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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并非不可泄-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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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布告贴出两个月后,弓倍长被捉到案。
几经审问,案件已经明朗。死者是被张三在四更天谋害的,目的就是想嫁祸给弓倍长,扫除自己得到艾氏的所有障碍。张三所做与艾氏无关。
于是,县太爷便在布告原判内容上,又追加了一条:对间接致人死亡的弓倍长判杖一百,充军二十年。
本章完
第221章 艾护财氏巧行贿 谋私长辈失公允(1)()
自从那日弓倍成的鬼魂与艾氏说过有两人虎视他家产业以后,艾氏便忧虑成疾,心中坐出病来。在没有等到丈夫的鬼魂来告知是那两人是谁的情形下,自己心中臆测出的两个嫌疑人,那便是空为禅师和弓倍长。
出殡那天弓倍亘的出现又使他心生忧虑,于是弓倍亘也成了她心中猜疑的对象。
天缘巧合,艾氏心中的这三个嫌疑人却因出殡这天的节外生枝,意外中致两人死亡,一人充军,就连那只懒蛤蟆张三也赔上一条性命。
正苦于没有办法除掉这几人的艾氏,如今如愿以偿,她本应高兴释怀才是,却因为陈疾才除新病又致而再此有心起来。
因为弓倍亘的妻子年氏,一纸诉状将艾氏告到大堂,诉讼请求是:弓倍亘携妻在外地居住是因为避免家庭矛盾,并不是从老伙中分家另过。(换句话说,弓倍亘虽然携妻住在老宅以外,可并未与老宅分家)请求县大老爷将弓家田产做个分割。其一,为了安慰弓倍亘的亡灵,其二,给弓倍亘遗孀一个生活来源。
县太爷认为诉讼理由正当,故此准状。正当他发放令签传当事者到案做裁决的时候,幕府书记说道:“老爷,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像这类家务事不同于其它刑案,无招时还可用刑,不服时尚可施重。而此种判决即便形成,当事人若拒不执判决时反生尴尬。
小人认为,不如先将弓家族长和弓家几位年长族人换来,责令他们为其调解,用民俗民约来处理这件事情相对稳妥,并且对调解结果履约起来也有了监督。小人预见请老爷裁夺。”
“言之有理,此事就有你为弓家人传达本县的意思,告诉他们,这件事本就是他们这些做族长、做长辈的责任。做好了还则罢了,做不好,免不了本县的责罚。”县太爷安排就绪以后便退了堂。
接到幕府书记指派来调解此事的弓家人共有三人,分别是,弓家家族长弓允生,他今年七十岁有余。另外两位都在六十岁左右,一位名叫弓允和,一位名叫弓允平。
为了传话跑腿方便,族长公允生又向书记推荐了两位年轻人,一位名叫弓倍金,另一位名叫弓倍学。族长推荐他俩的原因不仅是因为他年轻勤快,更是因为他们与弓倍成是堂兄弟,在调解中能起些作用。
这日,弓家这三位长者来到祠堂坐定以后,吩咐两位年轻人分别去吧艾氏和年氏叫来。
来叫艾氏的是弓倍学,他把此来的目地说与艾氏以后,起初,艾氏对调解非常排斥,认为是族中人受了年氏蛊惑或贿赂,以此达到争夺财产的目的。故此百般推诿不予理睬。
弓倍学好言相劝,晓之情动之以理,又拿出县衙责令弓家族人调解此事的文令,说道:“嫂子,听兄弟劝去祠堂吧,县太爷本可强判的事情交由族里调解,已经是对您天大的恩惠。您是个聪明人,总不能放着这个脸面不要,非要个县衙强行?”
艾氏权衡再三便随弓倍学来到弓家祠堂,再给几位老者福礼以后,侧身坐在一旁。
三位老人想趁着弓倍金和年氏未到的这个时节,先看看艾氏对此事的态度。
于是,族长公允生说道:“倍成家里的,想必倍学也大体给你说过县太爷的意思,你就表了态,我们心中也好有个数,以免倍亘家里的来到以后弄出生分。”
艾氏的大度出乎了众人预料,她满脸带笑说道:“有劳几位老人家操心了,相公走了以后,奴家本想把他叔一家接进府来一起生活,奴家也算是有个依靠,不想他叔…”
艾氏说到这里,伤心落泪了片刻,而后继续说道:“他叔没了,接他婶来府里当是奴家份内之事。再说俺孤儿寡母,他婶孤女寡母都无依靠,正好俺们妯娌相依为命,共同养育这对儿女成人,也算对的起酒泉之下的那兄弟两人,对得起弓家的这些位列祖列宗。”
艾氏说到这里,抬头看向祠堂里供奉着的弓家祖先们的牌位,神情庄重肃穆。
“倍成家里的果然贤惠,你若这样想真是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心慰,你有了这个态度,事情就不难解决了,看来县太爷这顿责罚,俺这三把老骨头是脱过去了。哈、哈、哈…”公允和说着便开心的笑了起来。
另一位老者弓允平神色凝重,却没有公允和这么乐观,说道:“倍成家里的,若果倍亘家里的不同意入府居住,偏要分家,你当如何?”
艾氏并未即刻回答,而是沉思片刻说道:“几位老人家,奴家如果说的有不当之处还请包涵。
在咱弓家祖先面前,奴家也不敢违心乱说。
奴家是这样想的,她婶膝下若是个弓家的子孙,奴家把半个家当平分心甘情愿,也在情理之中,肉烂在锅里,怎么说东西也没有走出咱弓家去。可如今,他婶跟前偏偏是个女儿,若是让她把弓家家家产带出府门那便再也不姓弓了。更何况奴家正想接济一下族里的贫困,以赎相公生前吝啬之过。若果一半的家产被他婶带出府门,往后族里人就是有个需要接济的,奴家也只能看着难受。到那时对不起弓家祖先的便不是奴家了。”
艾氏最后这句话分明是说:谁支持把家产分给年氏,谁便是弓家罪人,谁便对不起弓家的这些祖先。
艾氏觉得自己在弓家祠堂说出这种话来,定然没人敢做这个罪人。
三位老着和弓倍学赞同艾氏观点的同时,也敬佩着这个女人的智慧和沉着。
族长说道:“倍成家里的说话在理,弓家的财产本就不应该走出弓家,若果倍亘家里的坚持要分家,咱就要用家法给予约束,咱都是快要去见祖宗的人了,可别让祖宗们给打了脸。”
弓允平沉思片刻仍不以为然说道:“我的族长哥哥,家法到了公堂上未必好使,若拿倍亘家膝下是个女娃就不分给人家家产做理由,与理不通,您抬头看看祖上这些牌位,那些无子嗣的祖辈们,哪个少过自己应得那份祖业?你若依此为由,那倍亘家里的若提出从族中过继一个子弟为后,又当如何?祖上哪一位没有子嗣的不是以过继便是以招赘,来延续支脉的?家法并不约束此事。”
公允和又赞同了弓允平的观点,说道“允平兄弟说的是,手心手背都是肉,男丁,女丁都是弓家的骨血,况且族里愿意出继的,大有人在。”
“都怪为兄老朽,糊涂了,差点枉动了家法。待倍亘家的来了以后,听听她的诉求再做理会吧。”
本章完
第222章 艾氏护财才行贿 长辈谋私失公允(2)()
艾氏听着三位长者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离自己的想法越远,心中愤恨,忖道:“什么东西?俺家相公活着的时候,你们那一个敢这样主持公道?装模作样,分明籍此欺负俺孤儿寡母。我提出让年氏入府居住,一片诚心,不生亏待之心已是仁至义尽,若想分走相公在世苦心挣下的家产,我是万不能答应的。”
艾氏想到这里,据理力争说道:“三位老人家,您也知道,奴家相公除了吝啬不招人待见以外,打理事物确实是把好手。当初他叔出去另过的时候,家境可是不如现在殷实,这要把相公生前拼命挣来的产业分给别人,将心比心,这种事搁到您身上您能愿意?年氏若提的条件过分,恕奴家不能奉命。”
弓允平说道:“家务事本就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咱们这些做老人的总不能听你一面之词,看看倍亘家里的说些什么在做理会吧。”
公允和说道:“倍亘家里的若提出的条件不过分,倍成家里的,你就是不同意,只要俺老兄弟仨秉持公道,县太爷也得考虑家族族规。会赞同调解结果的。”
艾氏越听心中越加气愤,以致将后槽牙咬的“嘎吱、嘎吱”直响也未察觉。
艾氏苦想了半天,最终确定:任自己有千个理由,三老已经有了一定之规。
于是,艾氏不得不主动缓和一下气氛,说道:“既然奴家来了,就不会不尊重三位老人家的裁决,奴家相信老人家会一碗水端平的。”
“就说嘛,倍成家里的是会通情达理的。这就好,家和万事兴吗。”弓允平用手撵着几根山羊胡乐呵呵的说道。
“倍亘家里的再像你这样识大体顾大局,这事就好解决了。相信她是个懂事的媳妇。”族长对妯娌两个做了个不低的评价。
艾氏态度的缓和,使众人神情轻松了很多,趁着年氏未到便聊起了化外题。
艾氏对弓允平说道:“奴家听说您老要接两间耳房,正在筹措梁檩砖石,您看他爹不在了,奴家闲置的那些东西也没用不上了,您老若不嫌弃粗糙,搬过去用呗。再说那些东西在撂上两年可就撂坏了。”
弓允平满脸带笑客气的说道:“如果府上用不着,放的时间长了还真就成了瞎货,不然老朽就找人估个价,倒腾我那里去?。”
“你老人家能用,这是抬举奴家,本就不值钱的东西,放着也是瞎货,若说估价可就见外了,就这点点东西,您若提钱岂不是打了侄媳妇的脸。”
艾氏说话诚恳,神色坦然,气氛就是像拉家常一般随便,随和。弓允平已是心花怒放,心中偷乐不再言语。
艾氏又对弓允和说道:“他爹在世的时候,奴家就劝说过他过少次,奴家说:他爹,您看咱允和叔每年都因为晒谷场窄着,霉掉不少粮食,咱又不缺这几分地,您就把挨着咱叔场院的那几分地送给叔呗。您老知道,他爹就是头犟驴,不听奴家的话,这就好了,奴家这回做个主,从今年往后您老就不会再霉粮食了。今儿奴家做主把那几分地送给叔当晒场。”
“这咋说的?这怎么好?……”
弓允和听完艾氏的话,搓着两手,激动的不知说些什么。
艾氏看着头顶上已经冒出酸气的族长,说道:“老人家,您老相中奴家老宅上的那颗老杉树,他爹在世的时候是给自己留做棺材用的,唉!他没这个福气,走的这么突然。现在奴家看到那棵树就伤心,你老权在帮奴家个忙,伐走它算了,省得奴家落下病根。”
族长听完艾氏所说,头顶上那股酸气已然收回,笑着说道:“却之不恭,那就愧领了。”
有了既得利益,又有那套不能对不起祖宗的说辞,可想而知,年氏咋能从艾氏手里拿到一两银子。就这样,第一次调解便以年氏不同意入住弓府而失败。
年氏将没有调解成功的原因在此诉到公堂,县太爷找不出调解不当之处,便斥责年氏几句,仍将此事族交给族里调解。
在第二次调解中,年氏终于妥协,择日带着两岁的女儿弓佳玉住进府来。年氏因为自己曾两次将艾氏诉上公堂,面见艾氏的时候,总觉得羞愧难当,以致每每都是一种恭卑的神态相对,久而久之,便成为了一种习惯。
年氏心中虽然是这样想的,艾氏却并未把这件事情放到心上,她对待年氏的态度和做事行为,的确和当初在祠堂里承若的那样:一切用度两人相同,对待两个孩子一视同仁。
艾氏接年氏娘俩接进府豪无怨言,对年氏的为人处世也很认可,妯娌两人的感情日益深厚,府里一片祥和。
艾氏对家里景状还算是满意,可每当想起在祠堂里受三老的那些气时,心情便无比压抑和气恼。
尤其想到弓允平用“过继”、“出继”和“招赘”之事来胁迫自己时的得意神态,心中便更加愤恨,大有啖其肉,饮其血方解心中之恨的感觉。
当弓允平真的派人来府里装运那些梁檩砖石的时候,艾氏胸中怒气和心中怒火虽然压抑到了极致,却因自己不能食言而无处发泄,只能恨恨的小声咒道:“弓允平,你个老棺材瓤子,用了老娘的东西不死上你家两口才怪那。用吧!早用早死。”
艾氏的行为本就是女人在最无奈的时候做出的最无聊的事情,这或许最无奈的女人在最怒恨的时候,宣泄怒火和怒气最有效的方法。因为艾氏毒口几句以后,心里稍微有了点宽松,便回到自己的小院休息。
那日,调解艾氏妯娌两人家务的弓允平回到家里,因为心中高兴,便体现出了一种兴会淋漓、喜不自胜的神情和神态,竟然破天荒的哼起了小曲。
弓允平的夫人听到这首小曲,面孔突然冷若冰霜,两眼凶光如炬,却又不动声色的虎视着春风满面,得意忘形的弓允平。
当她看到弓允平那即兴奋又乐极的神态,一时半回不能冷静和安稳下来的时候,猛然出现弓允平的面前,恶狠狠的说道:“老东西,捡到个啥便宜,乐成这样?莫非当年被老娘整死的刘寡妇又活回来找你啦?或是老牛啃嫩草又占了哪小寡妇的便宜?”
因为自己与刘寡妇的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几年,所以弓允平并不认为夫人当真,只当夫人是在插科打诨,逗自己的乐子,于是也开着玩笑的说道:“刘寡妇虽然没有活过来,小寡妇的便宜老夫确实已经占着了。此举虽然不能用老牛吃嫩来做比喻,可用‘姜是老的辣,醋是陈的香’做比,老夫看来倒也贴切。哈、哈、哈…哎呦!哎呦!你疯啦……”
本章完
第223章 榆木梁奉辞伐罪 弓允平贪心丧命(1)()
弓允平还没有酸完,夫人不知从何处抄起一把扫帚狠狠的抽打了在他的头上。
夫人突然暴怒,弓允平措手不及,既没想起躲闪,又失去招架之功,没奈何给夫人打了个头青脸肿、遍体鳞伤、不亦乐乎。
夫人将扫帚抽打到只剩手中短短一截扫帚把的时候方才住手,同时破口骂道:“没羞没臊的东西,也不怕再次折抢?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老娘不仅要让你这条老狗看到小寡妇的下场比当年刘寡妇还惨,而且,你这条老狗再也不会走上次的狗屎运。从今往后老娘便不会再给老狗一天安生日子过。”
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的弓允平,听了夫人的骂声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这场无妄之灾,源于夫人再次打翻了二十几年前的醋坛子,连忙说道:“夫人饶命,您误会老爷我了,您听完解释兴许也得哼上几声。”
弓允平的表现让夫人有点匪夷所思,因为每当他做了对不住自己的事情挨了打之后,总是匍匐在地苦求原谅,而今天一直蹲着,竟然还敢分辨,于是便带着好奇,决定给他一次分辨的机会,说道:“老狗,起来随老娘去房里,这幅德行让儿孙们看到成何体统?”
弓倍成站起身来,连腰都没敢伸直便跟随夫人进到房里。他不等夫人发问,便急忙把在祠堂里自己是如何敲打挤兑艾氏,艾氏又是如何甘心情愿奉上建材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当夫人听到艾氏把她家里的那些东西许给了自家时,猛然把弓允平拉进怀里嘘长问短的疼惜起来,弄得弓允平老脸生花,眉飞色扬,全然忘记浑身的疼痛和满脸的血污。
正当弓允平志得意扬,老脸往夫人怀里龚的时候,夫人却猛然托住他的下巴将其推开,又阴沉着脸说道:“老娘可要提醒你,只准你图小寡妇家里的东西,不准你打小寡妇那里的主意,否则…”
夫人说到这里,目光落到弓允平的下身,冷笑几声以后,说道:“否则,老娘再次割下来的东西,可就不把准是谁的了。”
弓允平被夫人的话吓出一身冷汗,急忙离开夫人胸怀,规规矩矩坐到一旁,嗫嚅道:老爷我那还敢再动女人的心思,夫人不要吓唬老爷,否则,夫人就连老夫这根断抢也没得用了。”
“休得贫嘴,赶快派人去把料运回来,免得夜长梦多,小寡妇再变了卦!”
夫人着急催促着弓允平。弓允平却不急不躁的说道:“不能操之过急,须待倍亘媳妇搬进府去,坐实了调解结果以后方可动手。”
“那你乐个屁?如果倍亘媳妇反悔,不同意调解协议,你岂不是狗咬尿泡白喜欢一场吗?并且还白白挨了老娘一顿胖揍。”妇人用手轻抚着弓允平身上的伤,无不惋惜的说道。
弓允平眼里突显贪婪,笑眯眯说道:“夫人放心,只是早晚的事。胳膊拧不过大腿,老爷倒是盼着倍亘媳妇反悔,这样说不定还能从倍成媳妇那里再敲点东西。”
“老鬼,当初老娘弄死刘寡妇留下你,看中的就是你这份贪心。既然早晚的事,那就先平整地基,待倍亘媳妇前脚搬进府里,你后脚便派人去取,咱这头就放鞭动工。”
弓允平并未全听夫人的话,还是待年氏母女搬进府里与艾氏相处融洽以后,这才在自家动工的同时,派人来装运砖石梁檩。
艾氏家中的这些东西,十几个人从卯时一直运到申时才算基本全部运到了弓允平的家里。
当众人肩扛人抬运最后一趟建材的时候,只有弓六和许七没有抢到轻手的东西,望着仅剩的一根粗壮的榆木梁犯起难来。
弓六看着这根比檩条粗了三倍的榆木梁,对许七说道:“兄弟,没有四个人别想抬走它,咱哥俩也别逞强,犯不着压坏了身体。你在这里等着,我跟他们回去找几根绳子,顺便再叫几个人。”
许七也看着这根梁打怵,说道:“咱哥俩抬着它挪个三步五步的倒还可以,这要抬到东家,可不得累死?你去叫人吧。”艾氏本就一肚子火没出发泄,
两人的对话,正被艾氏听到。此刻,艾氏正有一肚子里的火没处发。因为她看着这么一大堆房料,一天的功夫全部被倒腾进了弓允平的家里,苦闷气愤。在这一整天里,她看着进进出出的搬运工,每搬走一转一瓦,一石一檩时,就像被人捆绑着从她身上剜走一块肉,剔走一块骨,虽然痛彻心扉,却又无可奈何。因为这些年长的族人,随时可以撺掇年氏过继一房,而后重提分家之事。
就在艾氏看到只剩下最后一道房梁,兀自叹息一声,带着满腔怒火转身要走开的时候,正好听到弓六和许七的那段对话。
于是,艾氏又停住脚步,心中的怒脑顿时变作了几句刻薄尖酸话语,阴阳怪气的说道:“我看你们两个就不配做男人,往后可别站着撒尿了,若想站着撒尿,赶紧滚蛋去找个窝重新投胎再托生一回。
就这根梁,别说已经风干了两三年,就是刚伐下那会,俺家男人和长工李四,便一口气从三里外抬回家来,那才真叫爷们,那才配长个站着撒尿的玩意。你们两个怂包软蛋,呸!恶心!”
弓六和许七两人好端端的被艾氏羞辱、讥讽一番,却找不出反讥讽的语言,也被有反讥讽的心情和胆量。
尽管如此,艾氏的讥讽和羞辱却使二人的豪气和力量陡增。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同时忖道:“臭娘们,老子今天卖把力气,就要让你看看是不是站着撒尿的纯爷们,不仅如此,待有了机会再让你尝尝老子撒尿的玩意那里逊色你那个死鬼。”
两人为了争这口气,为了在艾氏面前证明有资格站着撒尿,便一人一头,竟不约而同的猛然抱起那根榆木梁,同时往自己肩上搁去。
两人的动作,从弯腰携抱到托举,再从托举到转身搁到肩上,几乎是一气呵成。故此,当他们携抱起那根榆木梁离开地面那一刹那发生的诡异,还未来的及做想,榆木梁便已然被扛在肩上。
将榆木梁抗在肩上的弓六和许七,此刻,才对弯腰携抱时的感受,以及当时出现的异象,有了思考和感知的时间。
肩抗后端的弓六心道:“这根榆木梁虽然比檩条粗了三四倍,却没有重量,难不成里面已经被虫子蛀空?这要上了房不出事才怪那。”
许七的感知却与弓六不同。他感觉这根榆木梁看似是自己携起并托举到肩上,其实是榆木梁自身配合着自己的动作,自己飘起后落到肩上的。
这种感觉和感知,让许七猛然想到弓家棺材生根的事情。忖道:“棺材生根,不被抬起,榆木梁轻若羽毛、不举自起,这都是不正常现象。棺材生根死了三人,发配充军一人,但不知道榆木梁轻若无物,又将预示着什么?”
本章完
第224章 榆木梁奉辞伐罪 弓允平贪心丧命(2)()
联想丰富的许七,心中生出万分恐惧,却不敢说破,刚有了想将这根榆木梁放下的念头时,却身不由己起来。
因为他抬的是前端,此刻他便被肩上的榆木梁推着往前紧步走了起来。并明显感觉到这绝不是抬后端的弓六用的力。
无奈,许七只好顺其自然,惶恐中一头默默祷告:“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头随着榆木梁的作用力,磕磕绊绊的往大门方向走去。
抬后头的弓六却没有许七想的复杂,他还当是许七因为榆木梁失重而有意在艾氏面前逞能,所以也就被动的跟着走了起来。
艾氏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抬的这样轻松,心中怒气更盛,小声骂道:“巧取豪夺,仗势凌弱,就用上老娘的房梁也不会有好下场!”艾氏再次无奈的用咒骂展现女人的无奈。
弓六和许七抬着榆木梁走出大门以后,弓六感觉许七没有慢下来的意思,便气哼哼说道:“在人家府里你快走两步,证明了你有资格站着撒尿也就得了,臭娘们已经看不见了,你他娘的还跑这么快,是去抢孝帽子戴,还是去抢奶喝?慢点、慢点!老子的鞋快跑掉了!老子的鞋!老子的鞋!唉!唉…老子的鞋还是跑掉了…”
弓六跑掉了鞋,虽然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却被许七给拖拉的不能住步,又因为怕榆木梁砸到许七而不敢贸然松手,尽管榆木梁没有重量,本能意识却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弓六只好放弃捡鞋,盘算着赶紧将榆木梁送到弓允平的家里,再回来捡鞋。于是,他不再言语,也配合着许七依里歪斜的小跑了起来。
弓六那里想到,他此刻并不是配合许七狂跑,而是他和许七两人在配合着肩上的榆木梁狂跑。
两人很快便追上众人,瞬间又超过众人,而后又在众人的喝彩、赞誉和嘲笑声中消失。
当两人来到弓允平家中的时候,家中那些做工的人们看到这二人的情状,也为两人的力气之大,赞口不绝。
弓六和许七听到赞誉之声不置可否,弓六低头看着被扎破的双脚苦笑一声,心中骂道:“老子的糗态都是拜你许七所赐,这笔账老子慢慢给你算。”
许七却心惊胆战,拘谨有加,他找个空地说道:“弓六哥,咱可要慢慢轻放,一定慢慢轻放。”
弓六再次误会许七的意思,他还认为许七是怕被蛀虫蛀空的榆木梁,若然放猛了,反而有折断的可能。若真被折断了,便很可能被东家那只母夜叉给讹上。于是弓六便配合着许七轻轻的将它放在了地上。
两人放下榆木梁以后,弓六阴沉着脸用手指着许七说道:“你给老子等着,爷捡鞋回来再给你算账。”
弓六走后,许七却未敢逗留,谎称自己吃坏了肚子要去看大夫,便出了弓允平的家门,匆忙往杨半仙家里跑去。
弓允平敲开了杨半仙的家门,心有余悸、神色慌张、气喘吁吁的对杨半仙说道:“先生,给我写道神符禳保,禳保吧,因为今天这事透着邪性,不做禳保心下难安。”
杨半仙请许七坐下以后,说道:“你说话没头没脑,让我如何给你禳保?别着急,说说事情经过。”
当杨半仙听完许七述说完刚才的经历以后,掐指算了半天,又冥思苦想了半天,阴郁着脸说道:“个种原因我也不敢确定,但一点是指定的,就是此事与你无关,不做禳保也定然无妨。”
“先生,为保险起见,您还是为在下做个禳保较为稳妥,要不然,在下自己吓自己也是不会安生的。”许七说话时的神态已然有些魂不守舍。
杨半仙看着心神不定的许七,自语道:“也难怪?两件怪事都发生在了同一家。自凡有点脑子的人,不害怕才怪。”
杨半仙为许七书写了三道神符,并嘱咐了其中两道烧化的时间和方法,另一道则由半仙当场将它焚化在阴阳水中,而后取一半让许七饮下,另一半则为许七擦洗了衣衫遮不住的所有皮肤。
不知道是神符的神奇力量所致,还是精神得到安慰所致,第一道神符使用过以后,许七的精神状态猛然好了起来,再也看不到来时的那种萎靡和之前的不安。
许七问道:“先生,您说在下是否应该将此事告知东家?”
杨半仙又是一阵沉思,皱着眉头说道:“你就是说与人家,人家也未必相信。”
许七不解的问道:“信不信由不得他,只要抬一下那根房梁不就清楚了吗?”
杨半仙苦笑一声说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真真假假,时真时假,谁又能定的准?”
“先生,难不成别人再抬它时,说不定它又变成一根正常重量的房梁不成?”许七是这样理解半仙的话。
半仙说道:“当日,弓家出殡那天,抬不出孝堂的那口棺材就是例子。”
许七似懂非懂,便告辞杨半仙走到街巷上。他本不想再回弓允平的家,可又总觉着不把这件事情说与弓允平,心中有种犯罪感。于是便怀着一颗忐忑之心还是往弓允平家的方向走去。
许七刚走进弓允平的家门,便看到众人正围在那根榆木梁和弓六周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许七看到这一幕心中稍加安慰。因为他已经猜出,定是弓六沉不住气,将此事说与了大家。如果是这样,自己也就无须在说些什么了。
可让许七没想到的是,脸红脖子粗的弓六,看到许七到来就像看到救星一般,丝毫没有找后账的样子。
弓六拨开人群迎住许七并高声说道:“你来的正好,你给这帮孙子们说说,这根榆木梁是不是已被蛀虫蛀空。”
许七看着拿弓六开心逗乐的众人,即可知道杨半仙的话已经应验,榆木梁定然有了正常的重量。于是说道:“事实胜于雄辩,是否被蛀虫蛀空请木匠一验便知。我是无法断定的。”
众人听得出许七并不想随着弓六说瞎话,才提出让‘木匠验证弓六话的真假’这句谁也不得罪的话。
大家都清楚,任谁都知道,只要试一下榆木梁的重量,便能见证弓六话的真假。然而许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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