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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师秘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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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老头儿无奈了,“别摇了,我想想。”

    “嘿嘿…爷爷最好了,来,晨晨给您老人家捶背。”

    老头儿瞪了她一眼。聂晨一蹦一跳走到老头儿身后,冲我做个鬼脸。

    老头儿耷拉着脑袋想了想,说,“你们学校那里,确实死过人。”

    “怎么死的?”我忙问。

    老头儿朝我看过来,冲聂晨道,“你这姨表弟又不在你那儿住校,他紧张个什么劲?”

    “哦,他是替我紧张,爷爷你别理他,接着说…”聂晨冲我咬了咬牙。

    老头儿说,我们学校里那城墙,是明朝时候修建的,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明末那时候打仗攻城,那里死过人。

    “那,有没有碎尸万段的那种?”聂晨问。

    老头儿白了她一眼,“你当打仗是江湖人寻仇啊,还碎尸万段。”

    “明朝那时候,不是有那什么大炮吗?可以把人炸碎。”聂晨说。

    “哪有那么多大炮?咱这破县城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那城墙就是个屏障而已。”

    “那近代战争呢?”

    “近代…咦?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来…”

    那是抗日战争初期,北平沦陷后,日军沿河北一路南下,进犯山东。当时,驻守山东的是国民党军阀韩复渠。最开始,韩复渠是积极抗日的。但由于他早年拥兵自重,再加上西安事变时密电支持张学良,蒋介石一直视他为心腹之患,不仅不给他支援,不给他军饷,还调走了他的炮兵旅,导致韩复渠一怒之下把山东丢给了日本人…

    当时占领我们学校所在的这个小县城的,是日军的一个小分队,其余全是伪军,还有便是日军的医疗队,以及伤员。八路军得知后,派了一个营的兵力来攻打县城,没损折什么兵员,就打死了日军小分队的一个队长,伪军弃城而逃。伪军刚逃走,他们就听到城南传来轰一声巨响。当他们冲到城里,发现守城的残余日军,医疗队,伤员,全部撤走了。来到城南发出巨响的那地方,他们看到一个大坑,坑里坑外,全是残肢断体…

    “那些残肢断体是什么人的?”聂晨问。

    “日本人的。”

    “日本人的?难道是那些伪军逃走之前,把那些日本人给炸死了?”

    “不是,是他们自己人炸的。”

    “为什么?”聂晨不解的问。

第七章 日本鬼() 
“伤员太多,从县城撤出的时候,没法全部带走。日本人信仰武士道精神,他们宁可死,也不愿做俘虏。自裁而亡虽然是效忠天皇最好的方式,但是那么一来,他们的尸体,就会落入我军手中。在他们看来,对他们的信仰,以及他们的天皇,是一种莫莫大的侮辱。于是,那些重伤员便集中在那坑里,被炸药活活炸死了…”

    聂晨的脸色有些发白,怔怔的站在那里。

    “那个坑,大概就在你们学校食堂那个位置。当年我带人建学校的时候,从那里还挖出一些零碎骨头来的…”

    我心道,照这么看,昨晚从女厕所出来,上我那些同学身的‘残灵’,都是当年被炸死的那些日本人?我忽然想到,昨晚当时我躲在柱子后面看,猪哥朝我一指,‘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我完全听不懂。现在回想,他当时说的,好像是一句日本话…

    离开的时候,聂晨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

    来到外面,我伸手说,“谢谢了啊。”

    聂晨往旁边一躲,“谁说给你了?”

    “那…”

    “那什么那?你不是说不说话的么?”

    “我…我那不是没忍住么…”

    聂晨横了我一眼,把可乐一递,“给!”

    “嘿嘿…”

    月亮挂在南天,被云裹着,像个黄灯笼。走在路上,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淡淡的。

    “看来我们学校真的有鬼喽,还是些日本鬼。”聂晨说。

    “我就说我没骗你吧…”

    “这些日本人真可恶,活着侵犯我们国家,死了还不安生!”聂晨恨恨的说。

    “就是!”我说。

    两人喝着可乐,一边走,一边骂日本鬼子,现在我们学校里那些,是真正的‘日本鬼子’…

    真相已经浮出来了,现在来理一理:当年我们学校那里炸死了一批日军伤员,那些人死后,全部变成了‘残魂’,无法轮回,一直在那四近游荡。我们学校建校以后,由于风水气场不好,白虎高青龙低,天长日久,阴气积聚,在东北角女厕所那里形成了一个‘聚阴池’。聚阴池将那些日本人的残魂吸进里面,使它们得以组合起来,变成了‘残灵’…去年,我们学校南边那里新开了家洗澡堂子,克住了什么‘南丁之火’,使我们学校本来就不好的风水,变的更加不好了。在这种不良风水的作用之下,终于,我们学校东北角,也就是我们寝室所在地那里,闹起了鬼…昨晚,一个‘阴灵’跑进女厕所,上了猪哥的身,然后,控制着他,把那些残灵召出来,带去我们寝室,上了其他那些人的身…

    如果我不是跑去上厕所,阴差阳错目睹了那诡异的情景,我肯定也被上身了,到时候,我们寝室的人集体发病,没有一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校领导可能会认为是食物中毒,或者我们寝室的人得了传染病…

    如果上我们寝室里其他那些人身的‘残灵’,就是当年炸死的那些日军伤员的话,那上猪哥身的‘阴灵’生前又是谁?难道是被八路军打死的那个小分队的队长?…我想到昨晚的情景,猪哥带着那些人在寝室外面列队,还有就是,猪哥所说的那句‘日本话’…

    “哎?对了,刚才那是你爷爷家,那你自己的家在哪儿?”我问聂晨。

    “干什么?在学校看我还不够,还想闯我家厕所看我么?”

    “你想什么呢?”我脸一热。

    聂晨也有点不好意思,扭转头,“那你问我家在哪儿干嘛?”

    “送你回去啊。”

    “我不回去,我跟你回学校,抓日本鬼。”

    “你想清楚,那些日本鬼说不定还有生前记忆的。”

    “那又怎么样?”聂晨问。

    我看了看她,“你地,花姑娘地干活!”

    聂晨把我一推,“你又吓唬人!”

    我坏笑了一下,“你还去不去学校抓日本鬼?”

    “去。”

    “你不怕?”

    “我…对了,你不是说,你带了个法师过来么,他在哪儿?”

    “在学校里等着呢。”

    “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现在对高凉佩服的五体投地的,这人只比我大三岁,人还木木的,本事却不小。他用个罗盘在校门口测了测,就知道南边有个澡堂子,然后根据他在女厕所以及城墙上的探查,分析出了闹鬼的原因…现在看来,他分析的原因是对的,我很向往他的本事,我要是有这么厉害就好了…

    当我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校门早就锁了,一个保安正趴在门卫室里睡觉。我们学校的保安,只每晚锁了校门之后在学校里巡查一次,后面一般就不查了。昨晚下那么大雨,整个学校水汪汪的,保安后半夜更不会巡查。所以,我们寝室闹鬼,寝室的人大半夜跑出去站队的事,保安根本不知道。

    “怎么进去啊?”我看了看高高的墙头。

    “我们学校那个老保安认识你吗?”聂晨问。

    “就是上个礼拜,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子跑到我们学校,被他用橡胶棍往背上抡,把棍子都抡脱手的那老混蛋?”我问。

    “嗯。”

    “那王八蛋不得好死!”

    “是不得好死,他认识你吗?”

    “不认识。”

    “走。”

    “去哪儿?”

    “跟我来。”

    我跟着聂晨来到我们学校的西墙,贴着墙往南,来到学校的后门。隔着铁栅门往里看,只见那老保安正坐在门卫室里,一边吃花生,一边喝酒。

    我惊恐看了看聂晨,聂晨示意我站在她身后,‘哗啦啦’推响了铁栅门。

    “谁啊!”

    这老保安声音像藏獒一样,狂叫一声蹦了起来,一脚踹开门,掂着棍子就出来了。

    “干嘛的?!”

    我吓得往下缩了缩。

    “吴大爷,是我。”

    老保安用手电照了照,脸色立马缓和下来,笑了笑说,“是聂晨啊。”

    “是呀。”

    “你怎么…”

    “哦,我去我爷爷那里,回来晚了。”聂晨笑道。

    “哦哦…他是谁?”

    老保安用棍子指了指我,我菊花一紧。

    “他是我表弟,也在我们学校上学。”

    “学校有规定,男生不能进女生寝室区…”

    后门进去就是女寝区。

    “我爷爷说,吴大爷会放他进的。”

    老保安笑的一脸褶子,打开门,“那进来吧…”

    来到学校里,我问,“这老混蛋怎么那么怕你爷爷?”

    “他以前当过民兵,我爷爷是他连长。听我爷爷说,他有一次一脚就把这老混蛋踹的屙在了裤子里,你说他怕不怕我爷爷?”

    “你爷爷真猛…”

    聂晨剜了我一眼。

    出了女寝区,整个学校看着空荡荡的,月光照不到的暗影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潜伏着。聂晨看着很紧张,我也紧张,硬撑着不表现出来。

    “那法师呢?”聂晨问。

    “来。”

    来到那花池那里,我小声唤道,“高凉,高法师…”

    “原来你傍晚那时候,叫‘高粱’,是叫他呀。”聂晨说。

    “是啊…”

    我又叫了几声,高凉从一棵冬青树后绕了出来,看看我,然后看看聂晨。

    “他…就是法师?”聂晨皱眉说道。

    “嗯…怎么样,那些什么残灵,出来了没?”我问。

    高凉摇摇头,“你问到没?”

    “问到了…”

    我把聂晨爷爷给我们讲的,给高凉讲了一遍。

    “原来是些日本鬼,你有办法对付它们吗?”

    “嗯。”

    “什么办法?”

    高凉说有三种办法,超度、封印、打散,他之所以让我去问那些残灵生前是些什么人,怎么死的,就是要确定用哪种办法。如果它们生前是好人,能超度就超度,如果超度不了,比如说被残害,凌迟而死那种,死的极惨,怨气太重,没法超度,那就把它们赶回‘聚阴池’里,然后把聚阴池给封了。而如果它们生前是恶人,那就打散它们…

    “那肯定用第三钟,草他奶奶的小日本鬼子,打散它们!”我说。

    “对,让它们连鬼都做不成!”聂晨说。

    面对我们两个的‘激愤’,高凉还是那副木然的样子,待我们激愤完了,高凉淡淡的说,走吧。

    “去哪儿?”我问。

    “先把聚阴池封了,免得它们逃回去。”

    来到那女厕所,我小声问聂晨,“进去没事儿吧?”

    “废话。”

    “不能进?”

    “踹你哦!”

    我呲了呲牙。

    “要打一盆水过来。”高凉说。

    寝室里的人都睡熟了,我轻手轻脚拿了盆子,在外面水龙头底下接了一盆水,摇摇晃晃的端去给了高凉。高凉点了一道黄符,丢进水里,念念有词的搅拌几下,端起盆子走进厕所,用手蘸水往四处洒。全部地方都洒过以后,他回到门口,从他那个花布包袱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刻有很多古怪纹路的小香炉,插了三炷香在里面,正要点燃的时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想看吗?”高凉抬头问。

    我和聂晨原本一直呆呆的看着他,这才回过神。

    “什么?”我问。

    高凉手指了指,“聚阴池。”

    “它会出现?”

    “嗯。”

    “想,想。”聂晨说。

    高凉把香点燃,起身后掏出三道符,分别揉成团,自己吞下一个,将其余两个给了我和聂晨。

    “吞下它,从盆里弄些水,抹在眼睛上。我说闭,把眼睛闭起来,杂念排除掉,从一数到六,再从六数到一,睁开眼睛,不管看到什么,别说话。”

第八章 拔胸毛() 
“这是不是一种法术?”我问。

    “算是。”

    “叫什么?”

    “六爻神测…”

    我吞符纸的时候噎住了,像鸭子一样脖子一伸一伸的,聂晨拍了我一下才咽下去。眼睛抹上水,高凉说闭,我闭起眼睛…

    说也怪,根本就没用排除,我心里就没杂念了,那种感觉就是,哪怕即刻天就塌了,也跟我没一点关系。当我按高凉说的,数完数睁开眼睛,透过燃香袅袅的烟雾,我看到了奇异的情景…

    这女厕所的空地上,多出一个黑乎乎的洞,挺大,没有明显的边界,越往中心,那洞的颜色越深,像无底一样,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旋转…

    高凉把香熄灭,那洞就消失了。我回过神,只见聂晨还在那里发呆,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朝我看过来。

    “你也看到了?”我问。

    聂晨拼命点头。

    随着高凉往厕所里走的时候,聂晨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怎么了?”我问。

    聂晨用脚试探着往前踩了踩,“我怕…怕掉进去…”

    高凉往刚才出现的那个‘洞’的中心位置,放了一叠符纸,然后往符纸上压了一个木头雕刻的小人。

    “走,去找那些残灵。”高凉说。

    我原本以为,这晚会有一场‘恶战’,可是,我和聂晨随着高凉在学校里转来转去,天蒙蒙亮了,也没找到那些什么残灵。

    “难道那些鬼东西都跑了?”我问。

    高凉只是摇头,想了想说,“看来得我爹出马了。”

    “你爹?”我脑海中浮现那个病的快死的老头子。

    “嗯,你去接他,天再黑前把他接来。”

    “你呢?”

    “我在这学校外围转转,看能不能找到那只阴灵。”

    “那我那些同学…”

    “到时再帮他们除病。”

    “可是,你爹不是病着的么?”

    “应该好了。”

    我点点头,冲聂晨道,“你得帮我个忙。”

    聂晨打个哈欠,“什么?”

    “你跟班主任说,我家长喊不来,就不让我上课。”

    “行…啊…行吧。”

    我两个晚上没怎么睡,晨读的时候困的东倒西歪的。上午第一节,是我们班主任的代数课。

    “冷雨,你家长喊来了没?”

    “老师,我…”

    班主任手一挥,“再给我去,喊不来就别上课!”

    我起身的时候往后桌看,只见聂晨强忍着笑,我冲她挤挤眼睛。

    当我‘咿呀嘿’的哼着小曲儿来到寝室的时候,只见猪哥正光着膀子,坐在床上拔胸毛…

    我一下子精神了,“我草…猪哥你干嘛?”

    猪哥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要死不断气的说,“医生说我生病是因为发育早,火气旺,所以我拔一拔…”

    “是哪个傻逼医生,让你拔胸毛去火的?”我震撼的问。

    “没…没哪个…”猪哥有气无力的说,“是我自己要拔的,你看我才多大,就长这么多胸毛,肯定是火…火憋的,拔一拔就好了…”

    我不得不佩服猪哥奇异的想象力。要说他平常那么邋遢,拔胸毛拔的还真讲究,面前铺张白纸,拔下来的胸毛一根根的放在上面…

    我多看几眼,身上的汗毛就发抖,赶紧把目光撤了回来。

    “行啦,你别拔了,你这病根本不是火气旺!”

    “那是啥?”

    “是…”我抠抠头皮,“是阴阳失衡,阴虚沉,阳亢浮…”

    “炕?”猪哥看了看我,“嗯啊,哥我是快…快下不了炕了…”

    “……”

    我无语了。

    “对了,你咋没…上课?”猪哥问。

    我说昨天没喊来家长,老师让我回去再喊,我先过寝室来补个觉,下午再回去,还要借一下他的自行车。

    “行。”猪哥说,“你把链子接好就骑,我看你火气比我还旺,那么粗的链子都能…蹬断,我被火憋的晚上去女厕所,你呢?你白天都去,要不,你也跟我一样拔…拔一拔?”

    我不想理他了,跟他说话太费劲。往床上一倒,我就睡着了,睡到中午起来吃了个饭,我把自行车推到学校外面的修车铺接好链子,便蹬着去了古庙村。

    来到那老庙,刚一进到后院,我就看到了高老头子,裤腰里别根烟袋,在院子正中和泥巴。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高老头子,跟昨天病的快死的那个,看起来简直是两个人。

    “高大爷?”我叫了他一声。

    高老头儿停下手里的活,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四周,指指自己的鼻子,“你是…叫我?”

    我心说,这老头子怎么跟个白痴一样?

    “是啊。”我说。

    “你是…”

    “我是…我昨天还过来了的,你不记得了?”

    高老头儿长长的‘哦’了一声。

    “大爷你记起来了?”我问。

    “没有。”老头儿晃了晃脑袋。

    我差点吐血。

    “我张叔让我来的,拜托你跟我去学校抓鬼…记起来没?”

    老头儿使劲想了想,拍了拍头,“是你啊。”

    “对啊。”我松了口气。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小凉呢?”

    “他还在学校那里呢…”

    我把昨晚的经历,还有我的来意,给老头儿说了一遍。

    “高凉找不到那些什么残灵,所以,他让我过来把你请过去…”

    老头儿不说话,眼睛往四下里看,也不知在看什么,忽然,他朝西走过去。我正纳闷这老头儿要做什么时,他捡起地上的一根粗树枝,刮了刮手上的泥巴。

    “走哩。”老头儿说。

    我回过神,“哦,走。”

    一路也没说什么话,来到学校时,天已经黑了。

    我说,“我去找找高凉,然后咱去吃个饭,我身上还有点钱。”

    围着学校转了一圈,我也没找到高凉。

    “算了,不找他啦。”老头儿说。

    我带老头儿来到我跟高凉昨晚吃饭的那小餐馆,点了两份炒饼。这餐馆里闷闷的,不怎么透风。和这高老头儿面对面一坐,我才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馊味儿。当服务员把炒饼端上来,老头儿手也不洗,拿筷子的时候,胳膊从袖子里伸出来,我看到他胳膊上黑黑的,全是泥垢,似乎几年没洗过澡了…我一下子没了胃口,越不想闻,老头儿身上的怪味儿越往我鼻子里钻。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餐馆里吃饭的人似乎都闻到老头儿身上的怪味儿了,往我们这里看,感觉很尴尬。扒拉了两口,我就吃不下了。好容易等老头儿吃完,我赶紧把账给付了。

    “走了大爷。”

    老头儿站着不动。

    “怎么了?”

    老头儿往我盘子里看了看,“剩下这么多在这里,都白瞎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团也不知从哪儿弄的塑料袋子,抽了一个出来,把我剩的那些炒饼倒在了里面…

    回到学校,只见高凉正在大门口那里站着。

    “爹你来了。”高凉说。

    “嗯嗯。”老头儿说。

    “你找到那什么阴灵了没?”我问。

    “没。”高凉说。

    “对了…”

    我把猪哥拔胸毛的事告诉了高凉,催他快点帮猪哥除病。老头儿则问高凉有没吃饭,高凉摇了摇头。

    “把包袱给我吧,你去吃饭哩,我去看看那个叫啥猪的孩子。”老头儿说。

    ‘猪哥’只是外号,老头儿以为是他名字。

    “这不是有吃的么?”高凉指指老头儿手里。

    “这是爹吃剩下的,留着我自个儿吃的,咋能给你吃哩?”老头儿说。

    明明我剩的,老头儿说是他剩的。

    全校的学生都在上晚自习,我和老头儿进门的时候,被保安卡在了那里,我说老头儿是我爷爷。值班的保安狗眼看人低,见这高老头子脏兮兮的,背着个花布包袱,手上提个袋子,里面装着吃剩的炒饼,像个要饭的一样,硬是不让他进。后来,那老保安过来了,见是我,知道我是聂晨的亲戚,跟值班保安说了一下,才把我们放进去。

    来到我们寝室,里面亮着灯。高老头儿停住脚,鼻子嗅来嗅去的,也不知嗅什么。嗅了足有半分钟,他才跟我进寝室。只见猪哥正裹着被子,一抖一抖的蜷在那里。

    “这就是那猪娃?”老头儿问。

    “啊?”我愣了愣,“嗯嗯…”

    来到跟前,我用手推了推,“猪哥。”

    “唔唔…”

    猪哥抖了几下,脸看起来通红。

    “孩子你起开。”

    高老头儿此刻就像变了一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猪哥,表情很凝重。他把包袱跟袋子往床上一放,肩膀往上耸了几下,身上的骨节发出一种轻微的脆响,就像竹子拔节一样。我惊奇的看着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了。

    耸完肩膀之后,老头儿挽起袖子,露出两条黑乎乎的胳膊。他先是用手摸了摸猪哥的头,然后翻开他眼皮看了看,之后,老头儿掀开被子,用两根手指,在猪哥身上这里按一下,那里按一下,动作比年轻人都灵活,忽然,我听到‘啪’一声响,我都没看清老头儿是怎么弄的,就见猪哥‘腾’一下坐了起来,跟诈尸一样。

    老头儿在猪哥眉心一按,撤回手,猪哥缓缓睁开了眼睛。

    “孩子,你感觉好点儿了不?”老头儿声音沙哑的问。

    猪哥脸没之前那么红了,看看老头儿,然后看看我,“冷雨,他是谁?”

    “他是…我不是回去喊家长了么?”

    “啊…”

    “顺便叫了个老中医过来给你瞧病,就是他。”

第九章 怪老头儿() 
猪哥愣愣的看向老头儿,嘴一咧,哭了起来,“中医爷爷,我是不是快…快死了?”

    “别怕…”老头儿拍了拍他的背,“爷爷到时候会把你治好,我问你,现在感觉咋样了,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

    猪哥一边哭,一边点了点头。

    “那躺下睡会吧快点…”

    高老头儿刚才把我给震住了,张叔说的对,高人都在民间隐藏着,只看外表,谁能想到这个干瘦邋遢,土得掉渣的老头子,居然有这种本事?

    从寝室出来,老头儿点上烟锅,‘啪嗒啪嗒’吸了几口。

    “大爷,我那猪哥是不是没事啦?”

    “哪有那么容易哩?”老头儿说,“他被那阴灵吸走了阴气,身子里面阳火越来越旺,再过几天,他就会发烧烧死,我刚才施术只是把他的阳火给压住了…”

    “那要怎么样才能彻底救他?”我问。

    “要给他补阴,拔火…”

    “啊!”我两手一拍,“拔火我知道,拔火罐,是吧?我在广东见过!”

    老头儿被一口烟给呛到了,‘吭吭咔咔’的咳嗽,我赶紧给他捶背。

    终于,老头儿止住咳,看了看我,“我真想拿烟锅子敲你。”“怎么了?”我不解的问。

    “你怎么笨的跟猪似哩?”

    我脸一热,“怎么笨了?”

    “那个姓张的真是你叔?”

    “是啊,我父亲的结拜兄弟。”

    “那怎么他那么厉害,你狗屁不会?”

    “我…”

    我想说,他没教过我,被老头儿给打断了。

    “你啥呀你?”老头儿上下看了看我,“十五岁长你这样,基本也就废了…”

    老头儿是说我个子矮,我最恨别人说我矮,火一下子上来了,气乎乎的说,“是,我是矮,但我最起码年轻干净啊,不像有的人,又老又脏又臭,恶心的别人饭都吃不下。”

    老头儿又被烟给呛到了,这次我没给他捶背。

    “你…咳咳…你小子还挺有脾气啊,居然敢说大爷我脏!”

    我索性硬到底,“对,我就是说你脏,怎么啦?身上老泥那么厚,也不洗个澡!”

    “这是大爷我的那个啥,护身软甲,怎么能洗呢?洗了就跟乌龟扒了壳一样,大爷我就废了…”

    我一下子乐了,心说这老头儿真有意思,把自己比作王八。

    忽然,老头儿用烟锅碰了碰我,“别吵吵了,小凉来了。”

    我抬眼一看,高凉走了过来。

    “凉啊,那保安咋没拦你哩?”

    我想说,因为人家干净,你老人家脏,老头儿好像有预知一样,用烟锅戳了我一下。

    “门卫室这会儿没人。”高凉说。

    “哦哦,昨晚咋回事?给爹我好好讲讲吧…”

    高凉把他施法的过程讲了一遍。

    “爹,为什么找不到那些残灵?”高凉问。

    老头儿磕了磕烟袋锅,想了想说,“因为它们有预知哩。”

    “预知?”

    “是啊,你一心想除掉它们,心里面装着,脑子里想着,身上就有那个杀戮气场。它们能感应到你身上那种对它们不利的气场,怎么会让你找到哩?”

    “那怎么办?”高凉皱眉问。

    老头儿正要回答,上方的树叶‘哗啦啦’响了起来。老头儿一愣,抬头往上看去…

    我跟高凉两个也随着老头儿往上看,只见上方的树叶正在摇晃。我这才发现起风了。

    被风吹起的尘埃,垃圾,落进南边施工工地的建材堆里,‘刷刷啦啦’的响。高老头儿在支撑寝室屋檐的木柱上磕了磕烟袋,往南走了几步,手伸向天空,也不知在感应什么。

    片刻,那风就停了,老头儿把手收回来,扭头看了看我跟高凉说,“今儿黑会下雨哩。”

    我看老头儿神秘兮兮的,还以为他在感应那些残灵呢,结果他来了个今晚会下雨。

    “爹,那怎么办?”高凉问。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下雨就没法抓那些日本鬼吗?”

    高凉摇了摇头。

    老头儿冲高凉说,没啥。然后他把烟袋往裤腰里一别,冲我说道,“那个谁…冷雨啊,你们住的那屋里头有雨衣没?”

    “有。”

    “拿一件给大爷我,我老毛病刚好,不能淋雨…”

    猪哥的雨衣比较大,我把他的拿了给了老头儿。老头儿往东指了指,“那里就是那个啥,城墙吧?”

    “嗯。”我说。

    “走,过去瞧瞧…”

    来到城墙上,老头儿东看西瞧的,也不说话。顺着城墙来回走了一遭,老头儿停住脚,往东看去,指着学校东墙外的那片树林子,冲我说,“那些树是谁家的?”

    “公家的。”我说。

    老头儿朝那林子望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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