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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神颠倒-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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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瑟


第一章 梦里醒来魂是客

我睡得极不安稳,辗转反侧,意识在混沌中漂浮,父母远远在向我招手,但是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原来他们的脸在记忆中已经如此模糊了,舅妈尖利的喝骂,表弟任性而又诡计得逞的奸笑,舅舅沉闷而又无奈的眼神……

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郁闷得让我喘不过气,我在做噩梦,我知道我在做噩梦,但是我的眼皮很重,重得我无论如何都睁不开,我拼命想要动一动身体,哪怕是一根手指,好让我从这噩梦中醒来,可是我使不出半分力气,心中的恐慌,焦虑,如地狱的阴火在胸口舔舐,意识沉沉浮浮,混沌而迷茫,我在心里挣扎,在尖叫,我要醒过来……

一声幽幽的叹息传来,我汗毛倒竖,浑身冷汗涔涔而下。

是谁?是谁在叹息?

“……魂兮何所在,魄兮何所依……

……魂兮魄兮,归彼何方?……

一个苍老而又嘶哑的声音在隐隐唱诵,幽远得仿佛来自隔世的空间,隐约而又执着的钻入我的耳膜,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

是谁?究竟是谁?

好痛,身体仿佛突然被扭曲,尖利疼痛从身体的中心向四肢百骸蔓延,撕扯着我的每一根神经,痛得让我窒息,我想尖叫,但双唇紧闭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的意识开始呻吟,疼痛啃噬着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像有无数的尖刺要破开皮肤冲出来,我想伸手去抓,想用指甲划开我的皮肤,想让这疼痛破体而出,但手脚都不听使唤,我抓狂地想要撕裂自己,想要脱离这痛楚。

……冥昧混沌,神不属兮,天不纳兮……”

吟唱仿佛就在我耳边,随着这沙哑的声音,我觉得身体开始逐渐变轻,身体每变轻一分,疼痛便随之减少一分,当身体变得完全没有重量时,那疼痛终于消失,莫名的,我竟觉得有一丝安心,悄悄的浮上来,意识慢慢泯灭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

当身体再次恢复感知。我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地。是一道巨大地穹顶。斑驳交错地石痕。犹如一道道诡异莫名地咒符。刺得我眼球生痛。

这是什么地方?我心中骤然一惊。手条件反射般地微微缩了一下。身体可以动了?浑身冰冷而僵硬。血液仿佛都凝固到了一起。我无力地抬了抬手指。一阵疲乏困顿地感觉袭来。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噩梦还没醒?

一声轻微地叹息传来。我心头一紧。这叹息。竟然和梦中叹息地一模一样!顺着叹息传来地方向。我缓缓移动眼球。看到地是一双直直迎上我双眼地眸子。

如深潭般微荡涟漪地眸子里。盛满了浓浓地深情。犹如红酒。让我微醺。

我怔怔地看着这双眸子,良久,眼前一花,头有些眩晕,闭了闭眼,再看过去,那海样的深情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哀伤,还有一丝疑惑。

我微微诧异,收回目光,开始打量这眸子的主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这,让我惊异的不是他如刀削般鬼斧神工的脸部线条,不是他紧抿而弧度异常性感的唇,不是他挺直如雕塑的鼻,也不是那斜插入鬓如远山聚峰的眉,而是他的装束,一头漆黑如缎的长发在头顶绾成一个髻,发髻上的丝带随着几缕略带凌乱的发丝轻轻的垂在肩际,顺着修长而有力度的脖子看下去,是右衽束腰的黑色锦袍,即便是弓身看着我,也能察觉道他异常高大,宽肩,猿臂……

这不是我常在电视古装片中看到的打扮么?怎么会如此诡异的出现在我眼前?难道……

心头一道闪电劈过,炸得我冷汗直冒,难道我穿越了?在我看了无数的穿越和反穿越小说后,我也穿越了?回忆起早前身体的疼痛,我满脑思绪乱得如同一团浆糊。深呼吸了几口气,我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为什么我会第一反应想到自己是穿越了?而不是在拍戏?我自嘲地笑了笑,在这穿越已经泛滥得如同买张机票去旅行的年代,穿越发生的几率甚至比走在大街上被星探抓去拍戏还高,穿越不挑相貌,不挑身材,不挑气质,只要是有生命的,阿猫阿狗都能穿。况且眼前这美男不可能是哪部戏的男主角,因为他实在是长得太帅,是那种随便放到哪部烂剧中都绝对会大红大紫的类型,如果是明星,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

我突然为自己的无聊感到汗颜,如此狗血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竟然还有心思去分析这些?

我脑子又开始发昏,身体还是僵直无法动弹,让我无法继续观察周围的环境,我皱起眉,我现在是什么处境?

或许我骤然青白的脸色,再加变幻莫测的神情,让眼前用神凝视我的美男蹙起了眉,只见他直起身,一副磁性好听的声音道:“平阳真人,是否出了什么问题,她为何会是这样的表情?”

信息来了,我坚守穿越第一法则——静观其变,默默地拉长了耳朵凝听。

“回禀堡主,拘魂阵没有任何差错,如果有问题,应该是这魂魄和夫人的身体轻微的排异反应,请让贫道一诊便知。”一个苍老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语气不卑不亢。

我微微一愣,这不就是我梦中听到的那不停唱诵的声音。原来这屋里还有别人,什么魂魄?什么夫人?什么拘魂阵?我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安,艰难地转头看过去。

原来我正身处一个空旷的大殿里,而我现在,正躺在这大殿中心的最高处,一个宽大的四方形石台上,石台的四周竟然堆满了立方大小的冰砖,冰砖正幽幽的冒着冷气,怪不得我觉得这么冷!再往外,插着一圈黄色的类似经幡的旗帜,旗帜上画满了暗红发黑的诡异符号,难道那是血?我立即忽略掉这个想法,继续朝外看。

远远的站着一个苍老而佝偻的身影,大殿四壁上幽暗的油灯投射出的光,斜斜的打在他身上,忽明忽暗间,让我看不清他的脸,他身着类似道袍一类的衣衫,但却丝毫没有道骨仙风的姿态,就像一堆朽木,如果不是刚才他说过话,我甚至会认为他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躯体。

他抬头看了站在我身侧美男一眼,便一言不发的朝我走来,步履迟缓却不踉跄,只见他跨上我身前的冰砖,走到我跟前,一只手搭上我的手腕,抬起眼来看我。

好冰凉的手,甚至比我快冻僵的身体还要冰,我忍不住打了哆嗦,凝神看他,一张沟壑纵横的脸,惨白无神的双眼,瞳孔似没有焦距,我连忙垂下眼睑,暗叹片刻间便经历了从绝美到绝丑的两张脸。

片刻,他收了手,起身对那美男施礼道:“夫人的身体脉象平和,不浮不沉,和缓有力,毫无任何异状,请堡主放心。”

看来这穿越已是铁板钉钉,无可改变了。我不由苦笑,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我没有离开舅舅家之前,那无疑是对我莫大的救赎,可是在我好不容易读完了大学,有了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在我可以自力更生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还真是造化弄人。我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想,那美男一句话惊得我几乎跳起来。

“那便是这魂魄的问题了?”只听那美男漠然的声音道。

我这时已经顾不得什么穿越第一法则了,难道他们知道我是穿越过来的魂魄?怪不得这美男如此冷淡,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可喉咙却嘶哑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惶恐地盯着他俩,他们会怎么处置我?会不会当我是妖怪?

美男的眼神正好扫过来,对上我惊慌的眼,他怔了怔。只听那老道士道:“正是,在启阵前,贫道已告知堡主,拘魂的结果不可测,这来自异世的魂魄,在清醒过来后,可能会因为受不了惊吓,发生……”

“好了!”那美男收回看我的目光,打断他道:“只要她不伤害自己,就行了,你将这阵撤了吧。”

“拘魂阵,异世……”我心慌意乱地的默念这刚来听来的名词,难怪我身处这类似祭坛的大殿中,难怪会有这么多冰砖,原来他们早已知道这副身体的死亡了,那为什么还要紧扭不放?拘魂阵?白痴也能想到是做什么的,我心头一哆嗦,穿越前那让我窒息的疼痛还未从记忆中消散。这么说我的魂魄是被他们拘来的?那我在梦中听到的那诡异莫名唱诵,便是他们的咒语?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拘来我的魂魄?他们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是我?这里是什么世界?这是什么地方?

我大脑混乱得像要炸开锅,心中慌乱得想要抓狂,一股沉郁难解之气聚集在胸口,我大口喘着气,却吐不出胸中的郁结,太阳穴开始狂跳,眼前发花,我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想到自己不可测前路,我在心里祈祷,让我晕过去吧,也许再醒来,这一切都结束了。

上天却并没有如此厚待我,我只觉的身子一轻,便落入了一个宽厚坚硬的怀中。

第二章 时间停在新婚之夜

我身体微微一僵,那抱着我的手臂箍得更紧,我徒劳地动了动身子,放弃了挣脱的打算,就任他那么抱着,随着他大步地跨下冰砖,走出这个祭坛,在轻微的颠簸中,我听到身后传来类似齿轮摩擦的“嚓嚓”声,眼前点着油灯的石壁上慢慢裂开一道口,裂口的背后出现了一道冗长的隧道,隧道两壁仍是点着昏暗的油灯。

我靠在他的胸前,温暖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让我本来冰冷的身体也慢慢有了温度,我甚至能感觉道血液也恢复了流动,身体也开始听话了,随着他沉稳有力的步伐,我放松下来,头脑似乎清醒了一些,我开始充分发挥自己的联想能力,思索这穿越事件的前因后果。

那道士称这美男作堡主,称我为夫人,那就是说我这身体和他应该是夫妻了,这身体的原主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死去了,而这美男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将我的魂拘了来,放到这身体里面。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回忆起美男刚才深情的眼神,难道是因为他非常爱她?我自嘲的笑了笑,这怎么可能,即便是他非常爱她,但现在仅剩的不过是一具躯体和一个陌生的灵魂,他的爱还能继续吗?他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么,他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我摇了摇头,片刻时间,我所获得的信息太少了,让我无法判断。也许是我摇头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低下头来看我,我怔怔地迎上他的眼,满目的疑惑和迷茫,他会怎么对我?

他的眼中瞬时抹过一丝快要滴出水的柔情,看得我一愣,但那抹柔情消失得太快,转眼又恢复了无尽的冷漠,但是我确定我没有看错,难道我真的猜对了?他之所以拘来我的魂,就是因为对这身体的不舍?是因为他对这身体原主人的深切爱恋?但是这有用吗?那我该怎么办?

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我讶然抬头,才发现已经来到了出口,宁静的夜空下,眼前空旷而没有任何障碍物,原来我是在一个山洞中。

他将我抱得很稳,随着他拾阶而下的步伐,我感到自己正被他抱着朝山下走,微凉的山风,让我觉得神清气爽,嗓子好像也没有刚才的干涩,我忍不住疑惑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感到他抱着我的手一僵,却没有再低头看我,良久,他才漠然的吐出两个字:“回房。”

我诧了诧,枉我向来自诩聪明,现在竟然对眼前的情形完全摸不着头脑,我猜不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样的情节,这穿越的第一刻实在是太诡异,在我的记忆里找不到雷同,我讨厌这种茫然的感觉,我绝不能让自己对下一刻充满未知,我转过头,开始努力打量四周的环境。

只见他跨过了一道朱漆大门,门上有硕大的红色灯笼,进去后是一个园子,我看不清周遭的环境,只知道他继续朝里走,穿过了一道道曲折回廊,再跨进一道门,眼前骤然亮起来,房前,屋檐下,到处挂着大红灯笼,梁柱上披红挂彩,极为喜庆,再进入正面的一间屋子,迎面而来的大红“囍”字,刺得我眼发花,两支儿臂粗的喜烛只剩下了不到半尺长度,燃着幽幽的光。

这里是新房?我一愣,难道他们刚成亲?那这新娘为何会死去?一连串的问号在我脑中浮起。转眼便进了内间,满眼的红,窗前大红的喜字前仍有对即将燃尽的龙凤鸳鸯烛,红罗铺地,桌上是合卺鸳鸯酒,簇新的彩绣红莲丝帐,樱红的金线鸳鸯被面……

我被他轻轻地放到床上。只觉得身下有硬物咯到我。伸手一摸。满把地铜钱、桂圆、莲子、花生……

我愣住了。这。这是古代民间地“撒帐”仪式吧。为何。这新房仿佛从未有人入住过一般?而本该是新郎地男人。穿着黑袍。而该是新娘地这幅身体。已经变成我。

窗前地一根喜烛上豆大地火苗。在轻轻扑闪了两下后忽然熄灭。房间里一下变得更加昏黑。周围很安静。安静地吓人。就犹如时间在洞房花烛地那一刻骤然停止。眼前地情景诡异得让我浑身地寒毛开始竖起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抬眼看他。只见他也在默默打量我。迎上我恐惧而又疑惑地眼神。他微蹙了一下眉。冷冷道:“你好好休息!”说罢转身便朝外走。

什么?就这样把我扔下了?你既然明知我是个陌生地灵魂。初来咋到。总该给我个交代吧!我心里一急。顿时忘了恐惧。从床上翻身坐起。低声喝道:“站住!”

他即将迈出门槛地背影顿在那里。

“什么事?”还是那副冷漠的声音。

我心头冒出一团火,努力让自己不爆发出来,可是语气便没有那么客气了:“这是怎么回事?你总该给我个解释吧。”

“你没必要知道怎么回事,只要好好待着就行了!”他仍没有转过身,背对着我道。

“开什么玩笑!”我一怒,嗖地从床上立起来,抬脚便朝下跨,哪知却忘了这古代的床前还有一块脚踏,顿时一脚踏空,重心不稳,身子一歪便朝地上摔去。

眼前人影一晃,我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腰便被紧紧搂住了,身子一沉,又被他抱回了床边坐着。

我抬眼瞥着他,这男人会功夫?只见他满眼的怒气,愤懑的盯着我,想要开口,却又强忍着的模样。

他前后不一的神情让我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原来他很在乎这身体。看他这神情,我竟然心头一乐,刚才的怒气全都消失不见,嘴角不由微微勾起,呵呵,看来我逮着点什么了。

我不合时宜的笑容,似乎更激怒了他,他眼中的火仿佛要喷出来,却又拼命克制,只听他压抑的声音道:“你给我小心点。”

“小心什么?”我瞪大眼无辜地看着他,挑衅道:“小心别摔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答话。

还真是这样啊,我脸上的笑容更甜了:“堡主不如坐下来,咋们好好聊聊,否则我要是闹不明白状况,说不准一个不小心,又摔了!”

看着他的怒气几乎要将他自己点着,我在心里冷笑,想忽悠我?要不给我解释清楚了,咋们看谁忽悠谁吧!

“平阳拘了个什么魂魄,竟然你这般无赖!”他盯着我,咬牙切齿道。

我无赖?我瞪大眼看着他,这男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莫名其妙地将我弄来,还怪我无赖?他还一幅受了委屈的样子,恶人先告状啊!

“无赖也好,无聊也罢,反正你不能走,先给我解释清楚了!”我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我要不现在把情况搞清楚了,等他一走,这鬼地方那么大,让我上哪儿找他去?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半响不说话,只是默默盯着我。

“告诉我原因就这么难么?”我耐着性子问他。

他仍然立着,一动不动,在我几乎要认为他会化作一尊石像时,但我却意外地发现,他眼里的怒火在逐渐消退。

算你还有几分城府!我在心里哼了哼,开始活动还有些僵硬的肩膊,斜眼瞥着他。

“你想知道什么?”他恢复了平静无波的样子,漠然道。

“我想知道什么?”竟然把问题扔回来,我冷冷一笑:“我想知道的很多,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年代?你为什么要拘我来?这身体是什么身份?你们想让我做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们拘了我的魂,我原来的身体怎么办?”

我一口气问出一大堆问题,果然,他皱起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

算了,这样下去,估计到天亮我还是搞不明白,我叹口气,好言好语道:“你坐下来啊,站着不累么?”

他却仍然站着不动。这人怎么跟牛似的,还真不能对他客气了,我翻了翻白眼道:“你杵着干嘛,难道我抬头看你不累啊,要不,我也站起来?”

这招果然奏效,眼前的美男一愣,终于不再坚持,默默地走到屋心的圆桌边坐下,半响才道:“我叫凌奕。”

第三章 剩余的生命

看着眼前的美男无奈的样子,我笑了笑。

“嗯,继续!”我懒懒的催促他。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沉默。这男人怎么跟牙膏一样,挤一点说一点。我无奈道:“好吧,那我问你答。”

看他似乎默许了我的提议,我继续道:“这是什么地方?”

“芙蓉堡。”

芙蓉堡?还鸡腿堡呢!我忍住笑,继续问他:“这是什么年代?”

“年代?”他疑惑地看了看我。

“就是现在是何年何月?”我努力表达,和古人沟通还真是困难。

“现在是朝乾六年四月。”

“呃?”我在记忆中努力搜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有哪个朝代有“朝乾”这个年号,难道这不是我所熟悉的历史?

我满腹狐疑地问:“那这是什么国家?皇帝是谁?”

他地眼神一闪。面上却平静无波道:“这里是大岐国。现任帝君萧昱。”

他冷漠地语气让我愣了愣。这果然不是我那时空地历史。看样子我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已经失去了熟知历史地凭仗。看来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我苦笑摇头道:“那你现在说说。我这身体原地主人。是什么身份?”

话音未落。凌奕地面色一暗。似乎陷入了深刻地回忆中。眸子里蒙上了一层薄雾。那曾让我心软地柔情又流露出来。

他果然是对这身体地原主人一往情深。但我却没心思再去管这些。不耐烦地催促道:“别发愣。继续说。”

凌奕一怔。并不计较我地态度。仿佛梦呓般地声音在呢喃:“清影。是我地妻子。”

我点点头,这我没猜错,只听他继续道:“她是凤鸣国顾太师的独生女儿,三日前,从凤鸣国嫁到我芙蓉堡,而顾太师,是我的义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他的声音沙哑而又晦涩,我看不到他低垂的眼睑下是怎样的情绪,但是我却能感受到他述说时无比的痛楚,原来又是个亲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故事,随着他的述说,我的心逐渐柔软下来,情绪也变得软软的。

唉,造化弄人,怪不得这新房停留在洞房花烛的那一刻,鼻子有些酸酸的,我忍不住问道:“那清影是怎么死的?”

“谁说她死了!”凌奕突然暴怒的吼起来。

我被他尖锐的声音吓了一跳,片刻前还是哀伤软弱的男人,这一刻竟如一头暴虐的野兽,额上青经突起,血红色双目中有晶莹的东西,目光如电,直刺向我。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愣愣地感受着他的怒气,他不会是失心疯了吧?还是在自己骗自己?如果顾清影没死,我怎么会在这儿?我开始自我安慰,也许他只是过度的思恋,所以才不愿接受这个事实。算了,我原谅他恶劣的态度。

“是,是,是,她没死!”我顺着他的意小心道,如同在哄小孩子。

看着他眼里逐渐熄灭的火苗,我有些纳闷,岔开话题道:“那你拘我来做什么?”

他看了我半响,眼神回复了清冷,冷然道:“我需要你的魂魄来保住清影的身体,所以,你只要好好待着就行,不能伤害自己。”

什么意思?我心里升起荒诞怪异的情绪,保住她的身体?让我做一个有灵魂的木偶供他观赏?还是假扮顾清影,做这芙蓉堡的堡主夫人?

“告诉我原因,否则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我坚决道。我需要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的处境。

凌奕眼神闪了闪,没有答话。

“你难道以为这样就能敷衍我?”我冷笑,“你不问自取就拘了我的魂魄,自以为是的认为给我讲个故事,我就会任你摆布?”

我不理他的沉默,我继续冷笑,“这幅身体既然现在是我在用,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我做什么吗?”

这威胁对他果然有效,只听他咬牙道:“好,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说!”我狠狠道,这背后果然还有原因。

“八十一天,你只需要照顾好这身体八十一天,到那时,平阳集齐了清影的三魂七魄,你便可以将这身体物归原主了。”他盯着我一字一顿道。

我心里一惊,一个模糊的念头冒出来,骤然起身问道:“那是说八十一天以后,你们会送我回去?”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怎么送你回去!”。

“你!”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炸得我眼冒金星,我狠狠的瞪着他,“你不送我回去,那我怎么办?”如果我回不去,而这身体又物归原主,那我怎么办?我会怎么样?我不敢去想象他话外的意思。

“所以,如果你想这八十一天过得舒服些,就别跟自己过不去,也许到时候,我会再找副身体,将你换过去。”他危险地看着我。

冷汗从脊背上滑了下来,我努力的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惧。我怨毒地盯着他,

“给我换副身体?有这么容易吗?你是想稳住我吧,我最终的结果,不过也就是变成一抹孤魂?你这个疯子、变态、恶棍,卑鄙、无耻……”我狂怒地骂他,心里堵着一口郁气,呼吸不顺,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的跳,冷汗涔涔而下。

“你要说这么白,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是个聪明人,可以自己权衡利弊。”他冷冷地笑了。

他的脸在我的眼里化作了恶魔般狰狞,心中的怒气就快将自己点燃,我踉跄的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做……”

身体的战栗让我脚步不稳,他一皱眉,扶住我的身体,我猛然一推他,自己却踉跄后退,我下意识的伸手一抓,桌上樱红的桌布被我扯在手中,却止不住我的退势,“哐啷”满桌的杯盘酒壶砸了一地,尖利的声音刺得我心头一缩。

我大口的喘着气,双目热得快要滴出血来,只觉得耳膜嗡嗡的响,“啊……”我捂着头放声尖叫,挥手便推到了立在床边的花柱,瓷盆碎裂的声音刺在我心头,竟然有一种嗜血的快感,我猛然掀掉眼前的桌子,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破坏的东西,满眼的红,刺得我双目生痛。我抓住床上的红帐,“哧啦”一声,它便片片碎裂,我狂怒的砸,砸尽我眼里能看到的一切,随着各种尖锐的声音响起,眼里有滚烫的泪流下来。

怪不得,怪不得他说顾清影没有死,怪不得他要我照顾好这身体,原来我就如一张临时备用的手机卡一般,耗尽了价值便可以随意丢弃,原来我只剩下八十一天的生命,荒谬,荒谬,方宁夕,你竟然刚才竟然还为他的爱情感动,竟然还可笑的同情他,原来他只是个恶魔,为了自己的心爱的人,可以不惜践踏别人的生命,原来你自己才是该被同情的那一个。

我觉得自己要崩溃了,我将手边所有能抓住的东西砸向他,却每次都被他躲开,我嘴里语无伦次的哭道:“我要杀了你,你这恶魔,我要你下地狱……”

房里被我砸得一片狼藉,我推倒了喜烛,点燃了地上的红罗,火星却被他及时的灭掉,我抓起地上的碎片,却被他劈手夺走,他就那么默默的看着我砸,看着我哭,看着我颤抖,看着我这副身体。

声音已经嘶哑到破碎,力气仿佛被全部抽空,我跌坐在地上,抱住双膝,凄厉的哭声逐渐转化为小声的抽泣,当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我止住抽泣,抬起头来漠然道:“你滚!”

他仍站在那里,淡然道:“发泄完了?那你自己衡量一下,想好怎么做。”

“滚!”我的声音冷得不带任何情绪。

他似乎怔了一下,不再说话,转身便往外走。

“站住!”我漠然唤道。

他一愣,转头看我。

“让人把这里收拾了,另外,给我准备沐浴的水,还有食物。”我盯着地面;声音冷的像冰。

“很好!”他轻笑了一声,只听“啪”的门响,我知道他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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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功夫奶娘

我呆坐在半人高的木桶中,水温很高,烫得皮肤生痛,却仍无法缓解我轻微的颤抖,我觉得血液似乎又凝固了,我牙关紧咬,只觉得耳边像有无数尖利的声音在吵闹,脑袋嗡嗡作响。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止不住心中的怒意一波又一波地翻腾,自从父母去世,我好像就没有与好运打过交道,舅舅舅妈貌似好意的收留我,却图的是父母的保险赔偿金,我做了十年免费的佣人,终于考上大学,脱离了那个噩梦般的环境,勤工俭学,成绩优异,终于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辛苦三年,刚有了一个可以让自己安心的小窝,我甚至连小区环境都还没完全熟悉,竟然就被拘到了这个鬼地方,还竟然只剩下八十一天的生命!

老天,难道你真的要把我当打不死的蟑螂小强?我狠狠地抬头,却看不到天,不,我方宁夕什么时候认过命?我就是变成一株杂草,也要在这里生存下去,我绝不做傀儡,绝不坐以待毙,等着瞧吧!

我呼出一口气,开始慢慢揉搓僵硬的身体,我伸直双腿,舒展双臂,我耸肩,我抬头,我扭腰……我闭上眼,感受着微荡的水波带给身体温暖的抚摸,我能感觉到指尖滑过皮肤传过来的轻微触感,指甲掐入掌心,有轻微的刺痛。这一切都很自如,我能感觉到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我能感受到血液的流动,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我能感受到灵肉的契合。这本来就是我自己!

如果我看不到,我甚至不会相信灵魂可以离体,但睁开眼,这确实又不是我原来的身体。目光缓缓扫过我能到的部分身体,不由一愣。在左上臂的内侧,洁白光滑的皮肤上一点娇艳欲滴的鲜红,这是,守宫砂?

原来在这时空也有这种风俗,我微微一笑,凌奕,你给了我这幅完整的身体,想再要回去,可不是那么容易了。

刚才进来的四个仆妇,手脚麻利地清理了一切,这房间还原了原来的样子,简洁而又朴素,处处充满了男性粗犷的气息,难道这是凌奕的房间?我摇摇头,顾清影嫁给他,自然是要住到他的房中,哪知却生此异变!对不起了顾清影,我不会将这身体还给,因为有你,就没有我。

敲门声惊醒了我,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妇人走了进来,手上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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