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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师秘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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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哩…”

    高老头儿说,之前在村子里时,我们用高家数理奇门卜测,卜不出聂晨父女二人的吉凶和去向。刚才在外面转了一圈,高老头儿琢磨出一种用法术卜测的方法,张叔协助他,分别在这农家乐外围四个方位取了些土,把他最初得知聂晨和她父亲失踪的那个时间,写在符纸上,想通过奇门法术,请四方神问卜,他们两父女的失踪,是不是和这个农家乐有关,结果,什么也没问卜出…

    “怎么会这样?”我问。

    高老头儿揉了一锅烟,点燃吸了一口说,之所以这样,可能是因为当初刨开了高家祖坟,惹怒了高家祖先,祖先怪罪下来,再用高家祖传的奇门方术卜测事物,就卜不出来了…

    “老哥哥别太忧心,说不定不是这个原因。”张叔说。

    高老头儿使劲吸了一口烟说:“不管啥原因,卜不出就不卜嘞,咱自个儿找晨妮儿。当初为了小星,既然刨挖了高家哩祖坟,我就不怕祖宗怪罪,别说只是收我哩方术,就算把我哩命给收走,遭雷给劈死,我也不怕。小星那孩子,太可怜嘞…冷雨啊。”

    “嗯?”

    老头儿看了看张叔,说:“当着你叔哩面,我给你撂下句话。””什么?”

    “你别认为小星是个鬼,你就能作践她,欺负她…”

    “放心吧。”

    “小星可是我刨祖坟给你换来哩,你要是哪天对她不好让我知道喽,我就一烟袋戳死你,让你跟咱高家祖宗作伴儿去。”

    “………”

    “有人来了。”张叔说。

    朝外看去,是那三个男的,吃饱喝足回来了,一个搂一个的肩膀,挺着肚子,打着嗝,绕过那辆长安之星,进了隔壁的房间。

    我把这三个人吃了农家乐炖的那种古怪的鸡,以及我所见的,飘浮在鸡汤上面,被那服务生用勺子一搅,和鸡汤融在一起的那黑东西,还有这农家乐的那个瘦服务生回来的事…讲给了二人。

    高老头儿诧异看着我,“你既然那啥,能看到那东西,那咋上回还吃那鸡哩?”

    我说我上次看不到,这次才看到的。老头儿追问,把我能用肉眼见到鬼的事给问了出来。再问,又问出了在仁义村时,高家祖先将我从睡梦中接走,和夏星圆房的事…

    张叔和高老头儿两个越听越奇。

    老头儿盯着我上上下下的看,问我是不是还有什么事隐瞒着,他说我一个活人是不可能凭肉眼看见鬼的,跟同夏星圆房没关系。

    “我…”

    “你不说就不说。”高老头儿喷着唾沫星子,“大活人见鬼,哪天死球儿喽,我看你咋整。不知道原因,救都没法救你嘞。”

    我心里一凉。

    “冷雨。”

    “嗯?”

    “那时候在林业站,那些人怎么问你,你都不肯说那个叫李玉田的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我眼眶一热,“叔…”

    “别怕孩子,不管后面会不会发生什么,有我跟高老哥在,你就不会有事。”

    “叔…”

    “嘘…”张叔打个手势,看向门口外,“有人。”

    雨声中,就听隐约有脚步,很轻。将近我们房门口,脚步声变重。来人鬼鬼祟祟的,初时似乎是想偷听我们聊些什么,听到屋里没动静,便放重了脚步。

    行到门前,来人叩响了门。

    “谁啊?”张叔问。

    “我…给你们送开水的…”

    是那个叫‘小王’的服务生,他走后,张叔关住门。

    “叔,是揭破他们,让隔壁这三个人离开,还是等等看,看今晚会发生什么事,这农家乐到底是怎么样害人的?”我问。

    张叔想了想说:“等等看。”

    把灯关了,我们三个凑在窗口。

    夜渐深。

    厨房的灯忽然灯灭了,那个胖子从里面走出,带住门,贴墙顺着走道来到那间招待室,推门进到了里面。

    “高老哥。”

    “你说。”

    “你在屋里守着隔壁这三个人,免得出什么意外。冷雨,跟我出去看看…”

    我跟在张叔后头,来到外面。这后院里到处都是水气,感觉很阴森,养家禽的那个瓦棚子底下黑咕隆咚的。水珠啪啪嗒嗒的从瓜棚架上方的藤蔓上落下来,掉进脖子里,凉凉的。

    我们轻手轻脚的走到那招待室的后窗,朝里面看,两个服务生和那个胖子,三人正围坐在柜台旁的小茶几前打牌。

    张叔碰了碰我,招了下手。我们来到厨房,那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进到里面,把门轻轻带住。厨房里很黑,充斥着各种佐料,食物的气味儿,不知哪里漏水,滴滴答答的。

    张叔把手电取出照着,我们缓步来到厨房的西南角,这里的地上,黑乎乎的一片。

    朝外面听了听,我小声问:“叔,你说,那个黑东西到底是个什么?”

    “那东西到底什么样子?”张叔问。

    “就是…我形容不出来…”

    张叔似乎沉思着什么,片刻,他把手电光照到墙上,然后顺着墙往上,照向天花板。这厨房的天花板,被油烟熏的黑漆漆的。

    “冷雨。”张叔盯着天花板说。

    “嗯?”

    “走,跟我到房顶上去看看,我感觉,那东西可能是从上面下来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阴间的客栈() 
从厨房里面出来,我们先是朝东边那间亮着灯光的招待室看了看,然后抬头望向房顶。

    这农家乐的房子,是那种老式的尖脊瓦房,房顶很高。房子的里面装修的很现代,每间都有天花板吊顶。

    张叔:“叔。这么高,要怎么上去?”

    张叔很冷静的朝四处观望,抬手指了指后院养家禽的那座瓦棚子。

    我这才注意到,那瓦棚对着我们的那面墙上,立着一架小梯子。

    “来…”张叔说。

    我们先是踩着梯子,上到瓦棚的棚顶,踏着棚顶咯咯吱吱的瓦片,来到这农家乐的西墙。探身下去,踩上墙头,沿着墙朝厨房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张叔忽然停住了脚步。我正想问他怎么了,他一转身,按住我肩膀,把我按的蹲在了墙头上。

    与此同时。那间招待室的门‘咯呀’一下子开了,那个瘦服务生和先前在厨房里炖鸡的那个‘大师傅’胖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本来有点慌,张叔伸手抓住了我手腕。感应到他身上那种冷静的气场,我心里一下子变的安定,两个人一动不动的,蹲在墙上。

    那个瘦服务生先是朝后院客房方向望了一眼,然后目光缓缓的扫向整个院子,扫到我们这边的时候,我一下紧张起来。

    好在,那服务生没发现我们,视线从底下的墙壁上扫了过去。望了一圈,那服务生掏出烟,给那胖子一根,自己也点上,两个人不知说着什么,太远了。听不清。

    说了一阵,那个胖子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挥了下手。那服务生得意扬扬的耸了下腰,手一弹,把抽剩的半截烟弹飞出去,红红一点火光,划着抛物线,落在院中。两个人转身回到屋里,关住了门。

    过了一会儿,没任何动静,张叔说,走。

    我们起身继续走,终于来到厨屋跟前。张叔够住上方的屋檐瓦片,试探了几下,扳着瓦片,脚用力在墙头上一蹬,蹿上屋顶,伸手下来,把我也拉了上去。

    这屋顶的瓦坡很陡,瓦片被雨水冲刷的滑溜溜的。

    此时夜已经深,夜空漆黑一片,雨还在零星的下着,四处望去,整个镇子十分安静,远近寥寥的几点灯火,一座座老建筑,或高或低的耸立在黑暗里。

    我心里面牵挂着聂晨,心说,聂晨那么聪明的人,回程的时候路过这镇子,她会让她爸远远的绕开这农家乐。即便被这农家乐的人在路上给碰到了,光天化日的,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样…那么,聂晨和她爸失踪,到底是不是和这农家乐有关?…没有任何线索,卜也卜不到,我们除了从这农家乐入手查找他们,其他能做的,就只有祈祷…

    我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聂晨该不会被山神给抓走了吧!…李玉田当时追到那个狼窝洞里,随我和夏星一起,见到了山神的使者,那两只巨大的穿山甲,从而得知了山神的行踪,结果,他被那种阴火给烧死了。山神之所以放过我和夏星,是看在九天玄女的面子上。

    聂晨虽然当时不在那洞里,但之前那晚,她随我一起去过密林中那片空地,不仅见到了那两只穿山甲,还见到了那些动物朝拜…虽然我事后嘱咐她,不可以把山神的事告诉给任何人,但我不敢保证这样一来山神就不会追究她…说不定,聂晨连同她父亲,两个人是在出山的途中,被山神给抓走了…

    我胡思乱想,越想心里面越乱。

    张叔带着我,小心翼翼的翻过屋脊,来到这房顶的西南角。

    “冷雨。”

    张叔叫了我一声,我回过神,“怎么了叔?”

    “快看…”

    顺着张叔手指一看,我看到房顶的这里,立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看向张叔。

    张叔把手电从口袋里面取出来打开,手电光照射下,这是一个用木头雕刻的木偶,大概十多厘米高,雕工很细致,眉眼清晰可辨,只是分不出是男是女,嘴角挂着一抹微笑,看着感觉很诡异。

    这木偶穿着一件小孩子穿的那种肚兜,由于风吹雨淋,已经褪色了,皱巴巴的裹在木偶身上。

    木偶的两只脚被钉固在一块一端嵌进瓦片缝隙的木板上,张叔试着用手推了推木偶,很稳固,纹丝不动。

    把手电递给我,张叔让我帮他照着,随着他掀开木偶身上的肚兜,我看到这木偶的身上刻着各种古怪的符号…

    “把手电关了吧…”

    张叔直起身,朝院子里听去,我也听了听,没任何动静。

    “叔,这木偶是干什么用的?”

    “高老哥有没有给你讲过婴灵?”张叔反问我。

    “婴灵?没有,只讲过胎灵。”

    张叔指着那木偶说:“这个东西,应该是招婴灵用的。”

    “招婴灵?”

    “嗯…”我眼前忽然一亮,“难道说,锅里面那种黑东西,是个婴灵?”

    “应该是的。”张叔说。

    我胃里一阵难受,问张叔婴灵是从哪里被招过来的,为什么这农家乐要弄进鸡汤里面,给客人吃掉。

    张叔想了想,说:“走,回客房告诉高老头儿,看他怎么看。”

    从房上下来,我们回到院子,趴在那间招待室的窗口朝里面看进去,那三个人还围坐在茶几前喝水打牌。

    听完我们的讲述,高老头儿把烟袋点了起来。

    “高老哥,你怎么看?”张叔问。

    “我琢磨着,婴灵可能是从客栈里头跑过来哩。”

    “客栈?”我问。

    “对喽…”

    高老头儿说,婴灵是还没出生就死掉的胎儿的灵,它们是一种很可怜的东西,做不成人,也做不成鬼,只能在人间四处游荡。

    为了防止时间长了,它们在人间作乱,纠缠阳人,地府会专门派鬼差到阳间来,寻找并捕捉它们去地府…

    “还有这种事儿?”我问。

    “咋没有哩?”高老头儿白了我一眼,“现在搞那个啥,计划…计划…”

    “计划生育。”张叔说。

    “对喽,计划生育。现在搞计划生育,每天打掉那么多孩子,那么多哩婴灵,又没人超度,地府要不派鬼差来收,就乱套了个球子了,失职哩是‘他们’…”

    高老头儿所说的客栈,是地府为了长途跋涉办公差的鬼差们休息而建的阴间客栈。

    小的时候,高老头儿听高家长辈们说,他们豫西这里,就有一座很大的阴间客栈,只是不知道具体在哪个位置…

    “难道说,就在这个镇里?”

    “说不准,可能是哩…”

    高老头儿说,要真是在这个镇子里有个阴间客栈,那么,每天都会有带着婴灵住进里面的鬼差,被农家乐招过来,给隔壁那三个人吃掉的婴灵,应该就是从那个客栈里跑出来的…

    张叔说我所形容的,农家乐喂鸡吃的饲料里的那种黑色物里面,应该混合有死胎烧成的灰。那个胖子就是以那种吃胎灰的鸡为供品,在厨房西南角那只招灵的木偶底下烧纸祭祀,招来的婴灵…

    我后背一阵恶寒,看了看院子里那辆长安之星,说:“他们把招来的婴灵给隔壁这三个人吃了,这三个人会怎么样?”

    “那就不好说喽。”高老头儿‘吧嗒’吸了口烟说:“我琢磨着,鬼差可能会找过来。”

    “找过来,找这三个人吗?”

    “是哩…”高老头儿说:“他们把鬼差逮哩,往地府带哩婴灵给吃了,鬼差要是过来,肯定会找他仨哩麻烦…”

    想想挺可怕的,几个人出来旅游,晚上住宿,吃了店家提供的鸡,半夜里睡着觉,一个阴间的‘东西’找过来了…

    “这农家乐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第一百一十三章 告阴状() 
这农家乐之所以害人,肯定对他们是有好处的,俗话说无利不起早。要是没有好处,他们不会费这么大的劲,招来婴灵,弄进鸡汤里。

    那么,他们这么做,到底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不只是我分析不出来,张叔跟高老头儿两个,也分析不出来。

    张叔说阴阳有道,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总之,隔壁这三个人吃了婴灵,这是事实。如果那婴灵真的是从阴间客栈跑出来的,鬼差抓了准备带去地府的。到时候鬼差要万一找过来发现那婴灵被三人给吃了,惩罚他们,我们根本管不了,也阻止不了…

    “那就揭穿这农家乐算了,跟他们撕破脸。让这三个人逃走。就凭那两个服务生跟那个胖子,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我说。

    “反过来。我们也没法把他们怎么样。”张叔说:“没凭没据的说他们害人,他们要是抵死不承认。那也没办法。到时候,这农家乐照开,就算这几个人躲过一劫,到时候还会有人被害。我们要知道这农家乐到底图谋的是什么,抓住他们害人的证据,才能对外揭发他们。”

    我想了想说,那也不难办,只要让人知道,他们喂鸡吃骨灰就可以了。

    张叔摇头,说骨灰不是违禁品,也不是违法物,以这个为证据,不足以揭发他们害人。

    “不管咋说嘞,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三个糊球儿被害。”高老头儿说。

    “这个自然…”张叔说。

    张叔看了看表。就快十二点了。

    “这样吧。”张叔说:“高老哥。”

    “你说。”

    “先不惊动农家乐的人,你带着隔壁这三个人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让他们藏起来。当初冷雨他们离开这里以后,鬼差并没有找上他们,看来只要不待在这农家乐里,好像就不会有事…到时候你带他们走后,我和冷雨守在隔壁房里,看后面会发生什么…”

    高老头儿磕了磕烟袋说:“成。”

    “走,一起过去。”张叔说。

    三个人从屋里出来,来到隔壁那间房的门口,张叔抬手敲响了门。

    “谁啊?”屋里传出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

    “隔壁房的。”张叔沉声说。

    “有事吗?”那人问。

    “没水了,想在你们这里打点水喝。”张叔说。

    门开了,我们一拥便往里走。

    “哎?你们干什么的?”

    “别吵吵。”高老头儿说。

    “你们…”

    ‘啪’,我带住了门,张叔打开手电筒。开门这人惊恐的看着我们,床上两个也醒了,双双坐了起来。

    “你们干嘛?”

    “你们要干什么?”

    张叔看了看三个人说:“抓紧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离开?”

    “你们晚上吃的那只鸡有问题,不走会出事。”张叔说。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鸡什么问题?”左边床上胡子拉碴,光着膀子那人问。

    我把那鸡是吃骨灰长大的,我在他们吃鸡的那保温锅里,见到‘婴灵’的事,讲给了三人。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光膀子那人‘嗤’的一声冷笑,说我小说看多了,还婴灵,脑袋坏了吧,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来折腾人。说着就要往床上倒,高老头儿一把拽住了他。

    “你干什么?”那人问。

    “还躺,躺个球儿哩躺?鬼差来喽,爬你都爬不出去,真是个糊球儿玩意儿…”

    “你才是糊球儿玩意儿。”

    “奶奶哩,还顶嘴。”高老头儿拔出烟袋,“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戳死你!

    “戳死谁啊,你个老东西!”

    “你喊谁老东西嘞?”

    “喊你,怎么了?”

    老头儿胡子一翘,“反喽你个兔崽子了!”

    眼见两人声音越来越大,那人推老头儿,老头儿要戳他,一塌糊涂,张叔急忙过去,把两个人挡开了。

    其余两个人说我们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来找茬,要是不走,他们就喊人了。

    “爱咋咋去哩,小张,咱走,都是糊球玩意儿…”

    这三个人不信我们,怎么说也没用,不肯走。我们又没切实的证据证明这农家乐要害他们。

    回到我们那间房,张叔说,静观其变吧。

    忽然,那间招待室的门开了,那个胖子从屋里面出来,穿过瓜藤架,朝我们隔壁那间房看了看,朝后门走去,轻手轻脚打开后门,出了农家乐。

    我说:“这个胖子鬼鬼祟祟的,不知去干什么。我跟上他,看他去哪儿。大爷,叔,你俩守在这里吧。”

    “注意安全。”张叔说。

    “你小心着哩。”高老头儿说。

    “放心吧。”

    这农家乐外面很黑,到处都是水气,远处的建筑,只能隐隐约约的分辨出一点轮廓。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那胖子也不知去了哪里。

    我把夏星放出来,让她飘到高处,帮我望一望那胖子。

    “望到没?”夏星落下来以后,我问。

    夏星指了指北方说:“那里。”

    我握住夏星的手,感觉特别柔软,对视一眼,相顾一笑。短短的时间不见,好像过了很久。

    牵着夏星,我忽然觉得所有的烦恼,忧虑,全部都没了。

    “走。”我说。

    夏星特别轻,像一只飘飘的风筝。

    往北来到一条石板街,我看到了那胖子,走路一晃一晃的。

    镇北这里的建筑很杂,乱七八糟的。走着走着,忽然,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座水库,面积挺大,这时候,雨已经停了,一眼望过去,库水十分平静,水气蒙蒙的。

    水库的四周,建有各种房子。

    那个胖子往水库边上一跪,冲着水库一拜一拜的,也不知在干什么。

    我感觉水库里肯定有什么古怪,左右一望,我看到右边一座宅子的地基很高,宅门口立着两只很大的石狮子。

    我走过去,爬上其中一座石狮子,踩在狮子的背上,一点点的站起身,望向那水库。

    库水散发着暗淡的水光,周围那些房子,一座座的倒映在水面,黑黑的。

    突然,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水库的中心,居然也有房子的倒影!

    仔细一看,我差点从狮子背上掉下来,那些房子不是倒影,而是水里面的影像。

    那些房子看着很大一片,往四面延展,越往水库边缘,影像就越淡。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那些房子是一整个的,具有生命的整体,潜伏在水底,随时准备蹿出来…

    总之,那些房子的影像十分诡异,多看两眼,就有被它们拉进水里的那种感觉。

    我想到高老头儿说的阴间客栈,莫非,这就是那客栈?它是在这水库里的?

    忽然,水库边亮起火光,我把目光移过来,只见那胖子停止了叩拜,正在烧草纸。浓烟夹杂着火星,飘飘的漫向水库里。火光照亮水面,水里面的那些影像,就看不怎么清了。

    那胖子从水库边捡了一根树枝,挑动草纸,燃烧的差不多时,胖子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纸卷轴。

    我惊奇的看着,只见那胖子展开卷轴,白纸上似乎写有什么东西,我忽然想起当年和高老头儿一起给人看风水时,遇到的一件事…

    那是我市的一个有钱人,找高老头儿看风水,说他老是做梦,梦到他死去的爹向他哭诉,说地府的恶鬼总是欺负他,把过年过节烧给他的钱还给抢了。

    那有钱人认为是他爹的坟风水出了问题,高头儿过去以后,帮他大体把风水调理了一下。然后,老头儿剪了一条白纸,用草灰混合朱砂,拿笔蘸了,鬼画符一样在纸上写画了一通,说是烧给他爹的状子,让他爹拿了,到地府的衙门里去告阴状,讨回自己被抢的那些钱…

    我看向那胖子手里的白纸,心说,莫非这也是一道状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 水库里的世界() 
胖子手里拿的那张白纸,大小就跟我们平时家里的大门上方过年时贴的对联横幅大小差不多。

    火光照射下,我看到那白纸上写画的有东西,不是字,具体是些什么,我看不清楚。距离太远了。

    我想到高老头儿当年烧给死人的那张状子,也是用白纸写画的。我心说,这个胖子手上拿的,难道也是一张状子?

    可是,高老头儿当初是把阴状烧给死鬼,让对方携带了,去地府的衙门里告状伸冤用的。这个胖子大半夜的,带着张阴状跑到这水库边来干什么?

    我朝着水库中央望了望。

    这个时候,地上那些草纸已经燃尽,火星被风吹的一闪一闪的。

    那个胖子起身站了起来,一只手提着白纸,另一只手指着库水,嘟嘟囔囔也不知说着什么。

    我感觉好像会有什么事发生,心里一紧张。我往下蹲,蹲在了石狮子的背上。左手扶住狮子头。

    突然,那胖子挥舞起了手里的白纸。左挥一下,右挥一下,像是挥旗一样,白纸发出哗哗啦啦的声音。

    挥了十多下,胖子停住手,把白纸折叠起来。折成手掌大小,胖子掏出打火机,打燃把白纸点着,弓腰放在地上。

    火光由明到暗,最终熄灭。胖子捡起白纸燃尽的纸灰,丢进了库水里。

    拍了拍手,胖子转过身。我反应特别快,急忙顺着石狮子的背往下一滑,滑了下来。伏在了石狮子的底座后面。

    只见那胖子点了根烟,‘咝咝’的吸着,摇摇晃晃的从下面的路上走了过去。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看了看胖子消失的方向,然后看向水库,想了想,冲夏星挥了下手说,星,走,我们过去看看。

    从坡上下来,我带着夏星,来到水库边。

    这里的泥土被雨水淋的很湿软,被那胖子踩了不少脚印。胖子烧的那卷草纸,还有些零散的火星。

    我看向库水,近处看,库水有点脏,水面飘浮着枯枝败叶,还有各种杂物,比如蒙牛酸酸乳的盒子什么的。距我不远的水边生长着一棵柳树,一条条柳枝垂在水面,像是人的头发。

    这样看,就看不到库水里的那些房子了。

    如果那些房子就是阴间的客栈,那么,胖子那张白纸,是烧给这客栈的?那到底是不是阴状,他拿到这里来烧了做什么?

    借着隐约的水光,我看到了被胖丢在水里的那些纸灰,飘浮在距离我不远的水面上…

    农家乐里也不知怎么样了,我决定回去,把我的所见告诉张叔和高老头儿,看他们怎么说。

    就在我正要转身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原本平静的水面上,起了波纹。

    那些纸灰随着荡漾的波纹,朝水库的中心飘去。

    “冷雨…”

    夏星叫了我一声,说有很重的阴气。

    阴气?我心里一惊,朝着远处黑乎乎的库水望了一眼,然后看向四周,目光落在那棵柳树上。

    “星,来…”

    那柳树斜斜的生长在水边,我很容易就爬了上去。爬到树顶,拨开柳枝这么一看,我看到水库的中央有一个漩涡,直径大概两米左右。那些水波,就是由于漩涡的旋转所形成的。

    忽然,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么多水波,水库边上的那些个杂物居然纹丝不动,只有那张白纸的纸灰,随波往漩涡那里飘…(从这树上看,那些纸灰就是几块黑黑的影子)

    定睛仔细这么一看,我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些个水波,并不是现实存在的,而是一些影像,水面之下的影像!再看那漩涡,也是影像!

    ‘漩涡’旋转所形成的‘水波’,只作用在了那些纸灰上,推助着它们飘行…

    我惊奇的看着眼底这一幕,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当那些纸灰飘到漩涡中心的时候,漩涡越转越小,眨眼便消失了,那些纸灰也跟着消失了。

    肯定不是去了水底,我感觉,刚才那漩涡,可能是一种‘力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力量,那些纸灰,被那力量带去了另一个世界…阴间客栈?

    我看向水面之下,黑乎乎的一大片,应该就是那些房子,在这树上看,看不出房子的轮廓…

    水里那种黑,给人一种幽深无底的感觉,似乎水面之下是一个巨大的深渊。我感觉这深渊要把我给吸下去,两条腿一麻一麻的,心往下坠,喘气喘不过来…

    我不敢再看了,咽了口唾沫说:“星。”

    “嗯?”

    “走,我们回去…”

    我困难的转过身,打算顺着树往下走,刚迈出一步,不知怎么的,树皮‘咯叭’一下裂了。脚底一滑,我重心不稳,斜着就往下栽。

    我本能的用手一抓,抓住一根柳枝。那柳枝被我给拽断了,‘扑腾’一声,我掉进了水里。

    水很深,特别凉,我以下落时那种倾斜的姿势往下沉。我想调整姿势浮上去,刚蹬了一下水,右腿就抽筋了。

    剧痛传过来,我被水呛了一口,猛一下睁开了眼睛,我吓得心胆俱裂…因为我看到,就在我的右下方,黑乎乎的水里,有一大片比水更黑的建筑,一晃一晃的…

    我两手乱抓,想要浮上去,反而更快的朝那些建筑沉去,水从四面八方压过来,挤出我肺里的空气,我又呛了一口水。

    脑子里出现各种声音,我开始出现幻觉,恍惚中,我看到聂晨她爸开的那辆商务车了,停在水底。

    聂晨和她爸两个坐在车里,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以一种极为缓慢的动作,冲我招手。眼睛一花,他们两个不见了,那车化为了一座房子,房门打开,一个黑东西从里面出来,像只青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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