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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十三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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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高个子男人,三十出头,薄薄的一层头发从前额向后梳。他戴着一副厚厚的黑色遮阳眼镜,没有修脸,而且他那身皱皱巴巴松松垮垮的褐色西服,就像他一直穿着睡觉一样,而他自己却是突然瘦了多少磅似的。
金碧玉被他推在身前当作个挡箭牌抓住,他的左手把她的头向后拉,强迫她向前看,而他的右手揽在她的胸前,手里有一支颜色龌龊的连发手枪,中村想,可能是二十响德国造盒子枪枪。但这也没有多大区别,它如同以日本生产过的一种手枪,可以在五十米这个范围内阻止任何形式的目标。
“小鬼子,”那个男人说,那副厚厚的眼镜使他的眼睛看上去大了许多,表情奇特,“你的死期到了。”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让这位女士走开?你想用她威胁我?你错了,我是天皇的武士。”
“我要杀了你为中国人报仇。”他的口音很重。
“我们的想法一致,我也要杀了你。”
那个男子冷笑一声,将枪口对准了中村。
“别开枪,我有皇军的军事秘密要告诉你们的上峰,请饶了我的命。”看到那个高个男子黑黑的枪口,中村神色惊惶。
看到中村惊惶的神色,这高个男子有些得意:“你这小鬼子,不是不怕死吗?不是在南京大砍我们中国人的头颅吗?今天要你偿还血债了。你有什么话,快说!可别想玩花样,爷爷的眼睛里可是揉不进沙子的。”
中村屈服了,坐下并把右手背在椅子后边。
“告诉你。”中村把手伸向背后,随便地顺着脊背向下,触摸到手枪的枪托。“咱们这么说,你告诉我们你叫什么,我们没准和你交换点秘密,你说怎么样。”
他似乎在考虑,嘴张了几次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好的。”中村笑了。他的指尖触到了他衣服里面的家伙。“那么就简化一下,我来告诉你此次会北平的目的和任务,行不行?”
他看见那人紧握的手放松了片刻。
“快说!“
这个握枪的人嘴张开的时候,中村从他的椅子上蹿了起来。
最后当他的手指弯过来握住枪把时,他的双脚用了点力,使身体离开了椅子,并稍微转了一个方向,于是这个高个男子只能笨拙地转动身子,才可以既不放松金碧玉又继续用枪逼住中村。
他把双脚尽量地往后收,几乎收进了椅子下面,这样给了他最大的力矩把自己弹向前方。他在空中停留的一刹那把手枪拔了出来,但武器只能是迫不得已的选择,他要让这个男子活着,还要能说话,他要抓获中统和军统的行动组,尤其是他知道金碧玉就是军统的十三燕时,他一定要好好利用金碧玉。
当他移动到右边时,他把左腿的小腿一收,然后用他全部的重量射了出去:他的皮鞋后跟重重地踢在那个高个男子那只握着枪的手上。
他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是痛苦的声吟。那一声受惊后的尖叫声则是金碧玉发出来的,武器掉在了地板上。当他双脚落地站稳时,面对着的是一脸痛楚、眼神不济的高个男子,后者已经放开了金碧玉,抓住他那只受伤的手,极度痛苦地哀嚎着。
中村用左脚把枪踢到房间的另一边,抓住高个男子的两只手,然后拧住他的领带,使衬衣领子紧紧地卡在他的脖子上,他的眼睛开始向外凸出,脸涨得通红。
“捡起手枪,金!把门锁上,坐在那儿!”他抬头示意在门附近的一张椅子。
高个男子还在呻吟,握紧着他的手,拼命地喘着气;最后他终于吸足了一口气,喘息得不那么剧烈了,但面颊仍因疼痛而痉挛着,过了一会,抬起头,又接着喘息着,像一条脱离了水的鱼。他盯着中村暴怒的眼睛。“下手吧。”他提高了声音,近乎于歇斯底里,从他那受伤的喉咙里挤出来类似于鸡的叫声。“下手吧!杀了我,爷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中村狞笑着将枪口对准了这个男子,他同时也提防着金碧玉,他知道军统的十三燕可不是普通的燕子,他要利用金碧玉,因为他知道金碧玉不是来刺杀他的,而是想利用他刺探华北日军的情报。他要把这个女人牢牢掌握在手心里。他要玩弄她,他要榨干她身上最后一滴奶汁。
金碧玉一步一步向门边的椅子退去,突然她飞起一脚,将放在桌上的一只玻璃杯踢向中村,同时一个滑步,顺手捞起一只衣箱向中村砸来。中村用枪柄将迎面而来的玻璃杯砸碎,又一拳将衣箱击落,但这时那个高个男子飞起一脚,将中村的手枪踢飞了。
中村把高个男子抡了起来,然后一把抱住了他,用右臂勒着他的脖子,右手抓在自己左臂的二头肌上,左手则放在脑后,只须猛然一用力就能够扭断他的脖子。中村对于这个方法是再熟悉不过了。
金碧玉手中紧握一柄闪闪发光的银色匕首,摆好了标准的短刀格斗的姿势:右手握刀,刀刃从虎口中伸出。
金碧玉快速向中村猛刺两下,他用手臂挡开了,于是她身体一扭,刀尖闪电般地划了过来,他后退一步,顺势弯腰,正当用右手从右小腿的外侧拔出了军用搏斗匕首之际,只听刀锋唿哨着擦过了他的脸,只差一英寸险些让他破了相。
他的腿碰到了身后的一个小沙发,那是个美丽的软皮沙发,放在壁炉的旁边。他向右闪了一下,做了个假动作,然后左手撑着沙发,脚下一蹬,身体一跃而起,于是沙发隔在了他与莫尼卡之间。
距离给了他一点准备的时间,他扔掉了刀鞘,双膝微曲,摆出了一副搏斗的架势,与金碧玉围着那个沙发兜起了圈子。金碧玉的眼睛一直盯着中村,她弯腰屈膝,摆了个很低的姿势,不时隔着沙发向中村刺来,然后试图绕过沙发接近中村,中村只是极力地与她保持着距离。
她往前一刺,中村就一闪,然后逼近她,用同一战术防止她从小沙发角上转过来。这就像是一种生死游戏,可怕的捉迷藏,而且无休无止。
中村不想浪费他的力气。这可不是那种轻松温柔的事情。每一个动作都要求极其敏捷,得调动全身的力量。他们俩都在用变化多端的假动作蒙混对方,突刺,躲闪,试图打破由他们之间的那个沙发所造成的僵局。
这时他加快了脚底下移动的速度,不停地向左右辗转腾挪,横跨地毯跳着舞步,向左,一步,再一步,向右,快两步,如果他能占据主动,耗尽她的体力,或者打乱她的步伐,金碧玉或许可能迈出致其死命的一步。
只是,同他一样,金碧玉也是进退有方地移动着舞步,身体与步伐的配合非常娴熟。这门技巧她掌握得很好,所有进攻与防守的招式运用自如,一招一式都比划得有板有眼,显然她的老师是个高手。中村知道如今在世的短刀高手不多了,这门艺术很快就会被人们遗忘。当初他是跟一个干瘪的老人学的,据说那个人用他的短刀参加过三百场搏斗从未失手。
在他加快了动作后,金碧玉为了占上风,动作比他更快。几十个回合之后,中村忽然省悟,对方也是要耗尽他的体力,他们旗鼓相当,金碧玉甚至比他更胜一筹。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房间好像是个蒸气浴室,汗水开始顺着鬓角向下流,流过了眉毛,流进了眼睛,汗水蛰得眼睛睁不开,面前的目标变得模糊不清。
短刀打斗的第一条戒律就是要全神贯注,要用目光罩住对手的整个身体,要在盯住对方的脸、眼睛的同时,也要看到对方的手脚的动作。常常是捕捉到对方手脚的细微动作和眼神的突然变化,就能够预测到对手下一步的策略。
金碧玉没有发出任何这一类的信号,或许有,但中村一直在忙于擦掉眼里的汗水,可能被他漏掉了。汗水对眼睛的刺激使他无心恋战。突然,在没有任何预示的情况下,金碧玉向后倒退两步,双脚一蹬,一个前空翻跃上了半空。就像跳水运动员的高台跳水特技,在落地前用腿一扫,脚背踢到了中村的脸上,然后她稳稳地站在了沙发的这边,邦德的身后。
她穿的是橡胶底的运动鞋,可是踢在中村的脸上却如同一个拳击冠军打出的直手重拳,踢得他两眼直冒金星,在他靠在墙上之前就知道鼻子破了。这次不只是汗水,疼痛使得他两眼一抹黑。
他发觉在他的右边传来打斗声,而他在拼死地挣扎着,试图再次站稳,他头痛欲裂,当金碧玉银色匕首的刀刃对准他的喉咙猛然一刺时他几乎倒了下去。
他翻身滚向一边,面孔因恐惧而扭曲。只见匕首带着一股风扫了过来,他心里明白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了,在匕首几乎接触到他的身体之前,他猛然向相反的方向滚去,并把握着匕首的手用尽全力刺了出去,转动着匕首,把他的手臂当成了一支矛枪,匕首则是矛尖。
他的左肩一阵钻心的巨痛,身体突然变得沉重不堪,耳边响起了一阵痛苦而可怕的狂笑,来自高个男子,他完全失去了控制,急速扑向中村的匕首。高个男子一把抱住中村,一口咬在中村的耳朵上。中村一肘击在那个男子的肋骨上,把那个高个男子的肋骨打断了。但那个高个男子仍然紧抱着中村,将他的一只耳朵生生咬了下来。
中村忍着巨痛,用左手掐在右肩上,手指抠进了伤口。他的手松开了匕首。挣扎着站稳脚跟,把那个身体推开。
他用双手抓住了金碧玉匕首的刀柄,扭曲着身体,团成了一团,发出了一阵临死前的哀嚎。
金碧玉一掌击在匕首上,匕首更加深深地刺进了中村的肩膀,金碧玉捡起了地上的手枪,将枪口对准了中村的心口,说道:“我代表中国人民,判处你这日本侵略者的死刑!”
进入隧道的火车的汽笛传来一声嘹亮的吼鸣。
在火车驶出隧道的一刹那,金碧玉打开车窗跳了出去。。。。。。
第九章左手和右手的打击之一
更新时间2011…1…11 15:24:54 字数:4251
浙、皖、赣交界处山峦起伏,森林茂密,但在中部二十平方里有块平坦的岩石地,周围到处都是丛丛矮小的灌木林。在这些矮小的灌木材中,长着一棵高大的迎客松,犹如鹤立鸡群,成为几里外就可以看见的显著的标志。由于其根部水源充足,它长得特别高大繁茂。
这片地区位于江西省婺源境地,离浙江省的北端只有十里远,离安徽省的东部也不过五里远。
明月高照,星星点点,一个中年人倚靠在车上。他在那里已足足等候了两个多小时。他的周围站着五个身着黑衣的汉子,每人手里提着张开了机头的盒子枪。
空中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发动机声音。那个人马上站直身子,仰头观察。他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子从东方迅速飞来。他借着月光能依稀看出闪闪发光的直升机旅翼。
那个人连忙把手在卡叽布短裤上擦了擦,快步跑到汽车旁边。从车座两边的一只牛皮袋中掏出了一个小布包,塞进衬衫口袋。他又从另一个牛皮袋中取出四只手电筒,跑到距离迎客松五十码外的一块平坦场地上。
他在这块场地的三个角落上把手电街头朝上插在地上,打开电筒什夫。他手里拿着第四只电筒站在第四个角落上。四个手电筒正好形成一个方形。
直升机在离地大约一百米的高度上盘旋,主旋翼缓缓转动,仿佛一只巨大而古怪的错蜒。他感觉到飞机发出的声音太大了。于这种事情,最好是越轻越好。
直升机微微向前倾斜,正好位于他的上方。座舱中伸出一只手来.用一只电筒朝地上打信号。电筒光一短一长,构成了摩尔斯电码的A字母。
他立即按了手电筒的开关,打出了B和C两个字母。他把手里的电筒插放在地上,急忙向一边跑去。他用手蒙住眼睛,以免卷起的尘上吹进眼睛。直升机稳稳地着陆在四只电筒中间的场地上。
飞机发动机的声音逐渐减弱,主旋翼转了几转便嘎然而止,只留下尾旋翼在空档中缓缓转动。
直升机降落后,驾驶员打开舱门,从门中放出一架铝梯子,有一个身穿GMD空军作战服,佩戴少校军衔的军官走了下来,他身后站着几个握着重机枪的士兵,警惕地审视着周围的动静。军官站在直升飞机旁,等着那个中年人走向场地的四角拾起那四只手电筒。
飞机比预定时间晚了半小时。军官心想,又该听到不少抱怨了。他讨厌军统局的人,对接飞机的人也无好感。对于一个曾经保卫过大上海和武汉的飞行员来说,这些特工既狡猾,又愚蠢,没有教养。GMD的军队历来派系林立,空军自认为是天之骄子,连蒋介石嫡系的中央陆军也不放在眼里,戴笠手下的特务们他们当然更不放在眼里了,何况军统的名声一向不太好。这个接机人虽然肩负艰巨的使命,但与驾驶直升机在夜间飞越五百里的丛林,然后再返回原地的人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那个中年人收拾完后,向军官走来。
军官向他打招呼道:“一切都好吧?”
“感谢上帝,一切平安。不过你又迟到了。这样,我回去时,天都快亮了。”
“是因电机出些毛病。谁都有麻烦事的时候,不可能事事都称心如意,就好象一年只有十二天是满月。好了,货都准备好了吗?给我吧。帮我加些油。我马上就得飞回去。”
接机人一言不发地从衬衣里掏出一个小包交给军官。这个包沉甸甸的,包得也很拉齐。
军官接过小包,放进上衣的口袋里,然后把手在短裤上抹了抹,然后接过中年人递过来的一张纸条,看了一眼。那上面写着很多物品的名称。军官向停放着的汽车走去。这时那几个黑衣汉子已打开了车门,正从车上搬下一只只纸箱来,那些纸箱都套着黑色的塑料袋。军官拿着纸条核对了一下,让中年人在纸条上签上了名字。
“就这样吧,”军官说完转身向飞机走去。
“等一下,”接机人语调阴郁地说。
军官转过身来,心里想,这家伙又要埋怨什么。那副样子就好象是对伙食不好要发牢骚一般。“什么事?”
“这里的事越来越不好做了。我是说药品的采购。我简直烦透了。重庆派来一个情报官员,想必你已经知道,这人叫毛森。据说是军统总部派来的人。他来了之后,修改了一大堆规章条例,处罚也比过去重多了。我手下的线人被他吓跑了不少。我只有发狠心,狠狠地整了一个家伙。但我不得不提高佣金,多付那些靠倒腾药品发国难财的奸商一点钱,可他们却仍不知足。我想,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七十六号和梅机关的那些特务会找到线索,逮捕我们的。你了解那些奸商,只要吓吓他们,他们就会全部供出来的。”他看了一眼军官,又接着说:“那种苦谁也受不了,我也不例外。”
“你的意思是,’军官停了一下问,“你是不是要我把这一情况转告上司。”
“我不是在埋怨任何人,”那人急忙说道,“我只想让他们知道事情越来越不好办。他们应该心里有数。他们得知道毛森这个人,而且要留心听听汪精卫在电台上的年度总结报告。他说由于走私,每年有达几百万的药品流到了重庆。政府应该采取措施堵住这个缺口。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不是要切断我们的药品的来路吗?”
“看来日本人已注意到了这个药品的地下通道。前线的将士正在浴血奋战,你知不知道,除了弹药,前线最需要的就是药品。由于缺乏药品,有许多国军的兄弟都被伤痛折磨死了。”军官有些沉痛地说。
“是这样的,”接机人硬梆梆地说,“我们尽量在敌占区多搞到一些药品,支援前线的将士。”他看着军官,眼里射出坚毅的目光。
“那好,”军官脸上表现出无动于衷的态度,“我会把你的意思转告上司。如果他们觉得有理,会向重庆反映的。这事和我没关系,我要是你的话,’军官的态度第一次温和起来,“我就不会对那种人施加压力。这些人不是好惹的,他们比汉奸或者政府当局更难对付。去年一年,我们那边就有三个人送掉了命。第一个人因为胆小,另外两个因为手脚不干净。你知道,你的前任就死得有多惨。有人在床底下放了炸药,多有意思。他可是个小心谨慎办事的人。”
在那一瞬间,两人在月下默默地互相凝视着。接机人最后耸了耸肩说:“好吧,就告诉他们我手头拮据,需要多一点钱发给手下,我们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建立地下武装要钱,购买药品要钱,搞情报工作要钱。他们要是知情达理,就该多拨给我们一些经费。要不…”他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走向直升机,说:“来呀,我来帮你加汽油。”
十分钟后,军官登上座舱,收好扶梯,向他伸出一只手摇了摇:“再见,下个月见。”
接机人突然生出一种孤独感,“再会。”他挥动着手,好象在和心爱的人诀别:“祝你一切顺利!”说完,急忙倒退几步,看着飞机起飞了。
接机人启动了汽车,沿着狭窄崎岖的乡村小道,向黄山山脉的山麓驶去。
他们要跨过二十里的山路,天亮后才能到达联络站吃早餐。在那儿他们要见几个在日伪军里工作的朋友。
他坐在车上,满脑子在胡思乱想.他加大油门想早点离开这一段崎岖的道路.愈早远离迎客松愈好。这是目前最安全的走私药品路线的起点,但要达到最终目的地,中间要经过漫长而迁回的道路。本来护送药品和采购药品不是军统局上海特别行动组的任务,自毛森调来上海做军统上海特别区区长后,这采购和护送药品的任务就揽到行动组的头上了。陈枫知道,采购药品油水很足,可现在是抗战时期,尤其是作为军人的他们,更要为国尽忠,可毛森之流,就是要发国难财。陈枫和她的兄弟们一直不看好毛森德人品,可毛森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是戴笠的亲信,他们虽愤懑,但也无可奈何。经过一场场艰巨的战斗,十三燕的姐妹已经牺牲了好几个,他一手培养出的十八罗汉也牺牲了很多个,现在的十八罗汉的班底已是几经补充,不是他原来带到上海,和他一起参加上海保卫战的那些兄弟了。远在上海的十三燕们可安好?
今晚没有月光,山路很暗,陈枫开了一会,手下的兄弟王刚接替他开了车。陈枫默默地看着黑暗的远方,车前灯很亮,将山路照得很清晰,只看到路旁一棵棵树飞一样闪到车后了。
这样行驶了一会,前面路口忽然出现了两辆黑色的汽车,车窗里伸出一支支黑黑的枪口。这两辆汽车像拦路虎一样拦在了陈枫他们的车前二十几米路远的地方。这两辆车是黑色雪佛莱汽车和金钱豹牌跑车。
怎么办?冲过去还是停下来?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半夜出现在这崎岖的山路上?为什么要拦阻他们?
陈枫示意王刚将车速放慢,十八罗汉的几个兄弟都将枪口对准了前面那几辆车。陈枫低低地和王刚说了几句话,又吩咐了弟兄们几句,弟兄们脸上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汽车以每小时四十里的速度稳稳地向前驶去,前面隔了二十米是那辆黑色雪佛莱汽车,后面是那辆金钱豹牌跑车。忽然间,王刚猛力踩死刹车,车子轮胎吱吱地叫着,擦着地皮向前磨了一下就停住了,陈枫被猛地向前一甩。金钱豹更是来不及刹车,挡泥板、车灯和水箱散热屏一头撞了上来,铁片和玻璃碎片飞上了天。陈枫他们的车刹住之后,车身仍向前一涌。王刚眼明手快,挂好排档,一踩油门,终于甩开金钱豹的散热水箱,然后加速沿着山路继续往前开去。
“让他们再享受一下撞击的块感吧!”王刚有些得意扬扬地说。
“看着他们的情形怎么样?”陈枫对手下的一个兄弟说。
一个十八罗汉的兄弟说:“水箱散热屏肯定撞裂了,前轮两个挡泥板也全撞坏了。挡风玻璃上起了花纹,好象给撞破了。”夜色苍茫,金钱豹已不见了踪影。这个十八罗汉的兄弟继续说,“车上的人全都跑了下来,想把前轮挡泥板卸下来。我想,不多久他们还能带伤上路。不过这一下够他们忙一阵的了。”
“你还有什么高招?”陈枫对王刚说。
“一技不可再用,”王刚大声地说,“我们已经跟他们宣战了。要么心。最好斜着躺下来。前面那辆雪佛莱车已在路边停下来了。他们或许会朝我们开枪。好,看我的。”
陈枫觉得车子突然往前飞窜。王刚单手转动着方向盘,身体倾斜着,眼睛紧盯着前方的山路。
当他们的车从雪佛莱车边疾驰而过时,只听“嘟”的一声后,响起了两声清脆的枪声。陈枫身旁落下一些玻璃碎片。王刚咒骂着,汽车斜着溜了一段路,然后又继续飞速向前行驶。
陈枫跪在后座上,用枪托把后窗玻璃砸一个洞。后面的雪佛莱车大开车头灯,气急败坏地追了上来。
“坐稳些,”王刚闷声道,“我要来个急转弯,停在前面的大楼的侧边。等他们追过来时,头儿你就狠狠地朝他们打。”
陈枫紧紧地用手抓住椅背。汽车轮胎吱吱叫着向一边倾斜,然后恢复四轮着地,突然刹住了。他蹲伏在车门边,把枪抬得高高的。雪佛莱的车灯射向他们的侧面。但没多久,它转了个弯,向他们的方向开来。超压的轮胎发出刺耳的声音。时机到了。陈枫心里想,要趁它还没有站稳前就狠狠地揍它。
啪,啪,啪,啪。四发子弹向二十米外的目标飞去,发发都打中目标。
雪佛莱一头冲到路旁石头上,车身倾斜,又向一棵树干按去.然后弹回来撞到路边的电灯柱上,转了一个圈后,终于四脚朝天了。
陈枫和他的弟兄们开心地看着这一幕精彩的表演。他们先是听到一阵四分五裂的响声,接着看见火焰开始从引擎盖向外喷吐。有人想从车窗里向外爬,但火舌沿汽油管烧向真空泵,接着又顺着车架烧到油箱。待到整个车身被火焰吞没时,车里的人难以逃生了。
第九章左手和右手的打击之二
更新时间2011…1…12 14:24:19 字数:5252
陈枫他们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来到了位于安徽和浙江交界处的一个古镇,这里有军统的一个联络站,陈枫他们可以在这里歇歇脚。联络站是一家当铺,在古镇的唯一一条通商大衢上。
这家联络站陈枫已来过几次,所以和当铺的老板很熟。老板姓孙,镇上的人都叫他孙二爷。当铺虽在古镇上,但在杭州、湖州等地却设有分号,可见这位老板的经营手段是有些高明的。孙二爷年近半百,但精神却很抖擞,年轻的时候也跑过三江六码头,据说还是天地会的一个龙头,方圆几百里的人说起他来,都很崇敬。虽只有见过几次面,但陈枫和他很投缘,十八罗汉的兄弟们也和孙二爷很聊得来,因为孙二爷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十八罗汉的兄弟每个人都有武林背景,所以对孙二爷的武艺很仰慕。十三燕中的柳姐和冷观音也在执行某次任务时和他来过这个联络站,因此和孙二爷也有些熟,孙二爷还要收柳姐为干女儿,当时大家还开玩笑,说柳姐和孙二爷很有父女相。
当铺门口有两只高大的石狮子,摆在当街口,很是醒目。但今天当铺门口不知怎么围着一大群人,人群当中有几个人正在激烈打斗。陈枫让王刚将车停在街角,不要歇火,他自已和一个兄弟稳步向人群行去。
围观的人都是当地的百姓,陈枫打探了一下情况,其中一个青年学生模样的人告诉他,正在打斗的是孙二爷的大掌柜孙友谊和两个日本浪人。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孙二爷府上藏有南宋年间抗金民族英雄岳飞手书《满江红》真迹,驻扎杭州的日军不知怎么打探到了这个消息,让原来任GMD南京警备司令部侦缉队长的董绍堂带了几个日本人来找孙二爷,明着说要买这幅《满江红》,孙二爷推辞说没有,不知怎么,这几个日本人恼羞成怒,竟然要砸孙二爷的当铺,所以孙二爷的大掌柜所友谊和他们动起手来。听人讲,这董绍堂还和孙友谊过去是很好的朋友。
只见孙友谊冷然笑道:“董绍堂?不错,以前我是曾有过这么一个朋友,只是他早已死了,金陵城破之日,国军的将士全部壮烈牺牲,董绍堂曾是个汉子,他怎会苟且偷生,做奴才的奴才,走狗的走狗,咄,你是什么人,敢冒他的名字?”
孙友谊不认他是董绍堂,这是故意挖苦他,比痛骂他还厉害!果然董绍堂怒气冲天,厉声说道:
“你这不识抬举的家伙,还如此牙尖嘴利。你可别怪我不顾旧情。只有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司空照冷笑道,“我早料到你这厮会卖友求荣,只是你想拿我的鲜血,去讨好东洋鬼子,怕还不是这么容易!你动手招呼吧,不论是你一个人,还是连那几个日本鬼子都算上,我孙友谊都决不含糊!”
董绍堂正待发活,只见那另外的两个日本人也都已上前,其中一个应声答道,居然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中国猪,别这么小觑人,我们决不以多为胜,我们三人中,随便你挑一个吧,我们要叫你心服口服,死而无怨。”这两人抱拳分立董绍堂左右,意态甚是骄豪。
与董绍堂同来的两个日本人,说起来也大有来头,一个是上地流空手道世家伊贺家的嫡传弟子,江湖上人称“千里追风”藤田,不但得伊贺家三棱透甲刀八十一手连环招数的真传,而且轻功超卓。另一个名叫野岛,精擅忍者追魂棍法,而且长于暗器。
这两个日本人都很自负,不愿围攻孙友谊。其实这也是他们以为十拿九稳,一个应敌,两人监视,可胜则旁观,不可胜则暗袭。他们是早已打定阴毒主意了。
当下孙友谊喝问他们是哪个先来。董绍堂脚尖一点,飞身窜起,急如掣电,扑到面前,右拳劈面捣出,喝声:“自然是我!”
孙友谊一声长笑,身形微晃,略避敌招,立刻反掌便来截击董绍堂右臂。董绍堂喝声“来得好”!左掌硬往上招,右手“金龙探爪”,刷的便向孙友谊面门抓去。这是劈挂掌中的厉害招数。
哪知孙友谊好不溜滑,他稍一斜身,身躯疾的便拧将开去。董绍堂一掌打空,方待变招。孙友谊已猛然在后一撒左掌,右掌攸然翻出,“倒点金灯”,掌风劲疾,又反劈董绍堂右肋。
董绍堂招术被破,收掌不及。但他也有几十年火候,非同一般。他竟临危应变,身躯暮地矮将下去,竟完全用下盘功夫,一个绕步,快似风车,缩成一团灰影,避招进招,用的竟是“苍龙卷尾”之式。
董绍堂身法奇特,运用灵滑,应招迅速,败里反攻,陈枫在旁边看了,也暗暗为孙友谊担心。
哪知孙友谊竟用险招对付,刷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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