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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阴妻-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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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无语,杨海波三十三了,比和我亮子都大,这岁数还小,我也是服了。
“妈?”杨海波听到这又抻起了长音。
亮子冷笑一声,刚想继续嘲讽,外面便响起了一阵凄厉的狗叫声。
“咋了?”
杨妈妈直接冲到窗前,紧张的望向窗外。
“出去看看!”
我听了听,狗叫声是从张家前面传来的。
“海波,还不跟着!”
杨妈妈拉了一把海波,紧跟着我和亮子往外走。
其实她不说,我也得带着杨海波,那位送子娘娘到底会从哪来,谁也说不准。
“是老周家二姨家的狗,就是白天和你们说话的那个一头白头发的老太太!”
站在外面听了一会,杨妈妈反应过来了,和我说道。
“姨,你知道她家在哪吧?”我问道。
“知道知道,我带你们去!”
杨妈妈连忙点头,就要给我们带路。
“妈!”
杨海波突然叫了一声。
“咋了?”杨妈妈回头问道。
我冷笑一声,杨海波期期艾艾的,那样子明显是不想去,他有点怕了。
“不想去就别去!”我也没惯着他,直接说道。
这个杨海波白长这么大个子了,看着挺像个男人的,其实干的不是男人的事。
嘴上说不信,心里怕的不行,到了关键时刻还掉链子。
再看看杨妈妈,别看个头小,为了自己儿子,多危险的事她都敢干。
“去去去,怎么不去?”
杨妈妈连忙给自己儿子使眼色。
我看着没说话,这个杨海波不只是胆子小,脑子也有问题,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我和亮子身边,没了我俩,万一那个送子娘娘来找他,他十死无生。
经过杨妈妈的劝解,杨海波不情不愿的跟着我们,绕过张家,来到了张家后面的那一趟。
周家的房子很破,就是两间小土房,不过院子打扫的很干净,一个泥土垒起来的狗窝里,一只土狗头冲着里面,屁股露在外面,一动不动。
“血腥味!”
亮子嗅了嗅鼻子,过去拎着尾巴,把土狗拖了出来。
“啊!”
见到狗的样子,杨海波惊呼了一声,一个闪身,躲在了杨妈妈身后。
“废物!”
我没忍住,骂了一句。
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躲在也就一米五的妈身后,这他妈的是什么人啊?
我摇摇头,蹲在狗窝前,看狗的情况。
这条狗很惨,狗头整个被敲碎了,狗脸被人揭了下去,就好像被熊瞎子舔过一样,嘴巴扁塌塌的,里面的牙齿碎了一大半。
“走,进屋看看!”
我站起来,心里有些疑惑,这个手段不太像送子娘娘干的,从白天来看,以送子娘娘的手段,不至于如此。
送子娘娘如果想干掉一条狗,很简单,这个手段太残忍了。
门没锁,亮子走在前面,杨妈妈和杨海波走在中间,我拖在最后,防止出现意外。
“人死了!”
刚进屋,亮子便嘀咕一句。
我走到前面,看了一眼,白天和我说话的那个老太太死了,死状不是很好,眼睛睁的圆圆的,脸上的肌肉扭曲着,死之前应该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哥,这个送子娘娘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我怎么感觉她的手段越来越激烈?”亮子皱着眉头说道。
“不只是一个送子娘娘!”我想了想说道。
那条狗和老太太的死法不同,那条狗是被人以重手法干掉的,狗脸上的皮被拔下去一层。
老太太则不同,她是被勾走了魂,这种手法倒很像是送子娘娘。
“哥,你是说有人在后面作怪?”
亮子问道。
“很可能!”我点点头,回头看向杨妈妈,问道:“姨,你们家或者说是村里的人有没有同时得罪过谁?”
“我想想!”
杨妈妈在地上绕了两圈,刚要开口,外面又响起一阵激烈的狗吠声。
这次听的很清晰,狗吠声是从隔壁传来的。
第五百零六章 新的尸体()
“走!”
我想都没想就往外冲。
亮子紧跟着我,杨海波这会也不提不敢了,见到了那条惨死的土狗,又见到了老太太的尸体,他这会呈半崩溃状态,即便是这样,他也记着跟着我,动作比他妈都快。
隔壁和周家就隔着一个半倾斜的栅栏,同样有一个狗窝,我冲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拿着锤子一下一下敲着狗头。
狗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身体抽搐着,血漫了出来。
“老王,你干什么?”
杨妈妈看到男人后,喝问了一声。
被称作老王的男人停下手,抬头看了一眼我们,阴阴的回道:“我自己家的狗,我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
“二姨死了,是不是你干的?”杨妈妈被看的有些发毛,向后退了一步,看了看我和亮子,强撑着又问了一句。
“不是!”
老王沙哑着嗓子回道,伸手掰开狗嘴,对着狗牙一锤子捶了下去。
噗的一声闷响,狗子半口牙被敲碎了,身体也停止了抽动。
“那条狗怎么回事?”杨妈妈咽了咽喉咙,指着另外一条狗问道。
“哦,它叫的太大声,我听着心烦,就给敲死了!”老王淡淡的回道。
“那是二姨家的狗,你凭啥杀?”
有我们仗胆,杨妈妈再次问道。
老王拎着锤子站起来,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血点子,不但没让脸干净,反而将整张脸涂满了血,使得自己显得更加狰狞。
“是啊,我凭啥杀?”
老王喃喃着,眼神更加阴冷,他缓缓的将目光射过来,在我们几人的身上依次掠过,最后停在了杨妈妈身上,问道:“那我问你,当年我家儿子你们凭啥打,凭啥骂?”
杨妈妈也不知道被吓的,还是被问住了,喏喏了半响,没说话。
“嗯,也不怪你,谁让我们家儿子命贱呢,就那么淹死了,你们那会不是说了吗,都怪他自己!”
老王又重新点头,自言自语道。
“那事能怪我们吗?谁让你家那小子那么淘,招猫逗狗的,你自己说,当年村里和你家孩子同龄的,谁没被欺负过?你自己不管,我们帮着管一下怎么了?再说了,当年那事也不怪我们,是那孩子想要报复,他被淹死,纯属活该!”
说起当年的事,杨妈妈的语气硬了起来。
我基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老王的儿子估计是村里的孩子王,见谁欺负谁,那会实行计划生育,大部分家庭就一个孩子,都宝贝的紧,自己家孩子被欺负了,肯定看不下去,估计就揍了老王家的儿子。
这小子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报复心极强,估计是想要趁着别人下河洗澡的机会弄死一两个。
结果害人不成反被草,自己被淹死了,这事说起来还真不怪以杨妈妈为代表的村民。
“对啊,是活该啊,我没说我们家大鹏不该死,他确实该死!”老王瞪圆了眼睛,嘴角向外翘着,不住的附和着。
他的语气很空洞,再配合着沾满了血的脸,带着一种莫名的阴沉。
杨海波被吓到了,向后退了两步,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
我没管他,单单从两人的对话来看,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是有一点需要注意,这个老王对于村里的大部分人都心怀恨意,很符合我之前的那个判断。
如果那个帮着送子娘娘的人是老王,那多少可以解释清楚一些事。
“老王,你给句痛快话,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事关自己儿子的安全,杨妈妈即便是怕,也没退缩,反而顶了上去,又问了一句。
“我不想干什么啊,我只是想要你们都死啊!”老王缓缓的上前,突然厉喝一声,手里的锤子向着杨妈妈的头捶了下去。
“妈!”
杨海波惊呼了一声,亮子向前一步,手叼住了老王的手腕,锤子没有完全落下来。
我也在同时而动,架着杨妈妈的胳膊,把她拉到身后。
“杀人是犯法的!”
杨妈妈嘴唇哆嗦着,磕巴了半天憋出一句话。
“人已经死了!”
亮子使劲一拽,把老王拉了过来,挂在栅栏上。
木制的栅栏基本上都是带尖的,即便栅栏已经腐烂了大半,以亮子的劲力,还是能让木头尖扎进胸口。
亮子的理念很简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所以一旦对方动手,他一定下死手,对于这个老王也是如此。
一拖一拽,他就把老王挂在了栅栏上,这一套下来,死是不会死,但是绝对重伤。
可我看的很清楚,栅栏的木头尖扎入老王的胸口,没有血渗出来,老王甚至没叫疼,只是在那挣扎着,想要杀人。
所以亮子说的没错,这个老王不是活人。
“别留手!”
我交待一句,顺着栅栏跳入老王家,身后传来一道咔嚓声,亮子扭动了老王的脖子。
“啊!”
又是一道惊呼声,叫的还是杨海波,杨妈妈倒是没吭声,只是脸色很难看。
进入王家,我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同时还有一股烧香味掺杂在其中。
顺着气味往里走,一具女人的尸体呈现在我面前,女人大约五十岁,仰面躺在炕上,整张脸一塌糊涂。
她的下巴被砸碎了,鼻子塌陷下去,一只眼睛血糊糊的,眼球脱落在一边,另外一只眼睛倒是完好,不过上面有一道明显的划痕。
这张脸和那个送子娘娘一模一样。
我紧皱着眉头,想不通老王为什么会以如此的重手法杀女人。
“姨,你进来一下,看看认不认识屋里的死人?”
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出门冲着他们仨喊了一声。
“哎!”
杨妈妈的适应力很强,尽管很害怕,还是随着亮子跟了过来。
杨海波拖在最后,眼里噙着泪,嘴角抿着,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对于他,我是彻底无视了,这次事了,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姨,你看看,这人是老王的媳妇吗?”
进屋之后,我指着炕上的尸体问道。
“不是!”
杨妈妈瞧了一眼便给出了答案。
“一眼就确定了?”我有些意外。
“老王的媳妇早跑了,不知道去哪了!”
杨妈妈赶忙解释道。
当年老王的儿子淹死,他媳妇怪他,说他没能耐,没过多久就跑了,再也没回来。
我听完叹了一口气,这个老王是把过错都放在村里这些人身上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出了事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永远从别人身上找原因,永远是别人对不起他,他永远对得起别人。
“那这个女人是谁?”
既然不是老王的媳妇,我略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看看!”
杨妈妈强忍着恶心与惧意,凑过去盯着尸体看了半响,说道:“好像是老杨家的!”
“老杨家?”我问道。
“以前动手揍过老王的儿子,老王儿子淹死后,没少说风凉话!”杨妈妈解释了一句。
“这样啊!”
我揉了揉下巴,人不会只死两个,我有种预感,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摸出电话,想要给家打一个,结果没信号。
“是要报警吗,我来打!”
杨海波这会来精神了,摸出电话就开始拨号。
“怎么回事,怎么打不通?”
没过一分钟,杨海波便带着哭腔喊了起来。
“废物!”
我骂了一句,将目光从尸体上移开,抬头的一瞬间,窗户位置出现了一张脸。
是一个男孩的脸,他的脸贴在窗户上,因为过于用力,已经变了形,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张脸我有一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第五百零七章 钢楔子()
发现我在看他,那张挤得变形的脸露出了笑容,一口青黑色的牙齿露了出来。
“啊!”
身后,一道刺耳的尖叫声传来。
“闭嘴!”
亮子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杨海波捂着自己的脸,委屈的看向杨妈妈。
玻璃窗上,那张脸缓缓远离,消失在黑暗中。
等我冲出去,除了还挂在栅栏上的老王,没有任何踪迹。
“谢大神,我们怎么办?”
杨妈妈也跟着出来,一脸紧张的问道。
“等!”
我缓缓吐出一个字,如今已经见了血,对方还屏蔽了信号,今晚注定不会平静,对方一定还会再来。
“等什么?妈,我们走吧,再等下去,命都没了!”杨海波甩了一下拳头,扶着自己妈的肩膀吼了一嗓子。
我回头冷冷的看着杨海波,他脸上的不岔渐渐消失,变为了畏惧,眼神也躲躲闪闪的,不敢和我对视。
我缓缓开口道:“想要走?可以,你自己走,我不会和你一起走!”
“你们拿了钱,就得保护我们!”杨海波猛地抬头,激动喊道。
“呵!”
我被逗乐了,从兜里摸出一百块钱递过去:“给你,不就是一百块钱吗?”
“谢大神,孩子不懂事,您别和他一般见识!”杨妈妈赶紧过来打圆场,还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姨,不是我说你,他比我都大,还是孩子?还不懂事?”我也没惯着,杨妈妈没在第一时间站出来,无非是也想跑,想要拿儿子试探我。
“多大在我眼里也是孩子啊!”杨妈妈叹了一口气,哀求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突然间很恨我妈,都是当妈的,怎么差别这么大?
“姨,今晚我们哥俩是肯定不会走的,您要想走,我不拦着!”
缓缓吐出一口气,我重复了一遍立场。
“不走不走,我们也不走!”杨妈妈赶忙说道。
我没理她,扫了一眼老王和地上的两只狗子,对亮子努努嘴道:“我们走,去老张家!”
送子娘娘既然已经动手,那就一定不会停,特别是杨海波,他跑不掉。
原路回返,来到张家时,灵堂内的几位和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见到我们,还有些惊诧,其中一位对杨妈妈招呼一声:“杨家嫂子,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
“前院老王家动静不对,我们去看了看!”杨妈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了一句。
“别往里走了!”
我横向移动一步,拦在杨妈妈面前,冷眼看着灵堂内的几人。
守灵的一共死人,三个围在一张桌子面前吃吃喝喝,还有一个坐在棺材前。
坐在棺材前的是张大毛子他爹,另外这三个是村里的,他们的状态都有些不对。
和杨妈妈搭话的这位五十左右,话说的虽然挺利索,可眼睛红的和兔子一样,牙龈上还带着血。
他旁边那两位的状态也不好,红着眼睛喝着酒。
“进来啊,一起吃点喝点,海波都多长时间没回来了,咱们爷俩喝两口!”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向着我们走来。
“四叔,我不会喝酒!”
看着走过来的男人,杨海波向后退了一步,又躲在了自己妈的身后。
“男人哪有不会喝酒的?”男人挥挥手,还在向前走。
“死人酒好喝吗?”
我上前一步拦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什么死人酒?”他愣了一下问道。
“你回头看看!”我扬了一下下巴。
“怎么了?”他下意识的转身回头,露出了后背。
“啊!”
又是一道惊呼声,杨海波那个怂逼又叫上了,不过叫声很快憋了回去。
我冷眼看着男人的后背,他的背部嵌着一把改锥,改锥完全没入了他的身体,只露出一个木头柄,周围还有一圈黑红色的痕迹。
“怎么了?”
听到惊呼声,他转过身,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
“你身上有问题!”我指着他胸口道。
“什么问题?”他诧异的看了看自己,还转了一个圈。
“别动!”
我走过去,抬起他的手,让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背。
“这什么东西?”
摸到木头柄,他还有些疑惑,向外拨了拨。
下一刻,他的脸色变了,手不断向外使劲,传出一阵裂帛般的撕扯声,一股血腥味传了出来。
他看着手里的改锥,脸色不断变幻,最后对着自己的胳膊刺了一下,然后又刺了一下,脸色也跟着不断变幻,喃喃着:“为什么不疼?我为什么感觉不到疼?”
“你告诉我,我为什么感觉不到疼?”他抬起头,一步来到我跟前,死死的盯着我问道。
“死人当然感觉不到疼!”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死人感觉不到疼!死人感觉不到疼!”他喃喃了两句,明白了过来,身体一软,倒在地上,身下是一滩粘稠的鲜血。
灵堂内,另外两个人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男人,缓缓伸手向着自己的背后摸,又是一阵裂帛般的撕扯声,他们和男人一样,早已经死了。
“怎么回事啊?”
杨海波抱着他妈的肩膀,带着哭腔问道。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灵堂,张大毛子他爹坐在棺材前,自始至终都没开口。
他没事,身上没有一点伤,只是傻傻的看着棺材里面躺着的儿子。
“他们仨怎么回事?”
站在他面前,我沉声问道。
他缓缓的抬起头,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我儿子死了,总得有人陪个葬,要不然他在下面会孤单的!”
“别和我扯那些没用的,我问你话呢,他们仨怎么回事,谁干的?”我指着那三个死透了的男人问道。
“不知道!”
他嘿嘿一笑,有些恍惚的说道:“我儿子不会孤单了,他有伴了!”
“真他妈的!”
我有些无奈,人傻了。
“谢大神,这改锥不对!”
就在这时,杨妈妈招呼了一声。
“怎么不对了?”我转身问道。
改锥我还真没仔细看,上面血呼啦的,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这不是现在用的!”
杨妈妈蹲下捡起一个改锥,小跑着过来,对我道:“您看,这太粗了!”
改锥基本上都是一个样子,后面是一个木头圆柄,前面是一个十多厘米长的带尖头的铁杆。
可这个不一样。
改锥后面是圆头木柄,前面不是细长的铁杆,而是一个圆锥形的铁杆,这东西很像是凿石头的钢凿子,只不过后面的圆头铁柄变成了木头的。
这东西楔人,一旦凿进去,一下一个血洞。
我来到灵堂内的两人身前,掀开他们的衣服仔细看着,钢凿子嵌入的很深,伤口很大,不过嵌入的时间应该很长,鲜血半凝固着,所以拔出时没有流出多少,所以才会发出那种裂帛般的声响。
“是送子娘娘,对吧?”杨妈妈焦急的问道。
我没回答,事情有点不对劲。
送子娘娘要杀人,没理由这么暴力,上午看到她时,她在灵堂内是为了领走张大毛子的魂。
那会她没这么暴力。
“这凿子是凿石头的,一定是为了报仇,我们家海波怎么办?”杨妈妈越来越急,抓着我的胳膊焦急的问道。
杨海波这会反倒冷静下来了,站在灵堂门口没说话,阴着脸沉默不语。
我不经意的扫了他一眼,觉得有些不对,这小子别看个子高,可就是个怂逼,又死了三个人,他应该最害怕才对,怎么这会反倒冷静下来了?
“杨海波,你过来!”
想到这,我对他招招手。
他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我半响,一颗头突然从他的身后冒了出来,笑嘻嘻的道:“没意思,这么快就让你发现了!”
第五百零八章 庙祝()
小男孩不大,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脸是一种被水浸泡后的苍白,一双大眼睛漆黑如墨。
“你是、你是王家的那个小子?”
我还没说啥,杨妈妈炸了,磕巴着问道。
“杨大娘!”
小男孩侧头,甜甜的叫了一声,苍白的小手使劲搂了一下杨海波的脖子,嘀咕道:“大波子,你咋长这么高呢?”
“妈,救我!”
杨海波僵在了那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杨妈妈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嘴唇蠕动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来。
“没意思!”
小男孩攀在杨海波的背上,又向上爬了爬,歪着头看着我们,目光不断在我们身上流转,见我一直没反应,伸出小手在杨海波的脸上掐了一把,向后一滑,从杨海波的背上溜下,迈开两条小短腿向外跑。
杨海波直接瘫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肩膀哼唧着。
“想跑?”
我和亮子同时追了出去,可一出门,人就没了踪影。
农村不像城镇,天黑了有路灯,光线虽然暗,还能看的清人影,农村一到天黑,如果月光暗一些,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这会就是如此,出了张家十米,真的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回去!”
眼见着人没了踪影,再追就没意思了,我和亮子转身回到张家。
杨海波还在那瘫着,杨妈妈抱着他的头,又是哭又是嚎的。
“行了!”
我来到杨海波的身边,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骂道:“装什么死,没看到你妈都快哭过去了!”
“我难受!”杨海波渐渐的转身,虚弱的说道。
“难受个屁!”
亮子过去捡起一根钢锥子,指着杨海波道:“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起来,我锥死你!”
亮子一边说一边往他身边走。
“我起来我起来!”杨海波眼睛瞪得圆圆的,也不瘫着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紧张的看着亮子。
“德行,老子告诉你,别他妈的装死,再有一次,老子让你真死!”亮子走过去,啪啪的怕打着杨海波的脸。
杨海波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可很快便被谄笑取代,他对亮子低头哈腰的,一再表示不会。
杨妈妈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眼泪将二子拉到自己身后,笑着道:“孩子不懂事,别在意啊!”
我有些无语,都说了多少遍了,杨海波三十三了,不是孩子了,杨妈妈就是记不住。
杨海波这个人,他要是硬气点,我也瞧的起他,一开始来我家,搞得自己好像多牛逼似的,让他上柱香还不情不愿的。
还没过去一天,见识到一点东西,就怂的一逼,关键是老拿自己一米五的妈当挡箭牌,白长了那么大个子。
“哼!”
亮子冷哼一声,看在杨妈妈的份上没再说什么。
“谢大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杨妈妈小心的瞧了一眼亮子,这才来到我身边问了一句。
“当年破四旧,你们只是拉倒送子娘娘的神像吗?”我问道。
“我不清楚啊!”杨妈妈茫然的摇头。
“村里有没有清楚的?”我问道。
“有!”
杨妈妈眼睛一亮,说道:“走,我带你们去老赵家,老赵头今年七十多了,破四旧的事他最清楚!”
“快走,晚了他没准就死了!”我催促道。
其实疑点还有很多,老王早就死了,他是被谁杀的,他儿子回来,为什么对自己亲爹漠不关心?
刚才过来,那孩子没有对杨海波做什么,如果他想,杨海波早就死了,现在不过是身上多了几个指印,算是阴气侵体,很好解决。
村子一共也没多大,从头到尾也就五分钟的路程,虽然天黑,看不太清楚道,三分钟后,我们还是到了老赵家。
老赵家的大门挂着,院里很平静,屋里的灯亮着,窗帘没挂,透过窗户,屋里的情况一览无遗,不过没见到老赵头。
路上杨妈妈说了一下老赵家的情况,老赵头老伴早死,有两个儿子,都是不孝顺的,所以老赵头一直是自己生活。
大门虽然挂着,不过木头栅栏,挂等于没挂,一推就开,我们几个依次走入,屋门没挂,一拉就开。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烧香味涌了出来。
我心里一动,觉得有门。
顺着这股烧香味和一阵嘀咕声,我们在后面的一个小屋内找到了老赵头,他跪在地上,烧着纸钱,还点了三炷香。
看到我们,他眼中没有多少意外,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赵二叔,你这是给谁烧纸呢?”杨妈妈问道。
“我在还债!”
老赵头将最后两张纸扔入火堆,艰难的站起来,看了我一眼,说道:“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吧!”
“你知道我们要来?”我略有些疑惑。
这个老头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异常。
“人呢,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逃是逃不掉的,自打村里有人因为童子命丢了性命,我就知道,这一天不晚了!”
老赵头背着手,躬着腰,一步一挪的带着我们往外屋走,边走边用一种落寞的语气说着。
跟着老赵头来到外屋,老赵头上炕盘腿靠着墙,说道:“那个年月,人都有点不正常,很容易就被煽动起来,人一冲动,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搞封建迷信,人都一窝蜂的往山上冲,去砸娘娘庙!”
老赵头根本没用我们问,自己就说了起来,“娘娘庙那个时候有名啊,求子求福,小病小灾啥的,只要有事,很多人都去求,可为了证明清白,砸庙砸的最狠的,恰恰是这些得到好处的!”
“庙里有庙祝,平时负责打扫娘娘庙,维护一下庙里面的安全,小心起火什么的!”
老赵头说起庙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庙祝是个实诚人,说那些砸庙的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都忘了求娘娘的时候了,他这么一说,那些人全火了,本来是想砸庙的,结果把火发到了他身上。”
我们几个谁也没有打断老赵头,就这么静静的听着。
老赵头也没理我们,完全陷入了回忆中。
“那会拿啥工具的都有,就把庙祝拖了出去,打算批斗他,脖子上给他挂了三块砖头,还给他带了高帽!”
“庙里面也没安生,有人拿砸石头的钢锥子砸娘娘的神像,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都奔着神像的脸去了!”
“庙祝一开始以为批斗他就不会对娘娘神像做什么,也没反抗,就在那咬牙挺着,后来听到庙里面的动静,彻底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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