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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意志征服世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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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计划迅速实施,王汗的冒险获得了成功。当他们的骑兵抵达不亦鲁黑营盘时,不亦鲁黑仓促应战。
  在勉强抵挡了王汗和铁木真的冲击部队三次后,不亦鲁黑意识到自己无力抵抗,于是放弃营盘,向阿尔泰山山区逃去。
  联军紧追不舍,先锋部队很快就和不亦鲁黑的断后部队接触,不亦鲁黑的断后部队被击溃,铁木真和王汗追踪着不亦鲁黑,翻越阿尔泰山,顺着今乌伦古河而下,一直追到乌伦古湖附近,终于追上了不亦鲁黑。不亦鲁黑被追得暴跳如雷,列阵迎战先追上来的铁木真。铁木真采用“口袋战术”,不亦鲁黑大败,只带了几十骑逃往西伯利亚边界去了。
  联军可谓大获全胜,不过正如札木合当初所说的那样,南乃蛮对亲戚北乃蛮受人攻击一事不可能无动于衷,所以当联军撤退到杭爱山南坡的一河谷时,迎面撞上了南乃蛮的猛将撒卜勒黑和他的骑兵团。
  当时天色已晚,王汗和铁木真就地扎营,准备明日再战。可就在当天夜里,巨变发生了。
  铁木真无心睡眠,撒卜勒黑和他的骑兵团让他心神不宁,这是一股有准备有战力的部队,明天必然是场恶仗。
  他走出营盘,后面跟着一群侍卫,他走到附近一个咸水湖边,芦苇和张牙舞爪的怪柳映在湖中,温度很低,他呼出的气清晰可见。
  “您是担心明天的战役吗?”身后传来这样的话。
  铁木真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这人是他的新战友木华黎,在他吞并主儿勤部后,木华黎以主儿勤亲王奴隶的身份投靠了他。当他看到木华黎第一眼时,冥冥中就注定了二人的友谊。他没有因为木华黎是奴隶而轻视他,相反,木华黎的言谈举止让他着迷,他认定木华黎将会是个超级人才。这次攻击北乃蛮,木华黎出色的表现更验证了他的判断。
  他转过头来盯着木华黎说:“你有什么看法?”
  木华黎摇头:“我对明天的敌人毫无了解,我只知道,南乃蛮和北乃蛮有仇,这里离南乃蛮很近,这支骑兵不可能是来跟我们玩命的,更多的可能是武力侦察,不许我们犯界。”
  铁木真认为这一分析很有道理,不过木华黎又说:“如果我们力量削弱,那他们可能就会趁火打劫。”
  铁木真说:“这是不可能的事。”
  木华黎炯炯有神的双眼看了看他,又看向远方王汗的营地,那里篝火明亮,如同白昼。
  铁木真无心睡眠,王汗也没有睡。他和札木合正在聊天,确切地说,是札木合一个人在说话。
  札木合说:“这次远征真让我吃惊。铁木真的骑兵力量如此强大,他的手下执行他的命令犹如执行长生天的旨意。铁木真的翅膀硬了,倘若他现在伙同南乃蛮攻击我们,我们就是入地无门、上天无路。”
  王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幸好是灯火昏黄,无人发现。
  他身边的顾问对札木合的话很不满,直抒胸臆:“札木合,你这是挑拨王汗和铁木真的关系,你是何居心?!”
  札木合急忙接口,看着那个顾问,话却是说给王汗听的:“你千万别误会,铁木真现在对王汗是忠贞不贰的,可人心变幻莫测,防人之心不可无。草原上千百年来的历史无数次证明,力量决定一切,在力量面前,亲情、友情、恩情都是过往云烟。”
  王汗喉咙里咕噜咕噜响了一阵,他赶紧闭上眼,深呼吸,情绪平缓后,睁开了眼,小声地说:“传令,连夜拔营。”
  为了不让铁木真知道自己已走,王汗命人往篝火里多扔柴火,燃烧了一夜。第二天,铁木真被人叫醒。来人焦急地说:“王汗平地消失了!”
  铁木真惊骇万分,跑出帐篷观看,王汗的营地果然空空如也,只有篝火灰烬的青烟如出瓶的魔鬼飘来荡去。
  他恼怒万分,说:“这是把我们像抛臭肉一样抛弃了。”
  木华黎小声说:“南乃蛮的骑兵还未布阵,我们趁此良机赶紧走。”
  铁木真立即下令拔营,为了避开南乃蛮骑兵的突击,他特意绕了个圈,从杭爱山的另一侧渡科布多河,马不停蹄地向老营奔驰。幸运之神眷顾了他,南乃蛮骑兵没有追击,当他路过克烈部时,王汗也没有任何行动。他顺利地回到了自己的营盘,直到这时,他的心才放进肚子里。
  对于王汗的背信弃义,铁木真很快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可上帝没有忘记,并及时地惩罚了王汗。就在王汗撤军回营的那天晚上,南乃蛮猛将撒卜勒黑发现了他的仓促,于是悄悄跟踪,在他回到营盘放松警惕时,突然攻击他,他在北乃蛮缴获的战利品被撒卜勒黑全部笑纳。他儿子桑昆的老婆孩儿也被撒卜勒黑活捉。撒卜勒黑尝到甜头,决心要彻底把王汗打进地狱。源源不断的骑兵从南乃蛮开来,王汗被困,危在旦夕。
  佛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上帝说,佛说得对。
  再救义父
  王汗一筹莫展,要找札木合商议对策,顾问告诉他:“您忠诚的朋友札木合早就逃之夭夭了。”王汗仰天长叹:“上帝啊,救救我吧。”
  他的顾问说:“这个时候只有铁木真能拯救你。”
  王汗垂头丧气说:“我在乃蛮抛弃了他,他如何还会帮我?”
  顾问说:“铁木真一向对您忠贞不贰,而且他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乃蛮如果消灭了咱们,下一个就是他,他如果连这点都不懂,就不配‘成吉思’这个称号。”
  王汗欣喜若狂,急忙派人去找铁木真。铁木真召开紧急军事会议,会上分为两派,一派脸红脖子粗地说,王汗忘恩负义,国破家亡天经地义,救他还不如救条狗;一派则平静地说,救王汗就是救自己,唇亡齿寒。
  和王汗顾问分析的一样,铁木真采取第二派的意见,领兵出征。这次救援王汗的军事行动,铁木真已经开始训练自己调兵遣将的能力了。他派遣四员战将博尔术、木华黎、博尔忽(主儿勤部投靠过来的猛将)、赤老温率军先行,他随后跟上。
  博尔术临行前向铁木真请求说:“我的马死了,你要借给我一匹马。”
  铁木真很为难,因为他的萌芽王国缺马,每人一匹,没有富裕。博尔术指了指他的马,说:“把你的马借我。”
  铁木真毫不犹豫,跳下马,把马鞭放到博尔术的手上。他说:“我这匹马与众不同,要让它跑,不必抽打,只需用鞭子轻轻碰一下它的鬣毛(脖上长毛)即可。”
  博尔术高兴地骑上,按铁木真的说法碰了下马的鬣毛,那匹马嘶鸣一声,前蹄扬起,如风一样飘了出去。
  四员战将进入已成战场的克烈部西面时,王汗的儿子桑昆正和乃蛮苦战。桑昆在乱阵中左冲右突,不防一支冷箭射来,他的马中箭,把他掀翻在地。博尔术看得真切,大叫一声“冲锋!”蒙古骑兵就冲进了战团。博尔术在桑昆面前跳下马,把他扶上马,要他快跑。
  桑昆上了马背,挥着鞭子抽打马,马却像尊雕像,一动不动。博尔术一面躲避着箭矢一面砍杀着敌人,还要抽空教桑昆如何让马跑起来。这一战斗场面非常滑稽,远远观阵的铁木真不禁笑起来,在他身边的王汗指着博尔术的身影说:“你有这样的猛将,何愁大事不成啊!”
  铁木真收起笑容,看了一眼王汗。王汗被看得羞愧难当。
  在四员战将的猛烈冲击下,乃蛮骑兵渐渐后退,最后承认了失败,终于从克烈部撤回了自己的营盘。王汗获得重生,铁木真再一次成了他的大恩人。
  他当着所有克烈骑兵的面,说:“铁木真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我要让铁木真成为我的儿子。”
  桑昆很不舒服,他停止玩弄那匹马,跳了下来,看着铁木真,眼里像是有锥子。他似乎知道了父亲下面要做的事。
  王汗把铁木真请到克烈部的圣地黑松林中,说:“我已衰老,不久将去见上帝。我见上帝后谁可以统治我的部众?我弟弟无德,独生子桑昆,有等于无。如果把你铁木真当成桑昆的哥哥,我做你们两人的父亲,我就可以安心地去见上帝了。”
  铁木真立即跪下,大声叫:“父亲!”
  王汗拉起铁木真,二人发誓说:“我们父子二人以后与敌作战,共同杀伐;猎取野兽,一起努力!”为了防止别人的挑拨,保持团结一致,又道:“以毒蛇般的口,来离间我们,我们不要上当,彼此要见面,断绝祸害根源;以毒蛇的牙,来破坏我们的友爱,我们不要生疑心,要当面说清楚,去除一切疑窦!”
  二人宣誓完毕,紧紧拥抱在一起,像是父亲拥抱儿子,儿子搂着父亲。
  在场的人都为二人的“亲情”所感动,王汗的表演还没有完,他对铁木真说:“我要感谢解救我的人,请博尔术来我这里。”
  铁木真回到营帐,博尔术正在为他站岗。他说:“王汗叫你去。”
  博尔术说:“我正在为您站岗。”
  铁木真说:“这是融洽我和王汗关系的好时机,你必须去。”
  博尔术去了,过了不久,捧着十个金碗回来,“扑通”跪在铁木真脚下。
  铁木真愣了。
  博尔术说:“我有罪。”
  铁木真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他还是问博尔术为什么。
  博尔术回答:“我扔下了铁木真的箭筒(意为护卫),只是为了这些破碗。如果我值班时,有人袭击了你,我死都无法原谅自己。”
  铁木真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很好,碗都归你了。”
  这就是忠诚,铁木真已经让他的部下懂得了什么是忠诚,并且对他毫无条件地忠诚。如果一个人身边有一批忠贞不贰的人,他就能成就大业。
  击破小联盟
  13世纪的第一年,即公元1200年春,草原上百花含苞待放,铁木真看着草原上自由自在的骏马,心里老大不快活。他想到了悲惨的少年时代,缺衣少食,东躲西藏,惶惶不安,更可气的是还做过囚徒。那段一年多的囚徒生涯,让他刻骨铭心,它当年是耻辱,现在却是借口。
  有仇不报非好汉,他请求王汗助其复仇,目标自然是泰赤乌人。王汗拍着大腿叫道:“必须复仇,不仅是为你,还要为你的族人。他们当初抛弃了你们,现在你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两人一拍即合,作战计划迅速出炉——兵分二路,直捣泰赤乌人在额尔古纳河中游的营盘。
  世界上的确有心有灵犀这回事,当铁木真和王汗踌躇满志地准备实施对泰赤乌人的打击时,泰赤乌人居然抢先一步,来找铁木真了。
  对于这个送上门来的敌人,铁木真不敢大意,因为泰赤乌人不是单枪匹马来的,除了本部三部人马外,还有脱黑脱阿的蔑儿乞人。
  脱黑脱阿坚忍不拔,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对铁木真更是恨之入骨。泰赤乌人这次倾巢而来,就是受他的鼓动。在他的鼓动下,泰赤乌人首领塔里忽台发现自己危机四伏,如果不对铁木真先下手,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铁木真得知敌人来犯后,粗算了其推进时间和必经之地,就把战场布置在鄂嫩河附近的蒙古沙漠地。
  蒙古高原的沙漠地堪称鬼域,黄沙旋天飞舞时,整个天地都不见;白雪旋天飞舞时,整个人间都不见。白昼闻鬼哭,黑夜必见鬼。
  铁木真把战场设置在这里,是想依靠恶劣的环境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但他自身也面临恶劣环境的威胁。他让他的骑兵在进入沙漠地之前用薄薄的纱布蒙住脸,遮住马眼。这样,他的人就比敌人看得清楚。
  脱黑脱阿和塔里忽台涉沙漠地之前,曾想过铁木真会在这里等他,不过他们一厢情愿地认为,既然黄沙漫天遮蔽人眼,大家都是瞎子,也就处在同一水平线上,谁也吃不了亏,谁也占不了便宜。可一进沙漠地后,耳边听到黄沙飞舞如鬼魅的声音之外,他们又听到了喊打喊杀声,紧接着他们的阵形像是被巨兽袭击了一样,混乱不堪。他们听到了自己人的惨叫声和马匹的嘶鸣声。脱黑脱阿是战场老手,拽着塔里忽台向沙漠边缘快马加鞭,好不容易逃出来,回头发现至少损失了一半骑兵。
  他们看到,铁木真和王汗的骑兵像是从地底钻出来一样,席卷着黄沙冲了过来。脱黑脱阿哇哇怪叫,要掉头和铁木真拼命,塔里忽台很理性,拽着他的马缰,向金国的北疆防御长城源边堡跑去。他们想凭借源边堡抵抗,但铁木真的骑兵追上了他们,屠杀开始。脱黑脱阿和塔里忽台这两个临时的难兄难弟打了个“告辞”的招呼,一个向北逃,一个向西逃。脱黑脱阿西逃至乃蛮,塔里忽台北逃回营盘后,惊魂才定。
  这次的战事几乎让塔里忽台魂飞魄散,他想过铁木真现在应该很强大,可没想过会强大到如此程度。他浑身筛糠一样蜷缩在毡毯里,眼睛充血,呼吸急促,咬牙切齿。他一想到多年前那个小囚徒就是今天的成吉思汗,便不寒而栗。
  塔里忽台现在的事就是恐惧,铁木真现在的事则是把战争扩大。在打跑了塔里忽台和脱黑脱阿后,他把目光投向战场东方目力所及处。那里有两个属于蒙古的部落合答斤、散只兀,这两个部落就像是聋子和瞎子,对他称汗一事毫无表示。当然,那个时候,还有很多蒙古部落对他没有表示,可这两个部落大有不同。在他和札木合联营时,这两个桀骜不驯的部落就曾得罪过他铁木真。
  此事经过如下。
  铁木真和札木合联营时,铁木真前窜后跳地拉拢各种势力,不但在札木合营盘中,还在札木合营盘外。有一次,他听说合答斤和散只兀二部落联合进攻金国的源边堡,抢了很多财物,这件事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他派遣使者打着自己的旗号去见二部落首领,目的很直接——和我一起干。
  蒙古没有文字,传递消息全靠嘴。而且蒙古人喜欢用隐喻,所以使者说了一大套押韵的语言后,两个部落首领面面相觑,没听明白。
  使者费了半天脑子,结果却是鸡同鸭讲,只好有话直说:“铁木真说,很多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在他麾下效劳,你们和我铁木真的亲戚关系更近,所以应该来为我效劳。”
  合答斤首领莫名其妙,他问使者:“铁木真不是札木合的小弟吗?他怎么打起了自己的名号?”
  散只兀首领脾气暴躁,一脚踹翻了使者,说:“铁木真寄人篱下,还装大尾巴狼,在我眼里,他连根毛都不如。”使者老羞成怒,爬起来要动手,这更让散只兀首领雷霆大怒,他抄起大勺,去羊汤锅里舀了一勺羊杂碎泼到使者的脸上。使者被烫得哇哇怪叫,一路飞跑回札木合那里,向铁木真告状。
  当时铁木真除了忍气吞声外没有别的办法。如今,他实力在手,敌人又恰好在眼皮子底下,只有傻子才不会想到报仇。
  铁木真对王汗说:“我要报仇。”
  王汗一愣:“又跟谁?”
  铁木真说:“合答斤和散只兀两个冥顽不灵的部落。”
  王汗叹息:“你仇人真多啊。可我不能和你并肩战斗了,我家里出了点事,我要回去处理。”
  铁木真毫不怀疑,因为王汗的家庭政治始终一团糟,他没有问什么事,王汗也没说,历史也没有记载。总之,王汗带着他的骑兵走了。
  铁木真对王汗说:“我等你回来。”
  王汗坚定地点头:“等我。”
  王汗还没有回来,铁木真已无法再等,因为他的敌人像雨后春笋一样越来越多。
  造成这一现状的是合答斤和散只兀的恐慌。塔里忽台和脱黑脱阿被铁木真击败后,合答斤首领叫来散只兀首领,闷头啃着羊腿说:“铁木真有仇必报,咱们当年得罪过他,必须早作打算。”
  散只兀首领猛地把刀插到烤羊身上,说:“当年他是我眼里的毛,现在依然是。”
  合答斤首领瞥了一眼烤羊身上的刀,冷笑道:“今时不同往日,铁木真翅膀硬了,你看他最近几年的发展多凌厉,而且他还有金狗当靠山。再看看咱们,前段时间抢金狗,被人家打得嗷嗷叫,咱们不行了。”
  散只兀首领恶狠狠地从烤羊身上拔出刀子,猛地插进桌子,说:“什么叫不行了,有本事叫他来!”
  合答斤首领说:“人多力量大,现在诸部落对铁木真都有意见,我们可以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把铁木真打翻在地。”
  散只兀首领又把刀从桌子上拔出来,这次他不知道该向哪里插了,举着刀问:“联合谁?”
  合答斤首领掰着手指头说:“塔塔儿残余、朵儿边部、弘吉剌部,还有……”
  散只兀首领“腾”地站起来,说:“够了!打个铁木真那毛,还用多少人,我这就派人去邀请他们!”
  各部落的人很快就集合在了阿雷泉(今海拉尔河下游北),他们砍杀了牛马,发下重誓:“长生天请听我说,我们立下和铁木真作对到底的誓言,如果不遵守自己的誓言……”他们指了指被宰杀的牛羊,“就让我们落得和它们同样的下场!”
  这是一次很有声势的结盟,而且各部都倾尽全力。塔塔儿人不必说,他们恨铁木真恨得要死。朵儿边部和弘吉剌部也被铁木真的凌厉发展震慑,他们不希望自己不明不白地被铁木真吃掉。至于合答斤和散只兀部落,几乎是砸锅卖铁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到了对铁木真的开战上。
  当然,这也是一次消极的结盟,各个部落都是为自保而联合起来的,所以在战略上是“以攻为守”,而不是目标明确的进攻。他们制订的计划是保守的,谨小慎微,时间拖得很长。
  消息自然而然走漏了。走漏消息的人正是铁木真的老丈人德薛禅,他是以弘吉剌部贵族身份参加的结盟,又以铁木真亲戚的身份把消息传给了铁木真。
  铁木真得到这个消息后,不是惊恐和震怒,而是大喜过望。他对战友们说:“你看,谁说草原部落不团结,这不就是团结吗?有团结意识就是好事!”
  博尔术提醒他,先别感叹他们的意识,先处理当下的危机。
  铁木真急忙派人去找王汗,王汗似乎已处理好家庭问题,风尘仆仆地归来。二人决定先发制人,他们从鄂嫩河附近的虎图泽出发,迎战这支联盟军。双方在今贝加尔湖附近遭遇,实力相当,列阵之后,铁木真征求王汗的意见。王汗看了下对方的阵势,说:“你的人你做主,我的人也暂时由你做主。”
  铁木真不动声色地观察对方阵形,马上就找到其致命点。这是铁木真的天赋,对阵之时,能快速准确地找到对方弱点,剩下的事就是集中力量攻击这个弱点。
  反铁木真联盟军队采用的是一字排开阵形,弱点就在弘吉剌部和朵儿边部之间。弘吉剌部本来就不能打,靠美女在草原上生存,朵儿边部疏于战阵,所以两个部落之间有缝隙,当然,这缝隙非常小,一般人看不到。
  铁木真下令冲锋,目标是弘吉剌部和朵儿边部之间的薄弱地带。第一支强劲骑兵猛冲上去,对方严防死守。这支骑兵没冲进去,正向两侧分散而回时,第二支骑兵已经冲了上来,和第一支骑兵攻击同样的目标。对方的防守松动了一下,勉强顶回了这次进攻。他们还未来得及调整布防,铁木真的第三支骑兵已到门前。在剧烈的冲击下,弘吉剌部和朵儿边部之间的薄弱地带被冲破,这支骑兵长驱直入,一直冲到最后方,又折回来,再插进来。
  这支骑兵就像是钻进了沙丁鱼群中的鲨鱼,反铁木真联盟军队的阵形从里到外顿时大乱。铁木真下令全线进攻,十路骑兵如脱缰的野马冲进了敌人的阵营。
  铁木真所用的战术后来被称为“骑队围突”,具体的实施方式是,以数队骑兵车轮一样撞击敌人的薄弱点,撞开后,直入敌人的后方,再折回插进来。骑兵撞击敌人时,主帅仔细观察敌人的阵形变化,制定最佳进攻策略,以少量的牺牲换取重大的成果。
  半个时辰后,战斗结束。铁木真和王汗大获全胜,少量敌人逃出了战场,留给了铁木真惶惶的背影。
  击破这次反铁木真联盟,让铁木真名震四方。他挟着战胜的余威,来到塔塔儿人的门前,塔塔儿人一接战马上溃败;他又马不停蹄地来到泰赤乌门前,塔里忽台扔了羊腿,掉头就跑;最后,铁木真来到蔑儿乞人门口,蔑儿乞人早就躲了起来。铁木真这才心满意足地班师回家。
  当他回到营盘,才知道发生了一件让他惋惜的事。击败塔塔儿人后,合撒儿和他分两路进击泰赤乌人,合撒儿路过弘吉剌部时,弘吉剌部领导人带着数名美女说要投降铁木真,合撒儿不知起了股什么邪火,突然向弘吉剌部发动进攻。弘吉剌数名如花似玉的美女死在马蹄下,整个营盘被摧毁得面目全非。他们怒发冲冠,跑去找札木合了。
  事后,铁木真问合撒儿为何要攻击弘吉剌部,合撒儿解释说是误会。铁木真没有再追究,此事也是个谜。
  无论如何,弘吉剌部被铁木真推出了门,推进了札木合怀抱。札木合对弘吉剌的投诚平静如水,因为此时,他手上有比弘吉剌强大十倍的部落,而且不止一个。
  他和铁木真强硬摊牌的时机已到,这已不是他和铁木真两个人之间的事,而是整个蒙古民族的事了。
  阔亦田之战
  1201年夏最热的那天,札木合抱着肩膀站在犍河(今额尔古纳河支流根河)流入额尔古纳河的入口处。河水滚滚,白沫飞溅,他看到此情此景,大有感慨。孔子如果在,一定会帮他说:“逝者如斯夫。”但孔子不在,札木合也不知道世界上有孔子,更不知道能体现他当时心境的这句话。
  一切都消逝了。札木合感觉这几年来,一年不如一年,而铁木真这几年来,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他的起跑线比铁木真远出十倍,如今却被铁木真甩出了好几条街。他每每想到这里,就呼哧呼哧喘粗气,喘了一阵后,马上恢复平静。这是他的过人之处,他不会让愤怒控制自己太长时间。
  况且,现在不是他愤怒的时候,而是他蓄势待发,准备把铁木真打入地狱的时候。在他身后,站立着十一个人,他们都是各部落的酋长,都抱着同一个梦想从蒙古高原四面八方来到这里。这个梦想是札木合做梦都会笑醒的,那就是干掉铁木真。
  这是个实力强悍的联盟,顶尖部落五个:北乃蛮、蔑儿乞、塔塔儿、泰赤乌、札答阑;中坚部落五个:合答斤、散只兀、斡亦剌、亦乞列思、豁罗剌思;拉拉队两个:弘吉剌、朵儿边。
  十二个部落的四分之三和铁木真有直接仇恨,四分之一是畏惧铁木真的强大,讨厌铁木真总打打杀杀。他们虽然有各自的利益,但归结到一点,都想打死铁木真,所以他们有共同的利益、共同的追求。
  札木合被选为联盟盟长,为了在名分上和铁木真分庭抗礼,他们尊札木合为“古儿汗”(天下共主),杀牛马立下誓言:此次消灭铁木真,听从札木合吩咐,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札木合马上就制订了突袭铁木真的计划:南渡犍河、海拉尔河,西袭当时铁木真在克鲁伦河的营盘。
  如此重大的军事计划,不可能彻底保密。就在札木合的阵营中,有人提前把消息泄露给铁木真。铁木真立即整军,东进迎击札木合联军。
  铁木真的速度比札木合联军快,札木合联军才渡过犍河,行军不整地走到帖尼河原野时,铁木真的骑兵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札木合联军还没有来得及摆好阵形,铁木真已发起猛烈的进攻。札木合联军四散而逃。
  遗憾的是,这次战役的过程没有留下任何资料。帖尼河之战是札木合和铁木真的第二次较量,铁木真能轻而易举地击溃札木合联军,情报起到了关键作用,如果铁木真没有及时得到情报,打札木合联军一个措手不及,很难想象这场战役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此战结束后发生的事说明札木合确实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当铁木真回到营盘开始大肆庆祝时,札木合以最快的速度重新集结十一部落领导人,制订了下面的计划。
  泰赤乌、蔑儿乞和塔塔儿三部合击铁木真营盘的北面,北乃蛮带领三个部落进攻铁木真的西面,札木合则率领剩余部落进攻铁木真的东面。在进攻的次序上,札木合采用的是“先西北后东”,也就是攻击铁木真西北的部落先动手,当把铁木真的力量全部吸引过去后,他再攻击铁木真防守空虚的东面。
  这是一个绝妙的计划,绝对可以把铁木真当成包子吃掉。但是,这一计划再次被泄露出去。泄露的人叫豁里歹,是豁罗剌思部的一个小贵族,对铁木真的大名久仰得很,所以在此关键时刻选择了向铁木真报信。
  这次报信的经历惊险刺激,完全是一部惊悚剧。豁里歹得到这个消息后,就跑到女婿家向女婿说了这件事。他女婿说:“您应该把这个情报报告给铁木真。”
  豁里歹说:“我也正有此想法,可怎么送出去?”
  他女婿就牵出一匹老马来,说:“骑这匹马去。”
  豁里歹发现这匹马老得快要死了,很不满意,指着马质问女婿:“你把这个病怏怏的东西称为马?”
  女婿无奈地说:“好马都被札木合征走了,只给我留了两匹。”
  豁里歹说:“那你也应该给我另外一匹啊。”
  女婿哭丧着脸:“那匹还不如这匹呢。”
  豁里歹没别的办法,只好唉声叹气地骑上老马上路。走出没多远,他就遇到了泰赤乌的一个军营。豁里歹被拦下来,人问他:“去南面做什么?”
  豁里歹撒谎说:“走亲戚。”
  泰赤乌人警觉起来,把他从马上拉下来问:“你是去找铁木真吧?”
  豁里歹大喊冤枉,泰赤乌人抽了他一鞭子,让他闭嘴,然后围着他的马仔细检查,那匹快要老死的马打着响鼻,好像要开口说话,出卖豁里歹这个叛徒。
  什么证据都没有,但泰赤乌人就是觉得豁里歹可疑,于是把他关了起来。
  豁里歹心急如焚,在囚笼里大喊大叫说他冤枉。来往的人都向他投去奇怪的眼光,其中有一位环顾四周发现无人注意,就走到他面前,悄声说:“我也是豁罗剌思部的,我叫哈剌蔑里乞台,你是不是要去找铁木真?”
  豁里歹审视了他半天,发现这人獐头鼠目,和自己的样子的确很像,但这只能证明他们是一个部落的,并不能证明这人就是他的同党,所以他拼命地摇头,大声喊:“我冤枉啊!”
  哈剌蔑里乞台从囚笼的缝隙伸进手去,抽了他一嘴巴:“别他妈装了,这里有很多人都偏向铁木真,但敢向他传递消息的恐怕只有你一个。”
  豁里歹是个拥有狡狯诈术的人,所以他认为别人也都是这样,不过他从哈剌蔑里乞台脸上的确未发现疑点,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你也偏向铁木真?”
  看到对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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