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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墓惊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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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周围的地貌特征,甚至连生长的是什么果子她都完全没有了印象。
吴天雄叹了口气道:“早知道带着七叔来了,这种风水定位的事儿我不懂。”
正在犯难时罗天宝道:“我有个办法或许能找到孩子。”
“什么办法?”吴天雄精神为之一振。
罗天宝转而对思思道:“你现在能感觉到孩子存在吗?如果能,告诉我具体什么感觉?”
“我就是觉得总有一股阴冷冷的寒气在我身体四周游走,时不时就会在我身体上穿来穿去。”
“好,从现在开始你在先往北走,我们跟在你后面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你觉得身体周围的情况有变化立刻告诉我们。”
罗天宝脑子还真够用,婴灵必然能感受到掩埋自己肉身的埋骨地,于是思思一人战战兢兢的朝北走去,我们与之保持十几米的距离,或许是因为走得慢,我们足足走了有二十来分钟,思思停下脚步道:“是,就是这里了,我、我……”音调里充满了恐惧。
我们赶紧上前,吴天雄道:“你什么?”
“我看见他就趴在我的肚子上。”思思脸上全是冷汗。
此时我们所处之地是一片果林中的圆形区域,吴天雄转身看了一圈叹气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是真能瞎折腾,居然把死去的孩子埋在桃林里,他要能安稳那才真奇怪了。”
我一看身边的果树还真是桃树,桃木是辟邪之物,是绝不能出现在坟地中的,何况这是把尸体埋在桃林中,死者必定是死都不能安身。
“我、我当时也六神无主了,根本就没想到这点。”思思满脸苍白的解释道。
既然是在这片桃林就好找了,小范围内仔细辨认一圈,找到一片区域的土色和周围的泥土颜色不同,于是下铲开挖,一直向下挖了有半米深,只见土层里露出了一段玉质的盒角,
吴天雄丢了手中的铁锹跳进泥坑里,用手赶开盒盖上的浮土,只见是一口长方形的玉盒,看材质似是昆仑玉,他并没有打开盒盖,确定这是思思装孩子尸体的器物后便脱下外套裹住玉盒子抱在手里,我道:“把孩子安葬后这事儿就了了?”
“没那么简单,还有最重要的一步没做,婴灵要渡,这就得做法招魂,再请高僧做七七四十九天的超度仪式,一圈法事下来估计至少得有十几万的开销,你能接受吗?”吴天雄问思思道。
“只要孩子能安心,倾家荡产我都干。”思思毫不犹豫道。
“虽然说招魂术在哪儿都能做,但如果能在你打下孩子的屋子里做效果最好。”
“可以的,那本来就是我自己的房子。”思思是在吴新伟买给她的屋子里打下孩子后遇到婴灵缠身,她以为搬出去就能摆脱,所以这一年都在外租房子住。
于是我们收拾了一下直接赶往了思思自己的房子,这是在郊区的一栋别墅,属于富人居住区,所以安保很严格,我们到了后居然被“挡了架”,原因是这套房子里有人住了进去。
不用说也能猜出这人是谁,吴新伟回来了。
吴新伟毕竟不是什么大咖,收入其实也有限,在上海买了套别墅对他而言也是笔不得不算的付出,所以思思搬出后他就搬了进去,每次回上海探亲还是住在这别墅里,今天我们正好遇到他。
恶劣的是吴新伟刚开始居然不同意思思进去,后来还是思思放话说要在别墅区门口闹事,抖出两人之间的关系,这人才同意我们进去,但我们三人中只能有一个人陪思思进去。
他把我们当成思思找来的帮手了。
我们在保安的带领下进了那栋别墅,屋子里的装修也谈不上多豪华,恶劣的是客厅里居然坐着一个贴着面膜的年轻女子再看电视。
如果是前些天,思思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大吵大闹,但今天思思只是很平静的问了一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思思这一反应完全在吴新伟意料之外,他愣了一下才道:“上个礼拜,我打过你的电话,但是没打通。”
思思点点头道:“我换号码了。”
“哦。”之后没人说话,气氛不免尴尬。
“怎么称呼?”吴新伟问我道。
“我叫于震,是思思的朋友。”我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道:“普通朋友。”
吴新伟满眼狐疑的打量我,表情非常之不友好,思思则平静的道:“你不用担心我这次来是为了讹你什么,当初跟你是因为感情,现在感情没了,一切就都没有了,房子和钱我一分不会要你的,只希望你不要继续祸害别的女人。”
吴新伟表情很是尴尬,而看电视的女人却无动于衷,似乎根本就没听见我们说话。
“思思,你今天来为什么?”沉默半响吴新伟道。
“为了咱们的孩子。”
吴新伟眼都瞪圆了道:“这个孩子不是没了吗?”
“对你来说是没了,但他一直在我身边,大伟,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不想他再继续受罪了,这次我要送他安安静静的离开,你愿意帮我一次吗?这是最后一次找你。”
“你、你是不是神经有问题了,我们的孩子早就被你打掉了,你要送他去哪儿。”
我担心她话说不清楚,于是接口道:“吴先生,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随后我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仔细说了一遍。
一直很淡定坐在那儿看电视的女子一把扯了脸上的面膜以极其夸张的表情对我道:“还有这种事情,你两都是神经病吧?”
这姑娘也很漂亮,而且和思思有些神似,看来吴新伟“就好这一款”的,不过她那种咄咄逼人指责我的态度让我感到愤怒,于是我道:“姑娘,这间屋子你肯定不是第一个住进来的人,充其量只能算是替补,甚至我可以肯定将来会有第二、三直至n多的女同志替代你住进来,又何必为个临时住所、临时的男伴出口伤人呢?”
我这话说的也够损的,这女人涵养明显不如思思,瞬间一张大白脸就涨成了猪肝色,眼看“暴风即将袭来”,吴新伟道:“小欣,你先上楼好吗?”
“为什么要上楼,这是我的房子。”
“等会我上去和你解释,但现在我请你先上楼可以嘛?”
“我不去,凭什么给这两个神经病腾地儿?要走也是他们走。”
“请你明白一个道理,这是我的家,这房子是我买的,我请你上去。”
“姓吴的,这女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居然为了她赶我走?”这女人瞬间变的和泼妇一般。
“小欣,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请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吴新伟是真火了,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这个混蛋。”这女人愤怒的尖叫一声后哭着跑上楼了。
吴新伟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转角后转而对我们道:“你们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吗?”
“谁有心思和你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思思为什么要搬走,就是为了躲避婴灵。”
“大伟,我不想再怪你什么,但孩子是无辜的,他太可怜了。”说到这儿思思低声啜泣。
“原来你和我一样,这一年来都被婴灵纠缠。”说罢吴新伟解开胸口的衣扣,赫然只见他左胸上有一团乌黑的印记,但这印记却像是孩子手掌的模糊印记。
23、渡婴灵(下)()
经过了解才知道吴新伟这一年在香港过的也不咋地,他倒是没有听见什么异常的声音,但每天晚上只要一睡着就会如坠冰窖,醒来后直到很久手脚都会因为冰冷而麻木很长时间,期初他以为自己得了病,但经过检查也没查出任何毛病,到后来甚至手脚的机能都出现了障碍,后来没辙了,经过一名台湾同行的介绍,去了泰国寻求一位著名的法王帮助。
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吃了闭门羹,法王不愿意见他,只是给了两件挂饰,让吴新伟分别带在左手腕和右脚腕上,吴新伟照办之后手脚上的寒气确实消失了,但随后没过几天胸口莫名其妙多了一团乌青印记,期初他还以为是自己没小心在哪儿碰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乌青并没有消除,甚至渐渐转变为一个婴孩手掌的形状。
说罢他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道:“到这份上我心里隐约猜到可能和……和我们打掉的那个孩子有关,这次回来也是想办法了结这桩事情,我一直找你,但没找到。”说罢吴新伟抬头望向思思道:“对不起思思,是我害了你。”
思思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动容了,两行清泪汨汨而出,但两人都没有更进一步的情感爆发,一个默默的站着流泪,一个就像是蔫了的茄子,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
我道:“我们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件事,门外面的两位是懂行的师傅,吴先生如果真想化解这桩麻烦,请他们进来聊聊呗。”
“有用吗?泰国那位法王在整个东南亚都享有盛誉,但他都无法解决我的麻烦。”
“他解决不了的我们未必无法解决,各有各的道。”
听我这么说吴新伟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通过门禁系统通知保安放行,吴天雄和罗天宝进了屋子后吴新伟客气了很多,起身问道:“您几位是要咖啡还是茶,思思是要蓝山咖啡的。”
思思淡淡道:“矿泉水就行,我早就不喝咖啡了。”
泡好了茶水之后吴新伟道:“现在说谁对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不是没良心的混蛋,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弥补孩子和思思的,请问几位有什么办法解决?”
“既然吴先生已经心里有数,我就不再重复解释了,不过有一点你得明白,我们不是驱邪的法师,而是替人承建白事的知宾,所以我们的手段是将孩子遗体入土为安后再请高僧做超度法事,说白了就是替这孩子修坟建墓。”
吴新伟点点头道:“你们看着办吧,我全力配合。”
“这孩子死的冤枉,他所以闹就是因为无处容身,安葬之后他的灵魂有了安息之地,就不会缠着你们了。”吴天雄道。
“好的,那就赶紧给孩子建坟,我们扼杀了他的生命,绝不能让孩子再成游魂在外飘荡。”吴新伟倒也算是说了句人话。
吴天雄道:“好,既然达成一致那就这么办了,不过首先要做的是在这间屋子里开坛,除了你们两位,不相干的人不能留。”
他说的“不相干”的人指的就是那位“替补选手”,吴新伟立刻上楼去与之沟通,片刻之后就听争吵声从楼上传来,女人用尖利的调门叫喊着,斥责着。
吴新伟期初还能好好说话,到后来因为愤怒大声呵斥道:“我对你简直是忍无可忍,你给我滚。”
“那么容易滚的?你玩老娘这些天该怎么算。”
“你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过了大概四五分钟,就听急匆匆的脚步声,那女人穿戴整齐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从楼上走下后趾高气昂从我们面前走过摔门而出。
之后满脸憔悴的吴新伟晃晃悠悠从楼上下来道:“咱们现在能做了吗?”
吴天雄干脆利落的道:“开坛。”
所谓“开坛”就是设立法坛,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法坛,这种因地制宜设立的法坛其实并不复杂,就是用一对床头柜靠在一起,罩上红布,摆上一应瓜果贡品后吴天雄换上了一身金丝银线的灰色道袍,随后他给我们每个人都安排了“任务”,思思和吴新伟披麻戴孝,手持灯笼等法事起后呼唤孩子回家,声音要悲凉凄惨,而我和罗天宝则分立法坛两侧手摇招魂幡。
我们所用的招魂幡就是一面白底黑字的三角令旗,令旗两面各写着一个“归”字,一切分配停当后吴天雄叮嘱两人道:“当我燃香祷告后将贡香插入香炉,你们就开始呼唤孩子回家,嘴巴千万不要磕巴,喊的好了,召回孩子的魂儿下葬才有效果。”
说罢将装裹着孩子的玉盒子摆放在供品之中,看着这副“小小棺材”我忽然觉得异常凄凉,一条生命就这么随随便便被人给扼杀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创造他呢?
吴天雄闭目念诵了“净口咒”后便开始了斋醮科仪。
房子不大,他的动作也不是很大,就是沿着坛场前后走着奇特的步伐,就像是在跳着极其拙劣的拉丁舞,我几次想笑,但都忍住了。
随后他口里又开始朗朗念咒,我也听不懂念得是什么,一番咒语念罢后他左手一晃,两指之间居然凭空燃起一股火焰,他点了三炷香后伸手一震,火焰便化为一股黑气袅袅向上。
当吴天雄拜了三拜将贡香插入玉棺前的香炉上,吴新伟和思思则开始不断呼喊“孩子,你回来吧。……”而我们也在这一声声的呼唤中开始摇晃手中令旗。
起初两人声音还略显干巴,喊了一会儿后或许是触动了悲伤情绪,思思声音越发凄凉痛苦,吴新伟受此感染也是越喊越悲,听得我后槽牙一阵阵发麻。
说也奇怪,随着两人悲怆的呼喊,屋子里火苗的跳动越来越频繁,而那三株贡香则以明显快于正常燃烧的速度焚烧着,就像有人用嘴对着燃点使劲吹,更加诡异的是香灰居然不断,烧了很长一截后香灰笔直竖立,看的十分清楚。
到后来两人手中的白灯笼火烛骤然熄灭,香灰也坍塌入炉中。
吴天雄示意我们停住,随后在玉棺上恭恭敬敬的盖上一块白布随后对他两道:“孩子的魂已经上身了。”
虽然我们都不懂招魂仪式,但刚才的异象每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他两自然也不会怀疑,思思随后就跪在玉棺前失声痛哭起来。
等她哭完了后吴天雄道:“还不算完,明天去你们的老家建设灵堂做超度法事,七天之后入坟安葬。”
吴新伟红着一对眼珠点点头道:“师傅需要的报酬尽管和我说。”
吴天雄也没和他客气道:“开设法坛收费三万,做棺材的钱到时另算,设灵堂八千,超度法事一天七千八,你先给我九万两千六。”
这价格可把我给吓了一跳,这抵得上我两套豪装房的工钱了,而我做的活儿又脏又累,还经常遇到不讲理的房主挑毛病故意少给甚至不给钱的,而一场法事从开始到结束也就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九万多块钱就轻松到手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思思微微叹了口气道:“何必再换棺材,这口玉棺材质还不够好吗?”
吴天雄道:“这孩子尚且未生就被父母亲手扼杀,毫无福报之魂再用玉棺成殓他命中无法承受,只能薄葬,否则必然生变。”
薄葬都已是九万多,如果厚葬呢?那该是多少?我暗中瞎合计着。
吴新伟走到思思身后想将她扶起来道:“思思,一切都请师傅做主吧。”思思立刻挣脱,随后起身走到屋子一角的沙发旁坐下,距离他远远的。
24、黄泉引()
吴新伟被她晾着不免尴尬,吴天雄道:“休息片刻,等天亮我们就出发。”
要不说我的亲戚们是真有本领之人,做过法事后虽然我离思思很近,但再也没听见婴儿的哭声,随后思思靠着沙发沉沉睡去,能看出她睡的很安逸,梦里没有任何惊悸的动作,而吴新伟则默默的坐着,和我一样毫无睡意,吴天雄、罗天宝则闭目养神。
到了东方发白吴天雄道:“走吧,得抓紧时间。”
思思被惊醒后去卫生间里洗漱一番后我问道:“睡着后没做梦吧?”
她摇了摇头道:“这是近一年多来我睡的最踏实的一觉了。”吴天雄果然有手段,我也松了一口气。
吴新伟自己有车,他给赶来的助理放了一天假后开车带着我们去了他的老家。
路上他问道:“师傅,非得设灵堂吗?”
“除非不做,做就必须设,缺一环都不可以。”
“唉!村子里那些亲戚嘴巴都欠,知道了后肯定在背后乱嚼舌根。”吴新伟皱着眉头道。
“这点小委屈和一条生命比算什么?”吴天雄一句话说的他再没声音了。
吴新伟的老家紧邻着启东,一处名为“圆方”的村子,当地经济也不算发达,但家家户户的壮劳力都在上海打工,所以也算不上穷,而吴新伟的祖宅在整个村子里都算是上档次的,三层楼的欧式洋房建筑,门口停着一辆蓝色的福特轿车。
停好车子吴新伟就拍了大腿一下道:“我忘了一件事,村子里现在可不实行土葬,死了的人都由村委会出钱送去火葬场火葬,我们没法在这儿给孩子起坟。”
中国确实有很多农村实行了火葬,并且以此为政绩任务,甚至上面会定指标分派到各村执行,有时候为了完成硬性指标,甚至村与村之间会交换死亡名额,明明是这个村里死去的人,火葬时却成了另一个村子的人,这种荒唐事不少发生,如果圆方村也被摊派了指标,这婴儿的尸体一旦被村里知道就会立刻送去火葬场。
一点不夸张的说办这事儿力度丝毫不会比计生委强行抓人流的力度逊色,所以办这场丧事的消息不能轻易透露出去。
之后吴新伟回家询问了家人,得到的消息是现在村子里已经有了明确的耕地面积标准,除了祖坟,决不允许再建新坟。
这下没辙了,我道:“要不然再去思思的老家?”
思思道:“我是孤儿,不知道老家在哪儿。”
“要不然偷偷下葬行吗?孩子的坟毕竟不大。”吴新伟道。
“丧葬法理缺一不可,而且超度仪式是需要僧人在灵堂中念经的,动静小不了。”吴天雄犯难的道。
“找一处能土葬的地方成吗?”我道。
罗天宝笑道:“那不就是乱葬吗?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安葬孩子,只有在他血脉根源之地入土才能算是安葬。”
“要不然找人疏通呢?”我道。
“不可能,我们这里抓的很严,没疏通的余地。”吴新伟犯难的道。
商量来商量去不得其法,吴天雄道:“天黑之前如果还不能行动就得过露水,一旦尸体在外沾染了露水就会加速腐烂,这会影响本族家人的气运,严重的甚至会让活着的人倒大霉。”
“唉,我真是后悔死了,干嘛给自己找这么一个天大的麻烦。”吴新伟都想抽自己嘴巴。
思思冷冷道:“就算倒霉也是我们活该,想想这个孩子招谁惹谁了,咱两有谁能比孩子更倒霉的?”
“思思,我是真没辙了,到这份上你也想想办法,说风凉话没意思。”吴新伟急道。
“我没办法可想,大不了就给孩子陪葬,我心甘情愿。”
思思说的自然是气话,当然这也表明了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至少她现在还能后悔自己做错的事情,并愿意付出代价,可没想到的是吴天雄居然道:“你真的愿意为这孩子陪葬?”
思思毫不犹豫道:“我愿意。”
吴新伟却大惊失色道:“我不同意,这件事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孩子的死已令人十分痛心了,如果在赔上思思,这叫我……”
思思冷冷道:“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这么做是因为心疼孩子,觉得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吴天雄插言道:“你们两都少说两句,我的意思可不是让思思真的陪葬,在我们这行里有一种丧葬方式叫黄泉引,这种手段是假以活人陪葬送死人入土,意思是两人感情至深,活人直送死人到奈何桥才愿意最终分开,而丧葬的形式就是活人与死人一起下葬。”
我惊诧的道:“这就把一个大活人给埋了?”
“当然不会,这种下葬只是一种形式,下了墓井后一个时辰之内活人就可以出棺,然后封棺埋土,黄泉引这种丧葬方式大多用于母葬子、夫葬妻,思思和孩子是母子关系,所以正好能用。”
吴新伟道:“可在这儿还是违法的,现在的问题是孩子无法下葬,而非以何种方式安葬他。”
“以孩子的名义下葬肯定不成,我的意思是以大人的名义办一场生葬,以暗度陈仓的手段将孩子安葬入土。”
“我明白了,就是以思思的名义发丧对吗?”吴新伟道。
“是的,但挽联、神牌包括遗像用的都是孩子的,这样连村里人也不会知道其中隐情,你还可以继续做圆方村的骄傲,至于村委的人信生葬也成,不信生葬最多当咱们是搞封建迷信,但这块关节是可以疏通的对吗?”吴天雄道。
“当然,这是完全可以疏通的,师傅,你可真是高人。”吴新伟激动了。
吴天雄苦笑道:“高人谈不上,只是干咱们这行麻烦事少不了,遇到问题了想办法解决呗,我早就习惯了。”那一刻吴天雄凶恶的五官在我眼里柔和了许多。
吴新伟赶紧通过家人关系和村委会协调,说是需要做一场转运的生葬仪式。
村里人不懂啥叫“生葬”,吴天雄又去村委详细解释了种生基的过程和效果,唬的这些村干部们一愣一愣的,很快就同意了吴新伟“种生基”的要求。
这件事搞定之后罗天宝立刻通过关系联系到最近的白事贡品销售人员,让他们送了纸锭、锡箔以及一口最小型号的薄皮棺材。
因为就是一场薄葬的落棺仪式,所以白事用品准备的并不复杂,而孩子没有照片,也没有姓名,所以神牌和挽联都已“爱子”代称。
一切准备停当,吴天雄让吴新伟去买一只老母鸡来,随后他用米在地下画了个圆圈后又摆了一条直线直到停着玉质棺材的床前。
一会儿功夫吴新伟拎着一只老母鸡进了灵堂,吴天雄示意他把老母鸡放在地下,随后用手绕着鸡头转了几个圈,然后打了个响指。
说也奇怪,随后这只老母就像失魂落魄似的,亦步亦趋的走到摆着米的地方沿着米画出的图形,一路向前吃去,先是绕了个圈,然后沿着一条直线吃到了床边。
吴天雄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把菜刀,将老母鸡按在地下,一刀躲掉了鸡脑袋,他连看都没看将鸡的尸体丢进了床底下。
随后他起身示意我们不可出声,推到了屋子墙壁边,随后那只没了脑袋的老母鸡居然摇摇晃晃从床底下走了出来。
没了脑袋的鸡分辨不出方向,就像喝醉了酒的醉汉在床边歪歪扭扭的走着,流淌下的鲜血画出了一片不规则的血迹。
25、败落的家道()
在场看到这一幕的人无不啧啧称奇,一只无头鸡居然还能行走这么长的时间。
而且更加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只鸡始终就顺着床边走,虽然步履歪斜,但并没有离开床边的范围,先是从头到尾走了一遍,然后又按原路折回后无头鸡这才摔倒两条腿微微蹬了几下后没了动静。
“引魂已罢,孩子的魂魄已经上身,在灵堂停摆七日之后就能下葬了。”吴天雄道。
吴新伟叹了口气道:“只要孩子能安息,我心里也就好受些了。”
“但是这七天由你们给孩子守灵,必须天天都在。”
“啊,我这次回来还有几场通告,如果不去……”
“吴先生,你的心不诚啊,都到这份上了,你还在打自己的小算盘,有意思吗?”我火了,也不顾在场还有吴新伟的家人,大声指责道。
“这……”
“吴先生,话我是说到了,至于你想怎么做我也干涉不了,可到时候万一没效果你别说我是江湖骗子。”看得出吴天雄也很恼火。
“我错了,大家别见怪,我一定踏踏实实为孩子守灵七天,哪儿都不去。”
“哪我就不管了,你先把钱给结了吧,包括七天后做超度法事的钱一共九万两千六。”吴天雄也不和他客气,直接要钱。
钱虽然不少,但对吴新伟而言也算不了大钱,他开了一张现金支票给吴天雄道:“麻烦您三位了,接下来在这儿还有什么事情吗?”
“孩子的魂已经上身,不会像之前那样缠着你们了,只要到时候下葬就不会有任何问题。”说罢吴天雄又问思思道:“打胎之后你又要过几次孩子对吗?”
思思也没隐瞒,实话实说道:“曾经我一直想用生孩子留住吴新伟的心,所以打了孩子我又后悔了,之后接二连三的要过几次孩子但都没成功,去医院也没查出问题,于是我就找人买补药调理身体。”
“你吃胎盘就是为了备孕?”
“是的,我听人说胎盘是大补之物,就弄了来吃,可后来我被吴新伟彻底抛弃后胎盘也就没再吃过了。”
我这才明白思思为什么在网络上以这种形象与人交往,她是无法接受被人抛弃的结果,准备过自暴自弃的生活,所以我这次不光是解了她被婴灵缠身的痛苦,也扭转了她几乎走入歧途的错误道路,算是“积阴德”了。
吴天雄道:“被婴灵缠身除了六根难以清净,也不可能再怀上孩子,无论是和吴先生或是别人,不过这次冤孽化解之后再要孩子就不妨事了。”
思思幽幽的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要孩子了,这是生命,不是人手里的砝码,我这样的根本不配为人母,有什么资格再要孩子。”
吴天雄也没再劝她,有些话说到为止,修坟的都是苦主,没谁是心情好的,作为一名土工职责是根据主家要求修好坟穴,而不是开解苦主。
该我们办的事情都已搞定,之后的丧事礼仪罗天宝已经找好了“承包人”,由他们跟进完成,于是我们三人返回了上海。
两人离开时吴天雄取了九千块钱给我,说是给我的中介费,给吴新伟报价时已经把这块给算进去了,虽然我极力推辞,但他还是硬塞给了我。
约炮不成反得钱,赚了一笔过年的零花钱倒也挺好。
不过虽然这场丧事已经没我啥事了,但七天后我还是去了圆方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对思思有那么一点点的惦记,出殡当天思思换了一身白衣抱着装殓婴儿尸体的玉盒子躺进了那口薄皮棺材里,放入墓井后被象征性的泼了几捧土后,思思就这么一直躺在棺材里,最后是被人强拖了出来,之后她跪在坟前一番痛哭,起身之后看都不在多看吴新伟一眼,绝决的离开了。
我也算是没白帮人一场,除了赚了点小钱,我知道了打胎绝不是一件随便做的事,因为打下来的就是一条生命,即便胎儿未成人形,那也是扼杀了一条人命,所以如果不想要孩子就做好一切安全措施,男方要体谅女方的身体,女方应自重自爱,而男女双方更需要为一条鲜活的生命负责,否则一旦遭遇婴灵缠身,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而经历了这件事后我也不敢在网络上和女人胡乱聊天了,谁知道电脑那头的女人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态,做人还是要洁身自好,否则很有可能自找麻烦。
之后几天我就是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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