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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机密-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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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官再次提醒大碾子:“田司令……”

    突然,谢石榴很不满地拽出他的旱烟袋,朝沙盘上一丢,发出惊人的一晌。贺紫达也狠狠地冲大碾子瞪了一眼。大碾子顿时为之一凛,他突然开门:“命令二二五号,抓住目标后,立即向对方发射主动声纳!”

    “是!”军官大步走到电台前。无线电报发出。

    鹿儿向贺紫达、谢石榴说明:“主动声纳是为鱼雷测距定位的,这种高频脉冲会使‘大白鲨’内部产生‘嘭嘭’的声响,这是最直接的警告了。”

    贺、谢严肃地点了一下头。

    二二五号潜艇的声纳室内,声纳兵连着按了三下信号发射电钮。之后,他对着话简报告:“主动声纳发射完毕,发现‘大白鲨’突然左转。”

    艇氏:“左转?这么大的家伙,完全转过来,我们正好撞上去,看来它是想用尾部扫我们。”

    副艇长:“撞?!它敢用一艘核潜艇和我们一艘常规潜艇撞?”

    艇长急速思索:“尽管它沉不了,但我谅它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撞就撞!方位不变,再加速,要撞,朝它的腹部撞!”

    大堤上,压缩机轰隆隆地响着。

    工程师看表:“气囊应当已经充满了。”

    一人跑来报告:“赵总工,管涌水量明显减少。”

    大堤上一片欢呼。

    工程师看着水面:“贺仪同志应当上来了。”军官提提绳子,拉不动,不禁大叫:“不好,安全绳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两个蛙人要下水,军官拦住:“不行!现在正在洪峰水头上,无论你们这样垂直下水,还是顺水下,肯定找不到人,还白白送命!”

    蛙人:“那怎么办?”

    军官:“……贺仪的氧气还能用多久?”

    女中尉:“顶多六分钟!”

    军官:“……再等等……再等等……”

    司令部。谢石榴面部有些痛苦,他移动了一下身子,双手撑住沙盘,想站一站,但没站起来。

    贺紫达在边上发现,忙小声问:“怎么,老号长?”谢石榴马上掩饰:“没什么,不知野小子怎么样了。”贺紫达亦朝窗口看了一下。

    军官向大碾子报告:“二二五号冲到距‘大白鲨’七百米时,‘大白鲨’倒车。但仍旧没有离开我领海,并以二十五节以上航速向一七○行驶。”

    大碾子:“一七○?这是一条距外海最近的航道。看来它是想赖着不走,又预留了后路。命令二二五,航向一七五,全速前进,斜插过去,堵住它后,每隔五分钟,向右舷转五度,保持目标舷二十度,牢牢占据攻击最佳位置。命令二一○、二一三、二一四,加速拦截。各艇发现目标后,连续发射主动声纳,并且给我全部打开鱼雷外侧门!”

    军官:“是!”

    鹿儿不禁低声叫了一下:“好!”他向贺紫达、谢石榴说明,“外侧门一打开,‘大白鲨’会马上听到我鱼雷管的进水声,这意味着将有二十四枚鱼雷同时攻击它!”

    贺紫达兴奋地点点头。

    二二五号潜艇。艇长:“狭路相逢勇者胜!全速前进!”

    二一○号潜艇。艇长:“恶虎斗不过群狼!全速前进!”

    二一三号潜艇。艇长:“全速前进!”

    二一四号潜艇。艇长:“全速前进!”

    司令部。贺紫达兴奋地在沙盘上蹭着双手。谢石榴却面色不佳。

    大堤。

    女中尉痛苦地看着表:“氧气用完已经三分钟了!”

    军官突然叫道:“绳子动了!”他飞速拉动绳子……但,绳子只拉上来钢管十字架!

    女中尉抓住十字架,冲着江水,大声悲呼:“贺——仪——”

    大雨如泼。江水滔滔。

    司令部,参谋拉开窗帘。窗外,大雨未停,已露晨光。

    某军官报告:“执行台湾前沿侦察任务的五支编队已完成任务,全部返航。”

    大碾子点点头。

    另一军官拿着电报兴奋走来,大声报告:“浮出来了!浮出来了!‘大白鲨’在我围攻之下,终于浮出来了!”

    大碾子速看电报,捶了一下沙盘,对众人说道:“知道它是谁?正是那艘二十九年前下水之后,就一直没再露面的威尼尔号!”

    众海军军官:“原来是它!”“把它给逼出来了!”

    报告军官:“我四艘潜艇也已浮出,用灯语发出严重警告。在我监视、驱逐下,威尼尔号驶入外海。”

    大碾子、鹿儿、贺紫达笑逐颜开。谢石榴强撑着,笑了笑。

    一军官解开风纪扣:“痛快,一内一外,同时干了两场!”又一军官大叫着:“开窗户,开窗户,吹一吹!”

    大碾子走到贺紫达、谢石榴面前,低声问:“你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休息了?”贺紫达点头。

    鹿儿:“我也走了。”

    大碾子大声道:“送两位红军首长和贺副司令。”

    海军军官们立正,整装。

    谢石榴还是站不起来,他道:“伢子,帮一把。”贺紫达边搀,边问:“怎么啦?”谢石榴:“好腿也有些麻。”

    鹿儿忙架住谢石榴的另一条胳膊:“可能是坐得太久了。”谢石榴被架着出门。军官们肃立目送。

    门外,大碾子放下司令架子,笑嘻嘻地叫道:“过瘾,过瘾。”

    “祝贺你!大碾子。”鹿儿拍了大碾子一掌。

    贺紫达:“不错,但中间还是有慌神、犹豫的情况。那一刻钟,万一错过或给错了命令,你就是千古罪人了。”

    大碾子笑了。他由衷敬佩地说:“爸爸,老号长,谢谢你们!别看你们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但是那个关键时刻老号长一摔烟袋,爸爸一瞪眼睛,不知怎么一下就叫我硬气了,一下子就开了窍。”

    鹿儿:“这就是大刀片儿精神。”

    贺紫达对大碾子道:“你儿子说得对,与其示弱避战,莫如示强遏战。他们这一拨,该比你们更有出息!”

    大碾子笑笑:“幸亏那一刻钟你只是瞪眼,没说出这句话,否则战功该记儿子头上了。”贺紫达笑了两声。大碾子:“走,先送你们回家。”

    谢石榴突然说道:“不,不回家,先去大堤!”

    贺紫达也想起来:“对!快,快快……”

    贺、谢、鹿儿钻进汽车。

    大碾子望着汽车的背影,自语:“与其示弱避战,莫如示强遏战……”

    汽车飞驰。车顶雨花,轮下水花,一溜水雾。

    江水翻滚。

    大堤上,军官拿着那根绳子,语调沉重地判断:“绳子是被潜水刀割断的,估计是被缠住之后,贺仪同志割断绳子自救,但很难判断,人……是被吸进了管道,还是,被洪水冲走了。”

    贺紫达被女中尉搀着,他满脸雨水,嘴唇绷得紧紧的。谢石榴被盼盼和吴丁架着,他显得十分衰弱。楚风屏和石娥也赶到了大堤上,她们身边是司马童、唐小蕾和金金。薇拉紧紧抓着鹿儿的胳膊,忍着剧痛。根儿和周天品站在薇拉和鹿儿的两边。

    军官:“市长已经亲自通知,下游沿江各单位严密搜寻。我们也已派出部队。”

    贺紫达看看难以支持的谢石榴,低声说:“这里也是打仗,我们不要碍事,回家!”

    贺、谢被搀扶着,走下大堤……

    贺紫达扶着谢石榴走进家门。

    两人均倒在沙发里,一个仰着头,一个垂着头,都紧紧闭着眼睛,一言难发。客厅里寂静得只有屋外的雨声。

    很久,很久……

    突然,偶尔传来一两下瓷盘、调羹的声音。这声音渐渐突出。贺、谢二人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睛,坐直身子。那声音来自一个方向:厨房。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以捉小偷的警惕与严肃,向厨房踮足走着……他们一起撞开厨房的门——

    贺仪,一身蛙人装束,坐在桌角上正大吃大喝!

    贺仪扭头看贺紫达与谢石榴时,满嘴糊着面包渣。贺、谢对望一眼,先是各自轻轻吐了一口气,并各自出了一个怪相。接着,两个人冲贺仪开骂:谢石榴:“水鬼游到我的锅里来了!”

    贺紫达:“混蛋,小偷!”

    谢石榴:“该打!”

    贺紫达:“狠狠地打!”

    贺仪笑笑,平淡之极地说:“我饿了,饿得够呛……”他继续猛吃。

    贺紫达:“怎么回事?”

    谢石榴:“快说说。”

    贺仪:“你们俩去大堤了?”

    贺紫达:“去了。”

    贺仪轻描淡写地边吃边说:“安全绳被缠住了……割断后,冲出去一两公里吧……爬上岸,觉得饿……又没带钱……”

    贺紫达:“为什么不回去报告?”

    贺仪:“我讨厌那种闹哄哄,又握手,又拥抱……特种兵干活,从来是干完就走……”

    贺紫达、谢石榴对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贺紫达笑完:“快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去!她以为你又死了。”

    “哎”,贺仪跳下桌子,一边朝客厅的电话走,一边啃着香肠,同时还说着,“当兵就有这好处,总有机会比一般人多死几回。”

    走过贺紫达身边时,贺紫达朝贺仪的屁股踢了一脚,疼爱地骂道:“妈的,多难听,是多活几回!”

    气壮山河的抗洪现场。

    周天品、根儿、楚风屏、石娥、大年夫妇在送水。盼盼、司马童、唐小蕾、丁丁、金达莱、杜九霄、女中尉、十二岁的小娥在各自干着力所能及的活。鹿儿穿着中将军衔的野战服,大声指挥着部队。薇拉在一边抹眼泪,一边拼命装土……

    大雨如泼,江水如狂。

    国防科大,机房。一片静谧,黑暗。

    亮处,只有小枣儿和他的一名助手。小枣儿不知几天几夜未睡,乱发如草,双目血红,嘴巴周围冒出一圈小胡子。他仍在电脑前操作。

    助手吃着碗面:“已经是第十九天了,这套系统是几十个专家搞了一年设计出来的,铜墙铁壁,恐怕无缝可钻。”

    小枣儿执着地说:“再换个思路,再换个思路,是墙就会有缝,我一定要用一亿元的发票,做贺爷爷、石娥奶奶的生日礼物……”

    小枣儿的手指如飞。

    夜,雨已停。海水无波,月大如盘。

    卧房,贺紫达半盖着被子,靠坐在床头,不知在想什么。他拧亮床头灯,穿衣下床。走进谢石榴的屋,他来到床边:谢石榴的睡相十分安详。贺紫达看看谢石榴的床头:大刀、军号、两盘绑腿布,都是老样子地摆放着。贺紫达笑笑,他给谢石榴掖了掖被角,悄悄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警备区营院的道路上,贺紫达一个人不快不慢地走着。

    进了海军基地,走到姜家楼门前,贺紫达停了一下,没有进去。他走到窗前。窗内,电视开着,楚风屏却在看书,一个人显得孤零零的。贺紫达走进楼,直接上了二楼。他敲了敲门。吴丁出来,大吃一惊。贺紫达“嘘”了一下,低声说:“我找你要个电话号码,别惊动你妈妈。”贺紫达走班房门,丁丁迷惑地跟进去。

    海军营区的路上,贺紫达仍不紧不慢地走着。

    办公室,大碾子值班,正看文件。

    有人喊“报告”,大碾子:“进来。”

    一军官进门:“司令,贺紫达副司令员来了,在楼门口等您。”

    大碾子:“大的?小的?”

    军官笑;:“老红军贺副司令。”

    大碾子马上站起来:“这么晚……他为什么不直接上来?”

    军官:“他说是私事,不进来了。”

    大碾子快步出门。

    贺紫达在楼门口等着,月光下,他一脸柔和。大碾子走出来问:“爸爸,出什么事了?”贺紫达咂了一下嘴:“娘的,看见我就是出事了,什么操蛋逻辑!”大碾子看看左右:“就你一个人?”

    贺紫达:“睡不着,出来走走,走到这儿,想跟你说两句话。”

    大碾子还是极为疑惑。

    贺紫达:“那天真不错,敢跟狗日的核潜艇较量。”

    大碾子:“你还没从那天缓过来呢?……想想,心里还真的有件事特别特别遗憾,要是我那个姓姜的爸爸还活着,那天也坐在我的司令部里,看到这场较量,该他妈多好啊!”

    贺紫达缓缓点头,并喃喃地说道:“我会告诉他的。”

    “爸爸,外面有些凉,还是进去吧。”

    “不啦,再说一句就走。”

    “您到底有什么事?”

    贺紫达直视着大碾子,足有两三秒钟才开口:“大碍子,你是我的皮带抽出来的,从里到外都像我,但有一件事你决不能像我……不能像我和你石娥姑姑……”

    贺紫达又盯了大碾子两三秒,缓缓走下台阶。大碾子惊讶万分,愣怔地望着。

    贺紫达走在路上,不紧不慢。他走出海军大门,穿过马路,走进警备区大门。两个大门的哨兵,这个夜晚第二次向他敬礼。贺紫达一一还礼。

    他走着。

    贺家二楼。贺紫达推门进屋,坐在桌前定了定神。他戴上花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然后拿起电话,照着纸条一下一下地按着号码。

    电话发出接通的声音。“喂——”电话里传出一个女声。

    贺紫达咳了两下:“是我。”

    电话:“你是……”

    贺紫达稍顿:“……我是贺紫达。老贺紫达。”

    电话一下没了声息。贺紫达也停了片刻,接着不轻不重地说道:“乔乔,回来吧。”停了一两秒,并不准备听到回答的样子,贺紫达缓缓地放下电话。

    豪华轿车内,舒乔久久举着手机,“刷”地一下,乔乔的眼睛滚出两行泪来。

    英国某机场,一架客机起飞。

    中国某机场,该客机降落。

    进港口,舒乔走进大厅,她看见什么,一下站住了。对面迎接她的,是穿着海军中将军装的大碾子。

    乔乔看着一大碾子的肩章:将星闪烁。

    中外旅客从他们身边拥过,乔乔与大碾子仍相互深情地伫望着……

    贺家。

    客厅已满满一堂,几乎是全部的亲人:贺紫达、谢石榴、楚风屏、石娥、大年夫妇、周天品、根儿、鹿儿、薇拉、大碾子、乔乔、司马童、唐小蕾、盼盼、杜九霄、金达莱、丁丁、贺仪、女中尉、小枣儿和小娥。

    薇拉在所有人面前倒了一杯清茶。全部倒完,谢石榴先捧杯站了起来,众人跟着站起。

    谢石榴挺严肃地说道:“一杯清茶,就算是祝贺老红军贺紫达八十岁与我妹子谢石娥七十岁的生日了。今天没打搅一个旁人,我们自己也三分钟结束。伢子、石娥,你们俩都说点儿什么。”

    贺紫达双手把茶杯朝斜上方一举,朗声说道:“老贺今年也八十了,今天,当着三代人的面,向我的兄弟姜崽子说句话。崽子,你的楚风屏真是个好同志、好战友、好女人,她的一句话点醒了我,五十年的秤砣埋在地里,也该烂了!我贺伢子不想再去阴曹地府闹个没完没了,我们四个人,还是由老号长领着,下辈子从头来!”说完,贺紫达将茶水淋于地皮。

    石娥忸怩一阵,看着贺紫达,轻声说道:“我也希望下辈子重新活,但愿我还能遇上你……你们。”

    谢石榴用拐杖捣捣地面:“崽子,杨仪,你们两位听到伢子的话了吗?听到了,晚上给谢石榴带个梦来!”

    谢石榴泼完茶,高声叫道:“大儿媳妇,再给满上!”薇拉笑着给谢石榴、贺紫达续上茶。

    谢石榴:“干!”

    众人同声:“干!”一饮而尽。

    谢石榴:“结束,自由活动!”

    佩戴文职肩章的小枣儿叫道:“等等,还没送礼呢。”他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发票递给贺紫达,“贺爷爷,石娥奶奶,数一数零,看看是不是一个亿!”

    石娥看了解一眼:“是一亿人民币。”

    贺紫达:“小兔患子,你是超级诈骗犯啊!”

    小枣儿得意地说:“人民银行的那套新系统只好重新堵塞网络安全漏洞了。我发现了一个国家级的大大的‘管涌’!流金子的管涌!”

    贺紫达:“这一亿就成了你的奖金?”

    石娥低声对贺紫达说:“这发票是复印的,没有用。”

    众人笑起来。

    十三岁的小娥拉着贺仪:“贺仪,你接着刚才的讲。”

    贺仪神乎其神地吹着:“被困到第八天的时候,我突然听见远处有枪声,知道还是找我的,可就是喊不出声,敲东西又听不见,只有开枪才行,但枪躺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我可真急了,骂大街、哭鼻子、捶地皮……后来还真急出一招来。我把上衣撕成细条,又逮了一只特肥的老鼠,拴住它的一条腿,放了几回,又拽回来几回,直到老鼠抓住了我那支微型冲锋枪的背带,就这么慢慢拉,慢慢拉……谢天谢地,耗子还真把枪给我拖过来!当时我心里不但高呼着‘耗子万岁!万万岁!’还发誓将来再看见哪个老广吃老鼠,我就跟他拼命……”

    小娥:“往下讲,往下讲!”

    贺仪:“还讲什么?一梭子弹钻出洞口,没有二十分钟我就得救了。我命大,福还大,坍塌的岩石只是正好卡住了胯骨,挤烂了一些皮肉,竟没砸断半根骨头!”薇拉戳穿贺仪:“仪仪,你过去不是说,是扔了几次钢盔,把冲锋枪刮带到手的吗?”

    贺仪愤然埋怨:“妈妈,你别说呀,那样多没意思啊!”

    一片哄笑。

    盼盼:“那你怎么会弄了个处分呢?”

    女中尉:“他违反规定,私藏了一块巧克力。”

    贺仪:“其实我带巧克力绝不是为了吃,只是想考验自己能不能在饿得最受不了时,甚至要送命时,看着它、摸着它、闻着它,就是不吃!我敢说,从那次野外生存训练之后,人世间什么样的诱惑对于我贺仪也起不了作用了。将来我们这一代独生子女兵,也只有能这样战胜自已,才能战败敌人。于是,同样为这‘巧克力精神’,陆战队又给我记了个三等功!”

    小娥:“什么叫‘巧克力精神’?”

    贺仪:“那是当时的指导员说的,就是自觉抵御物质追求呀,享乐主义呀,实用哲学呀……内涵丰富了……”

    女中尉:“野小子,你就别吹了,指导员什么时候那么说过。”

    众人又笑。

    客厅一隅,鹿儿、大碾子、杜九霄,还有周天品、贺紫达,看着小枣儿在电脑前敲着键盘。

    大碾子问鹿儿:“你那个《对T岛作战想定》还搞不搞?”

    鹿儿:“当然搞,否则我要求回部队干什么?”

    大碾子:“好!我们再捆一块儿!”

    周天品:“你们两个,吃处分有瘾吗?”

    大碾子:“当兵不就是为了打仗吗!为准备打法吃处分,处分了也不疼。”

    鹿儿:“其实,我们两个人的处分加在一起,也远没有一个人的一半多。”

    贺紫达:“别揭老贺的短哦!”

    众笑。

    屏幕上不断演变着画面。

    贺紫达问:“小枣儿,这是什么玩意?”

    鹿儿:“我看是进攻清署礁的各种方案。”

    小枣儿:“还有些程序上的细节再推敲一下,就算我田早的暑假礼物,送给上次挨处分的两位将军。”

    贺紫达笑:“对,你们在我这儿再搞它一次战争策划。”

    小枣儿:“这可只是电子游戏。”

    大碾子:“真的只是电子游戏?”

    小枣儿笑:“当然,真的要用时,你照着打就是了。”

    大碾子:“好大口气,我照着你的玩具打仗?”

    小枣儿边敲击键盘边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实兵面对面对抗的情况将越来越少,电视屏幕前的较量将越来越多。”

    大碾子:“照你说的,全用电视打仗,还要枪炮干什么?”

    小枣儿:“是不必造那么多了。而且传统三军的界限也会逐渐消解。巡航导弹就是一种预兆,从军舰发射,低空飞行,摧毁目标,你说它是海军的鱼雷,是空军的飞行器,还是陆军的炮弹?我看,未来无非是电视屏幕里的导弹大战,有核无核而已。”

    大碾子:“奇谈怪论!”

    小枣儿:“爸爸,你老了。”

    “你说什么?!”

    “我说,到底年代不同了,你好像老得早了一点儿。”

    “田早!”大碾子愤然,“是你早了点儿,还是我早了点儿?!小兔崽子,要不是年代不同了,我也要叫你趴到长板凳上去,等着皮带!”

    众人大笑。

    贺紫达却是苦笑着走开了。他爬上楼梯,走进卧室,一个人坐在躺椅里,疲倦地自语:“老了,老了,听都听不懂了……”

    坐了一会儿,贺紫达站起身,打开柜子,取出箱子,掏出盒子,解开红绸包,露出当年他送给杨仪的那支勃朗宁手枪。贺紫达重新坐在躺椅里,摆弄着小手枪。

    天色近黑。

    楚风屏走上楼,打开台灯,走到贺紫达身边,靠在桌上轻声问:“累了?”

    贺紫达:“说不清楚……唉,说不清,反正我们这拨子该干的事情,已经扎扎实实、拼死拼活地干完了。”

    楚风屏淡然而不乏自豪:“我们问心无愧。”

    贺紫达又摆弄一阵手枪,沉沉地说:“当年送给杨仪时,这里面有颗子弹,这子弹是我的一份罪过,现在它是一支空枪,已没有任何恶念了。到了那一天,我亲手再把它送给杨仪。”

    楚风屏感动地看着。

    贺紫达:“麻烦你下楼传个话,明天是星期天,今晚这二十多口人谁也不许走,就在我这儿打地铺。”

    楚风屏笑笑,走出门。

    客厅,一对一对地都在说着悄悄话:

    周天品:“真奇怪,共产党员老了,也会想下一辈子怎么样。”根儿:“但愿下辈子有两个周天品,我一个,她一个。”

    大年:“你说,到了阎王爷那儿,他是会打我的板子,还是会请我喝酒?”田妻:“先打板子,后喝酒。”

    鹿儿:“等我们这一拨把事情干完后,一定陪你回新疆去。”薇拉:“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婆,再加上一头梅花鹿。”

    舒乔:“你总算是像贺紫达的儿子了。”大碾子:“可惜他不像我,他至今没和石娥姑姑走到一起。”

    唐小蕾:“我们医院的人,说我搞了一次离婚演习。”司马童:“这个演习显然比二十来年的结婚演习,还要失败。”

    杜九霄:“金金,四年牢狱之灾,你除了馋的毛病没改,几乎像换了一个人。”金金的嘴里被香蕉塞得满满的:“只要眼馋的毛病没了,嘴馋,判死刑也不改!”

    女中尉:“你们家简直像个兵营。”贺仪:“所以我原定计划是要找个老百姓,调剂一下的。”

    小娥:“小枣儿哥,你说我长大了干什么?”小枣儿:“开花店,跨国的,每天早晨六点起飞,全球送花。”

    吴丁:“我和吴文宽,活像战争博物馆里的两件小摆设,只是我在北馆,他在南馆。”

    盼盼:“我相信,爱是不会随便丢下任何一个人的。就像这满屋子的军人,没有一个不爱女人。包括我舅舅,为了一个十四岁的女人的悲剧不再重演,他能磨上一辈子大刀片儿。”

    院内,谢石榴独自一人磨着他的大刀片儿。谢石榴异常的专注。石娥走来,蹲在边上,用手撩起水,滴在磨刀石上……

    夜,客厅。地上睡着两排人,男人一排,女人一排。

    谢石榴的卧室。他擦着军号,极其细心。接着,他卷着绑腿布,一丝不苟。全弄完之后,他躺在床上,盖好被了,把自己弄舒服,闭上眼睛,睡了。睡相无比安详。

    晨,年轻的男女纷纷走出楼门,开始晨跑。

    谢石榴的睡姿未变,睡相未变。

    院内,贺紫达打着“石榴”拳。

    日上三竿。谢石榴的睡姿未变,睡相未变。

    楚风屏与石娥擦着刚做完饭的手,走出楼门口。楚风屏问:“老号长还没起来吗?”

    贺紫达一愣……他猛然预感到什么,疯了似的往楼里跑……谢石榴的房门被“咚”地撞开……贺紫达立在门口,不再上前,似不敢上前。

    石娥走到床边:“哥,哥……”楚风屏也走到床边:“老号长……老号长……”石娥和楚风屏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紧张。但,谢石榴依然睡姿不变,睡相不变。石娥一下扑到谢石榴身上,凄厉哭叫:“哥——”楚风屏也扑在谢石榴身上:“老——号——长——”

    ——红军战士,谢石榴无疾而终。

    床头靠着雪亮的大刀,床头柜上竖着金光闪闪的军号和平放着两卷整整齐齐的绑腿。门口,贺紫达无泪。他光着脑袋向谢石榴的遗体敬着长长的军礼。

    追悼大会。

    谢石榴的遗像前,驻军数千名陆海空和二炮官兵的右手久久举在眉前,向着一名营级红军,一位他们心目中的“战神”,致以最后的军礼。最前排是贺子答、田解放、杜九霄、谢盼盼、唐小蕾、贺仪、女中尉、田早。

    灵台上,摆放看大刀、军号和绑腿。

    军号,军鼓,军乐,强烈、雄浑。

    远方:坦克开进,舰队出航,战机腾飞,导弹升空……

    谢石榴显得无比安详。他似乎在倾听着,似乎在眺望着,似乎仍然在等待着,似乎继续在准备着……

    谢石榴似乎也在讲诉着什么:

    任何人的一生,都会有些无法言说的故事,这在军人则像是一种机密。它正是真当过兵的人为什么于芸芸众生之中,总会显得有些特别的根由。军事机密,不论五十年,还是一百年,再重大的机密也终会有大白于天下的一日,但是,即使一名最普通不过的战上,他灵魂中最核心的部分,都会封着一扇无人能够开启的铁门,那门内,作为“军中一人”的机密定将伴他终身,随他永去。当然,这一切一切的前提在于,他是被看得见和看不见的血与火沐浴、淬炼过的真正的军人!这种军人,自古以来并不很多。

    ——军人机密可能是什么?应该是什么呢?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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