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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天草的秀逗咒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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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想得一样,果然能互相对话。
我,是我。
——“我、我”欺诈?
笨蛋啊,悟。没那种欺诈啦,是我。天草。
——怎么回事?
好像能通过小咪尤看、听和说话。
——原来如此,不过你有做这种事情的空闲吗?
悟说。
对哦。
我快速看向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没打算把音知可和下智的必死、凄惨的战斗传达给悟他们。
那么,之后再联络。
——bye。
“夏学姐。”我拉起夏穗的手,“逃吧。”
“咦,可是。”
“没关系的,那两个人是不死之身,不死之身。”
好像不是能说这种话的情况,但是我只能赌一把了。虽然对不起那两个人,但是我心中的优先顺位里夏穗是第一。
“好了,走吧。”
总之就算强硬也拉起她的手,向外面跑出去。
“但是要逃到哪去呢。”
当然的疑问。但是我有答案,笨蛋有笨蛋的思考方法。
“我的家。我家是邪神法人的登录住所,就是吉可·麦克的根据地。那里是吉可·麦克的结界里。就算那两个人再怎么无法,也不能破坏其他邪神的结界。那是跟杀死其他邪神的假想人格完全不同的概念,是绝对禁止的。”
“但是,如果她们无视这些的话。”
“如果做了那种事情,就变成了吉可·麦克和塞博尼玛尼的邪神直接对决了。再怎么说,都不会那样的吧。”
一边说,一边拉着夏穗的手跑。本来是想这样的,中途被夏穗拉着跑了。
脚真的已经没办法动了。
——那是什么。
听到了悟的声音。
——假想人格?
这次是小亚。
怎么会这样。
视界的角落里(小咪尤的画面)映出的是巨大的蟋蟀。大小,就跟马一样大。那个肮脏的圆滚滚的身体让人忍不住恶心。
而且那个巨大的蟋蟀,还是青色的底色加上黑色条纹的样子。那种青色,鲜艳到让人恶心的程度。
——吾乃佩尔玛。
虽然不知道嘴在哪里,语气很神气。
——怎么办,小亚。
——怎么办……除了逃跑还能干什么。
——是吧。
快逃!
我在脑子里大叫。
已经没时间开玩笑了。
——快点逃!
拼命大叫。
画面激烈地摇动。
两个人好像逃出去了。
不,不对。
眼前是佩尔玛的头。
画面剧烈地摇动。
——哇!
——厉害!
——恐怖!
啪,好像什么弹起来的声音。
——好强!
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然后,画面上出现腹部被贯穿、撕裂,倒下的佩尔玛。
旁边,悟在跑。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来好像是小咪尤打倒了那个怪物。
总之暂时安心了。
“她们来了。”夏穗说。
好像一点都不能安心。
“喂——等一下。”
当然不可能等了。
一边喘息着,一边继续跑。
“好过分,人家特意追过来的说。”蜜和蜡的声音。
“要更了解我们才行。”
“希望能更了解我们呢。”
“我告诉你们吧。”
“我来告诉你们。”
“什么都能融化的毒。”
“很厉害的毒。”
“让人死掉的毒。”
“让人破裂的毒。”
“让人融化的毒。”
“抓到了。”
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回头。
蜡在那里。
让人吃惊的是,她的一边的眼睛被挖掉了。
音知可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碰到很过分的事情了呢。”
“就是就是。”
“那么,从怀孕的大姐姐开始吧。”
“还是从这边怀孕的男人开始呢。”
“我没怀孕。”
总之先否定。
视线的边缘,看到悟进了文具店。啊~啊,那个是邮件印啊。不对,在旁边,没错没错,就是那个。
快一点。
已经要来不及了啊。
蜡取出刀。
“用毒的话人会立即死掉,无聊,好玩程度零,所以果然要用这个。”
故意用刀在我眼前挥动。
“住手,不要伤害这孩子。”夏穗站到我前面。
“不要对夏穗动手。”我也站上前。
蜜苦笑。
“为什么你们觉得可以命令我们。”
“为什么。”
“不可思议。”
“人类真是不可思议。”
“那么,这样吧。”什么都没想,我说。
完全是为了赚时间。之后会变得怎么样,完全没考虑过。
“那个,总之,这里先用猜拳来决定怎么样。”
两个人什么都没说,看着我。
“所以说,邪神之间的战斗,比力量的话,就是操纵运气,有那个部分吧。”
怎么样,我看向那两个人,什么反应都没有。
“所以说,不要用这种战斗方法,用猜拳来决胜负不是比较快吗。”
“剪刀石头。”
蜡突然挥起手。
“布。”
慌慌张张出手。
是布。
然后蜡是剪刀。
“赢了。”蜡笑了。
“所以说过了吧,三回决胜负。”说说看。
咻,切断风的声音。
脸上凉凉的。
然后疼痛的感觉也上来了。
咦,这么想着,用手摸了摸,指尖被染红了。
被蜡用刀砍刀了。
看到血才发现的。
“接下来。”蜜一副无聊的样子说。
“争取时间到底有什么企图。”
“到底有什么企图呢。”
“那么想延长到死为止的时间吗?”
“那就让你延长吧。”
“一直到你说‘请杀了我’为止。”
“低下头说‘请杀了我’为止。”
我护着夏穗,退后。
跟其他假想人格不同,这两个人是真的直接攻击人类。就像被踢飞的悟和小亚一样。所以像她们说的一样,也能杀人吧。就算对方是被邪神依附的人类。
我还在对邪神吉可·麦克祈祷。
请救救我们。
我知道自己很任性,但还是在祈祷。
我知道只能靠别人的力量,但还是在祈祷。
我知道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在祈祷。
视界里能看到悟和小亚进了市役所。离紧急诅咒申请还有一点点。
要再多争取一点时间。
做点什么吧,吉可·麦克。
“好了,慢慢享受吧。”
蜡用刀刺过来。
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刺过来了。
因为动作太快了,完全看不到。
那么,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感到剧烈的疼痛了。
突然痛起来。
刀尖——真的只有刀尖——刺到了我的肩膀。
“痛!”
“什么,痛吗?”用刀刺我肩膀的本人笑呵呵地说,“对不起呢,会痛。”
“但是,可能会让你更痛的。”
“可能呢。”
“比如说。”蜡玩弄着刺到我肩膀里的刀,“那边妊娠中的大姐姐。”
“一定会用针杀掉她。”
“用毒针。”
“姐姐用毒针。”
“用自满的毒针。”
开心的说着话的蜡的右手腕,咔啦咔啦地,就像被镰刀攻击了一样裂开了。
响起金属的声音,蜡拿着的刀被吹飞了。
从哪里飞来闪着白光的箭。
“混蛋尼姑!”是音知可。
不,可能是音知可吧。
因为穿着到刚才为止还穿着的粉色芭蕾裙,不然就认不出了吧。
那个,没有脸。
脸上的皮肤脱落了,筋肉也融化了。是毒液的关系吧。
裂开的喉咙里不断冒出肮脏的体液。
她手上拿着马鞭。就是决战的时候用的那个。
再次挥动鞭子。
飞出几束光之箭。
“小鬼,快逃!”音知可大叫。
没有嘴唇的下颚张大、血浓流出来。
看到她过分凄惨的样子,我没办法动了。
“小鬼。”肩被拍到了。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大姐都那么说了。”
是下智。虽然手按着腹部,但被毒融化的那里不断流出来的,怎么看都是内脏。
“快点逃。”
虽然想说谢谢,但是嘴只能上下移动,没办法发声音。
我握住夏穗的手。
“逃吧。”
终于发出微弱的声音。
“恩。”
夏穗点头。
绝对要活下去。
就算一点点也要往前走。
虽然下定决心向前了,但是这速度实在不算在跑。只是被夏穗支撑着,摇摇晃晃地往前走而已。
“对不起,我很逊吧。”
“没错,很逊呢。”
夏穗微笑。一直败给这个人,但是,我绝对会救她的。
虽然左摇右摆的,但是脚一直在前进,拉近了跟目的地的距离。
马上就到我家了。
逃到那里的话可能会有办法。
在最近建成的便利店的转角打弯。
出现了。
我的家。
“就是那里。”
我用手指指着我家。
熟悉的我的家,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感激过。
从口袋里拿出钥匙。
就像用刺的一样插入钥匙,打开门。
“请进。”
我憧憬着的夏穗到我家来了。但是跟我想的,跟我以前妄想的情况完全不同。
不管怎么说我都满身是血了。
背手关门,锁上锁。虽然不认为这样做对那对姐妹有什么意义。
“来、来,这边,这边。”
招待她到客厅。早知道这样的话应该先打扫一下的。确认电水壶的水开了。那个,煎茶是用热水好还是温水好。啊,算了,这样倒进去吧。
“你在干什么,天草君。”
“给,茶。”
“啊,谢谢。”笑了。
“很奇怪吗?”
“绝对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吧。”
“……确实如此。”
“刚才,去找点心了吧。”
说中了。
“不管怎么想都应该先治疗手上的伤吧。”
“啊,对哦。”
“不痛吗?”
剧烈地痛着。
“绰绰有余。”
“不,那个,就是没有余地了所以才说的……”
“我绝对会保护你的。”
轻轻抚摸有点变大的腹部,夏穗说,“天草君会借给我力量吗?”
“当然。”
“拜托了。”伸出手。
我也伸出手,但是全是血迹。在裤子上擦了擦,但是干掉的血没有那么容易弄掉。正在焦急,夏穗紧紧握住我的手。
感觉到自己的脸比血还红。
“直接叫我夏穗就可以了。那个,叫你……小天可以吗?”
“是的!”
就算被叫成“便便”我也会那么回答的吧。
咚,玄关传来巨大的声响。
“在那里吧。”
“在吧。”
终于来了。
“出来——”
“过来——”
果然。破坏结界要做相应的抵抗。如果不是那样的话,那对姐妹一定会打破门进来的。
虽然有点想挑衅她们,但是这里还是忍住了。
视界的边缘,小亚快完成最后的手续了。
很快就结束了。
能做的事情这样就都做了。
之后就只能赌吉可·麦克会怎么做了。
“听好了,琼脂。”
“你知道我们是邪神塞博尼玛尼的假想人格吧。”
“塞博尼玛尼可是世界上数一数二拥有强大力量的邪神。”
“那位邪神,和其他的邪神一起,想要对那位大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干什么。”
“为什么,你是知道的吧。”
“希望你知道。”
“那个啊,肚子里的孩子出生的话,最强最邪恶的邪神就会出现在现世了。”
“可能毁灭这个世界的邪神。不管生出什么样的家伙,邪神也好,人类也好,都会灭亡的啊,这种事情不管哪个白痴都该知道吧。”
“所以,最后塞博尼玛尼大人委托谁来做了呢。”
“诶,蜜姐姐,说出来可以吗。”
“没关系。”
“那么,说了哦。”
“说了哦。”
“说了、说了。”
“是日本。”
“知道了吗?日本政府。是政府哦。国家哦。”
“这是国家的意见哦,阻止那个孩子生下来。”
“知道了吧,就算假设现在把我们赶回去。”
“虽然不可能。”
“没错没错,虽然不可能。但是就算发生了那种奇迹,那个孩子也是绝对不允许生下来的。”
“绝对。”
“知道了吧。不管琼脂多努力,都是没用的。”
“就是说国家在追她呢。”
“世界就是你们的敌人。”
“与整个世界为敌,你认为能保护她吗?”
视界里,完成所有手续的两个人,向我,也就是向小咪尤,做出像小学生一样的姿势。完成——好像在这么说。就连一只手脱臼的小亚也在笑着。
就像在做什么很开心的梦,很安乐的样子。
我叫道。
“我会保护的!”
“什么?”
“我会保护的。保护好她给你们看看。”
说了,不可思议的,总觉得说出来就能做到。
“笨蛋啊。”
姐妹异口同声,不屑地说。
“笨蛋不可以吗。”
“啊,已经厌烦当下劣的人类的对手了。”
“哼,我也厌烦了。”
“那个,能看到外面吗?”
“我看看。”
我从玄关的门的猫眼上向外看。
蜜和蜡就站在那里。
蜜抓着音知可的头发拖行。无力的音知可像死鱼一样无力地,一动也不动。
蜡抓着下智的衣襟,很轻松地提着。
下智像雨天里的晴天娃娃一样,垂着头摇晃。
蜡的手里拿着巨大的刀。因为华丽的蜡拿着,看起来很大。
刀抵在下智的脖子上。
“你为了得救已经努力了,却还是碰到这么悲惨的事,跟你说的话一点都没用,现在一个人将为了你死去,关于这点你怎么想的?”
“不是人类。”
喉咙被切断一半,下智那么说。
“我们是假想人格。是虚构的存在。是被人创造出的存在。完成使命的话就可以了。你们不也是一样的吗,不管生死都没区别。”
“没错。”
还以为已经死掉的音知可说到。
“不会听这些人的话的。我们会执行我们的目的。所以。”
蜡一口气砍下刀。
下智的脖子瞬间被切开,头滚落下来。
“下智!”
叫着,喉咙发出干涸的像哼哼的声音。
“什么,怎么了?”夏穗不安地说。
我握住门把手。
“别过来!”音知可说。
下智的头、还有身体,发出咻咻的声音,化成黑烟升上了空中。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了,把那个女人带到这里来。”
“不会伤害那个女人的,只会带走小孩而已。”
“说好了哦,不会伤害那个女人的。”
“什么,告诉我,外面发生了什么。”
“下智……”
“我要出去。”
我阻止了握住门把的手。
然后叫道:“不要!”
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像小孩一样叫。
“不要!不要!不要!”
蜜搭住音知可的肩膀。另一只抓住她头发的手,卷起。
撕裂人类的力量。
本来就裂开的头,渐渐渐渐被撕开。
代替流血、喷出了黑烟。
轻松地撕开她的头的蜜扔掉了那个。
音知可的身体,她的存在化成黑烟消失了。
注意到这点的我哭了。
像很小的小孩子一样呜咽。
“天草!”听到那个声音,我的眼泪突然停止。
“天草在吗。”
我从猫眼往外看。
怎么会这样。
辉麦酒骑着自行车接近了。
把自行车停在路边,姐妹往旁边退了一点,她站到门前。
今天一直在叫,已经没办法出声了。挤出那个无法再发出的声音,叫道:“快逃!”
“啊,天草,果然在啊。”
“那个,琼脂。”蜜笑嘻嘻的。
“不是琼脂,是‘心’。”辉麦酒订正。
啊,笨蛋。不折不扣的笨蛋。
“啊,是哦。呐,‘心’。怎么办。你知道的吧,我们的对手可不止假想人格。”
“就算是人也能出手哦。像刚才对假想人格一样。”
“知道了吧,心。”
“知道了吧,心。”
夏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旁边。
打开锁。
“门,我打开了哦。”
“什么。”
手覆在门把上。
连想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门打开了。
走出去。
“不要对其他人动手。”
夏穗的态度很强硬。如果这个人是人类代表的话,把一切都寄托在她身上吧。我这么想着。夏穗在神坛上抬着头对从宇宙船出来的奇怪宇宙人打招呼。妄想中的夏穗一半以上是神。我试着在脑子里做出短片。
突然响起北海道民谣,能听到轻松的歌声。多利夫大爆笑开场时的多利夫音乐。这首有点呆的歌,是老爸来电的手机铃声。
我在紧迫的状态下取出手机。
接通的同时,父亲说。
“许可下来了,心。”
“什么。”
反问的时候通信被切断了。
就是说紧急诅咒的许可下来了吧。
“等等等等——”
从远处传来毫无紧迫感的声音。
“稍微等下……”
软绵绵的声音,是悟的。
看起来,对面有什么东西猛速接近中。
那是像牛一样大的巨大毛球。
毛球磨磨蹭蹭地接近着。
毛球上乘着两个人类。
小亚和悟。
很快,那个来到玄关前。
“哟,恋人。”悟最先跟辉麦酒打招呼。
“赶上了,吧。”
说话的小亚,脸色很不好。
超巨大毛球缩起身体“咪尤——”地叫了。声音一点都没改变。绝对不会错,这家伙就是那个小咪尤。
“觉悟吧,呆子姐妹。”
“你们在说什么啊,一群小鬼。”
卷成一卷的毛,愤怒地叫着向蜡延伸。像蜥蜴舌头一样的速度。咕噜咕噜地蜷起蜡,向毛球本身拖过去。
“诶,什么,这是。”
不管挣扎、咬,还是用手上的刀砍都没有用。连一根毛都没办法切掉。自满的毒针对付毛球也完全不管用。
毛球的中央部分上下裂开了。
能看到尖锐的牙齿。
这是嘴巴。
啊,嘴巴张得更开了。
能看到毛球里面活生生的肉色的口腔。
蜡被丢了进去。
嘴巴闭上了。
听到了悲鸣。
脸颊(一样的部分)膨胀,下巴(一样的部分)在动。
咕噜咕噜,像在捣泥土的声音。
从嘴的缝隙里冒出缕缕黑烟。
结束了。
“好厉害,小咪尤。”悟低语。
这时候下一撮毛抓到了蜜。
蜜叫道,“小孩。”
跟至今完全不同的低而严谨的声音。
“不会再像到此为止一样继续让你们玩下去了。就像到晚上不得不回家的时候。现在,邪神协会的总攻击将要开始。再也没有余地,你们就后悔——”
到此为止。
蜜的头被吃掉了。
抬头看着缓缓升起的黑烟。
出乎意料的最后。早知道这样的话根本没必要向吉可·麦克申请的。吉可·麦克光是操纵运气就能保护好我了。
被邪神依附的人对那个邪神提出诅咒申请,就等于希望邪神能直接发挥力量。普通,邪神是操纵运,或者说命运一样的东西来实现愿望的。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就让假想人格去做。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混乱地擅自行动了。
其实我不知道让邪神直接发挥力量是怎么样的。总之,连命运都能操纵的死神,那种力量直接发动的话,靠邪神的力量,可能会引起什么天灾规模的事情,我做好了那种觉悟。
但是,光是用一个假想人格偶然地赶上,就解决了危机。
难得小亚他们那么努力,看来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敌人。
“奇怪……”
小亚看着天空。悟像笨蛋一样张着嘴巴抬头。
辉麦酒指着那个。
“那个是,鸟?”
当然知道那不是。
像黑色的积云一样,一群。
一群飞行物。
长着羽毛的东西。有翅膀的东西。变形的飞鱼,像气球一样在大气中漂浮。
异形的飞行物群覆盖了天空。
不是几千几百的规模。
而是几十万的一群,向我们飞来。
听到的不止是拍打翅膀的声音,还有四面八方逼近的脚步声。
又是什么奇怪的怪兽,或者像人一样的群组吧。
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假想人格都集中到这里来了。
“这是……”夏穗说不下去了。
“已经不行了。”小声低语。
“没关系的。”我说。
是真的那么认为的。
“绝对没关系的。”
假想人格组成的墙壁,慢慢包围过来。
已经看不到天空了。
天空被假想人格组成的云覆盖着。我在想不可能造出能跟这些抗衡的假想人格的吧。如果这是接受直接申请的吉可·麦克的力量就好了。
咪尤。
小咪尤叫了。我们面对像墙壁一样围着我们的假想人格群。
看样子没办法组成假想人格军团。邪神的想象也到此为止。
“小咪尤!”
小亚叫道。小咪尤冲向眼前的假想人格群。
瞬间冒起黑烟。
一时,几个假想人格消失了。普通状态的话小咪尤是无敌的。但是,现在一点也不普通。
拿着镰刀的怪物砍向小咪尤。像鱼一样的什么吹出了火焰。
小咪尤像触手一样伸出毛束,虽然消灭了一个个假想人格,但是来不及了。
被切断的毛束变成烟,小咪尤的样子越来越小了。
嗙,随着沉闷的声音喷出火焰。
那就是最后。
小咪尤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
我大叫。
一边叫一边跑。
虽然我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一定会被瞬杀的。
但是没关系。
为了保护夏穗要战斗到最后一刻。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只有我走过的地方,假想人格吵吵嚷嚷地左右避开。
到此为止了。
看来攻击的指令下来了。
听到了背后的悲鸣。
夏穗被湿湿的触手捉到了。
触手拍打在哭泣的辉麦酒。
小亚摔倒在地上。
腹部上踩着带蹄子的脚。像河马和马的合体一样的生物,正想踩下去。
悟抱着那只脚。
咻——我被吹飞了。
等回过神来,我的肩上刺着长长的角,把我钉在地面上。
很快感到了激痛。
吹过温和的风。
不安袭来,那是预感的风。
响起雷鸣。
天空还是晴朗的。
但是能听到远处的雷声。
我的头上,风慢慢卷起漩涡。
像热空气一样摇动空间,慢慢描画着漩涡。
比刚才更大的雷鸣响起。
夏穗在我旁边。
夏穗蹲着,握着我的手。
我看到了夏穗。
夏穗不安地看着我。
“没关系的。”我笑着说。
与轰鸣声同时,被白光包围。
还以为雷落下了。
然后……夏穗消失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那样结束了。
包围着我们的假想人格开始一齐离开。
能看到晴朗的青空。
已经是极限了。
我失去意识。
尾声
晴天。
晴天的傍晚,吹着温吞的风。就算不愿意,我还是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那天突然发生了很多事情。好像一生会发生的大事都在那天结束了。所以,我对那天的事情,对那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直至过了半年以上的今天,还是没办法整理好。
那天,夏穗消失了。
跟填满天空与陆地的假想人格一起,消失了。
那之后我再也没有遇到过夏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想、我希望那是吉可·麦克实现了我的愿望。希望她现在健康地生活在某个地方。
那天,我跟一个最重要的人永别了。
我的祖母。
那天深夜,祖母去世了。就像安静地睡下一样,踏上了旅途。收到病危通知;我跟父亲一起到医院。
我脑子里有太多的东西,混乱地流动着。
没办法认真的考虑,事实上,我一点也没有悲伤。也没有流眼泪。有守夜、有葬礼、跟很多人打招呼,替那个没用的老爸办了一个人死掉、不得不办的各种手续,时间在忙碌中流逝,结果,我到现在还是没感到伤心。
对了,还有一点值得庆幸的事情。山城千夏——为了替被杀掉的女儿复仇而申请咒杀的山城素敌的母亲,来见我了。她说她取消了咒杀申请。开始的时候没有认出她是谁,因为那个时候抱着怨恨而扭曲的脸,变成了普通“大婶”的脸。怨恨也好复仇也好,什么都没办法孕育。就像附身在她身上的什么,消失了一样,她一脸轻松地对我说。没错,附在她身上的恶灵一定消失了。她是被邪神塞博尼玛尼利用,才想咒杀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夏穗的孩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至少,塞博尼玛尼对这件事放手了。只有这点是不会错的。也就是说,夏穗逃到了他们所无法触及的地方去了,我是这么认为的。
又回到了愚蠢的日常。笨蛋愚蠢的活着。只要活着的话,跟至今为止的一切一样,都会成为过去。
不过,这样的日子又让我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
特别是今天还去了祖母的老家。父亲说让我帮忙整理遗物。虽然很快就完成了,但是,在柜橱里发现了祖母给我的信,让我有点惊讶。
我把那封信塞进书包,向“不眠症”出发。为了见一如既往的那些人。
“不眠症”很热闹。
满员了。
因为店长不在,而雇佣了新的店长,所以满员的机会变大了。杂志和当地的电视里还介绍过这里的水果圣代很好吃。
“好淡。”
边说边举起手的是悟。同坐的还有小亚,和最近成为这家店不折不扣的常客的辉麦酒。
至今为止,就算我们来还是很空闲的店,现在变得如此繁盛。这无疑是那个店长不会做生意的证明。虽然是理所当然的。
大部分客人在笑,笑声持续着,总觉得有点开心,好像有点真心祈祷世界和平的气氛了。
希望这个世界成为大家都能笑着的世界之类的,至少在这个瞬间,我是真心这么想的,也只在这个瞬间。
“那个。”悟说,“我在想温泉之花侦探温和泉水,怎么样?”
“怎么样”很难回答,不过我还是问“那是什么”。
“就是写成‘温泉’,读成‘温和泉水’。”
“所以说那又怎么样。”
“温泉侦探。”
“是指温泉专门的侦探,吗?”
“是指温泉就是侦探。”
“那到底是什么。”
“决定了,台词就是‘为爷爷挂上温泉’。”
“意义不明。”
“因为是温泉,所以当然是无法移动的,就成了坐在安乐椅上的侦探了吧。”
小亚搭话了,悟开心地说下去。
“没错没错,然后,有关人员就到温泉集合,用热气解开谜题。”
“想要逃走的犯人,在温泉附近摇摇晃晃的然后被抓住了,用这种决定剧情吧。”小亚说。
“那么,温泉的名字就叫温和泉水?”
我说,然后悟挺胸,“嗯”点头。
“写成字的话就变成‘温泉温泉’了,这样也没关系吗?”
我问,然后悟稍微考虑了一下。
“没关系,反正有‘糖果糖果’的先例。”
“那是什么。”
“还有‘公主公主’什么的。”
“所以说那是什么。”
“年轻人不知道吧。”
“我们同岁吧。”
“还有,我还在想相扑警察。”
“那是什么,果然是‘相扑是警察’?”
我问,然后悟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回答。
“什么啊,那个‘相扑是警察’。”
“不知道,不是你说的吗。”
“我没说,应该是‘相扑选手是警察’。”
“至少比温泉是侦探现实。”小亚说。
那天开始,小亚好像有点改变了。就算很白痴的话也会接。该不会笨蛋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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