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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师秘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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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放前那时候,南山林场就是一片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子,根本就没有名字。住在那林子里的,除了虎狼以外,就是豫西的土匪。

    土匪都很迷信,当年有个土匪头头死了。一帮土匪过来,把高老头儿和他爹给抓了过去,看风水选坟址。

    当时土匪们的山寨距离现在那座废弃伐木厂大概七八里路,也在那座岭的底下。

    给土匪选好坟址,从山寨里吃过酒饭出来。高老头儿的爹指着一棵棵树说,他先前观察地势,发现山岭这一边的树长势有点奇怪,同一棵树,朝向山岭这面的枝叶比背向山岭那面的要繁密很多。

    他觉得在这岭的底下,某一个地方,可能存在某种什么东西,致使这些树这样子长。多年以来,那东西和这些树的气场之间,已经形成了某种牵制平衡。总之,岭南面这些树万万不可以大量的砍伐,否则一旦那种平衡被打破,后果很难想象…

    高老头儿当时听了不屑一顾,他心里想,这些树都长了几百年了,没人动过,谁会闲着没事大量砍伐它们?

    高老头儿没把他爹的话放在心上,很快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全国解放以后,山林里的土匪负隅顽抗,不肯归降,最后都被剿灭了。

    高老头儿的爹当年帮土匪看风水的事,不知是谁向上面举报了,说他暗通匪特,结果被抓了起来,没多久就给毙了。

第六十六章 诡异的往事() 
如此又过了几年,炼钢造铁。当时,高老头儿在生产队里面劳动。有一天,他听人说,上面派来一支部队,把原来土匪寨子那一带的狼窝给剿了。

    据说是,炼钢需要大量的木材做燃料,那一带的树木比较粗壮挺拔,要在那里建一个伐木厂。

    高老头儿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面打了一个激灵。他想到了他爹当年所说的话,于是便跑去找到村长,让他跟上面反应,那里的树万万不可以砍伐。他爹说那里的风水有异常,一旦大量伐树,可能会有不可预知的后果。

    高老头儿的爹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过很多世面,是高家秘术传人里本事最大的,村长是知道的。他真跑去反映了,但没用。最终,伐木厂还是建了起来。

    伐木厂建起来以后,高老头儿整日价提心吊胆,坐卧不安。偷偷的,他往那里跑了好几趟。眼见那些工人日夜赶工,将一棵棵老树伐倒,砍去枝叶,运进伐木厂里,锯成一根根方便填烧的木料…高老头儿没有能力阻止,他只能向老天爷祈祷,希望不要出事…

    可是,最终还是出事了。

    那是伐木厂建起来半年多以后的一天晚上,高老头儿过去那里探查情况。以往的时候,隔老远,高老头儿就能够听到锯木头的声音,可是,那晚却很静,诡异的静。

    将近伐木厂的时候,高老头儿看到一个军人,端着枪,拿着手电,似乎在防范着什么,隔不远,又是一个…伐木厂的外围,被军人给围住了,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高老头儿生怕被那些军人给发现,当作敌特什么的给毙了,不敢弄出任何声响,轻手轻脚的来到一棵树后,躲在那里窥视。

    窥视了良久,他看到一个军官和一个身穿干部服装的人,从伐木厂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一边走,一边在说着什么,高老头儿使劲把耳朵张大去听。隐隐约约只听到‘太不可思议了…一定要保密’…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不可思议,什么要保密。他用高家奇门遁甲卜测,卜不出来。

    从那两个人所说的话语来分析,高老头儿感觉,应该是伐木厂的工人,在劳作的过程中发现了什么。他一直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看样子,应该是他爹当年推断的,隐藏在山岭这一带的那个‘东西’,由于树木被大量伐倒,它出来了,那么,出来了之后呢?…

    之后的几天,高老头儿每天都往那里跑,那些军人轮换着,一直围守着伐木厂,足足围了半个月之久。所以,高老头儿没办法进去那伐木厂里查探发生了什么事。

    半个月之后,军人撤走了。伐木厂重新开始运作,轰隆隆的机器声,嗤啦啦的锯木声,响彻夜空。

    高老头儿暗中一观察,发现了一件令他震惊的事…那伐木厂,从领导到工人,全部都换了!

    ……………………

    老头儿讲到这里,我忍不住打岔,“全部换了?”

    “是哩。”老头儿吸了口旱烟。

    “那…那原来那些人呢?”

    “我就是不知道,那些人跑哪儿去嘞,这个谜,在我心里头揣了好多年,直到二十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些人可能死嘞,都死嘞…”

    老头儿的样子,加上他所说的话,令我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那伐木厂里的职工都是从外地也不知哪里调过来的,第一批那些人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换了第二批人之后,那里就再没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了。

    后面,高老头儿所在的那村子里发生了山体垮塌事件。

    由于他救了一村的人,那些村民拿出玩儿命的劲头,誓死保护他,不允许任何人动他,连县里派来的人都给赶跑了。虽然保全了性命,但高老头儿却得罪了山神,被阴气冲伤了五脏六腑,此后好几年下不来床。

    当他身体好转,可以活动以后。时隔经年,他再一次过去了伐木厂,发现那第二批工人被撤走了一大半,就剩下几个在哪里,其余的,便是些被分派到那里的知识青年。

    后面动乱结束,有关系,有门路的知青开始陆陆续续的返城。到了八十年代初,那伐木厂里的知青,只剩下了两个,那是一对情侣。

    他们之所以不走,是因为那里是他们爱情的见证地,他们对那里有着浓浓的依恋和不舍,他们爱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树,那里的草。听说国家要把那里划为自然保护区,扩展绿化,后面把那伐木厂改为护林站,他们自告奋勇的留了下来,满怀憧憬的要为国家的环境保护事业尽一份力。

    原本那几个剩余的工人全部被撤走,上级部门重新安排了一些人给他们。他们每天就带着那些人,在山里面植树造林。一年后,两人结婚了,又一年,他们添了个儿子。

    当那孩子长到一岁的时候,为了孩子以后的成长教育,那对知青夫妇做出了一个决定,女的返城工作带孩子,男的留在林场。

    然而,就在那女的准备动身返城的前夕,那伐木厂那里,发生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除了那个孩子以外,所有人,包括那对知青夫妇,全部都死了…想必大家已经知道,那个孩子,就是高凉,他见证了整个事件的过程,见证了他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可是,他当年只有一岁…

    这件事最为诡异之处在于,除了高老头儿以外,一直以来,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这个‘任何人’,不包括有关的部门…

    高老头儿讲到这里,拿烟袋的手有点哆嗦。

    我身上直冒冷气,“那些人…他们都死了?”

    “是哩…”

    动乱结束以后,国家的政策一天比一天开明,黑五类的人都被平了反,高老头儿的爹暗通匪特的冤案得以昭雪。

    扣在高老头儿头上的封建毒瘤的帽子也被摘去,他再也不必在村民们的保护伞底下生活了,可以大摇大摆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虽然林场那里不再伐树,这些年也没再出过什么事。但出于习惯,高老头儿还是常不常往那里跑,他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去那伐木厂里面,查探当年的事了。

    可以,由于时间过去太久,根本就查无可查,谁也不知道当年第一批那些伐木工人去了哪里。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被军方的人给围住,成为了一个永远的谜。

    高老头儿一直都没有往那些人都已经死了,那方面去想,他认为那些人是被调走了,直到后来…

    由于经常往那里跑,高老头儿认识了那对知青情侣。那对情侣得知到高老头儿当年拯救了一众村民的事以后,很尊重他,管他叫高叔。

    后面那对情侣结婚,就是请高老头儿给他们当的证婚人。婚礼举办的很简单,除了高老头儿以外,就是那些植树的工人,没有邀请其他人。在伐木厂里点了堆篝火,上面架口锅,把各种野味儿炖在里面,众人又唱又跳的热闹了一晚上。

    后面那对知青夫妇的孩子满月,也把高老头儿请了过去,让他帮忙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做‘小凉’。

    那孩子长的眉清目秀的,很像他的母亲。高老头儿很喜欢那孩子,后面每次过去,他都要抱着那孩子哄半天。一年后的一天,孩子的母亲忽然来了高老头儿的住处,提着烟酒之类很多东西…

第六十七章 离奇的集体死亡() 
老头儿说,那女的当时就坐在我此刻所坐的这只矮凳子上,跟他聊了很多。那女的说,她就要走了,带着孩子回城里去工作,她过来就是同老头儿道别的。

    当时是冬天,很冷,到了晚上,山里的风刮的到处叮叮当当的响。想到那母女两个就要走了,以后再见无期,老头儿心情很不好。几年下来,他和那对夫妇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一直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儿女看待。那天晚上,老头儿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讲到这里,高老头儿命我把门关紧,叮嘱我说,接下来他讲述的事,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就这样一直喝到后半夜,高老头儿把那女的提给他的两瓶白酒都给喝完了,屋里所有的东西,在他眼里都在晃悠,晃着晃着,突然,老头儿的眼前出现了幻觉…

    我感觉后脑勺麻了一下,“幻觉?”

    “是哩,我看到那伐木厂了…”

    高老头儿说,他不知怎么的,突然看到那伐木厂了,不是在做梦,因为他当时根本就没睡着!

    在他所看到的影像里,那伐木厂外围四周的那些树,全部都在动。那是一种旋转的舞动,绝对不是风刮的,风不会把树刮成那样,而且还是那么多棵,那种感觉就像是,那些树,全部都活了…

    忽然,高老头儿看到,那伐木厂的大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些人形的东西…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高老头儿不敢确定,那到底是些什么。

    那些‘东西’的影像很模糊,从大体的轮廓来看,应该是人。可是,如果说是人的话,那高老头儿接下来所看到的事根本就没法解释,因为人不可能会做出那种超常的举动…

    我问什么举动,高老头儿说那些人形的东西全部都往天上飘,飘着飘着,突然一下合并成了一个整体,然后分开,分开以后又合并…这样连续了四次,第五次合并以后,那些东西回了伐木厂…

    我听的浑身都是鸡皮疙瘩,“然后呢?”

    “然后,我就什么也看不到嘞…”

    那种幻象消失以后,老头儿一下子清醒了,喝下去的那些酒全部化成了冷汗,从毛孔里流了出来。

    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虽然他接触过很多超自然的事物,也经历过各种各样的凶险,可是,他从没有这样恐惧过。他知道,伐木厂那里肯定出事了…

    什么也没来得及拿,高老头儿急急忙忙便出了家门,往那伐木厂那里赶。

    大家知道,从这村子到南山进场那伐木厂挺远。路本来就不好走,更何况,高老头儿抄的是近路。

    月黑风高,再加上赶路匆忙,高老头儿走到半路上,不小心摔进了崖沟里,扭伤了脚。

    当他一瘸一拐的赶到伐木厂那里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风停了,那伐木厂看着静悄悄的,大门关闭着,四周也没有异常,外围的那些树都好端端的。

    可是,当高老头儿推开门进到伐木厂里的时候,他看到了可怕的情景…

    到处都是血,伐木厂里的人全部都死了,尸体个个残缺不全。从现场的情况来看,那些人好像是集体发了疯,他们是互相噬咬而死的!

    那女知青身体痉挛的倒在一座木屋子门口,嘴里叼着一个人的耳朵,脖子上少了一大块肉,此外,她的左手也不见了。高老头儿在一个工人的怀里,找到了那女知青的左手。

    至于那男知青,肚子上一个大窟窿,五脏六腑都不见了。他的肠子,在两个工人的手里,一人拽着一截。可以看出,那两个工人血流干断气前,在争抢那男知青的肠子。至于那男知青的其它内脏,怎么找也找不到,应该是进了某个人的肚子里…

    现场的情景极为诡异、惨烈、恐怖,以至于,高老头儿盯着那对知青夫妇的尸体,忘记了悲痛,心里面只有恐惧和震惊。

    突然,高老头儿隐隐约约的听到木屋里有动静,推开门进去一看,他看到了知青夫妇生的那个孩子。

    那孩子居然没死,一身是血坐在木屋的正中,正在啃一根人手指头。

    见高老头儿进来,他停止啃噬,嘿嘿的冲他笑了笑,把那手指头朝他递过来,然后像大人说起了话,“你要不要吃?这是妈妈给我吃的,她说,这些人都该死,要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说完,那孩子就昏厥了过去…

    高老头儿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抱起那孩子,嚎叫着,头也不回的冲出了伐木厂…

    三天以后,高老头儿回到伐木厂,打算把那些尸体都给填埋处理了。可是,那些尸体却都不见了,连血迹也没有了。

    从现场来看,应该是有人处理了尸体,铲除了血迹。他想打听打听,看是谁处理的,那些尸体都被弄去了哪里。于是就往北,来到我和聂晨当初所到的那个山区镇子。结果,他在那镇子里得知到一件很不寻常的事…

    高老头儿在那镇上试着向人询问,看有没有人知道那伐木厂的事。结果,他所问到的‘知情人’全部都说,那伐木厂里的人都被撤走了。在撤走的过程中,那对知青夫妇的孩子丢了,目前正在查找。据说是,那孩子是被人给拐走了,拐走孩子的,是他们镇上一个经常进山采药材的,因为那人也失踪了…

    高老头儿听说以后,后背一阵阵的冒冷汗。伐木厂出那么大事,居然没一个人知道!

    他想来想去,认为应该是这样的:在他走后,那个进山采药材的人,路过伐木厂,目睹了里面的情景,报了案子,结果,有人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那个采药人如果不是拿了封口费远走高飞,可能就是…

    高老头儿想到当年那些‘撤走’的伐木工人,难道说,他们也都死了?!…看样子,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由于在伐木厂里没发现那对知青夫妇孩子的尸体,现在,有人正在找那孩子…不能待在这里了,必须马上带着那孩子离开村子!

    高老头儿连午饭也没来得及吃,便离开了那镇子。

    回到家里,高老头儿急急忙忙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去抱那孩子。出门前,他把那孩子放在了邻居家。

    他当时在村里已经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物了,连村长都听他的。他说的话,对村民来说就是‘圣旨’。

    离开村子前,高老头儿让那邻居转告所有村民,不准把他捡了个孩子的事对外告诉任何人。如果有人过村子里来询问,就说没见过来历不明的孩子。

    虽然那邻居连连答应,但老头儿还是不怎么放心,说这件事跟山神有关,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办,山神到时会卷土重来,找村里人的麻烦…

    交待完,高老头儿就带着那孩子走了。一路往北,老头儿靠捡破烂为生,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

    一直来到河北太行山区里的一个僻落小县,老头儿在那里扎下了根。从此,那孩子便随了他的姓,叫‘高凉’。

    高凉五岁以前就像个植物人,不哭不闹不说话,高老头儿喂给他饭,他就吃,不喂就不吃,从不叫饿。

    为了改变高凉,高老头儿可谓费尽了苦心,用尽了各种办法,但却毫无成效。

    直到高凉五岁时的一天,一个暴雨的夜晚,高老头儿老毛病复发了。他把药罐放在炉子上,药熬好了,他却没有力气下去端,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就在老头儿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高凉颤颤巍巍的把药端了过来,生涩的叫了他声‘爹’…

    高老头儿讲到这里,眼圈红红的,出神的吸着旱烟,烟嘴的滋滋声听着很干涩。

第六十八章 再回林场() 
直到高凉五岁时的一天,一个暴雨的夜晚,高老头儿老毛病复发了。他把药罐放在炉子上,药熬好了,他却没有力气下去端,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就在老头儿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高凉颤颤巍巍的把药端了过来,生涩的叫了他声‘爹’…

    高老头儿讲到这里,眼圈红红的,出神的吸着旱烟,烟嘴的滋滋声听着很干涩。

    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原来高凉的命居然这么苦…

    从那以后,高凉就开始说话了,吃饭也变得主动。高老头儿曾经试探,看他记不记得当年那伐木厂里发生了什么事,以及他父母是怎么死的。当然是不记得的,因为高凉当年只有一岁。

    虽然高老头儿很想知道那伐木厂里发生了什么,很想通过方术唤出潜藏在高凉大脑深处的记忆,但是他不敢这么做。因为一旦把那记忆唤出来,不知道高凉会怎么样…

    在那山区县扎根没多久的时候,高老头儿回来过一趟老家。村民告诉他说,在他走后不到一个月,村里来了几个不明身份的人,打听孩子的事。村里人遵照老头儿走时的交待,什么也没告诉他们…

    “就这样吗?”我问。

    “嗯…”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段往事,就这样湮没进了时间的长河里。

    “你可记住喽,这件事,不能够告诉任何的人,尤其是小凉,知不知道?”

    “知道…”

    我心说,高凉也不知跑哪儿去了,我想告诉也没法告诉。知道高凉的身世以后,我不再生他的气了,只是担心他的安危。高老头儿也很担心,可担心也没有用,我们只能祈祷,希望高凉没做什么傻事。只要他现在人没事,到时候一旦得知高老头儿没死,他肯定会出现的…

    突然间,我心里面产生了一个想法。

    “大爷,高凉违背高家祖训,给你测命,会不会也遭天谴什么的?”

    “唉…”高老头儿虚弱的叹了口气,“你就是木…木脑瓜子,咱老家祖宗又不是老天爷爷,违背祖训,遭啥球儿天谴哩?”

    “那…”

    “那啥呀那?违背祖训,死后没脸见咱祖宗。还有就是,祖宗一旦怪罪下来,再用祖传下来哩方术测事,可能就测不准嘞。测东,可能会测出西,测南,可能会测出北…”

    高老头儿噙着烟嘴儿,含含糊糊说到这里,手忽然一松,烟袋掉在了地上,“糟嘞!”

    “怎么了?”

    “小凉该不会…该不会测出什么不该测的东西来了吧?!”

    我心里打了个突,“比如呢?”

    高老头儿眼中透着惊惧,呆呆着朝我看过来。

    我心里有点毛,“你是指,他得知了他的身世?”

    “扶我…扶我下去嘞!”

    我把老头儿从床上扶下来,一直扶到院子里。

    老头儿冲着高家祠堂方向,连连磕了三个响头,祈求高家祖宗保佑,保佑高凉一定不要出什么事,保佑他尽快回来。

    他除了向高家祖宗祈求以外,没有别的办法。

    把高老头儿扶回屋里,我宽慰他说:“大爷,你也别太担心,高凉应该不会有事。你身子刚好,需要多休息。”

    “嗯…”老头儿若有所思的答应一声,朝我看过来,“先不管小凉嘞,说说你吧,你到底是咋救哩我啊?我因为助恶,被老天爷惩罚发病,命到头了个球子了,你咋把我救活哩?”

    “这个…”

    我坚持不肯说。

    高老头儿懂得东西很多,知道这里面可能包含天机。他见我人好好的没事,也就没再坚持追问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和山神订了个以命换命的契约…

    老头儿拿起那只骨灰盒子,“你先前说,这个盒子,你是从那狼窝洞里头找到哩?”

    “嗯,那里面还有很多被斩去头的鸡鸭骨头,看起来挺多年了。”

    老头儿盯着骨灰盒,出神的说:“没好多年,最多也就二十来年。”

    “哦?”

    “那山洞我去过哩,当初,那第一批工人被撤走哩那时候,我就进过一次那洞,没发现啥。后面,小凉父母死后哩第三天,我不是过去打算埋尸体么?”

    “是啊,你先前给我讲的。”

    “结果没找到尸体,我哩,我就在那四周转悠来转悠去,也没找到,我就进那洞里了,看尸体在不在那洞里,我当时进去,没发现有啥被斩去头哩鸡鸭骨头。”

    “那照这么说,在那伐木厂出事废弃以后,一直都有人往那里跑,提着鸡鸭之类家禽进那洞里?”

    “看样子是哩。”

    我疑惑道:“那人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这样?”

    高老头儿反复看着那只骨灰盒,“那啥,到时候我能下去炕走山路喽,过去那里看看吧…”

    一个村民送了碗鸡蛋羹过来给老头儿做宵夜,老头儿分了一半给我。由于担心高凉,高老头儿有些食不下咽的,但还是勉强吃完了。

    老头儿现在身体很虚弱,吃完宵夜往床上一躺,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高老头儿所讲的,关于伐木厂的那段往事,实在过于诡异恐怖。这天晚上,我做了一夜的噩梦。

    第二天,村民们送来各种好吃好喝的。我一整天就是陪着高老头儿吃吃喝喝,想到自己命将不久,能吃一顿就吃一顿,能多吃点儿就多吃点儿。

    高凉没回来。

    傍晚的时候,高老头儿命我扶着他去了高家的祖坟地,挨个坟头拜了一遍。

    拜完,老头儿指着坟正中一处位置说,夏星附身的那块沉香木,当初就埋在那里。他要我把那块沉香木埋进去,吸收一下坟地的地气,到时候动身回山东时,再把它挖出来,说这样对夏星有好处。

    我已经习惯了每晚睡前把夏星放出来跟她说话了。虽然心里不舍,但我还是照老头儿吩咐的,把那沉香木埋了进去。

    回住处的路上,老头儿没让我扶他,虽然一步三挪,但勉强可以走路了。老头儿说,明天再休息一天,后天就可以过去那伐木厂了。

    想到李玉田的尸体还在那洞里,我心说,高老头儿见识面比较广,见到那尸体,说不定可以看出是被山神的阴火给烧死的,从而得知山神到过那洞里…不行,我要赶在老头儿过去之前,也就是明天,自己先过去,把李玉田的尸体给处理了…

    从高家祖坟地回到住处,有村民送来了晚饭。很丰富,各种野味儿,以及自家种的新鲜蔬菜。

    吃过晚饭,高老头儿要考我的本事,看有没有退步。面对老头儿的各种询问,我心不在焉,答非所问的。

    “你这是咋嘞?有心事啊?”老头儿问。

    “嗯?没有。”

    “是舍不得小星,不愿把那木头埋坟地里,还是想晨妮儿啦?”

    “哪有…”我无奈的笑了笑,“都不是。”

    “这熊孩子…那就是累了,算嘞,去睡觉吧,改天我再考你…”

    凌晨不到四点,我便从床上爬了起来,高老头儿还在睡着,我给他留了张纸条,说我去办点事,提了把锄头,我轻手轻脚的离开小院。

    天很黑,冷风吹的我不时的打冷战。山野间空空荡荡的,行走在无人的山路上,我有一种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我尽量什么也不去想,只把精神专注在赶路上,所以走的很快。来到那个山区镇子,天色还没大亮。

    虽然肚子很饿,但早点摊都还没摆起来。我空着肚子出了镇,刚走不到半里,便淋淋漓漓的下起了雨。

    来到南山林场,我全身的衣服已经被雨水给淋透了。

    我又冷又饿,想去守林屋里找些吃的,烤烤火。结果却发现,那屋门被锁住了,看样子有人来过,可能是林业站的人。

    喘息了一阵,我把上衣脱下来拧了拧水,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西走。

    远远的,已经可以望到那伐木厂了。听了高老头儿讲述的那段诡异往事以后,再次来到这里,看着被雨气跟水雾笼罩的伐木厂,我心里有点胆怯,但还是硬着头皮来到跟前,走了进去。

    这伐木厂里总共有两座木屋子,除了坍塌把李玉田埋在底下的那一座以外,还有一座。也不知道高老头儿说的,他当年发现并抱走高凉的是哪一座。

    那另一座木屋位于厂院的西边,我进去看了看,里面全是杂草,屋顶上到处都是洞,雨水啪啪嗒嗒的往下掉。

    山风一吹,木屋吱嘎吱嘎的响,我生怕一个不慎撞到哪里,把这屋子撞塌,把我也埋在底下。没敢多耽,匆匆看了看就走了出去。

第六十九章 请来个大师() 
出了木屋,我来到伐木厂正中那座大瓦房子。那瓦房建的挺结实,这么多年没人住,既没塌,也不怎么漏。屋里很多破的烂的杂物,还有人拉的屎。

    屋墙上写有‘注意防火’之类的标语。

    这屋里光线很暗,到处都是蜘蛛网,被透进来的风吹的飘飘荡荡的。我用手电照着,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就在我准备出去的时候,头往下一低,我看到两只脚印…

    这屋里的地上有很厚的浮土,我进来这一会儿,已经踩了不少脚印了。可是,这两只脚印却不是我的。

    手电光照射下,这两只脚印很浅,看着像是人脚,但却一边大一边小。突然,我发现小的那只脚印的正中有一块黑东西。

    我捏了好几下,才把那东西给捏起来,感觉粘粘糊糊的,放在鼻子底下一闻,我闻到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儿。

    我心里面咯噔一下子,想到了李玉田。

    这种焦糊味儿,就跟李玉田当初被烧死以后,身上的那种焦糊味儿差不多。

    再看这两只脚印,我越看心里面越惊。我记得我把李玉田的尸体背出那个岔洞的时候,见他左脚上穿着鞋子,那鞋子被火烧的和他的脚融在了一起。右脚上的鞋子则不知跑去了哪里,应该是他在火里面挣扎的时候给踢飞了。我也没去找,找来也没用,他的脚烧成那样,根本就穿不了。

    眼下这两只脚印,左脚大右脚小,两只形状都不怎么规则,再加上这焦糊的东西,难道说是这是李玉田的脚印?…

    用手电急切的照向四周的地面,我又发现了一对这样的诡异脚印。紧接着,我发现了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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