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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逆臣-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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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韩公子望着大郎儿的背影,对着竹月说道:“此人心有坎坷,必然有过一场惊心憾事!却是哪一个?”
萍儿忙道:“说是家住定州,一家子遭了大难,才道这里投亲又不虞,昨儿招进来做大厨的,手艺着实不错。”
竹月叹息:“世道使人疯狂,北蛮实在可恨啊!韩公子心怀大志,今后可解黎民倒悬之苦也。”
韩公子脸色黯然,望着竹月凄然:“竹月姑娘,就叫我雨熙吧,相处都一年多了,姑娘一直这般客气。”
客气的另一个含义就是疏远,尽管自己奴颜讨好,百般温柔,可这个竹月姑娘终是这般不即不离的,她的心究竟在哪里?在大宋,凭自己的各种条件,那一幢不是得天独秀的!
也是痴人,世间欢场女儿,只会把身边的峰儿嬉耍,那会真的抛出自己的真心!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他不由回味着刚才大郎儿的歌词,心中感慨,竟然也是痴心一片。
这一夜,就是这个小小的静海县城,竟然也有很多故事发生了。
当晚,崔押司正和族弟崔秀才喝酒庆贺,一举杀了举家大仇,心中的欢畅不可抑制;酒来杯往之间,崔押司大笑:“哥哥做了这般大事,族长会给某何等赏赐?怕不是下一任族长非某家不可了吧!”
崔秀才心里厌恶,小人得志就猖狂,一个没出息的衙役,还真的摆不上席面的!不由故意打击一下他的兴致:“还有件事不知哥哥还记得否,上面的命令只是暂时劫走那个副使,如今你私自做主,竟然杀了那人,恐怕要有麻烦的。”
崔押司乘着酒劲汹汹大叫:“那个混蛋,杀他千遍都不解气,上面的人又如何那般费事,傻了不是更省心吗?”
其实,崔秀才对上面的命令,也是不得而知,终归,他也不过是一个跑腿传舌的罢了。
那崔衙役越发的疯狂,嘴里大叫:“啥子狗屁主子,信不信爷爷来气了就把他剁吧了扔进大河喂鱼!”
崔秀才还没来得急说话,就见一个影子闪进屋内,望着崔押司阴阴的冷笑:“这位朋友好气度,叫俺红花盗十足佩服!如今爷爷来了,就等你把爷爷宰了扔进大河了。”
那崔秀才“扑通!”跪在在地上,大叫:“都是这个混蛋违了主子的心意,做出混账的事情!”
红花盗冷笑着望着他:“嘿嘿,谁不知道你就想叫他死,你的恨意使你失去了理智;要不是你暗中鼓动,这混蛋就未必敢做出此事来。”
那崔押司趁着几分酒意,又仗着有一身不错的功夫,对红花盗竟然毫不买账,赤裸着上身,掏出竹节鞭就对红花盗大喊:“爷爷就是做了,你又能如何?别以为你出几个大钱就可以任人驱使了。”
红花盗不急也不恼,竟然坐下来呵呵笑:“呦,还真像个大英雄,有能你就杀马过来。”
崔押司过不来,因为身子已经麻木,不久就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哼哼了。那崔秀才也是一般摸样,只是酒喝得少,这酒里的毒药就药劲少了许多,还能勉强吱唔:“就求求主子发恩,下回再也不敢了。”
红花盗叹气:“做出这等事,直接打乱了所有计划,就杀了你们哥俩,没有对你们的家人动手,某红花盗也算仁慈了。就放心的去吧,你个女儿我会好好照顾的。”
第二天,有崔家的家人报案,说是家主崔押司和他的秀才堂弟竟然在喝酒时被人毒杀,每人身上都留下一支鲜艳的桃花。
红花盗一项在北国作案,南国的地方衙役自然对红花盗的大名和习惯不得而知,只有多派捕快衙役四方搜捕,一面上报州府清州备案,一时人心惶惶。
而此时,竹月花舫已经迎着朝霞向上游的清州府慢慢而去了。
大郎儿好像忘了昨晚的疯狂,正专心致志的做他的烹炒大厨;铁勺叮当跳荡,里面油火乎乎,不一会儿,这道油爆三丝就出锅了,噼啪的倒进一旁的盘子里,又浇上明油,嘴里喊着:“油爆三丝一道,大功告成。”
就听身后吱吱笑,回头望,竟然是萍儿姑娘诡笑着望着他:“不傻了?”
大郎儿王顾左右,左右望着问:“谁傻了?这里可不养傻子。”
众人憋着笑不敢言语,萍儿娇笑:“既然不傻了,就收拾一下跟我走,姐姐有话和你说。”
大郎儿心里发憷,难道昨晚的是要被人家追究,面上却嬉笑坦然:“竹月大家美如仙子,能够见上一面,也是几世的造化。”
萍儿掐了大郎儿一下,嘴里讥笑:“也没个正经,小心姐姐把你轰下船去。”
大郎儿害怕状,嘴里呼叫:“萍儿姐姐呀,真要把哥哥轰下去,咱心里可舍不得你呀!”
萍儿脸一红,唔嘤一声先羞羞的跑了。
给个收藏也好。
第一百六十一章:情与义谁能真的勘破?
大郎儿瞄着萍儿身影,就慢慢来到了花舫的顶层;也不必问竹月大家的方位,因为一缕琴音正从顶层的凉台泻下。
大郎儿定神细细品味,不觉一呆,竟然是水调歌头:把酒问青天!这首词当初是自己在韩家后院有感而发,被田继业听见,从此就在北国流传起来;不想南国的竹月姑娘竟也能弹出,由不得大郎儿不暗自心惊,尤其在这种场合听到。
难道是这位姑娘的有意为之?不会吧。
听琴声渐渐急切,显然姑娘心中的凄切和词中的意境发生了冲突,突听砰的一声,琴弦儿断了,那竹月月姑娘呆呆然望着断琴发呆。
“姐姐,难道这词儿就这样难?竟难住了姐姐。”萍儿上去轻柔的为竹月按摩后背,只知道,无论何等残破的古曲,都很少叫姐姐这样为难的。
竹月叹口气,道:“这首词难的是意境,姐姐还悟不透啊。”
那竹月转过身来,淡淡的望着大郎儿,问:“先生可否为奴家解惑一二?”
萍儿惊讶状,嘴里嘀咕“问他?一个时不时发呆发傻的一个厨子。”
大郎儿也是一肚子的惊讶,不过也有准备;今早发现自己的包裹被人家动过了,里面有刘源的身份证明,本来是自己以防万一留在身边的;看来这位精明的竹月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当然是刘源的身份。
大郎儿故意沉吟,慢慢说道:“在下孤陋寡闻,恐怕姑娘问道于盲了。”
竹月莞尔一笑,给大郎儿的感觉,就如雨后彩虹,顿时满凉亭都生动起来了;不由暗叫厉害,就听竹月淡淡的说道:“每人心境和经历不同,对同一种事物都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的;请先生就直言论事。”
“姑娘果然大家,就这份见解都别出心裁,在下佩服!刚才姑娘之所以弹不下去了,乃是心境不同罢了。”
竹月面露讶色,定睛问道:“何解?”
大郎儿慢慢走到断琴一旁,抚摸着崩断的琴弦儿,说:“虽不知道此词儿是谁所作,但此人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高情绪,不齿于世间的龌龊浑浊,想脱身域外又苦于置身其中,自然也是心中苦意难排,只有把可怜的希冀寄托于虚无缥缈的明月。而姑娘虽表面上风光无限,可是静月独坐,自会有一份年华流逝的无奈,戚嘘月圆月缺的无常,感遇自己的前途,自有一肚子酸苦;所以弹起此曲,就把姑娘的心结打乱,难于心静了。”
竹月肃然起敬,立马站起来给大郎儿行礼:“先生高明,一句话就解开了奴家的困惑。”
萍儿歪着脑袋问:“傻子,你很聪明啊。”
大郎儿淡然一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姑娘只是深陷其中而一时困惑罢了。”
那竹月马上又换了一幅嘴脸,瞪着大郎儿喝问:“先生如此大才,又有着秀才身份,还是前年的一路解元,为何屈身到这里甘心做一个厨子?请先生为竹月解惑。”
果然如此!一定是在昨晚下水狂荡时,这竹月姑娘悄悄派人调查了自己的身份;可如何自圆其说啊。
萍儿更是气愤,眼睛都红红的呜咽:“你。你个傻子,原来还是个骗子!”
大郎儿对她诡异的一笑:“谁叫萍儿姐姐如此美艳,叫我这个傻子不由自主的就找个借口混到船上。”
萍儿立马脸红似锦,低着头嘟囔:“你瞎说,奴家哪有姐姐漂亮。”
可竹月姑娘的脸色已经暗了下来;大郎儿暗骂自己,又凭空招惹是非作甚!那个虞姬和妖女还不是教训?
大郎儿向竹月一行礼:“刚才在下冒犯了,其实每个人都有他的无奈的,如果我说是想搭乘姑娘的花舫去东京,姑娘信否?”
竹月还是满脸的狐疑,问:“就不怕传出去坏了你的名声?”
大郎儿笑了,眨着眼笑:“人嘴两张皮,也许,到时候大家还会笑骂:这家伙为了垂悬美色,竟然屈身为奴!嘻嘻,也算一个香艳的笑话。”
竹月也板不住脸儿笑了:“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一肚子坏水!行了,看在萍儿妹子苦苦为你求情的面子,就不把你赶下船去;不过以后可得规矩些,尤其不要再挑逗萍儿丫头,她可是个死心眼。”
大郎儿望了一下低着头搓衣角的萍儿,默默点头就离开了。
望着大郎儿离去的背影,竹月对着萍儿叹气:“这个人比那个韩公子还心机深沉,平和之中又霸气十足,比起韩公子的自怜自傲又可怕一些儿,萍儿你看上了他,可不知有幸还是不幸了。”
萍儿兀自犟嘴:“那个傻子,谁个会看上他!姐姐说笑了。”
竹月只有叹气,象是劝萍儿也像是自言自语:“姐姐这是为你好啊,要知道,既然入了咱们这个行当,最忌讳的就是情义两个字;就这两个字,有时候会叫你粉身碎骨的。”
可惜,只要是人,谁能彻底的抛弃情义二字?人非圣贤,又有那个能真正的勘破这两个字!
大郎儿回到厨房,迎接他的是一屋子嫉妒又敬佩的眼神;能够被高高在上的竹月大家亲自接见,这可是这里独一无二的待遇!
一个伶俐马上屈着身子讨好的问:“老大,那竹月大家都和你说些啥子?她对你笑没笑?”
大郎儿毫不在意的答:“没啥,只是姑娘近来胃口不好,向我交代一些儿可口的饭菜。”
马上有人暗自嗤嗤笑:“都说姑娘一项守身如玉,不想这回儿被那个韩公子中了大彩,想来是有孕在身了;只是姑娘正火,会退身嫁给那个韩公子为妾?嘻嘻。”
无论市井还是上层文士,这八卦心思都是习俗,千年不变的;大郎儿不想自己一句随口之言,竟然给竹月和韩公子惹出这多绯言绯语,也只有暗自苦笑了。
花舫就这般又行了两日,就来到一个两岸风景秀丽的所在。逐月动了下船游玩的心思,就叫大船靠岸了。
按照大郎儿的估计,到青州府还有三天的航程。
船上人都憋了好些时日,一听到可以下船游玩,自然是欢呼一片;厨房里还得到了吩咐,要带上厨具和必要的吃食,今儿就在外面野餐。
第一百六十二章:善意的谎言
停靠的码头,叫大河驿,乃北向清州府防卫北国的一个兵站。
河东侧,一个无名小河稀溜溜浅滩细水,弯弯绕绕的汇入大河;所以这一带,沼泽水塘参差密布,是鸟儿和水禽的天堂。
四望,但见青草离离,如茵如茜,延伸尽处是三面郁郁葱葱的密林,青翠欲滴;春天幻出希望的五彩,具有如斯魔力,叫人怡然忘忧。
一线弯弯细流曲蛇爬向大河,叮咚水流跳荡;两岸,翠柳野花成林成荫,风过,如红花粉雨,漫天流转,吸呼间,只见几只彩蝶在飞。
众人也欢如飞蝶,彩衣飘荡,燕语欢歌。
苦熬船上,除了最初的几天新鲜之外,剩下的就是呆板无趣之极了;今儿能有机会在鸟语花香的春夜发泄,绝对是鸟儿飞出了鸟笼。
望众人兴奋如斯,大郎儿摇头苦笑,这年代的乐子实在少得可怜啊!可怜的孩子们,阿门!
身后萍儿忍不住吱吱笑,见大郎儿回头望她,马上撅着小嘴望向别处;逐月姑娘微笑:“先生这是念的是那路经?拜的是哪路神仙?”
“这神叫买噶的,乃西方大秦的神仙。”
大郎儿手指西天,说:“春色缤纷,各幻五彩,其实人也是五彩齐全的。”
逐月立马来了兴趣,不由大奇:“各国朝圣,有唐最壮,有黑人有昆仑奴,白人如慕容鲜卑,中原各地皆是黄白人色,敢问先生,还有何种人色?”
大郎儿很后悔招惹出这个话题,只有含糊其辞:“其它的还有红。绿皆有,只是以前面三种为最,但因分布不同,肤色也深浅不一,民族习性和语言也各不相同;在极南的非洲,九岁成年,三十几岁长寿;而极北之地,也有百多岁的新郎!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
突听萍儿大叫:“看呀!官差把一个孩子绑在树上也打死了!”
几人愕然望去,前面不远,果然三个衙役大半的汉子正气势汹汹的望着树上的孩子大骂,而他们身边,有一个四十几岁的富态财主,呜咽哭泣的指着树上的孩子咒骂。
那孩子不过十一二岁,布衣烂衫的瘦骨嶙峋,嗓子已经哑哑的叫不出声来了。
萍儿拉着大郎儿哀求,一脸的怜悯:“傻子,那孩子太可怜了,你就想想办法救救他吧。”
就听那财主呜呜哭泣:“这个挨千刀的,败家子啊!就这一条壮年的大黄牛,怎的都值一百多贯大钱啊!竟然生生的被毒蛇咬死了。你们说,他该不该死?”
大宋失去了幽燕十六州和西北河套,中原的牲口自然缺少;不光是战马奇缺,就是耕作的牛也是贵重物品。
民间,百姓的更牛要在官府登记在册的,绝对不允许百姓私自宰杀的;就是耕牛有病或意外死亡了,也得报备官府审查的。
春意盎然,百物复苏,冬眠的蛇儿要死牧童放牧的黄牛,就是眼前的情景。
大郎儿见到那牧童的父母都跪在地上,连声音都不敢出;就知道,为了这只黄牛,这一家子惨了。
这一条黄牛价值三亩水田的价钱,绝不是这可怜的牧童一家能够赔得起的。
大郎儿一行,明显来路不凡,那三衙役和财主也没敢小视;大郎儿摸索黄牛的伤势,果然在脑袋上面的右侧,发现一个很小的黑点,显然是眼镜蛇咬死了。
大郎儿望着三个衙役,问道:“这牛是被眼镜蛇咬死的,无疑,只是没有发现其它的症状吗?”
那三个衙役稀奇古怪,心里埋怨:“还有啥子症状,这家伙真多事!眼看把事情了解了,就拿着官人的孝敬,回到他的庄园大酒大肉的痛快,这不是添腻嘛。”
大郎儿望着那官人问:“一看老哥就是富甲一方的大善人,不知道家里有几条这样的大黄牛啊?”
那官人哭丧着脸,掰着手指头大恨:“一共就就只黄牛啊,可是我一家大半的财产;这败家子一下子就折腾没了一只!”心中大苦,还得孝敬前来的官爷,这笔账更没法算了。
大郎儿呵呵笑,对着胖官人行礼:“小弟这里就先祝贺官人大喜了。”
仨衙役和逐月萍儿都是大奇,拿着胖官人都几乎哭了:”败了家还算哪门子的喜事,朋友莫不是故意调戏老汉?”
大郎儿摇头,蹲下身来翻起死牛的眼睛,然后又拿出一个剔骨刀,把黄牛的膀胱割开,指着里面酸臭的东西说道:“这只牛别看它很壮实,其实已经得了牛瘟,怕是半个月后就要发作了;你们知道那只眼镜蛇为何要攻击它么?告诉你们,就因为这只牛已经是全身有毒了;带毒的鲜血是毒蛇的最爱!所以我说,这头牛被毒蛇要死了,就等于救了你剩下的八只黄牛的命;请问老哥,这孩子对你一家是有功还是有过呢?”
这大郎儿凭着前世的竟然,一通胡扯,竟然把大家都糊弄迷糊了。
胖官人点头哈腰:“对极!是大喜啊,不然九头牛都得了瘟疫,老汉我就该跳大河寻死了。”
那三衙役自然不甘心,叽咕着眼睛心疼就要到手的孝敬;大郎儿拍着他们的肩膀哈哈笑:“就为哥哥,你们说,大官人躲过了如此大劫,显然洪福齐天啊,大官人多出些方孔之物,叫几位官爷也和大官人同喜,我想大官人是不会心疼些许财物的吧。”
胖官人点头哈腰,一面叫人把树上的牧童放下来,一面大声喊叫:“都去老汉家,今儿开流水席,大家一同庆贺!”
大郎儿摇头,对着他叹气:“老哥果然么敞快人,就带大家去吧,而兄弟我既然插手此事,就得有始有终,这条瘟牛留下是个祸害,我的马上用大船把它运走,省的在流毒这里。”
那胖官人都感激涕零了,拉着大郎儿呜咽:“就太谢谢你了,老汉身无长物,就把这个锦带送与恩人了。”
这锦带镶金挂珠怕也值个二十几贯,大郎儿一指匍匐在地的牧童一家,说道:“老哥如有心,就把这个送给他们吧,也算积德了,明年我保证,老哥一定五谷丰登,子孙皆旺。”
胖官人和衙役都兴高采烈的去了,大郎儿指着一群厨房兄弟:“愣着作甚,还不把这只大肥牛扛回去宰了炖肉!”
萍儿紧张的问:“不是得了瘟疫吗?还能吃,不要命了!”
大郎儿嘻嘻:“啥子牛瘟,都是哥哥我为了就那个牧童瞎说的;嘻嘻,中了蛇毒没关系,大火大锅的炖烂了就没事了。”
萍儿一脸的惊诧,不可思议的嘀咕:“就这样睁眼骗人!骗得大家服服帖帖的,你个傻子还是傻子吗?”
竹月望向大郎儿的眼神有了一些迷离,兀自拉着萍儿感慨:“善意的谎言,有时也是好的。只是这份才智和机变,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这一顿野餐很丰富,牛肉对宋人来说,尤其春天,绝对是奢侈之物;就是逐月都吃的打饱嗝了,而萍儿更是趴在姐姐的身上骂人了:“咯咯!坏傻蛋,竟然要把我们撑死!”
大郎儿徒然望天,大叫委屈!
第一百六十三章:黄衣秀士
清州州府青县西百余里,有一大寨曰乾符寨,驻守厢军一个营500人,皆为水军;营指挥使姓王,叫王囤字沧海,寨主和这里的里正都是他。
乾符寨再往西,就是延绵的黄河水淤积的海边沼泽地,沼泽地的西外延就是渤海湾了。
沼泽地延绵百多里,乃水贼海盗出没之地;这一营水军就是防备或剿灭水贼的力量,驻守在这里的。
王囤黄衣飘飘,举止文雅,据说还有秀才的身份;在乾符寨有着绝好的威望和名声,人称赛孟尝。可以说,这里他王囤就是近万百姓的天。
这一日,王囤在他的待客大厅接待了一位神秘来客,亲近的手下都知道,主人上面真正的天来了。
来的是红花盗,可大家只知道他姓石,主子的主子。
显然,二人虽有主仆的身份,感情却亲如兄弟,一见面就亲热的不行,抱在一起搂间敲背的极为高兴。
王囤拉着红花盗就往书房走去,嘴里问道:“哥哥本应早来几日的,不想今日才来,叫兄弟好等。”
红花盗苦笑:“哥哥就是奔波的苦命,本来都计划好好的,不想静海那崔家的混蛋,为了私心竟然把北国副使杀了,这才耽误至今。”
这时,已经进了书房,手下亲卫自然知道二人有要事相商,沏一壶茶水就默默的关上门出去了。
这王囤果然红花盗的心腹,大为忧虑的说道:“姓崔的混蛋当真该死!这刘大郎儿在河北两路,民愤极大,无论他自己是否被冤枉的,但等起事之时,此人绝对祭旗收拢百姓之心的好招牌,竟然就这样死了。”
红花盗脸色一暗,黯然道:“那刘大郎儿和哥哥我亲如兄弟,本来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对他下手的,可是妹子对他已经彻底抛弃了;为了五月在大名府起事,就是有用他来招揽河北两路的民心了。所以才要把这个大郎儿在这里暗中擒住,可惜啊。”
王囤追问“那人真的死了?找到他尸体了吗?”
红花盗捧起茶壶就往嘴里灌水,吸溜溜一下子就喝了半壶茶水,才说道:“当时我不在,具韩家的人说,他的尸体实在下游二十里处找到的;后来哥哥我还掘了他的墓,尸体已经腐烂,不过身材特征确是和大郎儿很像的。”
王囤苦笑:“韩家是不是有事瞒着咱们,和他们到底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暂时的合作,恐怕都暗藏私心的。”
红花盗诡异的一笑:“韩家既想发大财,表面上还想装君子,这一次定要把他们拉下水,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嘿嘿,无论死的那人是否是真的大郎儿,到时候,在大名府,绝对会有另一个大郎儿用来祭旗的!百姓恨的只是他的名字,只有他长得是何模样,又有几人知道?”
王囤望着墙面上父亲的画像,满是回味:“但愿这一次能够如意,当年父亲大举举事,虽然惊动半壁天下,却在采石矶一命呜呼,当年老主人留下的底子,也在那次消耗大半了。”
红花盗来到画像面前行礼,嘴里说道:“你父亲黄衣王伦(1),绝对我石家的忠臣啊,要不是当初的北国背信弃义,那一次,就几乎恢复祖宗的江山了;可惜了王伦一代豪杰,如今想来心有戚戚啊。”
王囤泪眼汪汪,望着红花盗狐疑的问道:“如今虽有北国南京道大灾,间接地带来了南国河北两路的祸灾,可如今南北两国朝政还算稳定,军队也有实力,民心不乱,这时候起事,恐非适宜啊。”
红花盗凄然,疏懒呆滞的样子望着窗外的春天,无奈的道:“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可惜先祖留下的势力,更是坠落消沉的迅速,如果再等十几年,恐怕再也没有一拼的勇气了;岁月逼人强,好在目前的情景还不错,加之今春黄河大决口,这河北两路就该人心惶惶,人心思变了。
黄河大决口?王囤望着红花盗大惊失色,难道。。。。。。。
红花盗咬牙一震精神,道:”大丈夫行事,只看结果,何必婆婆妈妈的!不错,此时馆陶府正想引大河水进入三塔河,这是个机会,一旦控制不住大河,就是漫延河北两路的涛涛洪水啊;这里几百万灾民到时候能不大乱!”
大河决口也不新鲜,几乎每隔几年,这大河流域都会有一场大大小小的洪灾;可在馆陶一带决口,就把河北两路甚至京西路都陷入水灾之中,到时候大河泛滥,如蛟龙入海,如何控制?弄不好大河都有改变河道的可能。
王囤心里一暗,此次惊天一举,无论成败,首先受苦受难的一定就是这里几百万黎民百姓了!难道为了成大事,就应该如此罔顾人命吗?可是有祖训束缚,自己又能如何?当年为了对付后唐势力,不得不把幽燕十六州送给北国,才换来了后晋十几年的天下;而如今,用几百万灾民的苦难,又有何等结果?!
红花盗如何不知道王囤心中的苦,只有安慰:“哥哥如何不知道百姓的苦难,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决断,就不应该瞻前顾后了;兄弟你这次的任务就是,截住北来的船队,一定要把南国送给北国的孝敬全部截下来;然后通过海路隐藏起来,还要打着韩家的旗号,派海船向北招摇一下,嘿嘿,把这个黑锅推给韩家就是。记住,这批财物很重要,是到时候军费和安抚灾民的重要依仗,一定不可出现纰漏!”
王囤只有称是。为了更好的完成这次的行动,第二天,再和红花盗分手后,他就乔装一下,驾着船儿就往清州而去。
清州属于保定军辖管,但地处沿海,布置的军力倒不多;只有厢军五千人分布各地,剩下的就是一群老弱病残。平时还得务农的乡兵了。
凭着沼泽地里潜伏的两千水贼,王囤有把握截下北来的船队。
由于上游春汛,今年的大河正处于高峰期,沿岸有不少劳役正被乡兵看着修理堤坝;正春忙,所以驱赶来的苦役老弱病残都有,哀嚎阵阵。
逆水而行,这一日已经到了青州府下游十几里的地方,这里有宋军漕运检查站,进州府之前要例行公事的检查一盘儿。
竹月花舫有两路转运使的文牒,到可免于检查,可前面的船队因为等待检查而截住了河道,所以只有等在后面了。
大家闲着无奈就靠在船帮上对四面指指点点,突然见到一个小船,径直向花舫驶来,船上一个黄衣秀士,风度翩翩,正摇着羽扇,引吭高歌。
小船驶来的船速极快,看着就要和花舫相撞,就见那黄衣秀士轻轻一跃,就上了花舫,而小船突然一打横,又向下游驶去。
(1)。黄衣秀士王伦,1043年造反起义,由山东一直杀到江南,最后在采石矶被围歼;水浒中的白衣秀士王伦,不过是施耐庵老先生的架空手段罢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鬼谷秘术
船上人见黄衣秀士风度翩翩,身法高妙,都忘了此人乃不速之客,皆欢然称好。
那黄衣秀士转身来个四面揖,嘴里客气:“各位见笑了,某王囤见过当面。”
萍儿见他张狂,撅着小嘴儿讥笑:“难不成这里是耍猴子的所在?这位儿可白忙活了,没人回给你赏钱的。”
王囤晕倒状,嘴里大叫:“王某混沌,竟然在仙子面前丢丑,直如混蛋!这里给仙子赔罪。”
这王囤大胆,就趁着假意道歉的功夫,嗖的贴近萍儿身子,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又躲到一边儿闻着手上的味道,啧啧连声:“凭的好味道,改日一定抢回大寨,叫爷爷享受个够。”
萍儿想上去和他理论,又被此人的身手镇吓,一时无法主张,眼睛一红就要打雷下雨。
竹月姑娘见多识广,见此人形态,必是暗黑一面;悄然一挥手,就见四个矫健的身影已经把王囤围住,嘴里明显不是客气:“这位好汉,这里不是你发财的所在,请马上下船离开!”
许是被竹月姑娘一脸傲霜所镇,这王囤立即换做一脸正经,悠然答道:“适才见这位小娘子着实有趣,就放肆了;这里给姑娘个赔罪,王某绝对没有恶意的。再说,某家可是带来十足的银子的。”
这家伙说着,手里大把的金锭银锭就变戏法般出现在手上。
就听萍儿讥笑连连:“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当成暗娼妓院吗?”
那王囤嘴里大笑:“难道不是?只不过冠冕堂皇。自抬身价罢了;爷爷的银子来了,就陪爷爷下船去享受一番儿!”
就见这王囤,手里的金锭银锭都化作暗器,向四面的护卫射去,人儿就像一支箭,嗖的就射向萍儿;可没能如愿,只见花舫二层的大郎儿弓满月,三箭齐发,顿时把他挡住;这王囤借着躲避箭雨的功夫,身子又一尾摆动,身子就向竹月姑娘姑娘抓来。
眼见毫无准备的竹月姑娘就要遭辱,脸色都已经灰败,就见一只大鸟般的人儿从船下飞了上来,正好挡在竹月姑娘面前,只见手儿潇洒的挥动,就和王囤战在一起。
竟然是韩公子恰巧赶到。
王囤应付一个韩公子都已经手忙脚乱,见到四面的护卫都已经跃跃欲试,知道今儿绝没有机会了,却也光棍,嗖的窜下船儿,扎入大河之中不见踪迹。
大家正狐疑,就见那王囤在很远的水面上踩水而行,嘴里大叫:“船上的美人儿听着,快洗白白躺在床上等爷爷来痛快!嘿嘿,爷爷还会来的。”
说着就又沉入水中消失不见,只见从船上射下来的箭雨噼啪击打在他适才停留的水面上。
韩公子对竹月姑娘问道:“此人是谁?绝对好身手,尤其水里的功夫十足了得。”
竹月姑娘等人只有摇头的份儿,只知道此人自称王囤。
可听到这个名字,韩公子的脸色马上暗了下去。暗道:此人出现在大河,看来这帮人已经开始运作了,情况紧急了。”
众人被王囤虚惊一场,都没了观光的兴趣,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安歇了。
正依床假寐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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