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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仕途-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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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快?”赵曙醒转过来,之后轻叹一声,“也到给他们决定名次的时候了!”
第七十一章 功名
大宋治平二年三月初三,是个比较特殊的日子,经过两三天的筛选与讨论,官家赵曙终于钦定了今科殿试的进士名单,而且召集所有参加殿试的士子一齐到了翰林院,当众宣读名单——唱名,证明今科考试的进士诞生了!
“唱名”是古代科考一个比较有趣的举措,说得上是一个制度了,能在大殿唱名的士子,无不感到荣幸与荣耀,是天子收买士子人心的行为。/ /这一天大早,沈欢跟随士子大潮,进了翰林院,静等名单出榜。看着周边既紧张又激动的士子,他也不由染上了这种氛围,心里忐忑不已,心儿像吊到了嗓子眼,怎么也下不去。
他也紧张了,纵使因为后世现代的教育使得心里对古代还算混乱的科举考试感到轻视,但事到临头,也由不得不紧张担心。特别是贡试里一不小心拿下了头名,更让他心里有了无限的希望!
待了不到半个时辰,终于有翰林官员请来了圣旨,宣读完圣旨后缓缓打开封合在一个小盒子里的进士名单。看着这位老人家小心翼翼的样子,众多士子一下子静了下来,眼睁睁地盯着他手里的那一长卷,恨不得抢过来一睹为快。在众人焦急的神态中,这位老官员偏偏慢条斯理不迫不急地慢慢打开长卷,扫了一眼,清了清嗓子,这才继续宣读起来。唱名开始了,一声声吆喝从大殿里传出,像能撕破空间一般,要传达到整个大宋天下有着读书人的地方:
“第一名……”像丝绸布匹一般拉长了的声调足足吊起了众人的胃口,大殿里有了一股可怕的静谧,紧张吞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还有绷紧的身体,像在抽搐一样。沈欢见状苦笑不已,不说其他寒窗苦读数十年的士子了,就是他这个经过现代教育的半路出家的家伙,也像着了迷一般,不可自拔,难怪当年唐太宗李世民看到这些考生的模样会说“天下英雄尽入毂中”!
“范一农!”第一名终于宣泄于唱名之人的口中,入了士子的耳里,一刹那,大厅里的士子有了百般姿态,喜的,嫉的,骂的,怒的,应有尽有。沈欢乍闻之下,心里“咯噔”一声,像有什么被打破了一般,脑子里只觉一片空白,有了令他窒息的失落。
“罢了罢了,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何必强求!”苦笑摇了几下头,沈欢刹那间恢复过来,本来他对这个状元之名也不至于重视到如生命一般,这种东西,太过飘渺难测,得不到就得不到,心里又有了淡淡的解脱。转头想找范一农道贺一下,却见他已经被众多文人围了起来,脱身不得,而他也一脸喜意,纵使再怎么压制,还是表露到脸上。
“第二名……”继续在唱名,“李云!”
沈欢已经退到一边,继续苦笑,想起殿试时的怪异景况,只能提醒自己以后在官场上需更加小心才成,当日七步作诗之后,不少人都认为他是状元的不二人选了,就连自己都有了这样的怀疑,如今名单一出,反而是贡试时给他压在后面的两人都上去了,他这个第一反而落在了后面,不无讽刺意味!
“第三名——沈欢!”
还好!沈欢嘘了一口气,探花名头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总算还是皇帝承诺的三甲之列。宋以前的科举,三甲三甲,说的就是前三名,第一等三甲,还不像后来那样把状元榜眼探花区分得很明显,有时候前三甲也统称为状元之才,名誉是一样的。当然,这是朝廷的分别,在世人眼里,那个第一才是名副其实的状元,足以光宗耀祖了!小沈探花?沈欢这样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可惜不说学会什么飞刀了,就是菜刀也舞不起来!
沈欢被一旁的官员拉过去,与前两名一样,披上了大红锦袍。等名单结束,接下来当然是这些三甲中榜的士子骑上高马游街炫耀,让城里百姓热闹热闹,证明大宋的新状元与新人才诞生了!一个时辰之后,唱名终于结束,不少士子都有了名次,算得上是大宋官员了,虽然不一定有差遣官职,但也拿俸禄,属于吃皇粮的行列。
开封城街头热闹起来,大宋文治成功得很,就是百姓,对于这个状元也无比看重,一路游街,竟然还有不少人放起炮竹。穿着大红袍,戴着大红花,就连跨下白马,也披了象征吉利的红色绸缎,一切的一切,都让沈欢如梦如幻,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看着身边的几位所谓大才,貌似除了他剽窃的手段,其他几位也有才华,却比之前辈要差上许多,像苏轼那一科,有他兄弟苏辙,还有曾巩等等好些历史留名的人才;就是王安石那一届,他也不过考了个第四而已,前面的韩绛等人也都坐到宰相的位置,可惜了那个第一的杨某人,能在这些宰相之材里脱颖而出,成为状元,才华估计是不必说的了,奈何天不假英年,还未上任就病逝!
大喜当儿想到这些不吉利的事儿,沈欢大是摇头,像要摆脱这些遐思。一路游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又到傍晚了,接下来的节目是由皇帝在御花园宴请上榜进士。整理一番之后,赶往御花园。再一次见着了这个大宋天下的主人,皇帝赵曙。看着这一帮年轻进士,皇帝好像也显得激动,连连夸赞了好几句,这才进入吃喝的主题。期间皇帝又说了一些激励的话,众多进士这才放开胸怀,把酒畅怀,高歌痛饮,算是君臣尽欢了。
沈欢除了应付几声,一下子辞穷起来,他感到与这个氛围有点格格不入,前世一心读书,无心时务,就是连与人打交道也不是很擅长,更不用说懂得为官之道了,在这个世上,也就知道以谨慎保身,加上控制**,不触犯律例,准备一路无险地过完这辈子,期间能改变这个时代多少就尽量出多少力。如今面对同僚与上官,一下子难以适从了,反而没有之前以后世知识忽悠司马光、欧阳修等人的恰意!
“子贤,你躲这边做什么,难道不高兴了?”一个声音使得沈欢惊醒过来,回头一看,却是颖王赵顼,他今天一身紫衣,因为兴奋的脸有了一丝酡红,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想来是因为高兴多喝了几杯。
“原来是颖王殿下!”沈欢赶紧见礼,因为之前已经给皇帝见礼了,这才躲到一边来,也不算不敬,御花园很大,奇花异草,树木葱郁,一个回转,在角落里也不大引人注目,没想到还是给有心的颖王给拉了出来。
“你我今后也是同殿之臣了,不必多礼!”赵顼看着这个年轻的进士,心里也是一阵感慨,他们认识一年多了,大家一路走来,倒也了解不少,对于对方的才华,那是佩服得紧,既开心对方高中能为天下出力,也为对方失去状元之位感到遗憾。
“子贤是否还为不中状元感到失落呀?”趁着酒意,赵顼问了一句。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一刻,徐志摩哥哥附体,沈欢显得豁达无比,接着意犹未尽,又把鲁迅爷爷召唤了出来,“希望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妥,再一次把儒家亚圣孟子给拉了出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一大通语无伦次的胡言乱语,唬得赵顼一愣一愣的,最后只能认为对方因为失落显得心情沮丧说什么也没有条理了,只能眼睛一亮,道:“好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看来子贤真是豁达!”
沈欢自己说完也愣住了,听得赞叹,更是傻眼,只能装作没听清,转而说道:“殿下,以前听你说三甲之列可以留在京城,不必到外为官?”最关心还是这个,在京城他活得滋润无比,可不想因为要历练什么的到外面去受苦,再说也不想母亲与妹妹跟着他奔波,当时努力科考,不无这个打算。
赵顼说道:“按往常惯例,三甲倒是可以入馆阁了,不必外放。”
沈欢心儿放下了大半,转而聊起其他来,不过今天他显然精神集中不了,心不在焉。赵顼聊着聊着,看到这个年轻人有点恍惚,他也跟着恍惚起来,清晰地记起当日拿着殿试卷子晋见他父皇时的情景。
当时官家赵曙直接就开盒阅读起卷子来,上面放着的正是前十名的试卷,看了大半之后沉默下来,赵顼因为关心沈欢的名次,不由问了起来。赵曙直接把前三列的文章递给他。沈欢因为有一首好诗在手,写的文章很短,叫做《病梅馆记》,开头一句就说:“天下爱梅者众矣。或曰:梅以曲为美……”接着在最后又说:“呜呼!安得使予多暇日,又多闲田,以广贮天下之病梅,穷予生之光阴以疗梅也哉!”
短短小文,读来却令人拍案叫绝,至少赵顼是看出了文章旨意,虽然暗晦,那“不要委屈人才”的深沉却跃然纸上,警醒无比。当然,他不可能知道沈欢剽窃的是龚自珍的小文,在沈欢的意识里,总是自比诸葛哥哥在世却不得见用的委屈人士首推龚自珍,他的文章借来一用,也勉强可以切题。言简意赅,寓意深远,算得上字字珠玑。
但是,这么一个人才,在赵顼的眼里,明显比那个范一农与李云要出色的沈欢,他父皇却当场在他面前定为了第三,不能不让他吃惊,想不明白道理,为沈欢争了几句。
“皇儿,你觉得委屈了他?”赵曙目光如炯,深沉地问到。
第七十二章 帝术
他?他是谁,赵顼当然明白指的就是沈欢,不过父皇如此决定,他作为儿臣的,也不敢不满,只能稍稍表示质疑而已。 //
“皇儿,朕也是为了他好呀!”
“为他好?”赵顼毕竟还年轻,一时没明白过来。
赵曙盯着儿子看了半晌,摇摇头,叹道:“这个沈欢才华无双,难道朕不清楚吗?可正因为如此,朕才要压一下他,免得以后成为祸患。皇儿想想吧,他如今不过十七岁,一旦有了状元资历,进入馆阁,以他的才能,不出十年,就是一个翰林学士!二十多岁的翰林学士,这是我大宋开国以来少有之才!到他三十岁,岂不是要以宰相之位才能拉拢得住?这样问题就出来了,三十多岁的宰相,以他的才能,谁又敢用!所以啊,朕以殿试排名压一下他,让他多磨练几年,日后用起来也放心,双方也都宽心。这是用人之道,皇儿须谨记了!”
面对儿子,赵曙没有任何顾忌,算是传授一些帝王之术给他。他本人经过濮议之后,治人手腕成熟了很多,至少平衡之道用起来也算娴熟了。正如他所想,沈欢比苏轼还有才华,要用,却不能轻用,
赵顼还年轻,加上本人又比较重感情,闻言有点不以为然,却也不敢反驳,只能轻叹一声。
赵曙呵呵笑道:“皇儿不必不开心,你还年轻,那个沈欢也还年轻,他就留给你用了。当年仁宗皇帝对苏轼兄弟的评语是‘为后世得两相才’,如今苏家兄弟朕都还没大用呢,比之年轻十岁的沈欢更不用急了!”
“是,父皇!”赵顼有点受宠若惊,皇帝说相才留给他来使用,不正是暗地里点醒将由他来继承皇位么?虽然他身为皇长子,又是嫡出,但是如今皇帝正当盛年,在众人眼里,做个十几二十年是不成问题的,那时其他皇子也长大成*人,加上他如今连太子都不是,到底由谁继承皇位就不好说了。听到一直不肯立皇太子的父皇说这些话,哪有不欢喜的道理。一时间因为沈欢排名问题而闹情绪的心儿因为此话忘乎所以,大是沉默下来。
如今面对当事人沈欢,赵顼脑子里父皇教育的帝王之道又浮现起来,看到沈欢失落的样子,一时也不好受起来。沈欢才能如何,他与之相交两年,大致也比别人要了解得多,也就因为这样,才更感到可惜。
沈欢此时当然不会想到他得了个探花是因为皇帝出于平衡考虑,看到远处与众同欢的皇帝,不禁莞尔,宋代的皇帝,比较市民化,虽然也高度集中了权力,不过市民特性大长,政治氛围也人性许多。像如今场面,他们还是比较亲民的,不用动不动就要下跪称奴才。又比如上朝,虽然在宋初因为某些问题使得大臣面对皇帝时没有了座位,但是制度还是比较宽松的,他记得有一段记载,说有些大臣在政议时可以慢慢溜到后边,之后再趁人不注意出去到茅房解决生理问题,接着再偷偷回来即可,这些事皇帝就是明知一般也不会追究。如此人性的政治,估计也只有宋中前期才可以呈现了,这种事在后来的皇朝中是不可想象的,某些奴才王朝里,在皇帝面前动辄吓得像磕头虫,估计膀胱有力是他们做大官的条件之一。
“这是文人的天堂,也许给他们做臣子,也是一件不坏的事!”沈欢这样安慰自己,想到以后就要步上朝堂,既期待,又忐忑。
三月的开封是属于当科进士的,到处可见文人聚会,就是平民百姓,也加入了庆贺的大潮之中。官家御花园大宴之后,又赏钱三十万给三甲之人用来作为宴请好友的资财。三十万钱,也就三百贯钱而已,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对于已经家财万贯的沈欢来说,说九牛一毛过于夸张,却也不大放在心上,因此除了与同榜进士聚会一场后,即不再过去了,钱也让前两名之人花费。至于他自己的亲友,还是花自己的钱才有成就感。
作为第一等进士,沈欢也算初步的功成名就了,要感谢的人很多,先是老师一方,作为当年照顾他的伯父沈节君,沈欢特意赶回老家一次,拜谢他老人家,还买了许多绢布等物,价值上千贯,权当资财,送予对方,借口是官家赏赐下来的,算是报答他老人家多年的恩情;还有司马峰、司马光两位老师,也一一登门拜访,送些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接着才是自己一家的。
当日中进士一回家,母亲沈氏早早摆好祖宗灵位,一待他回来即可祭拜,上告祖宗儿孙终于光宗耀祖了。特别是对于沈父的思念,沈氏更是哭得一塌糊涂,还是沈欢劝了好久才停歇下来。对于沈氏,沈欢是大为感激的,这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心里除了儿女,什么都容不下了!她传统,也许守旧,但是对于儿女的爱意,却是尽到了作为母亲的职责!对于她,沈欢除了顺从孝顺外,其他不敢多言。如今中了进士,满足了她的一个愿望,也算孝道之一。
忙完这些,又该是一些朋友在胡闹了。一一盘算,熟知的人不算多,但是有些却颇为要好。周季就不用说了,是兄弟,与之共荣共损;还有司马康,是师兄,与欧阳发相似,都是君子,淡薄名利,值得深交;还有苏轼兄弟,是好友知交,特别是与苏轼,如今他们两人走得极近,有些兴趣相同,相交也大有奇趣。
最后一场饮宴便是苏轼发起的,人不多,就四个人,两男两女,他与沈欢,之后便是如怡、如嫣姐妹。这次聚会的借口当然是庆祝沈欢高中,至于苏轼是否还有其他企图,那就不足为外人道尔了。
“哈哈,来,先干一杯,当作为子贤庆祝之酒!”这么大的嗓门,除了苏轼外还能有谁?他坐在如嫣姑娘右边,再左边是沈欢,邻近沈欢的是如怡姑娘。虽是女子,但风尘之中,岂有不能饮酒的道理。苏轼祝词一出,她们也没有推辞,一干而尽。
沈欢很无奈地附和,早些时候礼部贡试第一时,苏轼又找了个借口聚会,其中也有如嫣姑娘,很显然,苏轼放弃了如怡姑娘这个目标,转而更欣赏起如嫣姑娘来。说实在的,如嫣姑娘也是一位绝色,除了技艺不比如怡姑娘精湛外,却也是一位难得的女子,至少比如怡姑娘要干脆豪爽,决断果敢,颇合苏轼的心意。
苏轼谈笑有度,颇是潇洒,酒毕叹道:“子贤年轻有为,一次即中进士,而且还是三甲之列,比之苏某要大大进步,当年苏某这般年纪,还在蜀地晃荡呢!”
苏轼是蜀人,从天府之国而来,染尽了蜀地的奇诡浪漫,为人豪爽,才华惊人,一到京城,与父亲苏洵即得欧阳修赏识,加以提拔,成就了今天的名声。他参加科举时好像是第二等而已,因此这次感慨也不无深意。
“侥幸,侥幸!”沈欢当然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天下文人,比比皆是,有才华者也如过江之鲫,能取得三甲,绝对是侥幸,这个沈某还是清楚的!”
如嫣姑娘笑道:“沈公子太过谦虚了,别人也就罢了,我们还不清楚你的才华吗?不说别的,单是整的这个新式音乐,就让奴家姐妹累得够戗呢!”说完娇笑一番,掩嘴的姿态真是风仪万千,看得苏轼一阵恍惚。
“这个音乐操作得怎么样了?”最近都忙着科考,没多少时间涉足情馆,连这个整合音乐之事,除了交代一番外,其他还是由她们姐妹与杨信摸索,期间就苏轼过来作为观众,大谈些心得,让他们加以改正。
如嫣姑娘转向如怡姑娘,让她来说明,不无给他们两人创造谈话的机会。如怡姑娘感激一笑,脸稍稍染上了一层红晕,看向沈欢的目光除了似水柔情外,还有了一层复杂的神色。接着向沈欢解释起来,这个整合音乐之事,其他倒是进展顺利,但这个多种乐器配乐,还有待摸索。
沈欢沉吟片刻,道:“摸索就摸索吧,此事不急,反正这个新式音乐面向世人,还有待准备,沈某这边还有些事物没有准备妥当呢!如怡姑娘,半年内可否有所进展了?”
“半年应该差不多了!”如怡咬咬红唇,“沈公子放心,如今奴家不再有非分之想,定当努力操练,算是为公子事业尽力吧!”
“不再有非分之想?”沈欢与其他两人都吃了一惊,想不明白如怡为何这般说话,之前她为了沈欢,那可是茶饭不思,差点连小命都没了。沈欢闻言心态也颇为复杂,既有解脱之感,却又有着淡淡的失落,说不清怎么一回事。
如怡姑娘说完也是一阵心痛,但是又能怎么样,她已经觉得自己与沈欢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之前他有名声,身份也还是白身,可如今再见面,对方已经有了功名,不日即可高升为官,若她还是纠缠,惹出风波对身在官场的他来说就不是好事了,为了对方着想,她宁愿暂时压制这些情愫!
“唉!”苏轼老大不小了,男女之事熟悉得很,一眼洞穿如怡的想法,却没有说穿,转而说道:“子贤,如今你是进士了,又身在三甲,想必应该能在京城为官。到时你我两人就一同身在馆阁算了,饮饮酒,填填词,也是一件恰意之事!”
“馆阁?”沈欢惊问,“子瞻兄也要高升了?”
苏轼道:“苏某之前是大理评事,听欧阳老师说朝廷有意擢为馆史,也算身在馆阁了。不过也是听说而已,具体如何,还有待考察。”
沈欢当然清楚以苏轼的才能,升官那是没有任何问题,也只有祝贺了。一下子又担忧自己的前途了,官职高不高不要紧,可千万不要让上面以锻炼为目的外放了呀!接下来几日朝廷也应该对这帮进士加以安置了,自己去处到底如何,也即将揭晓了。
第七十三章 官职
送走了传旨的官员,沈欢苦笑地看着手中皇帝的诏书与授命书。///三月中旬,朝廷有关今科进士的任命也已讨论完毕,今日正式下达。有一半的进士外放为县官之类的官职,还有一小半是游手闲人,只拿俸禄,什么事都不用做。这也是宋代的一大特色,更是一大弊病——冗官。太祖皇帝武人出身,为了收买天下人心,立下与士大夫文人共治天下的宗旨,上百年来,为了不使天下读书人失去信心,就是没有那么多官场职位,每年也得硬着头皮录取几百进士,年复一年,造成了有官职拿俸禄的人比实际得到差遣的人还要多!虽然说混吃得死对常人来说是加比较享受的事,但对于这帮“达则兼济天下”的文人来说,却是一大痛苦!
沈欢如今也痛苦了,原因刚好与其他没有差遣的进士相反:三甲进士毕竟是个瞩目的位置,朝廷也给了不错的优待,像前两名,都如愿入了馆阁,当他们的天章阁小侍读去了,而第三名的沈欢却出人意料地入了三司,“权代盐铁副使”。官家手诏里不无激励言语,好好安抚之后希望他能适宜这个官职,为大宋天下出力。另外还有三司的任命书也一齐送到,连容他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大哥,从今天起你就是大官了?”小莲儿睁着大眼睛,好奇地问着。她如今快七岁了,人小却机灵,什么都懂得一些了。刚才一家人接官家诏书,她听不明白,却领会了意思。
“算是吧!”沈欢苦笑回答。
“好耶!大哥是大老爷了,娘,大哥是大官了哦!”小莲儿扑到母亲的怀里。
沈氏婉静地笑了笑,道:“欢儿,你总算完成你爹的愿望了!从今天起,你要当好这个官,不要使你爹蒙羞,也好报答官家的恩情!”
“是,娘!”沈欢对于母亲还是很敬重。
沈氏又道:“大道理娘不懂多少,只是希望你做个好官而已,不要让百姓在背后戳你脊梁骨就是!”
沈欢又赶紧答应,一心为官之人,除了满足权力**,另外不就是为了钱财吗?他还年轻,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权力**还没大到不择手段的地步;至于钱财,一年拿的俸禄还不如他开印刷作坊赚钱的零头,至于贪污什么的,风险大,而且钱财还不一定有自己鼓捣一些发明来得快!综合这些因素,他实在没有不做好官的道理呀!好官好官,就是不知道长不长命,等王安石那批徒子徒孙一上来,貌似好官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沈欢笑得更苦了,他现在可以肯定,当今的官家一定也不是很喜欢他,不然以三甲之列,怎么也应该和前两位一样入了馆阁,如今偏偏是什么三司盐铁副使!虽然是六品之列,但管的是钱财,权力是有了,却也不大,在其他士大夫眼里,名声逊了许多!
三司盐铁副使是什么?沈欢想了想,就明白了:宋代开国的赵匡胤之前深得周世宗信任,给予高官厚禄,但是赵某人心儿长得就不咋样了,周世宗一死,继承皇位的是位十岁不到的小孩,他就与兄弟等人密谋,最后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夺了人家的天下。自己坐上皇位之后,又担心别人也学自己,因此从地方到中央,一路分权,把所有官员的权力都分薄了大半,像朝堂里,宰相只管民政,其他兵权与财政都分摊出去。
三司就是掌管财政的机构,是最高财政机构,号称“计省”。唐末税法混乱,田赋、丁税的收入无法维持王朝的庞大费用,国家的财政收入主要依靠盐铁和度支。五代后唐明宗始设盐铁、度支和户部“三司”,宋初沿袭。三司的职权是总管全国各地之贡赋和国家的财政,长官是三司使,其权位之重,与执政无殊,号称“计相”,“国初沿五代之制,置使以总国计,应四方贡赋之入,朝廷不预,一归三司,通管盐铁、度支、户部,号曰计省,位亚执政,目为计相。”
三司之副长官为三司副使。宋太宗时,罢三司使,另设盐铁、度支、户都三使。真宗时,又罢三使,重设三司使一员,另设盐铁副使、度支副使和户部副使。盐铁之下设七案,即兵案、胄案、商税案、都盐案、茶案、铁案、设案等,掌管全国矿冶、茶、盐、商税、河渠和军器等。度支之下设八案:赏给案、钱帛案、粮料案、常平案、发运案、骑案、斛斗案、百官案,掌管全国财赋之数。户部之下设五案:户税案、上供案、修造案、曲案、衣粮案,掌管全国户口、两税、酒税等事。三司的附属机构,有磨勘司、都主辖收支司、拘收司、都理欠司、都凭由司、开折司、发放司、勾凿司、催驱司、受事司等。由此可见三司职权之广泛,与事务之殷繁。北宋前期,全国财政支出大部分依靠三司,三司实际上取代了尚书省的许多职务。元丰改革官制时虽废三司仍归户部、工部管辖,其中胄案改置军器监,这些改革似较合理。但是财用大计毕竟不是户部所能尽办,因此,北宋末期又有总领财赋官及经总制使以别掌控。
北宋中前期,中书门下主管民政,枢密院主管军政,三司主管财政,三者鼎足而立,彼此不相知,而大权集中于皇帝一身。神宗改制后,宰相实际上兼管财政,南宋时,宰相兼任枢密使,又兼管部分军政。这样,宰相重新握有民政、财政和部分军政之权。当然,这些后期皇帝自砸阵脚的改变属于“脑残”之举,沈欢就不大理会了。
但他越想越心惊,脑子里全是这方面的回忆,这个盐铁副使是协助三司使的官职,按理说比较重要,权力也大,不应当由他这个才科考的菜鸟来充任呀!说白了就是协助管理大多经济民生的,像什么盐铁茶之类的东西,统统都是这个时代最赚钱也是财政颇为重要的行列,他能胜任得来?虽然说只是“权代”,暂时顶替而已,可不会有什么阴谋在里面吧?
想不明白,还是得打听清楚,赶往司马光府第,问问这个官场老油条。刚好司马光也在家,一见沈欢,拉到书房大谈起他的修史来,《通志》快要收尾了,再有一两个月即可献上朝廷。
“子贤,可有心事?”司马光接着也发觉了这个学生的心不在焉,不由问了起来。
沈欢把官职一事说了出来,最后点题道:“老师,学生年轻学浅,而这个盐铁副使太过重要,恐怕不能胜任,学生生怕坏了国家大事,您是否可以请官家收回成命?”过来的路上想想司马光在朝廷还是有分量的,也许能让他把这个官位推掉,他考虑了良久,觉得为官可以,但是年纪轻轻就占据了高位,肯定有人眼红,毕竟这个位置油水太多,一旦他做错什么事,挨排挤陷害什么的,捅到官家那里——据他观测,貌似官家不怎么看得上他,若着是那样,估计就得到什么天涯好角去钓鱼了!
“你这是什么话!”司马光怒了,“官家是看中你的能力才一下子把你提为六品之列,你不思努力报效,竟然要临阵退缩?”
沈欢赶紧解释道:“学生这不就是怕误了朝廷大事吗?”
司马光沉吟一下,道:“盐铁副使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虽然不如三司使显赫,却是三司使的直辖下属,协助管理财政。上任副使前些时候致仕了,这才空缺出来,朝中好些人盯着这个位置呢,哼,还不是想为了他们的一些门生亲属谋取这个位子!之前官家也好生为难,最后还是三司使推荐了你,官家这才排除众议,令你上任!”
“三司使?”沈欢愣了一下,三司使不就是韩绛?这个韩维的大哥,可是王安石的得力助手呀,如今身为三司使,理财也是一把好手,大受王安石的影响,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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