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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野玫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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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妮由窗口瞧见凯琳穿著那件可耻的长裤,刚刚散步回来。她的胃里一阵绞扭。她不能再拖延了。她的行李已经收拾好,史先生不到一个小时后,就会到车道的尽头接她。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计划,但她猜曼克已有所怀疑。今早他到厨房用早餐时,看着她的神情怪异。有时她感觉他似乎能够读出她的心。
她告诉自己她很庆幸他去了洛特福,无须在离开时和他打照面。但部分的她却想再度看看那张英俊、亲切的面容最后一眼。
她解开围裙,挂在挂了一辈子的钩钉上。她即将最后一次走出这栋宅邸。
凯琳开门进来,跟着灌进一阵冷风。「冻死人了!我今晚想吃蛤蜊汤。」
莎妮忘了这已不再是她的责任。「已经快五点了,」她苛责。「如果妳想吃哈蜊汤,妳应该早点告诉我。白蒂已经做了炖牛肉。」
凯琳不悦地脱下羊毛夹克。「我相信她不介意我将蛤蜊汤加到菜单上。」她大步上楼。
「如果妳能够偶尔笑一笑,这栋屋子里的人会很感激。」
凯琳停下脚步,俯望着莎妮。「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妳已经板着一张脸好几个月了,而那是有感染性的。妳甚至害得我向白蒂发脾气。」
这不是莎妮第一次苛责她的不是,但今天凯琳实在没有精力为自己辩护。她一直觉得烦躁不适。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如果白蒂今晚不方便做蛤蜊汤,那就明天吧。」
「妳必须自己告诉她。」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不在这里了。」
「噢,妳要去哪里?」
莎妮顿了一下,凯琳问得好无辜。「我们进起居室,好好谈一下。」
凯琳好奇地跟着她穿过走道,来到起居室坐下。「有什么不对吗?」
莎妮依旧站着。「我──我要去查理斯敦。」
「妳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也有张购物单子,我可以和妳一起去。」
「不,我不是去购物,」莎妮紧握着双手。「我──我这次离开是永久的。我不会再回到『日升之光』了。」
凯琳茫然不解地望着她。「不回来?妳当然会回来。妳住在这里。」
「史杰姆买了栋屋子给我。」
凯琳拧起眉头。「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妳要当他的管家吗?噢,莎妮,妳怎么会想要离开这里?」
莎妮摇摇头。「我不是要当他的管家,我是要成为他的情妇。」
凯琳的手紧握着扶手。「我不相信!妳绝不可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
莎妮抬起下颚。「妳凭什么判断我?」
「但这是错的!妳所谈论的是邪恶的,就这么简单。妳怎么会考虑这种事?」
「我只是做我必须做的事。」莎妮固执地道。
「妳不必这么做!」
「妳说起来容易。妳曾经想过我也想要拥有和妳一样的东西吗──一栋屋子、漂亮的衣服,能够在早上醒来,确知没有人能够伤害我。」
「但这里没有人会伤害妳。战争已经结束三年了,没有人会再骚扰妳。」
「那是因为每个人都假定我分享妳丈夫的床,」瞧见凯琳玻Ы舻难凵瘢杆俚馈!肝颐挥小H欢寺耍挥腥酥勒庖坏悖顾憷龅拿嫒荼涞每嗌!赶衷趭吔峄榱耍磺卸疾煌恕3僭缁嵊腥巳衔沂峭偈挚傻玫摹C挥邪兹四凶诱展说暮谌伺泳褪钦庋也幌胍槐沧庸庋纳睢!
「但曼克呢?」凯琳争辩道。「他是个好人,而且每个人都看得出他爱妳。不管妳怎么假装,我知道妳对他也是有感情的。妳怎么能够这样对待他?」
莎妮的嘴角固执地抿起。「我必须要先顾到自己。」
凯琳跳了起来。「我不认为让白人来照顾妳有多么大不了的。当妳还是奴隶时,我父亲理应要照顾妳,瞧瞧结果是怎样。或许史先生根本无法保护妳,就像我的父亲一样。妳曾经考虑过这一点吗?」
「妳的父亲没有『试图』保护我!」莎妮喊道。「他根本没有尝试,妳知道吗?是他主动将我赐给他的朋友在夜里享乐!」
凯琳感觉胃彷佛被人重重地捶了一拳。
既然已说出真相,莎妮干脆说个够。「有时他让他们掷骰子决定,有时则是赛马。我则是他们游戏里的奖品。」
凯琳奔向莎妮,将她拥入怀里。「我很抱歉。噢,我真的很抱歉!」
莎妮在她的怀里僵硬无比。凯琳抚弄着她,用力眨去泪水,一再抱歉,仍想试着说服莎妮不要离开她从小长大的家园。「不要让过去发生的事毁了妳的一生。它很可怕,但那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妳还年轻,许多奴隶女人──」
「别跟我说奴隶女人的那一套!」莎妮的身躯一震,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不要向我说奴隶女人的那一套,妳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用力吸气,彷佛就要窒息般。「他也是我的父亲!」
凯琳冻住了,她缓缓地摇头。「不,那不是真的。妳是对我说谎!他不会那样对待自己的女儿!该死的妳,妳在说谎!」
莎妮毫不退缩。「我是他的女儿,就跟妳一样。他在我母亲十三岁时强占了她,将她留在大屋里,就在妳母亲的眼皮子底下──直到他发现她怀孕了,于是他又将她丢回奴隶小屋,就像丢掉垃圾一样。刚开始,他的朋友试图染指我时,我以为他忘了我是他的女儿。但他根本没有忘,他只是不觉得那有什么意义。血缘关系对他没有意义,因为我根本不算人类,我只是他的财产!」
凯琳的脸色苍白如蜡。她无法动弹、无法开口。
揭穿了所有的秘密后,莎妮反而平静了下来。「我很庆幸我的母亲在这一切开始前就去世了。她很坚强,但瞧见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会让她的心都碎了。」莎妮伸出手,碰触凯琳的面颊。
「我们是姊妹,」她柔声道。「妳从不曾感觉到吗?妳从不曾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联系,紧得任何事都无法将我们分开?打从一开始,就只有我们两个。妳母亲在妳出生后不久去世,我的母亲理应要照顾妳,但因为发生的事,她不喜欢碰触妳,于是照顾妳的工作就落到我的身上──一个孩子抚养另一个孩子。
「我还记得四、五岁时,我就将妳抱在膝上。我喜欢在厨房工作时,将妳放在一旁,或在夜里和妳玩洋娃娃。母亲去世后,妳成了我所有的一切。那也是我从不曾离开『日升之光』的原因,即使在妳前去纽约后,我必须确定妳很好。之后妳回来了,却好象变成了另一个人,进到另一个我永远不属于的世界。我嫉妒,但也害怕。妳必须原谅我即将做的事,凯琳。但妳在世上已有了立足之地,现在该是我寻找我的归属的时候了。」她很快地拥抱凯琳一下后,转身离开了。
过没多久,肯恩回到了屋子里,瞧见凯琳仍怔怔地站在原地,全身肌肉紧绷,双手紧握成拳。
「该死地每个人都──琳?哪里不对劲了?」
他立刻来到她的身边。她感觉像是从梦游中被拉回到现实世界,软瘫无力地偎靠着他,强咽下啜泣。他将她拥入怀里,带她到沙发坐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怀抱感觉如此地好。他从不曾像这样拥着她──充满了保护欲、不含着热情。她开始哭泣。「莎妮要离开了。她要去查理斯敦……作史杰姆的情妇。」
肯恩低咒出声。「曼克知道这件事吗?」
「我──我不认为。」她试着吸过气来。「她刚刚告诉我……莎妮是我的姊姊。」
「妳的姊姊?」
「她是韦嘉瑞的女儿,就和我一样。」
他用拇指摩挲着他的下颚。「妳一直都住在南方,应该知道这种事。莎妮的肤色比较淡。」
「你不明白,」她抿紧下颚,咬牙切齿地道。「我父亲将她赏给他的朋友过夜。他明知她是他的女儿、他的骨血,但他还是毫不在乎地将她送给别人!」
「噢,老天……」肯恩的脸色灰白。他拥紧了她,让她枕在他的下颚哭泣。她逐渐地说出整个经过。肯恩听完后低咒道:「我希望他在炼狱里焚烧!」
述说完毕后,凯琳想到自己必须要做的事。她跳了起来。「我一定要阻止她,我不能让她做这种事。」
「莎妮已经是个自由人,」他温柔地提醒她。「如果她想和史杰姆离开,我们无法阻止。」
「她是我的姊姊,我绝不会让她这么做!」
在肯恩能够阻止之前,她已经冲出屋子。
肯恩叹了口气,跟着站起来。凯琳受到极大的伤害,依他对她的了解,他知道她一定会惹出麻烦。
凯琳奔到屋外,立刻躲在树后。她在冬天的寒风里瑟缩颤抖,等待肯恩出来。他果然出来了,正如她所预料。他步下阶梯,打量着车道,却没有瞧见她的踪影。他低咒一声,改朝马厩走去。
一旦他消失在视线之外,她立刻跑回屋子,到图书室取出一把枪。她不认为史杰姆会使用暴力,但她绝不会让莎妮跟他一起走,而枪枝可以增加她的说服力。
☆ 独家OCR ☆
数哩之外,史杰姆的马车超越了曼克驾的货车,飞快往前奔驰。史杰姆似乎急着要赶到某处,曼克想着,看着马车转过弯。这条路只通往「日升之光」和纺棉厂,显然他是要去纺棉厂。
这样的结论似乎很合理,但他就是觉得不对劲。他轻挥缰绳,催马快跑,一面想着他对史杰姆所知道的一切。
当地传闻他在伊利诺州经营过碎石子场,之后他以三百美元卖掉它,战后来到南方,买下了磷矿──现在他也有意买下莎妮。
曼克瞧见史杰姆的马车停在「日升之光」的车道尽头。他穿著一件黑色长外套,握着手杖,然而他的全副注意力都在莎妮身上。
她披着羊毛蓝色披肩,站在路旁,脚边是一只行李箱。
「莎妮!」他勒住马车,跳下来。
她猛抬起头。有那么一刻,他似乎看到她的眼里闪过一抹希望,但随即逝去。她拢紧了披肩。「别管我的事,欧曼克。这与你无关。」
史保姆下了马车,望向曼克。「有事吗,小伙子?」
曼克瞪着他。「这名女士改变主意了。」
史杰姆玻鹧劬Α!溉绻闶窃诙晕宜祷埃医ㄒ槟愠坪粑摇合壬唬』镒印!
莎妮焦虑地看着两人的对峙。曼克转向她,但眼前的他已不再是她所熟悉的温柔男子,而是个眼神冷硬、双唇紧抿的陌生人。「回屋子去。」
史杰姆走向前。「听着,我不知道你自以为是谁,但──」
「你走开,曼克,」莎妮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你无法阻止我。」
「我可以阻止妳,」他坚定地道。「而且那正是我打算做的事。」
史杰姆走向曼克,紧握着手杖。「我认为你最好回去你该属于的地方。走吧,莎妮。」
但在他能够碰触到她之前,曼克已出手夺走她。「你别想碰她!」曼克吼道,将莎妮推到身后,握紧拳头走向前。
黑人对抗白人。莎妮最糟糕的梦魇成真了,漫天的恐惧淹没了她。「不!」她抓着曼克的衬衫。「你不能动手!如果你揍了一名白人,天亮之前你就会被吊死在树下!」
「让开,莎妮。」
「白人拥有权势,曼克。你别插手这件事。」
他再度将她推到身后,但史杰姆已挥杖朝他打来。「别插手和你无关的事,小子!」
曼克迅速夺过手杖,抵在膝盖上,折成两段。
莎妮惊呼出声。
曼克扔开手杖,一拳击中史杰姆的下巴。他往后飞跌出去。
凯琳从树丛冲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她举起来复枪。「立刻离开这里,史先生。看来你不受欢迎。」
莎妮高兴极了看到凯琳,曼克却一脸僵硬。史杰姆缓缓地站了起来,怒瞪着凯琳。
「看来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超出控制。」慵懒、深醇的男音响起。
四双眼睛一齐望向肯恩。他翻身下马,以一贯的悠哉走向凯琳,伸出手。「把枪给我,琳。」他平静地道,彷佛在餐桌上请她递盐过来一样。
凯琳很乐意照做,发现自己实在无法用枪指着人。肯恩来了,他会确保曼克不会受到伤害。
出乎她意料外的,他并没有转向史杰姆,而是拉着凯琳的手臂,不太温柔地朝「维达」走去。「请接受我的道歉,史先生。我的妻子脾气比较容易激动。」他将来复枪插在鞍囊里。
史杰姆的眼睛玻稹7拿蕹每隙鞒闪苏庖淮僮闱嶂氐娜宋铮湛梢钥闯鏊男睦
正在盘算结交肯恩这个朋友会比较有利。「算了,白先生,」他拍掉长裤上的灰尘。「男人从来就猜不到小女人的心思。」
「说得对极了。」肯恩回答,无视凯琳的瞪视。
史杰姆戴回帽子,望向曼克。「你重视你的这名手下吗,中校吗?」
「为什么问?」
「如果你重视他,我猜你不会高兴看到他被吊死在树上。而既然我们都是生意人,我会很乐意忘掉刚才发生在这里的事。」
凯琳如释重负。
肯恩的目光和曼克的锁住。一晌后,肯恩别过头,耸耸肩道:「曼克可以处理自己的事,和我无关。」
凯琳气愤地低呼出声,但他已经将她抱上马,跟着上马离开。
莎妮怔怔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喉间涌起了胆汁。中校理应是曼克的朋友,但他却拋弃了他。毕竟,白人总是和白人沆瀣一气。
她绝望地望向曼克,但曼克似乎对肯恩的离去毫不感到困扰。他两腿分立,双手插腰,眼里精光闪动。
她一直拒绝对自己承认的爱意泉涌而出,推倒了长久以来的心墙。她怎么能够拒绝他如此之久?他是她真心想要的男人──温柔、坚强、体贴,拥有傲气和同情。现在他却因为她而置身险境。
「史先生,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她无法碰触他。「我一直在和曼克调情,害他以为我对他有意思。请你大人大量,忘了这一回事。我会和你离开,但你必须承诺他不会遭到任何伤害。他是个好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曼克轻柔的语音自她身后响起。「没有用的,莎妮,我不会让妳和他离开。」他来到她身边。「史先生,莎妮即将成为我的妻子。如果你想带走她,我一定会阻止你──今天、明天,或是一年后都没有差别。我会阻止你。」
莎妮的手指变得冰冷无比。
史杰姆舔了舔唇,紧张地望向肯恩离去的方向。曼克比他高大、结实,打起架来他一定没有胜算,但他另外有致胜的方法。
莎妮看着他脸上的情绪变化。在南卡罗莱纳,绝没有黑人能够在殴打白人后全身而退。就算史杰姆不去找警长,他也可以找上三K党。看着史杰姆自信地走向马车,莎妮已可以想象披着白被单的人在夜里出现,吊死曼克……
史杰姆坐上驾驶座,执起缰绳,转向曼克。「你犯了个大错,小子,」他以毫不隐瞒的敌意望向莎妮。「我明天再来接妳。」
「等等,史先生,」曼克俯身捡起被折断的手杖,充满自信地走向马车。「我一向自诩公平,因此我认为该告诉你如果你想要对付我,你将会冒什么样的险。也或许你会想要找你那些披着白被单的朋友出面,但那不会是个好主意,史先生。真的──那会是个烂透了的主意。」
「那是什么意思?」史杰姆狞笑。
「那意味着我有一项你应该知道的本领,包括我的几名好友在内,史先生。噢,他们都是黑人,因此你或许不会在意。那你就错了──大错特错。」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我在谈论火药,史先生。那虽是骯脏的玩意儿,但可有用得很。我在建工厂时,学到利用它来炸穿岩石。多数人对火药所知不多,但我的印象是,你是个很懂得新发明的人,你一定知道很了解它,以及它所能造成的伤害,特别是如果它在错误的地方被引爆──像是磷矿床。」
史杰姆无法置信地望着曼克。「你在威胁我?」
「我想你可以说我只是先把话讲明白,史先生。我有好朋友──非常要好的朋友。如果我出了事,他们可不会高兴的。他们或许会在错误的地方点燃炸药,而我们可不希望那种事情发生,不是吗?」
「你该死!」
曼克一脚踩到马车的踏垫上。「每个人都有权利得到幸福,史先生。莎妮是我的人,我想和她快快乐乐地白头偕老,而我会不择手段确保我们的未来。日后我们在镇上相遇时,我会摘下帽子,礼貌地说声:『你好,史先生』。而你也会知道我过得很快乐,并祝福你和你的磷矿也安好无恙。」他直视史杰姆,将折断的手杖递给他。
史杰姆气冲冲地夺回手杖,策马离开了。
莎妮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它违反了过去她的一切信念。曼克挺身对抗一名白人,而且赢了。他为她而战……保护了她安全。
她飞奔过分隔两人的草地,投入他怀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喊他的名字,直到与她的心跳合而为一。
「妳真会要了男人的命。」他柔声说道,将她拥在怀里。
她抬起头,迎进一对坚定、温柔、承诺着力量的眸子里。他抬起手,食指梭巡过她的唇,彷佛盲人探索着即将属于自己的领域。然后他低下头,吻住了她。
她怯怯地接受了他的唇,彷佛她还是个处子。他令她感觉再度纯洁、纯真。
他用力拥紧她。这个吻变得需索而急切,但她不害怕,反而很兴奋自己的力量。这个好男人是属于她的,而他远比在查理斯敦的屋子、丝缎礼服及任何一切都更重要。
他们终于分开后,莎妮瞧见他的眼里隐泛水光。这名稍早曾威胁要炸掉磷矿的男人现在又变得像羔羊般温柔。
「妳真的给我惹了许多麻烦,女人,」他粗声道。「等我们结婚,我绝不会再忍受妳的胡闹。」
「我们会结婚吗,曼克?」她娇俏地道,纤纤素指捧住他的头部,索求另一个热情的吻。
「噢,是的,甜心,」他在终于喘息过来后道。「我们绝对会结婚。」
第二十章
「白肯恩,我从没想过你会是个懦夫!」凯琳跟在肯恩后面,大步走出马厩。「曼克会被害死的,而这都是你的错。你只需点个头──点个头就好,史先生就会忘了曼克曾打过他这回事。现在,把来复枪还我!既然你不够男子气概能捍卫你的好友,我自己来!」
肯恩转过身。「妳再回去看看,我就把妳锁起来,丢掉钥匙!」
「你实在可恨至极,你知道吗?」
「妳已经说了许多遍。妳曾想过应该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不是胡乱指控吗?」
「事实是很明显的。」
「是吗?」
凯琳突然有些不确定了。肯恩从不是个懦夫,而且他做事向来都有好理由。她的脾气消了些,但焦虑依旧。「好吧,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当你将曼克丢给个一心想要吊死他的男人时,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太生气了,妳自己想明白吧!」
他朝屋子走去,凯琳抢在他面前拦住。「你别想轻易逃掉。」
「曼克痛恨妳的干预,也会痛恨我的。有些事是男人必须自己去做的。」
「你等于是签下他的死刑状。」
「比较起来,我对他更有信心。」
「这里是南卡罗莱纳,不是纽约市。」
「别告诉我,妳终于承认妳的家乡并不完美了。」
「我们谈的是三K党。你上一趟去查理斯敦时,还试图要求联邦采取行动对付他们,现在你却表现得彷佛他们不存在。」
「曼克已是个大男人了,他不需要别人代替他打仗。如果妳对他的了解有我一半多,妳就会知道。」
就曼克的观点来说,肯恩是对的,但她对那类的男性骄傲毫无信心,认为那只是自寻死路而已。
肯恩离开后,她气愤地来回踱步将近半个小时,直到山姆咧着笑脸出现,带来莎妮亲手写的字条。
亲爱的凯琳:
毋须担心,史杰姆走了。曼克很好,我们即将结婚。
爱妳的莎妮
凯琳望着字条,心里既欢喜又困惑。肯恩是对的。但他这次对了并不意味着他总是对的。
有太多的事情发生,她对莎妮、「日升之光」和肯恩的感情全都混乱成一片。她跑到马厩,想要骑「诱惑」,又记起了肯恩禁止她骑马。内心一个小小的声音告诉她,那得怪自己太狂野无忌,但她拒绝聆听。她必须和他说个清楚。
她回到屋子,在厨房里看到露西。「白先生呢?」
「数分钟前我听到他上楼去了。」
凯琳快步爬上楼梯,打开卧室门。
肯恩站在桌边,拿起报纸正要看,瞧见她满脸怒容地奔进来,挑了挑眉。「怎样?」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她会打破两人之间不成文的规则吗?卧室是他们唯一不会起争执的地方,只有这里能够让他们拋弃一切,换取另一项比他们的呼吸更重要的东西。
她无法打破这项规则。只有在这里,她的烦躁会逝去……她依旧不快乐……但也觉得归属。
「过来。」他道。
她走向他,但她没有忘了对他禁止她骑「诱惑」的怨恨,也没有忘了她一直恐惧他会在她的土地上开辟通往纺棉厂的路。她没有忘记他的固执和高压手段,只将这一切闷在心里沸腾,投入日益重要、但也渐渐无法带给他们满足的做爱里。
卍 制作 卍
到次日清晨,莎妮和曼克的喜事也无法阻止他们怒言相向。这已经成为一种固定模式,夜里愈激情,次日他们对待彼此愈糟糕。
别预期着白天会带来改变……我会给你我的身躯,但不要──绝对不要预期着更多。
凯琳看着曼克和莎妮沐浴在爱河里,欢欢喜喜地准备婚礼,衷心希望她和肯恩也能拥有同样快乐的结局。但对两人来说,她唯一能够想象的快乐结局是肯恩离开,留她一个人在「日升之光」。
但那似乎也不对劲。
制作
星期日下午,莎妮和曼克在旧奴隶教堂许下婚誓,凯琳和肯恩也在场观礼。经过拥抱、泪水和切完婚礼蛋糕后,终于只剩他们在果园边的屋子里独处。
「我不会催妳的,」他道,窗外的十二月夜晚宁静而平和。「我们有的是时间。」
莎妮的笑进入他的眼里。「我们已浪费太多的时间,」她的手伸到结婚礼服钮扣上──来自凯琳的赠礼。「爱我,曼克,只要爱我就好。」
他照做了,温柔、彻底地爱了她,赶走丑陋的过去。莎妮从不曾感觉如此安全或被爱过。她永远不会忘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但梦魇般的过去再也控制不了她。终于,她明白了自由的真正意义。
十二月过去,一月到来。肯恩和凯琳之间的做爱变得愈来愈原始、激烈,甚至吓人的凶暴。凯琳在肯恩的肩上留下瘀痕,肯恩也在她的乳峰留下痕迹,并在事后咒骂自己。
「我们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他道。
「我知道。」她转过头,假装睡着。
体内女性、软弱的部分渴望放弃挣扎,敞开心房──在那股无以名之的情绪爆裂之前。但这个男人会在自己太过喜欢某人或某本书之前决然舍弃它们,而她无法信任他。
「日升之光」是她仅有的一切──她唯一曾有过的一切,生命中唯一不变的事物。人们会离开,但「日升之光」始终屹立不摇,她绝不会让自己对白肯恩的混乱感情危及到它。这个眼眸冷硬的男人有的是不羁的野心──它会像他的纺棉厂一样,将她的棉花田吞噬殆尽,吐出了什么都没有剩下的空壳。
浪 漫 一 生制作
「我告诉你,我不想去。」凯琳扔下发梳,从镜子里望着肯恩。
他也扔开了衬衫。「我想去。」
卧室内绝不争执,但这次规则被打破了。毕竟,那又有什么差别?他们的做爱已经将卧室变成另一个战场。
「你痛恨宴会。」她提醒他。
「这次不同,我想要离开纺棉厂几天。」
纺棉厂,她注意到,不是「日升之光」。
「而且我想念薇丽。」他附加道。
凯琳的胃因嫉妒和伤痛而揪紧。事实是,她也想念薇丽,但她不希望肯恩想念她。
薇丽在六个星期前离开了洛特福,定居在查理斯敦一栋三层楼的宅邸里。就凯琳所知,它已成为当地文化和时尚的中心,艺术家、名演员和政治家都是她的座上客。薇丽在周末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庆祝乔迁新居。
她寄给凯琳的信里,表示她邀请了查理斯敦的新朋友,以及洛特福的一些旧识──那包括了布莱登和他的未婚妻莲娜──他老板的女儿。
真像薇丽的作风!
通常凯琳会很乐意参加这样的聚会,但现在她实在提不起这个劲。瞧着沐浴在新婚之喜里的莎妮,更令她充分察觉到自己的不快乐。她喜欢薇丽,但另一方面,她也令她自觉得愚蠢、笨拙。
「你自己去吧。」她道,但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主意。
「我们一起去,」肯恩的语气显得疲惫。「妳别无选择。」
彷佛她曾经有过似的,她的怨恨日增。 当晚,他们没有做爱──次日、再次日也是。这样也好,她告诉自己。她已经觉得不舒服好几个星期了,迟早得去看一趟医生。
但她一直拖到赴薇丽宴会的当天早上,才去看医生。
他们到达查理斯敦时,凯琳已脸色苍白、疲累不堪。肯恩去处理一些事,凯琳则由女仆带领到他们即将待两晚的房间休息。房间明亮通风,有个小阳台俯瞰着庭院。
薇丽派一名女仆协助她整理行李,以及准备热水。沐浴过后,凯琳躺在床上,情感耗竭到甚至哭不出来。数小时后,她醒过来,麻木地披上睡袍,走到窗边,推开帏幔。
窗外天已经全黑了,但她仍未着装打扮。她要怎样捱过这个夜晚?她将面颊贴着冰冷的玻璃窗。
她怀孕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但就在此刻,已有个小生命在她的体内孕育。肯恩的孩子──这个孩子会将她束缚在他的身边一辈子,虽然如此,她迫切渴望这个孩子。
她强迫自己坐在梳妆台前,拿起发梳,蓦地注意到和其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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