就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啊对了,”董警官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回身从后备箱里把那个神龛给拿出来了,说道:“我奶奶说你是个专业人士,这神龛就交给你来供奉了,算是这件事情上的谢礼。”

    宅神,还是供养了这么多年的宅神,厉害啊。

    我立刻点了点头,就把神龛给装上了,这里面,有少年爷爷和桂花奶奶一辈子的记忆吧。

    把董警官目送回去,我心里也明白,把神龛都托付给我了,说明少年爷爷和老太太心里也知道大限将至,他们要走了。

    真好,不管是去哪儿,能结伴同行。

    “哎呀,”王德光迎了出来,瞅着那个大龟壳就咂舌:“老板,这东西咱们怎么放进来啊,门不够把它放进来的。”

    我寻思了一下,说也别运进去了,明天还得折腾出来,放外头,我守着吧。

    这个时候,就更想念屁股了,它不在,老子还得替它看大门。

    屁股,快回来吧。

    反正这个大夏天,露天睡也没什么,以前在村里,家里肯定是没空调这种东西的,我也时常在打谷场上睡,大月亮照下来凉爽舒服,就是蚊子多点。

    等天黑下来了之后,我把贵妃椅给拉了出来,就躺在了龟壳后头睡。

    结果到了半夜,猛地就给醒了。

    这倒不是因为有什么声音把我给惊醒了,而是因为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有人在我耳边低声说道:“起来,有贼!”

    谁在说话?哪儿有贼?

    猛地一睁眼,真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了龟壳的旁边,似乎是想着把龟壳给搬走,可龟壳太大,他一个人也弄不动,正像是有点手足无措的时候。

    真特么的有贼!可是那个警报声是谁说出来的,这里没别人了啊……卧槽,难不成是新挂到家里那个神龛上的宅神给我报信儿呢?还真管用!龟甲要是丢了,怎么救屁股!

    好毛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劳资也佩服你的勇气。

    我忽然想起来,以前陆茴在我这里住的时候,我就看见过一个人影在这里乱转,可进门一问,陆茴却说根本没人来,我还疑心当时是自己给看错了,可是这会儿再一瞅,这个人,难道就是那会儿出现在了我眼前的那个人!

    桂花奶奶身边常年尾随着个少年爷爷,劳资现在也有了尾巴了?

    我想瞅瞅他到底是谁,就假装没发觉,继续眯着,等那个人弯下了身子,一手点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好哇,他弄不走,还想着毁了龟壳不成?我凝气上手,从贵妃榻上一翻,立马就把他给压在下头了,厉声喝道:“你胆子不小啊,知道谁是这个商店街的大佬吗,活够了跑我这送死来!”

    那个人没成想能把我给惊起来,似乎也是发了狠,手里寒光一闪,有个尖锐的小东西冲着我就刺过来了。

    行啊,他妈的还敢用凶器,你不仁我不义,老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凶器!

    我手指头一旋,已经把鲁班尺给抽出来了,冲着他就划了过去,那个人身手可以,却远不及我,见到了鲁班尺,十分狼狈的闪过了过去——也是因为我不是动真格要他的命,不然他现在脑袋跟身子就分家了。

    这个人一声惊呼,声音是个陌生的,带着点慌张,看来以前没打过交道,这个人身子一转就躲在了龟甲后面,看意思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的脸。

    贼都是这样,有的亡命之徒,要是被人看到了脸,还要灭口哩!

    我可不管这个三七二十一,一手撑在了龟甲上头,利落的就给跳过去了:“你他妈的过来偷老子的东西,谁借给你的胆子!”

    那个人显然没想到我的身手能有这么好,人也给慌了,急急忙忙的就往后躲闪,可哪儿能快的过我,已经被我一把揪住了领口,摁在了龟甲上,他想跑,我鲁班尺往他脑袋前面一戳,他一绺头发就在鲁班尺的寒光下应声而落,这种锋锐,一下就把他给镇住了。

    凝气上目,一片黑暗里我也看清楚了他的长相,岁数比我大一点,黧黑的脸膛,看样子很精干,这会儿两眼盯着我,立刻说道:“我是为了你好才来的!你可别狗咬吕洞宾!”

    他妈的,世界上咋来了这么多吕洞宾呢?

    我也没跟他墨迹,单刀直入就问他到底是谁,上这里来干什么,盯了我多长时间了。

    他在我睡觉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可这个商店街一侧有很多细砂子,踩上会响,他知道避开那种地方,就说明他肯定对这里很熟悉,要么在这里盯过我,要么就在这里预先踩过点。

    这人一开始嘴挺硬,还不说,后来才勉强说道,这个龟壳是他们家祖传的,他得把东西给拿回去。

    这话把我给说笑了,老子出生入死才把这儿死玩意儿给劈了,成你们家祖传的了,你特么说评书呢?

    那小子不服,立刻说不信让我看龟甲上的痕迹,龟壳肚子前面五寸三分的地方,是不是刻着一个三脚鸟。

    这龟甲上有三脚鸟的痕迹?

    我立刻抓住了这个人,回头把王德光他们给喊起来了,他们一瞅我还真捉到贼了,一个个大呼小叫要把他交警察局,我摆摆手说不忙,让王德光点起灯来,看看龟甲肚子下有没有什么东西。

    你要看这个痕迹,必须得把龟甲给翻过来,我们没事儿自然不会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也没人吃饱了撑的去翻它。

    而几个人合力这么一翻,王德光立刻说道:“老板,这话个龟肚子上五寸三分的地方,刻着个三脚鸟!”

    我一愣,还真有?

    被我抓着的人这才扬眉吐气:“现在证据在,你能把这个东西还给我了吧?”

    “那你说你是这个龟的主人,”我说道:“你又是怎么把龟弄丢了,又怎么知道龟上我这里来了?”

    那个人梗了一下,才说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冷笑了一声:“你他妈的演韩剧玩儿失忆还是怎么着?那行,王德光,报警,把这找爷爷来的鳖孙给我送派出所!”

    “谁是鳖孙!”那小子一听这个不乐意了,拼命的挣扎了起来:“是别人告诉我的!”

    原来这小子祖上也是我们这一行的,祖上也很辉煌,但是家道中落,这些年只有一个爷爷辈儿的祖上故交照料过他们。

    有天那个长辈就来了,跟他说他们家有个东西现在流落在外,某段时间上很可能会出现在商店街上,让他有事儿没事儿就上商店街看看,把祖产给拿回来。

    于是这个小子查了查祖上留下的东西,还真查出来有这么一号龟,于是他这一阵子经常来这里乱转,估摸着先前看见的黑影就是他。

    可这龟甲我是新近才弄到手的,咋他这么久以前就被人通知到了?那个所谓的故交未卜先知的也太厉害了吧?

    我寻思了一下,就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个人又是什么样子的人。

    结果不问不要紧,对方是个穿着踢死牛鞋,打扮土气的农村老头儿,一对螺旋眉,腰上插着个这年头成了古董的烟袋锅子,正是济爷。

    而时间上来说,正是济爷托陆茴把这个门脸给我租赁下来之后的事情。

    这么说,我会得到龟壳的事情,济爷一早就给算出来了?而且……还让这个原主来拿?

    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子:“济爷跟你说过没有,为什么要让你把这个东西给偷回去?”

    “什么偷,这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东西,”那个人梗着脖子,振振有词的说道:“只是物归原主而已,而且,济爷还说……”

    他瞅着我,目光闪烁,像是在犹豫这话该不该说。

    我等的着急,揪他衣服揪的更紧了:“说什么?”

    “咳咳,”那人这才说道:“他说你但凡带来了这个龟壳,就说明你命中的一个大劫到了,只要把龟壳拿走,你,你也就不用遭受这个变故了,他才求我,让我到时候一定要来,不光是拿回祖产,也是帮你一把,他的人情,我欠了很多,这个忙,我一定要帮。”

    济爷很珍惜饭碗,从来不把卦算的太详尽,可这是怎么回事,为了这个所谓的“龟甲劫”,他预先这么久就做好了准备了?

    是啊……如果是以前,这个人的身手我肯定是打不过的,济爷没算出来,我能耐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变的这么大,他还以为,我会被这个人打的满地找牙吧。

    我的脑子飞快的转动了起来,劫?

    所谓的劫难,也就是跟人生是岔路口似得,要么死,要么向死而生。

    我拿着龟壳只不过是去救屁股的,能特么遇上了什么大转折?

    “看意思,你的济爷不太愿意让你去这一趟嘛。”这会儿死鱼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给出来了,瞅着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有没有那么多钱,最值钱的也就是这个龟壳了,不把这个龟壳送过去拍卖了,我怎么把屁股给救回来。

    去还是一定要去的——至于劫嘛,我不惹事,但是也绝不怕事。

    “恐怕济爷一早就算出来了,这次在这个拍卖行里,你会遇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人,了不得的事儿吧。”陆恒川说道:“主题为仙的拍卖,怎么也不像是普通人能开起来的。”

    我觉得也是。

    于是我转过头,对那个人说道,虽然这东西真是你们祖上传下来的,可也是你们祖上留下来的祸害,我替你们祖宗清理门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确实非常需要这个龟甲,也愿意给你点钱作为补偿。

    那个人一听连连摇头,说他不是要补偿的,他也知道这个东西是个祸害,他们家家道中落,也跟放出了这个东西有关,所以这个东西害了人,他们家得了报应,才会变成了这样。

    而他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按照跟济爷的约定,帮我拿走了这个“劫”,别让这个东西,再害我了。

    可看我这个态度,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没希望了,只好说劫就是劫,哪儿那么容易躲过去的,最后还叹了口气,说让我自己保重,他已经尽力了,就是对济爷这个托付有愧。

    我安慰了他几句,说真的有劫难也是我自己找的,跟他没啥关系,接着我就问他,他们家跟三脚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家里的东西要刻上了三脚鸟?

    我可没忘,这个龟跟三脚鸟有过过节,难道就是那个时候的事儿,标记是三脚鸟留下羞辱龟的?

    这也就说明,三脚鸟可能跟这个人祖上有关,很可能这个人祖上,也出现过三脚鸟的宿主。

    这个人露出了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摆摆手说此时不足为外人道,让我别为难他。

    既然是济爷的故人,那肯定不好为难,我不能把他脑袋掰开看秘密,也只得作罢。

    济爷不让我带着龟甲去拍卖行,一定有某种理由,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理由。

    死鱼眼瞅着我,忽然皱了皱眉头,我一瞅他眼神不对,心里就沉了:“你他妈的又要乌鸦嘴什么?”

    他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一阵子确实是要遇上麻烦,而这个麻烦跟之前的不太一样,印堂有红气,是寿命绵长的意思,就说明你这次不管遇上什么麻烦,都不会有性命之忧,可其他部位全黑气盈门,意思就是……”

    意思就是我会遇上的劫难,是会让我求生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