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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仕途-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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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惠卿?就是那个王介甫举荐的崇政殿说书?”司马光愣了一下。
“是的。据说介甫先生所制定的所有措施,皆有他的影子在内!包括这个制置三司条例司。据说就是他先提出来地。”
“原来是他,好家伙,早知如此。当日就不应该让他靠近官家了!”司马光愤恨不已,他没有怀疑沈欢的话,怎么说沈欢也是王安石的女婿。在王府也有熟悉之人,打听点内幕还是正常地。
沈欢又道:“从这些方面看得出来。此人很有才干,特别是在朝堂斗争上,很有一手。介甫先生有他助翼,更是不畏别人的弹劾了!最紧要的是此人心术不正,这是学生早与老师提过地。据说此人与王元泽一向主张在朝堂上排除异己。甚至不惜任何卑鄙手段!”
“小人哉!”司马光又恨了一声。
沈欢点点头。若说这个吕惠卿,才能那是一等一的。在一些变通上,甚至比王安石有过之二无不及。正是因为如此,他长袖善舞,一心把权,在沈欢地心里,任他才能如何,任后人如何吹嘘,他变法的出发点就不正了。小人,正是他的标签!
司马光突然盯住沈欢问道:“子贤,看王介甫如此举措。再下去估计就触犯到老夫的底线了。到时弄不好会与他反目。诚然可惜,但是为了大宋天下。*有些事由不得老夫不去做!你曾经是老夫的学生,不过你却也是王介甫地女婿,你到时要帮谁呢?”
沈欢不想让司马光误会,赶紧道:“老师,学生只帮真理!”
“真理?”
“对,最真的道理!”沈欢嘿然说道,“谁对这个天下百姓有帮助,学生就帮谁。像之前学生知道天下已经到了不可不改变地时候,因此为介甫先生呐喊,如今他的举措在学生看来,却又是错的了,那么当然要反对!如果……学生是说如果,往后老师所做的政策危及了百姓利益,学生一样会反对!”
“哈哈!”司马光大笑不已,“果然不愧是老夫的学生,没有令老夫失望!一切以天下苍生为念,一旦违背了这个,不说什么大臣老师父亲,就是陛下,也要力劝反对!这也是老夫为官至今的准则,子贤,希望你能记住今日的话!”
“不敢或忘!”沈欢开心地回答。其实刚才的说辞,不是讨司马光的欢心,而是给对方打个预防针。他清楚地记得,司马光重回朝堂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意气之争,还是老朽昏庸,竟然把王安石所有地法令都废除了,这一点,令沈欢后世观之大为可惜,也是司马光大大地污点。这一世,沈欢当然不能眼睁睁看下去。
现在要与王安石短兵相接了,以后大家各施手段看看谁先下台沈欢清楚,有了吕惠卿等人,他再不能手段,不然估计就真的要到外面钓鱼了。也不要指望王安石一方会念及亲情,历史上作为王安石地亲弟弟,因为反对吕惠卿等人手段,还是给人家在皇帝面前进了谗言,最后不得录用,郁闷而亡,还是英年早逝的那种!
王安石的亲弟弟都落得这样的下场,更不用说在他们眼中叛逆的女婿了。不管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保全自己,都没有理由不挺住司马光。只要韩琦一倒下,纵观朝堂,也只有司马光与王安石有一拼之力了。不管《资治通鉴》如何伟大,沈欢都不能看着司马光真的到洛阳花个十几年时间去编修!
“老师,待得制置三司条例司成立,朝中机构职位里,也只有相位能与之抗衡了。*不知老师有什么打算?”沈欢突兀地问道。
司马光先是一愣,接着沉吟,半晌才道:“对,不能让王介甫肆无忌惮地破坏朝廷平衡机制。政事堂怎么说都是中书机构,还有着相权,所出主张,陛下还是要参考一下的。老夫可以与韩相公一道联手,抵制那些坏了规矩的政策!”
沈欢摇头道:“老师,一昧抵制并没有用处,还需表现出老师的才能。现在官家最需要的是什么才能呢?增加朝廷财政的才能!没有这点,谁也不入官家法眼。这是介甫先生得以重用的前提。纵观他这几法,皆是涉及财政,凭良心说,大多是良法,皆能缓解财政拮据的局面。就是介甫先生太过急于求成罢了。不究细节,致使弊端横生,这才是学生反对地关键!老师。其实若论为政才能,我等皆不如介甫先生那么有魄力,像这些变法条令。还真不是我等能想得出来的!”
司马光也叹道:“是啊,王介甫之才。令人钦佩。可惜却用在了错误一途上,若他能定下心来,徐徐图之,老夫也甘愿为他下手,助他一臂之力。然而他却急于求成。不顾一切,更是不听劝谏了。令人难以接受!像之前三法,还没彻底成熟,他就抛了出来,若不是子贤改良一番,说不定现在都还在朝堂闹着呢。他不思改过,在三法成果都还没有在天下稳固的情况下,又抛出一道更惹人非议地方田均税法,岂是为政者该有的稳重。治大国若烹小鲜,欲速则不达呀!他一代大家,怎么会连这些道理都不知道了呢?”
沈欢道:“老师。大家都说方田均税法不好。非议之,肯定是认为此法触犯了大多地主官员的利益。连老师反对也是抱着团结朝臣地目的吧?”是!”司马光说道。若说其他朝臣反对变法,是因为新法触犯了他们地利益,要守护自己的阶级利益,这才走上了反对王安石的道理,有一定的道理,肯定说得过去。那么,司马光呢?司马光一生不好奢华,不贪财,不谈利,一生清淡,家无余财,就是妻子死了,还得靠卖了老家几亩田地才得以下葬。这样的人,有什么利益可谈呢!
被后世作为保守派地头子加以批驳,在沈欢看来,他真是太冤枉了。^^^^若不是王安石做得太过分,他又岂会与好友决裂呢!不为了利益,只为了大局而已!
想通了这点,沈欢笑道:“其实老师也像走进死胡同了!不错,方田均税法是将了那些地主豪强们一军,就是朝中官员,也多有怨言。可是,以这点而论,此法是良法,大大的良法,针对时弊,因为确实有太多地地主豪强隐瞒土地,做着逃税的勾当!老师不能以此作为反对的理由呀,若是以此为理由,就会给人打上保守守旧的标签了!”
“哦?”司马光来了兴趣,“按子贤的意思,你反对的理由是什么呢?”
沈欢侃侃说道:“说触及地主豪强的利益,这话不错,学生敢放言,就连韩相公,反对的理由也是这一点!他韩家在河北是大家族,土地千顷,下人瞒着他做的兼并勾当,肯定也不少!不过,单单是这一点,肯定不足以令我等信服!因为老师起初您也是支持变法的!而且学生也敢肯定,只要官家坚持,就连韩相公,也会支持家里乖乖报出土地地真实数目。因为这确实是打击宵小地有力一击呀!对于解决财政问题,比青苗法还要有利!但是学生担心的是实施地细节过程!”
“细节过程?”司马光给沈欢一大通语言绕得快晕了,他之前反对此法,确实顾忌到官员强烈反对弄得朝堂不得安生,为了稳定大局着想,反对得也有理由了。现在听到沈欢说这理由不成立,人也愣了。
沈欢冷笑说道:“是的,细节过程。老师,方田法要求官府每年丈量全国土地,按贫瘠肥沃分为五等,以此为依据,均税天下。法令不错,表面上是能打击地主豪强的兼并。然而,再好的法令,也是由底下之人去实施的。那么,实施的过程会发生什么呢?”
“发生什么?”司马光已经给沈欢牵着鼻子在走了。
“按贫瘠分为五等,这个贫瘠是以什么为依据,这个五等,又是谁说了算?官员,就是底下的官员!通通都是由他们说了算!地主豪强之所以叫豪强,不就是他们在地方有着无可比拟的势力吗?既然他们有势力,难道他们不会与底下官员相勾结或者威胁底下官员在丈量土地的时候,把他们家的土地都划在贫瘠一方?有了贫瘠一方,那么谁家的土地是肥沃的呢?百姓!没有多少土地的百姓,他们家的土地是肥沃的,赋税要交最高的!谁说的?哈哈,就是那些地主豪强与底下官员说的!”
“这……这……”司马光听得额头大冒冷汗。惊异地看着沈欢,想反驳他地话,心里却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对方说的一定会发生。
沈欢又道:“当然。我们不能把全天下的官员都看成是洪水猛兽,大多还是为民着想地。可是,只要有一半。不,有一两成的官员是这样。以大宋天下计算,波及的范围都会达到几百万百姓。老师,几百万百姓之地呀,一旦真弄得他们生活不了,趁起作乱。或者说无以为生,怨声载道。这才是此法地最害之处呀!”
司马光嘘了一口气,幽幽地道:“子贤,给你这么一说,老夫还真觉得以前的理由太过天真了!对,这才应该是我等反对此法地理由!子贤,正如你所说,此法有利也有弊,你上次能改良青苗法,这次呢,该如何改良?你快说!”
“没有!暂时没想出法子!”沈欢很干脆地回答。此法与青苗法不同。青苗法只要划开区域。一般问题都能避免,然而此法无论放在何地。都会发生问题,除非把土地赋税按照一律的税率来征收。可若是这样的话,问题更大,税率低了,那些有着大片肥沃土地的地主就该偷笑了能让他们使出手段去兼并的土地,大多肥沃,没有谁会要那些贫瘠地土地去交税;税率高了,那些只有几亩田地的百姓就惨了!
算来算去,都难以合适。这也是沈欢与司马光一方地短板,他们只能在王安石的法子里找缺陷,却难以补上,更不用说开创新法了。
沈欢很无奈地道:“老师不用担心,学生最近已经在参考各种数据,尽量拿出一个好的章程来!其实……在学生眼中,不征收农税,那才是最高境界的天下!”
“不……不收农税?”司马光大是吃惊,“这可能么?”
沈欢诡异一笑:“老师,这总是个目标,不是么?”古代以农为根本,在官员心目中,这个农税也是立国的根本。这个理论,放在其他朝也许正确,不过放在富裕发达的宋朝,就不做准了。沈欢在三司办公,他计算过了,因为本朝土地不抑兼并,为了个那些失去土地的百姓一口饭吃,其他行业放得比较宽,像歧视商贾的程度,宋朝比任何朝代都要低得多!而一统计会令你发吃一惊:宋朝的财政收入里,工商行业占了大半,有时会达到七八成,而农业赋税的比例之小,冠绝所有地封建王朝。
后世中国在二十一世纪因为农业税占地比例越来越小,不就取消了这个农业大国赖以为根本的农业税么!也许,在北宋如今地情况下,取消此税有点不可能,但总是个盼头吧。既然沈欢已不可避免地走上了朝堂,他总得为自己找一点事来做,有个目标,也总比浑浑噩噩过日子要好!
司马光突然站了起来,道:“子贤,你刚才所说的方田均税法的弊端,老夫要写成奏章,上予官家,让官家有所警惕!”
“没用的,老师!”沈欢摇头说道,“如今的官家,怎么会放弃能为他缓解财政的路子呢?有了三司条例司的介甫先生,也不会让人阻挠他的法令了!上次改良之法,就让他很不高兴了,总以为我等坏了他的威信,让新法难行。如今更不会在意我等所说的弊端了!”
司马光怒道:“王介甫安敢如此。奏章老夫会上,若他真一意孤行,那就不怪老夫不念旧情了,不惜与他反目,也要阻止他!”
沈欢摇头笑了,也没有相劝。反目就反目吧,反正就是不因此事,他们也会反目了,这一点,任谁也改变不了,全是因为两人迥然的性格问题!王安石肯定是不听劝了,也会招致众多朝臣的反对,不过只要有官家的支持,他暂时都会安然无恙。这一点,沈欢深信,既然这样,还不如让司马光明着反对,与之决裂,让朝臣都看在眼里,弄不好司马光会成为他们的领袖。
韩琦快要退了,司马光上台的资格很大,因为他的资历比王安石还要深。唯一缺的就是威望,趁着这个机会,与王安石闹绝,彻底摆脱与王安石是好友的阴影,成为另一派的领袖,得到众多大臣支持,大有希望问鼎相位!这是沈欢抱着的绝妙打算,多年以来的努力,不都是要司马光处处领先王安石一步么?在官场上,资历往往会成为左右胜利的关键!
而随着司马光与王安石的反目,党争也就不远矣!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党争
无论大家争论如何,在大宋熙宁元年年末的时候,王安石所造的制置三司条例司基本框架基本上完成。 这是王安石的私人变法机构,不为他所用之人,肯定进不了这个权力机构;换句说就是说凡是支持他变法为他所用,品阶够高的,基本上都入得此处。
于是乎在沈欢看来的许多历史牛人都纷纷跳上舞台,吕惠卿自不必说,是三司条例司的检详文字,几乎所有的变法条例都是他起草的文字,也帮着出力思索;还有曾布与章这两位名人,也入了此例。曾布现在已经是修起居注了,官职不小,也要开始发挥才干;章进来做三司条理编修官,作用也不小。
对于后两者,沈欢也不陌生,前者还算有点良心,在变法派里,不算激进,曾经因为相劝王安石,给贬到南边去;至于章,他的性格最像王安石,强悍到连苏轼都感慨的地步!不过让沈欢不得不感慨的是这些附和王安石的大臣,皆有才干,像曾布与章,都做过三司使,这个位子,没有一点经济能力,那是不能胜任的!在这点上,司马光一派相对弱了许多。
这些任务的上位,让朝堂一片失声,接着才是声讨,倒不是这些人才干不成,而是其中大多是南方人。吕惠卿与章是福建人,王安石与曾布是江西人,另外其他小兵小将也有不少是南边的,朝中本来就是北方人的天下,如今一下子挤进这般多的南人,怎能让他们接受得了!在他们的意识里,男人都是狡猾奸险的,如今他们靠附和王安石得势,一时间倒验证了他们的观点!
御史台之人是反对得最激烈的,本来皇帝不过朝堂就同意设立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就惹得他们火大了,这会儿有那么多他们看不顺眼的人参与其中。更是火上加油。御史是做什么的?当然是弹劾那些看不顺眼之人!
“陛下,臣参弹参政王安石不遵礼法,放浪形骸;破坏祖制,撺掇陛下制三司条例司,夺三司之权,乱我朝政。实在是罪不可赦!请陛下黜之以静天下!”还是御史中丞吕诲,弹劾王安石,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如今又是早朝,不弹劾更待何时。
赵顼又头疼了,这个吕诲,好想就揪住了王安石不放,只有人家一有动作,就要弹劾。真是烦人啊。眼看还有半个月就到年关了,怎么就不让人静下心呢?
“王参政,你怎么说?”赵顼按例问道。
王安石并不理会吕诲地纠缠。反而说道:“回陛下,三司条例司已经组建完毕,待得年后,就可以开始运转了。到时变法成功,天下也就没有问题了!”安石!”吕诲直呼其名,“你动不动就把变法挂在嘴上,焉知你所谓之法即是对的了?你问过政事堂没有,你问过翰林院没有,你问过御史台没有。你问过这个朝堂之臣没有?不要以你想当然之法来败坏了我大宋天下!陛下,您要三思呀!这个天下,也不止他王安石是大才而已,只信他,难道百官都是废物不成?”
王安石抗声道:“吕中丞,王某倒没有说百官是废物!只是王某欲要变法,有识之人皆认为皆可,偏偏你等反对之人,不知是抱了何等心思。处处阻挠!陛下雄心壮志,欲要中兴大宋,你不思排忧,反而刁难,又是何居心!”
吕诲怒道:“任你百般狡辩,亦难掩饰你那狼子野心!你弄出一个条例司,越中书而定例,坏太祖太宗之法,焉是臣子所为!”
王安石哼道:“水无常势。法无定形。若皆是祖法。要人力何为?古之周朝靠分封之法。得八百年天下。然而汉以后只有州县。无有其他。自此已越千年。若按你一切皆祖地做法。难道我等现在要恢复周之分封不成?吕中丞。你这样可不是治天下之才呀!”
“你……”吕诲辩不过。只能转头向赵顼。“陛下。王安石狡辩小人。处处言利。所行之法。皆是漏洞。若行其法。他日天下动乱。诚不远矣!乱天下之人。必是此贼!”
赵顼闻言也怒了。王安石地举措。都是得他同意地。给人说成是乱天下之贼。岂不是说这个贼也有他地一份?
“吕中丞!朕看你岁数如此之发。在朝亦是不易!诋毁他人之言。万万不可说了!”赵顼冷冷说道。
吕诲当然不可能因为官家动怒就缄口了。又道:“若是诋毁。臣自会伏罪。可王安石回朝一年。纵观其所为。陛下。他真是一个真心为大宋着想只人吗?才一年时间。他就弄得朝堂纷争四起!臣也不是个麻烦多事之人。臣也愿望我朝堂能安然无事。然而有些事。却不能不说。有些人。不能不弹呀!这个王安石。真地不能留下去了!”
王安石大怒。亦是出列道:“陛下。此人以小人诋臣。臣无颜以对天下。若陛下认为其言无差。那么请黜臣出朝;若是认为臣还有可用之处。请给臣一个清白!”
“好一个清白!”吕诲顿时吹胡子瞪眼了,“陛下,此人睁眼说瞎话,行事更是放浪,不首规矩。臣以与其同朝为羞,请陛下做个决断吧!”
“啊?”赵顼与众臣都吃了一惊,本来两人相争,之前也发生过好几次,本来以为这次与往常一样,争啊争就回罢休,没想到最后闹到要决裂不能共存的地步!
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再说两人皆是大臣,话出如风,更没有可能改变。这次事情真是大条了!赵顼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顿时手脚无措,看向老臣韩琦。
韩琦无奈,只能出列喝道:“吕中丞、王参政!这是朝堂,天下中心,意气之言,万万不可出诸你等之口!”
韩琦以“意气之言”替他们开脱,只要他们低下头向皇帝告罪一声。此事就算揭过了,大家也不会真当真了。
就在赵顼也为韩琦的急智暗赞时,吕诲发话了:“陛下,臣是御史中丞,职责就是弹劾大臣。臣还没有昏庸到胡言乱语的地步,刚才之言。皆发自肺腑,没有虚言!万望陛下以天下苍生为念,远小人,亲贤人,方才是明君之为呀!”
王安石这才也怒到头上了,吕诲之言,明明在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小人呀,他一生自傲,走到哪都受人尊敬。纵使行举有点不羁,却也没给人家真骂过小人,今日朝堂当众受辱。真是气煞他也!
“陛下,此人极尽刻薄之言,诋臣于朝堂之中,臣与他势不两立!进入陛下犹豫,他日必有更多如此之人诋毁为臣!罢了罢了,既然陛下无法处置,按例言官弹劾,就是宰相也得在闭门在家等待裁决,臣不敢坏了规矩。今日亦不敢多待朝堂。请陛下见谅!”王安石说完,不理会众人的反应,转身潇洒退出朝堂,留下目瞪口呆地一众。
不愧是脾气强到令人发指的臣子,竟然敢不鸟端坐龙椅的皇帝,也不顾他地挽留,直接去了。
“坏了!”这是司马光此时地念头。王介甫这是逼着官家在他与吕诲之中做出选择呀!以官家现在对他的信任,吕诲哪有资格去抵挡!难道说……看着御史与一众大臣对着王安石的背影发出愤恨的光芒,司马光也不由得不寒而栗了。一派与另一派做殊死斗争。在朝堂上,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党争呀!
“哼!”皇帝赵顼也不肯待下去了,直接甩袖而去。
这一下,司马光的目光更忧愁了。
“子贤,这下恐怕真地要糟了!”下朝之后,司马光不敢耽误,直接找来沈欢,看他有没有法子去解救。
“没有法子!”沈欢直接回答,“学生早就说过。以介甫先生的才华。足以为一代学宗;然而其性子执拗,没有容人之量。若为宰辅,必与群臣矛盾重重。言官弹劾,本是正常,就是言辞激烈,也是人家地本分。若是韩相公,也只会托病在家等待裁决,只要陛下还肯用他,至多会派一二重臣上门相劝,即可回朝。然而介甫先生竟然因为一时之气,直接与对方争执朝堂,度量如此,难怪会与群臣不睦呀!”
司马光也是忧虑地接口:“是啊,王介甫与老夫认识的那个王介甫越来越不像了。当年他虽然有傲气,然而总算还听得进劝,至少对的他不会硬是说错。可如今,当上参政的他,反而一点都听不尽别人的话了。一意孤行,如此下去,估计会与老夫决裂有如陌路了!可叹,可叹!”
沈欢嘿然一笑。后世总是说内因决定事物本身的发展,王安石变法的失败,更多是因为他执拗地性格造成的,刚愎自用,造成新党与旧党不和缓和地矛盾,双方内耗,生生把精力都浪费在了斗争这方面,哪还有时间去谋什么发展!这是他性格地悲剧,是与生俱来的必然,然而后来有人总把变法失败的罪过都套在了反对派的头上,简直是本末倒置啊。
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一个皇帝像赵顼这般坚定地变法,就是王安石罢相之后,他依然独自推行变法举措多年,直至死去,坚持如此,千古以下,实属罕有。然而王安石花了十年时间,不单没有形成明显的功绩,反而在他手上造成党争,这种罪过,他一定要承担大半!以前没有实际认识,然而沈欢与王安石交际以来,也越来越受不了他种性子,这也导致了他半年来都没有因私过去探望过对方,更不愿与之交流反正说得再多,人家也不会听进去,白白浪费口舌而已!
沈欢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老师,这次吕中丞看来是保不住了!”
司马光愕然,接着发反应过来。这次吕诲与司马光闹得不可开交,要官家两者择一,谁都知道,在会儿官家不可能选择放弃王安石,那么只要吕诲离去才是道理。
“吕献可之情操,令人佩服!”司马光赞了一声,才是郁闷的忧愁。“难道说,事情真的败坏到这个地步了吗?难道真的是天不佑大宋?王介甫啊王介甫,你焉能如此。我……恨啊!”
沈欢当然知道司马光指地是他大力在皇帝面前举荐王安石一事,本来指望以王安石大才改变天下穷窘地局面,没想到短短一年,就闹到了这个地步!他怎么会不感到悔恨呢!
“老师无须过于担忧。天无绝人之路,事情总会有个头的!”沈欢劝解说道,“当日老师举荐介甫先生,是想要一革朝政,对于变法大势来说,这是没有错地。学生总是说法已经不可不变,这点老师也是赞同的。万万不能因为此事而对变法灰了心,更不可死了心!变法大势不变,唯一不同的是术地选择而已!老师。不能灰心啊!”
“对,老夫不能灰心!”司马光闻言一震,目视沈欢。“子贤,你一定要帮老夫改变这些,不能让天下败坏了!老夫已经可以预见晚唐的党争之势了!党争啊,万恶的党争!只要王介甫没有改变,党争必不可免,没想到让老夫叹息历史的事情会在本朝上演,而且还是让老夫无可选择地!”
沈欢心里一动。难怪后世有人评价司马光远见的能力比王安石胜了不知几条街,果然是有谱地,只从吕诲事件上就能揣摩出一些蛛丝马迹。非同凡人呀!
“老师放心,在没有改造这种格局之前,学生都会相助老师!”沈欢开口保证,至于“改变”的是格局,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清楚了。
“那老夫就放心了!”司马光真的是有了一丝宽慰的笑容,不知不觉之中,几年下来,他对沈欢已经是剖心置腹地信赖了。
沈欢沉吟了一会又道:“老师,从介甫先生今日的举止可以看得出来。有了制置三司条例司的他已经不能满足了,这只是一个变法的机构,有时能左右他地东西还存在,那就是比他跟高地存在相权!”
“相权?”司马光愣然,“子贤,你说王介甫地目标是韩相公?”
“不错,就是韩相公!”
“可是,这次是吕献可……”
“老师,韩相公历三朝为相。多年经营。又岂是一般手段可以拉得下地,就是官家要换相。也得找个正当的理由吧!在朝中,除了官家,什么才是宰相顾忌地存在呢?只有弹劾百官的御史了!但是现在掌管御史台御史中丞只盯住他王参政,反而不理会其他朝臣的过错了。这怎么能完成他的目标呢?为了加快他的目标,换另一个御史上去,才是正道!”
沈欢尽自己的力量去揣度,在他的记忆里,韩琦与吕诲是差不多倒台的。吕诲之前也多次弹劾王安石,他都置之不理,为何单单这次就发飙了呢?现在快要过年,再下去官家就要登基两年了,时日已久,根基已稳,也是时候把韩琦这座大山搬掉了!王安石今日之举,焉知没有此意?
司马光皱着眉头说道:“子贤,据老夫所知,王介甫不是如此玩弄手段之人……”
沈欢撇了撇嘴,王安石精通《老子》,又精法家,一生最得权术二道,说他不会玩手段,那就大错特错了。若说不玩弄,那也是得了大权之后,高傲的他,已经不屑去玩弄这些了。
“老师,如今他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投机之人,据学生所知,权术者亦不少。而且为了变法,,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地呢?而且他也能投官家之所好,现在官家一心要变法,任谁也不能改变,谁阻止谁就倒霉!”说到这里,沈欢不由得不佩服吕诲,这老东西,不可能看不出官家对王安石的宠信,然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依然毅然扯起反对大旗!也许在这里,他就抱着为“道”牺牲的心思了,昧着良心缄默,那不是谏官的道!身为言官,管你是宠臣还是天王老子,一律照参无误!
“目标竟然是韩相公,那可如何是好?”司马光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也知道,韩琦多年为官,得罪的人不少。特别是为相期间,甚至有点跋扈不讲理,一旦换了个看他不顺眼之人率领御史台,一番弹劾,在官家又有心换相的前提下,肯定要下马!这会儿。也只有他能稍稍压制王介甫的势头,一旦没了,那对方就肆无忌惮了!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局面,能避免就避免。
沈欢却知道,韩琦是保不住了,就算王安石没有拿下御史台,他也能找到一个与之交好的言官去做弹劾之事或者说只要真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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