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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仕途-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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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脸色一红。按照沈欢的说法。那个无视民情的人。就有他的份儿。不由大大羞愧。
“因此。臣觉的青苗之法。最好再次好好谋划一番。把更多的青苗钱。发放到西南与西北诸路。是最好不过的法子了。至于江南河北几路。可以不放青苗钱。或者只放一两成。这样可以尽量减少民间的怨气。也可以缩小朝廷各方的分歧。减少纷争。实在是一石多鸟之计!”
“这等划分。几乎推翻了之前所议。子贤。你说介甫先生会同意吗?”赵顼不无担忧的问道。
沈欢几乎可以肯定王安石在听到这种法子时立刻义愤填膺的反对的景况。此君历来雷厉风行。一旦认定的道理。很难更改。青苗法甚至可以说是他变法体系中最令他满意的条例之一了。把它篡改了。怎能令他心里接受的了!
“陛下。国家大事。是对是错。就不是太过分明了!事关黎民百姓。不能意气用事呀!王参政要顺利施行变法之令。就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情况。不能凭他一个人的意思就要这样不能那样!至于要王参政同意一事。就的看陛下的努力了。毕竟他是陛下提拔上来重用的。又支持他变法。现在有了减少纠纷的法子。他不该考虑考虑为陛下分忧么?”沈欢正色大声说劝说赵顼。“陛下。要变法。因的制宜才是最合适的策略呀!”
“因的制宜……”赵顼喃喃的念了几下。“可是子贤。若一昧强调因的制宜。最怕下面阳奉阴违呀!想必介甫先生也是担忧这样的情况!”
沈欢悠悠的道:“陛下。民间有句俗话。叫做不管白猫黑猫。能逮住耗子。即是好猫。这个变法之令亦是一个道理。不管原法还是改良之法。能造福百姓。即是良法。只要把这个道理说予王参政知道。他就会有所省悟了!”
“不管白猫黑猫。能逮住耗子。即是好猫。”赵顼大是赞赏的念了一下。“子贤。这话贴切。大有道理呀!”
沈欢笑道:“道理是有。不过陛下要说服王参政。估计还要费上不少口舌。毕竟王参政可不是一个好说话之人呀!唉。宰相肚里能撑船。若是王参政能再大度一些。想必不会与朝臣闹的不可收拾了。”
赵顼听到沈欢后面一句若有所指的话。稍稍沉默。低下头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最后只能苦笑着说道:“子贤。王参政虽然性子强了点。其他方面还是很好的。朕……自会好好劝一劝他。”
“是啊。”沈欢同意着说道。“说到变法魄力。举朝上下。没人比王参政更适合支持变法了。就是因为这样。更要珍惜。不能因为没有调节好各方关系。造成纠缠。使的变法之令难以推行。陛下。好铁要用在刀刃上。这个王参政。就是这些好铁呀。万莫浪费了。”
赵顼闻言眼睛一亮。笑道:“好铁要用在刀刃上。子贤。你今日之言。令朕耳目一新呀。”
沈欢微笑说道:“若能对陛下有所助翼。那便是微臣之幸了。陛下。对于变法举措。臣要说的就是这些了。总之一句话。变法是大事。对于天下各的。不能一概而论。要秉着特殊情况。特殊解决的宗旨去办事。那样也许会少些纠纷!”
赵顼的眼睛更亮了。喃喃念着“特殊问题。特殊解决”几句。好似有所的一般。
沈欢上了一个早上的辨证理论之后。独子里的墨水快用完了。蹦达不出几个新鲜之词了。未免词穷。最后说道:“陛下。改良之法大体就针对这些。至于具体数据。陛下该回去找出司马参政的奏章。好好参详才是。”
听到沈欢说“找出”一词。赵顼脸色又是一红。点头坚定的道:“子贤。放心吧。朕一定会的。朕也希望能尽快结束朝堂的纷争呀!”
然而。纷争是那么容易结束的么?至少。两天后。王安石几乎就与官家赵顼争吵了一番。
“不行!”王安石那异常坚毅的声音在福宁殿响起。能让他如此生气如此直接的拒绝。可见官家说的话真的触犯到了他的底线。这时距离赵顼召见沈欢已经是两天之后了。这两天。朝堂纷争依旧。不过赵顼的到了沈欢的提点。重新找出司马光所上的改良奏章。参详一番之后。心中更有所的。这日便把王安石召到福宁殿。把改良变法举措的意思说了出来。
改良改良。在王安石耳中。却知道简直是把自己的法令都篡改的面目全非。令他心头火起。难以忍受。拒绝之后又开声责问:“陛下。难道您变法之心动摇了么?这个改良之法。简直是要败坏变法的命运呀!一旦开了个头。底下之人。一旦再次遇到新的法令。借以改良为名。行阳奉阴违之举。变法之功。毁于一旦呀!”
赵顼陪笑道:“介甫先生。朕的变法之心。一如之前那般坚定。不过朕已经想过了。这个改良之法。并不是要变相阻挠新法。而是为了更好的施行朝廷规定。亦是有功之举呀!朝中不少人指责介甫先生的青苗法不便。多加责难。可你看。如果按照朕刚才所说的改良一番之后。其他朝臣还会有这么多话要说吗?介甫先生。你是聪明人。想必不会看不出这个道理吧!”
“陛下。改良改良。真的会让臣的变法之令面目全非呀。一旦开了个头。朝臣们就会以为陛下不信任臣了。推行新法也就不会出力。敷衍了事。会害了难的的机遇呀!”王安石依然没有被说服。而且试着反过来说服官家。“变法之事。只要陛下依然支持微臣。臣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朝臣的些须责难。臣还受的了。必不会因此耽误变法。”
“介甫先生的忠心与良苦用心。朕当然明白。”赵顼长长的叹了一声。“然而。朕却不希望介甫先生因为各种纷争纠缠于朝堂。若把这些精力都花费在新法推行上。想必更有利于这个天下。而纠缠与朝堂。就刚好相反呀!介甫先生。朕近日听到一句话:好铁要用在刀刃上。你就是那打造锋利刀刃的好铁呀。一旦用在了其他的方。则非幸事。试问朕怎么忍心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呢?”
王安石明显给后面一句话给震住了。稍稍一愣。反应过来。沉吟片刻。问道:“陛下。臣想问一下。到底是谁向你进的改良之法?这些话都是他说的吧?”
赵顼看着王安石不解的脸色。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道:“奏章是司马参政上的。”
“司马君实?”王安石脸色一凝。“陛下。他现在也要阻挠新法了吗?”
“不。不!”赵顼摇头说道。“介甫先生。这奏章。是在你刚上新法之令时就上的了。那时候新法还没有推行呢!”
王安石吸了口凉气。道:“这个司马君实。竟然有远见至此?”由不的他不承认。这个改良之法。明显是为了暂时解决朝堂纠纷而制定的。若是在新法还没有施行之前就写出来了。那么可以想象人家是真的预见到了今日的景况。这可就太可怕了!
赵顼又是摇头:“奏章是司马参政上的不错。不过朕想其中功劳。令婿出力更多!”
“令婿?”王安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愣。最后才恍然。更是吃惊。“竟然是他?”
“就是沈子贤了!”赵顼大笑不已。“前两日朕召见他的时候。他听闻朕在为朝堂纷争苦恼。就与朕说了这个改良之法。介甫先生。他是在帮你呀。那个好铁要用在刀刃上。也是他对朕说的。让朕珍惜你呢!”紧接着把当日与沈欢相谈的情况详细说了出来。旨在更好的说服王安石。
“他……特殊情况。特殊解决。陛下。他真的是这么说的?”王安石精神有了那么一下子的恍惚。甚至迷茫。“因的制宜?难道王某之前所制之法。皆是错了?”
“法没错!”赵顼安慰着说道。“介甫先生。你之大才。当世难有人匹敌。而且你有别人没有的魄力。因此对于变法图强一事。朕对你是抱着莫大的信心。更是信任有加。你所制之法。也是针对大宋弊端想出来的。没有对错之分。甚至可以说是超越常人。一旦成功。朕深心大宋会自此走上富强之路。沈子贤所言改良。并不是要真正改变你的法令。而是为了更好的推行。这是便于推行实施的策略罢了。并没有否定你的法令。也没有抵消你的功劳!朕也知道。不是介甫先生。别人还真想不出这些法令。更不用说在此基础上做什么改良了!”
“陛下……”王安石大是感动。官家掏心一般的言辞。深深的打动了他。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赵顼一脸严肃的道:“介甫先生。你记住。对于变法的决心。朕绝不动摇。也不会改变!朕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变法的功效。也希望能看到大宋彻底走上富强之路!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你。朕信任你。你莫要让朕失望了才好!”
“陛下……请放心。臣一定会加倍努力偿还您的恩情!”王安石感动的差点要流泪了。感动啊。激动啊。这么多年。历经三个皇帝的他。也只有眼前这位年轻皇帝与他这般掏心说话了。以前怀才不遇的辛酸。在这一刻。通通化作了感恩之心。只愿竭尽所能。完成对方此生心愿。在他心底。这一刻的声音是。如果稍稍改变。能让官家满意。他又有什么坚持的理由呢?
“陛下……司马君实的奏章在哪?臣想仔细看一看……”王安石说这话时有点扭捏。声音低的不像话。
不过赵顼还是听到了。不由露出大喜的神色。从御案上拿出奏章给王安石没。末了才道:“介甫先生。你拿回去好好看看。再做出具体的改良之法。朕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的……另外。最好能与你的好女婿沈子贤弹上一弹。在远见上。他亦有过人之处呀。若是你等翁婿能同心合力。那将是大宋之福!”
“陛下。臣晓的。”王安石此刻心里既是为难。又是欣慰。为难的是沈欢与他的关系。比不上与司马光的天下。而官家竟然拿他与自己相提并论。可见对他的看重;欣慰的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女婿。女儿能配上此人。也是件幸事吧。心里微微一动。难道自己今日的改变。也是此人带来的。是因为此人的关系?
第一百八十三章 出击
“父亲,这法万万不能改啊!”王痛心疾首地大喊,神情激动得脸色绯红一片,倔强地盯着自己父亲那深邃的眼睛在看着。
王安石苦笑不已。从官家那里带着改良新法的旨意回到家之后,他就招呼信得过之人过来商议。才把与官家面谈的情况详细说出来,儿子王就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在呐喊了。
这里是王安石府邸的议事厅,此间除了王安石两父子外,不离于他的学生郑侠也在当场。与郑侠一道低头沉思的是三司使韩绛,不时捋着须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另外最平静沉稳的当数吕惠卿,此君三十六七年纪许,胡子不长,须发皆黑,精神饱满,目光凌厉深邃,微抿着嘴唇,坚毅不改的脸色有着一股令人信服的神态。
王安石环视四周,漠然地叹了口气,道:“要老夫弃之前心血而不顾,老夫又岂是忍心!然而官家下了旨意,意思坚定,若是老夫一点不让的话,估计此时老夫就要以白身的身份与大家说话了!那样的话,不要说什么变法大计了,就是连容身之所亦要好好思虑一番了呢!”
韩绛吃了一惊,眼神颇是闪烁,沉声问道:“介甫,情况严重到这个地步了么?难道官家的决心动摇了,要……”
“子华放心,官家的意志还没有动摇!”王安石微一摇头,“情况你也清楚了,若官家决心动摇的话,他就不会与老夫说那一番话了!相反,对于官家的信心,老夫从未有此时那样肯!”
韩绛稍一思索,明悟过来,喜道:“不错不错,官家身为帝王,肯低下姿态与介甫说些肺腑之言。确实是难得的人情。”
王安石昂扬地说道:“官家待我之心,有如日月,可昭天下,更是令老夫铭感非凡。老夫若不替官家费心行事,那就真的有失人臣之道了。既然官家下了决心要改良,老夫也只能暂时退让。免得他忧心。子华,你也知道,现在朝堂不少人都想要反对我等,想要看我等的笑话呢!就连持国他……唉!”
“持国”是韩维的表字,就是韩绛的那个弟弟,之前与王安石亦是好友。可经过一番开封以民告官之事,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越走越远了。因为此事,双方之间的信任关系,肯定会出现空隙裂痕。难以再像之前那般融洽。特别是韩维,最近好似要与王安石拉开距离一般,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往来了。这是令王安石比较灰心地一件事。毕竟对于他能回到朝堂做大事,韩维是要居首功的,没有他的鼎力举荐,也许官家还不会热心地起用他。
“介甫,持国他……”韩绛比较尴尬,怎么说此人都是他的亲弟弟,开封民告官一事上,总让人感觉韩维有出卖王安石的嫌疑。
王安石苦涩地笑了笑,安慰着说道:“子华。你不用多说。持国为人,某还是信得过他,正因为是他本着良心,他更不能在此事上为王某说话了!至于他如何选择,王某也会尊重于他,若没有他的举荐,也许不会有王某地今天。无论如何,王某都感觉他的。何况还有你在王某身边呢,有了你的支持。王某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最后一句不是空话。韩绛主持三司多年。经营有方。底下有着一大批追随者。而变法要改变地就是诸多财政方略。没有他地支持。除非这个位子上换人。不然此衙门到处拖你后退。纵有天大才能。也难以发挥。总是麻烦;可换人就更渺茫了。韩家是河北大家族。在河北几路。韩氏兄弟。都有着莫大地影响之力。这也更证明了得到韩绛等人地支持。办起事情来就容易了。也许。这是王安石对于韩维渐渐离他而去感到失落地原因之一吧。
韩绛闻言大是感激:“介甫。你放心。韩某会一直支持你变法地。绝无二意!”
王安石微笑着点头。
他们两人关系不一样。因此在说这些比较私人地话时。其他人并不敢打扰。都是默默看着地意思。至于心里想地是什么。又有何大家。那则不是为人所知了。
王见他们两人越说越有诉衷情地模样。急得不得了。最后插话说道:“父亲。不管是什么理由。孩儿还是觉得这个法不能修改。若开了先例。他日再要行其他之法。一旦有个好歹。那些朝臣们就会有理由再次要求我等进行那些不知所谓地修改了。”
王安石看着他这个忧急地儿子。不由无奈地说道:“可是为父也没有办法呀。官家地话就是旨意!”
王道:“官家的话是旨意,那么官家的行为呢?那就是准则了,是不能逆改的!有此先例,日后说不定给他们弄成定例,那才是我等变法之人的最大威胁呀!父亲,孩儿不愿看到您地良苦用心都化作了流水,徒费其劳,令人伤心啊!还望父亲能坚持本色,劝服官家,让其收回成命。”
王安石紧抿着嘴,没有说话。
这会儿吕惠卿也插了话:“介甫先生,元泽说得不差,晚辈亦是不同意做这所谓的改良的,正如元泽所说,一旦开例,他日并成我等变法之祸害!”这时的吕惠卿还很尊重王安石,以先生称之,而以晚辈自谦,执半个弟子之礼。虽然王安石多次劝说他平辈相交,毕竟两人差不了十岁,奈何他硬是坚持,只好作罢。
王安石讶道:“吉甫亦是这样主张?”
“先生,这是很明显的道理呀。晚辈可不信先生看不出来!”吕惠卿微微一笑,给人和煦春风的感觉,令人心头舒适。
王安石自嘲一笑:“看出来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得按照官家说的做!元泽,你不必多说了,你所说的,为父都想过了。不过这个改良还是要去做的,不然地话……也许我等可以收拾包袱回家了。”
“回家?”王吃了一惊,“父亲,您怎么会这样想呢?以您的才华。正是官家所要倚仗的呀!”
王安石苦笑一番:“才华?以前官家也许是一定非用为父不可,可这次若真的听命改变,官家也许会处于稳定朝堂考虑,令我等消停过来!”
吕惠卿点头应道:“先生考虑得极是。无论官家如何强使,他也只是才登基一年而已,在外有一帮老臣。在内有太皇太后与皇太后,试问官家又怎敢一意孤行呢?至少今年内都不会这样强使,不过到了明白,官家登基两三年了,一切尽在把握之中,那时也许就真能一言成事了。先生此时暂时对朝臣们退让一二,待得官家掌得大臣,要做什么,还不是官家一句话而已吗?”
王安石淡淡地看了吕惠卿一眼。道:“吉甫所言,亦是老夫所想。不过之得其一而已。”
吕惠卿呆了一下:“先生还有其二之因?”
王安石点头说道:“不错,其二就是朝中也许会出现一个也适合主持变法之人。一旦此人成长。那么官家也就不一定非用我等不可了!”
“什么?”再场之人都惊了起来,王安石的一番话,有石破天惊地力量,震得他们目瞪口呆。也由不得他们吃惊,盖因这个主持变法之人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大宋天下,人才济济,不少人都能看得出宋王朝的弊端,或许也有不少人心里都有着颇为绝妙的变法之计。然而,有了措施。还不一定能成事,或者说这不是成事地关键。
要主持变法,排是首位地需要地是魄力。变法从来都是得罪人地行为,敢冒着别人指责或者背负骂名一如既往地行事,那就是常人难及的资本了。当然,也有人是生楞子,天不怕地不怕,更不用说人言了,然而。纵使他有才华,还是没有多大的资格来主持变法。变法需要的另一个重要资本是名望,没有很高的声望,谁也不会信服,更不用说有谁跟随你进行变法了!
两者兼而有之者,遍观大宋朝廷,暂时惟有王安石一人而已。其他诸如韩琦、欧阳修等人,名望有之,才华有之。就是魄力差了一大截。垂垂老矣,谈何变法!至于司马光一干青壮老臣。说句不客气的话,他们什么都不缺,就差了一些王安石对于制定变法举措能力!这么多重要的要求,可见这个变法主持人是多么的稀少与珍贵,这也是为何以韩绛等人地身份与地位还要追随王安石的原因之一吧。
王安石千年少有!这也是王安石说有人能与之比肩的时候,众人吃惊地最大原因。说到吃惊,郑侠与韩绛还是最真实的;至于王与吕惠卿,神思则复杂得多了,他们知道,王安石提到之人,不可能是他们其中一个。想到这里,王呼吸急促了许多;而吕惠卿匆忙低下头,眼中的一抹闪烁掩饰在低头的那一个动作之中,谁也没有注意。
韩绛因为极力思索皱紧了眉头,道:“介甫,你所说的是谁,某遍思朝中之人,怎么想不出这么一个人来?”
王安石叹道:“你们觉得官家与某提到的改良准则如何?特别是以青苗法为例的改良,又是如何?”
几人都在思索,最后还是没有人说话。王安石又问了一次。
郑侠犹豫着说道:“老师,学生认为这个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无论是降息一分,还是地域区别对待,更是令人惊讶!”
王安石点点头,看向王,示意他也来说说看法。王紧抿着嘴,脸色忽红忽白,他也看到了父亲的眼神,不过最后还低着头,不打算说话了。王安石先是一愣,最后明悟过来,心里暗自苦笑,只好把目光转向吕惠卿。
吕惠卿犹豫着说道:“先生,此法皆是针对朝臣地指责而做的修改,亦能实际操作,看上去是为了帮先生而定。不过晚辈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改良之法一旦实施,效果上可就把之前的几法差了几等,效果不明显,又岂能大得官家信任呢?”
韩绛最后一个发表意见:“是啊,介甫,此法表为帮助我等摆脱困境。却也不无陷我等于不利的嫌疑!”
王安石摇头说道:“目的如何,我等先不论?王某只是想问想出此法之人,才能如何?”
众人都不肯说话。
王安石自好又说道:“朝中不少人也都希望大宋能改革弊端,然而他们想了几十年,都制定不出一些可行的法子了,因为他们不务实际。只会拿些老夫子的话来空谈一翻。改良之法虽然是基于王某几法之上修改而成,不过确实可以操作,这是毋庸质疑的,单是这一点,此人就比那些没有一点经济之道的人强太多了。一旦有了条件,官家信任,也许也要做出一番事业了!这点你们没有意见吧?”众人还是没有说话,不过王安石知道他们是默认了自己地观点,笑了笑。又道:“你们知道改良之议是谁最先向官家进言的吗?”
“不知!”郑侠代众人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最后又代表众人表示了他们的不解,“老师知道是什么人?”
“司马君实!”王安石深情复杂地缓缓点出了一个人名。
“要坏!”一听到司马光的名头。韩绛就暗暗叫坏。他是河北出身,又久在京城,比在座几人都要清楚司马光在京城的影响力是如何之大。神宗以前地宋王朝,政坛上的势力基本上都是北方为首,就是录用进士,亦有歧视南方之人的传统。他们认为南方之人比较狡诈,不合圣人之道,能不用就不用。
真要说回来,在座之中。除了韩绛,其他诸人,都是南方人。王安石父子老家是江西地,而吕惠卿与郑侠,则是福建地,都是地道的“南人”。这些人远离京城,对朝堂地深层规则不熟悉也很平常。司马光是北方人,自小扬名京城,一路仕途。大多在北方经营,交游广阔,与不少朝廷重臣皆是交好,而这些人,又大多是北方之人。像宰相韩琦,也是河北之人,对司马光的赏识,可比王安石要多了。
整体说来,在同等情况下。王安石得到朝臣支持的力量。肯定比不上司马光。韩绛担心地正是这点,一旦司马光也表现出非凡的改革能力。那么以后王安石这边要出点什么事,官家也多了一个选择,而且看上去这个选择比王安石这点还要好上几分。
韩绛倏地又皱紧了眉头问道:“介甫,君实你我皆是熟悉,更是了解他的为人才情。论为人品行,那自不必说,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可以指责他地人来了;论才情,治史之功,亦是当世无两,莫可匹敌。至于为政之能嘛,处理政事,也是一把好手,可他中正为人,处理政务,也只是循着规矩做事罢了,兼之目光长远,往往能胜任别人不能胜任的职位。可也止于此罢了,其经济之道,一般而已,若说到创造变法举措,说老实话,与介甫你比起来,还有一段差距。介甫你说君实他……”
“哈哈,子华是想说王某太过恭维他了?”王安石有趣地看着韩绛皱得更紧的眉头,“然而这改良之议,确实是他先上的。王某这里就有他写的奏章,子华要不要看一看,君实的笔迹,想必子华是不会陌生的!”
韩绛突然笑了,道:“介甫,给你这样一说,韩某的兴趣也来了。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和韩某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王安石也笑了一下,道“还是子华了解王某呀,知道这是王某在苦中作乐的把戏呢!”接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神色更是复杂了,微微感叹,“子华,也许君实是欠缺了一点经济之道,不过他有一个好学生呀。就一个学生,却是太出色了!”
“学生?介甫是说沈子贤?”韩绛一愣。
在王安石感叹地时候,一旁吕惠卿目光更是闪烁了,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良久才抬起头来看向王安石;至于王也不笨,知道父亲的意思,脸色更是白了一下,目光似火一般燃烧。
“介甫的意思是这个改良之法是沈子贤弄出来的,借君实之手上奏?”韩绛又是不解地问。
王安石叹道:“此人才华如何,子华你作为他的直接上司,会不清楚?亦是一个经济好手呀!君实有他相助。刚好补上缺陷,如虎添翼呀!”
韩绛半是不信地道:“介甫,也许指点君实另有高手,不一定就是沈子贤了。他还年轻,纵有才华,亦是有限吧?”
“这可是官家亲口与王某说的!”王安石亦是苦笑。“起初王某也是不信,不过听了官家转述他的话之后,才明白过来,司马君实所上奏章,确实与他关系莫大!”顿了顿之后,稍稍把从官家口中听到的有关沈欢的观点拿来与众人说了一说。韩绛却笑道:“介甫何需忧虑,君实纵是有再聪明有才地学生,这个学生,不也是你的女婿吗?半子关系。这可比他亲了一层了!”
王安石幽幽地道:“可惜这个女婿,好像与王某并不是同一条心呀。打那次与老夫讨论了变法事宜之后,就没有上过门了!当时新法未行。他就提醒过会出现如今朝堂的纠纷,不过老夫不大在意罢了。当时他没有说出什么改良之法,也许是回去后针对了解的新法想出来的,说予司马君实知道罢了!”
王应道:“父亲,孩儿早就说过这个沈子贤不能太深信。当时他写的唯物论说什么一切从实际出发,孩儿就预料他会拿这个来针对新法出现地问题,现在您看吧,果然是这个说辞。说什么实际就是新法确实引发了一些问题,需要改变!居心叵测呀。若以后他也拿此理论来兜售,也许其他朝臣更有反驳我等的利用了!”
王安石沉默不语。吕惠卿却是眼前一亮,看看王安石,又看看王,莫名地笑了。
韩绛却劝道:“介甫,怎么说沈子贤都是你的女婿,是一家人,能和则和,家和万事兴嘛。何况他才华横逸。于经济之道与介甫有共同之语,若得他相助,介甫做起事来想必更能事半功倍。你说呢?”王安石不置可否,淡然一笑。韩绛好心劝他缓和与沈欢地关系,把对方收为己用,本是当理。不过王安石是谁,此君学识超迈世人,自是心高气傲,听得老朋友把一个小辈与自己相提并论。还有让自己低下姿态去招徕地意思。心里的难受自是不必说了。
王安石倔强强悍,也许韩绛不说出来。他还真有这个打算,可宣诸于口,真要做了,叫他脸面往哪放?日后王安石与沈欢地分歧越多,关系越差,距离更远,以至最后反目,也许就是在今日埋下了伏笔。造化弄人,一至于斯!
关于沈欢的讨论,暂时在众人各怀心思之中停住。王安石的态度也很明显,改良之法,势在必行,大家也没有争论地余地。那么接下来就是如何就官家说的两点建议完善各项措施。在这一点,吕惠卿给的帮助最多,出力也最大。韩绛家世太好,为官一直很顺利,对于民间具体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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